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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奇怪的梦

    黑衣男一愣,抬头看向床上那抹清瘦朦胧的身影,“怕是凶多吉少。”

    闻言,霍司渊抬起手,指了指软塌,“喏。”

    黑衣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睛瞬间瞪成两只瓦亮的电灯泡,“怎么是个人,我以为是阿拉法。”

    说着,黑衣男猛地看向霍司渊,满脸难以置信,“七爷,这是……”

    “嗯。”不等他说完,霍司渊就点点头,“沈护工下午自己回来了。”

    下午?

    黑衣男突然风中凌乱:“……”

    霍司渊朝他摆摆手。

    “是。”

    黑衣男身影陡然消失不见。

    墙上壁钟嗒嗒嗒跑了一圈又一圈,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月色透过薄纱窗帘,洒落满室清辉。

    “咕——咕——”

    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一阵不和谐的动静。

    霍司渊睁开眼眸,被子里的两只手,用力按住肚子。

    “咕——咕——”

    霍司渊黑着脸,悄悄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冷白莹润的脚尖刚落地,霍司渊就听到软塌传来翻身的动静。

    他蓦地僵住。

    沈凌云抱住金毛的狗腿子,咂巴着嘴,含糊不清,“唔……真香,叫花鸡真香……”

    被霸占一条狗腿子的金毛,似是被沈凌云吵醒,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睁开两只狗眼。

    下一秒。

    金毛就看见一道残影掠过眼前。

    金毛立即跳下软塌,看着霍司渊像阿飘一样飘到了厨房,金毛紧跟着飘进了厨房。

    约莫十分钟后。

    霍司渊勾着唇角,飘回了卧室,身后跟着一只眼神幽怨、被某人薅好了两小撮狗毛的金毛。

    似是为了报自己被薅走狗毛的仇怨,金毛跳上软塌后,脑袋直接趴到沈凌云胸前,尾巴耷拉外面,轻轻扫动时,碰到了路过软塌的霍司渊。

    霍司渊脚步一顿,低声警告,“再发情,就给你绝育。”

    话落,金毛尾巴停止扫动。

    霍司渊满意的勾起唇角,迈开长腿绕到软榻另一侧,弯下身,直接抱走沈凌云。

    “唔……小二,再来一只叫花鸡,一坛桃花酿……”

    “客官稍等。”霍司渊轻笑着回她。

    许是去厨房吃了饺子,胃里暖烘烘,霍司渊心情格外好,便跟睡梦中的沈凌云一路对话到了床上。

    脑袋刚沾到松软的枕头,沈凌云就手脚并用,八爪鱼一样的缠紧霍司渊。

    霍司渊没有反抗,任由女孩把自己当成人形抱枕骑在身上,甚至,霍司渊偷偷抬起手,温热的大掌覆到女孩腰间。

    这才是贴贴的正确打开方式。

    霍司渊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小霍司渊却兴奋的支棱起来,叫嚣着死活不肯让他睡觉。

    该死……

    霍司渊咬了咬牙,蓦地睁开眼睛,鼻尖萦绕着女孩身上散发出的丝丝缕缕的奇香。

    霍司渊喉结疯狂滚动,为什么每次闻到小东西身上的奇香,他就会克制不住的想要疯狂占有小东西?

    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没关系,他可以耐心等待,等到自己恢复体力,再狠狠索要,把浪费掉的夜晚全都补回来。

    霍司渊覆在女孩腰间的手,向下移动,用力拍了拍,“喂,松开我。”

    沈凌云微微蹙眉,搂紧抱枕,嘴里含糊不清,“臭小二,有钱不赚,你打烊个锤子呀打烊……嗝~”

    霍司渊面色黑了黑,这女人睡得跟死猪一样,被卖了都不知道。

    想到这,霍司渊心生邪念,他低头,寻找起伏,正准备干坏事。

    殊不知,昏暗的房间内,一双亮如灯泡的狗眼睛,正幽怨的盯着他。

    金毛猛地扑到床上,打断了霍司渊的邪恶,闹出不小动静。

    霍司渊冷着脸,一脚踹飞大金毛。

    “滚回你自己的狗窝睡。”

    金毛哼哼唧唧的夹着尾巴,骂骂咧咧的离开卧室。

    似是被连番的动静吵到,沈凌云蹙着眉一脚踢开抱枕,翻了个身,像喝嗨一般,大着舌头呢喃:

    “小二我跟你说……嗝~大爷我今儿个高兴……偷偷告诉你一秘密,我跟奶奶……嗝~我跟奶奶穿越到你们这里,我们彻底自由啦哈哈哈,我们再也不用……再也不用受陆狗带的威胁了……来,干杯!切尔斯!”

