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神界》 第0章 天籁 序章 满江红 天籁 仙道缥缈,凡人间,恩怨情仇。 转轮台,魂魄虚拟,满怀踌躇。 三千大道悟长生,十万法则炼机杼。 结金胎,吞五气朝元,三花现。 乾坤变,混沌乱,阴阳错,五行蹵,挥长铣冲破苍冥星路。 全真无垢逍遥仙,超脱三界醉万古。 莫回首,唯情劫难渡,卜补苦。 仙界尊主府。 自从仙界第一位生灵太初仙尊离开,太上老祖便成为仙界尊主,万仙共尊。 太上尊主德高威重,开坛设法,广教门徒,恩泽万仙。此日,太上尊主正在宣讲道义,座下三千弟子,五万仙属静坐倾听。 “茫茫太虚,灰暗混沌,神创万物,凝成宇界。旭神界自创造而来,历经五十亿年。创世神旭神主自创造此方宇界以来,再无踪迹,只留下一段传说。太初仙尊遵循旭神的指引,走出此方宇宙,从此便不知所踪。我辈修行浅薄,仙道艰难,寻找不到走向更高宇宙的道路。走出去,是仙尊圆满者的梦想。外界又是怎么样一番情景呢?” 讲法布道,历经三天。正当此时,猛然感到虚空震动。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自仙域西南方位传来。不同于仙界的气息,令众仙感到压抑。狂暴的魔道云雾透过仙界裂开的空隙直透而来。魔雾翻腾,其间夹杂着众多的魔将,魔帅,驱动着属下魔兵,疯狂涌入。处在裂隙边缘的三座仙域很快被笼罩在魔雾之中。不知结果如何。 事出突然,仙界众仙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大批魔族便如蜂群般涌入仙界,肆意吞噬仙界。不论是生灵,还是仙草仙植,都成为魔族的食物。魔族凶残贪婪,无所顾忌。相互争抢,根本没把仙界众仙放在眼里。 杀!得知消息的仙界众仙义愤填膺,组成队伍冲入魔族之中,展开攻击,捕杀魔人魔兵魔将魔帅。 仙魔大战,似乎在一瞬间打响。两方全然不知所为何来。在仙人大军的攻击之下,侵入的魔族被诛杀无数。但再多的杀戮,也挡不住魔人的贪婪本性,感应到仙界的美好,一批又一批的魔族冲过裂隙,浑然不把性命当回事,只想着吞噬仙界事物,没想着会被杀掉。 当魔族高层得知两界相通的事情,欣喜若狂。魔族繁殖迅速,魔界早就魔满为患,资源贫瘠的魔界已走到穷途末路。现在竟然会在茫茫太虚中遇到一座仙界。感谢魔神降恩! 于是,魔族大军开始成规模有组织的侵入仙界。 同时,仙界大军也开始组建,和魔族在裂隙周边展开大战。一个贪婪成性,死也要咬上一口。一个誓死扞卫家园,除魔卫道为己任。双方势均力敌,魔族难以攻破仙人大军的封锁,仙族也杀不尽魔族,无法把魔族赶出仙界。 魔族无尽,杀不胜杀。战争从一开始便进入白热化,而且规模越来越大,战争程度越来越惨烈。 裂隙附近,仙界一方,战场波及数十个仙域。一支支仙人大军纵横来去,扫灭一片又一片魔族。直打得虚空震荡,星域破碎。本来美好繁华的星域,生灵无数,却在战争中沦为虚无。 虚空中,仙威浩荡,魔气纵横。到处是残尸断体,残魂戾气充斥激荡。普通魔兵形同炮灰,魔将魔帅也难敌仙人大军的打击,纷纷化为尘埃。但它们胜在数量,悍不畏死的冲击,同样也给以仙人大军以沉重的杀伤。 既然加入了战场,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谈什么千秋万代,不再论长生不朽。只想着灭杀外族,争一个前途,谁也管身死身后名,更容不得后退。此一番浩劫,每一个人都不得逃避。 太上尊主挥动长枪,威震八方,当面魔族纷纷授首,无一合之敌。魔君魔尊数十人围着太上尊主,仍然难挡。仙尊三十六人全部降临战场,杀得魔族步步后退。不同于仙魔战场的纷乱,尊者战场打得激烈无比,每一次强力的对战,激得虚空震荡,不时的出现破碎的裂隙,现出灰蒙蒙的太虚景象。而双方的尊者不管不顾,拼死相争。 开天斧化作长枪,随着太上控制全场,挥动间,威势滔天。不时的消灭一头魔尊,魔君在它面前更是不堪一击,成群成片的扫灭。 双方誓死拼杀,没一刻消停。太上尊主率仙尊把魔族赶至裂隙附近,大有攻入魔域的趋势。在此情形下,魔界终于出动七件镇界至宝,仙界以混沌钟为首的九件至宝也加入战场,与之相斗,渐见上风。正当乘胜直进之际,魔界界器灭魂灯赶来。仙器一时难以匹敌,危机时刻,混沌钟直面冲出,拼得钟身破碎,打破灭魂灯本身。一场器灵大战,仙魔两界损失惨重。魔界至宝全毁,器灵陨灭,连同界器也被打落,魔界失去根本。而仙界九件至宝,只有太上手中的开天斧得以保全,其它八件不是器灵陨灭,就是器身破碎。因为仙界界器天轮没有出现,终究是保住了仙界的根本。 至宝相互冲击,震荡得两界分离。一场大战,算是无果而终。 经此大战,仙界破碎,人才凋零。 三十六尊仙尊,只生存下来九人,仙君残余不及什一,大罗仙人陨落无数。太上受魔器冲击,仙体受损,仙魂被魔气污染。虽经一番修行恢复,但前途断绝。没奈何,太上自损修为,主动转世重修。 仙界长生界域,太上仙尊散去一身修为,只留一道残魂,主魂离体,归于混沌。这样残酷的做法,也是为了剔除附着的魔气。不好的就是,无法左右重修后的前途,全凭命运,归来无期。 转世重修,带有极大的不确定性,况且只有一道主魂。但在太上的推演中,有一道极光在吸引着他,若真能遇到,便能成就无限。就是因为这道虚无缥缈的极致神光,让太上下定决心,走上轮回之路。 长生界域极为神秘,无缘根本发现不了。太上的转世也不为人知。转世容易,重修难。仙界大战,至宝受损,以至仙界衰退。无论是仙人还是修者,成长的难度加大。 太上在仙界历经三百五十四次转世,长达亿年之久。最高的一次修至真仙,在一次家族争战中被杀,希望破灭。其它的不是老死,就是半道陨落,无一成功。太上自视甚高,设定的记忆复醒是在金仙之后。没有前世的记忆,又无护道者相随,想要成功归来,难如登天。 再一次轮回,离开了仙界,投生到下界凡间。 第一次出生,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草丛,一名身着草绳,近乎赤裸的男人出现在眼前,短鼻阔嘴,浓眉大眼,一头乱发如草。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只听得一阵兽吼。男人直起身来,手中持着的木棒挥舞一下,斜抱起刚生产过孩子的女人,纵身跳上高坡,几个起落爬到了高处,浑然把刚出生的孩子给忘了。野兽成群,闻着新生的血气扑了过来。可怜的孩子,还没有看到一缕阳光,便丧命于兽吻。 第二次出生,在一个贵族之家,年幼时得到良好的照顾,长到六岁时,便跟随一位博士捉刀刻字。天性聪慧,十三岁便成为国中的一名博学之士,十四岁受到国王的青睐,侍奉在身边,以少博称之。十六岁时,国王暴薨,出于对少博的喜爱,指名陪葬。可怜一代文士,落得未成年的下场。 第三次出生,在一个军阀世家。国家大一统,经济发展,人口繁衍。于是,便开始了对外战争。作为军人后代,理当应征从军。十六岁,开始随军出征,深入边塞苦寒之地。以其武冠三军的武艺,以及果敢,数次率军出战,以少胜多,威名日盛。但遭天妒,在又一次出征时,落入雪窟,冻饿而死。 第四次出生,在一个名门望族,诗书礼义之家。太平盛世,文风盛行。小小年纪便显现超人才学。九岁读汉书,十岁通六经,治学赋诗,文彩出众,倍受追捧。在一次诗会中,以其杰出文才,赋写出千古美文,赢得美人倾心。一番接交,相诺白首。但等持礼相娶之时,却知此女并非忠情于他一人。不甘做陪衬备胎的他气恼难平,乘船之际顿足捶胸,但脚下失着,掉落江中,溺亡,时年二十七岁。可惜! 第五次重生,在一个官宦之家,不过是没落的寒门。适逢乱世,国家残破,盗贼横行,天地异变,灾难颇发,加上人祸,造成社会动荡,民不聊生。各地民众揭竿而起,杀官劫富,风云济会。当成长到青年,允文允武,行侠仗义,造福乡里,声望渐高。朝廷不能用,便投靠起义军,造起了反。 以其勇武多智,很快脱颖而出,成为起义军主要成员之一。率军征讨四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起义军在其率领下,没有三年时间,攻占京城,夺得政权。 鸟尽弓藏,再加功高震主,受新君主忌惮,阴谋加害。但其自以为忠心不二,毫无所觉。终落得身首异处,并连累家族全灭。可叹! 阴阳转,五行生,当第六次重生之际,又遭乱世。此次出生在中原一个世家大族。杨氏家族,虽然只是处在乡野,但传承日久,底蕴深厚。先辈以武为本,以医立家,兼以文为辅。取名杨承绍。家训,忠心为国,诚心为民。 杨承绍五岁时,家父从军,为国征战,壮烈殉难。在其幼小的心灵中,就树立报国之志。勤学苦练,终成大器。二十岁时,倭族犯国。杨承绍毅然从军,加入战场。转战经年,大小战斗不知凡几,杀敌不计其数。 在战斗中,结识巾帼英雄沈二兰,出生入死,终成连理。 在一次战斗中,爱妻沈兰腿部受伤,经长时间治疗,却因经脉断绝,饶是杨承绍医术高明,却难再续。 驱除倭寇,国家安定。杨承绍秉承道家功成身退的道义,带着妻子回到家乡,重操旧业,以医术造福乡里,在中原一带深受人民尊敬。 杨承绍生有一子一女,儿子杨雄,不从文不学医,倒是继承其父豪气的性格,结友游荡,不务正业。女儿杨英,自小聪慧过人,医术高超,武艺精通。倒算是继承了杨家艺业,后嫁给同乡叶天成,生有一子一女,儿子叶宇,女儿叶梅。 叶宇自五岁时跟随在外公杨承绍身边,天真活泼,聪明无比,对什么都感兴趣,一学就会,一点就通,养成过目不忘的本领,加上幼小时调皮无比,智计百出,惹得外公一家人见人烦。外公与姥姥却特别喜爱这个外孙,百般呵护,倾心教导。叶宇涉猎极广,诸子百家,诗词歌赋,道学医术,武功易学,只要外公会的悉数传授,就是不会的也找来让叶宇自学。 转眼十八年,少年初长成,为适应社会,也要参加正常的学校学习。 第1章 花季 道历4683年,蓝域。中原平镇。 花春之季,野地上开满了各色的花,展现出美丽的姿态,散发出醉人的香气。当然没有月季之类的专门培养的那样娇艳,却不失自然之美,土坡上,河沟边,到处开放着一朵,一簇,一片,黄的,白的,粉的,红的,紫的-----,迷离了你的眼,醉了你的心。 在青绿的麦田边,在成排的杨柳下也少不了它们的俏美的花影。土坡上,细密的青草丛中,伸展出一朵朵黄色的蒲公英花,紫色的孔瑾花,细碎的不知名的野花如星星般散在草丛中,轻轻的摇曳,招引着蜂蝶。 在一处河沟边,盛开着一片的黄花,干枯的河床上长满了青青的水草,细长的茎上顶着一朵朵小巧的黄花,密密的,如一片黄缎似的布满了整个河沟。 真心的不想踩这些青翠的野草,只在河沟的外面,远远的看。 几只水鸟从河底的水洼处飞起,叫着追逐着飞去远处的草丛中,不见了踪影。 采一朵黄花戴在身上,五瓣的花,薄薄的近乎透明,花蕊也是黄的。 叶宇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看着书,时而抬起头看一眼前路,嘴里低声的念叨着。从河沟边走上回学校的小路,落日斜阳把身影拉得很长,快到晚饭的时候了,叶宇不禁加快了脚步。 一个四两的大馍,一碗菜,几分钟吃完,喝碗四眼的面汤,碗筷一扔,什么也不用管,拿起书走到校园前面的水塘边,低声的念着,时而翻过一页。 学习,努力的学习。上课,吃饭,自习,睡觉---每天所有的心思都在学习上。对于争取考大学的学生来说,全部精力都在学习上,连同学之间的交流都很少,上了一年的同班同学也有好些不知叫啥名字。 同学有的在教室,有的在寝室,也有的在看书学习。 “小敏,晚上回家不?”徐丽隔着几个人大声地问。 “放学就走,你也回家?”许小敏正跟后面的男同学玩着下棋游戏。 “等我一起,你带着我啊。” “行。”许小敏头也不抬,随声说道。 “你怎么回家啊,我们不是说好的一起去河边捉鱼吗?”朱军急促地说。 “不去,黑天怎么捉鱼,明天再说吧。”许小敏不以为意。 “怎么不讲信用的呢,这可不像你啊。” “我到家拿钱啊,钱花完了。” “我给你,你别走了。” “五块钱,你有吗?” “这么多,两块行不?后天就星期天了,再回家?”朱军试探地问。 “好啊,下星期回来就还你。”许小敏大大咧咧地说,“徐丽,我不走了,你自己回吧,车子借给你。” 教室里吵吵闹闹,根本就不能安心的学习。时间到了七点,同学陆陆续续的回到教室,叶宇在上课铃响起时,才进了教室。同学们对此已经习惯,没什么人会注意这些,各有世界,各有玩伴,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唯有陈艳抬头看了眼叶宇,眼里含有如秋水般的灵动,闪着迷人的光芒,隐藏着一丝爱慕。 王老师如常一样只讲了五分钟便蹲在门边,任由同学把教室吵成鸭窝。 “叶宇,这道题怎么做的?给我讲讲。”陈艳回过身,把写好的题目放在叶宇面前。叶宇抬起头,看了眼前位的陈艳,明亮的大眼乌黑闪亮,叶宇不由心动了一下。连忙低下头,看向桌面。 “这个不难,”叶宇只一眼便轻声的讲解起来。陈艳专心的听,时不时的看一眼叶宇的面孔,心里不禁泛起波动,呼吸也加快了一些,极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太过明显,把脸藏在浓密的黑发中。 不知是不是听懂了,“谢谢。”轻声的说,拿起本子转过了身。叶宇看了眼陈艳的背影,苗条柔顺的后背,长长的脖子,乌黑的头发,透明的耳轮。美艳的面容在叶宇的眼前闪映,让叶宇久闭的内心摇动了一下。 再有两个多月就要面临高考了,时间紧迫。全身心的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没有任何别的心思。身边的美好似乎与己无关,人是如此,风景也是如此。 一座普通的学校,一班劣质的学生,老师似乎不抱什么期望。愿学的自会有自己的学习计划,不愿学的多管一点还会招来反感。现在的学生可没有尊师重道的传统意识。 班主任董老师出现在教室门口,老远就听到教室内的嘈杂,扶了扶黑边近视镜,咳了一声,走进门来。 学生们一片慌乱,各归本位,瞬间安静下来。 董老师暗自叹息一声,脸沉如水。 “距离高考还有六十七天,”董老师拿起粉笔在黑暗的左上角写上一行字,并把它用粗粗的线框起来,“我会每天修改天数,时时的提醒同学们,到了应该冲刺的时候了。也许到了最后的时刻,也是你们解脱的时候。” 同学们不以为然,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以冲刺的?如果不是六十天,而是六百天,重新学过一轮,也许还有点希望。 高考如过独木桥,而且还是万人争先的那种,十分之一的通过率,太难了啊! 有志,没有实力。算了,权当走个过场,来年再说吧。 “下课之后,我要检查男生寝室。你们自己看看,那些碗盆扔的乱七八糟,屋里面到处是水。春天到了,自然的气息无比的美好,但是,有些人就是不讲个人卫生,内衣不洗换,袜子穿到能站着,弄得一屋子毒气。学习搞不好,个人的事也管不好。不说这些了,那些发臭的东西最好给我清理掉。” 董老师说完离开了教室。教室内重又恢复了正常的吵闹状态。要是训斥一顿能起作用的话,早就不是这样了。同学们习以为常,根本不担心会发生什么。 晚自习结束,已是九点多了。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回了寝室。吵了一晚上,更没有精力学习了。 叶宇离开了学校,乘着淡淡的月光返回家。他不住校,每天往返。一条路走了无数个来回,哪里有个坑有块砖头都清清楚楚的,闭着眼也不会踩上去。 旷野一片宁静,一轮弯月缀在西边的天空,点点星光闪烁着。春天的夜晚还有些凉意,阵阵的晚风吹拂着,东一头西一头的也辨不出是哪个方向吹来的。 叶宇走的很快,四里多路程只用了十多分钟。 叶村,是一座小村庄,几十户人家,住的很集中,在夜色下只是一团模糊的黑影。 听到叶宇的脚步,一道黑影从矮墙边窜出来,影未到声先至,“??????------” 叶宇脚下一甩,一块砖头飞起,准确的砸到黑狗的头上。 “??????????---”黑狗吃疼,嚎叫着逃开,却又不甘心似的对着叶宇一阵狂叫。 “小宇,贼羔子,又打大黑子。它不通人性,越打越咬你。”村东头的二爷爷在屋前说道。 叶宇早走得远了,根本就不在意二爷爷的训斥。 回到家,叶宇自顾的舀好水,全身冲洗了一遍。 妈妈端上一碗面条,放在桌上,“过了清明还寒十天呢,仗着年轻火力大,不怕着凉。等你上了年纪就知道了,别落得象东头的二老头似的弯腰驼背的。” “怎么可能。妈怎么学会唠叨了。还有,以后别给我做饭了,并不怎么饿的,吃点零食也是一样的。”叶宇边呼呼的吸溜边说。 “快高考了吗,给你补补营养。”杨英扫了叶宇一眼,“怎么吃也喂不胖你,从小就是这样一副精瘦的身子。” “你想让我成猪啊。” “胖点显得壮啊。也显得我们家并没有苛刻孩子。” “您老有啥事吧?这么多废话。” “是啊,你也老大不小的啦。今年十九岁了是吧。” “您说的是虚龄。” “是啊,在妈肚里就不算人啦?” “算,算。” “俗话说,男大当什么来?” “您还没把我养大呢,就想孙子啦?” “倒是没想下一代,只想给你成个家。你要是能给妈带来一个媳妇,我才不操那份心呢。” “你还让我考不考大学啦?” “这有啥冲突吗?两不相误的。”杨英笑道,“古时,红袖添香,高中魁首,才子佳人传美名。” “放心吧,考完试,给您带回来一个。”叶宇翻了翻眼,喝下最后一口面汤。 “真的?有目标了?”杨英欢喜的睁大眼,“长得俊不?” “我上去看书了,您收拾吧。神经病似的。”叶宇推开碗,甩手走了。 “臭小子。” 一盏小灯亮起,透过小窗撒在西边的田野上,和弯月相映。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的明亮。 世人是有聪明人的,那也是学来的。笨蛋也是有的,打死学不会。所谓聪明人一看就会,一般人一学就会,下等人打死不会。 第2章 路遇 周六上午放学,同学们收拾书包,等不及吃午饭,三三两两的很快的离开了校园。 叶宇却不急,拿了一本书,离开了教室,走出学校大门。走出学校所在的李庄,抬眼就可以看到远远的叶庄的影子。 艳阳高照,南风徐徐。路边野花遍地,麦浪起伏。走在路上,叶宇不时的看一眼书本,心里默念着。对经过的行人视而不见,更无心观赏路边的风景。 陈艳从后面赶上来,看到前面边走边看书的叶宇,嘴角不由泛起笑意。喜欢某个人说不出原因,看到叶宇心里就有无穷的爱慕念头,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心中的情丝。 “怎么这么笨呢,就没有一点回应,亏我----”陈艳有些气,多少次都是她鼓起勇气找叶宇说话,可他从没有主动过一次。 正走着的叶宇偶一回头,看到了赶过来的陈艳,眼前的苗条美丽的女孩灵动秀气,透着青春气息,光洁美丽的面容光彩照人。在班里头号大美女,人见人爱。从不理睬他人的陈艳唯独对叶宇主动的答话,可也只限于讨论问题。今天巧合,二人在路上相遇。叶宇看着笑靥如花的陈艳,眼神不由闪亮,“陈艳,你怎么这么晚才走?没跟你弟弟一起?”快到近前,叶宇破天荒的先开口。 “只你好学,走在最后啊?”陈艳笑了笑,心里不由一阵的舒畅,“弟弟跟他同学一起走了,我到寝室里拿好东西才出来。你怎么只是走路,没骑车子?” “我家近,一会就到家。你一个人走这么远,前面还要经过一段河滩,不找个人同行?”叶宇有些担心地提醒道。 “没事,大白天的,”陈艳顺嘴说出,“你总是一个人来来去去的,也不找人玩,成天看书,都成书呆子啦,换换脑子,也看看四处的风景。你到家也帮爸妈干活不?” 听着陈艳一连串的说词,叶宇有些呆,看着陈艳娇艳的笑脸,粉红的小嘴,秋水般的神韵,特别是如深潭般的双眼,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 陈艳也有些失措,不知怎么的就说出这样关心的话来。 “我不是说你不好,是-----”陈艳找着措词,“都没见过你参加学校的活动,你不喜欢打球吗?” “有时也玩一会。”叶宇定了定神。 “同学之间也要交往,你看朱军他们经常的找同学聚会,增加感情。为以后可以互相帮助。”陈艳仍然说着这个话题,“当然你为了考大学,全部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了,这样最好,同学们都很羡慕呢,比如我吧,可就学不会,每次考试都比你少一百多分。” “你也很努力的啦,慢慢的会赶上的。”叶宇不知怎么说,“你的成绩也挺好的,照这个分数也不差多少。” “我的时间也没浪费啊,都怪数学老师,不给讲。可是你怎么会的,有人教你吗?” “没有,其实数学也就那样,老师讲不讲的无所谓,看看例题就行了,高考时也不会太深。” “可我看不懂啊,你有时间帮我讲讲吗?”陈艳讨好似的看了看叶宇。 “可以,只那么几个题型,弄懂了什么题也能解出。比如,集合题,分类记住就行。” 说着,他们沿着路不紧不慢地向前走,来到分岔路口。 “不跟你说了,我要从这走了。”陈艳有些不舍地说。 “嗯,中午了,前后都没个人经过,你自己怕不怕?”叶宇还是有些担心。 “不怕的,你走吧。”说着,陈艳上了车子。 叶宇看着,眼前的苗条秀美的女孩,心中有些惊艳。久藏在心底的爱慕,不由再次涌上心头。 陈艳有些失落,这人怎么就不说送送她呢。用力的蹬下车,哗啦一声,车链子一下掉了。 叶宇也注意到了,连忙走过去。“车掉链子啦。” 说着,连忙伸手拉车后座,把车停好,找根小棒,低着头专心的上车链。 “回头上点油,太干了。而且螺丝松了,要拧一下才行,不然路上还会掉的。”叶宇站直身说,“要不回村吧,村西头就有修车的。” 陈艳往回看一眼,只得往回走了。 叶宇没等陈艳请求,帮着她推着车,陈艳心里美美的,有些感动,走在叶宇身边。 “你每天都回家吗?晚上不住校?”陈艳问道。 “寝室里没法住,天天吵到大半夜,放学回家,权当跑跑步了。你们女生寝室安静不?” “当然也吵了,不过我们女生寝室都是小间的,只住五个人,吵也吵不咋样。我住的寝室只有三个人住,其他两人出去住了。邻边的那个就是许小敏住的寝室每天吵得很,影响的我们都睡不着。嘻嘻,时间长了就习惯了。有时她不吵还觉得少点什么。” 这样的话题说起来更轻松,叶宇不时的看一眼身边的女孩,修长的身材,长腿长胳膊,如一只精灵一样,透着灵动,越看越是令人心动。 “你回家还要过大河的吗?”叶宇想起北面的大河,问道。 “是啊,过了河,翻过桃园沟,还要走十多里才能到家呢。反正天黑前能到家就行。” “我只听说北面大河,还没去看过,过河是坐船吗?” “当然了,你看你,这都不知道,真得去看看。”陈艳好笑地看着宇,有些不可相信,人会呆成这样。 “嘿嘿,我以为有桥的。”叶宇自嘲地说。 “啊,你这人,说我可笑是吧。”陈艳嘟下嘴,有些生气。 “不是,我听说有桥啊,以为你从桥上过的。” “桥在东边,要多走二十多里路呢,还是坐船近。只是下午只有两趟船,赶不上第一趟,只有坐四点半的,回家就有些晚了。”陈艳担忧地说,盘算着是不是走东边的桥。 “离家这么远,你每星期都要回家吗?”叶宇问。 “一个月才回一趟家,钱花完了。其实我本不想走的,可学校里几乎没人啦,几间寝室里一个留下的都没有。一个人有些害怕呢。” 随着谈话越来越随意,心中的约束渐渐消去,心情也轻松起来,不时的会心一笑,一种异样的情思在两人之间萌动,心里暖暖的。 来到村头,修车的师傅却不在家。叶宇找到邻居问了下,说是到傍晚才能回来。怎么办?叶宇有些着急,陈艳却丝毫也不担心,大不了不回家了。 “别等了,我今天不回去了,下星期再回家。”陈艳确定地说。 “可是---”叶宇犹豫着,“这样吧,我问家里要点钱,你要多少?” “两块钱就能花一星期啦,不用你问家里要,我可以借其他人的。就这样吧,你回家吧,我回学校。”陈艳不想在大路上被人看到,虽然不想让叶宇走,却硬是说出分开的话。 “你不是说没有人做伴吗,一个人能行吗?”叶宇仍然担忧地说。 “会有人的,徐丽可能会回来,她离家近,以前都是我们俩在寝室里住。”陈艳说着,推着车子对叶宇挥挥手,快步的向回走。 叶宇站在路边,看着陈艳走开,才转身回了家。 和陈艳的交谈让叶宇心动,分开后又有些失落,不知心里是啥滋味。一路上也无心背书,回到家也不想做什么,躺小床上面,回味着和陈艳相处的短暂的时光,不一会睡着了。 “吃饭了,小宇,一回来就睡,也不学习,要高考了不知道吗?”妈妈大声的喊起叶宇,有些抱怨地说。 “吃过饭去学校吧,家里来人,你的小屋让给别人住。” “谁来了?” “外地的,村里安排每家收容三个,清理河沟的民工。”父亲说,“你带着二虎子,骑车去吧,明天再回来。” “早知道不回来了。我带他干啥,我要看书呢,没空理他。”叶宇拒绝道。 “别让他带着了,学校不一定让进。”妈妈说。 第3章 定情 傍晚时分,乘着晚风,借着黄昏的余光,叶宇骑车回了学校。又想起在路上遇到陈艳的事情,隐藏在心底的情愫不由得再次涌上心头。同学三年,想起来是既熟悉又陌生。男女同学之间自有一层隔阂,心理上有一种防备。虽然在一间教室里,成天见到,真正说过的话却没有多少。叶宇开始两年对学习并不上心,有时还连续的不到校上课,在人看来是个学混子。叶宇又不常与人交往,同班的同学也有些不太熟悉,有的女同学竟然不知姓名叫啥。却唯独的对陈艳有一些关注,陈艳就坐在叶宇的前面,经常的回过头来请教叶宇一些问题。朦胧的感觉,心中有着爱慕,却又难以确定。自己不能确定自己要找的爱人是什么样的,也不能确定将来会走什么的道路。更主要的是,性格强大的陈艳,会不会接受自己,自己能不能驾驭得住。矛盾的心理,再加上学业的沉重,便一直没太放在心上。当妈妈闲谈的时候,自己心中有那么一丝的闪动。 心里想着,陈艳的身影又在眼前闪现,不知她还在不在学校? 学校里很安静,偶尔看到一两位住校的教师在菜园里走动,西边的法桐树下,几位教师在下棋。还有几位教师的孩子跑闹。教室里没人,寝室里也没人,经过女生寝室处,才看到一间寝室亮着灯光,里面安静的听不到任何动静。叶宇大着胆子,“陈艳。”声音低低的,生怕有人听到。 陈艳正坐在床边看着书,心里想着徐真会不会回来。这星期回去的人特别多,以往还有几个不回家的。今天只有自己一人,显得太过孤单。不知怎么的,眼睛看着书,脑子里却不断的闪现叶宇的影子,这么一个男孩子,没有想到会这么优秀。刚入学时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男生,个子不高,不善交往,在班里几乎不存在似的。三天两头的不在校,有时考试也不认真。可是,陈艳却知道叶宇的聪明。到了高三,叶宇的高子长高了,越来越像她心目中理想的伴侣的标准,有心追求,又觉得有些不足,更怕叶宇会拒绝。几次暗自鼓动自己,却最终没有表示。 听得外面有人走动,一声轻呼传入陈艳的耳中,是叶宇的声音,连忙起身,心情有些难以明状的激动。他怎么会来的呢? “叶宇,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啦?”陈艳激动的脸色泛红,难掩心中的情思。 “只有你一人吗?”叶宇问道,“我走时忘了带数学了。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学校食堂不做饭,我还有馍,吃点就行。” “我带钱了,给你,你去学校外面吃点吧,没人做饭,热水也没有,带着水瓶。”叶宇关心地说。 “好吧,”陈艳接过叶宇递来的钱,顺手装进兜里,“你真好,陪我一起去吧,看看车子修好没有。” 叶宇把车子放在门边,二人并肩走在校园里,躲过教师的视线出了校门。在陈艳的引领下,叶宇反而有着新鲜惊心的感觉,出了校园,叶宇如释重负的叹口气。 来到校外的一家饭馆,里面有几个人在吃饭,其中还有一位老师。陈艳一点也不局促,如常的付钱坐下,叶宇本来不想进来,鬼使神差的就跟着陈艳坐到了对面。 “看来你没到这里吃过饭啊。”陈艳面对叶宇,显露出笑意,眼里闪着神采。 “没有。第一次进馆子,我在家吃过了,看着你吃。” “让你看着多不好意思,我买了两份,陪我吃。再说你在家吃那么早,晚上还要学习到很晚,会饿的。”陈艳劝着,不由分说。 看到那位老师吃过走出去,叶宇也没去打招呼,他不一定会认出他们是这学校的学生。叶宇想。 一会两碗面条端到桌上。 “快吃吧,”陈艳说着,递给叶宇一双筷子,“饿了。” 第一次进饭馆吃,看着面前碗里一团面条,只这么点,有些少啊。叶宇夹起一半放进陈艳的碗里。“我吃这些就行,真的吃不下。” 陈艳也没推让,笑了笑,张着小嘴一口口的吃着。叶宇看着陈艳,美艳的面容,越发的诱人。叶宇产生了一种喜爱的心思,暖暖的,如梦幻般的令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迷醉的感觉。这是爱的表现,叶宇不知不觉间进入了爱恋中,朦胧的,说不清道不明,却不知对方是什么感觉,所以也不敢表现明显,半掩的心思让人局促,青涩的表情,有些生硬的举止。 陈艳却自如平常,一点也不顾忌,不一会便吃完了。对叶宇笑了笑,“你只吃半碗,要不要买点吃食,晚上饿了点心点心?” “不用,我有些撑了,硬吃半碗。走吧,看看你的自行车修好没有。”叶宇当先站起身。 出了饭馆,一对男女在街头慢慢的行走,如一道风景,男的高出半头,女的如一道影子。 推着车,一起回了校园。天完全的暗下来,校园里静悄悄的,一点灯火也没有。回来有些晚了,在街上转悠了半小时,叶宇不说回去,陈艳也尽量的拖着时间,二人都想多相处一些时间,实在看不清路途才不得不回去。 回到校园,把陈艳送到寝室,叶宇便要离开。陈艳的同伴没有来,只有她一人。安静的校园,黑暗空旷。从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独处的叶宇有些胆怯,再想到男生寝室处在最北面,没人相陪,实在是不敢进去。 陈艳送叶宇走出来,四下里黑暗如墨,对面看不到人。陈艳没有看清叶宇,一下碰到叶宇的身上。叶宇自然的伸手扶一下,二人的手便触碰到了一起,如过电一般的感觉,叶宇连忙向后移了移,可陈艳却抓着叶宇的手不放,并把身子向叶宇靠了靠。叶宇感受到陈艳手上传来的柔软而有力的抓握,反向抓紧了陈艳的手。在黑暗中反而少了顾忌,胆子不由自主的大了。 “宇。”陈艳轻声的唤,带着令人迷醉的爱恋意味。 “艳,”叶宇反而主动起来,拉着陈艳的手,把她拉进些,另一条胳膊环住陈艳的腰。 陈艳就势依偎到叶宇的怀里,抱住叶宇的腰,把头靠到叶宇宽广的胸口。“爱你!”陈艳吐出一声浓浓的情义。 一切语言都无力,二人紧紧的拥抱,情深意浓,感受着,体验着最美的情意。相拥着进了屋,还不舍得分开。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只能感觉着对方的温暖和爱恋。 “呆子,早就喜欢你,只能藏在心底。”陈艳轻声的呢喃,手在叶宇的胸前轻轻的抚摸。 叶宇却不知说啥,感受着怀里温柔的身躯,却不敢随意的抚摸,只紧紧的抱着,身子有些僵硬。第一次接触异性,身心有一种难以明状的反应。如同应急一样的紧张。 “你只知学习,从不对人表现出一点的念头,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刚开学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了,可是不敢。” “是不想吧,只想着考大学了。”陈艳欢喜地紧了紧身子,把身子更加的靠近叶宇,“不过今天终于表现出来了。真心的喜欢我吗?” “是的。情感隐藏在心里,希望在高考过后向你表达,没想到现在就能得到你。”叶宇真情地说。 “我们相爱到永远,谁也别找借口分手。能做到吗?”陈艳吐气如兰,郑重地问。 “嗯,能得到你是我的最大愿望,爱你到永远。” “我也是,一辈子都跟着你。”陈艳动情地说,头抬起,把脸靠到叶宇的下巴。 叶宇低下头,二人脸相贴着,不觉的嘴唇接触到一起。在亲吻的一刻,陈艳有些激动,全身紧绷着,肌肉僵硬,脸蛋硬硬的烫烫的,脸触碰着摩擦着,好一阵,陈艳才放松下来,两唇相接,亲吻在一起。 “我们发展的是不是太快了,第一次表白就亲了。”良久唇分,陈艳有些不可相信的说。 “动情时刻,自然流露。还要做好准备才行啊?”叶宇现在不再纠结,反而主动了。 “就你会说。五块钱就把我哄到手了。不过我不要你的钱,下星期会还给你的。” “说什么呢。以后没钱只管问我要,我养你。” “谁要你养,以后我给你做饭,喂你,把你喂得壮壮的,有劲。以后你考上大学,我要是考不上,你还要我不?” “当然要,别担心,你也会考上的,我们一起上大学。可是,都说女人易变,你考上大学会变心吗?” “我才不会,一辈子只你一个,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陈艳痴情地说。 二人又一次亲吻在一起,情动不已。 仲春的夜有些凉,二人说着话,亲吻着,不觉已到深夜。动情的男女不觉疲倦,情绪高昂。不知是谁先提议,二人拱到被子里,卷曲着身躯藏在被窝里。 只有情爱,没有丝毫的邪念。相拥着,爱抚着,不知时间的流逝。 早晨醒来,二人有些不好意思,陈艳拱到叶宇的怀里不敢抬头。叶宇倒是十分的坦然,欢喜地抚摸着陈艳的肩头,把她从怀里捧出羞涩的娇艳的脸。 “被你得到了,羞死人啦。”陈艳还是不敢让宇看。 “嘿嘿,亲都亲了,还不好意思。来,让我看看,”叶宇真心的赞叹,“真美!” “就你会夸人,有这么俊吗?” “真的,最美的是你。” “让人迷了心啦,爱你。”陈艳动情的亲吻住宇的嘴,不让他再说。 良久,二人分开。陈艳这才褪去羞怯,真切地说:“宇,我不骗你,你不负我。我们一起努力,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争取考上大学。现在我们把爱放在心底,不表现出来,不要让同学发觉,直到高考结束。好不好?” “可是,我还没亲够呢。”叶宇不依地说。 “色样。考上大学让你亲个够,现在你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以后也不找你,不打扰你。要是考不上大学我会亏心一辈子的,别让我们后悔好不好?” “好吧,可是我们就是接近也不会影响学习的啊。” “还说,昨天不就耽误了一夜的时光,离高考还有两个月,很快就到了。在人前不要理我啊,我也不理你。”陈艳硬着心说。 “你不是还要找我讲题的吗?”叶宇笑笑说。 “无赖样,正常的找你解题,不要有别的心思。” “真不舍得,这么美不让我碰多遗憾。” “星期天我们在一起一次行了吧。”陈艳也不舍得就这样不接触,主动的提出。 陈艳先出门,看到四下无人,才让宇出来。出了门,一起到校园外。 跟做贼似的,生怕被人发现,偷偷摸摸的,还不敢走在一起,先后的走出校园,才又聚到一起,相视一笑。仿佛必须有这一个经历似的,心中才又释然,恢复正常。 第4章 辅导 四 辅导 春天的早晨,薄雾朦胧,一抹嫣红印在东边天空,微冷的风吹拂着,柔软的柳枝抽出一串嫩黄的新芽轻轻的摇动,在其它树的光秃的枝杈间显得特别的柔美鲜艳。几只小鸟在枝间来回的蹦跳,鸣叫着。一切这样的美好,令人耳目一新。叶宇觉得今天特别的愉悦,心旷神怡,轻松自如,连思维也轻捷许多。 还是那家饭馆,早上的是煎包油条辣汤。每人两根油条,一碗辣汤。六毛钱,吃得饱饱的。 叶宇不想离开,反正家里面也没他啥事。陪着陈艳来到教室,相对坐着,一起研讨问题。确定了恋爱关系,所有的心结全部打开,心中把对方放在首要位置。以前陈艳找叶宇讲题,叶宇也只是就事论事,讲明白了就算了。现在则经心了,针对陈艳的不足,采取正确的方法加以引导。几句话,便能解决陈艳一直以来的困惑,心中明了。 校园里安安静静,只有他们两人在轻声的说着话。多数时间是叶宇在讲。 “这么简单的啊,以前我怎么也弄不懂。你不当老师真是亏了。” “现在不是在当你的老师吗?” “说你胖就喘上了。”陈艳瞄了叶宇一眼,“有你这样当老师的吗,不老实一点。” “都是你诱的,嘿嘿。” “我没引你,你把脚放左边,我放右边。” “下一题吧,这个要融汇贯通,类似的题目一通百通,再多的变化也不会被迷惑住了。” 说到正题,两人进入学习状态,不知时光的流逝。 下午,陈艳回寝室休息一会,昨晚没睡好,实在有些困了。叶宇回到家,躺在小床上也没心思学习,老是回想着和陈艳痴情缠绵的美好。真要做到恋爱和学习两不误不容易。 星期天傍晚,叶宇又来到学校,好多同学在校园里走来走去,没有机会再去找陈艳。远远的对上一眼匆匆的躲开,生怕被别人发现。到了教室,又被同学吵闹得看不下去书,陈艳坐在他的前面,抬起头就能看到陈艳俏丽的身材,娇艳的面容,优美的举止,心动不止。算了,还是出去吧,没法看书啊。 背着手在树林间走动,把心思放在知识的回忆中,一段段的背诵,这才安定下来。 知识的学习在于用心,一但沉静下来,没有打扰,进步是明显的。 陈艳也不经常的找叶宇讲题,叶宇也不打扰陈艳的安静。只把爱恋存在心底,等学期结束。 叶宇每天在学校和家之间来回,一如既往。 考试对于叶宇来说很轻松,以前不着意的去考,这次却尽力,每一个小问题都要反复思量。 星期六上午,成绩出来,叶宇考了五百六十九分,比平时多了近五十分。几位老师惊喜叶宇的进步。按这个分数会考上重点大学。这所普通中学好几年没考上一个重点大学的,今年就看叶宇的啦。同学们对于叶宇的高分习以为常,不怎么关注,一如既往的相互交往,自由自在,只等着毕业结束。陈艳的成绩也在四百八十多,进步是明显的,可以进入高考圈内了。 周六放学后,两人一同出了校门。 “你的英语成绩比我还好,只是地理历史差了些,背不会,你最近多做些模拟卷。”走在回家的路上,叶宇和陈艳交谈着,旁边还有陈令跟着。 “明天上午就回校,你的卷子在座位里吧?”陈艳闪动着眼睛,妩媚的样子。 “我回家给你整理好,明天给你。” 自从确定恋爱以后,二人也没机会单独的相处一次,叶宇有些忧郁,看着眼前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孩有些急切。直到姐弟俩走老远,叶宇才叹了口气。 周日,两人几乎同时来到学校。在教室门前,远远的相视。可是,教室里还有其他的同学在,不敢有任何的多余的表示。 入座之后,陈艳拿出上次考过的数学试卷,侧过身放在叶宇的座位上,“错了几道题,帮我讲讲吧,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做的。” 神情表现的很自然,眼睛余光扫过坐在南窗下的徐丽,希望不会引起她的猜疑。 “才考了七十多分,错了这么多。”叶宇把卷子扫了一遍,“前面的小题只错了两题,可见基础挺牢固的。后面这几道题都没做出来,主要是你没涉及到这种题型,没有思路。” “我也要听。”徐丽听到两人的对话,起身走过来,坐在陈艳旁边,“数学老师都不给讲,好像放弃我们了。” 一个是讲,两个也是听。叶宇并不排斥。这样更好,免得引起人的误会。叶宇从陈艳的试卷上就能看出她的症结所在,有针对性的作出讲解和提示。高中的数学并不深奥难懂,只要弄通原理,这样的题目很容易解答出来。 叶宇讲的详细,两人听得认真。不知不觉,一个上午便过去了。 “中午我请客,下午继续。”徐丽得益匪浅,还想请教叶宇几个问题,“我要调位子,也坐你前面。” 陈艳闪了一下眼睛,心中警觉。 “我和宋月调一下位,和你同桌。”徐丽说,“下午她回来就找她说。” 陈艳这才暗松了一口气,却又担心起来,不会是想接近叶宇吧? 有徐丽在旁边,两人连个小动作也没有发生,叶宇有些遗憾,对徐丽产生怨气。跟着捣乱,就你那成绩,再补也难以进步。 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叶宇放开心灵,心无旁骛,争取考到六百分以上。按董老师的安排,下星期要他住在学校里,单独给他安排个寝室,就在班主任的旁边。对于这样的安排,叶宇不以为然,可又不想拒绝老师的关怀,有些纠结。爸妈却很赞成,让他把行李搬到学校里来。同时给叶宇好些钱,让他买些好吃的,营养要跟上。不让回家,全天的住在学校里,叶宇有些不情愿,他并不在意这样条件,平常都是自己一个人学,不需要人照顾着。陈艳倒是赞同,劝叶宇听从学校的安排。 有时班主任把自己做的饭给叶宇送来,关心之意很浓,令叶宇很是感动。 “作文重在审题,只要不离题,我记得你有一次就离题了。我把历年高考的题目整理了一下,给你讲下。”说着,董老师坐在叶宇对面,一题题的讲解。平时在教室里没有这样的指导,叶宇感到很轻松,有很深的感悟。“人从众”的题目,应该写它的引申意,你想想应该怎么写? 在老师的引导下,叶宇对作文的认识又深了一层。只用了半小时,便写出一篇作文交给老师。董老师认真的批改,时不时的提些意见。 这样的指导并不经常,老师也知道不能太过的干扰。 学习很轻松,对于高考一点也不担心。时不时的想念陈艳,想找陈艳说会话。可这样圈在屋里,教室也不让去,每天连见上一面的机会也没有。所好的,星期天还能在一起,帮陈艳解答一些问题,文科生的学习就是这样,不在于讲多少,全在于自己的勤奋。按照叶宇给的计划,陈艳努力的复习,背诵记忆。过了两个星期,叶宇便坚持回到教室,看着前面的美丽的身影,心情很是轻松愉快。 陈艳经过叶宇针对性的辅导,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在这段时间,努力的补上,进步很明显。只是数学上不是一时半会能提高的。见到叶宇回到教室,便把最近几天积累的一些疑难问题交给叶宇。叶宇仔细思考了一番,认识到陈艳欠缺的知识点,利用自习的时间,详细了为陈艳解答讲述。 班里的同学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的吵闹,教室里变得安静了许多,临近高考,有些同学知道学习了,虽然考不上,能考多一点也不至于丢脸不是吗?有些同学则完全的放弃。晚自习时,教室里稀稀拉拉的只有十几个人,安静的学习。只有叶宇在小声的给陈艳解答问题,旁边还有徐丽尹克几人跟着听。虽然能听得懂,但只限于一道题目,收获不大。 所谓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数学就是那样,只要通晓理论,掌握住方法,便十分容易。 闲暇的时候,叶宇问及大半同学都不来上课是怎么回事。陈艳微微笑一下转过身去,徐丽快人快语的说:“都出去过日子去了。在村子里租了房子,成双成对的。课也很少来上了。嘻嘻,朱秋月还养了一群小鸡呢。” 第5章 假日 时光易逝,转眼到了五月,天气转热,花红柳绿,风光无限。 劳动者的节日,单位人员放假,可是对于农民来说,无所谓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学校在举行一次运动会之后,也放假了。叶宇不知道运动会的事,听到外面的喧闹声,走出来观看。 三个年级的学生,上千人集中在操场上,热闹得很。在人群中,叶宇一眼便看到了陈艳的身影。 陈艳参加的是最后一项长跑,八百米。