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允棠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囚笼里,再也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陶大小姐,而是家破人亡的丧家犬
“滋!!”
烧红的烙铁被沁入水中,池子里的水瞬间翻涌出白色水泡,陶允棠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哟~舍得醒了?”
陶允棠艰难的睁开眼睛,眼前便是孟夏夏那得意的脸。
孟夏夏伸出指尖故意摩挲着陶允棠身上的伤口,道:“瞧瞧,大小姐这金尊玉贵的身子,怎么就给人弄成这样了?”
“小人得志的东西.....把你的脏手拿开!”
孟夏夏倒也不恼, 擦了擦指尖的血,道:“你这样看不起我,又能如何?”
“我孟夏夏自被你打了一巴掌开始,就决定了终有一日会把你踩在脚下,这才几个月过去,大小姐....没有忘记吧?”
孟夏夏脸上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感,可这些对她来说似乎并不够,她走到火炉旁,看着冒着热浪的火炉,拿起其中一块烧红的烙铁,还故意在炉子边缘敲了敲,发出“踏踏”的声音
“你说说,这烙铁放在那个位置好呢?”
炽热的烙铁在空气中翻起阵阵热浪,陶允棠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孟夏夏没看见想看的表情,声音都带着几分愠怒,道:
“怎么?就放弃挣扎了?”
“不....我是在替你悲哀”
“替我悲哀?哈哈哈”
“看来你没搞清楚那个状况啊!”
“孟夏夏,人死容易,活着才是最难的,你没明白这个道理,今天便是杀了我,你也得不到解脱,大不了报个一时爽快,然后呢?你以为杀了我你就可以活着吗?”
孟夏夏是有些小心机的,自然受不得蛊惑
“别在这浪费口舌了,我跟你可不一样,我现在肚子里怀的陶家的骨肉,母凭子贵!日后会是陶家的当家主母,而你,永远只能被我踩在脚下!”
“当家主母?”
“你倒是怪会想,你肚子里有没有孽障外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就我那一脚,别说你怀孕,就是没怀也疼了好些天吧?”
孟夏夏仿佛被戳破了心事般心虚了一瞬,可随即又恢复正常,道:
“陶家无旁系,你和你那死鬼老爹一起死了,谁能证明什么呢?真真假假谁会区分呢?”
“我可是你爹开了大门迎进来的,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怎会有假?”
“倒是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威胁我?你还当你是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吗?”
“那倒没有,人嘛,死就死咯,死了一了百了,正好黄泉路上还能陪陪我爹”
“我只是作为一个女人的角度给你一个建议而已,你不听,我也没办法,别说这烧红的烙铁,不过是一阵,挺不过去就死,死有何惧?惧的不应该是你吗?”
“你...你什么意思!”
“呵!我什么意思”
“你看看我,现在被打成废人一样,能让你轻而易举就拿捏了,甚至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你说得对,今时不同往日,人总是要经历大起大落的,我也没打算反抗,可我还是警告你一句,拿捏我简单,拿捏管家,可简单不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第一个,在你之前,被他玩死的不知道有多少,你命好,又刚刚好撞到好时机,他刚刚好需要才留你”
“可你有没有想过,他这种畜生,会在得到一切后,怎么对你?”
“我知道一位天潢贵胄的大能,一生无子,年过半旬,偶然临幸一个婢女,婢女却怀了孩子”
“那些正室夫人,全被他杀了,为的就是向世间流言证明,是她们无能”
“女子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娇纵起来,可她生的时候却开始难产,你知道是什么吗?”
“她一个卑贱的女子,只因为是人家对她好,却不知道对方只是想名正言顺的、去母留子”
“妇人的肚子被生生剖开,孩子.....是从她肚子里拿出来的
“可妇人死于难产的,数不胜数,谁会去怀疑呢?”
“我爹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他对我娘忠贞不移,便是死也断然不会碰你,你怎么会怀上我陶就家的骨肉?”
孟夏夏手中的烙铁忽然就掉落在地,她强忍恶心退了好几步,陶允棠说的,确实没有错
管家玩死的人她知道的就不少,而她能怀其实也不是管家的,前面有一个女子也是这般,流水席一样的补品送去,被宠的无法无天
可结果就如陶允棠说的那样,莫名其妙死在生产之时,连带那个孩子都是乌青乌青的,后来才知道,那个孩子...是个女孩
她恐惧,可也逃不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没想到陶允棠会突然回来
“我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要脑子没脑子,要武功没武功,你若是想,难道我不比管家合适吗?”
“只要我承认,不管你肚子里有没有孩子,是谁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他就是陶家的血脉,而你,掌控一切还能名正言顺”
“我听说妇人的肚子,足足七层皮肉,一层一层被划开,可比这烧红的烙铁,疼数万倍”
“最主要的是,你还不能死,你要死了孩子就护有危险,所以你会被药物控制清醒着直到孩子出生,你就可以去死了”
陶允棠看着孟夏夏的反应,知道自己赌对了,乘胜追击道:“你在陶府那么多年,你才是最清楚,那个男孩的姐姐是怎么死的”
“我虽然跋扈,却不敢杀人的,不过是替管家背了个锅,你猜猜他要是知道真相,会杀你还是杀管家?又或者,他那把刀,会不会就是划开你肚子的那把?”
“闭嘴!”
“不许说了你不许说话!!闭嘴!”
“咳咳咳!!”
“唔~~呕!”
陶允棠看着孟夏夏的反应就知道,她应该是参与过了,否则不会这样过激
“孟夏夏,我愿意做你的傀儡,选我还是选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吧”
孟夏夏没有回答她,而是有点呼吸困难,捂着急促跳动的胸口便跑了出去
陶允棠这才脱力般低下了头,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对着牢房外暗处说道:“该听的都听到了,有何感想呢?”
“.....”
“还真是耻辱啊,替杀姐姐的杀人凶手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怎么?你姐姐的命是命,被你害死那些人就不是吗?”
“他们又是谁的姐姐?谁的妹妹?谁的女儿?又何其无辜被你这眼盲心瞎的人间接害死”
“哈哈哈.....”
“还打着为姐姐报仇的幌子,你姐姐若是知道了,怕是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你放心,我死了——我会下地狱替你看看!
“你姐姐是不是被那些你替那个杂碎害死那些人掐住脖子,堕入深渊地狱,连呼救都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