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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试探过了,没得到自己所猜想的答案,便把那双试探的手收回去,只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而我的梦也随之醒来,我又要回去面对那些自己不得不去面对的事。

    这转瞬即逝的惊艳,就宛如烟花一瞬点燃夜空,可再美,结局只会是化作灰烬。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看见周遭昏暗的墨绿,一点点变成城市的灰白色。

    再见了,高执。

    我回到家中,拨通了继父的电话,我道“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他语气里带着难掩的耻笑道“ 我不过是想管教一下不听话的女儿,让你和你的母亲都老实一点。”

    “这个家,永远都要在我的掌控之中。”

    “越界的人,总要付出代价。”

    我回怼道“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为了我母亲死去活来,如今得到了之后玩腻了就说上这种话。”

    “过不下去就离婚,我们俩都不姓程,不受你的管教。”

    程硕良缓缓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晚了,都晚了…”

    不等我再问,他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瞬间,我似乎感受到了天崩地裂,看见山石崩塌,看见河流倒挂。

    什么叫晚了?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拨号给母亲,无法接通…

    什么意思?

    我打给了康书言,他过了好一会才接通,道“我在上课,怎么了?”

    我哽咽道“家里出事了,怎么办…”

    他听见我的哭声,沉默了一瞬,道“知道了,我请假回去。”

    我嗯了一声,道“程家见。”

    挂断电话,我飞奔到巷口,跑的气喘吁吁发动车,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程家。

    我刚刚停下车回过头,就看见穿着白衣服的医护人员和警察在我家门口站了一片。

    那一瞬,从我耳边呼啸的风都开始悲鸣,我愣了几秒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一个悲惨的笑话,只能任由命运拨弄,毫无还手之力。

    我好不容易挤到家门口要进屋,突然被一只手拉住。

    我急得眼泪都满眶了,突然被拉住还甩不掉我怒目回眸,刚要破口大骂,却看见康书言那张神色淡漠的脸,他呼吸急促显然是刚跑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影在混乱的人群里显得有些黯淡,他道“等下,让我陪你进去。”

    他停顿了一下,把那口没喘上来的气呼了出来,继续道“我怕他借着你这份冲动生事。”

    我满眶的泪潸然而下,我道“可是我怎么不急,他好像把我最后一个亲人杀了!”

    他听罢,明显震惊了一下。

    周围人都朝我看过来,神色迷惑。

    我同他一起进到屋内,刚要靠近主卧几个警员拦住我们,道“不要妨碍公务,闲杂人等快点离开。”

    我的情绪已然失控,我对他吼道“这是我家!快让开。”

    警察神色一顿,无奈道“不好意思小姐,我没有恶意,只是里面是命案现场。”

    他这句话一出口,我感觉我的耳朵刺痛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瘫软,康书言扶住我道“她是程先生的继女,麻烦您…”

    不等康书言说完,屋里的程硕良开口了。

    他用夹杂着哭声的声音,道“小璞你快进来,你看你妈妈她还睁着眼”

    “她在等你回来…”

    “等着见你最后一面。”

    我听见他故作悲伤的声音就恶心,我推开警察就冲了进来,映入眼帘的是被血泊淹没的一具女尸,她死不瞑目,愣愣的瞪着眼前人。

    那被血色浸染衣料,已然模糊一片,就像盛开在雨夜里的残花,虽败仍艳。

    我哽咽到说不出话,泪水如同洪流决堤奔涌在我模糊不清的视线里,我好不容易张开嘴,声音沙哑的嘶吼道“程硕良!是你杀了她!”

    程硕良泪流满面的跪在母亲的尸体旁,装的一副好深情的嘴脸。

    他不作答,一位在旁边的程家佣人道“小姐,你在说什么?”

    “这么多年程先生对您和夫人的照顾是多么的无微不至,我一个外人看了满是羡慕。”

    “您如今怎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我回怼道“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当自己是谁啊!”

    她并不示弱,道“我是没有资格管小姐您,但是多年光阴,这点点滴滴的温暖滋润,就算是一颗石头也该是被温暖了。”

    “您这样,得让程先生多伤心啊?”

    我刚要开口,却被康书言的声音压下去,他一只手抓住我,站到我身前来。

    他并不是和我一样嘶吼,而是很平淡道“好了,若璞她只是一时不理智,每个人伤心的表现都是不一样的,对吧?”

    那个人还想开口,却被程硕良叫住道“吵什么吵,都安静点。”

    康书言松开我,我已经被他的话点醒了。

    我走上前跪坐在母亲身侧,轻轻握住她的手,道“我来晚了,对不起。”

    那只被我握住的手,冰凉如水,还沾染着黏腻凝固的血…

    程硕良眼神微微发颤,他的计谋未成,心中烦躁。

    他道“小璞,杀害你母亲的不是别人,是那个曾经伤害过你,然后被你弟弟砍去双手的人。”

    我觉得他的托词离谱到不可置信,我道“你自己都说了,他被砍去双手了。”

    程硕良嘴角一撇,声音哽咽道“对啊,所以他拿不起刀,就用东西砸,你看这伤口…”

    他真狠啊。

    我根本不忍心去看,被气的头脑都发懵。

    康书言站在我身后道“逝者要安息,还是尽快交给警察尸检之后,准备安葬吧。”

    我摇摇头,道“她没死,她只是睡着了,她马上就要醒了…”

    康书言弯腰贴在我耳畔道“你已经不清醒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随后,他对着我后颈轻轻一击,我感觉视线模糊了一下,其实没有很晕,但我不装一下又怎么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