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纯一时语塞。
d这一刻,司纯真想告诉外婆她与沈觉明已经离婚。
可眼看外婆此刻心情如此沉重,她实在开不了口。
“好了,不说了,睡吧!”外婆也说累了,闭上眼,呼吸慢慢变得轻浅。
可司纯却睡意全无。
待外婆彻底睡熟后,司纯轻手轻脚的下床,回了自己卧室。
然后,从床头柜下的一个保险箱里取出了一个陈旧的日记本。
打开第一页,上面用红笔写个四个人的名字,分别是:
郭见微,岑政荣,岑仪止,温如许。
这是司纯的复仇名单。
十五岁那年写下的复仇名单。
而此刻,司纯又在上面加上了一个人名:
陆殿年。
写完这个名字,司纯往后翻,开始写日记。
而司纯的日记也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阿闻,你不理我了吗?你在哪里?
这个日记本只写司纯的恨与爱。
她的恨,无疑就是第一页的那几个名字;
她的爱,也无疑只有祁森闻。
写完,将日记本放回保险箱,重新锁好。
才躺回床上,手机就在这时震了一下,有信息来。
司纯立即拿过来看,潜意识里自然是希望来信息的人是祁森闻。
但不是。
是苏知橙。
苏知橙在问她睡了没?
司纯二话不说,当即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苏知橙那边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司纯竟然这么晚了还没睡,且秒回她电话,当即声音便哽咽了:
“柔柔,我发烧了,我好难受。”
大概是昨晚陆亦承折腾的太狠,可她却是第一次,再加上醉酒着凉,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而这档子事,她不敢让家人知道,发烧了也不敢声张,就怕给看出点什么。
她能找的只剩司纯了。
司纯立即明白了苏知橙的想法,当即便毫不犹豫道:“等我,我去医院拿了药就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司纯立即起床。
取了纸笔,给外婆留言:
外婆,橙子不舒服,我去看看她,天亮前回来,与您一同回司家。
写完,司纯轻手轻脚走进外婆卧室,然后将纸条放在外婆的床头。
末了,司纯又站定在外婆的床头,深深的看了两眼。
感觉外婆又老了许多。
眼睛忍不住的有些酸涩。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身为医生,她见过太多太多。
本该习以为常。
可当这些发生在自己最亲的人身上,她还是感到无法接受。
唯有在心里默默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好好陪伴、保护外婆。
离开家后,司纯前往医院,不仅拿了药,还取了针水,如果苏知橙情况太糟糕,就得输液。
离开医院,司纯立马赶往苏家。
苏家门卫早已得了苏知橙的通知,司纯一来,苏家大门便立即为其而开。
就在司纯准备进去之时,后面竟突然冲出一道男人的身影,越过司纯就闯进了苏家。
“谁?”苏家门卫当即发现,立马追了上去。
几乎同时,苏家保镖也立即被惊动。
十数名保镖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很快便将人追上按在地上。
“好大的胆子,敢闯苏家,活腻了!”苏家保镖抽出身上的电棒就想给这人来一顿。
“别打。”司纯几步跑过去,出声阻止。
因为她已经认出这人。
“陆亦承,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见苏知橙。”陆亦承红着眼睛挣扎,“我找她一天了,她不理我,我要见她。”
“所以,你一直在苏家门口遵守?”司纯有些震惊。
“是。”陆亦承抬头,恳求的望着司纯,“姐姐,帮帮我吧!”
司纯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橙子不见你,自有她的原因,你不要勉强。”
“什么原因?”陆亦承眼睛更红了,大吼:“她睡了我,难道不想负责?”
司纯:“……”
苏知橙极力想要隐瞒的事就这么被陆亦承给当众说了出来。
苏家保镖们:“……”
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而这边的动静,很快便惊动了苏家人。
第一个出来的便是苏临风。
“你刚刚,说什么?”苏临风一把揪起陆亦承的衣领,原就冷峻的男人,这一刻,越加的锐利逼人。
“我说,我要见苏知橙,她睡了我,我要她负责。”陆亦承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加上在苏家门外遵守了近十个小时,少年的火气已经燃烧到了最高点。
然而,他话音刚落,脸上便挨了重重一拳。
“闭嘴!”苏临风收回拳头,怒喝道:“再敢乱叫,我就让你去ICU与你哥陆致远作伴。”
这时,苏父苏泉与苏母安笙也出来了。
听到自己女儿昨晚未归是与陆亦承过了一夜,当即都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
要知道,从年龄上来说,陆亦承比苏知橙要小整整九岁。
这要是让陆家知道了,定会说他们的女儿老牛吃嫩草,指不定到时两家关系都会闹得很僵。
“苏临风,陆亦承,你们都冷静点。”司纯向前,拉开苏临风与陆亦承,“我告诉你们,橙子她病了发烧了,她的状况很糟糕。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她病了发烧了?”陆亦承满腔愤怒顿时转换成担忧,“那我更要见她了……”
“可她现在不想见你。”司纯打断他,“你给她一点时间,可以吗?”
“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想见我,昨晚明明……”明明很合拍。
陆亦承一脸受伤,睡完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明明昨晚,她那般主动,那般热情,如火一般。
令从未经历男女之事的他,一夜沉沦,失魂又失心。
人说,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会疯狂动心。
要他说,男人也一样。
至少,他是。
就在昨晚,那张床上,他心跳如狂的爱上了苏知橙。
他的爱情,来得那样猛烈。
连他自己都猝不及防,说出来,都没人会信。
望着陆亦承受伤的眼神,这一刻,司纯仿佛看到了祁森闻。
当年的她,于祁森闻,大概就像现在的苏知橙于陆亦承。
“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橙子真的病了,等她病好了,我让她给你一个交代。信我,好吗?”司纯冷静的声音里,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