叶宇站在边上,目光随着陈艳的身影移动着,仿佛其他人都不存在。苗条的身材,两条长腿迈开,如一道梦幻丽影,把其他人远远的甩在后面。 操场一片的加油声,有的还跟着飞跑。 “艳姐,加油!” “陈艳快跑!” “梅超强加油!” “再乱叫,揍你啊。”快跑中的陈艳还不忘威胁一句。 轻松的跑到终点。脸不红心不跳,面对不停欢呼的同学只是挥挥手,便自如的站到一边。叶宇不由感到意外,这丫头,竟然还有如此体质啊,平常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原来都是外表。这体质,这速度,快要跟自己有的一比了。嗯,还有可能跑不过她。 运动会结束,学校便宣布正式放假了。 同学陆陆续续的离开学校。两人却没有机会单独相处,陈艳身边跟着弟弟,还要急着赶最后一班渡船。约好后天一起到校,便分别回家了。 对于面临高考的学生,一天也不敢耽误,还要如常的学习。爸妈对叶宇没有过多的督促,只为叶宇做好饭菜,家里的事不让问,地里的活不指望叶宇帮忙。叶宇全凭自觉,那么厚厚的一堆书,一撂的试卷,全要记到脑子里。关键是第一次参加高考,究竟是什么样的,心里还是没底。只有全力的应付,尽量的达到追求的完美程度。 五点,天还未亮,叶宇便如往常一样醒来,出了家门,直往村西的旷野里跑去。 晨风带着凉意,深绿的麦叶上似乎蒙着一层水汽,起伏着,如荡漾的波涛一样。 一只野兔从麦田里窜出,只一停顿,便飞快的钻向另一边的麦田里。 叶宇无意侵害野生的动物,一路跑过。 村子西边的田野有大片的低洼地,碱性强,种不出庄稼来,只生长着稀疏的野草,显得有些荒芜。自小在外公的培养下练武,叶宇武功的基础很强。平时在人前从不显露,只在野外施展一番。 松软的湿沙地,上面结了了层白霜,踩上去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叶宇找到上次放在这里的木棍,弹去上面的泥土,拉开架势舞动起来。 杨家枪法,讲究力度威势。但叶宇力量有些不足,枪势表现不出来。外公教导叶宇,却也无可奈何,并没有要求太高。用外公的话说,以武力来说叶宇只能成为一员小将,破阵杀敌,来去自如,尤能胜之。但斩将夺旗,勇冠三军,还差得太远。十八岁了,身体长成了,力气却还差点。 舞动中,木棍带着风声,叶宇便停下重新来过。枪势不得带动风声,才算合格。 一招一式的练习,直到太阳升起。 今天又是一个晴天。叶宇想起陈艳,不知陈艳的家住在哪,不如跑去偷看看?叶宇丢下木棍,穿上外衣。 早饭时,妈妈说:“小宇,今天别看书了,换换脑子。” “啥事?” “去你外公家一趟。你有多久没去了?” “嗯,清明节前去了。” “别这样说啊,外公听到会揍你的。”爸笑道。 “你滚一边去。”妈训道,“到镇上买两瓶酒,然后去你外公家。还有那条鱼。” “黑鱼?买的?” “北沟抽水逮鱼,我在泥窝里捡的。”爸说。 “还有没有,我也捡条去?” “你小子不相信是吧?伙头鱼钻泥窝,轻易是找不着它的。”爸板着脸。 “老是不下雨,河也干了。庄稼旱得种不上。”妈说。 “不可能吧?北河那么宽,会没有水了?”叶宇问。 “我说的是村北的河沟,不是你说的北大河。” “噢。” “北大河的水也不多了,听人说有的地方浅,可以趟水过河。”爸说。 “那岂不是也容易捉鱼了?”叶宇问。 “你看书看傻了是吧,那是大河,想逮鱼轮得到你?” “哥哥是个傻子。”叶梅笑道。 “你机灵鬼。” “我就是,刚考的试,都是一百分。”叶梅自豪地仰起小脸。 “嗯,聪明。”叶宇只得夸上一句。 “下午早点回来,跟我去北地翻地。” “嗯。” 不用看书了,叶宇自得的算是找到个借口,心思完全的放下,骑着车到了镇上,买两瓶酒,一路向外公家行去。 杨庄,处在叶庄的西南方向十五里,坐落在雀山的东边,是一座古老的村庄。据老人家说,杨庄在隋唐之时便建了村,一直传承至今。至于村庄的人氏是否更替,无法考究。但现在的杨姓人家,仍是杨庄的大族。外公,名讳杨承诏,年近七十,远近闻名。 村北头,便是外公家。一座古老的庭院。 叶宇自小在外公家长大,自从上了高中,才很少过来。 大门敞开着,叶宇直接骑了进去。 “你个龟孙,今天想起来来啦。”大妗见面就骂。 “给您送条鱼,嘿嘿,您老安康。”叶宇把车放在竹丛边,提着鱼和酒放进厨房,“外爷没在家吗?” “这么大的鱼,有五六斤吧,哪弄的?” “爸说是在河里捡的。外爷去哪啦?” “老头带着你姥姥去吴村会友。中午不回来了。” “嗯,”叶宇想了想,“那我也回去了。” “咋的?妗子给你做好吃的,不骂你了。” “不是,我要回去会友,和同学约好的。” “约会啊?女孩子?” “哪有。想啥呢!” “你也不小了,该谈对象了。要不要妗子给你介绍一个?对了,吴村的那个小丫头从小就吵着要嫁给你的,要不要?” “太小了,丑得跟个猴样。走了,妗。” “别急着走,给你带着东西。” 外公的朋友多,来找他求字画画的人,多少都会带着礼物。大妗拿来两个礼盒,“带回家给你妈吃,别搁着,过期就不能吃了。” “啥好吃的,我尝尝。” “你奶奶,别一路尝完了。” 叶宇告别大妗,一路返回家。 爸妈正在北地翻地种花生,叶宇找到地头,帮着干活。干燥的土地,一䦆头下去见不到一点湿土。这样种下去,不浇水是不可能发芽的。所以只能先翻好等雨。 半亩多地,用不着牲口。有叶宇帮着,不到中午便翻好了。 下午,叶宇便回了学校,专心的学习才是正事。校园很安静,只有一位老师留守着校园,其他人都回了老家或者外出旅游去了。 几位年轻人在学校蓝球场打球,不时传来的声音也打扰不到叶宇。 沉浸在学习中,忘了时间的流逝。一抬眼,发现天色渐暗,已到了傍晚时分。最后一抹霞光掩进地面之下。无边的黑暗快速的笼罩而来。 收拾好散乱的书卷放进屋内,叶宇来到校外的饭馆。曾经和陈艳来过两次,算是熟悉了。 要了一碗面条,三口两口吞下肚,勉强算是吃了一顿饭。 “学生,怎么没回家?” “看校。”叶宇信口胡扯了一句。 “就你这文弱书生样,不过个头倒是挺高的。我记得你上次来吃饭,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同学的。” “你倒是观察挺细致。” “那是。别看我手艺不咋样,就是记性好,见过一次就不会忘。那女同学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听同学说她经常揍人,无人敢惹。不过吗,女学生厉害点也是对自己的保护。” “你是想提醒我远离她?” “你们同学交往是正常的,我可没说啥。”小老板笑笑,“平常没见过你,刚转来的?” “在这上三年学了,家离的近,平常都是回家的。只是现在临近毕业了,不敢浪费时间啊。” “噢,加油。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叶宇笑笑,理解这里的民众的心理。如此的一所普通高中,好几年也不见有一个考上的。没抱什么希望。 交了钱,叶宇返回住处,拉亮灯,继续做题。 第6章 陪伴 清早,叶宇如常的起床,先到操场上跑上一两圈,再到外面吃过早点,回了小屋。搬张小桌在门前的树荫下,自成一道风景。 读书做题,成为叶宇必须的任务。计划着今天做完十张试卷。放假时,班主任给他的厚厚的一沓试卷,真不怕累着人,交待叶宇必须完成,开学还要交给他。叶宇没有怨言,还很感激的接过。其实这些东西对叶宇来说不算什么,他平时都是自我学习,不用别人安排和帮助,自主的能把要学的东西收集到。唯恐有遗漏,才接受老师的安排。 只用了一个多小时,便完成了五张试卷,没一个难题。 忽然想起今天陈艳要来,抬头看到时间已是八点半,她从家来,路又远,大概快到了吧。 拿本书来到外面,沿着路慢慢的走,复述着书本的知识点。 一旦沉入其中,叶宇便专心致志,不受外界影响。 陈艳吃过早饭才出门,一路上紧走慢赶,用了两个多小时才来到学校。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叶宇的影子,终于有机会可以跟宇单独的相处,心绪起荡难平。 终于进了校门,看到叶宇的影子,心里一阵的激动。“宇。”到了叶宇的近前,轻唤了一声。叶宇还沉浸在书本中,没发现陈艳的到来。听见声音,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娇美的身影,叶宇惊艳的瞪大了眼睛,娉娉袅袅的身材,花色的长裙,裸露着洁白的小腿,艳美的容颜,含羞带嗔的微红的笑脸,让叶宇有些发呆。 陈艳也被叶宇的表情惊讶到了,瞪大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睛,“怎么了?” “真美。”叶宇由衷地赞叹。 “嘴真甜,什么时候学会讨好人啦。”陈艳扭捏了一下。 “你怎么跟家里人说的?”叶宇定了定神。 “就说到学校学习啊。”叶宇推着车,陈艳跟在旁边,“我告诉他们我交了个朋友,成绩最棒,还说以后给他们拎来个大学生的女婿,嘻嘻。” “真的?” “是啊,我爸挺高兴,还交待我一定要抓紧了,别让他飞了。妈却很担心的。”陈艳欢快地说。 “担心什么?”叶宇不解地问。 “嗯,担心你把我骗了。”陈艳不好意思地说。 “不会的,放心啦。”叶宇哈哈一笑。 到了小屋,来不及谈情说爱,急切的拥抱在一起,热烈的亲吻,情深意浓,久久不愿离开。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和思考,两人真心的认可了对方,不再有任何的犹豫。 “你的眼神真是迷人,深邃如夜空中的远星,如深潭,让人沉入其中不可自拔。”叶宇真情地说。 陈艳抚摸着宇的脸,绒长的胡子。“我看别人都刮胡子,你这么长了咋不刮掉?我给你买个刮胡刀吧?” “没用过呢,高考结束再刮。” “其实我看着挺美的。”陈艳小声的说,几不可闻。 叶宇没注意听,抚摸着黑长的发丝,满心的迷醉。 “好了,宇,我们看书吧。别耽误你的时间,我就是怕来了耽误你,可又禁不住对你的思念。好纠结。” 陈艳不主动,叶宇也不想,保留着这份纯情,只等以后的激情绽放。 对面坐好,开始正式的学习。其实叶宇感到没有难题,不禁有些茫然,最近都在做着熟悉的东西,缺少了新鲜感。把自己学习的方法和总结的知识点讲给陈艳听,让陈艳连声的惊叹,一些迷惑的地方豁然开朗,可以说进步很大。 “叶宇。”耿老师在外叫道。 叶宇应声从屋里出来,“耿老师,回来了。” “中午没吃饭吧,我做了,你到我家吃。嗯,陈艳也在。”耿老师平常地说,看不出脸上任何的表情变化。 “耿老师好,我来请教大才子的,嘻嘻。”陈艳如常的应答,毫无破绽。 “哈哈,是啊,你们一起来吧,吃过饭再继续。”耿老师邀请道。 二人也不推辞,跟着来到耿老师的小院。家里有个七八岁的男孩子,玩着玩具,见到人来也不起身。 “文老师好。”二人一起礼貌地问候。 “好好,一对金童玉女,又靓又帅,你们到来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咯咯,来,坐这。”文老师开玩笑似的热情的招呼二人坐到桌前。 叶宇有些不好意思,陈艳却大方的坐下,浅笑着,举止如常。 “几位老师都在议论呢,今年能改变多年的零成绩,全靠你们俩了。怎么样?陈艳有把握没?”文老师看着二人。 “我说不定,叶宇是肯定的。” “看你上次的成绩,考个一般的大学还是可以的,再发挥发挥,说不定能达到重点。到时让班主任给你排在叶宇后面,实在不会的,就抄。嘿嘿。”文老师很健谈,说话毫无顾忌。 陈艳听得,有些心动,真要是能排在叶宇后面,说不定真可以抄到一些。叶宇也惊喜的抬起头。看了看耿老师,瞅瞅陈艳。 “再说,再说,别把心思放在作弊上,一切靠实力。你先把自己的做好,有时间再照顾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耿老师不置可否地说道。 “是啊,不能耽误你,不用你照顾。”陈艳回过神来,坚定地说,“你尽力的考,争取考京学阁大。要是因为我受到影响,我可担当不起。” “也是,高考就是比赛,你死我活的比斗,各自往前,不能去拉别人。你要在心里认清,帮不到是正常,帮到了是人情。谁也无话可说。”耿老师说。 可叶宇浑不在意,打算着如何帮助陈艳。 “前天我遇到在城里的一位同学,说起到你,提议让你到一中学习几天,跟那里的优等生交流交流,找出自己的不足。不知你愿意去不?”耿老师看着叶宇,说。 “有试卷就行了。你们给我的试卷我做了一些,听董老师说是一中的模拟卷。再说,那里的学生会跟我说实情吗?” “那些卷子是一中的,我问老同学要的,他说这些试卷,班里最高的分数是五百七十分。不知你能做到多少?” “我做了十多张,没遇到难题。” “这样吧,你下午加上明天,做一套试卷。交给我给你批改。要不要找个人监考一下?” “我看着他做吧,按时交卷。”陈艳主动接过话。 “也行,你也可以做一做,给你一份。看看能做多少?” 说着话,吃过饭,没多停留,二人一起回了小屋。没有多余的心思,摆好桌子,陈艳坐到叶宇的后面,模拟高考的场景,算好时间,开始做题。 语文卷时间长一些,特别是作文占时间,从两点到四点按时结束。休息了一会,接着做数学,叶宇只用了一小时便做完。试着抄下后面的几道题偷偷的扔到后面陈艳的桌上。陈艳也只剩下后面的难题,没有思路,只得放弃。抄上叶宇给的解题,在上面加上记号。 再接着是英语卷,陈艳很快的做完,审核一遍,叶宇也做完了。 三张试卷做完,有些累了,天也黑了。把试卷送到耿老师家,陪着吃完饭,回来继续做题。 耿老师文老师二人来到叶宇这里,看着二人做题,批改试卷。批改完二人的三张试卷,政治历史地理试卷也做完了。时间已是晚上十点,这还是二人没有按考试时的时间规定就完成了,不然的话今天无法完成。反正只是试验一下,不是正式的考试。 没有去休息,当着面批改,只是半小时便出了分数。六门课加起来,叶宇达到了六百二十六分。文老师看着叶宇的气定神闲的模样,眼睛睁着有些不可相信。耿老师没有多大的惊讶。数学满分,政史地几乎满分,只减掉了三个小分。只在语文上少掉五分,三分在作文上。 “你的英语还没陈艳考的多,减了六分之多。”耿老师遗憾地说。 “他平时不怎么看英语,几次考试都是九十五分左右,正常。”陈艳说。 “陈艳考的也超过了五百五,按这个分数达到重点啊。进步这么大!”耿老师眼睛放光,虽然有些困乏,却仍然神采奕奕。 “我达不到这么高,数学的后面几题是抄的,要去掉三十分才是。”陈艳害羞的说。 耿老师左右的看看,心中确定了让陈艳坐到叶宇身后的打算。这样做虽然不公平,却能保证两个考取重点的名额。这对本校是个突破,几年没考上一个大学生了,影响不好啊。耿老师不由有些兴奋起来。 “你们休息吧,连续做了六张试卷,用脑过度不好。”耿老师起身,和文老师一起回去了。 “他说让我们休息,没说让我们分别休息啊,嘿嘿,看来他们两口是认为我们是恋爱关系了。”叶宇看着眼前的柔柔的美人,高兴地说。 “可是,他们会笑话的,我还是回我寝室去吧。”陈艳不确定地说。 “不要走了,你就是走也不能消除看法。以后我们就公开吧,省得还要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我不是怕人说我们,是不想打扰你啊,天天跟你一起,还有心学习吗?好在只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高考结束我们一起外出打工,在一起挣钱。”陈艳闪着明亮的眼睛。 “在一起,我才能更好的帮助你啊,再说你的英语比我好,也可以帮我找找英语上的缺失。” “说不过你,”陈艳只得听从,“这两天陪着你,开学了还是分开啊,我可不敢在大众之下来你这里住。” “行。随你。” 夜已深了,高三的学生,每晚也要学习到十点过后才会入睡。成了习惯,早了也睡不着。 早晨,陈艳当先醒来,看着身边仍在沉睡中的心上人,觉得有些虚幻。屡次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守住,不能发展太快了。可是,每当见到叶宇便情难自禁。 “早啊。”叶宇神清气爽的起身。一夜的休息十分的舒爽。叶宇的睡眠很深沉,质量很高。只有五个小时的睡眠便能消除困乏,恢复精力。 “我们先跑步,回头去外面买早点。” “先洗脸刷牙啊。我去寝室,一会我们在水井汇合。” 晨光曦微,轻风薄雾。操场上一对男女相伴,慢步跑动,散发着青春的光彩。 回到小屋。拿出书本,迎着朝阳轻声的朗读。在树林间,在路边慢步走动,谁也不打扰谁。 在早点处买了两块钱的包子,回到耿老师家。 “做好饭了,还有菜,不用去花钱。”文静客气地说。 耿老师一家三口和他们俩围着桌子,随意的说着话。 “明天就开学了,你的试卷做完,下午我再给你找一套。” 早饭过后,二人没多停留,回到小屋,一起做起试卷。小声的讨论着,只用一上午时间便做完了十份试卷。特别是数学,叶宇讲了许多,找了些不同的题让陈艳做,强化练习,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轮到学习英语了,暴露出叶宇的短板。 “我不太喜欢学英语,没啥意思。不过这几个方法不错,克服掉出错的几率。”叶宇高兴地说。 “想一下把英语学好也不容易,你的英语差得不是一点啊,连个会话都不会说,竟然能考到九十多。我以为你多厉害呢。“陈艳好笑地看着叶宇,眼里含着晶莹的水光。 “那些语法都是会的,只是个别的记不准罢了。别看不会说,就是会考,嘿嘿。再说以后我要学文学,不一定就要学英语。只是个工具罢了,值不得消费精力。”叶宇从内心里不想学英语。 “你这么聪明,不想学高级的技术吗?通讯啊,交通啊,金融啊,在今后是社会发展的热门。”陈艳提议道。 “那些是理科生学的。” “那么法律呢?” “我想能考入大学,我想学社会管理,将来说不定能当官呢。” “可你不善于跟人交流啊。” “谁说的,只是我不想说罢了,再说现在时间这么紧张,哪有功夫跟人玩。你不被人交流到手了,嘿嘿。” “是我主动的好不好。”说完,陈艳有些气苦,打了叶宇一下。“要是能跟你一起就好了,上大学也不用分开。” “到时我们一起报一样的大学。” “可是我不能考跟你一样多啊。” “没事,我帮你,让你也能考到六百以上。我们一起去。” “好啊,”陈艳兴奋地靠近叶宇,“我们不去北方,一起去南方好不?” “那些所谓的名牌其实不怎么样,还不如第二阶梯的呢,比如宋大,安师,中南,能任意挑我们想学的学科。” “听你的,可是---还要等考完才好报名。” 叶宇却一点不担心,既然耿老师说了,也要跟班主任提出,让他把考试的排名给安排好,别出了差错。 第7章 冲刺 紧张的学习,一天天的过去,同学们都感觉到高考的临近,一些同学也沉下心来学习。教室里有些沉闷,不再有如常的吵闹喧哗。无心高考的也不再教室里吵了,相约出校,做些交流,虽对将来的人生没有做好准备,但也走完了此时的一段路程,没什么可遗憾的。人生的道路千万条,并不一定要走高考这一条路。高中三年,学好学差,都会对将来有着助益。步入社会,谁又比谁差?只要努力,定会闯出一条路来,创出自己的基业,建立自己的骄傲来。以后相遇,再比比成绩吧。 青年人,哪一个不是怀着远大的理想?这条赛道不行就换一条,太高的目标达不到,就换个低一些的。比如考不上大学,却谈了个对象。这个更有成就感,娶回家,生了孩子,好好培养,将来定让孩子考上大学,不算晚的。再比如交了几位知心朋友,约好了要相互帮助。至于谁能做到承诺,现在先不管。人的心理总是这样,就要找点成就感以补足心理上的安慰,不至于失落。 难道考不上大学,就不活了不成? 叶宇也不再成天的躲在小屋里,多数时间在教室。老师也不再占用课堂时间,稍作指导,把时间交给学生自己安排。真正学习的也只有那么十多名学生。叶宇在自学之余,也能帮着其他同学解决一些问题。 两人不再有意的躲着,也不挑明,就这样半公开的在一起学习,做试卷。最后的阶段了,一点时间也不舍得浪费。叶宇全力的帮陈艳提高成绩,希望达到五百五十分以上。捎带着徐丽也进步了不少。同学们也明白,今年的高考,只有叶宇和陈艳有希望。老师多照顾一些也是正常的。看到两人在一起做题,也没有多想。实在是陈艳太过霸道,谁敢胡说,惹急眼了,指不定会出手揍人。人家是正常的学习,不像他们在外面租房子提前过起小日子。 耿老师每周都给叶宇送来一套试卷,董老师把历年的高考试卷整理好,分学科交给叶宇陈艳,指导注意的问题。 五月过去,高考临近,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只是因为叶宇的存在,让几位代课的老师有些兴奋,这在几年的教学中没有过,想到两名优异的学生,终于可以不至于陪考而高兴。 六月如火,农忙时节,一派丰收的忙碌。学校里放了一周的忙假,学生老师全回了家,参加到农忙中。 叶庄人口少,地多,但是种的麦子却不多,多数是低洼地或者盐碱地。叶宇一家也只种了三亩麦子。叶宇放下书本,帮着收麦。连续三天的劳作,累得只想睡觉。父亲每天把农活安排得满满的,根本顾不上让叶宇有时间去看书。早起上地,挥舞着镰刀,背着火辣的太阳,挥汗如雨。收割好,拉到场地上,碾压打粒。抢收抢种,这边刚割完,就要趁着地里还有一点墒情,赶快点上大豆玉米。终日不得休息,以叶宇的体格也是累得不行,走着路也能睡着的疲乏到极点的样子。听说别的村子都有收割机了,其实就是拖拉机前面安装个收割装置,把麦铲倒,只需拉走就行了,省了割的劳累。叶庄人穷,没一家买得起收割机的。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来的,虽然累,但收获的喜悦促使着人们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毕竟一年的口粮都指望着这几天的劳作呢。总算时间不长,种好庄稼,还有两天休息的时间,却没有心情看书学习,只想睡觉。 等回到学校,全都晒得黑黑瘦瘦的。叶宇两条胳膊上也晒脱了一层皮。看着脸色如常的陈艳有些不解,“别人都晒层皮去,你难道是大小姐,不用上地干活的?” “嘻嘻,我们家没有地种麦子,这几天只在家里看书呢。”陈艳睁着明亮的眼睛,“成天捂着,皮肤更白了一些呢,你倒是晒黑了点,不过显得壮实了好多,嗯,怎么手上有个伤口?” “绳子束的,只伤点皮。”叶宇不在意地说,“你们村没有麦子,吃啥?” “我们村在湖边,靠湖吃湖啊,多数是打鱼为生。想不想去我家看看?” “渔民啊?” “也不能称作渔民,早就定居了。打鱼啊,运货啊,养殖啊,做手艺啊,稍微做点活,也比种庄稼收入高的。”陈艳自如地说。 “那你们家是做啥的?” “不告诉你。”陈艳斜了叶宇一眼,什么都想问个清楚,没点秘密可不行,转移话题,“还有七天就要去考试了,抓紧复习吧。在校的时间也只有四天,考试前的三天,你是回家还是在校?” “到时再说吧,这几天我们不分开了,我们一起复习,把所有的知识点熟悉一遍,还能相互提个醒,别有遗漏。” “嗯,”陈艳没有拒绝,到了最后的时间,也不再隐藏着了,都知道也不在意了。 看到二人一起躲在小屋里,有老师的守护,同学们一片哗然,“原来他们是这样的关系,藏得够深的啊,以前咋就没发现呢。” “准是陈艳主动的,看起来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原来早就拱到叶宇的怀里啦,闷声不响的。” “我以为叶宇不近女色呢,原来也是拱白菜的猪,早知道我也主动的让他拱啊。” “都是优秀生,天生的一对,都别嫉妒了。同学之间相亲相爱,处好关系最好。”有远见的同学提出。 说笑了一通,大家也就正常的接受了。 叶宇和陈艳紧张的复习,不舍昼夜。浑然忘我。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对于叶宇来说,考试的范围就那么大,凭借强大的记忆力,根本就没有担心。现在所做的,就是帮着陈艳拾遗补缺。刷题,做卷。 近一月的时间,两人做过的试卷撂了半尺高,费了多少脑力,付出多少精力和时间,无法计算。 辛苦的付出就有回报,知识就是内涵,外现的气质自有不同。眼神中透出的光彩,灵动中含有智慧。 胸有诗书气自华,陈艳外现的柔弱中凭添一份自信,迷人的神采多了一种傲然。虽然不至于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却也再没有以往的迷惘。 董老师像个保姆一样,每天给他们打饭,无微不至的关怀,耿老师也时常的来,询问一番,提些意见。文老师只找陈艳说些家常话,绝不提爱恋有关的话题。她看得很明白,二人就是纯情的恋人,还处在早期的热恋中,没到冲动的阶段。 时间很快,高考前三天,学校让同学回家,作好准备,在家过两天,第三天回来,下午就要去城里。 时间很紧,叶宇和陈艳各自回了家,换上新衣服,带些用的,没在家过,当天就回了学校。 “现在也没有要复习的啦,放轻松,好好的休息。” “我还是有点紧张,总觉得有好多不足。”陈艳心里不确实,担心地说。 “没事,早在一月前我就不担心,只等着考试了,你也放下心,就如平时做题一样,进了考场拿到试卷,忘了一切,就不紧张了。昨天董老师跟我说了,我们的次序相连,你就排我后面。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有这样的机会不利用,岂不傻了。”叶宇安慰着。 “我要是看到你有错的,给你传信,争取英语考满分。”陈艳心向叶宇,提议道。 “考太高也没用,保证在六百分以上就行。我们一起报考宋大,能在五百五十分以上就能达到它的分数线了。” “尽量考啊,几位老师以你为荣,你别让他们失望了。要是今年的高考状元出在我们校,脸上多有光。” “那是必须的,不仅状元是我,榜眼也是你,不会落到别人头上。” “看你傲的。” “这是自信。” “好了,我们也别老是躺着了,出去走走吧。” 漫步在操场上,平静安逸,随便的交谈,对来往的低年级同学也不在意。 轻松的在操场里转了好几圈,晚自习结束了,回了寝室。 第8章 调节 第二天,二人一起离开学校,骑着车,陈艳坐在后面,揽着叶宇的腰。 田野上光秃秃的,麦子刚收完,种的庄稼还没长出,显得很是空旷。烈日如火,风热辣辣的。 “看你热的,后背透了。我来带你吧。” “热点不怕,不累。快到东湖了,一会我们一起下去洗澡。”叶宇兴奋的蹬着,加快了速度。 “你不常出去,咋知道东湖的?” “去年来过,还有小船呢。不知现在还有没有?” 不一会,波光粼粼的宽阔的湖面显现在眼前。把车放到湖边的高坡的大树下,二人手拉着手下到湖边。湖边的风吹拂着岸边的水草,密而深的芦苇莆草,成群的鸟看到有人来,哄然起飞。岸边有一块突出湖面的码头,系着几只小船。一位年长的老头坐在树荫下假寐。 “大爷,您放船不?”叶宇高声地喊道。 老头起身慢慢的走来,“一小时两块钱,”他说着,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你们是外地来的吗?” “不是,我们是西面村的,学校的学生,明天就要去考试了,今天出来放松一下。”叶宇欢快的交谈着。陈艳静静的跟在后面,把交流的机会让给叶宇。 “再等会吧,你们两人有些不划算。”老头却不愿开船。 “你不是按小时收钱吗?我给你啊。” “是的,只收两块,你自己出?”老头不再多说,慢慢的上船,收拾着。 “别忙着上船,我们到那边转转,等人多了,只要几毛钱就可以进湖了。”陈艳劝道,“你会水不?” “会啊,我家北面有河,我经常在河里游泳。” “那是小河,到湖里就不一样了,没坐过船会晕的,不过你放心,你要是掉湖里,我能把你拉上来的。”陈艳自豪地说。 “你也会水?” “当然了,我经常坐船回家,不知道吗?而且我们村就在湖边,小时候经常下水逮鱼摸虾,我在水里能游几小时,就这小湖我能从这边游到那边,让你找不着。”有比叶宇厉害的地方,陈艳炫耀似的。看到湖水,天生的亲近,显得更加的活泼。 叶宇上下的看,不相信似的,“就你这小身板?” “哪里小啦,肉结实。”陈艳展露一下胳膊小腿。优美的姿态让叶宇迷离。 确实的,陈艳的身躯看似轻柔,其实动作起来很有力,肌肉紧凑。 “傻了,想什么呢?”陈艳在叶宇眼前扬了扬手,“考完试,我带你去我家北面的湖里去玩,那才叫湖呢,一眼看不边际的。” “那边又来了两个人,咿,好像是李冰。” 陈艳顺着叶宇的目光转头看去,“是张莹。原来他们两个成一对了。” “你也不注意班里的同学,谁跟谁相好找不清吧。” “我寝室的几位都找到对象了,其它寝室的不知道,再说,这一段时间跟你一起。” “但愿有好结果吧,考试结束,各奔一方,变化之后,能成的有几对呢。”叶宇感慨地说。 “咿!原来我的大官人见识不浅啊,嘻嘻,我以为你不懂呢。”陈艳笑嘻嘻地,身子摇动着,如拂动的杨柳。 “小看人,啥都知道,只不表露而已。要不然咋会知道跟你谈恋爱呢。” “坏样,让你骗了。赶快招呼。一会别乱说话,问起来就说是偶遇到的。” “还偶遇,明明是约好的,骗傻子也不信。”叶宇嘟嚷着,大声的喊,“李冰,这边,哈哈,真巧。” 陈艳来不及跟叶宇拌嘴,扬起手臂,“莹莹。” 二人看清这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过来。李冰大方的走来,“原来是你们啊,难得出来游玩一回。” “藏得挺深啊,什么时候好上的?”叶宇打趣道。 “还说我们,你们呢,前几天才不藏,好意思说我们。”张莹顶了过去。 “我们是学习相伴,不是你想的那样。”陈艳强自嘴硬。 “那挺可惜的,敢不敢说出去,明天就会有人给你抢走。” “哈哈。” “我们坐船进湖里玩不?我出钱。”叶宇大方地说。 “去啊,到对岸的岛上去玩。”张莹当先说。 “别转移话题,说说你们俩什么时候谈上的,前一段时间还没听说呢?”陈艳抓着不放,一定要问个清楚。 “你把心思放叶宇身上吧。”李冰语气强硬地说。 “就你这直男,怎么会把莹莹勾上手的呢,不可相信。莹莹,你怎么会喜欢上他的?” “没有,他约我来,第一次应约。”张莹说。 “不对,明显的不是第一次,当我是瞎的。” “关心你的宇吧,看不出你也有八卦心思。真是羡慕你们,不知我们是不是有结果,我爸妈不同意呢,让我继续复习,可李冰却不学了,要去做工。”张莹情绪失落地说。 “今天不说别的,出来就尽情的玩。以后的事谁也确定不了。”叶宇潇洒的挥动手臂,“大爷,现在能开船了不?” 几人来到船上,叶宇交了钱,船慢慢的转动,向湖中划去。陈艳紧靠着叶宇,一颗心紧张的看守着叶宇,生怕他一不小心掉进湖水里。叶宇没有晕船的感觉,反而很轻松自如,不时的伸手撩起湖水,经过荷丛时,摘下一片大大的叶子盖在陈艳的头上。 悠荡的小船,荡漾的湖面,蓝天碧水,水草青翠,群鸟起落。美景如画,心情不禁放飞。 晨风拂动杨柳岸,湖光映日两重天。 最是桃月花深处,绿色遍地霞满山。 叶宇不禁兴之所至,随口吟出。即兴之作,让几人嬉笑不止。 “我的大诗人,作首现代诗啊。”张莹取笑说。 “现代诗没内涵,跟泛神经病似的,能作出古诗来才是真本事。”叶宇自傲地说。 “你学习成绩这么好,什么时候学的诗,还有什么不会的?” “小时候外爷教的,古诗学起来很简单的,只是你们不想学罢了,时常的背上几首,自然就会了。我作的好不好?评评。” “不懂。” 陈艳一时也插不上嘴,闪闪的眼里满是星星,以前还真不知道叶宇有这种才能。摇船的老头看了眼叶宇,嘴角含笑,“这位年轻人不错,文学功底很深,诗作的好。即景舒怀,看得出你很自得啊,心中有喜事,身边有喜欢的人,还有美好的理想。” 叶宇定神看向老头,有些意外,想不到这老头不简单,竟能听出他的诗意来。 “谢谢大爷吉言。您也懂诗?”叶宇恭敬道。 “我懂什么,只是读过一些。能听懂,却不会作,只知道每天摇船,挣点钱,过日子。” “老人家这样过挺自在啊。”李冰接话道。 “大半辈子啦,哪也不想去,只守着湖,捉点鱼,养些鸡鸭,倒也自在。” “我听出来了,宇,你听听我说的是不是对,诗中写夏景,写眼前的风景,还有人,主要是舒怀,写心情的舒畅。”陈艳沉吟着。 “那些只是字面的意思,意境才是诗的真谛。选词不是主要的,从诗中就能听出人的心情。”叶宇沉浸在无边的风光中,也没详解。 “作古诗,现在不时兴了。”张莹不服气地说。 “不时兴的,难道就不好吗,几千年的文化底蕴,岂是一句不时兴就能抹杀的。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 “说得好啊,老祖宗的东西怎么能不继承呢。”老头插嘴说。 “看来以后要学古诗了,不然还不得被你鄙视死。”陈艳说。 “怎么能泄气呢,艳,跟他吵,敢鄙视人,不想活了。”张莹怂恿道,“把他扔湖里,看他还吟诗不。” “叶宇会水不?我们下去游一会。”李冰提议道。 “好啊,”叶宇被鼓动,兴奋地答应道。 “你别下去,水深得很。”陈艳担心地说。 “没事,只游一会,不离远。” “我也下去,艳也下去吧,看着你的宝贝。”张莹笑道。也不顾忌,当众脱去裙子,露出一身如玉的肌肤。咚的一声跳进水里。 李冰也跟着下水,在张莹旁边时刻照顾着。 陈艳却有些不好意思,纠结着。“有礼的街道,无礼的河道,哈哈。”老头笑着,也被几个年轻人感染到。 看到叶宇跳进水里,陈艳生怕叶宇有意外,时刻注意着。她却不下水,谨守着妈妈的告诫,不敢在人前显露身材。 几人在水里游动,欢快的变换着姿势。陈艳看到叶宇也能自如的游动,放了心。 “你这样的姿势不对,腿先动,胳膊展开,身子摆动。”陈艳看到叶宇别扭的姿势,不禁想教导他一下。 叶宇按照陈艳的指导,慢慢的协调自身。可这不是一时就能学会的,还是按自己的随意游吧。 游了一会,有些累了,叶宇先上了船。李冰二人也上了船,不一会便到了处于湖东面的岛上。 “你们上去玩一会,不要太久,我可是按时间收钱的。其实岛上没啥看的。”老头交待道。 “你不用等了,这边不是有条船吗,我们自己划走。”李冰说。 “也行。看你们中有水性好的,我也不担心。走了。”老头说一声,调转船身。 “我们在这岛上干啥?没啥看的。”叶宇说。 “你们俩东面,我们在西面,说好了啊,谁也不准越过,偷看别人是犯法的。”张莹凶凶的说。 “啊。”叶宇惊讶地叫,“你们---” 陈艳拉了下叶宇,羞红了脸当先走出。李冰对叶宇招了招手,兴奋的拉着张莹走向岛的西边。 “他们不会是真的在这里那个吧?这么大胆。”叶宇看着陈艳,不可置信地说。 “不管他们,我们去那棵树下。” 坐在树荫下,陈艳靠在叶宇的怀里,脸上盖着大大的叶子。 “难得出来,这样的环境真好,以后能这样多好。“陈艳痴痴地说。 “以后我们一起上学,天天在一起,不象高中时还要躲着别人的眼,上大学后我们就住一起。” “好啊,”陈艳欢快的答应道,“永远跟你在一起,一秒也不分开。” 二人说着情话,情深意浓。 “你跟我讲讲刚才的诗吧,我到现在也没理解。有啥妙处呢?” “先当前的风景,几个实景。湖水,青草,阳光,夏季,还有身边的美人。” “哪有美人?只是说美色。” “美色就是你啊。有你相伴,相亲相爱,最是人生无限美好。没啥不好理解的,写再多的景其实也是写人,舒怀。你要是只想着表现的景象是错了,读诗就要往人上想,往心情上思考就对了。比如,独坐静停山,相看两不厌。是写景,也是写心情。什么心情呢?美好的景物让人心情舒畅,流连忘返,其实这也是表面的意思,却是道出自己的孤独。但凡有个小丫环陪着,也不至于只去看山。” “嘻嘻,”陈艳被叶宇说得可笑,娇躯在叶宇的怀里颤动。 抬头看叶宇一眼,轻声地说:“宇,你的理想是啥?相处这么久还没问过你呢。” “理想,”叶宇沉吟一下,“娶你为妻。” “嘻嘻,这个不是理想,是愿望。”陈艳激动的在怀里扭了扭,“这个愿望容易实现,我答应了。” “是啊。嘿嘿。”叶宇兴奋的低头亲了陈艳一下,抬起头望向远方,“理想吗,发财,挣好多钱,过好日子。” “说个远大的。” “远大的,”叶宇默默的不出声,许久才说,“江山如画,时不我待,奉献有用之身,投入时代,推动进步。嗯,将来有机会处身其中,也不枉此生。山河依旧,英雄难现,一代代人归去,总要有接班的。特别是现在,世界风云变幻,我不能左右,可也想让国家强大,嗯,就说科技吧,落后西方几十年。将来我要建一个公司,发展一个新科技,比如通讯,用十年,二十年,站在世界之巅。” 陈艳痴迷地望着叶宇,在她眼里现在的叶宇无比的高大。 “好啊,我就当你的内助,风雨同舟,一定能实现。” “你的理想也是这个?” “我的理想就是跟着你脚步,不落下。”陈艳动情地说。 “没有自我,你会甘心?” “其实我没有理想,遇到你才有的。要说吧,以前只是想考不上学,回到家,找个男人嫁了,相夫教子,就这样。女人的依赖心都很强的。我甘愿能随着你,当你的第一个跟随者。” 叶宇不说话,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确定去这样做。 不多想了,紧了紧怀里的美人。 时间流淌,阳光移动。不知不觉间已到正午。 陈艳换个姿势,抬起头看了眼远处,“快中午了,这两人还没结束吗?饿了不,宇?” “我喊一声试试,别是睡着了吧。” “别叫,他们会讨厌你的。再等会吧。”陈艳把荷叶放在叶宇的头上,坐在后面,搂住叶宇,“你躺下休息会吧。” 叶宇靠在陈艳的怀里,感受着后背的柔软,眯上眼半躺着。 陈艳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叶宇的头发,找出其中的一根白发,拔掉。 “疼,”叶宇扭了下头,在她的胸前摩擦。 “用脑过度了吧,长了一根白发。”陈艳心疼地说,“考完,好好的休息,一点书也不看。” “嗯,假期我们一起去做工吧,前段时间听表哥说,城里有家食品工厂招人,计工算钱。说不定能挣够学费呢。” “好啊,跟你一起,我干什么都行。” “就是不知一天能挣多少,工地上开车拉货一天能挣三十多。” “别去干太累的活,你撑不下去。” 二人打算着将来,忘了时间。 听得李冰大声的咳嗽一声,知道他们终于结束了。站起来,望向西面,看不到人。 “李冰。”叶宇喊了一声。 “来了。” 不一会,二人从草丛中走出。看到叶宇两人一副审视的目光,有些局促。可又一想,大家不是都一样吗,就不信他们会安静的只搂着谈天看太阳,没做进一步的事。这样想着,安定了心神。 “你们真够久的,三个多小时。”叶宇不满的说。 “怎么,嫉妒了,你不行就别羡慕别人。”张莹大胆泼辣地说。 “乱说。”李冰肃然地说,“我们回去吧。” “你们都这样了,家里人不同意也不行,只要你们坚持,谁也拦不住。”叶宇打气鼓励。 “我下年再复习一年,跟莹莹一起。实在考不上再去打工。”李冰有些不情愿,却仍坚定地说。 “别泄气,努力。” 一起坐船回去,途中叶宇下湖去,李冰二人却不想下水。陈艳只在船上看着,准备着随时救助。 回到岸上,没看到老头。系好船,分别后各自回去。 在街上吃过饭,一起到商店里买些东西,为后天的考试做好准备。 回到小屋,一起躺到床上。长久的紧张的学习,放松下来,只觉疲惫万分。 第9章 考场 学校包了两辆客车,七十多名学生分班乘坐,在十四日下午开向县城。明天就要考试了,一年一度的高考,几家欢喜几家愁。千军万马闯独木桥,成功者是十分之一二。看着还在呼朋引伴欢喜叫喊的学生,董老师叹了口气,年年如此,送走一届又一届,年轻的脸,青春洋溢,归来后全是沉默垂首。好在今年不一样了。转头看了看坐在边角处拥在一起的两人,心里满是欣慰。前几天的担心一扫而空。 随车的有两位班主任,文理分科,还有陈校长,宋会计。一路上人声嘈杂,遇到一起更是兴奋难平,精力挥洒不尽。叶宇半靠在陈艳的肩膀上,陈艳靠着车窗,安静的半闭着眼,不受周围环境的影响。看着车外倒退的风景,全是陌生的环境。没有出过远门,连县城也没来过一趟,不知经过的是什么地方。 一路上,路途颠簸,摇摇晃晃的,可叶宇却睡着了。陈艳揽住叶宇,让他舒服的靠在肩上。一点也不顾忌同学的目光。同学早已知道,也不怪异,只有羡慕。 车子行了两个小时,才来到地点。 县城不大,从东北向西南成斜条形依山南分布。大街高楼排列,人来车往,很繁华,却给人拥挤狭窄的感觉,不舒畅,远不如农村的敞亮清新。学校租的地点在城南的近郊,不是宾馆,是一家培训机构。学生们分别被安排到几个教室内,分班分男女共四个教室。没有床铺,只有条桌,同学们只能睡在上面或者睡在地上。学校倒也有所准备,每人发了张草席,不至于真的就睡凉地上。好在是夏天,只要能睡着就行,条件差点没关系。 吵吵嚷嚷中,各自找好了位置。学生们也没起哄,年年如此,今年如此,没啥不同的。其他的学校多数也没找到什么旅馆,毕竟小小的县城没那么多的招待所。因为高考,这些公用设施才给这些学校使用。叶宇也领到一张草席,在墙边的地方,跟赵玉方临近。送考的老师连同领导共四人,占了两间卧室,每间只有一张床,另一个只得睡在桌子上。 “出门在外,有这地方就不错了,比去年的劳保所强多了。起码这里还算干净。”董老师满意的倒在小床上伸了伸懒腰。 理科班的尹老师看了看他,说:“你也不去关心下学生?” “有会计安排,我们问不着。”董老师安稳的躺倒,并不起身。 “我是说叶宇,照顾好点,别影响了考试。那些学生是什么样,你不会不知道吧,吵到半夜也不消停。” “是了。”董老师连忙起身,“可是,该怎么安排呢,就这两间房。” “那边不是还有两间办公室吗,打开让几个成绩好的有希望的住进去。”尹老师提议道。 “行,我这就去叫。对了,我们不如去办公室,把这间让给叶宇吧。” “我无所谓,”尹老师大方地说,“叫上四五个,到西边的那间,我们住在东边的办公室里。” 商议好,并不着急。等学生们安排好,才出来。召集学生们一起到对面的饭店里吃晚饭。饭馆倒是不少,再多的人来也能管饱。包子稀饭,临考不能吃太多油腻的东西。 陈艳,“宇,你的笔在我包里呢,给你拿着,别乱放啊,明天找不着就坏事了。” “你先拿着吧,我这里有一支,带那么多没用啊。” “老师不是说最少要准备两支的吗,有备无患。” 叶宇听从陈艳的意见,一起来到大厅。男生住在西边的两间,女生住在东边的两间。来来往往的无心休息,吵吵闹闹的,热闹非凡。竟然还有打牌的,旁边还有几个在看。真是不知什么叫忧愁。叶宇不想被感染,随便的转了一圈便走出了大厅,站在一处高台上,望着高高低低的县城的建筑。楼房之间零乱不堪,各种垃圾随意的堆放,道路上不时开过车辆,扬起路边的纸片垃圾袋,夹杂着漫天的飞扬。 这就是城市,没有管理啊。叶宇皱下眉,所说的开放。不过如此,还处在随意发展的状态,不知何时能发生改变。 一切都是因为贫穷。 陈艳在人群里找叶宇,想了想,才走出大厅,就知道他会单独的躲在一边。笑了笑,走过去。 “艳,”叶宇转过身,心情从压抑中解放出来。 “想啥呢?”陈艳关切地问,“说好的,不思考别的东西,放松心情,全心全意的考试。” “我知道。只是看到这里的环境有所感触,不过没事,我现在轻松得很。” “既然安排我们住在一起,我们就过去吧,看你也不想跟同学玩。唉,真是太乱,几个女同学疯了似的,竟然公开的约男生去野外。明天的考试浑不当回事。”陈艳说着,不知是什么心情。 “不在意考多少,只为了拿个毕业证罢了。无所谓了。”叶宇理解地说。 二人一起上到楼上,会计看到叶宇,知道董老师的安排。