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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掌柜正要解释一番,就听到这男子说道"以姜东家的手艺,卖得如此高价,定是对味道极有信心了。成,这个也给我称一斤吧。"

    王掌柜失笑,秤打得高高地给称了一斤。

    一上午,客人没有太明显的增加,不瘟不火。

    王掌柜被磨出了我性子,这会儿也不急躁了。

    到了下午,客人猛增,冲着新品去的居多,很多买了新品点心的同时,也不忘带一包蜜枣回去。

    光是一个下午,蜜枣都被加了三次。装蜜枣的不是平时的浅口箩筐,而是一个筐子,足足有一米之高,也就是说,一个下午卖了三筐出去。

    打烊后算账的时候,王掌柜终于绽放了最近这段时间第一个笑脸。

    姜稚月从厨房出来,还听见他开心地唱着小曲儿呢。

    “东家。”王掌柜手中动作一停,一脸高兴“东家,今日的账目已经算好了,你看看。”

    姜稚月过去看了一眼,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不错,明日估摸就有的忙了。”

    “是啊。”王掌柜笑了笑,又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了一圈儿。

    他算了算,说道“东家,前几天给酒楼和点心铺子搭钱的银子已经都拿回来了,我差人问过李夫人了。李夫人说,这部分银子不入铺子里的账目,让都交给你。”

    姜稚月摇头“不可。”她固然起了关键作用,但李夫人的人脉,以及这段时间忙里忙外的王掌柜都功不可没,哪能赚了钱都是她自己拿着啊。

    王掌柜便说“东家,这也是李夫人的意思。若是没有你,咱们这铺子还不知道被排挤成什么样儿呢,说不准下个月就要关门。所以你就安心收着吧,这是你凭本事赚的钱,无需介怀。”

    姜稚月还是拒绝。

    两个人掰扯了几句,最后在姜稚月坚持的情况,王掌柜固执的情况下。姜稚月拿了六成,而其余的四成,一部分投到铺子里,一部分分给王掌柜和李夫人,其余再剩下点儿,给这段时间帮着忙碌的跑腿的人还有后厨的人每人发了个红包。

    决定好了之后,王掌柜立马将那些银两结算给姜稚月。

    他们每成一个契书,收的钱都不多,但双向收费加上签的契书多,最后全部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少的钱。

    光是姜稚月拿到手的,都有八百六十两。

    姜稚月揣着沉甸甸的银子回家,将那银两放在匣子里,心情还算不错。

    时云一走进来瞧见,立刻挑眉“钱到手了?”

    “嗯,方才王掌柜给结算清楚的,有了这笔钱,咱们在府城的住处和铺子应该都没有什么问题了。”她计算得刚刚好。

    时云一笑道“别着急,说不定还能换一个更大的呢。”

    姜稚月偏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这十来日,时云一的伤势好了很多,整个人也被允许出了门,有的时候还会在附近住着的读书人家里做了一会儿。

    自然,玲珑坊和十里香坊的较劲儿,也就自然瞒不过他了。因着关系到自家娘子,时云一可不能马虎的,不仅打听的仔细,还将玲珑坊的当家人仔细的分析了一遍。

    这会儿,知道姜稚月组织的签约契书已经弄完了,而玲珑坊的生意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那么接下来·····

    时云一说道“玲珑坊肯定在注意着你的动作,如今你尚留一线,还有十多个方子没有放出来。他们若不想自己的食谱全部被泄露出去的话,那么接下来,只能来找你,将这些方子买下来,并让你签下一份和平契书。”

    姜稚月轻笑“你怎么不猜测他们会直接告上衙门,说我偷盗他们点心食谱啊?”

    “若真是告上衙门,那我只能说,玲珑坊东家真是蠢透了,气数已尽,倒也没什么好手下留情的了。”时云一笑了笑。

    姜稚月点点头,颇为赞同。

    此时,被时云一分析着的玲珑坊的几个大师傅也汇聚一堂。

    玲珑坊是师门传承制,也是家庭式的铺子。如今的当家人年纪不大,但却是嫡出,这些年虽然背地里也会做出一些不经讲究的事儿,但好歹铺子没有出过什么纰漏。

    却没想到,这么一摔,就摔了个大的。

    玲珑坊现如今资格最老的大师傅脸色难看不已,他眸子犀利的看着主座上的人,抿唇道“东家,如今这般,你可曾想过什么对策?”

    东家黑着脸,面对众人的劫难,此时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下首坐着一个青衫妇人拧眉“不能报官么?这十里香坊分明是偷盗了咱们的方子,他们当初能报官处置杜师傅,衙门断也不会不管我们的。”

    “呵,当初小杜是人证物证都在,咱们现在有什么证据?”小胡子男人冷笑,随即瞟了东家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说不准那位姜东家就是个能辨出点心做法的奇才呢,这上哪找证据去?又如何治她的罪?”

    “要我说啊,当初就不该得罪人家,现在好了吧,踢到板子了。”

    大师傅见东家脸上越来越沉,冷声“好了,老四,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事已至此,找到解决的办法才是最重要的,玲珑坊的百年牌子,不能砸在咱们这群人身上。”

    此话一出,大厅一片寂静。

    玲珑坊百年老店,到了这一代,他们就算有了摩擦,有了争端。但谁都清楚,若是玲珑坊到了,他们这些人成了一盘散沙,便很难比如今混得更好。

    更何况,谁也背不起败了基业的锅。

    室内沉寂了好一会儿,最年长的大师傅目光梭巡了一眼四周。

    没人吭声。

    有的在苦思冥想,有的惭愧地避开他的眼神。

    他心头轻叹,最终看向东家。

    东家也有些羞愧,拿了十里香坊的方子制作点心售卖,是他当初极力主张的。现如今面对对方的报复,他自然是首当其冲被责怪的。

    可如今他除了后悔自己当初的贪婪,暗地里骂了两声时珺之外,竟做不了任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