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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收回双手,“以后让艳儿帮你运行周天,收敛内心,气不外露,收发自如,以达成圆满。在这点上你不如艳儿,是没有时间练习还是没有注意到?”

    “没感觉啊。”

    “武者外放气息,以威慑。内敛气息以守身。平心静气,以养神。”外公念道,“当年我经常外出,遇到弱敌威慑一番,遇到强敌,果断杀戮。杀过的强盗过百,在战场上杀过的敌人也有三百多。生死相搏,无理可讲。煞气很重。于是我自创了一套内功心法,以平心静气。以后你也多多练习吧。”

    “您没怪我杀过人?”

    “有什么怪的。现在南方人还是有小团体黑帮派吗?”

    “是的。小家族也会仗势欺人。不想斗只有躲避。”

    “不留后患为要。不怀慈悲之心,不存容忍之念。”

    “其实我不想招惹那些人的,只是遇上。有时看到街道上的不平事也不想管。”

    “有所为,有所不为。世人自有世人运,管不过来的。就这样吧。在这点上你就不如艳儿,她不需要运行心法,自然就能驱除煞气。”

    没等叶宇发问,“艳儿是天生武者,外煞不近身。”

    正巧陈艳出来,叶宇对她招了招手。

    陈艳走过来,“外公,你不换上绸装,试试合身不?”

    “艳儿给买的,咋会不合身呢。”外公说,“正在教小宇一套内功心法,你来坐下,按我所讲去做。”

    “平心静气,顺着气息而行,不要引导,加快速度,冲击百会。”

    几分钟便做了一个大周天。

    “外公,这有啥作用?”

    “帮小宇驱除煞气。你看不出小宇身上有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啊,只是觉得偶尔有点忧郁。这就是煞气作怪吗?”

    “是的。小宇一向阳刚,外表优雅,云淡风轻的表情,何时会阴沉着了?”

    “是啊,您一说我才发觉。这个好除去吗?”

    “经过我们爷俩两次运行,怯除得差不多了。这主要是小宇自已,内心有意识的消去影响。”

    “也不是多大的问题,凡是上过战场,历经生死的人多少都会有一丝煞气。”

    听到这,陈艳才放下心来。可是仍然再次催着叶宇运功,自己坐在后面帮着梳理,自己的男人就应该是完美的,不容许有丝毫的不对。

    连续运行了两个大周天,外公说好了,陈艳才放过。

    “听你妈说,你们进入到神魂交融的境界,在那里面多交流,会很快的消除掉的。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这种煞气,受委屈了,受打击了,做事不顺利了。那些心理阴暗的人煞气很重,也可以通过修炼这种内功怯除掉。”

    时间不到十一点,大妗就张罗着做午饭,叶妈也去帮忙。陈艳过去却被赶了出来。“去跟你外公闲拉去,听老头炫耀学识,他最喜欢这个啦。”大妗说。

    陈艳只得回来,看外公作画。叶宇说吴教授想要一幅外公的新作,外公二话没说,便画了起来,画的就是吴教授送来的一幅,画的内容没变,画意却完全不同。每一笔都显出深厚的功底。画好之后,两相比较,立马看出差距来。“把这幅原作也带回去,让他自己琢磨,画了半辈子还是那样轻浮。”

    接下来,外公来了兴致,又连续的画了两幅。其中一幅受到叶宇的启发。一处平湖处在高山之巅,群峰耸立,仙鹤飞舞。远处群山环绕。好一处世外仙境。另一幅是朝阳图。

    “这两幅就送给你们,朝阳初升,气象万千,无限霞光,喻示着今生的美好。”

    两幅作品裱装好。陈艳如获至宝,小心的卷起,直接放进车里。

    “后天你们再过来,我教给你们一套武学。”

    中午开饭,大舅也回到了家。老少四代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好不热闹。

    “多吃点,”大妗招呼着,把一只鸡腿夹到陈艳的面前,“南方的菜多是甜的,还是家乡的菜是正味。”

    “我和宇多数时候是自己做饭吃的。在湖边放了一张网,天天能捉到半盆鱼。”

    “上次去陈庄,听你妈说还给你寄鱼罐头呢。”大妗说,“一个就要二十块钱,还是妈疼闺女。你当婆婆的给寄过啥没?”

    “没有。”妈老实地说。

    “还是的,家乡的土特产多寄点,忘不了你的好。”

    “不用的,在那啥都能买到。”陈艳连忙说。

    “你这是典型的挑拨我们婆媳关系。”妈笑着说。

    几个男人却不多说话,端着酒杯不时的喝上一口。

    吃过饭,分成两堆在过道里闲聊。中秋时节,天气不是那么的炎热。只是显得干燥。太阳显得温和,不似南方的那样火辣。

    陈艳看着立着的大刀大枪,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拔出大刀,舞动起来。刀影闪烁,身法转换,美艳绝伦而又杀气冲天。

    “艳妹这细胳膊细腿的,拿着几十斤的大刀就玩似的。我身体比她壮多了,怎么舞不起来呢,没天理啊。”表嫂羡慕不已,带着嫉妒的腔调。

    外公也不言语,只是看着。

    叶宇给表嫂一个鄙视的眼神,“你那一身肉都是累赘,练武之人重在筋骨,以后少吃点,精瘦精瘦的,不仅能舞起来,还能飘起来呢。”

    “滚你小子。”

    “艳儿的功夫又深了一层。”外公赞许地说。

    “自己媳妇这么厉害,显得你一个男人多无能啊,被揍得不敢反抗吧?”表嫂取笑叶宇道。

    “你一张嘴就是粗鲁的话。”