交给叶宇一个钥匙便走开了。进到卧室里,看到只有一张小床,十平方大小的小房间。 “真够小的,一张床,一张桌,只有一条过道了。”叶宇好笑地看着。 “房间大小无所谓,倒是封闭性挺强,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正好,不会受外界的影响。宇,老师对我们的照顾,以后别忘了啊。” “是的。几位老师都挺好。” 坐了半天车,有些累了,不一会便睡着了。 早晨五点,叶宇按时醒来,养成的习惯,生物钟比钟表还要准时。起床洗漱,吃早饭。 集合处。同学们陆续的来到。一扫昨天的激动,全都安静的站着,等着老师到来。真的上场了,才知道心中的虚弱。 老师到来,发完准考证,排着队去考场,只有二百多米远,一会就来到。 老师又交代了几句话,便排着队出示证件进了学校。加油声不断,学生们都很安静,送考的老师三三两两的在学校大门外,找个地方休息,等着学生出来。 叶宇跟陈艳一起进到考场,找到自己的座位,果然如所想,陈艳坐在倒数第二位,叶宇在陈艳前面,而且是靠墙的一排。而在叶宇的前面便是其他学校的考生了。陈艳后面的竟是李冰。 考场很安静。拿到试卷后,叶宇按习惯前后浏览一遍,没有难点,而且作文竟然是曾经做过的。太好了,只想把曾写过的抄下来就行了。 一题题飞快的做,不着痕迹的把做好的一面移到陈艳能看到的位置。监考的老师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只用了半小时便做好的前面的题目,两段语言阅读,叶宇仔细的思考,力求答的完美。然后就是作文,一口气没有停顿,飞快的写完了。正巧的最后一个标点落在最后一格。看着字迹工整秀气的卷面,叶宇自信的一笑。 陈艳也很快,时而偷瞄一眼叶宇的卷面,不确定的地方稍作改动,也答了出来。作文曾看到叶宇写的一篇,还听叶宇说过。心里有数,从不同的角度写出。虽有不同,思路正确。语文的功夫,陈艳其实并不弱叶宇多少。 长达两小时的语文考场,叶宇只用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反复的检查了两遍。给陈艳发个信号,征得陈艳的同意,叶宇起身交了卷,出了考场。 第一个走出,一群老师看到,表情不一。 “哎,这位同学,作文题是什么?”一位老师近前问道。 “文段阅读,自命题”说着,走向董老师。董老师很欣赏,他也听到了叶宇说的题目,长出口气,放下心来。曾经做过的题,还单独讲过,没错了。对前面的内容,董老师知道叶宇的能力,做的飞快,却很少出错。这次叶宇会坚持一个半小时才出来,算是反常的啦。 “前面的怎么样?有难把握的吗?” “两个语段,也是曾做过的。耿老师给找那么多的卷竟然一个也没出现。这两个语段还是你给我搜的集题。真是神了。”叶宇高兴的看着董老师。 “可是,只给你看了,没在班里讲啊,要是都讲讲多好啊。”董老师气苦。 “上百个语段,讲哪个的事。谁也猜不到。”尹老师也说。 “那些语段,还有尹老师找的呢。费了老大劲。” “哪两个语段?” “一个是节约用水,浪费资源的,一个是讲市场调查的。” “问题呢?说详细点,再说说你的回答。”尹老师来了精神。 叶宇一一回忆,说出的答案让尹老师赞不绝口。 一会,同学陆续的出来,有的高兴,有的平静,有的丧气。可也并不明显,语文就是这样,很少有人知道自己答题有对错。 陈艳也走了出来,娇艳的笑脸,先对老师点点头,便站在叶宇身边,说着自己做题的感受。 稍有差别是正确的,有叶宇的参考,陈艳更加的细心,每道题都费尽心思的思考斟酌,只想尽量的跟叶宇的分数更近些。 考试结束,同学们排好队,交了准考证,回了住处。语文考试并不能打击到同学,如常的说说笑笑。吃过午饭,董老师把叶宇陈艳叫来,让他们多休息一会。“多喝水,少吃东西,晚上再正式的吃。” 休息两个小时,又排着队上了考场。 叶宇并不在意两个小时的休息,接着考也不在意。 同样的位置。叶宇飞快的做题,一道道题目简单平常,全都做过的,凭着强大的记忆能力,连解题的步骤也不差一点。只是半个小时便完成。再次审查一遍,确保没有错误。便把所有的答案写到纸上,趁着监考老师从身边经过时,不着痕迹的传给了后面的陈艳。这样的动作做了多次的演练。陈艳正为一道题拦住,不知如何解。既然叶宇有答案,抄就是了。前面的不动,后面的几道难题抄写一遍,还故意的把一道的一个步骤写错。不能全做对,要不然会出麻烦。前面也对照了一遍,只是个别的错误,以叶宇满分的成绩作参考,少说也有一百一十左右了。就这样吧,不能满分。抄完后,陈艳又把后面的两道题抄好,传给后面的李冰。 叶宇仍然在一个小时后走出。监考的老师有些注意到他,这学生做题太快了些。是不是正确就不知道了,因为这些监考的老师是附近初中小学的。高中的难题也做不出来。 又是第一个走出,引起所有送考的老师的注意,全围上来问个不停。叶宇应答自如。有些还不相信他会全做对,可看到董老师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由不得不相信。 数学结束,出来的同学表情各自不同,表现明显。 “什么破卷了,今年的题太难了,没做过啊。”难过的似乎落泪的学生,旁边还有老师劝导。 “真的不知怎么做。后面两题没写一字。” 陈艳在最后才出了考场,她不想让人发现异常。李冰跟在陈艳的后面,不时的说上一句,脸上感激的样子。 “你别这样表现啊,让人看出。”陈艳告诫道。 李冰落后几步,和张莹一起,说起陈艳帮忙的事情。张莹也高兴,听到周围一片凄苦的声音,为李冰高兴,要是今年能考上,家长就不会反对他们的事啦。 “咋出来这么晚,做好就出来呗。”叶宇看着陈艳。 “你下次也别这么早,做慢一点,监考老师有些注意你了。” “是吗,没事,明天的英语用不到我帮你了。看谁先做完出来。” “不行,不到时间不准交卷。”陈艳强硬的说道。 叶宇听到,只得同意。看着叶宇服软的样子,陈艳很是舒心。 回到住所,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老师也不再强制约束学生,只说晚九点前都要回来,接下来的时间可以在城里走走看看。 叶宇也无心外出,忘掉这一天的考试,全部心思放在后面的几科上。也许是太累了,过度的用脑,消耗精力。作为平时来说,这样的试卷累不着人,可正式的高考,还是全力以赴,力求达到最好。 现在用不着再翻书复习了,最好的做法是休息好。 第二天的考试共四场,上午英语地理,下午政史。 仍然是原来的位置。监考的老师却不是昨天的两位了。一个小时的英语,叶宇在半小时后就做好了,有几道小题有些把握不准。可也不碍事,分数应在九十五左右吧。这种死板的卷子,按照套路就能答个不离十,不可能有中文的复杂多变。陈艳也在半小时后做好,直起身扫了叶宇半露的试卷一眼,发现有两道选择不对。伸出长腿,脚尖点在叶宇后脚跟上,不着痕迹的触碰几下,把正确的答案传递过去。一直到结束,才和众多学生一样交卷出场。 在花园边,半小时的休息还有下一场。 说着话,喝点水,时间到了,再次进入考场。 对这些常识科,纯属考的是记忆力,对叶宇来说轻松无比,前面的全部正确的答出,后面的表述也准确无误。故意的留着后面的一页不去做,不着痕迹的把答题给陈艳抄了一份,连后面没做的也写好,趁机传了过去。又坐了一会,才不急不慢的做出最后的题目。陈艳传来做好的暗示。反复的检查,轻松自如,不用多费脑子去想,只等着时间结束。 上午考试结束,从考点出来,回到住处,吃过午饭,回到卧室休息。 最后的时间了,经过几场的考试,同学们的表现各有不同了,自觉考不上的也没有了情绪,只是走过场罢了。甚至考场上还出现了空位,叶宇的前面就空出了两个位子。历史的考试依然如此,比政治做起来更轻松,几乎没有错误,心里无比的确定。政治题有时候表达会让改卷人无故的给减分,历史却不会。同样的得到陈艳的信号暗示,不再多待,得到陈艳的同意,当先走了出来。 陈艳好笑的看着叶宇走出去,这男人就是不愿白费一点时间,不是没有耐心,而是不想处在无聊之中。 几场考试,都对后面的李冰有所帮助,闪开点,让他偷看一些。希望有这样的帮助,他也能考上吧。 终于结束了。考得好的差的,全部有如释重负一样的轻松。 聚齐学生,坐上回去的车。不复来时的热闹,沉闷的车厢里,各人心思不一。叶宇和陈艳仍然坐在靠后的地方,陈艳靠着车窗,半斜着身子,一只手自然的揽住叶宇的腰。 “累了吧,平时看你做试卷很轻松的样子,现在怎么这么费力吗?”陈艳轻声地问。 “毕竟是正式的大考啊,全力以赴,真的很累,脑子昏昏的,回到家好好的睡觉。终于可以不用起五更睡半夜了,解放了。艳,我们明天再回家吧,到校后天也快黑了,你离家这么远。” “来的时候,我爸说要来接我呢。” 陈艳的回答让叶宇有些失望,不想分开啊。 “后天不是还要到校吗,回到家好好的休息一天,后天再见。” “不想分开。”叶宇喃喃的说。 陈艳似乎没有听到,却感受到叶宇的低落。 “要不要跟我一起回,让爸见见。” “啊,”叶宇一下坐起身,“真的?” “说着玩的,这么大声,让人听到。” “噢。”叶宇再次靠到陈艳的怀里,头还有意的蹭了蹭。陈艳不以为意。同学也在不停的说着话,他们的谈话也无人在意。 回到校,看着陈艳喜悦的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走出校门。叶宇站在路边,有些局促。直到陈艳走到他近前,才礼貌的抬头看一眼她爸,“大叔好。” 男人个子高高的,精瘦的模样,棱角分明的脸,给人精干的印象。 “爸,这是叶宇,我跟你说过的同学。”陈艳并不避讳,当着爸的面拉住叶宇的手,“你看看,喜欢不?” 叶宇有些失措,想不到陈艳会如此直接。 陈父直爽的笑笑,“不错的年轻人,就是不知身体壮不壮。” 看不出他也这么的直接,不说其它,直接说身体,什么意思?叶宇不知所措,只得干站着。 “看你,把叶宇吓到了,又不用打架,靠的是脑力。”陈艳护着叶宇。 “好了,我们回家吧。小伙子你家是哪的?没人来接吗?”陈父亲热地问道。 “我家在叶庄,近。我也没啥带的,书本后天来再带。”叶宇这才平静下来,自如的说。 出了校门,叶宇也上了陈父开来的摩托三轮车子,能同路一段。陈父在前面开车,陈艳和叶宇相拥着坐在后面,被褥书本装了半车,二人半躺着。 有爸在,陈艳反而更大胆一些,甚至有些调皮,做怪似的捅了捅叶宇的腰,“肉也挺结实的,算是壮实的吧,嘻嘻。我爸最看不惯弱不禁风的奶油生了,好在你不是。” “我本就很壮好不好,在家也干农活的。不是娇生惯养的少爷男。” “看来,我爸是看上你了。你想好去我家提亲了吗?”陈艳忽闪着两只乌黑的大眼,迷惑着叶宇。 “好啊,明天就去。” “看你急的。不让去。回到家我再跟妈说说,我爸不当家的,我妈才是关键。” “啊,噢。”叶宇有些心虚。 到了路口,叶宇下来,挥手告别。“一路平安。” 第10章 坦白 赶上天黑前的最后一趟渡船,走了十几里路,很晚了才到家。 妈妈在村头望着,特别想知道女儿考得如何。 “你在家做好饭等着就行了,还出来迎。”陈父心情很好,一路上问清了女儿的心思,也知道了考试时得到叶宇的帮助。能考上大学是全家最大的愿望,一块石头落下地。 “天都黑一会了,才回来,能不担心吗。”妈妈也不生气,“艳儿,累不,饿了吧。考得好不?”最后一句才是心里话。 “放心吧,妈妈,一定能考上的。嘻嘻,看你心急的,后天还要验卷,才能得知考得如何。不过,有宇帮我,没问题的。早就跟你说过了,等考完,给你带来一个大学生女婿,要不要?” “疯丫头,瞎说。”妈妈听到这,也不在意,只想听到女儿说出能考上就高兴,关于女婿的事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回到家,赶快吃饭。陈艳仍然不忘提女婿的事,“妈,给你拎来一个女婿,让你看看好不好?”在妈妈面前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直接大胆的提出。 “就你说的班里的同学,这样的学校有啥样的男孩子能配得上我的女儿。以后上了大学找个更好的。” “这个就最好,明天就给你拎来。” “敢,反了你啦,”语气很重,又觉得不能这样冲,变换着劝道,“眼光要放远,见识少,好的多着呢,在远方等着呢。” “路上我跟爸说了,也让爸看到了,爸,你说。”陈艳有些急了。 “是不错,挺壮实的小伙子,也有礼貌。”陈父中肯地说。 “那也不行,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得随便的就嫁个农村的。艳儿要是考上大学,什么样的不是挑着找。” “你没见呢,咋知道不好。”陈父少有的顶了句。 “反正是农村的,”陈妈不甘心地说。 “我要是考不上,还不得找个农村的。再说,要是没宇帮我,我还真的考不上。你不也是农村的,以前咋不嫁个城里的,找我爸,亏了你啦。”陈艳大声的说,在家里只有她敢跟妈妈顶嘴。 “我这是为你好,不想让你跟我一样的受苦。”陈妈少有的软着口气。 “噢,跟我受苦了。”陈父怪里怪气地说。 “没你的事。”陈妈气不顺地白了他一眼,“你也是的,不跟我一心,还帮着把女儿推进水里。” “你那心理就不对。” “妈,他也能考上大学,将来我们一起去上,以后也会到大城市里生活,就不用回农村了。” “你怎么知道他能考上,就你们这三流学校,就是考上也不是好大学。”陈妈尤自不信,转不过心思。 “你不知道他有多聪明,说不定,不是,一定是,今年的高考状元一定是他。要不是他坐在我前面,帮我,我也不一定能考上呢。” “真的?”陈妈犹豫地问。 “假的能骗到你吗。是真的,过几天我让他来我家,提亲。” “啥?”陈妈惊讶的站起来,“你,” “是真的,我跟他说好了,这辈子非他不嫁了。”陈艳坚定地说出,定定的看着妈妈的脸。 “你---”陈妈有些晕,“他爸,你不阻止着?” “你坐下,这么激动干吗,小孩子的事,慢慢说,我见到那男孩子啦,真的不错,在路上艳儿也说了,两人处了好长时间了,瞒着我们,真该打一顿,”接着又说,“还能怎么说,孩子大了,自己的事就让她自己作主吧。况且,艳儿说的,他们都睡在一起了,全校的同学都知道,连她的老师也知道,没有反对。你说,都这样了,不愿意还能怎么样?还能嫁给谁。” 陈妈听到这,两眼大睁,如同陈艳一样的秀气的大眼,流露出深邃的光,“真的?”看看陈艳,又看看丈夫。 陈艳点点头。陈妈再次站起,仔细的看着陈艳,在脸上,如审视一个蛋有没有黑点一样的仔细,然后又把陈艳拉起来,上下的审视着,然后笑了,“你这孩子真能编,嘿嘿,这样的话也只能骗骗你爸,还睡一起了,是不是还要说怀孕了才真呢。” “啥呀,妈,怎么这样说你女儿。”陈艳不满地叫道。 “是你自己瞎说的,没有的事就不要瞎说。没点变化,还是处子身就敢说睡一起。不会跟我说,没那事吧。” “你说准了,我要征求你的同意才—” “还是我的女儿懂事,千万别让男孩子随便得了便宜。”陈妈放心地说。 “都是你教导的好。”陈爸插嘴说。 “你闭嘴,还帮着骗我,一会有你好看。”陈妈气恼地吼道。 “就知道欺负我,唉,不说了,你作主。” “真要是像你说的,也不是不行,”陈妈沉吟着,“他真的能考上大学?” “半个月后,成绩就出来了,要不要等到通知书下来再来见你。可是,那时你想同意,人家家里也不一定会同意呢。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要是坏了我的事,我恨你一辈子。” 陈妈不说话了,有些拿不定主意,其实在家女人也只是会吵,真要遇到事,还是听陈父的。 “既然孩子自己看上的,我们拦着有用吗,过好过差都是她自找的。后悔也找不到我们吧。就这样吧,先吃饭,吃饱了再商量。” “我吃饱了,气的。”陈妈生气地说,“本来很高兴的,跑出去迎你,幻想着你能考好,谁知道来到家就气我,不孝子,养你啥用。” “妈,别生气了,我不会看错的,差一点的根本不会拎家来的,让你看过,你要是再看不上,我就听你的。”陈艳劝道。 “有用吗,别骗我了。”陈妈低落地说,抬起头又问,“艳儿,他对你是真心的不?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当然是真心的啦,几年前就很好,只是今年春天才确定恋爱的,平时我们又不打扰,全心为了高考。我们约好一起去上大学,报一样的大学。”陈艳兴奋地脸色发红,她知道快要说服妈妈了。 “做的很对。”陈妈点点头,“不对,艳儿,刚才你不是说还睡—” “我是说休息啊,你想哪去了。”陈艳鄙视地白了她一眼,“女儿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你吓我。”陈妈再次的站起,作势去打陈艳。 陈艳忙作投降状。 “好了,好了。吃饱了洗洗睡吧,孩子来到家,要好好的休息。” 一场谈话结束,收拾家务准备休息。 陈妈还有些不放心,来到陈艳的卧室,看着陈艳躺在床上,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睡衣,修长的身子,光洁如玉的美体,美艳不可方物的容貌。每次看到,陈妈都为有这样美的女儿骄傲。 拉上门,陈妈坐到床边,手放在陈艳的臀上,轻轻的拍了拍,“这样的女儿真不知该便宜哪个小子。” “说啥呢,妈。”陈艳不依的扭了扭。 “艳儿,真的跟那小子有感情了吗?” “是的,妈。”陈艳支起身,抱住妈妈的肩,“他很好的,英俊的面容,高高的个子,壮实的身体,特别是聪明无比,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跟他表白的,怕他拒绝我呢。”陈艳吐气轻声的说。 “啊,不是他追的你?” “他也想追我的,只是专心的学习,从不跟同学交谈,我先表白的,他也说早就喜欢我。算是相互表白的吧。”陈艳不确定地说。 “真的有你说的那样好?” “明天我就把他叫来,让你看看。” “不急着明天,让我心里静静。你来到家就说,没点心理准备,别怪妈生气。” “不会的。妈,我们说好了,将来一起上大学,就报宋大。一起在一所大学里,也不担心会被别的女人给抢走了。” “这么确定能报一所大学呢?” “能啊,说起来宇会有些不值,本来他能考上最高学府的,听他说,他不想上那样的大学,只想去宋大。按照他的计算,我也能达到宋大的分数线。” “我的女儿也能考上重点大学?”陈妈心情激动。 “嗯,考试时我就坐在他后面,所有的题都传给我。” “靠你自己不能考上?” “不能啊,就是能考上也只能达到大专线。这还是因为这一段时间他帮我学习才上升的。” “真是这样的话,我不反对了。只想你能有好的归宿。老话不是这样说吗,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郞。女儿能嫁个好郎君,妈妈很欣慰。我跟你爸说了,既然你们确定了,过天就提吧,两家的家长见个面,把亲事定下来。我们也不要什么订亲礼,见个面,吃顿饭,随便让他家长给个礼物就行了。” “这些你都打算好了?”陈艳直起腰,惊讶地说,有些意外的睁大眼,“我还没跟他商量呢。” “啊,你不是说过天拎来吗?” “这不是先跟你商量吗,征得你的同意才能进行下一步。” “说的这么热闹,哄我玩呢。” “不是的,妈,那我明天就去找他,跟他说清楚。” “行,”陈妈高兴地又拍了拍陈艳,“大姑娘家的,盖严实点。真是亏。”说完,走了出去。找陈父再商量商量。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经点事,翻来覆去的思量,可也没个准。听陈父确定的话语,才定下心来。 陈艳想不到妈妈会这样急躁,既然不反对,她也乐于早早的和宇确定下来,省得出现意外变故。回想跟宇相识的三年,相恋三个月,如同梦幻一样。小巧的嘴角翘起,一抹幸福的喜悦挂在脸上,想着明天怎么去叶宇家,怎么跟他说,遇到他的父母该怎么对待。实在是累了,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11章 晨光 叶宇回到家,天也黑了。妈妈关心的问:“小宇,考得怎么样?正常发挥了吧,题都会做不?吃的好不?夜里有蚊子没?听说城里的蚊子咬人可疼了。” 叶宇一一的回答,“正常得很,董老师单独给我个房间。一定会考上的,放心吧。后天去学校估分,把被褥带回来,还有些书本。” “哥哥真的能考上大学吗?高中学完书就扔掉,你要它干啥?”小妹开玩笑地说。 “有用着呢。我想知道你这段时间学的咋样?快要期末考了,少了分别说挨揍啊。” “我才不会挨呢,保证全对,一分不少。还说我呢,你考个满分给我看看啊,每次都被减十几分,也没见谁揍你。一点也不公平。”小妹顶嘴道。 “高中和小学能一样吗,你哥小时候全是满分。”妈妈自豪地说。 叶父不多问,对叶宇的关心只在心里。对于考大学,两人从没有考虑到考不上的情况,只是考多考少的问题。接下来就要考虑为孩子准备上大学的学费问题了。 吃过晚饭,早早的睡了。高中时代是最辛苦的,每天最多睡五个小时,长久的勤奋学习亏了身子,显得瘦削。高考结束可以放松下来,好好的锻炼身体,把身体养护好。叶宇平时也注意锻炼身体,每天上学来来去去,来回也有十里路。 养成的习惯一时难以入眠,不自觉的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是一本小说。上学期间没有时间看这些,现在可以静心的看。背诵的多了,过目不忘的能力越发强大。《红楼梦》,文学价值挺高,可在叶宇看来也是无聊之作,要说整体上所形容出来的内涵,只不过是后人附会的理解罢了。 高考结束,对于学生来说是一种解脱。无论是考得上考不上,都算是和学生时代作了告别,从此走上真正的人生之路,进入社会了。 早上,叶宇正常的起床,如平常一样的跑步。不用跑着去学校,就在村头的小路上跑。地里仍光秃秃的,刚露出的庄稼隐在黄土间,顶着嫩嫩的黄黄的细芽。成群的麻雀在田野里起落。朦胧的天空布满着灰色的云,东方的天边发出亮光,丝丝的凉风迎面,清新的空气带着田间的草味。农村是安静的,干净的,人也是朴实的。偶尔遇见村里人早起劳作,笑着跟叶宇打招呼。 “大伯好,大叔好。”招招手,远远的跑去。 跑到平常练习的地方,找出木棍,演练一番。一段时间没来练习了,套路是不会忘,只是有些生疏了。高考过了,所有的心思不用放在学习上了,顿觉心情轻松。一套枪法,反复的练习,舞动起来,竟然有了明显的进步。以后,要正常的练习,还要跟外爷学更多的武艺,所谓艺多不压身。考学的内容太过贫乏,还是跟外爷才能学到真正的学问,锻炼出真正的本领。直到练得一身汗,才停止。 太阳露出红红的一团,映红了半边天,云霞满天,看来今天不是晴天啊。正好,半阴半晴最宜人。算算时间,便往回赶。早起干活的村民也扛着工具回家去。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是怎么的心境啊! 六月农忙半阴晴,收成归仓种等秋。 辛苦只盼天作美,夏雨秋风冬无愁。 同样的理解,道出叶宇对未来的理想,等待学有所成,一定不负此生,成就一番事业,让家乡变得更好。 回到家,冲洗一遍身子,收拾干净,帮着端碗盛饭。不是学生了,当然在学得勤快一些。 “小宇,今天你有事没?陪妈妈赶集去吧,看中好吃的,给你买来补补身体。” “好啊,我骑车带你。”叶宇欢喜地说。轻松下来,干什么都高兴。 吃过早饭,叶宇在家门外随便的转着玩,只等妈妈收拾好家务就出发。 陈艳早早的起床,没有外出跑步锻炼,花着时间细心的打扮。今天去叶宇家,一定要给他一家人好的印象才行,要是看不上自己可咋办?心里有些紧张,可总是要去见的,“别怕,相信自己,一定会的,没事,保持平静。”不停的念叨着,变化着花样梳理头发,是成熟点好呢,还是清纯好呢?不管了,还是如平常一样,在学校咋样还咋样吧。看着平常的模样又有些担心,这样太清秀了些,不吸引人的目光啊。还是展露出身体的本钱吧。连忙把紧身的内衣脱下,换上大号的乳罩,充分的释放傲人的双峰。套上长裙,前凸后翘,修长的身材,美妙玲珑,微露的雪白的肌肤,丰满中又不失清纯,柔弱中显出健美。娇艳的面容,乌黑闪亮的双眼。透着迷人的光彩。看着镜中的身影,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和诱惑的气息。这样总行了吧。 “艳儿,该走了,别晚了找不到人。”妈妈催促着。走进卧室,“天啊,小艳,咋打扮成这样?不成,不是让你去勾引人的。给我换了,还是上学时的打扮。你这样去,心上人见过你真容吗?” “见过啊,”陈艳转着身,“这样不行吗?给他们家人个好印象。” “你,嗨,他们认为的是学生模样,你打扮成大姑娘样,你也是的,怎么可以让他看你的身子呢。” “没让他见过身子。” “快换了,束紧了啊,清清纯纯就好。我可不想让我的女儿靠姿色引人。” 陈艳只得再次换过,胸部收紧,穿上紧身的衣服,恢复到单纯的学生模样。 “这样多好,就这身材这模样也不是那些女子能比的,快去吧,记得说清楚啊。” 陈艳答应着,骑着车离开家。路上行人不断,今天是集市,早早的就出来,乘船过河。到了渡口,人聚了好多。渡船来回不停。 太阳高升,缕缕阳光透过云层撒向大地,映得河面忽明忽暗,风吹拂着,送来阵阵凉爽。河面上波浪起伏。拍打着河岸,传来哗哗的水声。 过了河,看看时间已是八点半了。加快速度前行。远远的望着叶宇的村庄,想象着将来要到这里生活,不由四处打量,倒也不算差,却是无法跟自己的陈庄比的。小村处在高地处,南北各有两条小河,东西长南北窄的小村,还没她的村一半大。几十户人家住得很挤,却很整齐。村子虽小,环境却不差,没有柴草乱堆的现象,瓦房草屋掩映在绿树丛中,竟然也有两层的小楼呢。听宇说他家在西北角,进了村也没打听,直接奔到村西头。 叶宇正在村头走动,手里拿着口风琴,练习着吹奏。第一次玩这种东西,吹不成调。唉,没音乐细胞,连首歌也不会唱。其它的学起来样样通,可就是韵律始终弄不准。乐谱倒是识得一些,心里也明白,可就是一唱就变调。叶宇便把原因归结到变声期没有好好的保护嗓子。正吹得欢畅,终于找准了节奏。抬头看时,远远的发现一个身影进了村。无比熟悉的身影,一下让叶宇认出是陈艳。她怎么今天来了?是来找我的,还是路过?不是路过,赶集也不从这过啊,一定是来找我的。叶宇确定的再看。陈艳从一家屋角转出,抬头四处看,一眼看到村头的路口站着的叶宇。 “宇。”“艳”两人同声的叫喊。 叶宇加快几步来到路边,陈艳飞快的骑来,很快的两人会合一起。 “你怎么来了?”叶宇不解地问。 “你在家呢,我怕找不着你呢。”陈艳同时的说出,来不及答叶宇的问话。 陈艳出乎意料的到来,叶宇欢喜的上前接过车子,拉住陈艳的手,看着娇艳的容颜,眼里放着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来不及互诉衷肠,连个亲热的动作也没做。 “宇,回到家,我对妈妈讲了我们的事。你也遇到了我爸了,你不知道的,在家是我妈当家的。妈妈听了很是高兴,同意了我们的事。催我来问,问你家怎么想的?”陈艳开始还自如的说,说到后来有些不知如何表达。 叶宇看着陈艳,修长的身材婷婷玉立,透着青春的活力。 “看啥呀,又不是没见过。你说啊,你们家怎么看啊?”陈艳扭捏了一下,白了叶宇一眼。妖精啊,这神态谁受得了,叶宇不禁神动。 “我家里人还不知道,我没说过。不过,你今天来了,直接见就是了,看到你这样的美女,还有啥挑剔的,巴不得呢。”叶宇看着陈艳,有些心虚。相处这么长时间,在家里竟然没对父母说过。怕一下子接受不了。 陈艳站住,定定的看着叶宇。想的很充分,他竟然没对家里讲,今天突然的到来,怎么跟家里人讲啊?叶宇怎么不会办事的呢,不由有些气苦。可转念间,想到以前也没对家里人讲过,要不是爸爸来接她,也不会见到宇。想通了这点,陈艳平静下来。既然来了,就把事讲明白吧,回到家也好对妈有交待,要不然妈妈还不得生气,事给弄黄了咋办呢?她也知道叶宇学习是厉害,可一些家庭的事不一定就懂。看了看叶宇,定下心神。 “你爸妈不知道,我到你家来,会不会吓着他们,要是把我赶出门,多难看。”陈艳故意激叶宇。 “怎么可能,我在想着找个时间对妈讲的,明天不是要到学校吗,想听你说清你家的意见再说的。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这么急的吗?你妈催你啦?”叶宇想通了事情,好笑地看着陈艳。 “这么大的姑娘,总不能白白的就跟你瞎玩吧,当然想尽快的弄清楚了。是妈催我来的,问问你家的意见,还说要双方家长见个面,给我们定下。”陈艳明确的说出,看叶宇如何做,想考验一下叶宇处理事情的能力。 “可以的。我家爸妈听我的。走,回家见爹妈,嘿嘿,出来转一圈,拐回来一个大姑娘,还这么美,给他们个惊喜。”叶宇浑不当回事,不就这点事吗,早确定下来正合心意。 陈艳却更加的急促,“你这人,怎么办事的,说个法子啊,该怎么对你爸妈讲清楚。” “没法啊。”叶宇看出陈艳有些凌乱,“直接往他们面前一站,就说,这是你们的儿媳妇,要是这个,不要也是这个。就这么办。” “你这人,”陈艳气得打他一下,可又无话可说。只得跟着叶宇,忐忑不安的进了家门。 第12章 归燕 门前两棵大柳树,还有个花坛,栽种着几株月季,盛开着几朵娇艳的红黄的花。庭院很宽敞,收拾得很整洁,两层小楼,上下五间,东面三间配房。 陈艳细心的看着,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的。 “妈,还没好吗,还去不去赶集了。”叶宇在门口就大声的叫喊。 “催啥的,你再等会。”屋里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再不走,我可玩去了啊。” “敢,说好的不准变卦。”只听声音,不见出来。 “妈,快出来,家里来亲戚了。”叶宇再次叫喊道。 “啊,是吗,谁啊?”这回出来了,手里还拿着毛巾,一边走一边擦着手。 一位中年女人,中等身材,容貌秀美,丰满的身体,慈善的表情。陈艳第一眼看到就有一种亲切感。叶宇的妈妈这么漂亮啊。怪不得能生出叶宇这样英俊的男人来。 叶妈看着叶宇旁边站着的女孩,苗条如随风飘摇的柳枝,俊美清秀的面容,透着青春活力的身体,一看就不是那种柔弱的女子,好一个美丽的女子。眼前一亮,一眼就喜欢上了。 “这是妈。”叶宇对陈艳说,又转过身对妈说,“这是陈艳,我的对象。带回家让你看看。嘿嘿。” “婶,您好。”陈艳差点顺着叶宇的话喊出妈来。局促地站着不敢抬头。 听着叶宇的简单而突然的话,叶妈吃惊地瞪大眼睛。 “啥,你,说是---” “对象啊,早不是说了吗,给你带回家一个的,看,就是这个,不准说没看上啊。” 这回听清楚了,可还是一时转不过神来,“你这孩子,太那个,啊,来,进来,早不跟我说一声,该打,你叫----,快进来,进屋来。你还站着干啥,去倒水。”语无伦次的激动不已,说着,拉住陈艳的手,进到屋里,“多漂亮的女子,爸妈真会生,咯咯,看我说的,实在是也没听小宇说一声,也没个心理准备。你们是同学吧?” “是同学,昨天不是刚考完吗,今天就带来了,没耽误事吧,成天说我光知道看书,也不知道谈女朋友,耽误你抱孙子。” “瞎说。”叶妈笑骂一句。又转眼看着陈艳,看得陈艳脸都红了,求救般地看向叶宇。 叶宇笑笑,坐到妈身边,“妈,别盯着看了,把人看得不好意思了,一害羞吓跑了可就没有了。” 叶妈欢喜地抬手打叶宇一下,“咋说话的。” 叶宇坐正,“妈,给你介绍一下,陈艳,我的同学,同班的,比我小一月,属羊,十八岁。十八了是吧,没算错,嘿嘿。家住陈庄,就是河北十里的陈庄。性格柔和,善良,容貌俊美,你也见到了。身强力壮,不过还是没我力气大。就这些。还有啥不清楚的自己问。” 叶妈笑吟吟的看着,越发的喜欢。“你们是同学啊,相处多久了?这孩子挺保密啊,也没听他说过,要不是你来,不知还要隐瞒多久呢。艳,你家爸妈好吧,在家做啥的,他们知道你们的关系吗?”一连串的问题让陈艳不知怎么回答。 好在叶宇接过,说:“她的家长以前也是不知道的,昨天考试回来,路上遇到她爸,回到家告诉了妈妈。家长知道了,就催来问问我们家的意见。您看呢?”叶宇明了的说出,陈艳长出口气,又有些忐忑,不知道叶妈会咋说。 “这样啊,”了解了事情的脉络,叶妈也定了心神,左右的看着,一对青年,男的俊,女的美,真是挺般配的,心中无比的欣慰,儿子没给丢脸,带回来这么个美丽的媳妇。 “说啊,啥意见。”叶宇催促着。 “没意见啊,哈哈,当然同意了。儿子找的,你们愿意的,我相信儿子的眼光。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们相处多久了,彼此熟悉吗,到什么程度了?” “有你这样问的吗,是不是还想问有没有怀孕啊之类的。” “去你的,贫嘴。”叶妈被逗笑了,“艳儿,你来说,小宇有没有欺负你?” 叶宇贼笑着,看着陈艳羞红脸的样子,引得叶妈进了他的语境设计,问得陈艳不知咋说。 “看我,都是小宇讨厌,你倒水啊,不知道心疼人。去叫你爸过来。吃过饭就走,不知道去哪啦。”叶妈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的儿子经常的几句话就引歪话题。“艳儿,既然你们相爱,我也不多问了。你爸妈同意了是吧,对我们提啥要求,打算把你们的事怎么安排?”这几句才算真正的说出自己的正轨思路。 “爸妈同意的。爸昨天接我时见到宇了,回到家对妈讲清楚了,她想见见,见见宇,还有,还有。想把我们的事定下来。”鼓足勇气说出,只等着听叶妈的意见。 “是吗,”叶妈思路一旦不被叶宇干扰,很敏捷清晰,一下子就想到了各种情形。男亲家见到叶宇,不是夸自己的儿子,只要见到没啥说的。女亲家没见着人呢,免不了会掂量,艳儿一定会想法说服。愿意了,就有些心急,怕出了差错,想尽快的定下来。孩子是挺好的,一看就满意了。可又想到叶宇会去上大学的,她从来没怀疑过叶宇会考不上的意外事。这样的话,会不会对宇儿有影响啊。往远着想,宇儿大学毕业,找一个文化程度高的,都有工作,也有利小宇以后的发展。这样想着就有些沉吟,可看到身边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孩子,实在是不舍得放弃。小宇又没对她说详细,不觉有些难以决断。“艳儿啊,我是完全同意的。你放心,等他爸回来,我们一起商量下,看看怎么把事办好。” 陈艳放下心来,没有多想,心里美美的,只想着事情有了确定,可以带着宇回家了。浑然听不出叶妈话中的深意。 不一会,叶宇跟着爸爸回到家。一路上,叶宇把事情说明白了,叶爸当然高兴,没有如叶妈一样的想太多,既然儿子愿意,没有任何问题,丑俊的无所谓,不是他考虑的范围。听说儿子找到了对象,一个劲的夸儿子能干。叶宇就知道会这样,好说话,会办事。到他这里不会有任何的阻碍。 高兴的回到家,看到陈艳,也被如此美丽的女孩子给惊艳到了,两眼放光,不由多看了两眼,又一想是儿媳妇,只得收回目光。正坐着,“你们现在毕业了,也到了年龄,我的意见是尽快的给你们定亲。艳儿回家跟你爸妈说,定个时间,我们见个面,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听了叶爸的话,陈艳完全的放下心来,脸红红的小声的应着,一副羞羞的小媳妇样。 叶妈眼光游移,这男人没跟她商量就拿定了主意,可看叶宇兴奋的样,大概在路上就跟他爸说清楚了,一定是把他爸给说通了。这男人智商就没儿子的一小半,儿子的智商完全的是遗传自妈妈啊。事到如今,她也不可能拦着。随了儿子的愿吧,其实也真的不错的,不算亏。真要是不同意,错过了这么美丽的女孩,会后悔的。 想通后,心里再没忧患,真正的高兴起来,不用假装了。 “这样吧,小宇,你随着艳儿去,让亲家看看。然后听听他们的意见,确定个日子。”叶妈最后下了决定。 看着一对玉人相伴出了门,心里满是欣慰。儿子并不象自己想的那样白痴吗,竟然知道找女朋友,还找到个这么漂亮的,不错。就是不知是不是聪明,嗯,这点最重要,会影响下一代的智商的。 “听小宇说,这丫头的成绩也很好了,要一起去上大学呢。准备报宋大。那个大学不是一流的吧,怎么想的呢?”叶天成嘀咕着问。 “小宇对你说的?这女孩也能考上?不像啊,看不出智商有多高啊。” “谁像你这样心眼多,人家叫单纯。一看就是那种慧心的女子。” “你那叫笨。不过这孩子也不是木讷的,应该很聪明。还有点要强的,是这样的。不过应该强不过儿子,儿子找这样的不会受气的。” “想那么多,谁受谁的气。光知道瞎操心。”叶爸不满的说。 叶宇随着陈艳离开家。一路上兴奋不已。陈艳心事达成,愉快轻松。 “宇,你家是你爸当家的啊,不是你说的妈说的算啊。”陈艳问道。 “爸那是听我的,让我说服了,又看到你。说不定他看出妈妈的眼神暗示了。其实你只要过了妈妈这一关就没问题了,爸爸不会有任何意见。你这样的美人,他们不同意才怪呢。现在放心了吧。哈哈,真好,万事随心,心想事成,好事成双啊。人生快事。”叶宇兴奋的叫道。 陈艳也受到感染,欢喜的大声喊,“天地作证,我要嫁给叶宇。万世相随。” 叶宇听得心旌神摇,“神明道祖听真,我叶宇要娶陈艳为妻,苍海沦换,永世不变。” 说完,两人心动情涌,扔下车子,激动的抱在一起。忘情的亲吻。 良久,才平静下来,相视一笑。想到有情人终于可以毫无阻碍的在一起,无比的幸福。 六月的天,炎热如火,热气扑面,如蒸笼。可挡不住灵魂的激荡相融。 世事万物总关情,人海相逢是轮回。 云卷雨兴寻常事,乾坤作势燕双飞。 兴之所至,作诗以抒怀。听得陈艳两眼亮晶晶的,不禁醉了。为叶宇随口所作而产生了崇拜之心。满眼都是星星。 “宇,听得出你诗里含有你的理想与抱负,最让我感动的是含有我的名字呢。还有你的名字呢。”陈艳闪着灵动的大眼,痴迷地说。 “是啊,我们一起借天地之势高飞,从此天高地阔,任遨游。想想就兴奋啊。哈哈,我们终成连理,相互扶持,定能作出一番成就来。”叶宇越发的兴奋,抱起陈艳转了一圈。 陈艳柔如无骨,对宇迷恋入骨。再也没有丝毫的隔阂与防备,身心完全的放在叶宇的身上。 二人疯了一阵,才再次上路,看着陈艳骑车时勾起的身躯,曼妙的身姿,真是百看不厌。不多久便到了渡口。时间还早,赶集的人没回来,来往的人不多,没有停留,直接的上了船。船体很大,一次能坐十多人,还能装车装货。 “小燕子,今天带个小伙子回来了,哈哈,考试结束了,急着嫁人啦。”开船的老者笑哈哈的打趣道。 “二爷爷,小燕子也要远飞的啊,以后怕是不来坐你的船了。”陈艳并不害羞,自如的应对。 “好好,走出去好。”老头高兴的点头,“这小伙子不错,家是哪的?” “南面叶庄的。老伯。”叶宇礼貌的回道。 “叫二爷爷,小燕子要比你小一辈了,哈哈。”老头开玩笑地说,常年来回的摆渡,天性开朗。 “嘿嘿。等回来时就叫你二爷爷,现在是去应门,说不定给赶走了呢。” “哈哈,小伙子挺幽默啊。听说叶庄有个小伙子学习特别棒,是个大学生的苗子。看你的面相英气外露,大概是你吧。” “二爷爷真会夸人,你明知道我上高中,跟我一起来的,还用猜吗。说得你能掐会算似的。”陈艳揭穿他的谎言。 叶宇笑笑,坐在船边,看着深幽的河水,船在水中平稳的划行,老者弯腰划动,动作自如。远看天水一色,鱼儿跳起,水鸟飞落。 鸬鸶飞过江水浅,金鲤化舟迎相探。 若是两情相悦时,不畏行船隔山远。 叶宇心中轻轻的沉吟,道出心声。 “宇,你别看船边的水,向远处看。”陈艳看着叶宇沉默的样子,关心地说。 叶宇并不在意,反而觉得新鲜。“上次在湖里坐过船的,没事。” “那是小湖,不会流动,在河里就不一样了。”陈艳说着,“你看那处鱼跳起的地方,是不是有个旋涡。所以说在河里不能随便的下去,水性差的就会被拉下去。” “你敢不敢下水?” “这点小旋涡,我还不怕的。从小就在河里游来游去的。” “是啊,小燕子水性最好了,小时候经常和一群野孩子光着屁股下水呢。”老头随口说道。 “二爷爷,您的胡子咋不长的,知道吗?”陈艳羞红了脸,不敢看叶宇。 叶宇则上下的看陈艳,想象她光着腚的样子。 陈艳发现叶宇的异样,伸手打了他一下。 船行很快,没一会便到了对岸。离开河岸,走上大道。 又行了十里,好在道路平坦,车子飞快的转动,十几分钟便来到了村头。 “燕子,回家了啊,哎,跟你一路的是哪个啊?”村头的桐树下,好几个人在乘凉。一位大婶招呼着。 “二婶,在这坐着呢。我考完试,放假了。”陈艳想快点过去,不想多说。 可她仍不放过,“燕子,跟你一路的是你同学吗?” 陈艳好笑地看她一眼,发现村头的几人全一副八卦的模样,“不是啊,不认得啊,你谁啊,跟我这么近。” 叶宇也被说得笑起。连忙下车,掏出烟来,先合手行个礼,一个个的散去。 “早听你妈说了,专门在这路口等着呢,就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男孩能入了我家燕子的眼。哈哈,果然一表人才啊,不错。还有礼貌,懂事。”二婶欢快地说。 陈艳被说得不好意思,娇娇的样子站在路边,看着叶宇跟村里人交谈。看他应对自如的样子,放下心来,真怕叶宇学成书呆子,不懂得人情世故。 应付一番,才放过他们。 “快去吧,你妈在家等着你呢。” 看着两人进村,几人不停的点头,很是认可。 第13章 相亲 陈庄,村子很大,三千多人口,是平镇最大的村子。坐落在北湖南岸的一片高地上,分布并不集中,显得有些松散。一条东西大路贯穿全村,南向的大路通往大河渡口。如同江南水乡的环境,水网密布,花红柳绿,风景优美。盛夏时节,一派郁郁葱葱的景象。成排的水曲柳沿着河岸延伸到视线之外,高大茂密的梧桐树遮挡下一片阴凉。过了一座石桥,转一个弯,便进入了村庄的范围。 刚一进入陈庄,叶宇便喜欢上了,水乡养美人啊! 在村的西偏北的位置,是陈艳的家,沿着村中的道路,过了三座小桥,拐了四道弯,经过五个水塘,才来到家门前。 庭院不太大,房屋也不多。家园布置得很讲究,小花园,旁边还有一个小狗窝。听见有生人来,一下窜出来,????叫着。陈艳喝一声,“别叫。”那狗连忙摇着尾巴伏在地上,一副乖巧的样子,可对叶宇仍然凶狠的瞪着。 听得狗叫,陈妈连忙从屋里出来。看着跟在后面的男孩,上下的打量,不错,女儿的眼光不错。一眼就相中了,不禁笑容满面,“叶宇是吧,快进来。” “婶,您好。”叶宇礼貌的半弯下腰。 “好好,她爸,出来呀。”说着,把叶宇让进院里。 陈爸也出来,笑着,伸出手来,叶宇连忙上前,双手握住。 进了屋里,坐下,倒茶。叶宇也不拘束,大方的坐在东边的椅子上。 陈妈再次仔细的偷偷的打量,越发的喜欢。英俊的外表,眉清目秀,透着聪明灵动。身材修长,比艳还要高出半头,嗯,这个最主要,可不能给艳找比她矮的。年轻人都不胖,紧张的高中生活,太辛苦了。不怕,有身材就不怕吃不壮。看他的举止,随和自如,不像弱男。 “快做饭去,我们爷俩说话。”陈父催促走妻子。陈妈还想看呢,却只得走开。 陈艳也跟了过来,“妈,相中了没?” “相中了,不错,我就说吗,女儿不会随便找个太差的。对了,艳儿,他有一米八吗?” “一米八二。比我多十厘米。般配不?”陈艳开玩笑地说。 “不害羞,”陈妈比划了一下,“他爸妈怎么说的,看中你没?” “这问的没点水平,相不中还会让宇跟来?”