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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好气!不早说是情侣款,害他拒绝的那么彻底。

    哼,好气!依他看,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不想给他买。

    哼,好气!他此时若再明着要发箍,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沈凌云不知道他心底的弯弯绕绕,听他一副嫌弃的语气,沈凌云只当是他瞧不上自己送的便宜东西。

    “哼,你爱要不要,你以后都别要,别人家男朋友有的你想都别想,哼。”

    沈凌云转身离开浴室。

    临走前,仗着霍司渊看不见,沈凌云故意跺了他一脚,然后,跑得比兔子还快。

    “……”

    半小时后,一切收拾妥当,沈凌云去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饺子冷冻盒,准备把昨天晚上吃剩的饺子油锅煎一下当早餐。

    结果。

    当她揭开盖子时,她震惊了。

    耶?

    她记得,她昨晚明明整整齐齐摆了两排共十六只饺子,眼下怎么凭空消失了四只饺子?

    “阿渊!”沈凌云大喊着冲到书房,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阿渊,是不是你偷吃了我的饺子!”

    闻言,霍司渊慢条斯理的摘下耳机,“怎么,你的饺子丢了。”

    “是的!”沈凌云用力点头,“我冰箱里的饺子,凭空少了四只!”

    “哦,不是我。”霍司渊面无表情,“首先,我是盲人,我柔弱不能自理,我怎么可能独自摸进厨房,想办法把凉透的饺子加热,再找到一双吃饺子的筷子,你觉得我一个双目失明的人,可能完成这一系列复杂的操作吗?”

    沈凌云点点头,有被他说服到,“的确困难。”

    “其次,我是一个重度厌食症患者,你觉得我可能一下子吃掉四只饺子吗?”

    沈凌云摇摇头,“不太可能。”

    “最后。”霍司渊勾起唇角,“我要纠正你,即便我真的让你的饺子少了四个,你也不能用偷吃二字形容我,我在我自己家,吃我女朋友包的饺子,我怎么能叫偷吃呢?”

    沈凌云点点头,“确实不能叫偷吃,既然不是你光明正大的吃……呀!咱家厨房有耗子!”

    霍司渊脸色黑了黑,他刚刚还是个偷吃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偷吃的耗子?

    “你见过谁家老鼠会钻冰箱。”

    “对哈!冰箱门很紧,耗子肯定弄不开。”沈凌云凝眉,手指摸着下巴,“排除你跟耗子偷吃的嫌疑,那么……呀!总不能家里遭贼了吧?”

    霍司渊扬了扬眉,煞有介事的站起身,“走吧,带我去案发现场看看。”

    “哦哦!”沈凌云不明觉厉,赶忙把人扶到厨房的餐桌前坐下。

    “你去检查一下冰箱里面还有周围,看看有没有凶手留下的可疑线索。”

    霍司渊靠在椅子里,面色沉着冷静,好像那柯南附体一样。

    “哦哦!”沈凌云按照他的吩咐,仔仔细细检查冰箱内外,果然被她发现了蛛丝马迹。

    “阿渊,破案了破案了。”沈凌云指尖捻起冰箱门上沾的黄色细毛,“不出意外,金毛趁着咱们睡觉的时候,溜出厨房,扒拉开冰箱门,叼走了饺子。”

    “哦?”霍司渊挑眉,“何以见得。”

    “冰箱上有狗毛。”

    沈凌云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滚筒粘毛器,从冰箱的位置,一路滚到厨房门口。

    “天呐!”沈凌云难以置信的看着粘满滚筒纸的油亮亮黄色狗毛,“金毛为了偷吃饺子,到底付出了多少狗毛。”

    霍司渊拿起矿泉水,浅浅喝了一口,脑海中浮现出他昨晚薅走金毛狗毛,金毛拼死抵抗,不让他栽赃嫁祸的全过程。

    嗯,状况确实惨烈了点。

    “阿渊,目前可以锁定,金毛就是偷吃饺子的重大嫌疑狗!因为金毛的食盆里有两只没有吃完的饺子!”

    “咳咳咳……”

    霍司渊突然被水呛了一下,偷吃饺子的重大嫌疑狗?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阿渊。”沈凌云从地上站起来,神色凝重,“为了证据链完美闭合,我得到一楼的金毛家走一趟。”

    霍司渊面露不解,“做什么。”

    “当一回铲屎官!”沈凌云气吞山河,“金毛偷吃了两只野菜馅饺子,拉出来的臭臭必然是绿色的!”