    霍司渊摸纸巾的手,蓦地一顿。

    他本打算拿纸巾堵住鼻孔。

    没想到居然听到这种奇葩搞笑的梦话。

    塞住鼻孔后,霍司渊转身贴到女孩后背,瓮声瓮气的问:“客官,你刚刚说,不用受谁的威胁。”

    低沉磁性的嗓音穿进梦里,沈凌云醉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小二,痴痴傻笑,“嘿嘿嘿……我发现……嗝~我发现小二你长得好像……好像一个人鸭……”

    说罢,不等小二开口追问,沈凌云“咚”的一声,脑门磕到桌上,醉的不省人事。

    “……”

    翌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斜照在女孩微微轻颤的睫毛上。

    睡梦中的沈凌云,猛然睁开眼睛,面前不再是古代酒楼的景象,而是她熟悉的现代卧房。

    沈凌云微微侧眸,看向身边,脸上出现惊天感叹号!

    身边的人,也不再是陪她喝酒吃肉的奶奶,而是……而是变成了陪她睡觉的霍司渊!

    “醒了。”

    耳边传来男人略微沙哑带有挑逗的声音,沈凌云木讷的点点头。

    下一秒。

    “嘶……”

    沈凌云捂着头,疼的呲牙咧嘴,“你压我头发了。”

    说完,沈凌云立马就后悔了。

    她刚刚语气凶巴巴,不知道会不会一大清早就惹恼狗男人。

    正准备开口解释,沈凌云就看见霍司渊勾起唇角,“不好意思,我是盲人,请多担待。”

    沈凌云不由愣了愣。

    纳尼??

    狗男人居然会跟她道歉???

    真是老太太蹦高——头一遭!

    新鲜呐!

    正想着,只见霍司渊抬起脑袋,修长的指尖把她散开到他枕头上的乌黑瀑发拢了拢,还给她。

    “怎么样,昨晚睡得如何,有没有做什么美梦?”

    沈凌云满脸惊悚,吓得眼屎都在颤抖。

    狗男人昨晚是不是被夺舍了,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滴温柔?!

    “你昨晚梦游到我床上,我听到你说梦话了。”霍司渊长臂一伸,把她捞进怀里,亲了亲她额头,“说说看,穿越就不用受谁的威胁。”

    沈凌云被他勒得有些喘不上气,正准备推开他,耳边就轰得炸响。

    沈凌云瞬间清醒,困意全无。

    她扮作小奶猫,朝男人怀里拱了拱,声音软软糯糯,“霍爷,对不起……我又梦游到你床上了。”

    思来想去,她只能选择顾左右而言他,转移狗男人的注意力。

    昨晚,她的确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她梦见自己跟奶奶一起坠入万丈深的蛇窟,再睁开眼睛时,她就跟奶奶坐在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酒楼里。

    透过窗户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桃花,妖艳极了。

    店小二热情的招待她们,身上穿着古代人的服饰。

    正当她不解时,奶奶笑着告诉她,“丫头,淡定,不出意外,我们应该是穿书了,这里是我最近正在追的一本古言小说中的世界——摩奢国。”

    她只花了十秒钟,就欣然接受了奶奶这番话。

    只要能够摆脱陆北骁的控制,她愿意相信任何可能,包括穿越这种荒唐的事情。

    然后,她就喝嗨了。

    许是酒后胡言乱语,心底深藏的秘密都被她给秃噜出来了。

    害!

    果然喝酒误事。

    正懊恼不已时,沈凌云听到一句不太高兴的质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沈凌云回过神,只见霍司渊凌厉的眉宇间裹着薄薄一层寒霜,放在她腰上的手,用力箍紧。

    沈凌云感到窒息。

    不仅仅是因为她被拥抱的密不透风,更是因为她被镶嵌的密不透风。

    危险!危险!危险!!

    “说话。”霍司渊手掌狠狠拍了拍她屁屁。

    “呵呵呵……”沈凌云咬牙微笑,“报一丝,可能刚睡醒,内存正在加载中,阿渊别生气嘛!”