陈艳自豪的挺挺腰,“他爸妈挺高兴的,说了,让你们说定日子,双方见一面。还说让你提要求呢,你有啥不满的,只管提。” “我有啥不满的,只想让女儿幸福。只你一个孩子,你说我不紧张吗?” “知道妈妈疼我,关心太过,我都没自由了,成天束着,人家都打扮的尽量漂亮点,我可好,硬是弄得没点姿色。”陈艳不满的嘟囔,“现在可以松开了吧?天这么热,还让我束这么紧,难受死人啦。” “我那是保护你,现在不管了,随便你,反正你找着男朋友了,用不着我管了。要是他也怕你出去招人眼,也会跟我一样约束你的。” 陈妈开心不已,什么也不管了,终于看到女儿找到了归宿,再也不担心了。 陈艳回到小屋,脱下紧束的内衣,换上正常宽松的衣服,套上长裙,立即一具丰满玲珑的身躯展现出来。前凸后翘,透着诱惑的光彩。走出来,向正堂走去。 叶宇正和陈父随意的交谈,世俗人情,地理见闻,学业理想,国家大事,世界风云,无所不谈。叶宇应对自如,不仅只看课本,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见的不多,可从书本上,报刊上看到的,比陈父还要多知多懂。说起来头头是道,明快清晰。正说着,见到进来个大美女,不禁抬头去看,姿态妖娆,丰硕的胸,圆润的臀,曼妙的身材,行走间摇曳多姿,诱惑无限。叶宇只觉心旌神摇,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不禁多看了一眼,熟悉的表情,熟悉的举止,而且毫无避讳的走到自己近前,挨着他坐下。原来是艳。叶宇不相信的再次看去,娇艳的面容,眼如秋水,小巧的嘴,一点不会错的。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妖艳了? “你变得---”叶宇吃惊的样子,让陈艳忍俊不禁。 “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啊,不认识了。” “咳。”陈父咳了一声,站起身来,“我去看看饭做得怎么样了。” 看着陈父离开,只剩他们俩。叶宇一下把陈艳拉起,左右前后的转着看。陈艳笑着,任由叶宇看个遍。 “你会变身啊?” “什么变身,在学校当然要束紧点了,在家里就不用了。喜欢不?” “原来你这么妖艳啊,真想不到,这么有料,真美,喜欢,太喜欢了。”叶宇赞叹着,拉住陈艳,紧紧的抱住。 “松开了,别让爸妈看到。等晚上让你抱个够。”陈艳吐气如兰,轻柔的说。 叶宇这才放开,再转着圈的看,欣赏着这具人间绝色。 “本是西天九仙子,不羡长生入凡尘。 秋水为神玉为骨,眸如辰星胭脂唇。 眉若远山含仙意,笑靥娇媚惊世人。 妖娆丰姿艳绝色,雨露承降待东君。” 发自内心的赞叹,为得到这样的美人兴奋异常。说完还意犹未尽,迷醉的欣赏着眼前的美色。 一番神词,听得陈艳娇羞万分,内心喜悦甜蜜,终于可以完全的展露在心上人面前,得到他的迷恋,满满的幸福和自豪。 激动之余,不禁主动的抱住叶宇,小巧的嘴亲吻在叶宇的脸上。“就你会夸人,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正沉迷间,听得门外轻微的动静,连忙分开一些。 “咳,”听得是爸在外面,连忙转身跑了出去。经过爸身边,却意外的看到妈也在门外,手里还端着菜盘子。看着陈艳,一副好笑的忍俊不禁的辛苦样。 陈艳羞得跺下脚,“你们偷听,不道德。”转身跑去厨房。妈妈跟着过来。 “哎呀,我们也不是想听的,正走到门边。哟,听得我浑身啊,起鸡皮疙瘩。”妈妈打趣地说。 陈艳生气,定定的看着妈妈。 “好了,好了,跟你说着玩的,还别说这小子挺有才,看把我闺女夸的,跟天仙一样美。嘿嘿,本来嘛,一点也没说错。” “还说,不理你啦。” “不说了,咳咳,谁让你脱去内衣的,还知道羞呢。” “就这样,我的男人,就让他看。你管不着。”陈艳强硬地说。 “艳儿,那小子这么夸你,看得出是很喜欢你的啦,我也完全的放心了。” “本来你就多操心。不行,我要把他说的诗写下来。”说完,也不帮妈妈端盘子,直接跑进自己的房间。含着满满的幸福,回忆着叶宇的诗句,一句句的写在纸上。看着,念着,心神摇动,不觉痴迷了。可是,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这样的绝色只等着你来降恩是吧,美得你。可心里却痒痒的,充满了幻想。 “艳儿,过来了,吃饭了。”妈妈喊道。 陈艳应着,走进屋里,挨着叶宇坐下,美臀压成一个弧,更显得腰部纤细,配合着修长的身材,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吃着饭,说着话,其乐融融。席间,叶宇再次说出爸妈的意思,让他们确定。 “小宇啊,我们没意见,只这一个闺女,啥要求没有,只要你们俩人好好的。”陈妈说,“明天你们要去报名是吧,你看后天怎么样?让你们家长来我家,当着你们家长的面,作个见证。我们也用不着浪费,去什么饭馆,就在家里。不用什么礼物,上大学也要花钱的。”陈妈真诚地说着,完全的放下心来,为孩子做着打算。 叶宇应着,自有自己的计划。只是这时不好说出。 丈母娘相女婿,只要相中了,喜欢,其它的都是次要的。水乡人家,农村家族,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不要什么仪式,只要双方家长见个面,作个见证,就算成了。 但是,叶家的规矩礼节却很多,特别是外公那样老古董似的人物,讲究的更多。当年表哥娶妻的时候,那叫一个繁琐,一般人的脑子不一定能想得周全。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定要给她个完美的礼节,风光的婚礼。人生大事,一点也不能马虎草率。 一顿饭结束,陈妈说:“小宇,今天就不用走了,让艳儿带你到北湖转转,看看风景。这里可比你们庄上好看的多。” 正合心意。这话由陈妈说出,其实是陈艳和他说好的,明天去学校,正好两人一起。 两人心愿达成,再无阻碍,定下心来。陪着两位家长闲话家常。 较近的几位本家叔伯婶子大娘,借着串门,也来看看新认的姑爷。叶宇自如的应对,一点也不拘束。高挑的身材,英俊的外表,优雅的举止,谦逊有礼的态度,赢得陈家一众家人的认可。 “我家燕子是出落得最美的孩子,心地善良,从小就懂事。” “心灵手巧的,啥活都会干。” “要不是因为上学,燕子也早该嫁人了。跟她一般大的都过门了。德玄哥家就这一个闺女,宝贝着呢,一般人是看不上的。” “叶庄也不远,十来里地,隔一条河,来往方便得很,如在跟前一样,老了也有个照顾。” “我们陈家别无要求,只想得到婆家的看重,好好的过日子。” 第14章 北湖 北湖家里人来人往的,听到消息的都要过来看一看新姑爷。出于真心的关怀,同时也有着攀比的心思。陈家的闺女并不差,嫁出去的,有的是城里,有的做工,有的是职员,等等。燕子找的对象,长得不差,一表人才,但家是农村的,就是河南边的叶庄,没有什么身份啊。就凭燕子的美貌,是不是亏了点?在学校里自谈的,小孩子家自看外表,不懂事啊。可也不能表现出来,说说笑笑的,夸自家闺女好,也是给男方一点压力,别以为长的帅气就了不起的。 跑来看的还有一群年轻女孩,莺莺燕燕的,都挺漂亮,只不过看起来如同初中生一样的,叶宇也懒得招呼。但就是这么一群年轻的女孩子,这个叫哥,那个喊姐夫的,让叶宇难以招架,弄得头大。没有什么正话,毫无顾忌,纯属瞎闹。 叶宇耐着性子,装着彬彬有礼的样子,应付大人们的询问,对付小孩子的抢白,始终自如,没有一点厌烦气恼的表现。陈艳也不跟着打圆场,只在一旁浅浅的笑。 这就是相亲的第一场考验。闹到半下午,终于陆续的走了。不能太过分了,适可而止才好。陈艳事先也没给叶宇任何提示,也是存着考验的意思。还不错,挺满意的。看到叶宇如释重负的舒口气,陈艳笑着,端杯水递过来,“热闹不?” “你们陈家势力强大啊,轻易还真不敢得罪你。” 休息了一会,下午五点的时候,天气不再那么的炎热,两人从家里出来,一路向北湖走去。 出门时,陈艳换上紧束的内衣,又是一副学生的清纯模样。各有美艳之处。叶宇欣赏到了,也不惊讶。 “如变身的精灵似的,一会清纯,一会妖娆。以后出门就要这样啊,别让人看到,亏死了。” “好的,听你的,还没过门就管着我。”陈艳拉着叶宇的手,指着远处的湖面,“那就是北湖了,一会我带你上船玩。” “真怕让人抢了去,没点能力还真不敢娶你。”叶宇仍在说。 “好了,你怎么跟妈学会了,喋喋不休的,只留给你,我的东君。”陈艳娇娇的样,在叶宇怀里扭了扭。 “这里没别人,你松开吧,还想看你妖娆的样子。”叶宇色眯眯的样。 陈艳白了他一眼,“这里有外地人来游玩的,不好避开。” 叶宇只得作罢。 接近湖边,地势渐低,河杈纵横,岸边长满了蒲苇,湖面上无风起浪,道道波纹翻涌。湖中一片片的芦苇荡,漫无边际,远望水天一色。 岸边的柳树下,系着几条小船。陈艳随便解开一条,先让叶宇坐好,用力一推,小船滑进水里,陈艳手里拿着划桨,脚下一蹬,如飞仙般落在船头。小船摇晃,叶宇紧抓着船帮,差点掉进水里。 陈艳稳稳的站着,两腿分开,如钉在上面。“你脚下用力,上身随船摇晃,力量都撑到脚上就不会掉到水里。慢慢的就适应了。嘻嘻,进了水,你的小命就捏我手里啦,来,才子,来首诗听听。我就喜欢你夸我的。”陈艳嬉笑不止,快乐非常。 小船顺着水道划进湖中,在芦苇荡边穿行。天上白云朵朵,时阴时晴,轻风吹拂,清爽宜人。陈艳划着船,舒展腰肢,柔美绝艳,如精灵一般。 “好啊,随口就来。”叶宇沉吟一下。 “曾入北湖仙境,仙子相邀正兴。畅游无尽时,慢行,慢行,划破神光宝镜。” “你这是小词啊,不过挺自在的。既然你兴了,我给你唱首歌吧。”陈艳嬉笑着,张开小嘴放声唱起。 如镜的水 照出谁的美 悠悠的小船 载满谁的妩媚 水映着月 月浮于水 鸳鸯戏水 把我的心陶醉 -------。摘自《山水情歌》 宛转悠扬的歌声在水面飘荡,清脆甜美,美妙悦耳,饱含着陈艳的深情,借着歌曲表达对心上人的倾诉和爱恋。一曲结束,叶宇久久的闭着眼品味,陶醉在美好的境遇中。小船轻摇,在水面飘荡,风轻波微。一对璧人相视无言。浓浓的爱在心中升腾,要把心给融化了。 “今生有缘,风雨同舟,无怨无悔。歌词真好,唱的好听,让人迷醉了。什么时候学会唱歌的?没听过你唱啊。”叶宇久久的才醒悟过来,深情地对陈艳说。 “前段时间才学的,只会这一首,就因为恋着你才喜欢这首歌的。好不好?想不想学着唱?” “不会唱,唱出来怕把你吓掉水里。想不到啊,歌词也这么优美啊。以前没有去看过。” “想听,我给你唱。” 两人沉醉在爱的境遇中,情深意浓,浑然忘了周围的一切,任由小船在水中飘荡。半阴半晴的天空,时而阳光照在水面,时而遮住,显得湖水深??。两人依偎在船头,看着远处的风景,感受着彼此的爱意,此时无言,胜却甜言蜜语无数。 “人都说爱情多磨难,我们却心想事成。只有甜蜜,没有泪水。你说,以后会不会让我流泪?”陈艳幽幽地诉说。 “你小说看多了,相爱的人多是平常的,那些是臆想出来的,别想太多,我们相爱一生,无怨无悔,还有什么泪水可以流呢。如果有的话也是高兴的泪水。”叶宇肯定地说。 “是啊,但愿我们一帆风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生活会如意的。”陈艳充满信心的畅想着未来的生活。 “艳,今生有你,何其有幸。我会象宝一样的呵护你,永不让你生气难过,一直快快乐乐的。将来我们生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美满的过日子。” “可是,我要是生不出儿子咋办?” “生不出就再生,一直生,总会生出来的。” “你把我当什么了,不给你生。” 小船飘摇着,靠近湖中的一处小岛边。似乎能看到岛上人影走动。 “哎,船上的二位,上岛不?”有人大声的喊道。 陈艳站起身,望了望。叶宇也直起身来。 看到岛边一对男女向他们招着手。 “有啥事吗?”陈艳问道。 “有没有打到鱼,买你的。” 二人相视而笑。“我们也是游玩的,二位,没有鱼,只有两个人。”叶宇大声的应道。 “你们能帮我把这边的网拉起吗?” “不是你的网,不能随便拉的。”陈艳说。 “这老头的船让人划到湖里玩了,他答应起网。” “让他过来说一声,可以帮你。”陈艳说着,划动小船向岛靠近。 果然一位老者走过来。“小燕子啊,在这玩呢。你把网给他拉起吧,看看有多少鱼。” “好的,三爷爷。” 陈艳熟练的划动着,小船转向。叶宇赶紧坐下,转得有些晕。 “看你小心的样,把你弄掉水里,我会捞你的。嘻嘻,以后要学会划船,我们这里的女婿都会,不然不让进家门。” “也不是一下就学会的啊。”叶宇不敢看水面,刚才轻划还行,现在却有些心惊。 陈艳故意吓他,让他体验下感觉。 小船拉着网冲到岸边,把纤绳扔过去,又划进湖中,再去拉另一条纤绳。 叶宇不再惊吓,定下心神,放松了些。可仍然小脸紧绷着。 找到纤绳扔到岸上。这才轻轻的划离岸,慢慢的飘在湖中。 此时,夕阳西下,半天的云霞,映得水面一片桔红。影子拉得长长的倒映在水中。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是怎样的心境啊。 泛舟北湖湾,划破水镜天。 水清湖底浅,夕阳云霞散。 迷醉无归处,停宿落日边。 叶宇沉声的吟出,含着丰富的情感。 船靠到岸边。陈艳拉着叶宇的胳膊上了岸。此时太阳落下,黄昏时分,天色渐暗。 玩了一下午,心情无比的愉快。叶宇也从五言诗的意境中走出来。想着晚上陈艳答应的事,心情激动。 手拉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亲密无间,热恋中的情人不分你我。到了家门口才松开手。 “妈,我们回来了。”陈艳欢快的叫着,和叶宇一起走进院里。 “才知道回来,也不怕把心上人掉湖里,让鲤鱼精给拉走,让你哭去。”陈妈开玩笑地说,“去,先洗手,吃饭了。你没下水捉几条鱼来?” “没有。有宇跟着,我不好下水。” 拉着叶宇洗好手,直接坐到了桌子边。 饭菜早已摆好,四口人分坐两边。 “小宇啊,在湖里小艳吓你没?”陈妈说。 “吓我了,我紧抓着船帮。差点掉水里。”叶宇告状说。 “嘻嘻,让你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我们这女孩子找婆家,都要考验一下女婿的水性。不过现在这个规矩没人去管了。”陈父说。 “我们家南北有两条河的,我也会游水,就是没到这么深的湖里去过。” 吃着饭,随便的交谈着。 第15章 估算 天色微明,叶宇醒来。养成的习惯,五点自然就会醒。两人起床,装束好,走出家门。 东方探出一片红光。晨雾弥漫在林间。轻风吹拂着湖边的细柳,湖面荡起细碎的微波。早晨的湖边,风景如画,空气中充满着水汽,竟然显得有些凉意。风吹着,湖中无边的波浪,以及芦苇荡起伏着,早起的鸟成群的在芦苇荡里飞来飞去。 沿着湖边的小路,轻快的跑着。修长的身体展现着青春的活力,秀发飘扬着。 “艳,在学校的时候我几乎没参加过早操,真是后悔,看不到你优美的身段。” “那没法子补偿了。我坐你前面,也没见你逗我一回啊,早有点表示,早就是你的人啦。呆瓜样。” 沿着湖跑出几里,然后再往回跑。 “宇,你每天回家,早上都是起这么早的吗?跑着去学校?” “是啊。四五里路呢。看看我身体壮实不?都是经常锻炼的结果。”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弱不禁风的菜男呢,没想到你身体挺结实的。” 回来的路上,太阳露出了半边脸,桔红的光散满大地。 “看天边的云霞,可能今天会下雨呢。”叶宇说。 “吃过饭就走,到学校估分填好志愿,我跟你去你家。明天一起回来。” “好啊。” 回到家,陈妈做好了早饭。看着两人从外面回来,笑着,“洗脸吃饭,早早的去学校。” 认可了,陈妈把叶宇也当成了自家的孩子,关心得很。一个劲的劝着多吃,“上学累瘦了,多吃点,补补身子。” 吃过早饭,告别爸妈,两人一起出了门。看着两个孩子离开,直到没影了,才收回目光。明天就要来提亲,今天就要准备了。陈家爸妈开始忙活开了,买菜,请人做饭。还要请来族长当证婚人。陈家的规矩说起来简单,其实挺严的。他们也不是太明白,要问问族长该咋办。 骑着车,出了村。直奔渡口,早七点是第一趟摆渡。仍然是那位老者,看到二人,笑呵呵的问:“小伙子,现在该叫二爷爷了吧。” “二爷爷好。您抽烟。”叶宇高兴的应着,行礼致敬。 陈艳美美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娇娇的模样。 “燕子真的要飞了啊。常回来看着家乡的人啊。”老头感慨地说。 “是的,二爷爷,忘不了您。”陈艳甜甜地说。 离开渡口,离学校也就五六里路了。时间还早,二人不急着赶路,迎着朝阳,推着车,边走边说。说不尽的情话,道不完的爱恋。 学校规定的是上午八点半集合。同学们大多来到,集在一起随意的说着话。虽然只是两天,如同进入两个不同的世界,高中的生活结束了,从此进入了社会,各奔东西,走向不同的人生。 “唉,今年我是没戏,只希望能多考一些,到城里去复习少拿点学费。”朱文成无奈的语气。 “我不打算再上了,不是那块料。本来不想来的,只是想见见你们。以后多联系啊,别忘了老同学。”纵丰收忙着跟同学交流。 有的活络,有的沉默,心境不同。同学三年,一朝分散,要说情谊还是有的。此时,倍感珍贵。心里有说不完的话,情到深处,竟然压抑不住掉下泪来。 叶宇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多大的感触,平常和同学们交流不多。陈艳却不然,和女同学聚在一起,说不够,也没有玩闹的心情了,劝这个,鼓励那个,还得哄哄掉泪的。能上完高中,哪个也不是低智商的,奈何高考的淘汰太厉害,断了前路。其中的滋味难以言表。 时间到了,进到教室里,董老师分发考试的试题卷,报名册。指导一番便由学生自己处理了。 单独把叶宇和陈艳叫过来,“仔细的先对一下试卷,计算好分数。一会再帮你们选学校。” “董老师,李冰可能有希望的呢。”陈艳说道。 董老师点点头。 叶宇和陈艳分别看着试卷,共同计算着自己每一科的分数。刚考过的试卷,记忆犹新。凭着记忆,叶宇看得很快,只有语文费点时间,大概的算了算,除去作文,只有几处不好把握,最大程度的减分也不能超过五分,作文去五分。语文算一百一十吧。数学没有任何错误。英语最多去三分。政治去三分,地理历史去两分。这样算,总共去掉不到二十分。应该在六百二十分以上,或许可以达到六百三十分。 然后帮着陈艳计算,语文差不多也是减去十五分左右,数学去掉十五分。英语减三分。政史地各去六七分。总分应在五百八十以上。 反复的讨论一番,不会再少了。陈艳一块石头完全的放下,激动的抱住叶宇,在脸上亲吻了一下,开心的笑,如花的容颜让叶宇一阵的失神。每天的亲昵,再多的接触,都会让叶宇感到更多的新鲜感受。 “宇,这样的分数可以报你说的宋大了吧,不会错了。可能会接近六百分呢。我们都是最大限度的减。遇到再变态的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划错。心定了,啊。”长长的伸个腰,紧束的身体还是展露出傲人的风情。 “你们俩算好了吗?”李冰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张莹。 “算好了,你们算得怎么样?”叶宇问。 “有些不知道是对是错啊,你给看看。这些题是陈艳递给我的,当时只知道抄,不记得怎么写的。”李冰也不避讳,直接地说。 陈艳低着头,给他些意见。只要没抄错,就是对的。好一会,才算完李冰的分数。张莹只是围在旁边看,也不插嘴。 李冰有些兴奋,算出来的总分大约在四百八十以上,比他平时考的多出四五十分。“考上了,一定请你客,感谢啊,万分感谢。”按这个分数,李冰可以考上一般的大学了。听他说想去上师范,还能入学好的师范院校。张莹也很高兴,笑眯眯的,“你们二位考上大学,别忘了我们啊,有你们帮助,让冰考上了,成全了我们,是我们的恩人。等结婚的时候请你们参加,别推辞啊。” “有情人终成眷属,提前恭喜。”叶宇笑着说。 “也恭喜你们啊,喜事成双,真是羡慕你们,一起去大学,天天能在一起。”张莹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失落。 “你也去复习吧,明年再考。”叶宇鼓励道。 “我不了,没那能力。本来我们打算考完后就一起打工的。家里不同意,我们就先生孩子再结婚。”张莹大胆地说。 “啊,这不是把你们给拆散了吗?”陈艳惊讶地说。 “短暂的分开岂不更好,再说我也可以跟着冰去,还能打工挣钱养他。” “这样最好了,学习生活两不误。偷偷的多生几个也没人知道。”叶宇开玩笑地说。 几人开心的笑。 一会,董老师过来。听着他们三人的汇报,无比的欣慰。特别是叶宇能达到六百二十以上的估计,更是让董老师两眼放光。而且意外的李冰也能达到理想的分数,多考上一个啊。 听叶宇和陈艳说出他们的志愿,有些不赞同。就是陈艳的分数也可以达到最高学府的分数线,为什么不去呢,偏要选第二层次的大学?可是叶宇无比的坚定,就是不愿改变初衷。无可奈何只得作罢,转过来指导李冰做选择。叶宇也给李冰些建议。最后报了东南师范大学的志愿。 “现在填写的志愿只是初步,会一直放在县里,直到分数线下来,想改的话还能改。”董老师如此说。 反正对叶宇来说无所谓。不再多待,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一卷被子,两口袋书本试卷,放在自行车后,跟搬家似的。说起来叶宇放在学校的东西并不多,当时陈艳的东西放了大半车厢呢。离开了学校,一起回了家。安心的在家等着吧,等着分数下来,等着学校的通知,等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的到来。 陈艳不干扰叶宇的决定,他说啥就跟着,连反对的想法也没有。要不是叶宇问她,连建议也不去思考。只等叶宇做出决定。如个贤惠的妻子一样跟在叶宇的身后。真正的在内心里做到无怨无悔。 第16章 情怀 十六 情怀 填上表,今天的任务完成了。董老师也是无法可想,只能任凭两人填上志愿。心里清楚,现在只不过是草表,分数线下来,还能修改。只要叶宇没有填写不服从分配就行。至于其他同学,胡填乱写也没关系。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等两人收拾好东西出来,同学几乎都走完了。 出了校园,有些不舍,在此三年,收获满满。不再留恋,骑上车走上回家的路。 “宇,你要不是在上高中的时候选择了这里,我们还不会相见呢。阴差阳错的就把你送给我了,嘻嘻。”陈艳迷恋的看一眼,兴奋地说。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想当年我中考取得三百六十分的成绩,就是因为英语不及格,重点中学竟然把我刷了。它奶奶的,对我打击别提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学那玩意。”叶松说着,心绪难平。 “嘻嘻,重点中学会后悔的吧,把状元给丢弃了。” “什么状元,不敢说,全县前几名是跑不了的。从此,我就看不起所谓的名校,狗屁不是。我就要在普通的学校里取得令人难望项背的成绩来,气死他们。”叶宇豪气满怀,意气风发。 “你这心态不对啊,宇,胳膊怎么能拧过大腿呢。对我们也没好处啊。”陈艳劝道。 “我知道,只是有感而发。走,加快速度,带着媳妇回家喽。哈哈。” 几里路很快的到家了。 正值中午时分,叶妈早就眼望着心盼着。看着两人一起回来,欣慰的笑着,“怎么样?估出多少分?报什么学校?艳儿的也是啊。” “这么多问题,总得一个个回答吧。艳,你先汇报,我喝口水。”叶宇把书袋从车上拉下,随手扔到门旁,如扔垃圾一般。陈艳慌忙说:“婶,宇估计在六百二十分以上,我的在五百八十多点吧。我们一起报的宋大。” “这么多,都这么厉害啊,真是好儿子,好媳妇。哈哈,不枉我费尽心血的教导啊。”叶妈欣慰的笑道。 “那是,啥也少不了您的功劳。”叶宇顶嘴道。 “不是吗,”叶妈也不气恼,“没我生你,你哪来的。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吗,还有关心你的学习。你说说,你这么聪明,还不是我费尽心思的教导,不然还不得又呆又憨的。” 叶宇不再说,知道妈妈是高兴过度了。 叶爸不多问,听着就行了。 陈艳被他们家的气氛感染到,有这样开朗有趣的婆婆少不了乐子啊。 “哥,考上了吗?”叶梅从外面跑进家,也知道关心一下。 “当然了。就知道玩,作业做好了吗。这是嫂子,叫嫂子。”叶宇一副大哥的姿态。 “才进家门还没接到家呢,偏要喊姐姐。艳姐姐,”才七八岁的小丫头说起话来跟叶妈一样的爽快,一副机灵聪慧的神情,惹人喜爱。 第一次见妹妹,陈艳一下就喜欢上了。拉住小梅的手,可却不知说啥。 “艳姐姐,真要当我嫂子吗?”叶梅翻动着灵动的大眼,忽闪忽闪的,“哥最会管闲事了,你不要怕他,跟他吵。他才会乖乖的。” “我那是让着你,小小的丫头学会拐心眼了。” 融洽的家庭,给陈艳无比的轻松愉快。很快的便自觉的融入其中,自如的帮着收拾家务。把被子搭在绳上,洗过手,帮着把菜端到屋里,拉开坐椅,接过叶妈盛的饭碗,一一放在桌上。 叶宇把带来的书本分类的放好,才洗洗手直接坐到桌边。 “这么丰盛,妈,你算好艳会来的吧?” “还要算吗,稍微猜一下就知道。是不是明天就去你岳父家提亲?”叶妈狡黠地一笑。 “你咋知道的?”叶宇看一眼陈艳,陈艳也惊讶的抬起头看叶宇。她知道叶宇没有说,她一直陪着叶妈呢。真是神了,这婆婆不简单啊,能掐会算只能算小道啊,未卜先知就是说这种人的。怪不得叶宇这么聪明而且精明如神! “是不是惊讶啊,崇拜不?” “自夸自没意思,”叶宇打击道,“一定是你听说的。” “你们的事情没有告诉别人,谁给我说?亲家还没见着呢,不会偷偷的跑来告诉我吧,嘿嘿,这点事还能瞒着我。告诉你吧,早在四月我就发现你有点变化,准是谈恋爱了。”叶妈一副多知多懂的神情,“你们来到家,我没问你们昨天的事吧,天晚了也没回来,准是亲家相中了,留着不让走。再看到你们一起回来,心里清楚明白得很。” “妈妈,你吃菜啊,你说过的,吃过饭带我去姥姥家的。”叶梅叫道。 吃过饭,收拾好。“你们去楼上吧,我带小梅去找你舅舅。小宇,把那个包绑车上。”叶妈吩咐着。 叶宇绑好车子,送到大门外。 叶宇看着妈妈带着小妹离开家。 上到楼上,陈艳正收拾着卧室,本来挺整洁的,可还是改变了一下,变得跟自己的习惯一样。 “妈走了?哎--,你怎么有些不快乐啊,妈妈骂你啦?”陈艳好笑地看着叶宇,对他们这娘俩的斗嘴很是羡慕,斗智斗勇啊,一般人还真来不了,她就不行,总感觉慢了半拍,想起以后在这家里,还不得憋屈受欺负。 “嗯。”叶宇低落地说,“走的时候说我是笨蛋。” “啊?笨,嘻嘻,你要是笨蛋的话,那我是什么,傻瓜,呆憨丫。真是怕了你妈了,这么精明,以后不能跟她玩心眼,被她玩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可她就是骂我笨蛋啊,说我十八岁了,还没成人,笨蛋透顶。” “成人?我知道你十八了啊,比我大一个月零三天,我该喊你哥哥的。你什么意思?”陈艳这才反应过来,“哪有这么怂恿儿子的,真可笑。你也是的,在我面前装难过,竟玩心眼。不理你了。”说着,想起自己也变得聪明了,不由高兴起来。这点心思,自己能猜到,真的很喜悦,白了叶宇一眼,看他还能咋说。 “没有啊,是真的。你看我们的同学好多呢,都成人了。我们也相恋好久了,还停留在搂搂抱抱。”叶宇不再隐藏,直接的说。 “早这么说不就成了。嘻嘻,宇,不是不想给你,我们自然进行不好吗,水到渠成,谁也不勉强谁。好不好么。”陈艳怕刚才的话让叶宇起情绪,拉起叶宇的手在怀里。 “我是不想强迫你的,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的东君,只为你留,承你的雨露之恩。再说,你要是强迫也做不到啊,打不过我的。”陈艳放下叶宇的手,挺了挺腰。 “打不过你?”叶宇盯着陈艳,娇艳的身影在眼前晃动,“我从不跟人打架,更不打女的,尤其是心爱的女人,嘿嘿。” “说你还不信,小时候,我们村的小孩都让我打过,还不敢不跟我玩。” “小时候的事,长大了女的就打不过男的啦。力气没男的大。” “去年冬天,在操场上,班里的朱文成想对我起坏心,只两脚把他干倒,从那次后再也没敢来打扰我。” “你这么厉害!我听说过在操场里有个女的把男的揍了,是你啊?”叶宇张大嘴,不可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美女,实在不敢把暴力跟柔弱想像到一起。 “知道了吧,以后你不要惹我啊,小心点。”陈艳故作凶狠状吓唬叶宇。 “就朱文成那样的,我也只是一脚的事。” “你厉害行了吧,还被妈妈骂呢。” “我是不喜欢用强的,舍不得吗。” “李冰跟张莹就直接,那次一起游玩,不是在一起了吗,男的就要直接,强势一些,女的自然就顺从了。”陈艳鼓励似的,看着叶宇的反应。 “那是粗鲁和愚蠢。我不屑为之。以我英俊的外貌,超神的能力,美女自会投怀送抱。”叶宇站直了,一副傲气十足的神态。 “好可笑啊,”陈艳笑着,走到叶宇面前,主动的把身子靠到叶宇的怀里,“小女子自荐枕席,望君怜爱。” 叶宇用手抬起陈艳光洁的下巴,“小娘子,不错吗,洗巴干净,等着。哈哈哈。” “去你的,”陈艳一下拧住叶宇的胳膊,用力的把他压到床上,“还敢不敢轻薄本姑娘了。” 叶宇被反拧着胳膊,再大的力气也挣不起来,“你偷袭。” “小奶生,弱鸡子,本姑娘让你见识见识,从还是不从,给个痛快话。”在叶宇头上轻轻的敲了几下,这才放开。 “看不出真厉害啊,力气不小。”回过身来,叶宇抱住,一下扑倒在床上。 陈艳娇呼一声,反手抱住叶宇的头。“我服了,服了,东君爱怜小女子,轻点。” 一句柔情的话说得叶宇心火升腾。陈艳闪动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叶宇的双眼,无限的妩媚和柔情。“宇哥哥,亲我。” 忘情的亲吻,浓浓的爱意在房间里弥漫。 “休息一会,我带你到村外玩去。” 长期紧张的高中生活,使他们养成习惯,中午的休息也只是短时间的,半小时便醒来。一看时间,正好是两点。 “唉,被高中给训练得改不过来了,真想一直睡,睡到晚,再睡到早。”陈艳感慨地说。 “现在天还早呢,我们才睡半个多小时。真是成习惯了。” 第17章 情丝 十七 情丝 六月如火,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照着,热得人受不住。地里没有下地干活的农民,村里也很少有人出来走动。 到楼下院里转一圈,又上了楼,陈艳手里拿着蒲扇,轻轻的摇动着,对面坐着,听叶宇讲围棋。 就不知道这男人还有啥不会的。 “当锋争先不惧敌,棋退一路天地宽。” “这就是所说的当争就争,该让就让。” “理解正确。棋如人生啊,一步不慎后悔终生。” “一场输赢当平常,收拾心情再从头。”陈艳说。 叶宇惊讶的看着陈艳,“说的不错啊,哪有从不输的棋王,只有不败的雄心。以后我们遇到困难当尽力克服,遭遇挫折也不言弃,不成功永不罢休。” “是了,我的男人就是这样无敌。” 相视而笑,这一刻,不像是一对恋人,而是亲密的战友。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叶宇感慨不已,是妻子,是朋友,是同志,是把生命交给对方的战友。 “走,我们去外面玩,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啦,熟悉熟悉环境,别出门找不着家。” “就你这小村子,闭着眼也能找到家。” “嫌弃了,别看村子小,人杰地灵,钟毓瑰丽,古朴良善,自然纯美。来,我给你讲讲风水。” “没山没水的哪来的风水,你还以为是道士啊,懂这些?”陈艳不信地说。 此时,太阳西斜,天气不再那么的炎热了。跟着宇出了村,自在的走在田间的小路上,“那边倒是一条小河,一步就跳过去了。” “知道你的腿长,可也不会这么夸张。二十米宽呢。” “不能叫河,只能叫小水沟,我家那才叫河呢。”陈艳极力的贬低。 “跟我对着干是吧。” “跟你妈学的,听你们互相顶嘴,不由自主的就学会了。这不赖我。嘻嘻。”陈艳笑着。 “不跟你计较。看看,这边。地分南北,路分东西,高处承火,低洼聚财。村子正处在四聚之地,南北河流,东西通畅,承火则旺,聚财则富。” “看不出来,瞎摆乎。你这都是在哪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嘿嘿,其实我是瞎说的,小时候跟外爷,他啥都给我讲,五花八门的,他都知道点,偏偏我是过目不忘。”叶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外爷还在吗?” “当然在了,七十岁的年纪了,前一段时间还来家里过几天呢。能说会道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懂,谁要说他不会就跟谁急眼。” “看起来,你们祖孙三代一脉相承啊,外公是聪明人吧,妈也厉害得可怕,你就更厉害了,聪明的样子,真崇拜你啊。”陈艳作小星星状。 “别这样说妈啊,只能说她笨,千万不要夸她说的对,做的好。明知是这样也要讽刺两句。不然她马上就会说,那是你笨。” “我可不敢说她,真可怕,跟她相处,得多少个心眼能跟上趟啊。” “这就怕了。哈哈,她精明没事,你只要真诚就行了。她最怕的是跟她撒娇。” 回到家已是傍晚时分。叶妈早已回来,小梅不知跑哪玩去,叶父在屋里。 “我说,你这孩子,到自己家了,还穿这么整齐干嘛,束着多难受,老是束缚着影响身体的正常发育。来,试试妈给你买的衣服。”叶妈利索地说着,拉着陈艳进了里屋。叶宇也跟进来,却被赶了出去。 陈艳有些不相信,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果然是,我就说么,这样的美貌模样,不会是瘦瘦的身子。以后啊,不用老是束着,放松一些,不太显眼就好,合适不,舒服吧?可就是有点不协调。穿这件吧,稍松一些。”陈艳顺从的换来换去,心里有些不情愿,也有被关心的愉快。终于换好了,套上长裙,秀丽中透着丰满,清纯中带着妖娆。叶妈满意的点头,“以后自己挑选衣服,适当的放松身体。上大学跟高中时不一样,用不着太严实。” 走出来,在叶宇面前站定,“看看这样穿着行不行?” 叶宇早就扫视着,虽然比刚才放松了一些,可仍然不能显露出陈艳的完美。一定是妈妈的主意。不过这样也比紧束着强一些。 “我对你舅舅说了,明天让他也跟着去,礼物我也买了些,艳儿看看还有要补充的没?” “不用买东西的,我妈说就是吃个饭,说说话。” “知道亲家明事理,可也不能草率了。你舅舅大明白人,有他跟着不会失礼的。另外,拿六百六聘礼,少不少?” “啊,不用的,妈—婶,我妈说啥也不用的。”紧张中喊错了话,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人。 “这个是不能少的,等你们结婚时再给你们准备。初次定婚,礼物不在多,一些寻常的礼物是必须的。让你村里人也看到,我们对这个儿媳妇是看重的。”叶妈清晰地说着,条理分明的,既没有开玩笑,也没有转弯弯。 陈艳有些感动,女的还是在乎这些的,不然会被人看低。 叶梅回来,喊声哥姐,钻进屋里,看到这么多盒子,还有水果,找一个喜欢吃的,偷偷的藏到一边。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当门说话。有叶妈不断的提起话题,一家人欢笑不断。 邻居不时的来串门,看到美艳的女子赞不绝口。有位大婶说了句,就是隔条大河,来往不方便。惹得叶妈直接生气,没等她开口,二婶张嘴就说:“隔水龙王殿,娶得仙女来。” 九点多了,叶妈才去关上大门。两人早就分别抽时间洗了澡。叶妈才不管那份闲操心的事,直接让二人上楼去,管他是分开还是一起。巴不得睡一起才好呢。 上了楼,房间亮起小灯。二人都没睡意,相互看着,叶宇想让艳先说睡觉的事,陈艳等着叶宇提出非分的要求,然后拒绝或者同意。气氛一时有些沉闷。灭了灯,才觉得自如一些。一同躺在床上,谁也不主动。 “给我讲个你小时候的故事。”陈艳喃喃地说。 “好吧,就讲个小时候听外爷爷讲的故事,”叶宇也实在忍得辛苦,转移下注意力,想了想,讲道: “说的是古时候有一位退伍的老兵,有一天,挎着草机子去南地割草,不知不觉间就走到南湖边。这个湖可了不得,几百年没干过,里面的鱼成精了。他在湖边割着草,忽然的听到水面传来哗哗的声音,抬眼一看,水面里冒起一股水柱。不多时,一个黑脸大汉从湖水中升腾而出。只见他,头大如斗,面如漆染,黑得发亮,嘴大如瓢,血盆大口张开能活吞个小孩,塌鼻子,眼如称坨,膀大腰圆,身穿黑色紧色衣,手里拿三尖两刃托天叉。好一个凶猛的大汉。老兵看到,吓得呆若木鸡,蹲在草丛里动也不敢动。那大汉站在水面,硕大的头颅转动一圈,四下观瞧。接着一晃身,哗啦一声钻入水中。 “老兵仍然不敢动,透过草丛看着湖面。不一会,只见刚才的水面位置升起一辆车来。黑脸大汉站在一边护卫,四匹大马拉着车,每一匹都骠肥体壮,黄骠马长鬃飘荡,白龙马神威飞扬,乌龙驹威风凛凛,枣红马神骏漂亮。四匹马拉着大车从河面冉冉飘起,向湖岸而来。再看那大车,四个轱辘金皮包裹,闪闪发光。车上彩旗六面,赤橙黄绿青蓝紫,迎风飘扬。 “这是七彩了。”陈艳插嘴道。 “还听不听故事了,就是六面,有一面两种颜色。不行啊。” “行,你接着讲。”陈艳好笑的颤着身子。 “车上一顶华盖,镶金嵌银,垂挂上缀满珍珠随风摆动,发出叮叮的脆声。华盖下是彩绸遮挡,隐隐约约的有一位绝色美女坐在车里。形影妖娆。 “车子上到大路之上,只听得车上传来一声清脆的悦耳的声音,“管家,赶车去集市啊。” “管家发出一声粗旷的叫喊,“架---”只见四匹骏马四蹄分开,踏踏踏踏---- “四匹马呢,应该是十六只蹄子。”陈艳忍不住又抬杠。 “就你算得清。” “四匹马拉着车,飘飘摇摇直奔集市而去。” 叶宇停下,在陈艳的脸上吻上一口,再接着讲。 “老兵看到此处,心如明镜啊,这是湖里的鱼精上岸,想进人间作乱啊,不行,再怎么说我是一个兵,保一方平安是我的职责啊。想到此处,老兵把草机子一扔,操起镰刀,是尾随而去。紧走慢赶来到集市上,只见得在集市的大树下停着那辆大车,四匹大马原地不动。黑大汉不见了。老兵就蹲在大路旁等待,心想,等你转够了会回来的。我就在这等着,来个守株待兔。集市上人群缵动,各种叫声是此起彼伏。老兵顶着太阳又饥又渴,左顾右盼,有些不耐。就在这时,只见黑大汉分开人群摇摇晃晃而来,身后跟着一个青纱蒙面的少女。只见这少女,一身粉红装扮,黑发如瀑,腰如细柳,飘飘摇摇而来。美若天仙,引得众人围观。” “蒙着面怎么能看到美丑呢。”陈艳又插嘴打断。 “那个,纱,轻纱透明,不讲了,抬杠吗不是。” “好好,不插嘴了。”陈艳抚了下叶宇胸口。 “真是的,故事,这么较真。嗯,就只见端菜的跑堂驻足观看,菜盘子掉地上也不知觉,打烧饼的手拿烧饼忘了放下,手炀起大泡也不自知,磨刀的忘了加水,把刀磨得直冒火星,------那真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啊。恨不得立即上前抢了就跑,可一看前面的黑大汉,心中害怕,不敢上前。” “这么胆小,怎么能得到美人呢。”陈艳配合的说一声。 “是啊。只能眼瞅着这美女离开集市,眼馋得不行,恨不得把眼挖出来贴到美女身上,脖子都扭断了,还不舍得回头。” “转个身就不用扭头了。”陈艳又打岔。 “那时的人哪里有你聪明。” “老兵看到这一幕,只气得浑身颤抖,这还得了,真是妖精啊,祸害苍生,我岂能容你。只见他抖三抖,颤三颤,猛一跺脚,抬手一指,大叫一声,呔,妖精休走,看刀。耳轮中只听得如同炸雷一般的叫喊,吓得黑大汉一个激灵,怀里抱的东西撒了一地,只见他慌忙四顾,可这里离车子还有老远,手中没有武器,胆子不壮啊。眼看着老兵手举明晃晃的镰刀当头砍来,急忙抬起胳膊一挡。只听得咔嚓一声,一刀就把黑大汉的粗大手臂砍掉。黑大汉大叫一声,闪身急窜,也顾不得身后的美女了。老兵看到黑大汉跑得快,已然追赶不及。心说,你跑了不打紧,我就抓这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打定主意,一闪身跳到美女面前,高举镰刀,叫道:“想死想活。” “不是应该叫妖精休走吗?”陈艳再次插话。 “你那心肠太狠了,美女哎,谁舍得一下就杀了。先吓唬一下,不敢反抗,不就抓个活的吗,笨。” “那妖精也吓得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傻眼了。看到刀子临头,颤颤巍巍的说,大哥饶命,奴家无意扰乱人间,只因羡慕人间繁华,想来见识一番,别无它意。大哥今天放奴家一马,来日定当厚报。 “老兵岂能信她,一把抓住胳膊,扛到肩上,迈开大步到得车上,大叫一声,驾。只见四匹大马调转车头,向来路而去。 “那黑汉呢,跑了?”陈艳问道。 “往下听啊。客官。车子飞快来到河边,直奔湖里而去。老兵一纵身抱着美女从车里跳出来。眼看着车子没入水里,没了踪影。老兵也不割草了,抱着美女一溜烟跑回了家。 “美女看到今天是跑不了啦,央求道,大哥,你既然不想伤我性命,我大不了嫁你为妻,可你也要给我个名份吧,好跟娘家人有个交待。” “老兵一听有理啊,问道,怎么可以见到你娘家人呢?妖精说,明天辰时,你带着六斤面食到湖边,撒在里面,喊三声,三妹送礼。老兵一听,这个好办,慌忙连夜准备了六斤面食,天不亮便又来到湖边,把面食往湖里一扔,大叫三声。” “你省略了啊,宇,一夜里只准备面食,就没发生其它的事?”陈艳提醒道。 “发生什么事?你个色女,心想啥呢,给小孩子讲的故事,还能带色的。不羞。”伸手刮了下陈艳的鼻子。把陈艳羞得钻进怀里。 “不一会,只见湖面上如开锅一样的翻滚。再过一会,一条黑色的大鱼飘到湖面,足有十多丈长。老兵一看大喜,跳进湖水里,抓着大鱼的尾巴拉上岸来,看到大鱼的左边的鳍不见,心中一想,昨天不是砍掉那黑汉半只胳膊吗,看来是这大黑鱼了。它本是保护美女的,自己受伤先跑了,被美女的长辈给咬死了。老兵拉着大鱼到了集上,卖了十两银钱,买了几袋大米白面,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从此,两个人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你这故事还挺吸引人的,绘声绘色的,听得入迷了,那鱼精是啥鱼变的呢?”