    话落,霍司渊干呕了一下。

    沈凌云赶忙跑到他身前,拍了拍他后背,假装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好端端的,阿渊怎么还犯恶心了腻?”

    霍司渊强撑着摆摆手,“没事……我没事……”

    沈凌云心里哼了一声,表面人畜无害小白兔。

    “阿渊放心,即便我肉眼观察不出来金毛臭臭的成分,我也可以找相关的专业部门进行化验检测……”

    “不必了。”因为干呕,霍司渊惨白着一张脸,“你早就猜到,是我偷吃了饺子,对吗?”

    “嗯哼~”沈凌云大剌剌的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首先,金毛再厉害,它也不可能撬开饺子盒的盖子;其次,饺子盒放在冷藏室的最顶层,金毛跳起来也够不到;最后,鉴于阿渊你有嫁祸金毛的前科,我不得不怀疑你。”

    “倒是不蠢。”

    霍司渊喝了一口矿泉水,面色缓和过来,“你故意装作不知道,学着我上次在老宅卧室分析一根头发的样子,不单单是为了逼我承认偷吃饺子,对吗。”

    “倒是不蠢。”

    沈凌云扬扬眉,手肘随意搭在椅背上,“霍司渊,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梦游的事,压根不存在,两次都是你抱我上的床;昨天晚上,你说水饺味道一般般,嘴硬的结果,就是你饿到半夜偷吃饺子,试图嫁祸金毛……”

    霍司渊面色阴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有点生气,但是你能不能先别生气。”

    沈凌云温柔的牵起他的狗爪子,“阿渊,我知道你五岁丧父,自小便生存在霍家虎狼窝里,跟你大哥他们这群老狐狸斗智斗勇,艰难求生,最后拼杀出一条血路,成为霍家掌权人,帝城闻风丧胆的霍七爷。”

    说到这,沈凌云声音染上哭腔,“阿渊,我欣赏你头顶的无数光环,但我更心疼你这一路而来的实属不易,在我面前,你可以摘下面具,做最真实的自己,尽情享受恋爱的快乐,对我这个女朋友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接提出来。

    你喜欢什么,爱吃什么,讨厌什么,等等,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也是,小情侣最忌讳互相猜来猜去,我们人类长了一张嘴,除了吃饭,不就是为了开口说话、传达需求、促进了解的吗?”

    “我并不这么认为。”

    说罢,不等沈凌云开口,霍司渊就扣住她后脑勺,低头吻了上去。

    沈凌云震惊的放大瞳孔。

    说吻就吻,介是揍嘛呀?

    一时间,她先机尽失,城门失守,敌军攻入城内,疯狂掠夺。

    墙壁挂钟不知道嗒嗒嗒跑了多少圈。

    男人身上散发的冷冽木质气息,缠绕鼻尖,迟迟不肯散去。

    沈凌云大脑有些缺氧,心底不禁划过一个问号。

    霍司渊以前真的没有谈过女朋友吗?

    有些技术,非后天努力不可得。

    有些技术,非天生大器不可成。

    沈凌云始终睁着眼睛,仔细端详霍司渊接吻时的模样,心底竟滋生出一种隐秘的、邪恶的、阴暗变态的快.感。

    霍司渊吻得越难以自拔,她越要清醒的看着他沉沦,脑海中反复播放他曾经伤害过自己的画面。

    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高高在上的神明拉下神坛,征服神明的快.感,远比她敬畏神明,更加令她兴奋。

    不知吻了多久,似是体力不支,霍司渊终于舍得放开她,面带潮红的喘着粗气,“比起你这张小嘴叭叭叭,我更喜欢堵住它。”

    沈凌云抽出一张纸巾,替他轻轻拭去唇畔的一丝光亮,声音软绵绵带着钩子,“那阿渊同意我的恋爱观吗。”

    “什么。”

    “打直球。”

    “呵……”霍司渊暗哑的嗓音,贴着她耳畔,“我现在就想要了你,算吗。”

    “算。”沈凌云勾起唇角,“小情侣之间,除了doi,还可以做许多有趣的事情。”

    闻言,霍司渊眸底的情欲尽数消散,面色恢复一贯的清冷寡欲。

    “你倒是毫不羞耻。”