    霍司渊轻轻哼了一声,凑近她侧颈,“你要快速进入女朋友角色,别人家男朋友有的我也要有。”

    言下之意,馋她身子。

    “好的呢。”沈凌云乖巧点头,“这边建议阿渊也要努力养好身体哦,男朋友体力棒棒,才能更好进入角色,到时候阿渊想怎么玩,我都配合你,不如我们就约定一个月的时间。”

    只要霍司渊不再逼问她受谁威胁,她什么味的大饼都可以画给霍司渊吃。

    “一个月。”霍司渊猛地咬住她脖子,“一个月什么。”

    沈凌云疼得眸底泛起水雾,颤声道:“你听懂了不是吗。”

    “嗯。”霍司渊松开她,起身下床,声音恢复清冷寡欲,“听莫医生说,你顶多做我一个月的护工。”

    沈凌云神色微变,随即她跳下床,跟着霍司渊进入浴室,替他挤好牙膏。

    俩人并排站在浴室镜子前刷牙。

    “我本打算做满一个月就走人,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嘛,谁能想到我居然会把堂堂霍七爷搞到手,阿渊你放心,无论何时何地,我永远都是你的女朋友,其次才是你的护工。”

    闻言,霍司渊果然打消疑虑,挑眉看向她,“这么说,你愿意一直留在我身边。”

    沈凌云吐出牙膏沫,“看情况吧。”

    霍司渊刷牙的手,微微一顿,“什么意思。”

    “当你女朋友没有工资,当你护工一天一万诶!”

    说到这,似是怕他听不懂,或者装听不懂,沈凌云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镜子里的男人,幽幽道:

    “阿渊,如果你能够让我以你女朋友兼护工的身份一直留在你身边,我自然十万个乐意。”

    “呵……”霍司渊弯了弯眼尾,“你倒是拎得清。”

    “那当然!”刷完牙,沈凌云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霍司渊漱口,“当一天护工,结一天工资,阿渊你可不许赖账。”

    霍司渊嘴角微微抽动,“你的意思是,当我女朋友不值钱,当我护工才值钱。”

    “昂。”沈凌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然呢。”

    霍司渊生生被她气笑,“当我女朋友,我还能委屈你不成。”

    “那可说不准,你这么阴晴不定。”沈凌云小声吐槽,转身去到一旁的洗手池,对着镜子戴好小猪发箍。

    “嘀咕什么呢。”霍司渊大掌捏住她后脖颈,把她拎回身边,“来来来,当着我的面,再嘀咕一遍。”

    听他这副开玩笑的口气,不知怎么,沈凌云脑子一抽,莫名就想起了她跟谢景深打闹时的画面。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一模一样。

    “嗯?”霍司渊手指骨节敲了敲她脑门,声音带着霸道宠溺,“说话。”

    沈凌云回过神,看着镜子里她戴了四年多的小猪发箍,心头涌上酸涩,开口的声音却甜甜软软。

    “阿渊,我刚刚是说,阿渊好可怜,洗脸怎么能没有发箍呢,改天我送你一只吧?”

    “不要。”霍司渊松开她脖子,面色黑了黑,“女人戴的东西,我戴算怎么回事,我才不要。”

    “那好吧。”

    沈凌云没有强买强卖,她知道霍司渊绝对不会戴这种女孩子家可可爱爱的东西,她刚刚就随口一提。

    跟往常一样,她挪到左侧的洗手台前,把洁面乳打发成的一大坨绵密泡沫,分给霍司渊一半,剩下的全糊到自己脸上,指尖慢慢打着圈儿。

    “我寻思我头上这只发箍戴旧了,正好买一对情侣款发箍,你一只我一只,既然你说不要,那我就买一只好了。”

    她头上的小猪发箍,是她跟谢景深一起去逛集市时买的,当时砍完价,到手三块九,她仔细戴了四年多,粉粉的猪头,戴成白白的猪头,再戴下去,她害怕连塑料发圈都会老化断掉,这才打算买一只新的发箍。

    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谢景深的一些物件,一些念想,她能留下来的越来越少。

    这让她感到无比恐慌,越来越缺乏安全感,即便她出栏了一茬又一茬的猪宝,她心里都没有如此荒凉和空旷过。

    “哼,情侣款,谁稀罕。”

    霍司渊面色黑沉如锅底,连白色泡沫都遮掩不住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