陈艳追问道。 “鲤鱼精变的美女。” “你刚才咋不交待是鲤鱼精呢?明显的漏洞。还有,那鲤鱼精咋不跑呢,趁着没有人看着,不就跑了,傻了巴几的在家等着啊。”陈艳挑剔着毛病。 “乱挑毛病,”叶宇不由又在陈艳身上拍了一下,“你咋不跑,硬向我怀里钻,人家那是想跟男人,不是说了吗,羡慕人间繁华,有个男人抢她,一定是稀罕她呗,跑啥。” 故事讲完,两人心绪难平,可是,都谨守着信诺,不越雷池一步。实在是辛苦。(省略一千二百字) 第18章 筹备 十八 筹备 危险的一夜过去。第二天醒来,陈艳望着沉睡中的男孩,轻轻的抚摸宇的脸颊,英俊的面容还带着稚嫩,嘴唇长出浓密的胡须,颇有男子汉的气概。想起今天回家订亲,是不是催宇刮去胡子?叶宇动了动,眼睫闪动着,似乎要醒来了。陈艳定定的看着,直到叶宇翻动身子,睁开了眼。 叶宇刚睁开眼就看到眼前一双乌黑的眼睛闪着光看着他。定定神,“你早醒了。”“比你早醒五分钟。起来跑步去吧?” “嗯。” 沿着叶宇经常跑步的路线慢慢的跑着,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身边心上人。跑起来感觉很轻松。路上遇到早起的村人,叶宇打个招呼,匆匆跑过。村民看到小子身边的的美女,不由多看几眼。前天就听说了,叶宇带回家个美女,真的不错啊。 跑了一圈,回到家,洗漱一番开始吃早饭。 “你舅舅开车来,我们不用去坐船过去,从东桥走。艳儿的车子没法带,先放在家吧,过天让小宇去你家骑过去。”叶妈交待着。 “我们先走吧,到家跟艳的爸妈说一声,先作好准备,省得唐突。”叶宇说。 “也行。你们先走,你舅舅来到也要到十点后,到你庄上差不多十一点吧。”叶妈配合着说。 商量好,二人来到楼上,陈艳并没换装束,就打扮成叶妈希望的那样。对着镜子,叶宇第一次拿起刮胡刀,小心的一点点的刮去嘴边的胡须。看着镜中的自己,英俊中透着灵动,光光的嘴角,更显得年轻。“这还是我吗,有些不习惯啊。” “这样更好看,英气逼人,帅气。”陈艳审视着,在她眼里没有区别。 叶宇骑车,陈艳坐在后座,环着叶宇的腰。为了他们的事惊动双方的家长,挺感激的,没有给他们出难题,顺顺利利的把事办好了。叶家还准备了一堆的礼物,对于这些,陈艳看到还是挺高兴的,不在于花多少钱,拿的东西多,更显得有诚意不是吗,脸面上更好看一些。 “宇,我咋看今天早上你妈的眼神不对啊,老是在我身上瞄来瞄去的。” “不瞄才怪呢,洗脸的时候还拧我一下呢,只是没骂笨蛋。” “真是神了,你妈是这样,我妈也是这样,难道真的做过就能看得出来?”陈艳迷糊的问。 “谁知道呢,上点年纪就神神叨叨的。故弄玄虚罢了。要不你到家骗骗你妈,看她能不能看出来。”叶宇提议道。 “我妈也不是傻子,不过可以试试,就怕她打我啊。”陈艳心虚地说。 “没事吧,前天在你家,不也没霸着我们一起吗?我看双方都盼着早点发生呢。” “唉,我们天天这样缠着,下一次就怕坚持不了。”陈艳还在为昨夜的主动放弃有着后悔又有点欣慰。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宁愿苦着自己也不想伤了她。可自己明明是愿意的,而且还主动了。 车行很快,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加上归心似箭,早点告知好做好准备,把一切不确定的因素全都提前消除。 坐过第一波渡船。又用了十来分钟便来到了家。 陈妈正收拾着家务,算准今天亲家要来,把家院里里外外的打扫一遍。听得车子进门,不用问,是两个孩子回来了。 看着一对玉人,满心的欢喜。“小宇,你爸妈什么时候到啊?” “还早着呢,妈,看你急的,他们说宇的舅舅开车从东桥过来,要在十一点才能到。”陈艳抢先说。 听到如此,一颗心完全的放下。然后才问起两人报考的事情。 当听到两人的分数竟然这么高,特别是叶宇的分数。女儿真的没说错,女婿这么的优秀啊,将来定有大出息,女儿跟着他算是放心了。 “怎么可以不去京学呢,百年名校啊,多少人做梦都想去而达不到的,你竟然放弃了,你爸妈同意吗?”陈妈一听叶宇竟然为了女儿放弃去名校,欣慰之余又有些可惜。 “他们同意的,不用去那种所谓的名校,宋大也是名校,某些方面比京学要强,我们选择的专业,只有宋大在全国最强,其它校也比不上。”叶宇耐心地解释。 “这样啊,人都说大校人才多,出来工作人际关系强。” “那些是虚假的,交友不在多。” “这点上,我赞成。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见解,佩服。”陈爸插嘴道。 “不敢。”叶宇赶忙谦虚。两次相处,知道陈爸是个随性的人。 “有这样的想法也不错,将来进入社会万事小心,三思而行。在家做错了可以包容,外面只会踩上一脚。”陈妈深沉地说。叶宇听着,深深地被打动了,原来陈妈也是有高智慧的人啊,并不比妈妈差。 这四位家长还是真有点相像,女的精明,男的大智。真是有幸遇到这样的家庭。在这一刻,叶宇不禁想,将来多生几个,送到陈家一个随他们的姓。 知道具体的时间,也不用那么慌忙了。菜早就买好,还请了村里的师傅。一些菜昨天已经做好,只等人来到了。 女儿的终身大事,当然要重视,正正道道的。不仅请了大厨,还请了家族长来当证婚人。水乡人家,也没什么复杂的规矩,说起来挺简单的。相中了,同意了,认准了,接走就是了,不得反悔。只要陈家闺女没大错,要是再给送回来,那陈家就不会善了。陈家是大族,现在定居了,多少也学了周围村子的一些繁琐的讲究。不再如以前那样,嫁个闺女也只是从这条船到那条船,长辈们见证一下就算过门了,连半尺红绫也不用拿。 坐在屋里,听着两个孩子说起昨天估分的事,还对叶宇能考到如此高的分数而惊讶。一再的确定,再无疑问。又听说叶家给六百六的定礼,连说用不着,咋拿来的咋拿回去。成了亲家,还在乎那些虚名。 听说叶宇会下棋,陈爸来了兴致,硬要下一盘。 “爸,棋道争先,下输了可不许生气啊。” “我不信你还全才全能了。来,加点赌资也行。”陈爸被激起好胜心,“看到了吗,这幅画,你赢了拿走。” “东城先生的画作啊,您竟然收藏有这样的名作,我看看,是不是真迹啊。”看到陈爸拿出的画卷,叶宇来了精神。伸手接过,在桌上展开。仔细的看着。 “你会鉴定,看出真假了吗?”陈爸饶有兴趣的看着叶宇,这小子学得很杂啊。 “我外爷就收藏有东城先生的画作,而且是真迹。听说东城先生的真迹不多,偶尔出现一幅都是不得了的事情,价值很高的。”叶宇一边看着,一边仔细的审视,画的色彩,工笔,再到东城先生的画作的特点。这一点是别人学不来的,外爷爷讲的很详细,东城先生善画山水,特别是山石的用功特别精细,一笔而成,不见断痕。 陈艳不在意画,只在意心上人,看着叶宇两眼闪着光,专注在画作上,认真的样子最是迷人。这幅画爸爸收藏已久,成天的展开观赏,着迷似的,有时她想用手摸还不让。难道真的是宝贝? 叶宇直起身,稍作沉吟,“爸,在我看来,这是真迹,而且是东城先生少有的夕阳山水画,老年时所作,功力更见深厚。” “何以见得呢?”陈爸考究的问道。 “我只能看出十点,其它的还有待细细揣摩。”叶宇用手指点,并不触碰画面,“一笔落成,成就画作主形,从左上到右下,就有一笔弯曲的画线,看似断断续续,其实是相连的。” 陈爸点点头,这点他是看了好长时间才找出它们的连接处。 “还有,这块山石,看似石头,实则是石巢,这是东城先生的特别的一点。一点色彩的变化不对,就画不出,临摹也做不到。”接着又指出好几个地方。一幅画竟有这么多的讲究,听得陈艳大感复杂,又为叶宇的多识惊讶得两眼放光。 听了叶宇的一番说词,陈爸深深的被打动,两处地方他也看不出,竟被叶宇看出来。不简单。 “爸,你舍得用它作财资输给我,到时可别后悔。” “有啥后悔的,以后还不是你小子的。早晚给你罢了。” “啊,不对啊,爸,你这是拿我的东西跟我赌啊。” “什么你的东西,我的。还不赌了,藏起来。” 陈艳看出叶宇对画作并没贪心,也没帮着叫阵,实在是不想让喜欢画的老爸难过。 叶宇只是喜欢看,年轻人,还做不到收藏的地步。只是笑笑作罢。 第19章 定亲 看了一会画,时间到了十点半,想到爸妈快要来到,也没时间跟岳父下棋了。和陈艳一起来到村头,迎接爸妈,给他们引路。 没多等,没到十一点,车子便来到了。村邻们早就知道此事,围拢过来,显得很是热闹。却没有人说长道短,热情的招呼,喜气洋洋的。车里拉着许多礼物,四箱水果,四个高档礼品盒,两箱酒,两条阿诗玛香烟。一样样的提进院里,堆了一堆。在那个时代,能买到限购的东西并不容易。没点地位和门路,有钱也弄不来。数量虽不算太多,却远超过当地的规格了,显得特别的有面子。礼物多,也说明家景好,并且心诚,对这个媳妇很看重。让人说不出别的话来。舅舅杨雄一副大老板的派头,出头露面的人物,陈庄人也有认识的,尊敬的打招呼。舅舅谦逊的很,笑容满面,递烟问好,做足了场面事。舅舅的出面到来,改观了村邻对叶宇的态度。 原来叶家并不差啊,有个大老板的舅舅。 两家大人经过介绍,友好的握手问好。陈家也请来了陈艳的大伯,四个男人坐在屋里,倒是不少话题,扯着一些场面话,都不弱于别人。叶妈坐在自家男人身边,听着,也不随便插嘴,一切以自家男人和哥哥为主。陈妈和亲家说了几句话,便招呼着做饭。叶宇乖乖的坐在妈妈旁边,听着大人们讲话,陈艳自由出入,并没有作陪。 开饭时,一家人不论男女全都上桌,八仙大桌摆得满满的一桌菜,可见陈家的重视。陈艳也被喊来坐下,和叶宇并肩坐在东面。按陈家的说法,男女都一样。叶宇恭敬的倒酒,也不多话,听着家长们相谈。 “按我们这里的规矩,在用酒之前先说事,省得酒后不作数。”大伯站起先说,“我们陈家同意这门婚事,我作为见证人,在此作证,当这个家了,说出的话不带反悔的。”简单直接,丝毫不作假。 舅舅接着站起来,“小宇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承蒙陈家不嫌,我作主了,同意这门婚事,有事找我。” 听得叶宇和陈艳有些异样,像是出卖什么的场景啊。用得着你们做主吗?不过作为年轻人,得到家长的祝福是一种幸福。 双方主事人都发了言,算是没了问题,接下来就是家长给一对新人礼物了。叶妈笑盈盈的站起,“感谢弟妹养这么优秀的孩子,成为我家的儿媳妇,真是令我欢喜无尽啊。放心吧,孩子来到我家,不会有任何的差错。来,这是妈给的礼物,我给你戴上。戴上这个玉镯就是我叶家的人啦。”说着,拉过陈艳的一只胳膊,亲手给陈艳戴上,祖母绿的玉镯发出晶莹的光泽,配着如玉的手腕,更衬得人娇艳。 “这是传家宝啊,别弄丢了,将来还要传给下一代媳妇的。”叶妈开玩笑地说。 接着是叶爸站起,“没有多,聘礼还是必须的。请亲家收下吧。” “跟孩子说了不要的,用不着。”陈爸连忙道。 大伯说:“既然带了,就先收下,孩子上大学用得着。” 陈妈跟着起身,“我家只这一个女儿,能找到小宇这样的孩子,有好的归宿我放心了。到你家有点差错多包涵。小宇,过来,妈给你个红包,盼你学业有成,将来做番事业,别忘了在座的几位长辈。”说着,眼里闪着喜悦的泪光,递给叶宇一个厚厚红包。叶宇起身接过,“谢谢妈,我会的。” 陈爸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对玉器,“我也没啥好东西送出,这一对玉鸳鸯就送给你们吧,一人一个。看看,我想得周到吧。这可是真品,不是那种路边的假货。” 众人大笑。叶宇接过,和陈艳一起当众挂在脖子上。 一番折腾,终于结束。接下来就是开吃开喝。两位妈妈可谓是精明人对上精明人,言辞一个比一个好听。 “小宇这孩子最不听话了,老是跟我顶嘴,管得松一点就飞得没影,幸亏娶了这么美的媳妇,这下放心啦。”叶妈说。 “我这女儿也是啊,要强着呢,最不听我的话了,到你家可得管严点,回来时我看到了你给她买的衣服,真是有心了。既然嫁出去了,就不用揪着心了。”陈妈说。 “放心吧,我家的媳妇自当家,没有受气一说。媳妇比闺女还要重要。”叶妈再说。 “在家我没教育好,到你家好好教育,象小宇这样,真羡慕你能教育出这样优秀的儿子。”陈妈说。 没他们俩什么事似的,坐了一会,看着几位长辈喝酒让菜的,没人理他们。找个借口起身出来。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在此时刻,两人便是名义上的夫妻了,虽然还没取得法律上的结婚证。可在现在的农村,只认娶过门的夫妻,不认可形式上的结婚证。 无人注意,两人拥抱一下,亲吻一下,“祝福你嫁个好郎君。” “祝福你娶个美娇娘。嘻嘻,还是原装的呢。”陈艳嬉笑着。 “那我可要仔细的看清楚了。”叶宇在陈艳的臀上轻抚一下,“在家还穿这么紧的衣服,换宽松的吧。” “不行啊,家里还有外人呢。”陈艳说,抬眼望着叶宇,“宇,今天我就不随你走了。过两天你来找我吧,我等你,一天也不想跟你分开。” “我明天就来找你,然后带你走,先在家过两天,然后我们一起去外爷家,跟舅舅去做工,做一个月,能挣三百多块呢,我们一起挣五六百,上学就不用家里的钱啦。”叶宇说。 “好的,我跟着你。干活吃苦我不惧,只想跟你天天在一起。” 两人痴情的相望,在这一刻再无任何的阻碍,无任何的顾忌。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夫妻。谁也诉不散。 陈妈把陈艳喊去,拉着女儿的手,心中有着万分的不舍,“艳儿啊,如意了吧。妈心里也高兴,闺女养大了,终归是要嫁出去的,早就有心理准备。长大了,以后要自己遇事多思多想,担起来,不能象在家一样任性。” 陈艳听着,感觉到妈妈的心理,抱住妈妈的胳膊,“妈,我懂得,又不是小孩子了,跟我一样大的伙伴好几个都嫁人了,孩子都抱怀里了。我这算晚了呢,还要去上学,结婚的事还要四年以后,早着呢。别想把我现在就推出去,我不走,天天缠着你,烦你。” “就知道跟妈顶嘴。今天你跟着小宇去他家,过两天让小宇送你回来。然后你们再去做你们的事,听说你们打算去打工挣钱?” “是啊。宇跟我打算好了,一个假期能挣个学费。”陈艳欢快地说,才反应到前面的话,“啊,妈,我今天不去他家,宇说过两天来接我。” “不是的,艳,按我们这的规矩,订亲过后就算男方的人啦,订亲前看过的,然后带着走,在男方家过一天,或者过两天,然后送来。这样呢,就无话可说了。前面男方看好的,订亲后又跟着走的,嗨,都是些老规矩。既然这样说了,你就跟小宇回去吧。你不愿意?” “可是我跟宇说好了的。”陈艳沉吟道。 “他也得听长辈的话吧,你收拾一下,带两件换的衣服。” 直到妈妈走开,陈艳还没想通妈妈的话。什么事啊?我们的事情,用得着你们处心积虑的安排吗?还必须跟着走。老封建思想。还有刚才的开场,如交易牲口一样的,还你作主他作主,问过我们的意思吗?说得跟唱戏的一样,要是宇不要我,他们怕是无计可施吧。不过也好,正不想跟宇分开呢,跟着回去,再听宇讲故事,美着呢。想到这里,心里涌起无限的柔情。 事情商定了,几位长辈说说笑笑,相处得一片和谐融洽。叶宇完全的放下心来,事情没有任何的差错,完美的符合自己的想法。接下来就要想法挣钱了,说的再好,没钱怎么过好日子呢?不能让艳跟着自己吃苦。在他们的谈话中,也听到了大伯的那一番说词,并不反感,只是觉得他们这里的规矩挺可笑,不过在以前的社会里,也是对自己家的孩子的一种保护,虽然看似吃亏,甚至受侮辱的做法。 看到陈妈跟陈艳在房间里说话,可能是在教导陈艳吧。 下午三点过后,两家告别。叶宇拉住陈艳的手,笑了笑。陈艳羞红着脸,“如你的意了。” “嘿嘿,想不到你们这还有这样的规矩,真好玩。现在每家都是这样吗?” “是啊。村里小时候的玩伴都出嫁了,只剩我一个大姑娘了,便宜卖给你了。” “是挺便宜的,还不值一头牛钱。”叶宇取笑着说。 “你才贱呢。”陈艳生气地掐住叶宇的腰,“再胡说,掐死你。” 叶宇也不躲闪,觉得这事比自己想的还要合心意。 好多乡邻聚成一大群,欢闹成一片。叶妈早不知会这样,还是陈妈拿出准备好的糖,招待众乡亲。 在乡亲的祝福声中,陈艳羞红着脸,跟叶宇一起上了车。 第20章 进门 路上,舅舅一边开车一边说,“小宇,假期怎么打算的?还去你外公那里吧,来的时候就说,好长时间没见你了,知道你高中学习紧张。现在高考过去了,好好的陪外公吧。人老了,更想孩子陪着。他最疼的就是你。” 叶宇听着,心中涌起对外爷的思念,从内心里对外爷最是亲近,崇拜这位无所不知的老人。好吧,先陪他过几天,然后再去做工。 “舅舅,我打算在你那干活,帮我找个活呗,还有陈艳。” “干活,干什么活?” “挣钱啊,假期里能挣几百块钱,上学就有学费了。” “哼,指望你挣钱,你能干个啥?好好的带着媳妇玩吧,不用你挣钱,这点学费我出了,你们俩的。没钱花只管说一声。”舅舅豪气地说。 “就是,小宇,高中几年累苦了。毕业了就好好的休养,权当对自己的补偿。想干活挣钱,等你们大学毕业。那时就靠你们自己了。将来有本事了,我们还指望着你养老呢。”妈妈劝着说,“你外公想你,昨天还对我说呢,正好你带着艳儿在外公家住,住一个夏天也成。跟你外公学东西,比到外面干活强得多。” 叶宇无话可说,看了看陈艳,陈艳给他个眼神,同意了。 “好吧,那就是说我什么也不干,天天吃饱了玩,玩够了睡觉。真幸福,谢谢妈,谢谢舅舅。” “还带个媳妇,过神仙不如的日子啊。年轻真好。”舅舅开玩笑地说,语气中带着向往。 陈艳一直坐着不说话,靠在叶宇的身上,温柔如水。 到了家,舅舅告别回去。一家人进了家门,小梅也从二婶家回来,看到哥哥又把艳姐带回来,嘲笑的做个鬼脸。几家邻居过来道贺,叶宇应付着,拉着陈艳让他们看个够。 “三里不同俗,十里改规矩。没失礼就好,便宜你小子啦。”二婶笑骂着。 “东南的王庄,也有一个河北陈庄的,也是这样的,定亲就带回家来。叫啥名?听说挺厉害的,把公公婆婆打一遍。”西院的五大娘说。 “是叫陈晶晶。”陈艳知道这事,提醒道。 “是的,是的,你们那的女孩子都这么漂亮,还有力气。听说他男人也打不过他。”大娘说起没完,老提这事。 “她不厉害啊,小时候成天被我打哭的。”反正她想说,不如顺着。陈艳不着痕迹的宣示。 叶妈看一眼陈艳,心里明白,“我们家艳儿是知礼的。和小宇相亲相爱,怎么会打架。”赶忙拦过来,省得大嫂到处乱宣扬。 从早就忙活,有些累了,叶宇带着陈艳上楼休息。叶妈却不得闲,收拾家务,又去商店买来几样东西。红烛、纱帐—这是女亲家交待的,并且一再强调,一定要把落红布收起,当作证物。 确实挺折腾人,两人来到楼上,叶宇拉着陈艳倒在床上,也没了亲热的力气了。躺在床上,不一会,便沉沉的睡去。 心放下,感觉轻松无比,一觉到傍晚才醒来。 “宇,看来今夜只得给你了,用不着忍着了。”陈艳有些丧气,本来是自愿的,现在却被迫,心里不禁有些抵触。“什么事嘛,跟交易件物品似的,还要看看是不是原装的。” “嘿嘿,”叶宇笑起,“不正合你意吗,昨天夜里还求着要呢。” “谁求你了,我那是怜惜你。”陈艳扑到叶宇身上,死死的压住,“现在就把你办了,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从了,从了,娘子,小生不敢有违。”叶宇连忙求饶,“不过,你不必在意外在的说法,我们就按照我们的节奏,正合乎我们的最后一步呢。” 陈艳点点头,没有这破规矩,也会跟宇发展到这地步的。正好,还不必费劲跟妈妈交代偷摸的事。 “你真的带我去外公家,不做工啦?” “嗯,他们不让做就不做了,正好可以尽情的玩,把我们三年的亏空都补回来,而且到外爷爷家,能学到好多东西,你到地方就知道了。他是个老古董式的人物,见多识广,博学多才。特别是书法画画,远近闻名。还有十多天的时间,高考分数就会公布了,我们不一定有多少时间,做工也干不了几天。”叶宇思路清晰,没沉迷在爱河里,叶宇对什么事情,思考的很透彻,反应也敏捷。 陈艳赞同的点点头,柔情满怀,“跟你一起,不离开你。” 二人正说着情话,听得楼下叶妈的叫喊:“艳儿,下来吃晚饭了。” 收拾整齐,一起下楼。 “只知道睡懒觉,啥活不干就吃饭。”叶梅嫌弃地说。 “你哥和艳儿忙了一天了,很累的。不像你成天玩。”妈妈说。 “我学习了啊,做了好多作业。” “小梅,以后见着艳儿要叫嫂子,知道吗?”叶宇摸下小梅的头,摆出大哥的作派,一本正经地说。 “艳姐姐,你要嫁给我哥的吗?”小梅闪着明亮的眼睛。 陈艳点点头,“以后你哥再训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好啊,好啊,”小梅高兴的叫道,“我还以为你是来白吃我们家饭的呢,原来是嫁到我家了。嫂子好,以后就是一家人啦,我会尊重你的,小妹这厢有礼了,嫂子万福。” 陈艳好笑地看着小大人似的精灵女孩子,果然是宇的妹妹,不可小看啊。 陈艳忙伸手扶一下,“不用多礼,起身吧。” “鬼精灵的,不用理她。一边玩去。”叶宇一把推开。 “不许动手,兄妹要和睦友好,做哥的要有哥样,小梅来这边坐,想吃啥我给夹来。”陈艳嫣然家长样,训起人来。 小梅对叶宇做个鬼脸,得胜似的。 “晚上你们俩不要吃太多,不好消化,这是你俩的。”叶妈端来两碗面条放在叶宇和陈艳面前。二人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吃过晚饭。陈艳想帮着收拾,却被叶妈拒绝,“你们去玩吧,趁着天没黑,让小宇带你在村里走走,认认门,见见村里的长辈。就那么回事。嗯,听说小宇带来个如花似玉的媳妇,都想看看。哈哈,我也想炫耀一下,让他们羡慕去吧。去吧,去吧,不要多呆,早点回来休息。早睡早起身体好。”叶妈连声的说着,不给他们一句插嘴的机会。 叶宇只得听从,带着陈艳出了门,“又不认识,认啥门啊,怪不好意思的。” “妈是想让我们出来消消食的。随便转一圈就回来,用不着进家门,我还想早点天黑。” 夏日天长,八点多天还大亮。村里人看天起居,不看点。叶宇带着陈艳转过路角,便看到村头的树荫下聚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的在村头乘凉。远远的便看到叶宇,停下乱扯的话题,全看着向这里摇摆着走来的美丽的姑娘。 乌黑的齐腰的长发,修长玲珑的身材,端庄大方的举止,灵动轻盈的脚步,艳美的容貌,简直美若天仙啊。众人不觉看直了眼,世界竟有这样美艳的女子,令人不敢直视。 “二婶好。”陈艳只认得二婶,主动的说。 “声音真好听,跟银玲似的。以后不要喊二婶了,直接喊婶。哈哈,你喊我二婶就行了。”一位胖胖的中年女人直爽的说。 “不用喊二婶,好几个二婶呢,不知是哪个,直接喊胖婶。哈哈,我是五婶,没有第二个,只我一个排老五。”一位年轻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语速很快地说。 “你最小,喊小婶好了,还显得亲切。” 众人一阵的欢笑,热闹非常。叶宇坐在三叔近前,看着陈艳被一群女人围着。 “小宇,听说你考得不错,什么时候分数能下来?”三叔提起话题问道。 “十天后吧。公布的时间是七月一号,其实考过五天就改完了,分数就确定了,明天就会出来分数。各个院校也会得到考试的数据,开始物色学生了。”叶宇随便的说着,多说了三叔也不懂。 “村里还从来没出过大学生,就靠你长脸了。去年王庄考上一个,上的什么师范,村里放电影,还摆酒席,热闹得不得了。你考上了,也放场电影,摆酒席,把全村的都叫上,宣扬宣扬。哈哈。”三叔说着说着,有些兴奋。 “至于吗,不就是个大学生吗,用不着。以后还会有的,平常事。”叶宇说道。 “怎么不至于,李庄的前年也放电影了,还有马庄的,跟过年似的热闹着呢。你不用担心,不用你家破费,全村的人都出钱,还要给你集学费的。” “我才不要呢,要全村的钱,多没志气。上学的钱我要自己挣。”叶宇说。 “你校门不出,啥技术没有,到哪挣钱去。别不好意思,村里人不会有意见的。我跟村长说说,他一定会高兴的给你操办。”三叔越说越发的兴奋。 叶宇不由被村里人的纯朴感动了。真要是拿了村里的钱,以后可怎么报答啊。可又不好拒绝,毕竟外村是这样做的,驳了村里人的好意,怎么是好?不想了,到时再说吧。 陈艳很快的跟一群婶子混到了一起,应对自如。都是同族,天然的亲近。 “燕子,你是下一辈第一个呢,下面的孩子都得喊你嫂子。有你作榜样,都不会差了。” “都是长辈,做的不对的,多担待。” “没事,小艳,婶子大娘们都善乎着呢,好相处的很。只有你婆婆心眼多,能说会道的,都弄不过她。你可要多长点心眼,别让她欺负着喽。” “没事,到时我们都帮你。真想看到她憋屈的样子。” 陈艳好笑地听着,就知道妈不是一般人,果然让一群婶子嫉恨啊。 天色渐晚,要回去做晚饭了。叶宇不再多待,带着陈艳回家。 “艳儿,你那些婶子有没有说我坏话啊,别听她们瞎说,就想看我家的笑话,才不会呢。”叶妈欢心的看着一对玉人,完美啊,做梦也没想到宇儿能带来这么漂亮的媳妇,就是受点气也甘心。“你们洗洗上楼吧。明天去你外公家。” 趁着孩子外出,她早就把房间布置好,红纱帐,红蜡烛,白绢巾,还有点心水果,甚至连尿盆也放在楼上的角落里。 第21章 销魂 入夜,一弯新月挂在西天,微风轻吹,带来清凉。二人依偎着坐在楼上的阳台边,望着天空。临近战场,反而不着急。平心静气的享受这份美好。 “宇,以后你还会这样陪着我看月亮吗?这样安静的,令人着迷。” “会的,我们不分开,到哪都带着你。给你快乐,让你幸福。做天下最美的女人,享受最大的幸福。我多多的挣钱,过好日子。”叶宇感受着身边的美好,畅想着未来。 “不用你自己扛,我很能干的,同心协力,将来一定会美好的。”陈艳沉浸在幻想中,抱紧了身边的男人。 夜色渐深,月亮西移,丝丝的乌云时而半遮着弯月,村庄隐没在黑暗中。四周寂静无声,宛若进入另一个世界。 “宇,我们进屋吧,”陈艳轻声地说。 叶宇应着,抱起陈艳,几步走进屋,放到床上。陈艳搂着叶宇的脖子,有些惊讶。“这么大力气,竟然能抱动我。还要抱着,不要下来。” “你才多重,没用劲就抱起来了,看看,轻松不,气都不喘。”叶宇抱起陈艳,在屋里转着圈。 “我试试能抱动你不?”陈艳挣扎着下来,反手抱住叶宇,有些吃力,还是抱动了。“你有多重?” “一百四十三斤。你真不是自吹的,真的有劲啊。”叶宇也有些惊讶。 “我怕你抱不动我呢,都没提出过要求,看来还是小看你了,不是弱鸡子,嘻嘻。”陈艳放下叶宇。 “竟然小看为夫,我会让你领教我的厉害,不许投降啊。”叶宇叫嚣着。 “我才不会呢,就怕你有心无力。” 放肆的话语,调动着两人的情感。情到深处,两人完全的放开,再无一点的心理负担,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良久,二人气喘吁吁的分开唇,温柔的手相互抚摸着,传递着内心的爱意。 --- 做了叶宇的女人,陈艳反而定下心来,以前两人再多的缠绵,总打消不了她内心的一丝彷徨,好像不把身子交给他就不保险。温柔的抚摸着叶宇的胸口,一副小媳妇样的温顺乖巧,看着身边的男人,越发的喜爱,内心满满的幸福甜蜜。叶宇转过身一只胳膊搂住娇美的身子,在陈艳脸上亲吻了一下。 “完美的得到了,再无遗憾不足。真好,这一刻,我们成人了,我成了真正的男人,你成了真正的女人,我的女人。” “你的,全都是你的。我的男人,唯一的男人。全世界给我也不换。” “我也是,今生爱你一个,再无其他。忠诚不二。” “忠诚不二。”二人同时说。 夜已深,粗长的红烛快要燃尽。 看着眼前曼妙的身姿,叶宇更是迷恋难舍,抱在怀里怜爱不已。说着情话,二人睡意全无。 第一次没有在五点按时醒来,一直睡到八点,陈艳才迷糊的睁开眼,窗外的光线让陈艳眼迷了一下,很快的醒悟过来。啊呀,睡过头了。慌忙直起身,一看钟已是八点十分。起这么晚,婆婆一定会责怪的。连忙起身,同时叫醒叶宇。叶宇懒懒的伸个腰,“不用起这么早,妈昨天就说了,允许我们睡到十点,不误了去外爷爷家就行。你也接着睡吧。” “不要睡了,快起吧,妈会笑话我们的。” “不怕,她明白的。” “可是,也不能让妈发现我原来这么懒的,起吧好不,宇,我的好男人,陪我一起起床,到妈跟前不至于太羞。”陈艳央求着。 叶宇只得起来,很快的穿上衣服。 到了楼下,叶妈正在厨房做着早饭。知道两个孩子起得晚,给叶梅做点吃的,上学走了。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做起早饭。看到二人下楼,连忙走过来,擦着手,“艳儿,多睡会啊,起这么早干嘛。”一双眼在陈艳身上扫视个不停,终于的发现了一丝不同,满心的欢喜。 “我们不困,平时都是五点就醒的,现在都八点了,都怪宇懒的不起。”陈艳极力的装作正常。 “好吧,起来就先去洗个澡,梳理好,正好吃饭。然后你们去外公家。”叶妈吩咐道。 昨夜流了好多汗,确实应该洗洗。 洗好澡,帮着陈艳理好长长的头发,还是束个马尾,散在背上。 叶妈看到二人出来,连忙盛饭。“你爸上集了,不用管他,我们先吃。饿了吧,多吃点补补身子。”轻快的布置,欢快的语言,看得出她的喜悦。 “妈,刚才你是不是上楼了?” “啊,是的,帮你们整理下床铺,打扫一下卫生。”叶妈自如地说。 “你是不是见到了那块白娟?”叶宇继续问。 “你这孩子,”叶妈不以为意,仍然笑着,“要让艳儿妈看一眼的,口说无凭不是吗,其实都是老黄历了,不过看就看一眼吧,然后再给你们,不想藏着就洗掉。这事你别管了,妈给你办好。” “多大点事,还要劳您大驾,说的好像多会办事的呢。”叶宇不满的嘟囔。 “当然是大事了,你没听你那大伯说吗,陈庄的规矩严着呢。” “怕了?”叶宇鄙视着妈妈,“无计可施了?” “都是真诚,全是真心。再胡说打你啊。” “妈,刚才你看艳的时候眼神可不对啊,是不是发现与昨天的不同?” “看了,我的孩子看仔细点不应该吗。”叶妈强硬地说。 陈艳听着娘俩斗嘴,也不作声。 “说说,哪有不同,变化在哪?我怎么没发现呢,比你看的仔细吧,我的媳妇。”叶宇连声地问,催着妈妈。 陈艳羞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打了叶宇一下。叶宇浑不在意。 “不告诉你,让你多嘴,”叶妈笑吟吟地,看着陈艳,“艳儿,吃这个,多吃肉,身体才能壮实。” “故弄玄虚,心里没数吧,要不还跑楼上去找白绢,才敢肯定心中的疑惑。” “你也不用激我,那点伎俩都是老娘玩剩的。不告诉你,不过吗,你赶紧吃,吃好了滚一边去,我和艳儿说话。” “我这就滚,你好好的跟艳说。”说完,端起碗,抓个鸡蛋出了屋,走到大门外,还故意的弄点响声。 叶妈好笑地向外看一眼,跟老娘玩心眼,你还差着点,就是告诉艳儿,艳儿也不会对你讲,只有女人才有的秘密。陈艳看着妈的神态,一边慢慢的吃着,一边等着妈讲给她听。叶妈也不故意的吊陈艳的好奇心,“艳儿啊,这事啊,其实对女人来说挺隐蔽的,你在家时你妈准没对你讲过,不得不佩服你的身子就是好,这样的女人很少的,别说百不挑一,万里也找不出一个来。--------” 叶妈条理清楚的讲了一大堆,陈艳也没听明白。 “只是你们小心点,毕竟你们现在还不能生孩子,影响你们上学。” “妈不会骗我吧,我真的没变化,一点看不出来?我回家可要问妈的。” “真的,骗你干么,你这孩子,老是不相信我呢,不然你问你妈去吧,看来还是不把我当妈对待。” “可是,我出来的时候,明明看到你看我的眼神有转换的。”陈艳仍然追问。 “嘿嘿,真想知道?”叶妈狡黠地一笑。 陈艳瞪大了眼睛,果然会起变化。 “变化是真的没有,”叶妈停了一下,看了陈艳一眼,不再逗她,“你们起床没洗身子吧,一身的味,老远就闻得到,头发还乱着。为什么让你们去洗澡的?知道了吧。” “啊。”恍然大悟后,陈艳羞红了脸,不敢抬头。 “以后多注意就行了。出门收拾利索的。” “嗯。”陈艳低低的应道。 吃过饭,天还早,二人又上了楼。叶宇还不忘那事,追着问。陈艳听妈对她讲的一番话,感到无比的自豪,自己竟然是这样的优秀的女子,怪不得妈妈到现在还保持着娇美的身材呢,承优秀的基因,自己也会一直保持傲人的身姿,永远的迷着宇。看着叶宇急急的样子,转过身不理。 “妈不让我告诉你,我答应了。你不要问了,你不会让我成为不守信诺的人吧。” “两个人之间还留着秘密,这不算不守诺,偷偷的说,就当我没在这。” 陈艳推了叶宇一把,“别问了,没啥秘密,啥都想知道,打死也不说,死了心吧。有这功夫多想想别的事,作首诗也好啊。你想想,我们昨夜那么的激情,就没有激起你的诗兴来,别跟我说没点感觉啊。” 叶宇定定的看着陈艳,上下的扫视,还是没发现丝毫的不同,还是那个艳美的女子。要说不同的话,就是在自己面前自如了。可这也不对啊,真是想不明白。不想了,不让知道就不知道罢了。回想起昨夜的缠绵,美妙的体验,犹自在眼前。不由沉浸在其中。 走到桌前,拿起久不用的毛笔,铺开一张宣纸,研开笔,略作沉吟,写出自己的感受来。 烛影轻摇红罗帐,新婚儿郎盼夜长。 鸳鸯成双共生死,醉梦缠绵温柔乡。 贪恋红尘春宵美,羡慕月娥夜未央。 肉身逍遥入仙界,灵魂颠倒赴神榜。 不计长生八万年,难舍今世过马爽。 娇语约定三生事,红颜苍首相扶将。 前时都是听叶宇吟绝句,今天深思之后写得更是超绝。看得意动神迷,满心的欢喜,诗好,字也不错,两眼小星星样,望着眼前英俊的男人,崇拜万分。 “男儿当有远大志向,成天沉迷在温柔乡里,会失去自己的江山。宇要清醒啊。”陈艳不禁想着提醒一下。 “不爱江山爱美人,想当年范蠡载西施泛西湖,藏于山水,不关世事。” “失去了江山,美人也会被人给抢走。” “是啊,看来古人的那些做法都是胡扯的,还是要有强大的能力才行啊,不然什么也保不住。” “这样才对吗,我的才子。将来有了大成就,闻名诸侯,搅动天下风云,挥手间世界变幻,群雄伏首。试问英雄,谁与比高。”陈艳内心激荡,顿时豪情满怀,不为自己,只为心中的英雄而自豪。 “好!”叶宇看着陈艳的表情,不觉被深深的激励了,“男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天下英雄出我辈,鹏云万里起波澜。” “这才是我的郎君。好崇拜你啊。”陈艳一副小女人样,眼含秋水,娇美至极。 “多好的场景让你给破坏掉了,看来还是离不了温柔乡啊。”叶宇伸手揽住陈艳的细腰,“江山与美人共得,才是人生快事啊。” 陈艳吐气如兰,娇柔无限,“永远追随你的左右,为你保驾护航,只愿一帆风顺,一路坦途。” “不用,你是我的妻子,只有我保护你,给你幸福,让你快乐。” “可是我也不想成为养在闺中的娇宝宝啊,我不怕吃苦,就想陪着你前行。别把我落下就行。” “好,哈哈。” 两人又一起欣赏诗作,“真想扒开你的脑子,里面都藏了啥?稍微思索就能写出这样美的诗来。让人看着心里还止不住的激荡呢。场景让你写的太真实了,特别是最后,恩情过后,情深意重,约定三生,不离不弃。而且最妙的是全诗竟然没写一个情字。”陈艳品评着,“就这样,一个字也别改,字也漂亮,我要把它裱上,挂在我们的床头,天天看着。” “嘿嘿,想看还不容易,以后给你作更好的。好了,艳,我们该走了,去外爷爷家,让他也见见你。老头看到一定高兴的胡子都翘起来,一高兴还会送你件收藏品呢。到时你别推辞啊,只管收着,没钱花了卖掉,够花好长时间的。” “好可笑,长辈送的东西能拿去卖钱吗?妈给的手镯说是传家宝呢。”陈艳举举手臂,展示翠色的手镯,“很好看呢,天天戴着。” “还是收起来吧,万一弄碎了,会把你赶出家门的。” “啊,是啊,可是妈没给我盒子啊,放哪?”陈艳不放心的说。 “别在意,只管戴着吧,所说的传家宝只是个定亲的礼物罢了,丢了坏了都没事,送给你就是你的。不过这个还真是真玉,是妈嫁来的时候带来的,嘿嘿,只传到你这一代呢。”叶宇说出实话。 “啊,”陈艳闪着眼光,原来如此啊,还以为是传了好几代人的宝贝呢,“妈真会骗人。” “嘿嘿,现在知道了,不多个心眼,把你卖了还以为是得便宜呢。一个镯子,六百多块钱,就换个媳妇。” “还说,伤心着呢。” “嘿嘿,不过吗,那六百块钱是不值个牛钱,这个镯子可值钱啊,在城里能换座房子。” 陈艳听得眼里闪动,忽又反应过来,“换个玩具还差不多。”这娘俩全是心眼多得吓人,不能轻信。 “真能,像这样天然翠绿玉镯,很珍贵的。妈能舍得给你足以看出对你的喜爱重视了,可不要看轻了。” 听叶宇这样郑重的说,陈艳还是相信的,心里暖暖的。“等以后生了孩子,没奶粉钱了,就拿它换袋奶粉。” “噗,”叶宇给呛到了,“妈要听到能伤心死,只值袋奶粉钱啊。” 陈艳满心欢喜的摸了下手镯,取下,放到枕头下。心里喜爱,管它值不值钱,相信宇不会骗她。 第22章 居士 居士 两人下了楼,也没啥收拾,带件礼物,告别妈,骑上车出了家门。 外公家离的不远,十多里路,用不了多长时间。 陈艳揽着叶宇的腰,头靠在叶宇的背上,对于去外公家没有一点心理负担,还有些期待,想见见叶宇嘴里说的这位奇人。 车子不紧不慢的往前,经过两条小河,远远的就能看到一座小山头。“快到了,小山的东边就是外爷爷家。他有个号呢,叫雀山居士。远近闻名,好多人来找他要书画的。” 陈艳听到雀山居士的名字,惊讶地叫道:“是吗,我知道的,爸爸收藏的一幅画,上面就有这个落款。草字写得龙飞凤舞的,爸当宝贝一样的。可惜我看不懂,认不得几个字。宇你认得草字吗?” “认得,我还会写呢,只是写不好。有空多练练。爸怎么会认得我外爷爷呢?” “不知道。爸就喜欢收藏,可能是跟别人换的吧。” “偷外爷爷几幅字,过天去你家,送给爸。让他高兴。” “啊,不好吧?外公知道骂死你。”陈艳不由感觉好笑,第一回听到叶宇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没事,外爷爷最疼我,说不定他一高兴会送给你东西呢,你问他要点字画,还能驳你的面子。大胆的要,不要还觉得你看不起他呢。” “第一次见老人家,怎么好意思呢。我们应该送点东西给老人,不能一味的索取。” “说的跟你多懂事似的,不是还小吗,没本事挣钱。以后挣到钱再孝敬。” “嗯。”陈艳认可的应道。 杨村,依山零散的建在半山坡。树木不多,多是开辟的庄稼地,还有些裸露的黄土悬壁。陈艳常年生活在湖河密布的水乡,见到山感到十分的新奇。探出头不停的张望。 一棵几抱粗的大柳树矗立在村头,仍然枝繁叶茂,如华盖一样,彰显着它的古老。进了村,在一家古朴的大门前停下,两米多高的石墙,突起的一道挑梁,挂着一块木质的牌子,“雀山居”三个橙色的大字。门前的路很宽敞,空地上停着几辆车,门两边各有长长的花园,栽种着各样的花。陈艳一看就喜欢上了,看得出这家人家挺有品味的。 门开着,叶宇也不叫门,推着车,带着陈艳直接进到院里。院子很大,青石铺地,整洁空旷,连一棵树也没有,东边一片竹林,意外的是西边的墙边立着一个木架,上边还挂着一把大枪,一把长刀。“这是前院,我们去后面,大概都在大厅里呢。” 放下车子,穿过门洞,来到第二层院落,七间正房,东西排开,左边是一条排廊,右边是书房和一所很大的书厅。 进来就看到东面的书厅里有好几个人坐着,一位长须的老者正在专注的写字。老人身材很高,一米八的高个,不算壮实,稍有些瘦消。面色红润,神态安祥,眉宇间可以看出跟叶宇有几分相似。陈艳不觉细心的打量,一脉相承啊。心中不由涌起尊敬,这也算爱屋及乌吧。 老人专心写作,没有抬头。叶宇也没作声,在作品上扫了两眼,发现才完成了一半。便拉着陈艳转身走向正堂。 正堂里一位年老妇人坐在靠左的木椅上,浅笑着,神态自然的看着坐在周边的几位。 到门口,叶宇便大声的叫:“姥姥。” 老人见到有人来,抬头看到是叶宇,欢喜的从椅子上站起,“小宇啊,快来,让姥姥看看,龟孙羔子才来看姥姥,考完试都几天了才来,是不是把姥姥忘了。” “办事呢,姥姥。看,给你带回个外孙媳妇。”说着,闪身把陈艳拉到前面。 “听你妈说了,哈哈,”姥姥欢喜的上前拉住陈艳,上下的打量,眼里闪着精光,“真俊的女子,慧心兰质,仙胎玉骨,漂亮,高雅。配得上我外孙。哈哈,龟孙羔子真是本事,在哪抢来的仙子啊。” 老太太一番的说词,丝毫不顾及旁人,听得陈艳羞红了脸,娇声的叫:“姥姥。”连忙扶着老人坐回椅子。心说,这老太太也太会说了吧。叶宇的家人都这么厉害吗?不觉心里有些敬佩还有些担心,看来以后要多学啊,要不然配不上啊。 一圈人听得哈哈大笑,吩吩附和。 叶宇这才送上礼物,举手行礼,伏身跪下,磕了下头,“祝姥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幸福安康。” “好,好,起来吧。”老人笑哈哈的抬起手。 陈艳觉得自己站着不是事啊,不知是不是也跟叶宇一起。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不放,只让叶宇跪下。 “给我说说。”老人转头看向陈艳,又转头看一下四周的其他人。“你们不用陪我了,去看老爷子作画吧。我们娘仨说说话。” 说完也不管其他,拉着陈艳坐在身边,眼睛闪着智慧的光彩,看个不停,越看越是喜欢。 叶宇坐到小凳子上,手放在姥姥的膝盖上,轻轻的揉着。“她叫陈艳,你叫艳儿就行,是我高中的同学,相处三年了,一起上课,一起下课,相互帮助,讨论问题,互相鼓励,共同进步。” “龟孙羔子,别说没用的,急我呢。”老人笑着骂道。 “说清楚些,您才能更明白不是吗。到后来,我们就相爱了,然后就暗定终身,这不,两天就把事办好了,今天就带着来让您看啦。” “贼羔子,中间呢?” “还想听啊。没啦,你想听啥,我们睡觉的事你想知道?” “打你个龟孙,滚一边去,没个正形。我跟艳儿说话。”老人笑骂,转过头看陈艳,“这孩子就这样,来到这就跟自己家一样,别拘束,在这过吧,每年一放假,小宇就来这里,跟在眼前。” “好的,姥姥。”陈艳也被叶宇给笑到了,也觉得轻松了许多,不再有刚来时的谨慎。 叶宇起身,倒了两杯水,递给姥姥和陈艳。自己才倒了一杯。坐在一边,听着她们谈话。 看姥姥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接受了陈艳。 当听到陈爸也喜欢收藏,老人来了精神,问得更详细。 “姥姥,陈爸还有一幅东城先生的画作呢,我看到了,是真品,跟外爷爷的有得一比。”叶宇插嘴道。 “这样的作品存世的不多,价值很高,可要收藏好了,都是宝贝啊。有时间让你爸来,跟老头交流交流,说不定成为好友呢。” “我爸很仰慕老先生呢,也收存了雀山居士的画作呢,喜欢的不得了,不让我摸一下。”陈艳说。 “哈哈,以后随便来,有这层亲戚关系,只管问老头要。”老太太欢喜地说。 听得外面传来人声,叶宇站起来,“我去看看外爷爷。” “去吧,把老头喊来,让他也看看,看到这仙姿,胡子都得扯断几根。” 老爷子完成作品,坐下喝水,应付着来人的说辞。一眼看到叶宇,“小宇来了。” “外爷爷,我刚才来的,看你正写着,先进屋了。”叶宇正规的举止,不苟言笑。 “好,站这看我写吧,写好了我们再说话。”老爷子语气平和,眼里流露着喜爱。 “这是您老外孙啊,果然长得一表人才,优雅俊逸,可谓玉树临风啊。”一人赞扬地说。 “过奖,您好。”叶宇礼貌地说,站到一边。 “把你带来的女子让老爷子看看啊。”一人讨好似的说。 老爷子抬眼看叶宇,“带媳妇来了?” “嗯。”