    “服气就行,我看艳妹也不舍得打你。要不然还不跟舞这大刀似的转着圈的玩你。”

    “你舞不动没人笑话你,别拿别人当垫底的。”

    耍罢大刀,又操起大枪,枪出如龙,舞动起来呜呜风声。

    几个小孩子在一旁叫好助威。

    耍过之后,陈艳气定神宁,毫不气喘。

    “还是外公的大枪顺手。在学校里有一把大枪,三十多斤,总觉得有力无处使。”陈艳说。

    “我知道,宋城公园里有一把铁枪,名为阴泉,是南朝时期一位将军的兵器。枪头短了点。”外公说。

    “外公,还记得宋城秦家吗?我们在那里遇到秦家人,自称玉锏侠士。还说认识您呢。”叶宇想起这件事,说道。

    “宋城秦家,秦继先。记得的,当年还有一段交往。”外公正色问道,“如何认识这人的?还那么横行一方吗?”

    “当时我们在学校,他孙子来学校找我们麻烦,被我打了。他儿子是宋城公安局长。后来经学校领导和他和解了。在学校体育馆遇到这位老人,挺厉害的,一对玉锏耍得不错。”叶宇大致的说了一下。

    “那人挺豪气的。当时是当地一霸,聚着一帮子弟兄以练武为名,到处欺负人。我那时行医经过,找我麻烦,被我揍了一顿。从此成为了朋友了。哈哈,提起来那人的江湖气挺重的。他找你们比武了?你上的还是艳儿上的?”

    “都跟他比了,跟我还撑了几十招。艳儿上去,只十招多一点便打败他。老头还演示了一遍锏法给艳看呢。”

    “枪法刀法,锏法,全是马上功夫,以势压人,在地上反面变得普通。艳儿不会是给他留面子了吧?”

    “最多三招,甚至一招便能打败他。只是显得宇没有面子,才留着手的。”陈艳说。

    “哈哈。好。当年我和他斗了五十多招还是胜在他的气力不足上。”外公高兴地大笑,“他的传人怎么样?”

    “不得精髓。”陈艳只一句评语。

    “唉,这些东西难找传人啊。还死守着不随便传。”外公叹息了一句。

    “你看人家小日国,空手道传遍世界,到处设武馆。”表嫂说。

    “他们那种低级的东西,连三流武学也谈不上。无知才猖狂。”

    “您别看不起外国的东西啊。现在不是有好多人学?”

    “容易学的东西,什么人都可以学到。中华武术不是随便能学会的,门槛高了些。有的人练一辈子武也入不了门。就象大勇也只是初窥门径,差得远啦。”

    “那是因为您不好好教。”大嫂随口说道。

    “胡说。”外公气得身子直起,“从小就教导着,挨得打没数,不是这块料有什么法子。小宇比大勇强上一些,领悟是强,只是兴趣不高。只有艳儿有天份,带着小宇也突飞猛进。你问问艳儿,以前可学过武,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便练成武学,现在可以说是武学大师级的人物。不是硬教会的,也不是硬学会的。勤学苦练固然重要,天分才是决定成就的关键。”

    “是吗?艳妹,你这么厉害?”表嫂惊讶地张着嘴,一时难以接受。

    “全仗外公指导。”陈艳谦虚地说。

    “胡说。”外公又是一声训斥。

    “是我厉害点,一看就会。”陈艳赶忙改口。

    一圈人嘻嘻哈哈的大笑。

    “小开,小天,过来让你小婶婶教你们一套功夫。”表嫂也不问陈艳是否同意,把两个孩子叫到近前。

    陈艳也不推辞,“想学什么?”

    “跆拳道。”小开说道。

    “那个不会。”陈艳无语了,小孩子只看到表面的东西,“过来,我教你们武当八极拳,学不学?”

    “厉害吗?”小乐问道。

    “看你学得怎样了啦,学会了当然厉害。小梅也来。”陈艳说。

    当着众人的面,陈艳开始教学,一招一式的讲解比划。简单直接,一圈的大人也受到感染,不自觉之间就记住了。三个小孩更是记得清楚,没半小时便学全了。一起练了一遍。还真是像模像样的。

    “以后每天练上两遍,记得吗?”

    “好的。”

    “艳儿不仅是学武天才,教起学生来也是快。一套八极拳正常来说,三天也学不全。不得不承认。”外公说。

    “我也学会了。看我练的对不对?”表嫂来了兴致,当众表演了一遍。

    “注意招式的连贯,柔中带刚,直中有曲,不以力强,而以劲胜。内力深厚,才能显出它的厉害之处。”外公指点道。

    “这招连环踢,根本站不稳啊。艳妹是怎么做到的?我看三个小孩都能踢对的。”

    “重心在脚,脚下扎根,身体俯仰而不摇晃。说到底还是筋骨的问题,你这么胖,不晃也颤啊。”叶宇说。

    “滚一边去。”表嫂大吼。

    时间不早,叶妈提出回去。

    “明天我和大勇去看姑姑姑夫。”

    “不用去了。他们俩明天去陈庄,后天不是就来这吗,你们再一起跟老头学东西。”妈说。

    “看你们是应该的。小宇不在家正好,净惹我生气。”

    “拜拜。我也看你就烦呢。”

    告别外公姥姥,大舅大妗,坐上车。陈艳发动车子,出了村子。

    “潜龙在田,利见大人。”外公说了一句无头无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