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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禽兽不如的李绝

    “李家与他们有何仇怨,要害康家十几条人命?”程棉棉瞳孔微缩,有些震惊和愤怒。

    周宴行脸上的表情亦有些难看,“康家与他们并无仇怨,只是当初李绝看上了康家的月白酒,想要他们的酒方,被拒绝后便做出此等杀人放火的勾当。”

    当时的李家只是经营了一家小酒楼,菜品味道并无特色。生意也不温不火,竞争不过当时镇上另外几家酒楼,远没有如今珍味楼的规模。

    李绝见康家的酒很是不错,便提出想要买康家的酒方,被康阳一口拒绝。

    李绝却并未就此罢休,而是决定买凶杀人。

    他们在一个深夜趁康家众人熟睡时闯入,杀光了康家其余老幼妇孺,只留下了康阳和他妻子白月。

    在掳走康阳夫妇二人后,他们又放了一把大火,将整个康家烧成了灰烬,将现场伪装为康家意外失火所致。

    之后李绝将康阳夫妇关进密室,用白月要挟康阳交出酒方。

    康阳爱妻如命,只能含恨写下酒方,交给李绝,乞求他放过白月。

    李绝得到酒方后,却并未遵守诺言,而是杀了康阳,又将白月强行收入房中。

    白月人如其名,容貌清丽脱俗,李绝第一次见康阳的妻子,就对这个清冷若皎月的女子起了歹念。

    白月与康阳感情深厚,为了给家人报仇,她假意委身于李绝,一直在寻找机会收集证据报官。

    然而李绝将她盯得很紧,她被关在一处隐蔽的别院,日夜有人看守,几乎找不到任何逃出的机会。

    白月并非本县人士,除了康家人,并无其他亲眷在此处。无奈之下,她最后将希望放在一个叫竹子的乞儿身上。

    康阳夫妇心地善良,时常接济帮助附近的乞儿。

    竹子就是其中一个,他自幼与娘亲相依为命,母子二人以乞讨为生。

    当初他娘亲病重,是康阳夫妇给了他银子,让他去给娘亲治病。然而他娘身子太弱,终究还是没有熬过去,只留下十岁的竹子孤零零一人。

    自那之后,竹子感念他们夫妇俩的恩情,常常去他们家的酒坊帮着干活。

    初时,竹子总是偷偷干完活就跑。康阳夫妇心疼他年纪小,又只身一人,后面便同他说好雇他干活,每日给他提供饭食,工钱和酒坊内其他工人一样。

    竹子不肯,说他年纪小,力气小,只能拿一半的工钱。

    康阳夫妇见他坚持,便答应了,只是在饭食上多照顾他些。

    两年下来,竹子与他们夫妇两感情日益深厚,康阳夫妇将他当亲生子侄看待,竹子亦是十分亲近尊敬他们。

    白月费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取得了李绝的一些信任,让他放松了警惕,寻到机会将自己的血书和收集到的证据给了竹子。

    听到这里,程棉棉有些紧张地问,“那竹子没有成功将证据交到官府吗?还是说他也被李绝收买了?”

    如今李绝不仅未遭受半点惩罚,反而将李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想必当年白月的努力终究还是没有成功。

    周宴行摇头,“不,竹子知道了李绝的恶行后,愤懑不已,发誓一定要为恩人报仇,他也成功将证据递到了县令那里。”

    他顿了顿,轻叹一声,“但是白月他们并未料到县令何文光也不过是个利欲熏心的卑鄙小人,何文光拿到证据后,召来李绝,将此事告诉李绝,以此与他做了笔交易。最后他与他达成约定,李家每年卖酒所得分六成给何文光,至于康家之事,则永远只是个意外。”

    李家为了讨好何文光,更是让李绝的妹子李霞给他做妾。

    何文光让人秘密处理掉了知道康家冤情的竹子,李绝也将白月沉了湖。

    之后李家和何文光官商勾结,狼狈为奸。仗着有县令做靠山,他用尽手段,肆意打压其他与李家生意上有竞争的商家,李家才能有今日的样子。

    “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听完康家的案情,程棉棉心里有些沉重。

    李绝为了自己的利益,罔顾道德礼法,肆意残害他人性命。

    而何文光身为地方父母官,知道了李绝的恶行后,不仅未惩治李家,为康家做主,反而与李家勾结,借此攫取私利。

    程棉棉想到什么,疑惑问道,“既然当初知道康家事情的人都不在了,那你们是怎么查到这些的?”

    “是何文光的师爷,他与李霞有私情,又跟着何文光多年,知道他不少隐秘。”周宴行简单道。

    从石二给他送信告知程家有难后,他便着手开始调查何县令,何文光与永州知府皆是大皇子一脉。

    除了康家一案,何文光最大的罪状是与粮商勾结,用从百姓那里征收的军粮,与粮商换取陈粮。

    他将陈粮上交做军饷,征来的新粮则由粮商运往外地,高价卖出,粮商所得利润,他要分走六成。

    因此三皇子才会派江承来彻查此事,何文光不过是一个知县,哪来的胆量和能力做这等贪污军饷之事,自然是靠着他背后的势力。

    此事牵扯出了不少官员,将会重挫大皇子一脉的势力。

    程棉棉厌恶地摇头,“我本以为李绝只是手段阴损了些,没想到他居然是如此丧心病狂的人。”

    “幸好当初有你救了我爹和小弟,不然、不然……”她有些不忍说下去,光是想到那种可能,她便觉得心口生疼。

    周宴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了,此次何文光和李家都逃不过,他们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程棉棉情绪平复了些后,问周宴行,“这次带走何文光的是按察使吗,下一任县令什么时候会上任?”

    周宴行回道,“应当是按察使来人,下一任县令上任起码最少还需要半个多月,这中间按察使会派人暂管县衙。”

    程棉棉心中有不少疑惑,最后还是先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你认识按察使的人对吗?我爹和夏英都触犯了大旻律,我们要怎么救他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