叶宇点点头。 “我去看看,”刚才还一副正规的样子,马上变了个人,“你们还等会。” 叶宇就知道会这样,对什么都新奇的老头,能存住气才怪呢。跟在身后,“您不先写字了,把客人扔在那失礼了。” “先看孙女当紧,听你妈说了,长得俊,我看看怎么个俊法。”说着,加快脚步走向正堂。 叶宇就是想通过讲话,让陈艳听到,好有心理准备。 没等老人走到门前,陈艳当先走出来,看到眼前的老者,连忙扭身弯腰“外公好。”也不知怎么施礼,反正这样表达一下对老人的尊重就行了。来的时候宇也没教啊。大概是不重要吧。 老人站定,一点也不避讳的上下的看。越看越喜欢,点点头,连声的赞,“好,好,跟英儿说的一点也不差,果然是玲珑体质。”后面的一句说的很轻,如自言自语。 进到屋里,仍不时的打量,问着,仿佛随意,可陈艳仍然很小心的回答,实在是被婆婆和外婆给惊到了,都这么精明,不好应付啊。好在老头看来并不拐弯抹角的。 “你看也看了,话也说了,出去吧,跟你那些书友卖弄去吧。”姥姥语气不善地赶走老头。 等他走后,姥姥又说:“老想着蛊惑小宇,别听他说,好好的上大学,将来有大出息,比写写画画强得多。老头成天的跟这些狐朋狗友瞎混,互相吹捧,自以为高人一等。以前想让你表哥学画,他哪有那份天赋,字倒是学的像点样,画却拿不出去,半路就不学了。你表姐倒是学得挺好,可又不是国画风格,每次来家,老头又是吵又是骂,直骂叛逆不孝,哈哈,你表姐也不服他,说他老古董,死脑筋。你不要学,听到了吗,好好的去上大学。写字画画只是小技,难成大事。作为爱好倒是可以,不要放在心上。” 听着姥姥的一番教导,叶宇倒是没啥感触,陈艳却如醍醐灌顶,惊讶不已,这老人见识高啊。 第23章 花冠 花冠 叶宇也不去看写字作画,只陪着姥姥说话,陈艳不时的打量屋内的装饰,对挂着的字画没多大的兴趣,反而一些手工的饰品令她觉得新奇。看到陈艳盯着一个花冠编织饰品看了又看。姥姥介绍说:“这是我前几天编织成的东西,好看不?老了,眼有些花了,针也认不上了。” “是您编的啊,这么精巧,真好看,这得多长时间能编好啊,这么细的针眼。姥姥真是神人啊。”陈艳喜爱的把它拿在手里,仔细的观瞧。 “喜欢就送给你了,哈哈,来到家,还没想着送你礼物呢,你看我粗心的,光知道高兴了。”姥姥高兴不已,“戴头上,我看看。” 五颜六色的花冠,闪着光彩。上面缀了好几件小玉石小珍珠,显得很是高贵。 陈艳听话似的,小心的戴到头上,闪闪的,珠光宝气,衬得人更显娇艳。仿若天仙降世。 凤冠钗头珠玉润,玲珑琼花独一品。 惠心兰质胜翠宝,仙胎玉骨飘清韵。 “好,好看,姥姥知道你要来,专门给你编的,人比花美,珠佩增彩。喜欢就好。”姥姥高兴地说。 陈艳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越看越是喜欢,她才不管是专门给她编的还是以前就编好的。看着镜中如花的笑脸,珠光宝气的头饰,娇美中带着不可逼视的华贵。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漂亮的饰品呢,以前都不怎么在意,连基本的打扮也没有过,头上最多扎个头绳。原来好的饰品果然能给人添彩呢。 “谢谢姥姥,”学着叶梅曾对她使的礼节,扭身作了个福礼。 “姥姥真是神了,我带艳儿回家才几天的事,您听说就编也来不及啊,还说是专门给艳的。”叶宇无情的揭穿老人的谎话。 “你这孩子,主型呢是早就有的,听你妈说过后,我又加上了装饰,才成这样的,就准备着送给外孙媳妇的。”姥姥不以为谤,正着脸色说。 “是吗,姥姥。”叶宇不信的走到陈艳跟前,“我看看都加了哪些饰物。” “你懂个啥,你拿来,我指给你们看,别不当宝。” 陈艳从头上拿下,递到姥姥手中。听着姥姥一件件的介绍。 八粒珍珠,四块小玉石,分布四面八方,由十二条金线连接,六朵银质小花,两条彩凤展翅两边,正面一块蓝宝石。加在一起,花冠有半斤多重。 陈艳只迷恋它的色彩,叶宇却知道它的珍贵。一块宝石的价值就不低,看来姥姥的这件礼物很贵重。“用的金线有二两吧?” “差不多,金线不算啥,这块宝石是我收藏多年的物品,想着外孙媳妇要来,总要有个能拿出手的东西不是。”姥姥满意地说。 陈艳这才从叶宇的提醒中明白这件花冠的珍贵,有些不好意思要了,可又合不得放下。 “再次谢谢姥姥,以后我会和宇一起孝敬您的。” “就想听这句话,哈哈。”姥姥更是欣慰。 陈艳这才明白叶宇的用意,原来是想让她更快的融入到这个亲情中来,别无它意。 天近中午,大妗周雅从外面回家。胖胖的,身体很壮实,圆圆的脸,粗粗的腰身,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看到叶宇和陈艳,很是高兴,爽朗的直夸,“小宇你这是积了八辈子德了,竟能娶到这样美的女子,祖坟冒烟了,赶快给你家老祖宗上炷香,烧烧纸,磕磕头,感谢感谢。” 这走的什么姥姥家,不是挨骂就是被挖苦。偏偏叶宇还一个劲的高兴。 然后就是拉着陈艳,不断的瞧,一个劲的夸,说得陈艳有些不好意思。叶宇也不帮着解围,只在一旁傻笑。 大妗去做饭,陈艳想跟着帮忙,却被赶了过来,来到这,只管玩就行了,厨房不要进。 “宇,你说打算在这过好长时间的,天天白吃饭,也不叫帮忙,怎么好意思呢?”陈艳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习惯就好,大妗就这样,你去帮忙,她还觉得碍事呢。不跟她捣乱就少挨骂了。” 姥姥也出来走走,一条腿不灵便,手里柱着手杖。陈艳想扶着,老人还不让,“老毛病了,不妨碍走路。” 叶宇带着陈艳随便的在院里走动,一间房一间房的看,推开第四间房子,走了进去。 “我们以后就在这里休息,大妗给收拾好了,被子都是新的呢。”看着整齐干净的房间,叶宇心里很是感动。“大妗最知道疼人啦。” 房间很宽敞,小床,衣柜,一应俱全,书桌上摆着笔墨等物,书柜上下五层摆满了书籍。 “从五岁起我就经常的在这里,一直住着这间屋子。最近两年不常来,还为我留着,这里的东西也没有动过呢。”叶宇介绍着,“来到这里,就当是自己家,不用顾忌什么。” “我们还没结婚呢,来这里还是住一起吗?”陈艳有些担忧地问。 “不用管。她才不问这些呢。当年我表哥,随便就往家里带女朋友,连家长的面还没见呢,就睡一起了。我们都定过亲了,圆过房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叶宇说着,在书柜里拿出一本古装书来,“这些书都是我以前读过的,内容还记得,只是不太懂得其中的深义。利用这段时间,再好好的读读。艳也跟着学啊,这些古书才是真正的知识,不是中学课本可比的。” 听得叶宇这么说,陈艳走到书柜前,入目所见,全是古装的书籍,纸张泛黄,上面的字还是繁体。不会写,但也大致认得出。 最上层的是史记,汉书,一类的史书,厚厚的一本本的排着,四层的是古文观止,诗经一类的文学书籍,三层是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一类的中医学书籍。二层是道德经,周易,星极经世之类的书籍,最下一层拳经,剑经,武编之类的武林着作。 看到这些,陈艳不由感到惊讶,“你以前都是学的这些?” “是啊,外公什么都教给我,有时也逼着我学。心智未开,只会背也没什么用,不容易理解的。” 听到叶宇的话,陈艳更加惊奇,只以为叶宇有时表现的神乎其神,完全没想到竟然涉猎如此广泛,多知多懂,多才多艺啊。同时也觉得自己的无知,实在是无法相比啊,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自卑。 “这些古体字,难认啊。” “很容易认的,我教你。以后我们一起学。有个做伴的,学东西才快呢,还能相互探讨。” “嗯。”陈艳定了定神,宇再聪明多智,也是我的人。想着以后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和叶宇一起,就能不断的了解叶宇,知道他更多的秘密。这个小男人到底有多少内涵,真是让人难以琢磨。可要抓紧了,同时自己也要努力的学,缩短差距,不然没有了共同语言,如何跟随他的脚步?自己可不想当花瓶,更不愿意成为累赘。 “宇,你学这些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啊?” “从五六岁就开始在外爷的教导下学了,断断续续的,算不清楚。”叶宇说,“读古书贵在明事理,你用不着一篇篇的读,只要理解了其中的道理就行了,比如这一本《文子》,看着很厚,讲的东西却不多,只需半天便能理解透彻了。好多古书也没有什么真义,算是糟粕一类的吧。” “我能学得会吗?” “当然能了,有我在,白天教不会,晚上教,嘿嘿。” 收拾了一番房间,把带来的衣物归置好。花冠放在书柜的最上面,闪闪发光,却又有些与书柜不伦不类的。 听得东面人声嘈杂,叶宇知道那些人要离开了。“我们过去吧,陪外爷说说话。” 一些人拿着字画,拜别老先生。老人也不远送,到门洞就回来。 “小宇艳儿,过来,光跟别人说话了,咱们爷仨好好的聊聊,给我说说你们考试的事情。”回到书厅,老人一边收拾着零乱的桌面,一边说。 叶宇简单的介绍了考试和报考的志愿,老人赞同的点点头。“要说宋大,还有个学生在那教书呢,现在是大学教授了,教书法的。真要去那里上学,临走时你带封信,有空去找他。他一定会给你们帮助的。” “外爷,陈艳听我说起您,很崇拜您呢,想跟您学五行八卦。”没了外人,叶宇随便放肆的胡说。 老头抬头看看娇艳的美女,“咳,你这孩子又没正形了是吧,那些都是唬人的,杂学。可别听小宇胡说啊,利用这个假期,这在度假吧,我教你们武术,强身健体,还能保护自身。出门在外,总要有护身的技能。” “好啊。可就怕艳儿怕摔。”叶宇有些不舍。 “我不怕的,最喜欢学打架的啦。”陈艳一听,正中下怀。 “真要学起来,别看你以前学了一点,也不一定有艳儿学得快。中正的身子,正适合学武。”老人有教学的对象,也很高兴。 大妗喊吃饭,一家人走到前院,进了餐厅。舅舅不在家,忙着矿上的事。叶宇带着媳妇第一次来到,大妗收拾了一桌子菜,很丰盛。大妗第一次见陈艳,比叶妈还喜欢呢,一个劲劝着吃。 “来到这,别见外,跟自己家一样,随便着就行,没啥讲究的。有需要的只管对我讲,我给你买来。”大妗把一只鸡腿夹到陈艳面前,“这么大一片院子,能玩得开。白天人来人往的,夜里却显得空旷得很。” 陈艳不好拒绝大妗的好意,不觉得吃撑着了。 第24章 雀山 下午,叶宇带着陈艳去爬山,陈艳很是兴奋,早就跃跃欲试,换上一身长裤长褂,更显身体的矫健,两条长腿健壮有力,步伐轻快。紧跟着叶宇的身后,一点也不气喘。 山上多数地方都是红土覆盖,偶尔露出山石。乱石嶙峋的山顶,草木极少。小山不高,也不陡峭。 站在山顶,迎风而立,长发飘扬,“跟行船完全不同的感受,登高望远,开阔畅快啊。脚踏实地的厚实感。在水中还要用身体控制船,去适应调节,来到山上完全放松。” 看着眼前英姿飒爽的美丽身影,叶宇又是另一番感受。现世的精灵,怎么着都好看。 “看,宇,那边还有个湖呢,看起来挺大的。要不要去哪玩?”陈艳惊喜地叫。 “是有个湖,叫五女湖。里面有鲤鱼精的啊。” “不怕,我打得过她,抢不走你。嘻嘻,故事来自那个湖啊,我以为你瞎编的呢。真的有几百年没干过了吗?” “祖辈说的,谁知道呢。小心脚下,石缝里有虫子啊。出来个蝎子咬了的脚。” “啊,”陈艳吓得大叫一声,赶紧跳到一块大石上,左右的看了看脚下。“你吓我!” “真的有,你看,”说着,翻开一块石头,用小棒捅了捅,果然两只大蝎子扛着长长的尾巴飞快的爬出,钻进另一块石缝里。吓得陈艳两眼大睁,一副惊吓的模样。 叶宇一笑,“没事,什么东西都是怕人,你不摸它,不会咬你的。” “不玩了,我们走吧,我最怕这样的虫子啦。”陈艳心有余悸地说。 “你成天下水,水里有蛇,你不怕?” “不怕蛇,蛇又不是小东西,一把就能抓得死死的。这样的小东西捏不住啊。” 回去的路上,陈艳小心的注意着脚下,叶宇一再的说没事也不行。直到下到山下才完全的放心。 天色还早,回到家没事做,两人站在墙边,看外公作画。下午也有两人造访。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不时的看一眼一对年轻人,男的俊,女的艳,赏心悦目。陈艳只是觉得新奇,看不出什么门道。叶宇却十分的认真,专心的看。半个多小时完成一幅山水画,挺有意境的,这是陈艳的认知,叶宇则不置可否,一般的作品,算不得精致。大概是主人拿的礼物少了,外公不屑多费精力。 等他们走后,叶宇对外公说:“外爷,你不想画就不用随便的应付啊,这样的画拿出来不是有损您的名声吗?” “他们来要,托着熟人呢。唉,没法子。再说,谁知道这画是我作的,没看见没落款吗,也没印章。这种画在外面多得是,假我的名的画,我也管不了啊。所以说假假真真乱人心啊,附庸风雅的俗人也看不出画的好坏来,图个脸面装饰罢了。小宇啊,以后在外,不能只看表面,见人三分笑,自来熟的人一定要小心,讽刺挖苦的话语不要怒火相对,能给你指出不足的才是朋友,即使成为敌人也要感激他。” “您说的太极端了吧?” “不极端,恰恰是真谛,人活一辈子,到最后才能明白一些。成天来我这的,表面上恭恭敬敬,只是为了显示他们自己,让人觉得有涵养,表面的功夫罢了,不是真的就尊重我。反而你的一句反驳的话才是对我的尊重。” “他们有求于您,不光表面上,内心里还是有真诚的,毕竟还要借您的名,要不然来求您的墨宝,还有意义吗?” “对了,艳儿,你爸不是喜欢书画吗?他是喜欢什么画,什么字?”外公转头问陈艳。 “以后再说吧,您老画了这么长时间,休息会吧。” “不累。看到你们俩一点都不累,很高兴。这样吧,画一幅夏日游湖主题的怎么样?” “您老随意。我也不知爸喜欢哪一种,只要是您的他就会当宝收藏着的。嘻嘻,其实,到最后还是归我们的。” “你这孩子,说的实在。好,我就画一幅最拿手的,保准你爸喜欢。”说完,铺开一张大幅的宣纸,并不沉吟,很快的落笔,认真的作画,浑然忘我,对身边的两人全不理会。 陈艳看着老人家,再看看叶宇,全是一副认真的样子。叶宇深受老人的影响啊,怪不得叶宇学习时那么的专注呢。想起叶宇作的那首诗,不如就借外公的手给写出来吧。拿起一支小笔,回忆着诗的内容,认真的一笔一画的写出。只这一首吧,其它的以后让叶宇自己写。想好了,以后叶宇随口而出的诗句全都记录下来。 老人认真的画,一笔一画相当的严谨仔细。画累了就休息会,喝口水,然后再画。画画就怕搁置,一蹴而就才好。心境不同,画同一个东西也会有不同的意境。一直到傍晚时分,一幅画完成,落上款,加上印。老人很满意,虽然有些疲倦,却神采奕奕。“最近画了好几幅这样的画了,这幅最好,送给你爸,准能让他看上眼。” “谢谢外公。”陈艳看着略显疲倦的老人,发自内心的感谢。 “不用谢。哈哈。我最欣慰了,到你们上学的时候,我再给你礼物。想要啥样的礼物也可以提。”老人高兴的说道。 “跟您学习就是最好的礼物了。”陈艳清脆的声音传来。 “这孩子会说话,不像小宇成天的顶嘴。这是你写的?一首诗,我看看。本是西天九仙子,不羡长生入凡尘----”老人读了一遍,“写的好,不错,好,哈哈,看起来写诗的人很爱慕你啊。” “是宇写的,我抄下来的。”陈艳娇笑着。 “好,小宇能写出这样的诗句,发自内心,珍贵。你是想让我帮你写下来是吗?”说着,挑出一张上好的宣纸,“写草书好吧,流畅狂放,正配这诗的主调。裱上挂在床前,自己欣赏,哈哈。真好,年轻真好。”说完,略作沉吟,下笔飞快,流畅自如,真是龙蛇飞舞,百转千回。很快的几句话便写好了。 “欣赏欣赏,嗯,你们的诗,我的字反而落了下乘。”老人把笔放下,也不管纸,坐到一旁喝水。 陈艳看着飞洒的笔迹,虽然会背诵了,却还是不认得好多字。顺着念,似乎是这样。“你没认过草书,这个是仙,这个是尘,回去好好的欣赏吧。” “趁着天没黑,我给你们裱上。想不到小宇这么风流啊,一向自傲的人学会夸人啦,哈哈,也难怪,遇到艳儿,真情流露。” 两人被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叶宇帮着,用上好的底纸仔细的裱糊。很见功夫的,而且很慢,比写还难呢。用了半小时才完成。用一张大厚布盖住。 “现在干得快,吃过饭就可以拿起来了。走,吃饭去喽。”老人欢呼一声,如孩子一样的雀跃,“吃过饭,陪我下棋,光学习了,棋艺下降没有?” “不会下降的,只是好久没摸罢了。老谋深算不如你,随机应变不如我,来个二比一怎么样,让您赢一盘。” “小子口气一如既往的猖狂。艳儿,以后要多加训教,靠你给他提醒呢,可不要只为了取悦他,啥都放纵他,那是害他,不是爱他,知道吗?” “知道的,外公。有错我会指出的,不改就揍他。” “哈哈,好,打得过他吗?不过,也不怕,量他也不敢还手,我再教给你些绝招,让他毫无还手之力,一招制敌,让他望风而逃,闻声而栗。哈哈。”老人精神抖擞,神采风扬。 “外爷,我才是您外孙呢,她是后来的。” “你现在排第二了。” “不怕的,宇,我会让着你的,不让你丢脸。”陈艳笑着说。 “你这是安慰人,还是损人啊。” 说笑着,来到前院,大妗和姥姥都在,饭菜也准备好。 “喝一杯吧,好久没喝酒了。”老爷子说道。 “好吧,只一杯啊,看小宇和艳儿的面上特赏。”大妗说道。 叶宇拿出酒,给外爷倒上,一小杯二两不到。 “都倒上,你妗,你姥,还有你们俩,都喝。今天高兴,哈哈。”老头兴奋的大笑,转头对老伴说,“你没看到我刚才写的字,惊世之作啊。” “就你那鬼爬墙的字,挂出来吓人,倒是让人惊的。”姥姥语气强烈,挖苦人是随口就来。 “没点艺术造诣,不懂就别乱说,让小宇说说,是不是好?” “挺好的,挺好的。”叶宇倒着酒,顺着说。 “别把外孙给拎茄子棵里去。” “让艳儿说,好不好?” “是好,很好的。”陈艳只得应道。 “什么样的字这么好,一会我看看。还神了,又发神经了?别吓着孩子。” “正常得很,哈哈,字是不错,可是诗句更是好啊,一会你去看看吧,品评品评。” “喝酒,外爷,姥姥,大妗。”叶宇岔开话题,“艳,你也喝点吧,好酒不醉人。” 陈艳也端起酒杯,看大家都喝了,也轻抿了一点,辣辣的,赶紧吃口菜。 “今天喝一杯酒,是为了庆祝小宇和艳儿的到来,以后都不准再喝了,给你大舅喝光了,会骂你的。来,再举杯,祝叶宇和陈艳喜结连理,同心同德,早生贵子。”大妗大声的说。 “不会说个话,应该说祝二人鸳鸯璧合,永结同心。学着点。”姥姥笑着说。 “我也说一句吧,祝二位新人志同道合,前程远大。” 听着三位长辈祝福,二人感激的端起,相视一笑,“谢谢。” “其实你们还没结婚呢,提前祝福了啊,开吃,小宇,多吃点,好有劲。”大妗说。 也许是无心之言,可在陈艳听来却有些歧义。 正吃饭,听得外面有车停在门外,一会,大舅夹着包进了门。叶宇连忙起身。大舅没等叶宇开口,“知道外甥来,本想早回来的,硬是推开酒局赶回家来,哈哈,来的正好,还喝上了。” 陈艳也直起身来,和叶宇站在一起,向大舅行了一礼。“好好,这个礼舅舅接受了,坐坐。” 大妗拿把凳子给他,“不是说有事吗?处理完了?” “外甥两人来,我怎么也要回来的。来,小宇,艳儿,陪舅舅喝一个。”说着,拿过酒瓶倒上。并把叶宇的杯子也给倒满。 “别让孩子喝这么多,谁像你似的成天醉哄哄的。”大妗说。 “今天高兴不是吗,再说,谁还说小宇是孩子,成人了,是吧?” 叶宇倒是正常的笑笑,陈艳却有些害羞。 “那也不能喝多,酒多伤神,就不灵巧了。以后也不要喝酒听到了没有,酒会让人变成呆瓜。”姥姥交待说。 “好的,姥姥。” “我喝成呆瓜了吗?”大舅不满地说。 “你本来就是,再喝也这样了,懒得管你。小宇不要喝啊,艳儿管着他,变傻了就不可爱了。” “不管,今天我推了酒局赶回家,小宇,陪大舅喝,今天我们不醉不---不准睡觉。”大舅兴奋地说,“来,祝你们考上大学,事业有成。” 叶宇也被感染到,举起杯,陪着喝了半口。大舅却是两口喝干,也不管叶宇喝多少。叶宇再给倒上。 然后就是天南海北的一通乱扯,只听大舅在说,其他人几乎插不上嘴。一顿饭吃了半小时,仍然坐在桌边说话,也不离开。“我给你说,小宇,上个大学也没啥了不起的,不如跟舅舅干,过两年你有了经验,自己就开个工厂,日进斗金,比什么都强。现在挣钱容易得很,改革开放时代,只要有胆子,干什么都能挣到钱。” “别听他的,张口是钱,闭口是生意。暴发户的嘴脸,以为自己象个人物似的。”姥姥毫不留情的贬斥。 “吃我的,喝我的,还嫌我。不说了,我洗洗睡了。小宇,舅不打扰你了,哈哈,做个好梦。”说完起身走了。 第25章 天赋 大妗收拾桌子,外公带着二人来到西边的墙边,稍微活动一下,一伸手拿起架上的大枪。“先看我练一个套路。” 说完,当场站立,吐气开声,气势磅礴。然后拉个起手式,前刺后挡,把一杆枪舞得呼呼风生。这么大年纪的老人真不简单,陈艳看得心动,天性好动,从小常打架,对这种东西最是喜欢。老头也是有意卖弄,舞得兴起。最后收式站立,气不喘心不跳。 陈艳不由鼓掌。叶宇则表现平常,这路枪法早已学会,只是没这样的气势罢了。老头看到陈艳的反应,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哈哈一笑,“来,艳儿,拿着枪,试试手感。” 陈艳走过去,伸手接过。入手沉沉的,加把力才没倒下,原来是真的啊,这怎么舞得起来。心中不由发怵。看看叶宇。 叶宇走过来,接过,“全铁的,重四十八斤。嘿嘿,你一个小女子扶不起来。” “小看人。你舞得起来吗?” “舞得动,就是没外爷那样的有气势。”说着,站在场中,大喝一声,拧枪转身,大枪呼呼生风,倒也像模像样。最后收势,有些气喘。 这也不错啊,陈艳叫声好,激起好胜心,伸手接过,站立场中,身躯笔直,娇喝一声,翻身扭腰,扯动大枪随身舞动,虽然舞动吃力,身子却并不摇晃,婀娜的身姿自带一种矫健,美丽带着一种豪情。让叶宇不可相信之余又觉得赏心悦目。不知道还以为她以前就学过,竟然一点不差的把整套枪路舞得有八分相同,个别不对的地方也不生涩,不影响下一招式。一开始还有些吃力,只几招过后,大枪在手中便自如起来,到后来,竟然给人一种人枪合一的感觉,丝毫没有拖拉和勉强。奇了怪了,难道天生是练武的料?老爷子一直没出声,定睛看着。不由点点头,果然没看错,天赋如此,没有理由,不得不相信眼前所见。 练完,陈艳站立当场,身不动,气定神宁。“怎么样?宇,拿得动吧。说了别小看。”浑然没注意目瞪口呆的叶宇。 “艳,以前练过?” “没有啊,没有学过。今天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拿起,别说,就是好使。”陈艳自然地回答。 “你有点力气我知道,可是怎么会使出枪路的?” “看到外公练一遍就会了。” “哈哈,别不相信,小宇,就跟你一样,智力超群,什么东西可以做到过目不忘。艳儿也许别的记不住,在身体锻炼上,也能做到看样学样。”老爷子喜悦万分,没想到啊,没想到,外孙随便娶个媳妇竟然天生是练武的料。这样的身体底子,只要稍加锻炼便会突飞猛进。 “艳儿,看到那边的练功桩了没有,先看我做一遍,然后小宇,最后是你做。看仔细了,我们爷俩给你示范两遍。” 说完,走到练功场地,折腰,踢腿,劈??,做出各种动作。并不多,只有十来个动作。然后是叶宇上前,做得更快,也更利索。陈艳并不觉得困难,一点不差的做了一遍,身体轻盈,柔若无骨,比叶宇做得还要自如漂亮,配合着绝美身姿,让人欣赏得眼都直了,美艳绝伦啊。分开的角度甚至超过一百八十度。这样的柔韧度真是让人叹服。 “你经常练折腰的吗?” “哪有时间练这,天生的就是这样,从小就能踢好高,折腰翻跟斗小意思,嘻嘻。”陈艳不以为意,可在老爷子眼前却是另一番感受,果然是天生的武者。天赋异禀,筋骨清奇,在古代这样的人物就是勇猛的武将,少有敌手,你说有多难得。现在倒是无所谓了,再勇猛也敌不过枪炮。就当是锻炼身体,也一定要开发出来她的底蕴和潜力来。一想到自己一身的武学有了教授的对象,心中高兴。 “好了,开头的活动结束,下面开始学拳术,今天只教两招。我先示范一下,看好了,”说完,起手变换,练了两式武当拳术。然后再示范一遍的同时,慢慢的讲解。叶宇已经学过,只是教陈艳。然后爷俩就这两式比划了一番。陈艳上前先练一遍,并不差分毫,然后和叶宇对练。到现在叶宇也不惊讶了,接受了她的变态的学习能力。“你学这么快,很快就赶上我了,超过只是很简单的事,到时不一定打得过你啊。” “不学这些你也不一定打得过我,从小好打架,出手快,从来都是一下就把人打倒。”陈艳自傲地说。 “哈哈,这就是天性啊,在你看来那些人的动作是不是都很慢?” “是啊,外公,我一看就知道打他哪里能打倒,于是就不用动脑子打过去就成了,嘻嘻。我们村和我差不多大小的都打不过我,被我打哭,还不敢不跟我玩。我厉害吧。”说着,向叶宇炫耀一下。 “被你这样的美女打倒也心甘情愿啊。”叶宇只得感叹着说。 “好了,今天就学到这,我回去休息,你们有兴趣再练练。”把二人留下,老爷子当先走了。 陈艳兴致高昂,缠着叶宇练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完全熟悉。 “下面的招式呢?”陈艳问道。 叶宇接着进行下一招,比划过后,再解释其中的要领,说的比老爷子还容易接受,陈艳很快领悟到其中的精髓,经过交手练习,很快掌握。 看着陈艳兴奋的样子,叶宇真心的想教,便一招招的示范讲解,然后练习。十几招过后,叶宇不得不佩服陈艳的武学天赋,学的也太快了。很快第一段教完,又从头练习了一遍,对打时,陈艳越来越熟练,开始还能碰到她的身子,后来她能自如的应对,完全粘不到身,全都招架出去,有时还能打到叶宇。 “教会徒弟,打倒师傅的事真会发生,看来古人说的对啊,一定要留两个绝招才行。”叶宇感叹着说。 “你不行,本来就打不过我,学过招式后你更加不行。”陈艳骄傲地说。 “说我不行,一会让你求饶?” “不准耍流氓,让人听到。” “我只会到这了,下面的不会了,明天再跟外爷爷学吧。”看着天已不早,说道。 “好吧。”陈艳也不强求,顺从地说。 大门早已上锁,乘着月光回到内院。到西边的浴室冲洗了一番,两人回到他们的房间。 “忘了问大妗要灯了,屋里这么黑,看不清啊。”叶宇有些苦闷地说。 “不怕的,宇,趁着月光,上床睡吧。” “可是看不清啊。” “这不就是床吗,来,我领着你。” “不是的,看不清你的人啊。” 陈艳以为他看不清路呢,气的打了他一下,“在这里要注意点啊,屋里点着灯,屋外能看见我们啊。让你搂着还不行吗,天天看,还没看够啊,快来吧,我急着让你搂我呢。” 叶宇只得这样了。刚才练武出了好多汗,睡到床上觉得十分的舒爽。 “我喜欢这里,假期里就在外公家过吧,跟他学武。”抱着叶宇,紧紧的贴在叶宇的胸口上,陈艳还沉浸在练武的情绪中。 “喜欢就好,本来我还担心你来这里过不习惯呢。家里不让我们去做工,就在这里好好的过一段时间吧,院子大,随便我们玩。” “真好,看到两位老人,可亲可敬的。真羡慕你有这样的亲人,不过现在我也有了。我的爷爷奶奶死的早,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没了,都不记得他们长啥样子。对了,宇,怎么没见你爷爷奶奶呢?” “过几天就能见到了,他去二叔家了,在城里。不过,他们跟妈妈有些矛盾,不太和我们家来往,这几年很少见到他们。我从小就在外爷爷家,没怎么跟爷爷奶奶玩过。” 两人一时不说话,“明天我就带你回娘家了,心里是不是有点激动,还有点害怕,让妈看出你被我欺负了,嘿嘿,会不会怪我?” “谁怪你,我不怪你啊,自愿给你的。妈妈更不会了,送出去的闺女,有啥怪的。”陈艳仍然有些情绪不高,还没从失落中出来。 “对了,明天从家里拿来我写的那首诗,让外爷爷给重写一遍。还是名家写的好。” “不要。”陈艳一下惊声的叫,“那首诗的内容不让任何人看,只有我看。那样肉麻露骨的话,让人看到还不笑话死人。嘻嘻,亏你能写出这样的艳诗。骨身成仙,灵魂出壳,还别说真的是这样呢。娇语言定三生事,红颜苍首相扶将。想想就让人迷醉。人常说来世相随,你比人家说的还夸张。”说到这里,陈艳不由情动,不再去想失落的事啦。 “外爷爷说你是玲珑体质呢,天生强者体质,真够厉害的,让人不佩服不行啊。” “这样我才觉得有点配得上你啊,以前还要担心你嫌弃我呢。到时,你要是不想要我,我就打服你,嘻嘻。”陈艳说到这里,高兴的笑,身体在叶宇怀里轻颤着。 “小生不敢,不要暴力,只要温柔相对不好吗。” “嘻嘻, 我才不舍得打你呢,我的男人,只会当宝一样的呵护着。”陈艳动情地说。 以下略过。 斗转星移,月亮早已落下西山,夜色沉沉,一切都隐在黑暗中。 寂静的山村,清凉的夜风,偶尔响起一两声被惊起的蝉鸣。 第26章 习武 两人又正常的在五点时醒来。相视一笑,还真是难以改变的生物钟。亲吻了一下,心中的爱意更加的浓厚。整理整齐,一起出了房间。 偌大的院子静静的,家里很干净,连个家禽也没喂养。走到前院,东墙边的一片竹林,落满了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吵成一团,把竹子都压弯了。 天色微明,早起的鸟儿还在商量着今天的去向,没有离去,看见两人过来,也不飞走。“想不想吃雀肉?抓几只让大妗给炒一盘。” “不要伤害它们的性命,好几只才能够吃的。而且你看它们都不怕人,一定是外公不让捉,也不吓,才会这样的和人亲近。”陈艳感性地说。 “捉几只也没事,它们又不记得,明天还会有这么多。” “人有人言,鸟有鸟语啊,它们也会相互转告的,这小子太坏了,以后都不来这啊,否则会没命的。于是就都怕了。” “哈哈。你真会想象。我小时候,这里的竹林比现在多得多,落得鸟没数,特别是冬天,比鸽子还大的鸟落在上面,压得竹子快要沾地了,一伸手就抓住一只,很香的。” “小时候,你是调皮捣蛋的还是听话懂事的?” “有点调皮吧,也听话。” “不相信,准是调皮的,来到这里都骂你,要是听话的不会这样骂。” “嘿嘿。来姥姥家被骂是正常的事。” 两人说着话,来到练武场,先转着圈的跑步。“宇,你从这里跑到架子前用几步?” “四十步吧,” “我只用三十二步。比你少呢。”陈艳娇艳的脸在朝霞中闪着晶莹的光彩,秋水般的眼神如能吸神魂的深潭,给叶宇个眼神,引得叶宇一阵的迷茫。 “真是妖精啊,勾人魂魄,吸人精血。受不了啊,折寿啊。”感慨一声,却又反应过来,“小燕子,你什么意思?是说我的腿比你短是吧?” “嘻嘻,终于比我反应慢了一次。”快活的一笑,明艳无比。 看着眼前的精灵,叶宇一阵的失神,太迷人啦。再仔细的上下的审视,和记忆中的样子相比较,比较来比较去,没有丝毫的差别,真是奇了怪了,所说的变化呢?故弄玄虚吧,又不像,昨天妈妈怎么一看就看出的呢。可艳就是不告诉他,唉,真是迷惑啊。 “跑啊,呆啦?”陈艳跑到了另一头,转弯看到叶宇落在后面。 “别动,我们再比比,我就不信了,个子比你高,腿会比你短。”几步跑过去,和陈艳站平,“到那边的石洞,你先走,看看是几步。” 陈艳嘻嘻一笑,当先走去,大步的走,修长的身体扭动着,两条长腿跨度很大,圆润的臀部交替的扭动,好看的模样,让叶宇差点没记清步数。“三十七步。该你啦。” 叶宇极力的大步跨去,可还是无法做到陈艳那样的跨度。“三十九步,嘻嘻。” “你走步了?”叶宇不相信地问。 “腿短就认,不嫌弃你。” “这不是嫌弃的事,讽刺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啊,伤自尊啊。” “那没法子,事实不可更改啊。” “不行,我们重量,只量一步,不信比你跨得短。” 陈艳也不拒绝,当下向前大步跨出,叶宇也跨出,可无论怎么努力也不如陈艳的远。“这回无话可说了吧,嘻嘻,不相信是自信,可事实在于你的柔韧性不如我的强。” “起这么早,不多睡会。”身后传来外公的声音。 二人连忙站起,“外公早,外爷早。” “早,你们比小鸟起得还早,上学养成习惯了?在家不必起这么早,睡到中午也没有人打扰你们。假期了就应该好好的休养。” “五点就起来了,不想老睡,起来锻炼身体。”陈艳说。 “早起也好,这个习惯好。既然起来了,一起锻炼吧。先出出身,抽抽筋,练练骨。来,先练一遍太极。艳不会,先跟着看。” 两个男人并排站立,面朝东方,徐徐起势,一招一式连绵不断。陈艳仔细地观瞧,却有点不得要领,主要是叶宇的动作明显大上了些,外公的动作更随意一些。不明白动作的意思很难做到。 十几分钟做完。“能看懂不?” “看不懂,倒是记住十几个动作。” “先教你前几个,听好了,”说着一边做着动作,一边讲解要领。果然这么一说,陈艳才明白,做起来也清楚动作的含义。看着这么好学又轻易达成的女孩,老爷子十分有耐心,连续的讲解比划,直到把第一段教完。陈艳自己独自练习一遍,有着八分像了。“练习拳术不能脱功,每天都要抽点时间练习一番。今天先教你第一段,这套太极拳只是健身的,没有实际意义。下面我们开始拳术学习,先把昨天学的练习一遍,没忘吧?” “没有,您走后,宇教完了第一段。您看看是不是这样的。”说着,陈艳开始一招一式的练了一遍。 “不错,有几分像了。你们一起对练一下。” 看着两人对打,陈艳自如的应对,时不时的还能打到叶宇的身上。老爷子点点头。 “下面的小宇也没时间学,再教你们几招。”说完,摆出架式练了几式,再讲解一番。陈艳只一遍便记住,像模像样的打出,叶宇也能做到,只不过不如陈艳自如。天生的武术天赋不是嫉妒的。对打时,陈艳一边放招,一边给叶宇讲,很快融会。几招也很快的学会。不再贪多。不断的练习,连同昨天学的一起练习。老爷子也到一边自己去练。 “啊,”陈艳娇呼一声,身体一僵,脸色发红,眼里闪着光。随即反应过来,“你不正式的,我揍你啊。” “不小心。”叶宇邪邪的一笑,不知道呢,陈艳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刚才趁她不注意,意外的偷袭,在她臀部轻拍了一下,引起了她的反常反应,这反应分明是做那时的表情吗。 “再说。”陈艳生气的样子,定睛盯着。 “不了。”叶宇赶紧答应。 陈艳瞥了他一眼。这才放过。 老人听着两个孩子玩闹,自顾练着。 一早上的练习,陈艳熟练了许多,一招一式深得拳法精髓,收发自如,动作干净利索,优美中带着刚劲,娇柔中带着风声。叶宇望着精灵般的身姿,不禁痴迷。只能看不能摸啊,近不了身啊。 “怎么样?夫君。跟你差不多了吧?”陈艳小嘴微张,气定神宁,婷婷而立。 “不错,快赶上为夫了。”叶宇夸奖一句。 两人又来到武架处,先是叶宇拿起大枪耍了一通。比昨天好了一些,气不是那么喘了。然后陈艳接过,全力的运起,招招认真,昨天没达到的地方尽力的做到完整。矫健的身姿,气势十足。令人色变啊。比叶宇还要迅捷,把枪耍的仿佛有灵性一样 。叶宇看着不觉后退几步。完成收式,轻松自然。 “好,好啊。”一声叫好传来,还带着鼓掌声。 二人转脸看去,不认识。这么早就有人来寻老爷子。三个中年男人进了门,便看到陈艳开始抡起大枪,先是吃惊,后是不可置信,再到哄然叫好,内心是佩服无比。这杆大枪他们见过,老爷子并不阻着不让拿,可是很少有人能轮得起,别说舞成一套枪法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这么厉害啊!气势十足。 老爷子走来,跟几人行礼问好。叶宇却不去理会,和陈艳一起练身功。 “这两位是您孙子吗?” “外孙,和他媳妇。来这过暑假。三位请到书厅吧。” “杨老,我给您照张像好不,就照张早起练武的,还有那两位年轻人。”一人邀请道。 老爷子也没拒绝,按他说的位置摆了下架式,让拍了一张。接着那人靠近几步,对着叶宇二人的方向寻找着角度。 陈艳发现他的举动。“放下,不准照啊,”那人直起身,看了眼陈艳,确实被这女子的身姿给惊艳到了,有些见猎心喜,不由有些大胆。可是陈艳一看他的神态就知道这种人的心态。大声叫停。 “杨老您看---”那人不死心,还去让老爷子发个话。 经常的来人,老爷子也不以为意,不想驳了人的脸面,却也没说啥。那人又摆个姿势打算照下。 “我警告你啊,不经允许,把你的相机砸了。”陈艳口气强硬,不容怀疑。 叶宇也明白了陈艳的心思,走上几步,挡住他的视线,“您自重。”话不多,却相当有威慑力。那人只得放弃,讪讪的走开。 “艳,为什么那么大的脾气?”叶宇还有点不解。 “这种人就不是好心理,再说练武的不能让人随便看。我妈讲过,要洁身自好,不给人留有臆想的念头。所以才让我束得这么紧。”陈艳严肃的表情。 叶宇点头,心里相当的以为然。就这美妙的身形,艳绝的姿色,真给人照了去,不当臆想的对象,还只欣赏啊。看来以后真得多注意,自己的女人只能自己欣赏。 没人打扰,又做了会身功,便回去洗洗,准备吃早饭。经过书厅,叶宇也没理会,自顾走过。 换上长裙,又是另一番形象,娇娇柔柔的跟在叶宇身后,全没有了在武场的气势,只有温柔如水的顺从,轻盈修长的身姿,清纯自然的表情,要不是仍然跟在叶宇的身后,让人难以和刚才的那位联想到一起去。 第27章 回门 早饭过后,两人告别外公一家,骑上车离开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陈艳搂着叶宇的腰,身后背着一个包,包里装着几卷画卷,车前放着一个大盒子。姥姥送的花冠,大妗送的礼物,还有外公送的字画。今天回娘家,告诉妈这两天的经历。心里美美的。 “宇,回到家,我带你下湖捉鱼去,定亲的时候你没吃到妈做的柳叶鱼。那鱼最好吃了,城里人开车来买呢,十块钱一斤。” “这么贵?平常鱼只几毛成块的。它有啥特别的?” “鱼不大,细长形的,大点的只有半尺,象泥鳅一样的形状,全身没有鳞,只有一根主刺,肉鲜美的很,到嘴里就化了,还不腻。煮的汤如奶一样白。回来的时候给妈带点,给外公带点。” “这么贵,卖钱啊。” “只知道钱,我们自己捉,不用花钱买的。要知道孝敬,老大不小了,不懂事。” “还是媳妇贤惠。” “那是。知道我的好了吧,不亏吧。” “就是厉害了点。早上时我都被你吓到了,看那人的样子,真可笑,手都拿不稳相机了。哈哈。” “还笑呢,给人拍了去,你不亏?” “就是。以后真得注意着,出门束紧点,防范宵小之人打我媳妇的主意,臆想也不行。还是妈有先见之明。” “那是经验。嘻嘻,妈妈说她年轻的时候经常有人打她的主意,实在是不胜其烦,才十七岁就嫁给我爸了。到现在出门也是紧束着身子,怕被人看到呢。” “妈也跟你一样的这么玲珑的身材?” “是啊,羡慕吧,我这是优良的基因。等以后我们生个女儿,也是如我一样的,勾个英俊的小伙子当女婿。” “想啥呢,才到手还没捂热呢,想的太远了吧。” “就想。”停了一会,又说:“要是一直这样年轻,不长大多好,嫁了人就不自由了。” “后悔了?” “嗯。” “象行路这样,眼前有风景,远处也有风景,不一样的风景。总不能停在一个地方吧。” “是啊,宇,我只是感慨一下。” “别傻傻的想了,不知道你脑子里有多少想法?” “宇,你觉得我们是天天在一起好,还是分开两天再见好呢?” “怎么?你腻了?” “怎么会呢,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只是想体验一下思念的感觉是什么滋味的?我们相识三年了,相恋也有三个月了,不说天天在一起吧,也几乎天天能看见的。这几天吧,我们天天在一起的。都不知道啥是相思之苦,是难过呢,还是难受呢,还是美妙呢?” “咳,说你傻你还真傻,刻意的分开怎么能体验到呢?以后会有这种体验的,总要去办事情吧,总不能啥事都要一起吧。你这样的心理很危险啊。依恋心态太重了,也是,处在热恋中,都会这样的。时间长了就会想开了。有的家庭,男人外出做工,半年几个月不回家来,留着女人在家守着,不也一样过日子吗?” “我不要,你要去做工,我就跟着,跟着你一起做工。” “好,以后到哪里都带着你。” “说好了,不许反悔,我可不想你把我当鸟一样养在家里。” “说到鸟,外爷爷家那个八哥怎么没了,早上的时候还在叫呢。” “嘻嘻,你去厕所的时候,我偷偷的给放飞了。” “啊,那是外爷爷养了大半年的鸟呢,每天早上都要逗一会。外爷爷下午找不到,还不急死。” “还有其它的鸟呢,好几只,他也不在意少了一只的。” “你怎么想着放飞它呢,又没惹你。” “它老是说‘我揍你啊’,学我说话。” “哈哈。” “它还会回来不?” “飞走的还会回来?早没影了。你也是的,它半天就忘了,而且你再教其它的一句话,就把前面的话忘掉了。” “是吗?放过我就后悔了,怕外公发现。我们明天再给他买一只吧,找只一样的?” “鸟要训练的,好长时间才会学话的。” “那怎么办?外公生气不让我们住了,捞不着学武了。” “没事,他不会想到是你放的,就当不知道。每天来好多人,有人给偷走了呢,让小猫给叨走了呢,各种可能。” “宇,累不?我带你一段路吧。” 叶宇听从的停下车,让陈艳带他。 说说笑笑,回到了叶村。 叶妈在家,笑迎两人。 “在外公家过得好不?他们都喜欢吧?” 陈艳一一回答。 “妈给你们收拾好了,回去吧,明天早点回来。”叶妈收拾了一个大包一个小包,“这个大的是给你爸妈的,这个是你的,让妈看过再带回来。” 叶宇把自己的字卷放进楼上的房间,挂上。两幅字作比较,还是外公写得自如,自己的有些嫩了,不过更显秀气。陈艳本想把花冠也放家里,叶妈却让她带着,回家让爸妈看看。 没多停留,两人又上路。穿过田野,来到渡口。 “小燕子,没见着你什么时候过去的,咋从南面来呢,自己游过去的?”老人好奇地问。 “脚没沾地飞过去的。” “成仙了,还飞?” “你老的记忆没衰退啊,这么清楚?” “那是,别的不记得,就是对小燕子特别的关心。” 船行河上很平稳,叶宇上了几次船,有些习惯了,也可以站直了身子。 来到村头,远远的便看到一群人,聚在路口。叶宇好奇的以为村里有什么事呢,陈艳却明白,这些人是在迎她,心里有些害羞,却也暖暖的。 “来了,哈,我就说吗,陈家的姑娘没一个差的,认可是必须的。” 看着这群人别的事没有,全都望着他们,一直到了近前也不让路。 陈艳从车上下来,向乡亲鞠了一躬,脸红红的,娇笑着。却不给叶宇任何的提示。 叶宇有些懵,什么情况?只得下车,合手行了一圈礼,脸上是谦虚的笑。取出包里的烟糖。众人也不多说多问,只是嬉闹一番。这才让开路。 “艳姐,找着对象了,我来看看顺眼不?” “小燕子,别受气啊,谁敢欺负你就揍谁,象你小时候一样凶就对了。” “村里的厉害姑娘终于嫁出去了。” 各种说辞都有,甚至有些露骨的话也不顾忌。叶宇只是听着,脸上带着笑,并不以为意。陈艳紧跟着,生怕叶宇受不了犯了性子。好在自己的心上人有涵养。出了人群才放下心来。众人很高兴,看不出是特别交待的样子。这女婿本性不错,不是那种混人。 进了家门,陈妈正在等着。听到了村头的热闹,也不出迎。二人走到屋里,看到正坐的二老。陈艳拉着叶宇,正身跪下。 陈妈眼里有些泪水,是激动也有不明的不舍和委屈,难为孩子啦,不过经历是必须的,总要长大啊。 行过礼便轻松了。陈艳拉住妈的手,什么也不说,直接拉到自己的房间。“妈,想我了不?看看我还是好好的,没少一点。” 叶妈并没想着去观察女儿,本来嘛,跟着走了,还有啥好奇的。 “你看看吗?” “看着呢,没少啥,变傻了?” “一点也不关心女儿。”陈艳不依的嘟着嘴。 “傻孩子,咋不关心呢。又换了条裙子,叶妈给买的?别老让她花钱。” “这是舅妈送的。还有个花冠呢,姥姥送的,我拿给你看。”把花冠取出,自己戴到头上,“好看不?” “嗯,华贵,跟个女王似的。姥姥这么舍得,这得值多少钱啊。” “叶宇的舅舅说,比他的小车还值钱呢,十几万,有这么值钱吗?” “上面的玉珍珠不怎么贵,贵在这块宝石上,我也说不出它的成色,让你爸看看,他能看懂。他们怎么舍得送你这东西,家里很有钱吗?” “说起来,很出名的呢,外公号称雀山居士。” “是吗,你爸为了得到一幅画,求了好几个人也没找到门路,还是从别人手里换的。没想到是这位名人啊!”陈妈吃惊地说。 “先别说那个,说说我,”说着,把花冠取下,正面对着妈妈。 “说你啥?” “看看我,你不是老是审视吗,跟审贼似的,今天咋不审视了?” “你说这个啊,咳,你这孩子,找着对象了,还有啥可审视的。” 娘俩在小屋里说着话,经历了人事,陈妈也不再顾忌着话题,交待一些注意的事情,传授一些经验。主要还是如何处理好夫妻之间的关系,怎么和谐相处。小来小去的事不要和丈夫争吵,感情主要还是靠着女人培养,保护着自己的小家庭。只要两人同心同德,不产生隔阂,就能杜绝外部的引诱。虽然还没正式的出嫁,找到了对象,也算真正的成人了。在陈妈眼里,不再是以往的小丫头,还要时刻的揪着心。心理上很容易接受,女人不都是这样吗?找到了对象,有了归宿。 听着陈艳讲叶家的事,讲在外公家的经历,满心的欣慰。适应那个新家的环境,融入进去就没啥可担心了。 第28章 泛舟 叶宇在正堂,把外公的画展开让爸欣赏。得到这样一幅大作,陈爸欣喜万分,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的观赏,听着叶宇的介绍,不停的点头,直说,好,好,好。 “小宇啊,没想到雀山居士是你的外公,真是名门出雅士,早该知道你不简单是农家孩子,这么多知多懂。这下好了,以后有机会可以拜会老人家了。哈哈,不错,小宇,我收藏的那幅东城先生的画,走的时候带上,送给雀山居士先生。” “不用,爸,什么时候你有时间,可以拿着让他欣赏,怎么可以送呢?将来都是我的。” “啊,你这孩子。”陈爸不以为意,笑笑。“这幅大作可比东城先生的画珍贵多了。不可比啊。谢谢,谢谢老先生。哈哈。” “爸,这里还有几张小画,看看怎么样?这几张是我偷拿的,嘿嘿,外公忙着跟人交谈,没发现。” “你这孩子,送回去,怎么可以偷呢。”说着,却乐不可支的接过,展开观瞧。 虽是小幅,却也不是随兴之作,很见功夫,而且都有落款和印章。看了一番,宝贝似的收起。这才有心情问他们这两天的生活。 “好了,来到家没啥事,你们轻松的玩吧,想干啥干啥去。”陈妈说。 “妈,我想去捉鱼,明天回去,给外公带点。” “你是说柳条鱼。这个好办,让你爸问三叔留着就行了。” “我自己去捉,顺便带宇去湖里玩。” “玩是主要吧?去吧。” 北湖,划动着小船,慢慢的前行。叶宇坐在船头,望着碧波荡漾的湖面,水中起伏的芦苇,水面不时飞起的水鸟,呼吸着清新的带着水汽的空气。轻松自在。不由轻声吟道: 娇阳清波,伴我绿杨坡。 泛舟柳叶湖中过,惊得影飞鱼落。 浅笑低语轻嘱,回首慢移碎步。 执手会心相视,共携烟雨江湖。 一首清平乐。叶宇缓缓的道出,时而沉吟,面色沉醉。陈艳听着,理解着,轻划着船,动作轻柔,沉入到词作的意境中。 “宇,要是有个相机就好了,把我们此刻的影像保留下来,该是多么的美好。” “是啊,下次再出来玩,就带一架。舅舅就有一个,平时不用,我们借来用用。” “你来了两次,作了两首词,一首诗。我从小就在这过,习惯了,从来没这种心境。现在被你这么一引,也觉得这里无比的美好。” “风景还是那个风景,主要是心情不同啊。” “可我就是写不出,只能听你吟诗。没你那样的才学。” “没才学,就下水捉鱼吧。” “看你,刚刚还风雅无比,现在就俗不可耐,煞风景,伤心情。” “艳,还想听你唱你的歌。那首歌太美了。” “可是第一回唱是发自内心啊,再唱就没有那样的心境了。” “那就换一首。” “可我其它的不会唱。” “我们自己作。我来给你伴唱,相互应和,又是一番情境。” “好啊,”陈艳被说的来了情绪。轻摇着船桨,倾情歌唱。 并蒂花 “温柔的风,来自水云间。 高高的山,流淌清幽的山泉。 清波万里,素衣江湖远。 悠悠的小船,载着并蒂莲。 鱼儿伴我游,迷醉远山。 无尽相思雨,情怀百转。 人海相逢,情系菲芳港湾。 寻你千百度,痴心不变。 前世诺言,时空沉淀。 青丝三千,红尘再叹。 今生有缘,与你相遇, 明月天涯,永恒爱恋。” 清脆的歌声,在水面上飘荡,婉转轻柔,浅语低言,如泣如诉。动情之处,两人相视,眼里满是爱,浓得能滴出水里,不觉朦胧了世界,融化了心,消了魂。忘了词,忘了调,沉浸在无边的爱意中,久久的,在这一刻只愿永远的沉迷其中。 小船在湖中飘摇,随波荡漾。两人自然的拥着,相依相偎。歌声停下,只余风声波声。 只是,一阵掌声传来,打破了这美妙的世界,把两人从爱河里惊醒。却并没有气恼,嫣然一笑,从叶宇怀里站起,重新拿起桨。 “二位真是情真意浓啊,郎才女貌,谪仙般的人物,真让人羡慕啊。哈哈,打扰二位了,听了歌,有点情不自禁,对不起了。”声音从一片芦苇处传来,一条船转过水湾,向两人所在飘来。船头站着一位年轻男人,身后坐着一位女人,差不多的年龄,大概是夫妻吧。 “神仙恋人,真是美啊。两位弟弟妹妹,别生气啊,实在是太好听了,让人迷醉啊。就是小兄弟唱得不好,走调了,咯咯。”那女人笑着说。 “让二位见笑了。”叶宇站直身来。 “今天来游湖,听到二位的歌,真是意外收获,不白来,很荣幸。哈哈。想问问二位,这是哪首歌?没听过呢,推荐一下,回去买张盘听个够。” “自己随便唱的。”陈艳说道。 “啊,”那人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二位是学音乐的吗?哪个学院的?” “我们是刚毕业的高中生。” “了不起,真有才。哈哈,能不能把歌词告诉我?” “你不是听过了吗,再唱一遍可能就不一样了呢。”陈艳好笑地说。 “这样啊。”那人确信是他们自己编的了,觉得可惜,又有些不舍,“能不能再唱一遍,让我听听你们的韵律?” “你这人好无礼啊,强人所难。”陈艳便没了好印象,语气强硬起来。 “对不起,别生气小妹。还挺要强的。” 陈艳调转船头,驶过芦苇丛,进入另一片湖面。 “那人也没说什么错话,你说的有点让人下不来台了。”叶宇说道。 “小女子从不看人眼色,一句话都是多的,表面的礼貌,内心的贪婪。你没看出那男人的本质吗?” “也算正常的人吧。” “你心太好了,不知江湖险恶啊。小子,眼放亮了。” “你个丫头片子,敢如此跟本老爷说话,反了你了。” “说啥?信不信把你掀水里去。” “不敢,不敢,”叶宇一看水面,在这里有点心虚。 “怕了吧。跟我斗,也不看看环境,没点眼力劲。” “不跟你一般见识,跟个野丫头似的。婌女形象皆无啊。” “嘻嘻,就是野丫头,见谁不顺眼逮着就揍,不服也不行。” “怪不得这么大了才有人要。” “后悔晚矣,人跟你了,甩不掉了。” 这一片湖面不太深,能清晰的看到湖底,水草在水底晃动着。 “宇,你放网。” 叶宇站起,拿起一根杆用力插进湖底。 “身子别探出去。只在手上用劲。脚下钉住。”陈艳说着,有些担心叶宇掉下去。 叶宇用力,可还是有些歪。“我划船吧,你来。” “你会不会啊?别划翻了。”陈艳不太相信。走到船中,把桨交给叶宇,“不要用力,柔着点。” 叶宇接过,小心的走到尾部,轻拨了下水。学着陈艳的样子,两腿微微的分开,紧紧的钉住,把力量传到船上。 陈艳拿起杆,没见用多大力便直直的插进湖底,然后取出网一段段的放进湖里。“向前走,慢点啊,看着我手里的网,别快也别慢。” 叶宇拨动桨,左右的划,把船弄得左右的摇摆。“桨动人不动。”陈艳并不催促,让叶宇慢慢的找到感觉。随意的把网扔进水里。虽然像喝醉似的乱晃,却也不误事。慢慢的船稳了一些,叶宇找到技巧,动作自如起来。“也不算难的,简单。” 听着陈艳的指挥,叶宇调动着船的方向,网一直的放着,几百米远才在一片芦苇丛边插下第二根杆子。 “好了,傍晚前来收网就行了。希望能多逮点,给婆婆,给外公,巴结巴结,少骂你两句。” “你巴结人,跟我有啥关系。” “你妈骂你笨蛋,到外公家骂你的更多,嘻嘻,我到过我外婆家就没挨过骂。” “你是女孩子,谁骂你。”叶宇说,“外婆家在哪?” “外婆家在河北,离这一千多里路呢。” “这么远,爸妈是怎么认识的?” “听说是那时串连认识的,就把妈带回家了。妈一直觉得亏着呢,嘻嘻,要不然也不会生出我,更见不到你了。” “今生姻缘前世定。” “不是定三生吗?” “那是说以后。今后你是跑不了啦,三生不是三啊,是指多。” “想的美。” 二人向回划,中午前回到了家。 陈艳记不住叶宇的词,让叶宇来写下。不同的是改动了几个字。随口作的,再说一遍也会不同。 午饭很丰盛,就有陈艳说的柳条鱼,确实好吃,妈一个劲的劝,一盘鱼几乎让叶宇吃了大半。陈艳直说妈偏心,有了女婿忘了女儿。 第29章 柔情 下午,两人到房间里休息。叶宇躺在床上,看着陈艳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甚至连小时候玩的玩具也翻了出来。最后在一本书里翻出一张照片来,拿给叶宇看,“看吧,这是我五岁时照的,当时爸妈也不知给穿件衣服,嘻嘻,好看不,便宜你送给你了。” “还别说,真有你几分影子呢,只是身上黑不溜秋的,眼神挺凶的,跟个大王样。哈哈,咋会照这样的照片,还收藏着?” “所以就藏了起来,不让人看呢。那时村里来的照相师,说是大人照相要钱,小孩子不要钱,就照了一张,只给洗这么一张。” “走的时候拿着,保存着,放在像册里。对了,你的像册呢?” “我没有,没单独照过相,从上初中就没照过,高中更没有。只在毕业合影里不可缺少。我没有相册,也想不起看你的。回到家看看你小时候的样子。” “这么美的大美女竟然没存点以前的影像,天理难容啊。”叶宇不由悲呼,“回去就找舅舅要相机,天天给你照。” “好啊,只把影像留给你,不让别人看。”陈艳高兴地说,“还有这个花冠,戴着照出来。”说着拿过来戴到头上。 美美的在叶宇面前转了转,坐到桌上,“见到本女王,还不上前见礼,是不是不想活了。” “小的拜见大王,吾王万岁,愿吾王文治武功,一统天下。” “咯咯,封你为一品带刀护卫统领,随时随地面王,自由进出。” “还能上床不?” “大胆,调戏本王,来人,宫刑侍候。” “这么狠,我。大王,下次不敢了。” “算你识相,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侍候本王安歇,讨得本王开心,官升一级。” “你说这么大声,让爸妈听到。” “他们在正屋,听不到我们说话。” “别玩了,来,睡会。” 陈艳把花冠取下,和衣躺到叶宇的怀里。“再给我讲讲你写的那首长诗,每次看到心动神摇的,亏你能写得出来,只有自己欣赏,让别人看到会笑话我们不?” “这样的诗正常啊,古时的艳诗露骨的狠,照样流传下来啊。” “可也没有这诗写得让人意乱情迷啊,看着都会兴奋。” “至于吗?” “红罗帐,生死温柔乡。贪恋红尘美,共赴仙台神魂丧。不愿长生,只恋伴君话日常。”念着,不觉心神激荡,伏在叶宇怀里耸动着肩膀,泪流如雨。 叶宇也被深深的感染,听得出陈艳的心声,比他还要深刻。他的诗是欢畅的,陈艳的和声却是一种生死与共的誓言,不是一样的调。 搂着陈艳的腰,轻轻的拍,安慰着怀里的感性的女人。一直跟着欢欢乐乐的,不知她还有这样的愁感。此生不负,全心的呵护才能不负美人恩啊。 良久,陈艳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打了一下叶宇,支起身来,眼里还含着泪光,“不准笑我。” 叶宇温柔的用手擦去陈艳眼角的泪水,“傻女人,哭啥的,这么感性。” “没事,发泄一下就好了。你不知道女人是啥感受的,快乐是难忘的,可又怕梦短成空。” “不会的。唉,还是做个傻女人多好啊,啥都不想,吃饱了睡,睡醒了玩。自古红颜多薄命,闭门春尽杨花落。” “我还是那个光腚小女孩多好,眼狠狠的,谁也不敢欺负我。” “花朵总要盛开的,绽放花蕊,惊现人世。” “只为君开,任君采撷。花开花谢,化魂结子。”说着,陈艳从叶宇怀里爬起,“请东君欣赏。” 轻柔的举臂,移步,轻慢的舞动,柔软的姿体,绝美的身影,娇艳的脸庞,迷魂的神韵,一举一动让人惊心动魄。在这一刻,展露出自己的全部,看得叶宇意醉神迷。 一段舞结束,陈艳娇笑着扑到叶宇的怀里。“好看不?” “难消受啊,折寿啊,妖精也得羞愧得藏起来,天仙也得上吊啊。”叶宇惊叹。 “贫嘴。” “冰洁玉骨玲珑姿,仙胎神韵七巧心。 邀君共赴神仙会,折却道行五百年。” “嘻嘻,有这么厉害吗?看来你也是色神仙。可是你这诗不押韵了啊。” “押个屁韵,神魂都乱了。要命啊。” 两人闹了一阵,搂着慢慢的睡着了。 醒来已是太阳西斜。慵懒的缠着叶宇不想起来,伸腿展腰,抬臂挺胸,舒服得很,长长的打个呵欠。 收拾利索,从房间里出来。爸妈都不在家,不知去了哪里。二人也不多等,带着网篓,去了北湖。 再一次划着船进到湖里,这次叶宇来划,练习着,倒也不再摇晃。湖里不时的划过一条船,都是城里人来游玩的。这才想起今天是周日,出来消闲的。这么多人在,二人也没心情多看,直接划到下网的地方,开始收鱼。叶宇慢慢的向前滑,陈艳收着网,不时的摘下一条,各种样的鱼,大小都有。叶宇认不清,陈艳给他介绍,鲤鱼,草鱼,鲫鱼,鲢鱼,“这条就是柳条鱼,二两重。”说着扔进鱼篓里。 “这个我知道,虾。” “才子真是多知多懂。” “什么话,鄙视。” 一个多小时才把网收起,收获不错,柳条鱼就有四五斤。其它的鱼有三四十斤。 “别上学去了,光在这逮鱼也能养活你,这些鱼能卖百十块吧?” “好啊,你来给我们当上门女婿,什么活都不让你干,我天天打鱼养你。” “不来,上门女婿受气的。” “在这过日子,天天能吃到柳条鱼,管饱。嘻嘻,城里人也比不上你的生活质量。十几块一斤的呢。” 叶宇不理。有人过来问,想买二斤柳条鱼,陈艳不理会,催着叶宇快划,划到另一个湖面,陈艳喊了一声:“三爷爷。” 芦苇丛中,有人应道,“小燕子啊,这边来,我刚收好,来拿吧。” 陈艳接过桨飞快的划过去,如箭一样,船身几乎不着水,吓得叶宇赶紧抓住船帮。矫健的身姿,不停的交替两边划动,“感受如何,是不是刺激?” “行船这么快啊。” “日行千里不在话下,要是顺着风船能在水里飞跳。稍不注意就是船翻人落水。” “人落水没事,鱼跑了。” “不能翻,相信为妻的本事,嘻嘻。” 只一转弯便进入芦苇丛中,压着一路的芦苇低头,船缓慢的停了下来。 “带着情郎呢,这是小叶是吧。”靠近一条大船,老人笑呵呵的招呼。 “爷爷好。” “好,好。上来吧。” “不上了,三爷爷,拿了鱼我们就回去。”陈艳说着,提起网中的各种鱼,一用力便扔到了大船上,三四十斤呢,如提件小东西似的轻松。看得船上的几个城里买鱼的眼睁的更大了。 老人把鱼拉进船中,递过来一个篓,“这里有五六斤,少不少?想要的话,明天一早我给你留着。” “这些不少了,我也捉了四斤多呢,谢谢三爷爷。” 把篓里的鱼倒进自己的鱼篓里。告别一声调转船头离开。 船上的城里人看到这两个年轻人,心生艳羡。“老头,原来你的鱼不卖给我们,只卖给本地人啊。” “那是我孙女,带男朋友来,当然要留给她了。” 陈艳不管其它,划动桨,小船飞快的划过水面,很快的来到岸边。 生怕小鱼死掉,赶快回家放到水里。叶宇要背,陈艳却不让他碰,“你别沾了,弄一身的鱼腥味。” “你背着不也是有鱼腥味吗?” “我习惯了,没事,到家我多洗一会,洗干净,不会让你闻到的。” “我不是怕闻,” “我知道,快走。” 来到家,倒进水缸里,还是有几条死掉了。陈艳捞出扔掉。看得叶宇不解。 “艳,这些鱼刚死的,还能吃的。扔掉多浪费的,不是挺贵的吗?” “这些不能吃了,不是正常死的,气死的,带着怨呢。” “胡说八道,杀死的鱼还会恨呢。” “抬杠。”陈艳白了叶宇一眼,“你看看,这个死的肚子是不是鼓鼓的,把自己气炸了。肉都松了。”说着,稍微用力一捏,鱼肉便和骨刺分离,如泥一样。 “还真是怪啊。”叶宇好奇地说。 看着缸里乱游乱拱的鱼,“这些都不会生气的?” “这些不生气了,一会爸爸回来处理一下,直接轮回了。”陈艳好笑的看着叶宇,“你在这看着玩吧,我去洗澡。” “我帮你洗。”叶宇哪里有闲心看鱼,还是看媳妇养眼。 两人一起都洗了澡。清清爽爽的出来,陈艳也不束身了,套件长裙,丰姿卓越的摇摆着,在叶宇身边晃动。 爸妈也回了家,爸忙着收拾鱼,妈忙着做饭,他们二人则在院子里随便的闲玩。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恨不得粘在一起。 晚饭,一家人就在院里,映着夕霞的余光,露出的上弦月,乘着晚风,围着吃着饭。叶宇陪着陈爸喝了两杯。难得的时刻,两人望着身旁的一对,满心的欣慰。 “还是打算去你外公家过假期,明天走的时候把我那幅画带上,让老人家欣赏欣赏,要说其他人从来都不让看。他要是喜欢就送给他,在他手里才能体现出价值来。说不定哪天我也会去呢,趁着你们在他那里。”陈爸仍是念念不忘。 “跟着外公好好的学,一个暑假能学好多东西,好多人想向他请教都没机会啊。” “还有,艳儿,到那里要注意形象,别失了礼。” “不知什么时候考试成绩能下来,听说还有滑档的,要有心理准备。” 陈爸喝着酒,话特别多,交代着。妈安静的坐在旁边,慢慢的吃,却不说话。两位也没有嬉笑的意思,认真的听,郑重的应。 一场酒喝了一个小时。天色完全暗下来。 两人也不想出去,回到房间,相拥着说着情话。 早晨五点,按时醒来。 打扮好,一起出了门,沿着湖边紧走慢跑。湖边的水汽大,湖中弥漫着一层烟雾,如镜的湖面映着清明的天空,一抹桔红落入东面的湖底,群鸟在芦苇丛中起落,不时传来几声清脆悦耳的叫声。一切那么的自然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二人跑着,绕着湖边的小道铺着细碎的鹅卵石,柳叶低垂,榕花树开满一树,如一丛粉红的云,片片的芦苇丛静立在水中。 薄雾晨曦内,日升阴阳转。 紫气逐晦暗,清明照湖天。 风静水如镜,霞轻山似染。 群鸟唤新朋,孤影寻夜伴。 跑着步,叶宇随口道出,陈艳却听得有些不明白。 “这是五言古诗,纯写景记事,没有一点意境,不象唐时出现的绝句那样严格,看到什么只管说就行了,不一定押韵。 陈艳听了才明白,“原来如此,觉得多高雅似的,故作神经。” “看你说的,以后不在你跟前吟诗了。” “不么,”陈艳忙给叶宇道歉,“我不懂乱说的,别在意。以后天天陪你跑步,听你吟诗,然后把吟作的诗全记下来。对了,宇,以前你作的诗呢?” “以前,没记啊,随兴说几句就没当回事,想不起来了。” “好可惜啊,你看你念的几首诗多好,特别是写我的。” “以前可没有作出这样的啊,遇到你才有的。没有经验到怎么能有感觉呢,没看到你的美怎么能发神经呢。” “不是发神经,是作神诗。”陈艳讨好地对宇闪闪乌黑的大眼睛。 “好了,不怪你的。别对我抛媚眼了,犯神经喽,掉水里。” “嘻嘻。” “小燕子,我们回去吧。” “好的,”陈艳应道,“别叫我小燕子啊,那是别人叫的,你叫我艳,我叫你宇,永远的称呼,不可改变。将来有了孩子,我们也这样叫,不叫孩子他爸,孩子他妈。听到了吗?” “嗯。艳。” “宇。” 转回头,沿着来路。此时旭日东升,天光大亮,天空清明,没有一丝的云彩。 “看来今天是个晴天呢,我们早点回去,省得路上晒,还热。” “好的。”陈艳应着。 第30章 传说 回到家,妈妈也早起做好了早饭。抓紧时间吃点,带上鱼,告别爸妈,二人一起离开了。陈爸说要送给外公的画没有带,叶宇不让送。陈艳的花冠也放在了家里,只带了几件替换的衣服。 正赶上七点前的第一波渡船,没耽误时间,回到家才七点多。 小梅看到二人,高兴的迎上来,陈艳送给她一支钢笔,欢喜的道声谢。 “这是我们昨天捉的鱼,柳叶鱼。”陈艳提出一包递给妈,“这一包带给外公。” “谢谢,听说这鱼挺贵的,还要你爸妈破费。” “不花钱的,我和宇一起捉的。”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第一回吃到儿子媳妇孝敬的呢。”妈高兴的说。 二人来到楼上,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陈艳好奇叶宇以前的成长过程,一只手搂着叶宇的腰,头靠在叶宇的肩上,看着叶宇翻着他的相册。厚厚的一本,一寸的,两寸的,五寸的,还有几张大张的家族合照,从小到大,每年都有。 “这位美女是谁啊?” “我表姐。” “这个怎么没有你啊?” “还没出世呢。这是妈,这是爸,这是二叔,这是爷爷,这是奶奶。” “妈年轻的时候这么漂亮啊。” “现在不漂亮?” “也漂亮,年轻的时候更漂亮。爸爸年轻的时候也很英俊呢。” “不然,怎么会被妈看上呢?” “我家没怎么照过相,没几张。”陈艳有些失落,“看不到以前的样子,有些可惜。” “你不还有张光腚的吗,拿来,放在里面,别退光了。” “放在最前面,跟你那张光腚的放一起。” “我那时才两岁,不般配啊。还是放在我五岁的这页吧。” “可是有些不协调啊,你穿着整齐的,又帅又可爱的,我更显得是个野丫头了。” “有点,显得比我大呢。你那时长这么高了,不象五岁的样啊。还是放在我八岁时的一页里吧,看看,这样就般配了,我也只穿个小裤头,手里拿着刀,嗯,眼神也差不多,伶俐。” “宇,以后我们照许多的相片,保存着我们的每一天的美好。” “好。”叶宇看看身旁的美女,“也照张光腚的放里面保存着。” “色样,你想让别人看到吗?我无所谓。” “怎么可以让别人看到。” “我们可以自己照,可是冲洗呢?总不能把人家的眼蒙上吧。” “我会,嘿嘿,回去就照,舅舅有冲洗相片的东西。我要把你的美妙保存下来,到老了还能欣赏到。” “老了还能欣赏得动吗?别一激动身子瘫了,才可笑呢。嘻嘻。” “不会,我老而弥坚。” 翻了一个遍,合上。 “妈,我们去外公家了。趁着天不热。” “去吧,没事不用回来,好好的在那玩吧,陪着他们过个夏天都行。” 十几里路没半小时便再次来到外公家。路不平坦,费点时间,不如过河去陈庄的路,可以骑得飞快。来到家还不到八点钟。太阳高升,如下火一样,没点风丝,显得特别的闷热。 大妗收拾好家里出门了。只有两位老人坐在门洞里乘凉,看到两个孩子过来,招呼他们也搬来板凳坐在门洞。一起说话聊天。 陈艳则把带来的鱼拿进厨房,烧火放油,炸熟。不然放到中午就不能吃了。 忙活了半小时,炸好端来一盘。 “外公,姥姥,尝尝好吃不?这是我家乡北湖的小鱼,柳叶鱼。” “孩子有心了,我尝尝,听说过,没吃过。生你妈的时候吧,奶少,听人说柳叶湖的鱼能助下奶,让你外公去买点,可这老东西去了一趟没买着,你们不知道,生产队那会,不让下湖捉鱼,国家的,谁逮鱼抓谁。人命还不如个鱼命贵重呢。”姥姥一番说词道出以前的艰苦,却只如平常,只作说笑罢了。 “柳叶湖是不小的湖了,只是有些浅,多数地方都是浅滩,以前到那里拉过芦苇呢,回来编席织秡。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水还是那么多吗?”外公说道。 “现在成旅游区了,每天都有好多人来游玩,还有专门的游艇呢。外公有空去玩不?可以到我家看看,我爸很崇拜您的,收到您的画高兴得象个孩子,还说过天来拜访您。就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傻孩子,成了亲家了,咋会没空呢,我也想见见什么样的人物能生养出这么漂亮又厉害的姑娘。哈哈。听你这么一说啊,我还真想去柳叶湖玩玩,嗯,看哪天半阴着天,凉快一些,让你舅舅开车拉我们去,到时你给我当向导。不过,没向导费啊。” “好啊,欢迎到北湖来旅游,吃住玩,保证给您安排得顺心满意。” 悦耳的声音听着就舒服,陈艳的语音中自带的那么一丝不太明显的童声,不看人还以是小丫头说话。 “今天你们走的路也不近,就不练习了,傍晚再练习。教给你们的没忘吧。” “没忘,昨天傍晚我们还练了一遍呢。”自如的应答,说完也不看叶宇。叶宇看下陈艳的表情,说着瞎话没一点的不以为意,看来是说谎说习惯了。 “要说到湖啊,西南面的五女湖却更是出名,早年也有人想来开发,建宾馆,饭店,吸引人来旅游。可是发生了几次事故就再没人来了。那个湖可不得了,几百年没干了。”说到这,老人停了一下。 陈艳看一眼叶宇,笑了笑,跟那次叶宇讲故事的口气和用词都差不多,果然是听外公讲过的,一字不差。 “为什么叫五女湖呢?”为了防止老人讲起故事来,陈艳赶紧问,打乱他的思路。 老人有些不情愿,本想讲故事来着。 “传说以前啊,那里没有湖,而是山。看到了吗?前天你跟小宇去的那个叫雀山。为什么叫雀山呢?不是因为它象只麻雀,本来就是五位仙子收养的一只仙雀,跟凤凰同根。 仙界大乱,到处征伐不断,打得天庭崩坏,仙山塌陷,天河断流。众多的仙界天兵神将死伤无数,民不聊生啊。 “仙界的不能称为民吧,应该叫仙。”陈艳纠正道。 老头看了她一眼。 “这样整天的乱下去不是办法啊,玉帝得想办法吧,于是就派遣众多手下四处平息。 其中就有一路神兵,由五位仙子率领,平定乌邪山的贼子。 “五位仙子叫什么名号呢?”陈艳问。 老头抬眼又看了她一眼,不知如何回答。 叶宇笑得不行,“外公你别理她,她最会抬杠了。你要想说清楚就说不下去了。” “我不打岔了,您继续说。”说完,白了叶宇一眼。 老头一笑,不以为意。 “两军相遇,各自排兵布阵。旗帆招展,刀枪鲜明。这时,从贼兵队列中跑出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人,只见这人披挂着一身黑甲黑盔,身后四杆护背旗,手拿宽背九环大砍刀,面如黑炭,突嘴鹰眼。这位就是贼兵的大首领,乌邪神。来到阵前,大声叫喊,声如破锣,尖锐刺耳,对面是哪路神将,上前受死。五位仙子从阵中走出,排列五行阵图迎战。 只听得阵列中锣鼓号角吹得呜呜直响,各路小兵摇旗呐喊。五位仙子上前更不答话,催动阵图和乌邪神战到一处,一时间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两方小兵也是各自上前,兵对兵将对将,打得难分难解,各有死伤。 “单说这主将对战,关乎战场胜败。五仙子以五行阵图困住乌邪神,双方各使手段,见招拆招。一时间战得旗鼓相当,难分胜败。就在这时,五仙子收养的云雀,看到主人难以取胜,不由着急,便要上去帮忙。 “这不上前还好,一上前可就打乱了五仙子布下的五行阵图,乌邪神本来只有招架之力,毫无反抗之功,可是由于雀神的上前,使五行阵出现了破绽,乌邪神急忙祭出本命法宝,焚天神翅,对着雀神就放了过来。神雀本来道行不高,哪有能力招架。在这危急之时,五仙子为了解救雀神,只有使出五行阵的绝招,以本命法宝控制五行阵拉着乌邪神循入虚空。双方进入虚空,不知去向,又被五行阵所困,就这样在虚空中不知飘了多久,最后坠落人间,落在这平州大地。当时压得大地沉陷,地泉上涌。于是就形成这座五女湖。五女湖南十里有一座山,就叫乌邪山,此山凶恶,满山丑石,草木不生。而在湖北面就是雀山了。 “因为是神仙战场,所以凡人不可近前,否则有性命之忧啊。” 老爷子没被打扰讲完,气定神闲,等着人夸赞。 “湖里应该有鱼吧,鱼能生活,为什么人就不能近前呢?”陈艳问道。 “这个,因为人不会水啊,鱼可以生活在水里。” “开船去不行吗?” “湖深得很,旋涡经常出现,不小心就被卷进去。你们不要去玩啊。小宇闹着要去玩都没让他去过,问问他,那次偷跑着跟人去,刚到湖边就被我抓来了,打了一顿狠的。还敢去不?” “不敢了。”叶宇回答。想起那回挨打,至今还心有余悸。 第31章 入门 故事讲完,老爷子喝茶。 陈艳却好奇心大起,闪着乌黑的大眼,一脸的神往,看向叶宇。 “别看我,求我也不能带你去,否则打断腿。”叶宇吓唬道。 “可别去啊,真的危险。”老爷子放下手中茶杯,“小船都能卷进水底。危险得很。老辈人都不进湖,只在湖边放养些鸡鸭鹅,钓钓鱼,从不放船下湖。前几年来开发旅游的,听说还是汽艇,照样吸进水底,死了好几个人。” 陈艳听到这,才稍稍打消去湖里玩的念头。 “你别以为从小生活在湖边,会水,就想着去啊。古人云,夫唱妇随,不能自作主张。听到了吗?”老爷子说道。 “知道的,外公,我一直听宇的话的,以后也是。”陈艳乖巧地说。 “嗯,我知道你,有武术天赋,天生的天不怕地不怕,遇事坚强果断,从不言败。小宇能遇到你也是他的幸福,能得到你的帮助,以后的路好走许多。可是,有一句古话:自古红颜多薄命,壮士英雄难白首。钢则易折,名则招妒。处世之道,亦中亦正,不可偏激,也不可退让。其中把握,以智慧胜之。要论果断勇敢,小宇不如你,要论智慧衡量取舍,你不如小宇。你们能结为夫妻,就当取长补短,互相扶持,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哈哈,但愿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们飞黄腾达的那一天。” 听得老爷子一番话,陈艳本来还以为是激励自己,原来是提醒啊。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吗?宇还差不多,她也相信宇能有成就的。 “我哪里都不如宇,啥也不懂,以后我会听宇的话的,让我向东不往西,做个内助。” “不要妄自菲薄,不出十天,你就会有自信了。哈哈,不要怕吃苦,争取学会,我会把各式武术全教给你,就当收个徒弟吧。愿意不?” “当然愿意了。”陈艳激动地站起来,对着老爷子行个抱拳礼,“拜见—嗯—” “还是叫外公。” “外公。” “好,自家的孩子,怎么能不用心教你呢,能学多少可就看你自己啦。哈哈,终于有个能接受武术的衣钵传人啦。孩子,想当年,我的先祖上阵杀敌,那也是勇冠三军的,看到的吧,那两把武器是祖辈传下来的,开过荤见过血的。可惜后代中没有练武的材料,眼看着一身功夫就要失传了,是个什么心情。” “可是,外公,宇不是能学的吗?他的身体很壮实啊。” “是很壮实,也教过他,这小子脑力强灵巧不足啊。体力上只算一般,虽然能学会,但只能算个小将。你就不同了,学武术招式是一点就通。昨天学的感觉到的吧。” “是啊,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一下就记住,学一遍就会,比宇还聪明。嘻嘻。” “练武呢,也不是为了打架的,再会打能打得过枪炮吗?以健身为主。真要是以后遇到危险之类的,凭着身手也能应付一二。” “现在天热,再想练也不能把你练成个黑丫头,我们早晚练习。小宇,你们去西书房,找那本武当拳法,先去记口诀。” 老爷子本想再教导一番的,听得外面又有车来,便把二人支走。 “艳,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啊,前天的只是想引你感兴趣,一旦你答应了学,就不能怕吃苦。小时候外公只教我些表面的东西,没有让我苦练。” “我不怕吃苦,挺感兴趣的。” “平常人们练个武,摆个架子,只不过是基本功,那些表演的只图好看,太极拳也只是练身体罢了。而外公教的却是实战的技能,在古代要上战场的,生死之间,立见胜败,容不得半分情,掺不得半分假。不出手则罢,出手一招制敌,再出招要人性命。打蛇不死自身亡。这些是外公教导过的。以后练习的时候再听外公说。” “嗯。” 并排坐着,看着叶宇翻着书页,听着叶宇介绍,记忆着,理解着。有兴趣学东西就快,只学一遍,陈艳便心中有数。再经过比划一下,差不多能做的八成。看了一个多小时,第二段结束,两人才站起,先休息一会。 “贪多嚼不烂,我也说不太清楚,先学这一段的内容,傍晚时让外公教。”叶宇说。“我们休息一会,回来认穴位。嘿嘿,身子不要躲啊。” “色样。” “认穴打穴,这个技能只能手把手去教去学,非至亲不能学,而且非同性不可近。夫妻除外。” “我们快去看看。”陈艳踊跃地说。 “等会再去,看看,这就是穴位书谱,还有这一张详细图。一会去我们的房间,教你。” “学这个代价好高啊。” “先别对外公说,学会了再对他讲。” “为什么?” “嗯,你想让他知道你让我摸个遍了?” “嗨,人都跟你睡几天了,还怕这个。”陈艳大咧咧地扭扭嘴。 太阳很毒,仍然没有风丝,闷热难当。看了一眼书厅,外公还在跟人交谈着,没有过去,直接回了房间。 挂好图,翻开书,叶宇一一的对应着身体的部位介绍。看着图上密密麻麻的穴位,眼花缭乱,头脑发蒙。“难记啊。” “难记也要记住,想不想成高手啦。这些我只用两个半天就记住了,只不过有些位置现在对应不清。有你在就好了,背后的也能对应到了。争取在十天里把穴位记住,而且烂熟于心,运用自如。” “穴位,即腧穴,腧是传输,穴是空位,连接全身。 “人体周身约有52个单穴,300个双穴,50个奇穴,共702个穴位。 “其中有108个要害穴,这些穴位中,又分36死穴,72个命穴。所说的要害就是击中这些穴位对人体会造成极大的伤害或控制,一招制敌就是控制了这些穴位要害。” “原来如此,好神奇啊。”陈艳不由来了兴致。 “掌握穴位不是只为了打人的,主要作用是为了治病疗疾,救死扶伤,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比如一些身体不适,大多是穴位淤积,你要是会了,拍拍打打就会治好,受人感激。 “再来说说穴位的分类,古人说的经络,是穴位的另一种说法,十二经脉,还有奇经八脉之说。其实这些都是小说中付会的东西,不必太相信。人体的穴位主要是任督二脉。任脉在前,督脉在后。 “我们先记36要害穴,其中,头部九个,胸腹部14个,后背8个,上下肢5个。 “记着这些,是为了以后我们对练的时候,别不小心碰到了,会伤人的。 听到这,陈艳觉得十分必要,千万别打伤了心上人,后悔晚矣。 然后,叶宇一一的对应着身体找到这些穴位位置。陈艳听的认真,记得准确,生怕弄错,反复的记忆,在自己身上和叶宇对照。至于这些穴位的作用,一时难以理解和记忆。 “怪不得呢,小时候打英子的那一拳,让她哭半天,后来走不动道,抬着回家的。看来真不能随便动手脚,挺可怕的啊。”陈艳想想有些后怕。 “所以说,会打的打一顿,不会打的打一棍。不巧就能置人性命。不可不小心。” 教的认真,学的仔细,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你们两个孩子在屋里干什么呢,门关这么紧,大白天的,这么着急,年轻人要知道节制。”大妗过来,敲了敲门,转身回去,“快出来,吃午饭了。 相视一笑,连忙出来。 天气太热,大妗把饭菜端到正屋,开着电扇。 “看了多少了?”外公问。 “记穴—学了第二段了,傍晚练习,再听您讲解。还没理解透。”陈艳连忙说。 “下午休息,养好精神。” “这种鱼还真是好吃,艳儿,有心了。吃吊了嘴,过天我就去再买点。”大妗笑着说。 “这种鱼产量不多的,我和宇上午下网,到傍晚才收了五六斤。城里人跑老远来买,有时也买不到的呢。”陈艳自夸地说。 “你们自己捉的?”大妗看了陈艳一眼,“这么娇滴滴的样貌,下水捉鱼,真是难为你们啦,让妗很感动呢。” “平常事,大妗,我经常下湖捉鱼的。我不是娇养的闺女,会做饭菜的,以后我帮你做饭。”陈艳说。 “你是客人,让你做饭,你姥姥还不得把我骂死,这老太太厉害着呢,我还不想被赶出家门呢。” “胡说八道,坏我名声,实不孝啊。”姥姥笑骂。 “妗妗白天出去做活,还要回来做饭,挺辛苦的。”陈艳说。 “她辛苦什么,吃过饭就出去玩,正事不干,找那些娘们打牌。今天又输了多少?” “赢了十块钱。嘿嘿。”大妗不以为意,笑道。 “打牌的人就这样,赢了就说,输了不作声。” 原来这样,陈艳也打消了帮忙的念头,安下心来。 第32章 晚雨 陈艳并不想休息,也不困,拉着叶宇继续看穴位图。兴致很高。叶宇却有些心不在焉,不一会便睡着了。 看到叶宇沉沉的睡着,不想叫醒他。自己起身下床,记忆着穴位。这些要穴只能轻按,不能用力。找到位置揉按几下,还会对身体有好处。还别说,真的了解了这些,除了开始时的新鲜感,真的很实用。陈艳不觉沉浸其中,专心的记忆。很快的便能熟练的找到,记住每一个的名称和位置,连同后背的也能一下摸触到。从来还没有这样快速的学会东西呢,让陈艳欣喜不已,看一眼安静平稳睡着的男人,难道跟了聪明人也变得聪明了? 对照着图,自己摸索着找其它的穴位,虽然知道名称,也能找到位置,却没有叶宇的介绍,不了解它的用途,看来学习东西还真离不开师傅的指导啊。 叶宇翻了个身,慢慢的睁开眼,看到一具美丽的身影在摸索着自己的身体,那影像娇艳绝美。叶宇坐起,“一直没睡啊?着迷了。” “醒了。舒服不?” “舒爽,啊,人生快慰房中事,娇躯美颜是我妻。”叶宇长伸个腰,一跃而起。 “醒啦,再接着教我吧,自己摸索看不懂啊。抓紧时间多学吧。我付出的太多了啊,学点东西还得拿身体来换,也不知值不值得呢。” “值得,为夫一定全力教你,嘿嘿。”叶宇直接来到陈艳的身旁,搂抱了一下。“下面学七十二命穴,这些穴位虽然不是死穴,也是要穴,仔细听好。” 接着,叶宇一一介绍,对照图示找准身体上的位置,并讲解穴位的利害。这些内容较多,不如三十六穴好记。而且今天学的太多,有些混淆。看来只有慢慢学了,不能贪太多。 “先记前面的二十个吧,再多我就记不住了。来,带我复述一遍,连三十六穴也说一遍。” 连续两遍,没出一点差错。“不错,小丫头学的挺快啊,值得夸奖。” “嘻嘻,我聪明吧。”陈艳第一次感到自豪,快能跟宇相比了,“可是,为了学这个失身于你,情何以堪啊。” “同乐,同乐。”叶宇说道。 “无耻之徒。” “哈哈。今天就到这吧,快五点了,收拾收拾要去练武场了。” “好的。”陈艳乖巧的应声。 拉开房门,才发觉天气有些阴晦,一阵凉风吹进屋里,让人猛然的感到一阵清爽。变天了啊。 阵阵的风吹起,摇动着树枝,竹林起伏着发出唰唰的声响,地上的树叶被风卷起,和着尘土飞扬飘转。天空乌云卷舒,太阳只显出一个白色的轮廓,时而被完全的遮挡,天显得阴暗下来。 要下雨了。 来到前院,外公还没有到。两人便开始锻炼,先做会身功,舒展开之后,先后耍了一路大枪。更显熟练自如,叶宇也不再气喘。 “穆贵英女英雄,耍的是大刀,砍起来才利索,大枪都是男人使的。” “教我大刀。” “好,看为夫的屠龙大刀。”说着,一把抓起,吐气开声,气势十足,接下来扭腰转身,腾挪跳跃,劈砍挑架轮拖,招式变换,像模像样。一路刀法使完,稳稳站定。 “怎么样?” “这刀法比枪法简单啊。” “枪是兵中之祖,最难练的。刀的招数少了点,本来嘛,只要有力气,砍就是了。砍倒了就算你赢了。什么招都是浮云。” 陈艳接过大刀,回想了下刚才的情景,娇喝一声,耍动起来。 叶宇看着,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真是厉害,只一遍便全记住,而且无师自通的能耍个八成,完成之后,气定神宁。 “怎么样?”陈艳也学着叶宇的口气问道。 “挺好,刚开始的娇喝就能吓倒一片,全都拜倒,再加上这美姿,光知道看了,大刀临头也不知道躲,头掉了眼珠子还要跟着你转呢。” “再胡说,我揍你啊。”说完,赶紧闭嘴,转头看向挂鸟的竹林,“宇,那些鸟里没有学话的吧?” “可能没有了吧。”叶宇也不确定。 “我怎么说我那只二嘴不见了,昨天一早还在说我揍你啊,我揍你啊,你们走过就没有了,原来是你们的事啊。还以为是老赵给我偷走了呢。藏哪了?快给我拿出来,别闷死了。”外公大步的走来,边走边说。 陈艳惊慌地不知所措,不敢抬头。叶宇说,“没见啊,我说今天回来没听鸟说话呢,您舍得送人啦?” “什么送人,有感情了,每天不听它喊几声老爷心里不痛快呢。” “真可惜,赶紧找找,问问有人遇见没?”叶宇仍然不承认。 “你小子,还这么皮,净惹我生气。真不是你藏的?” “真没藏。”这话一出,立马理直气壮的站着,让人不可置疑。 外公有些不确定了,刚才还听他们说呢。 正在这时,听得竹林里传来连声“我揍你啊,我揍你啊。” “外公,在竹林里。”陈艳听得清楚,赶紧说。 “怎么会飞走了呢?二嘴,二嘴,叫老爷。”外公走向竹林。 只见从竹林里飞出一只黑毛鸟来,径直落在外公的手中,还在不停的“我揍你啊,我揍你啊”的叫着。 叶宇不由大笑,陈艳惊奇之余又有些气忿。“还学我说话。” “你这句话说的最顺溜,它学起来就快啊。哈哈。” 外公抓住小鸟,放进笼子里,“准是你们给我放飞的,好在养熟了,看天要下雨回家来了。” 陈艳羞涩的说:“外公,对不起。” “承认了,就知道是你。”外公笑着说,也不生气,“以后别说这句话,它就不会再这样叫了。” 一场笑闹结束,开始练武。先练太极,陈艳跟着第一段,然后看他们进行。好多重复的动作,下面的并不难看懂。 然后教陈艳第二段,只用了半小时,陈艳便记全了第二段的招式,练起来连贯自如。鼓胸细腰美臀,修长的两腿,纤纤玉指,娇美容颜带着一份杀气,养眼。外公走开,让两人自己练习,先身功,再拿起大枪耍了一通。 接着教拳术,两人一起学,互相对练。一招招的教,只要能掌握就继续教。 天气更加的阴沉,风更大了,吹起衣袂,陈艳发丝飘扬,增添一份飘逸。隐隐的雷声在天边不时的传来,天空乌云密布,仿佛要沉沉的向地面压来。 爷仨不管这些,正好趁着凉爽。这些拳术理解起来也许不难,使出来也容易,实际运动起来却不是简单的事情,需要不断的对练,熟能生巧,叶宇渐渐跟不上陈艳的变换,不时的被打在身上。 “你反应有点慢了,回身穿掌,忘了?” “滑得跟泥鳅似的,你变换慢一些。” “好,我等你适应过来。”答应着,慢了身形,转到叶宇身前。 曼妙的身姿弄得叶宇有些迷糊,不自觉的拍了一下翘起的臀。 “啊,”陈艳直起腰,一抹羞红出现在脸上,“我---”话没说完,赶紧闭上。 “怎么了?说完了,是不是想说‘给我等着’?” “没个正形,小心真把你揍了,我才不会说让你等着的话呢,那是胆小的弱者常说的狠话罢了,我是直接警告,不听就动手。我有武德吧?” “有大将之风。”叶宇赶紧讨好一句。 陈艳也不追究,继续练习,有意的配合着,让叶宇慢慢的找到诀窍,对这套拳术有了新的理解,跟上了陈艳的节奏。 一旦有新的理解,如通透的水道,顺畅无比。 天色昏暗,豆大的雨点啪啪的下落,爷三忙跑进门洞躲避。跟着脚跟,急骤的雨被风裹着急速的降落,溅起地上的尘土,卷起的树叶在空中飞舞,一道闪电突现,紧接着一声炸雷在耳边轰响。风停了,暴雨如注,耳边只有哗哗的雨声。 风如拔山怒,雨如决河倾。 不一会,地上积满了水,溅起无数的水花,向前流着。 “云山浮动送晚晴,雷雨骤聚天欲倾。 惊破江湖龙虎胆,躲入门洞做小虫。” 叶宇吟罢,盯着外面扯天连地的大雨,感觉人在自然面前的渺小。 “你奶奶的,说我呢还是说自己呢?你自己刚作的?写下来,写下来,前两句太好了,画画时可以作为配诗。不过最后一句是不是可以改改,嗯,摧山填海地无凭。