    沈凌云单挑了一下眉梢。

    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女朋友,曾经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

    霍司渊亦是如此。

    不为爱,只是单纯的占有欲在作祟,她跟莫折枝的事,都会成为霍司渊心头的一根刺。

    于她而言,这根刺,随时都能刺破霍司渊膨胀的欲望,让霍司渊瞬间败掉性致、萎靡不振。

    “我饿了。”霍司渊起身,脸色难看,欲求不满的样子,“早饭吃什么。”

    “鸡蛋香煎饺怎么样。”沈凌云笑着征求他的意见。

    “可以。”说罢,霍司渊抬脚离开厨房。

    “好嘞客官!”

    沈凌云呲着大白牙,亲自扶着他进入书房,然后转身回到厨房忙活起来,开心的哼着小曲儿。

    狗男人有点进步。

    总算知道用嘴说话了。

    趁着沈凌云做早饭的功夫,霍司渊拨通一个电话,“继续深挖她的来历,掘地三尺,事无巨细。”

    电话那头的女人轻声询问,“七爷,沈小姐出什么新状况了吗。”

    “她跟她奶奶,貌似受到胁迫,你可以试着从她们的街坊邻居下手,寻找突破口。”

    “明白。”

    挂断电话,霍司渊仰头靠在椅背上,双眸微闭,沈凌云,你避重就轻要掩盖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阿渊,饭好啦!”

    厨房里,沈凌云摘下粉色围裙,将撒满黑芝麻的金黄鸡蛋煎水饺,用小电梯打到一楼,然后扶着霍司渊去一楼大厅的餐桌前。

    刚坐下,莫折枝就呲着大白牙,吊儿郎当的来到餐桌前,伸出爪子就偷了两只鸡蛋煎饺,炫进嘴里。

    “嗯~小云云的味道,百吃不腻。”

    “莫医生此言差矣。”沈凌云朝他弯起两颗蚕豆眼睛,“不是我的味道,而是金毛口水的味道。”

    莫折枝猛地呆住,“什么意思。”

    沈凌云张了张嘴,正要解释,话头却被霍司渊抢了去。

    “莫医生,实不相瞒,你刚刚吃的两只煎饺,是昨晚阿拉法狗盆里吃剩下的。”

    “呕——”

    莫折枝飞箭一般冲进卫生间。

    看着他可怜的背影,沈凌云扬了扬眉,转头看向霍司渊,真没想到,她跟狗男人居然配合得如此默契。

    吐完,莫折枝没精打采的回到餐桌,眼神哀怨的盯着沈凌云,“耍我有意思吗。”

    “有啊。”沈凌云跟霍司渊异口同声。

    莫折枝抽了抽嘴角:“……”

    duck不必如此默契。

    “莫医生,都说病来如山倒,祛病如抽丝。”沈凌云撕下叫花鸡的一只鸡腿,分给莫折枝,“依你看,我家阿渊这身体,多久才能彻底康复?”

    “不好说。”莫折枝接过软烂脱骨的鸡腿,“快则一个月,慢则一两年吧。”

    沈凌云点点头,看向霍司渊,“阿渊,我的建议是,慢慢来,保守治疗,一味下猛药,我担心你身体会吃不消。”

    闻言,霍司渊勾了勾唇角,幽幽道:“你是担心我身体吃不消,还是害怕你身体吃不消。”

    沈凌云手撕叫花鸡的指尖,微微一顿,她算盘打得很响吗?这都能听到。

    “霍爷,小云云说得不无道理,我会根据你目前身体情况,定制最妥帖的治疗方案。”

    “要尽快。”吃完两只煎饺,霍司渊放下筷子,“先从厌食症开始治疗。”

    沈凌云心下一惊,手里的鸡骨头“啪唧”掉到桌上。

    照着霍司渊目前的用饭量,一个月的时间,霍司渊的体力,怕是真会恢复到足够支撑一场船戏的程度。

    正想着,沈凌云就听到霍司渊意有所指道:“我担心我家小东西会耐不住寂寞。”

    沈凌云嘴角抽了抽:“……”

    “霍爷放心,我尽力而为,一定不会让你家小东西等太久。”

    说着,莫折枝抬起胳膊,搭在沈凌云身后椅背上,歪头凑近她。

    “小云云,你作为霍爷的家属,我有必要嘱咐你几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