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依旧没有动静,可陶允棠并没有停下,深深叹了一口气
“孟夏夏不是傻子,只是害怕汪巩,不敢去反抗,你的罪孽,适可而止”
陶允棠在赌,赌那个傻大个不肯相信汪巩,赌那天自己递给他的眼神,他领悟了
说完一切,角落里的黑影却是不见了,陶允棠这才放松警惕
“果然啊,人在濒临死亡和绝望的时候,肾上腺素会急剧飙升,大脑也会极速运转,谁能想到...他妈的穿书会穿成这样”
“细细想来,好像一切都不受我自己控制一样,霉运接踵而至,好像在把我往绝路上逼....”
“恶毒女配成长史?”
“该死的作者,只要我死不了,你的剧情,定然会被我捣个天翻地覆!!”
“你既然要我当疯子,要我推动两位男主的剧情,就不会轻易让我死了吧.....”
“死不了的话......”
陶允棠终于搞清楚了自己的设定,二十多章死了那么多次,虽然都被救回来了,可假设身体里的灵魂不是她,依旧是那个刁蛮跋扈的大小姐,可能真的在黑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这个女孩,虽然刁蛮跋扈,至少没有像汪巩那样罪大恶极吧,只是傻了点被人当枪使,最后被迫背上人命”
“难怪.....难怪一碰见陆槐序就控制不住自己,一切都说得通了”
“明明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连见色起意都说不过去,却被迫与他有交集,就是为了推动剧情.....”
“他妈的,不会写就不要写,非要把我写成那个鸟样你这剧情才能走吗?”
一切思绪整理完的时候,陶允棠也控制不住昏死过去,毕竟她还只是个普通人,生老病死是不可控的
跑到外面的孟夏夏大口大口喘了好几口气,密密麻麻的汗珠附在额头,那些场面光是想想都能干呕的地步,更别说让自己亲身经历一遍
孟夏夏瘫坐在地,擦了擦额间的汗珠,手掌紧紧攥着衣角,惊魂未定的自言自语道;
“不行.....”
“不能,不能就这样认命了,我不能这样死去”
她还未完全冷静下来,一把剑忽然架在她脖子上,剑锋所指,连发丝都跟着被划断,那一瞬间,恐惧感从头窜到脚
“你.黎砚!.”
“你...你冷静一下”
黎砚歪着脑袋躬下身子,语气冰凉道:“我姐姐不是陶允棠杀的!你知道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既然我双手沾满了鲜血,你也别想活着!”
孟夏夏慌了,咕咚吞咽一下口水,心跳急剧加速,她稳着情绪告诉黎川:“黎砚,杀了我也不能洗干净你手上的罪孽!”
“你若真心觉得对不起你姐姐,想赎罪,你这把剑,是不是架错人了?”
“.....”
“你知道是谁杀了你姐姐?”
“不知,总之不是陶允棠”
“我骗了你,可我也是被逼的,你姐姐却是不是死于陶允棠之手,相反,她曾救过你姐姐一次,只是没想到她后来还是出事了”
“我不会骗你,毕竟我是命现在在你手里,但是具体怎么死的,当时风声被压的很快,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的是,一定跟汪巩那个老东西撇不掉干系,你若想查,我们不妨联手”
黎砚忽然想起刚刚陶允棠的话,手中的剑蓦然收回,孟夏夏这才敢大口大口呼气,悻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黎砚一身玄衣倚靠在柱子上,脸别向远方,似乎在懊恼自己的所作所为,又似乎在思考,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黎砚,我知道你现在知道真相会矛盾,甚至不会随意相信谁,我只告诉你一句话,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汪巩收留你,把你练成杀人机器,还给你灌输那么多思想,你应该知道他是个什么人”
“反观陶允棠,你与她交集不过昨天匆匆一见,你怎么就断定她是好是坏?”
“你就算不相信我们,你也不该相信那个杀人的恶魔”
“......”
“你一直被困在牢笼里,不知道人心不古,只听一面之词,而我,六岁进陶府,十岁便脱离掌控”
“十二岁成为上等丫鬟,十五岁成为管事丫鬟,我走到今天,如果不是管家,我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恨不得杀了他!”
“你还要被仇恨蒙蔽双眼吗?”
黎砚没有回答,只是丢给沈玉荣一个骨哨,道:“有事吹响它,我会来帮你”
说完便消失在夜色中,孟夏夏看着手中的哨子,没见过世面的黎砚尚能迷途知返,自己又怎么能一错再错
她回到住处,屋里灯光却亮着,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可她看着管家就犯恶心,怎么可能将自己委身与他
“这个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想要孩子,都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孟夏夏在府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虽不及管家,可也不是谁都可以拿捏的
她淡定推开房门,里面坐着的赫然是汪巩那个老贼,她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走上前
“管家怎么来我这了?”
谁知对方忽然给了她一巴掌,打的她眼昏耳鸣,瘫跪在地
“——”
“你刚刚是什么语气?你在质问我吗?”
“真以为你跟他成亲了你就是续弦夫人了,我告诉你,拎清你的位置!”
“是.....”
“很好,去把我的药拿过来”
汪巩已经六十多,有没有生育能力都不清楚,仅靠药物维持着才勉强能人事
孟夏夏起身去了里屋,她不想这样,可现在吹哨子,必然会引起他的注意,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 这个老不死的武功极好,我可讨不到一点好处]
[ 外面也肯定藏了不知道多少护卫,黎砚过来,我们两个都逃不了.....]
孟夏夏看着抽屉里两颗药丸,拿了其中一颗,心道:[ 这颗的药性极大,赌一把!]
药丸拿到汪巩面前的时候,对方却眯着个眼睛,拿起药丸观摩了一番,道:“怎么是黑色的?”
“管家忘了,您不是让把鹿血混进去吗?鹿血干了,便是这样颜色”
汪巩拿起药丸放在鼻尖闻了闻,却是是那个味道,只是多了一股鹿血的腥味
生性多疑的他,怎么可能就这样吃了,他掰下一半药丸塞进孟夏夏嘴里,看她半晌没有什么问题,这才让她重新去那一颗给自己
孟夏夏跌跌撞撞走到屋里,她快速伸手指在自己喉咙间剜了一下,吐出那一半黑药,药已经散开了,但是索性吞的不多
又赶紧擦了擦嘴巴,拿起药丸假装很难受的样子走出去,将药丸递给汪巩以后,又去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似乎是药性太大,来的极快,汪巩忽地面色潮红拉着孟夏夏的头发将人往房间拖拽
“啊!”
孟夏夏被狠狠摔在床上,背后的头疼感让她警铃大作
“我....我还没洗浴呢!”
“你且让药效挥发一下,等我一会儿可以吗?我...我刚刚去打了陶允棠,弄的浑身是血.....”
管家有极度洁癖,她咬定了这一点慌忙起身,管家却实嫌弃的看了一眼她的衣裙,嫌弃的坐在一旁
“你把她弄死了?”
“没有没有,就是打了个半死不活而已。”
“哼~你要是把她弄死了我弄死你”
“还不快去!”
“是是是”
孟夏夏飞快跑到后院去,她现在确实浑身燥热,好像是太害怕导致她血液流动太快,毒素也挥发的快,她不能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