咋样,更有气势。” “好,合韵。” “你奶奶的,岂止合韵,我说的是气势。” 陈艳听着叶宇吟诗,开始惊艳,后来觉得可笑,被外公骂,更觉有趣。老爷子加的一句气势十足,可在心里还是觉得心上人作的更好。 “外公把诗写下吧,再配上画,一幅传世佳作呢。” “好,好,就画夏日晚雨图。哈哈,艳儿很有艺术天赋啊,想不想跟我学画,我跟你说,画画就是心里出,不在于技法的高深,练练就熟练的。”老爷子喜不自胜。 “怕是没多少时间啊,外公。” “不怕,抽时间学一点,入了门,自己画画,慢慢的来。” 爷仨趁着一阵雨歇,几步跑入书厅。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映着闪过的雷光,展开一幅宣纸,略作沉吟,老爷子了了几笔画出晚雨的主调来,风吹树倾,乱叶飘飞,似乎可以想象出电闪雷鸣的紧迫,路上行人断绝,湖面波涛翻滚,地上水花四溅,在一处低矮的屋檐下,隐约的三个人影藏在密集的雨线中。最后加上叶宇的诗,最后还是老爷子的一句。 “山水画作,很难画出风雨飘摇的意境来,今天还是受小宇的感染,受艳儿的启示,诗也是小宇作的。就送给你们啦。喜欢不?” “喜欢,谢谢外公。”陈艳赶紧道谢。 “还是艳儿懂事,这小子从来不在意我的画作。” 加上落款和印章。满意的审视一遍,看着陈艳收起放在一边。 叶宇给外公加件外套,也给陈艳披件长衫,“套上长衫象个玉面公子,就是眼有点不像,太勾人。” “这样呢,害怕了吧。”陈艳装出小时候打架的样子,凶狠的看向叶宇。 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丝毫没有凶狠,深??如深潭,“这样不止勾人,还勾魂了。” “贫嘴。” “咳咳,照顾下老头子的感受啊。” 陈艳羞恼的踢了叶宇一脚,“你也找件长衣穿上。” 第33章 问情 天色渐暗,雨时歇时落,不如开始时急了,陈艳拉着叶宇离开,一起先洗了个澡,回到房间里休息,听着外面的雨。 “宇,想不想听我第一次见你的心里咋想的?”半伏在叶宇的怀里,轻抚着叶宇的面庞。轻声的说。 “想啊,那时懂个啥,不会是一见钟情吧?” “是啊。这个小孩长得真清秀,要是能跟他玩多好啊,保证不揍他,惹火了我也让着他,把他当小弟弟护着。” “我是哥哥好不。” “你那时个子有多高,一米六有吗?” “差不多吧,我发育晚,那时在班里坐在靠前面,算是小个的啦。” “就是啊,你回想一下,我那时是多高?” “差不多也是这么高吧。” “对我都没点印象,还说一见到我就喜欢呢,骗人的话。我那时是一米六五,这三年又长了几厘米,才到一米七二的。” “反正看到的是个苗条的女孩,美丽得像个仙子,心生爱慕。后来在班里,你凶别的同学,把我吓住了,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这么厉害,我玩得住吗?” “喜欢的当然不凶了。都是你胆小,害得我没人玩。看别的同学一个个成双成对的,我心里急啊,你要是再不找我,我就找别人啦。” “啊,真这么想过,差点就飞了?” “高二的时候,收到了一封情书呢,写的相当的肉麻,文彩倒是不错的,我以为是你呢,只有你的文采最高吗,欢喜的几天没睡好,可后来咋不写了呢?后来我就对你表达好感,主动的找你讲题,傻子,我找你讲题的时候那么明显的暗示你为什么没反应呢?” “暗示,有吗?” “还记得有一回找你讲题,是在下午,我问你蠢字咋写的?你怎么回答的,还记得吗?”陈艳陷入美好的回忆,心柔如水。 “记得,你问过我这话,我说的,你不会写,换个笨字不就行了。我以为你讽刺我呢,当时就不想理你啦。”叶宇好笑的说,“你当时啥意思?” “你才笨呢,还才子呢,看不出下面两个小虫吗,想和你在一起玩呢。反而说我笨。气人。” “是这个意思吗?当时你眼里明明是鄙视的眼神。从那以后我就没再有那心思,以为不可能啦。亏我还把你当成暗恋对象,长达一年半再加三个月。” “真的?”陈艳惊喜的说,“口说无凭,让我听听你怎么暗恋我的,说的真了我就相信。” “骗你有意思吗,真的把你当成心中的恋人,希望和你相识相恋,每天在一起读书上学,一起谈天说地。我当时还因此写了好几首诗呢。都是因为你问个蠢字,打击我的自尊,从此再也不写了。” “那么说是怪我,我没想到你这么想。让我好后悔,好心痛啊。”说到这,陈艳转动身子,抱住叶宇的头,肩膀耸动着,哭出声来。 叶宇没想到几句话又把美人弄哭了,连忙哄着,“别哭啊,你不是说好事多磨,波折痛苦才算完整的吗?” “我怎么说你后来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呢,找你讲题也不太热情了,都是我害了你。”说完又哭。 “不过从那以后我就不胡思八想了,专心的读书,要不然也不会学这么好呢。都是因为你的激励。” “可我还是伤心,你把当坏人了吧。” “没有,只是想通了,以你的强大的性格做出这样的暗示也算正常,是我那个想吃天鹅肉了。” “你才不是赖蛤蟆呢,是仙鹤。” “我就立志,努力的学习,考个好大学,回来再娶你。” “可我要是进别人的怀里怎么办?” “我看着呢,不会让你飞的,虽然我捞不到,别人也捞不到,碰一下也不行。” “好霸道啊。可我们也因此白白的浪费了两年多的感情培养。” “没有两年多,只是一年多吧,你不就主动找我了吗,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原谅你了,跟你和好了。” “真好,宇,要不是我主动,差点就错过了,我可知道班里好几个女生都对你有意呢。所以怕被人捷足先登,厚着脸皮先找你了。” “我只专心你一人,不跟他人来往的,登不上来的。” “嘻嘻,等着我来登呢,”陈艳兴奋起来,忽又变了脸色,“说得这么动人,还害我掉眼泪,是不是真的?” “咳,当然是真的,骗你有意思吗?” “你暗恋的时候写的诗还有吗?” “有吧,家里的一堆书和作业本,一直堆在楼上我的房里,没有收拾过,大概能找着。” “我们明天就回家找找去,我要确信的证据,骗我就揍你。” “不是说了吗,大概还有,记不清了啊。我还记得当时我写过的诗呢,我给你念一首。” “好啊,”陈艳翻身坐起,盯着叶宇的脸,“不准沉吟的。” “好吧,记得清楚的,随口就来: 细叶晨雨燕双飞,暖阳花黄慕紫薇。 山水相映风传情,桃李无言相思泪。” 陈艳轻声的念,慢慢的思量,越思量越是激动。真的是呢,第一句就含有两个人名字,爱慕之情,相思之苦,却又不敢说,只能在无人处孤芳自赏。不由的心疼,泪落。伏在叶宇的身上,无限的柔情化作一声长嚎。“宇,啊啊啊----”再也不压抑着,只想痛快的哭,哭个天昏地暗。太难得了,太幸福了,在这一刻,天塌地陷,也不会跟宇分离,再不跟宇有丝毫的相悖,全心全意的,死也无悔。 叶宇有些慌了,怎么了这是,不就是念首诗吗,至于嚎成这样么,外面的雷声也不如这声音大啊,平时细声童音的,怎么这么中气十足呢。“怎么了,艳,难受吗?还是有啥事,你别哭了,跟我说说。啊。” “我感动的,啊啊,让我哭会,啊啊啊---”又是一阵大声的长嚎,惊天动地啊。 叶宇再劝也没用。直到哭得累了,才小声了点。 “怎么啦,这是,小宇,给我出来,你怎么招惹艳儿的!”外面,传来大妗的叫喊。 雨已停了,天色反又有些亮度。 “来喊你们吃饭呢,离老远就听得哭声,近了才知道是你们,好好的怎么回事?”忙走到陈艳面前,拉住她的胳膊,“艳,别哭,给大妗说,我给你出气。打死他个龟孙羔子,这么好的媳妇怎么舍得惹。” “我没惹她,大妗。” “你滚,龟孙,从小就调皮捣蛋,我还找不清你的。”转过身再去拉陈艳,“艳儿,给大妗说,怎么回事啊?” “就是宇惹我,一年多不理我。”陈艳哭泣着,一时难以收住。 “啊,啥一年多不理,以前的事吗?还是说以后一年不理?”大妗不解地问。 “是以前。”陈艳慢慢的恢复了心情,梨花带雨的模样。 大妗看看陈艳,看看叶宇,“咳,过去的事了还纠结个什么劲,现在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恩恩爱爱的,令人羡慕,谁见了不说神仙眷侣呢。别瞎想了,来,擦擦脸,看看,多俊的脸都哭成花猫了。” 叶宇理解陈艳的心情,心里也是沉甸甸的,阴差阳错的,岂是哭一场能发泄得了的。其中的心痛和失落,得与失无法言表。 大妗看到没有什么事,也放下心来,“好好的哄哄,平静下来,过来吃饭,我先走了。” “都是你害的,让我失态,丢了脸面。”陈艳说着,收了眼泪,理了理零乱的头发,抬着朦胧的泪眼,看着叶宇,忘情的亲在叶宇的嘴上,“爱你。” 两人忘情的亲吻,久久才分开,破涕而笑。 “好了,收拾一下心情,我们出去吧,别让大妗久等。” “嗯。”陈艳温顺的应着,揽着叶宇的胳膊走出了房间。 “使劲的嚎,把天雷都吓跑了。” “就嚎。”陈艳撒娇似的扭了扭。 “以后不要说这个话题了,你太感性了,至于吗?” “下雨前一起练武呢,还好好的,怎么回去就闹架了吗?年轻人真是的。”听着,是外公在说,“准是小宇个龟孙,他奶奶的,好久没收拾他了。” “你别管了,人家是情话给感动的,你长一辈的不懂。”大妗在说。 看着两人一起走来,大妗连忙站起来,“快来,就等你们俩了,看看,天也晴了,云收雾散的,太阳一会都出来了。” 说得陈艳羞得抬不起头来,默默的端碗吃饭。 “你怎么搞的?有啥解决不了的跟我说说,以我的老脸啥问题也不是问题。”外公说。 “这问题你还真的解决不了,别问了,外爷。” “没事的,外公,我们只是说起在学校里的事情,为差点错过而伤心的。”陈艳还是说出来,省得老人担心。 “那就没事,年轻人多经历点风波也是好事,经历的事多就平常了。”姥姥也说。 “我看,就该把小宇拉过来打一顿狠的,准是他在学校做错事了,要不然艳儿不会这么伤心的。我刚才听到还以为出大事了呢,吓得我没关火就跑过去了。”大妗仍然不放过,想给陈艳出气。 “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妗。”陈艳一边吃一边说,“我和宇从高一就在一个班里,他不理别的人,我也不理别的人。我很爱慕他却不敢表达,他也爱慕我,也是不敢表达,后来因为一句话没理解清楚,产生了隔阂,一年多没说话。现在想想好难过的。” “啊,这事啊。”大妗吃着饭,“我以为啥呢,嗨,这是多么纯情的爱情故事啊,编成小说能把人感动哭。” 两位老人却听得莫名其妙。 吃过饭,却不急于回房,坐在前院,看着雨后的天空。云收雾散,雨过天晴,天空显得特别的深远,一轮上弦月如镶在空中的宝石,散发着洁白的光。陈艳坐在姥姥跟前,轻声的讲着话,叶宇和外公闲谈。 雨后,空气新鲜,天气凉爽,一扫白天时的闷热,感觉十分的舒适。 “这一场雨对庄稼很及时,新豆难得露头雨,秋来准是好收成。” “听说,南庄上有家刚结婚的新人,男的长得也不差,就是家里穷点,快三十了才经人介绍娶了个媳妇,那媳妇胖得很,走路咚咚直响,心眼还有点缺。结婚那天,主持人刚说送入洞房,那媳妇急的,抱起男人就跑进房里。可把人笑死了。都是男人抱女的进去,没见过女人抱男的。有的说了,男的也抱不动那女人啊。哈哈。”大妗也坐过来,说起她在外面听到的村里的新鲜事。 “前门二嫂家的二丫今天相亲,听说是朱集的姓郑的。我也跑去看了,还抓了把糖呢,嗯,给你一块,给你一块,小宇接着。老头吃不,不吃,正好。听说那男家挺有钱的,爸爸在外打工,家里有辆拖拉机。她们还挺满意,说是人家没意见就同意。可我看呢,那男人咋看咋不象个正干的,跟着吧,准没好果子。” “你别在那瞎说,得罪人。”姥姥教训道。 “又不是我们家的事,我才懒得多嘴呢,吃块糖甜甜嘴。” “杨三家的又怀上了,都生了六个了,还想要。多大年龄了。” “不是想要个儿子吗。”姥姥讲,“两个哥都有点欺负他,就因为没儿子,想分他的家产呢,这才哪归哪,人心不古啊。” “快要放暑假了,大勇说要让孩子上什么补习班,不回家来了。好长时间没见孙子啦,真有点放心不下。” “总要回家来过几天的,上次大勇说过。”姥姥说。 说着闲话,四下里寂静无声。天色已晚,便各自回去了。 第34章 命运 寂静的夜,万籁无声,月光如水,映照在窗前。因为暴雨,电也断了。两人也没有了继续学习穴位的心情,安静的搂着,轻轻的抚摸,传递着心中的情意,浓浓的爱弥漫着。此时无声胜有声,心有灵犀自相通。肢体相接,灵魂相融,再为不分彼此,成为一体。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如水乳交融,心神合一。如同沐浴在阳光雨露下的一株花,吸收着大地的养分,同气连枝,共同孕育着,等待开放的时刻。在这时,两人安静的如襁褓中熟睡的婴儿,心思朦胧,神态安宁,纯洁无瑕。 人生于天地,自含有一丝先天气息,出生后便消散开来。有的特殊体质的人却能保留住这一丝先天气息,并不自觉的吸收天地间的先天气息,不断壮大自身。但是,天地异变,却容不下这样的强者。 陈艳就是这样的体质,属于先天阴阳体质,不出意外的话,这种体质的人活不过二十三。就会得一种不治之症而夭亡。 冥冥中自有安排,幸运的遇到了叶宇,阴阳交合,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克服了自身的不足,变得调和了,不再受到天地的排斥。又得遇外公的指引,天赋得到发挥,隐藏的技能开始萌动,只需一个机缘便能得到觉醒。 暗夜中,阴阳交替,五行转换。无形的光芒包裹着两人,散落在天地间的先天气息聚集,不断的浸入两人的身体。这是一个先天重育的过程,在睡梦中,两人完成了一次脱胎换骨的改变。而这又得益于叶宇的五行体质。虽然不是先天五行,却是完美的五行体。在当下的天地,这种体质的人可以说绝无仅有。因为天地并不完美,生育的人类也不会是完善的,每个人受自然的影响,都多多少少的存在着某一方面的不足。想要达到五行完美,太难了。 先天气息经过陈艳的阴阳运行,再经过叶宇的五行转换,周而复始,循环不止。仿佛重现天地的演变一样。 当天近黎明,暗夜消退,曙光初现。阴退阳升,气息转换。 两人从沉睡中醒来。睡梦中毫无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舒泰,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张开着。懒懒的,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的,动也不想动一下,只想安静的躺着,享受这种无比舒服的感受。 良久,才睁开眼,对视着,呼吸着身体周围的略带有腥味的气息。嗯?意识归体,才发觉有些不对。这是什么味? 最终归结到陈艳的身上,原来是身上来了。完全没有想到他们经历了一次先天改造。 赶忙起身,先是冲洗一番,接着打扮一番,做好晨练的准备。 陈艳身上来了,不能穿长裙了,换上长裤长褂,更显身材的玲珑,矫健的身姿,透着青春的活力,艳绝的容貌,透着迷人的光彩。虽然看不到洁白的肌肤,却给人无限的诱惑。叶宇欣赏着,满眼的迷醉。 “别色迷迷的啊,看得人瘆得慌,想吃人啊。”陈艳娇娇的给个妩媚的表情,引得叶宇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前天你也穿着这一身,咋没这样的姿色呢?” “你不懂,女人此时才是最迷人的时候,”陈艳继续迷惑着。 “要命的女人。折寿啊。” 笑闹着来到武场。开始锻炼。 “身上来了,影响不?” “不影响,只在第三天最多的时候休息半天就好了。” 照样的身功,大枪,大刀,对练。等外公过来,一起练一套太极。最后的一段,几乎不用教,第二遍就能跟着完整的做。然后继续教武术招式。三十六路招式全部学完,然后就是对打,拆招互攻。叶宇有了陈艳的指导,也能融会贯通,进步非常快。让老爷子有些吃惊,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最后才归结到是因为陈艳的配合和指导。而自己也因为教导,从中重新有了新的体会。不禁老怀大慰。 对战良久,两人仍然不想停止,沉浸在对武术的迷恋中。本来老爷子以为十天可以把武术套路和招式技巧教会的,这才三天不到就学会了,而且领会了武术的精髓。还是小看了天赋的强大能力。 剩下的时间自己慢慢练习提高吧,增强实战的能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也不是硬教出来的。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勤奋是成就的必须,天赋才是根本。叶宇够聪明,什么都可以学会,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没有陈艳的这种天赋,终是落于下乘。现在两人对练,互补不足,相得益彰,武功一日千里,进步神速。出乎外公的意料,本来就怀着很高的期望教导陈艳,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神奇。 因为昨天大雨的原因,路途难行,老爷子也可以清静一天。吃过早饭,稍作休息,二人来到书厅,跟外公写字作画。陈艳把昨天听叶宇念的那首诗写出来,交给外公,希望外公能有创作的灵感,画出一幅画来。 “外公,这是宇写的一首诗,您老放空心神展开想象,创作出一幅神作来。”陈艳笑眯眯的递过。 “诗作?我看看,嗯,春心萌动,爱慕美好,情之不达,辗转反侧。果然是情真意切啊,可是桃红柳绿与紫薇不是一个季节的啊,只能是幻想,难以成真,相思泪流徒伤心啊。哈哈,好一个痴情的小子,诗不错,让我这老头子看了都动了心了,看来,你昨天哭成那样是被这诗给感动到了。”老人仔细地品味,随口几句说出诗的本意。 陈艳娇羞的一笑,“外公,值得一碗眼泪不?” “倾江之水难涤情人心啊。好,好,好诗,值得保存。我就构思一下,你也给个参考,还有小宇,诗是你作的,最有感触。我们爷仨一起完成一幅凤求凰。” 诗中的几个假借事物,要在画中体现,山水,黄花,柳叶,春雨,燕子,桃李紫薇。 “借物抒情的吗,不一定要全体现在画中,幻想的就是朦胧的,以山水为远景,有花就行,人物的出现体现出一种悠然与孤独。”叶宇说。 “山远水长,花繁叶茂就画一女子在水中隐现,再加上这诗,看到画读到诗,让人才能以为是爱慕的内容呢。”陈艳说。 “对啊,看画让人心生爱慕,浮想联翩,从而写这首诗,小宇的想法是好,可是难以画出这样的意境啊,还以为是游春的呢,就以艳儿的提示画。我画的时候你别打扰,只管看,不满意了我们可重头画。” “好的,外公。” 二人站在后面,安静的看,老人神采奕奕,沉思良久,几次下笔,又停下。可见用心良苦。 终于挥墨上纸,飞快的构画出山水的布局。几片花丛,几枝绿柳,双飞的燕子斜身而飞,朦胧的水面上一只小船,船上一位身材婉约的女子身影依靠在船尾,隐隐约约,半遮半现,看不清容颜,却让人想象着她的美。一首小草的诗作分成错落的三行置于画作的左上。画作近乎完美。陈艳看得出神,两眼含情,还在为叶宇的爱恋而心动不已。 “还有不足的吗?” 两人都不说话,叶宇也认为挺配这首诗的。 “怎么不说话?没意见吗?” “外公,您加印啊。” 老爷子摇摇头,“不加我的。要加也是你们的。保留在家自己欣赏,还要我这老头子掺和什么。我给你们刻个章,自己加吧。”老爷子画好,退到一旁喝水,把位置让给两人。“外公,这落款也没您名号啊。” “写的是你们俩的名字,作品是你们设计的,我就是个泥水匠。” 两人相视一笑,也不多说。夹着挂到墙上,更显得画美。其实真没有画几样东西,大片的地方都是原白,可就是给人一种存在的美感。山水画可不是随便就能画好的,功夫深了才可以。 接下来,开始裁纸裱糊。两人只能打下手,帮忙拿个东西。外公很仔细,看出他对这幅画的看重。花了一个小时才完成。扶着老爷子坐下,两人站在后面面对着画,听着外公讲述画的要领。干什么都有复杂的技法,讲究很多。陈艳也从中明白了一些,叶宇更是增长了许多见识。万事相通。虽然叶宇并不喜欢作画,也不怎么喜欢练习书法,以为那是末技,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和精力,但却能从书画中感悟到真谛,增强认知。 第35章 选择 感觉后面来人,陈艳转身,看到三个人进到后院。其中一个正是叶爸。 “爸来了。”她赶紧拉了下叶宇。 叶宇转身,“爸,你怎么来了?” “有事找你们,”叶爸说,“两位这里,请进。” 老爷子也转过头来,“有什么事吗?” “父亲好,”叶爸规矩的站定,“这两位是从京城来的大学教授,来找小宇和艳儿的。我就请到这里来了。” “京城来的?嗯,二位请进吧,刚下过雨,路也难行啊,辛苦了,小宇,上茶。”老爷子一副平常待客的表情。 “我们是京城大学的教授,这是我的名片。今天来啊,就是找叶宇同学。”来人年纪在五十上下,一副光鲜的样貌,举止文雅,看得出是文化素养很高的人。 “找这个孩子,”外公沉吟了一下,明白了,大概是考学的事情。 两人坐定,一边礼貌的和老爷子应对,一边偷偷的打量着两位年轻人。丰朗的英俊相貌,灵气外露,神采飞扬,而又不露声色,表现的恭敬有礼,大方得体,一看到就喜爱上了。再看陈艳,娇姿美貌,灵秀清雅,又带着一点说不出的豪气。还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女子,有点说不出的惊艳,也是喜爱非常。 “是这样子的。”其中一人说,“高考结束有十天了,考生的分数已经分档归类。各大院校也已划定了分数线,招生的人数也确定了,现在的问题是等着确定学生的名单了。按照我校的惯例,要到各位招收的学生家里谈一谈。哈哈,按照叶宇同学的成绩呢,已达到了我校的分数线,叶宇同学,名列前茅,说明白了,就是想邀请你进入京大学习。” 一番言论说出,叶宇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眼睛也没有丝毫的变化,陈艳看了眼叶宇,也定定的站着,不言不语。 “怎么样?我们也看到了你的志愿书,没有报考京大。那不是问题,志愿还在你们县里没有上报,随时可以修改。小刘,拿一份志愿书。” “今年在你们省里只有三十六个名额,其中一个就给了你,也是你们所在县的唯一的名额。” “不急。”叶宇说,礼貌中有些不耐,实在是对来人自作主张的做法有些反感,“您是不是还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那人怔了一下,扶了下眼镜,脸色严肃下来,“我们京大,不用多介绍了吧,你们老师都会给你们讲到的,我相信你也清楚,全国第一流的大学,招收的都是全国各省市最拔顶的人才。看到你这样的人才不忍失去,所以大学里派出人,来相邀。热忱的欢迎你,来京大学习。学校会给你提供最好的学习条件,学费全免,四年全免,而且学校还会根据你的学习进步情况作出评估给予奖学金。数额很高的,可以这么说吧,你在大学学习期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不用家里负担,国家出资培养。这个条件是其它大学达不到的。” 听得几人心动,叶爸有些激动的脸色发红,为自己的儿子竟能让京大教授亲自来请感到自豪。 叶宇仍不为所动,“老师,您说的条件我清楚,确实是这样,感谢您的亲自到访。不过,我还是不改初衷,对不住了,辜负了您的期望。” “这个,”来人沉吟着,抬头看向叶爸,来的时候他可是满口的连说好的,本以为只要说出,学生还不得兴奋地跳起来,完全没想到会拒绝。又看了看一直端坐着的老人,“老先生您看---” “孩子的事,您亲自跟他谈,我不会干涉的,从小就让他自己做主。” “这样的大事,家长要拿个意见吧。”另一人说。 “你让他爸说。”老头也对来人的态度有些不满,毕竟每天的来人都是恭恭敬敬。 有老爷子在,他哪里敢当家作主,“一切听父亲的。” 两人终于看出,在这里是老头作主的,来到就发现了,这老人不简单,满书厅的字画,书香门第。不是普通的农村家庭,不由高看几眼。 姥姥也走了过来,一直在旁边听着,看到老头不发意见,她便上前说:“两位老师,我跟前的这两个孩子呢是同学,一直跟着老头学习。他们两人早已商量好的,一起报考的宋城大学。你们亲自来,是十分的感动,也让老身欣慰,孩子有出息。可是,你们这样做,不合他们的初衷,这是要拆散两人啊。我是不能同意的,请老师谅解。” 姥姥的说词严谨、分明,让两人沉默,不知如何去说。可又不舍,实在是叶宇成绩太高,全国来说前几名,放弃了可惜,回去也无法交差。 想了想,又看了看站着的女孩,可能问题还是在她身上吧,听老太太的话,两人应该是恋人关系。可又不知如何说,总不能去说服她放弃吧。 “请问,这位同学叫---”思考良久还是问一声吧。 “老师您好,我叫陈艳。是叶宇的同学,而且是恋人。您不要说了,我不会同意的,也不会阻止的。一切听宇的决定。”干脆利落的答复,让二人有些惊讶。 可是,这怎么去找说服对象呢?这时,从外面又走进几人,由村长带着,刚进门就大声的叫:“杨老,有客人来访。” 老爷子起来走出书厅,看到来人,一个也不认识,提着公文包,大概和前两人一样的目的吧。 “这位就是杨老先生,这几位是外地大学校来的教书先生,由县里的领导亲自送过来的,这位就是县教育局的胡局长。”村长介绍说。 “很仰慕您老,今天冒昧,打扰。”胡局长合手行礼。 “您客气了,几位请进吧。”说着,伸手相请。 “你们也到了,你好。”两位也起身,和来人相互招呼。 坐下之后,其中一位六十多岁的先生先说话了,“这位同学,一定是叶宇吧,哈哈,果然是一表人才。你的那篇作文写得太好了,我专门把你的卷调出来看了,满分。找不到可以减分的理由。实在是让人惊叹,我们学校诚挚的邀请你到我们东大学习。我们学校文学气氛十分的浓厚,能找到许多志同道合的同学,相互学习,共同进步。志愿书我也带来了,你的意见呢?” “慢着,叶宇同学,我是宋大的招生组长黄卫兵,负责今年的学校招生工作的。本来昨天就来了,先到县里,调出了你的志愿,后又到了你的学校,找到了你的班主作董老师,问了下你的情况,然后又转头去了县里,来回的跑啊,哈哈,不当紧。这不,我把你的和你的那个,陈艳同学的志愿及其档案全提出来了,既然志愿报考了我们大学,就要一如既往,不可反悔。看来你是真心的想进入宋大,现在我代表宋大全体欢迎你,还有陈艳同学。来,握个手,以后我们就是要经常见面的朋友,有什么困难只管找我。”说着,主动地伸出手,叶宇含笑上前,先行一礼,才握住黄老师的手。态度恭谨。陈艳却没有去握手,而是行了个万福。老师哈哈一笑,退回一步。“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啊,来,这是录取通知书。不过啊,这个通知书先交到你们手上,自己看,不要让外人看,五天之后才能宣扬出去。毕竟邮寄还要时间的。这是特例啊,各位教授,包涵包涵。” 叶宇和陈艳郑重的接过通知书,相视一笑。美丽的笑容让几人呆了一呆。怪不得这小子不愿跟女子分开呢,这也太迷人了啊。 “你这是破坏规矩,小黄,让他到我们学校来,会有更大的成就的。”老者有些难舍。 “没坏规矩,正常手续,丝毫没有越规矩,要不然教育局不可能交给我材料的。您老别生气了,学生的选择吗。” “可惜,没算到你有这一手快捷手段。罢了,学生自己选择的,也不好更改。实在是太喜欢这孩子啦。老兄真是本事,教出这样的外孙来。” “先生客气,都是孩子自己争气。”外公也感到十分的欣慰,终于不用担心了,确定了却一桩心事。“几位好坐,远道而来,中午在寒舍屈尊。” 几位来到,看到不可改变,也没有了留下的必要,纷纷起身告辞。黄老师也不作停留,说是还有重要事要办,一同离开了。 回到院里,当着几位家长的面,陈艳欢呼一声,跳进叶宇的怀里,叶宇抱紧,转了一圈,欢声的大叫,“啊,啊,我考中了。” 一家人也十分的高兴,虽然还有点没答应去高等学府遗憾,可看到孩子的欢喜,也不再多想。 两人和家长说了一会,便钻进自己的房间,紧紧的抱到一起,陈艳欢喜的流着眼泪,忘情的亲吻着叶宇的脸庞。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也没有想,也许在人以为是陈艳耽误了叶宇,可她不是这么认为,她想到的是永远跟在叶宇身后,做他的第一个跟随者和强大的后援。这比什么都重要,比上什么京大还重要。 报到的时间是八月六号。还有一个月又十天。 我本农家郎,成名扬四方。 立志寰宇外,乘风去远航。 “艳”,“宇”四目相对,全是喜悦。 “刚才那京大来人说的时候,你心动了吧,想让我答应吗?” “是动了一下,条件挺诱人的。可我们不缺那点钱。” “担心不?” “多此一问,没有去想。” “这么自信。” “成为一体,心里想的什么,不用看,不用说,只要感觉就行了。” “嗯,我们回家一趟吧,告诉两位妈一声,让她们也高兴。” “好。现在就走。” 第36章 报喜 告别家人,骑着大舅的摩托车,带着通知书。不走来时的土路,沿着宽阔的公路,风驰电掣。 雨过天晴,空气新鲜,太阳也不显得那么的晒了,迎着东风,衣袂飘飘,长发飞扬。一路欢声笑语,这世界多么的美好。急于回家报信,让爸妈也跟着高兴。 车行很快,进了校园。学校里还在上课,看门的校工见到这两人,眼前一亮,“啊,两位大学生,欢迎欢迎,雀儿回巢了,真是高兴啊。你们不知道,昨天来了好几波大学的老师教授,全是来打听你们的。是上京大还是东大?” “没确定呢,老师。我们进去了。” “去吧,去吧,教你们的老师很有荣光啊,我也脸上光彩。” 直奔后面的生活区,来到董老师家门口。他正好没课,在门外的桐树下休息,还有其他几位,围着石台在下棋。听得车声,全转眼看来。 “几位老师好!”二人一起弯腰行礼,仍然是上学时的学生装扮,没有丝毫的改变。 “哈哈,两位才子佳人,高中了啊,恭喜恭喜。”耿老师大声的笑着说,发自内心的欢喜。 “你俩一起来啦,遇到大学的教授了?怎么选择的?”董老师问。 “早上那个宋大的才走,看来是没遇到你们。” 几位老师一阵的乱问,让叶宇和陈艳不知先回答哪个。 陈艳从身后的包里取出录取通知书,双手交到董老师手里。 董老师接过,两张分开看。几位老师都把脖子伸长,定睛观瞧。 “宋大的!两张都是。”一时都面面相觑,无语。 “没见到京大的教授吗?”董老师没抬头,轻声的问一句,语气中有些失落的意味。 “遇到了,还有东大的,另外还有其它大学的没说话。我们在我外公家,杨村。他们去了哪里。不过我还是不愿意改志愿。”叶宇平静地说。 “是了。填志愿的时候也是赞成你们的。实在是没想到,他们会亲自来挑人。哈哈。”董老师也不再纠结,既然通知书都接到手了,说什么也是白话,“你知道你考了多少分吗?六百二十八。全县,全省的文科状元啊。我当时拿到分数,还有些不相信呢,太那个,让人欣慰啊。还有,陈艳也考到了五百九十六分,全县文科榜眼,了不起,出乎意料啊。” “班里还有考上的吗?”陈艳问。 “有,还有两个也上线了,不过分数不高,大专线上了。真是,今年一扫零蛋的耻辱,四名大学生啊,谁还敢低看,还敢说我们是三等中学。”耿老师豪气地说。 “宋大的老师讲,这个通知书先给我们,让我们五天后再让人看的,不让宣扬。”陈艳说。 “好的。去什么学校可以不说。现在都知道考上了四名大学。叶宇,陈艳,李冰,徐丽。全校的老师学生都听说了,到处传扬呢。”耿老师说。 几人在这说话,不时的有人过来,加入到高兴的场景中,七嘴八舌的。叶宇和陈艳被老师们围着,各种问话,与有荣焉。说了好长的话,众人也不想离开,还在不断的增加。后来的也不知通知书的到来,只是想表达一下高兴的心情。几年都没有这样的体验啊。 “老师,我们不再打扰了,还要回家呢,告诉爸妈一声,让他们也高兴。”陈艳说。 “啊,好,去吧。本来想留你们吃午饭,再吃一顿食堂的饭菜。远走高飞也不要忘了巢的味道啊。” “不会忘的,更不会忘了老师们的教导。” 告别离开了学校,两人还沉浸在跟老师谈话的喜悦中。 “想不到我的宇这么厉害,状元郎,怪不得京大的那个教授还想打动我,让你答应呢,嘻嘻,真是高兴。小女子何德何能,嫁个状元郎君!你不会学陈士美吧?”陈艳搂着叶宇的腰,紧紧的贴在叶宇的背上。 “那是你们陈家的不齿,还有脸说!” “啊,”陈艳不管,“抱紧,不让你跑。” “说起来,你也考的不错。当时我们估计的分数有点不靠谱。” “你的意思,往最低的估。多出了十几分呢。我的无所谓,你才难得啊,总分才少十二分,这是怎么考的呢,再回忆一下,这十二分是在哪减的?” “语文应该是减五分的。英语不应该是满的,政史地也要减去一两分的。想不出哪里的问题。只能说改的不太严格。” “宇,按我的分数也够京大的线了,为什么不愿意录取我呢,只来找你?” “每个省都有名额的,分到县也只能一个,最多两个。要是没我在,也许就是你了。” “要是有两个名额,给了我们,你愿意去京大吗?” “不再谈论这个问题,不会改变了。我们去宋大,选我们喜欢的学科,比去京大好。” “你要选择学什么?” “哲学,法学,文学,历史学,经济学,管理学,这样学科都可以,还没有完全的目标,不好选择。” “将来你就学哲学法学,经伦济世,掌握方向,判定乾坤。我就学经济管理,为我的郎君作保障支持。” “就你,当个保镖勉强够料。” “小看本女子。狂妄自大是不对的,小看他人是会吃大亏的。” “想不到竟有如何的见识?” “俺娘说的。” 车子越过北桥,远远的看去,一片郁郁葱葱的美丽风景。 说不完的话题,撒下一路的欢笑。不知不觉来到了村子。 “还是摩托车快,几句话就来到家啦,以后挣钱,我们也买一辆。” 进了家门,爸妈都在家,吃过早饭刚收拾好。看到两人一起回家,都很高兴。 “前天刚走,又想妈了。真是孝顺的闺女。来,让我看看变化了没有。”妈妈笑着说。 “有变化,看,母亲大人接旨。”说着,从包里取出两张通知书。 “什么这是?”陈妈顺手拿过。 “通知书,录取通知书。宋城大学,叶宇,陈艳。啊,啊,啊,真的,这么快就下来了。啊,啊,啊。”陈妈兴奋的大叫,几乎忘形。 叶宇听得一阵的害怕。果然是亲生的闺女啊,一样的声音,中气十足,快产生音爆了。 “叫这么大声干嘛,镇定。”陈艳连忙制止。 “真的考上了,太激动了,好闺女,好女婿。” “我看看,”陈爸过来看,被陈妈拿得死死的,只得歪着头看了两眼。 “亲家都知道吗?”陈妈高兴一会,平静下来问道。 “在外公家,老师给送到手的,马上就回来了,就是想让爸妈尽快高兴的。” “你们还是一样的大学。都考了多少分?学校里考上几个?没去叶庄吗?亲家还没看到呢?”一连串的话让人无法回答。 “在外公家,还是爸带人去的呢,他们知道的。只是妈还不知道我们的选择,没见到通知书。”叶宇说。 陈妈沉浸在喜悦中,没太注意话的意思。连连看了好几遍,“八月六日就开学了,这么早。不是九月一号的吗?” “大学开学早一些。” “那要尽早准备了,去远方求学,要带足行李。”陈妈沉静下来。 “妈,当时京大的东大的好几个大学的教授来邀请宇呢,宇都没答应,只同意和我一起去宋大。你没见到,那教授的失望的样子,嘻嘻。” “什么!”二老听到有些惊讶,“京大?” “是啊,还有位东大的老教授,对宇是那么的殷切。”陈艳自顾的说着。没去注意爸妈的表情。 “你这孩子,那可是名校啊,多少人梦寐以求不可得,你们竟然放弃了?”陈妈瞪大两眼,盯着,在两人脸上转换着。 “我们开始时就报的宋大,怎么可以随便改呢。再说,宋大的也去了,还带了通知书。我们只好接受了。” “可惜,太可惜了。两个最高学府大学生啊,说出去能羡慕死多少人啊。” “不是两个,他们只邀请宇自己,没找我。” “啊,”陈妈再次惊叫,随即沉默,“看来是我闺女拖你的后腿啦。” “不是的,妈,别那么想,我本来就没想去别的学校。”叶宇说。 “不是的,要是你们不相恋,你也不会有这想法的,为了艳儿作出这样的决定,是在迁就艳儿。唉,难为你了。其实,你们只要相爱,分开上也行啊,用不着天天守在一起。将来工作了再聚,有啥不好的。” “能学到想学的知识,又能在一起,岂不更如意。”叶宇说。 “还是不如名校出来的学生更有前途啊,小孩子没点远见,自作主张,还能更改吗?”陈妈仍不死心。 “这张纸不是纸吗,扔了?”陈艳反问道。 “唉,”陈妈不再多说了。随即起身,高兴地道:“这样好,这样好,不说别的啦,两位大人,中午吃点什么,请吩咐。” “柳条鱼,本地特产,快快上来,让本大人品尝。” “死丫头。”陈妈点下陈艳的额头。 听说亲家还不知消息,叮嘱一番,让两人赶快回叶庄报喜。 两人没有停留,告别爸妈直奔叶庄而去。 没有转道北桥,直奔渡口,河上行人稀少,二爷爷正在无聊的仰卧在船舱看着远方。听得车响,从船舱里直起身来。 “小燕子,娇客,二位这是回娘家啦。哈哈,还记得从此乘船,请上船吧。”二爷爷高兴的样子一反常态,“听闻二位高中,恭喜恭喜啊。我就说吗,第一眼看到这位叶小子就不是一般人,天庭宝满,地阁方圆,此乃贵人之相,果然如此啊。哈哈。” “二爷爷,我呢,没看出点什么?算不准了吧。”陈艳笑问。 “你光屁股丫头,成天捉鱼摸虾,要不就是打架,跟个野小子似的。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成了凤凰了。” “也有您老看走眼的时候啊。嘻嘻。” “这两天啊,从此过河的都在议论着呢,说叶家的小子了不起,还有陈家的丫头也不错。要是知道你们是一对啊,更让人羡慕呢。哈哈。” 老人不停的说笑,也为家乡出了两个大学生而高兴。 到了家,叶爸也回来了。叶妈见到他们也没多大的反应,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 “妈,”陈艳正经的叫一声。 “哎,来,让我看看录取书是什么色的。咯咯,志同道合,相携相扶,正合老娘的心意啊。” 听妈这样说,陈艳也没有了任何顾虑。取出录取通知书交到叶妈的手里。 看着录取书,叶妈反而有些激动,眼神闪动着,欣慰的看着两个孩子, “吾儿本是逍遥仙,功名利??只等闲。 谁人识得凌云志,登科乘风御群天。” 婆婆,妈,娘啊!陈艳听得大睁两眼,有些不相信。看到妈还在摆着睥睨天下的豪气神情,才相信是出自这位母亲大人之口。太厉害了啊,这口气太大了啊!原来宇有这样的志向是受这位妈教导的啊,外公那里就是学点知识,长点见识。真正的还是这位,厉害,佩服! “是不是很崇拜啊。”叶妈见无人反应,放下架势,又嬉笑着。 “您那是几天没有人拌嘴了憋的。”叶宇丝毫不进入妈的节奏。 “小女子佩服之至。顶礼膜拜。”陈艳说着,就想往地上趴。 陈妈赶紧拉住,“可不能,别压坏了,我孙子吃啥。” 本来还无比的感动,一句话把陈艳说得羞涩而且气恼。哪有这样的婆婆,啥话都乱讲。 “哈哈,妈,你惹艳生气了,不知陈庄的姑娘厉害吗?” “礼仪之家,岂能粗鲁。再说,也不想想我是出身何处。打得过我吗,别觉得跟你外公练两天就出来嘚瑟,嫩着呢。” “小女子不敢,永远以老前辈为榜样。”陈艳不由进入她的节奏,跟着说。 “这就对了,别成天规规矩矩的样。回来家是住下呢,还是回外公家?”叶妈问道。 “去外公家吧,还想跟他学武呢?”陈艳说。 “妈,艳学武术很快的,看一遍就会,学会了不少。”叶宇连忙夸了一声。 “看一遍就会,这么厉害?看着,这个学会没有?”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紧了紧身,几步走到院中间。拉架端式,招式变换,打了一路长拳。 这些,叶宇是看过的,只是不会打,妈也不教他,因为这是一路女子长拳,爷们打起来有些娘气。陈艳看着婆婆打得这么好看,招式变化繁多,很是惊讶,怪不得刚才还说打得过吗,原来婆婆也是练过的。不由仔细的观看。 叶妈收势转身,“会不会这个,不要说连这个也学过了。” “这个真没学,不过吗,今天你教了,艳就会了,艳,还不谢谢妈。”叶宇说。 “谢谢婆婆教导,媳妇初学,有不到的地方,请前辈指教。”说着,走到院中间。学着样式,流畅的打了一遍。收势起身,抱拳行礼。 “没学过?才看的?”叶妈转着圈,盯着。 “不骗你,从没在她面前练过这拳,而且姥姥也练不动了啊。” 叶妈眼神闪烁,像是发现了新奇似的,脸上现出喜悦的神采,“咯咯,我就说吗,我的儿子怎么能娶个花瓶呢,原来是找个保镖啊。以后打架能干得过吗?”最后一句说时,看着叶宇。 “干不过,从昨天开始就老挨揍。”叶宇实话实说。 “没出息的样,”叶妈鄙视一句,“不过是家族遗传,怪不得你。” “什么话。”叶宇不满的嘟囔一句。 “艳啊,既然有这天赋,好好练,多多学,学无止境,武术也一样,别想着临阵了才想招,平时就积累好,才游刃有余,克敌制胜。你外公教你多少招式了,练得熟不?” “武当三十六式教过了,我和宇对练了两天。” “嗯,学武不是为了打架,是防身健体,切记以后不要随便出手。” “儿媳记住了。” “收拾一下,走吧,去外公家,好好学,没事不要回来,更不要到处乱跑。等到开学前回来,妈给你们准备好行李,送你们上学。”叶妈直爽的说。 “妈,我们到楼上找个东西,一会下来就走。”说着,拉着叶宇上了楼。 “还要换衣服?” “不是,找找,你以前写的诗,暗恋我的那种,让我感动感动。” “不一定在了,多长时间了,可能让虫子给咬坏了。” “胡说,你不会是编人吧?要是没有,我揍你啊。” “又说那话。” “找找,宇,我的心上人,想想心都化了,嘣嘣跳呢。” 怕了你了,这女人变化太快了,跟妈有的一比。 用不着乱翻,东西放的并不乱,书本,笔记,课外读物,分类的放在靠墙的书柜里。 “宇,这么仔细啊,连小学时的课本还保存着,呀,这么多的课外书啊,你都看过的?怪不得你修养这么高呢,出口出章。这得花多少时间才能读完啊。”陈艳惊讶的看着半人高的小说、文学书籍,古代的作品文集,诗词歌赋,散文,名着,五花八门。 “好些都是外公那里拿来的,书店里也买不到。你不用花时间看这些东西,跟着为夫睡,精华全都传给你。” “色样。”陈艳白了叶宇一眼,“花这么多精力在上面,不耽误学习的吗?” “其实这些多是在初中时就读完了,从你让我看蠢字之后就没再看这些书了,只学课本,嘿嘿,没你的提示就不会有为夫的成就呢。” “看来以后要多多打击,省得你不务正业。”陈艳若有所思,“写的东西呢?” “这里呢。”叶宇打开其中的一个木箱,“个人作品,不经允许不得翻阅。” 箱中放着大大小小的笔记本,连小学时画的画还保存着,从上初中开始便记日记,一年两本,上面标明着时间。一直到今年的一本,最后时间是高考结束。这几天两人形影不离,没时间记。 一本本的翻过,找出高中时的日记本,放到桌上。 陈艳不急着去找那首诗,对叶宇以前的所有都想看看,有着强烈的好奇。 叶宇看出陈艳的心思,“没啥看的,不是记什么日常事,只是每天写一点东西,练练写作罢了。” 陈艳没再强求,翻动眼前的几本,每学期一本,厚厚的。 “你这样慢,看到明天也看不完一本。” “你写的习作好漂亮,比作文还好看,带走让我慢慢的看好不好?” “还陪不陪我说话了?” “哎,纠结。”陈艳叹了口气,“作的相思诗呢?” “什么相思诗,说的好像多贱似的,是无题诗。” “嘻嘻,起码说明你成长了啊,知道追求爱情了。” 叶宇翻到中间的部位,“看吧,就是这个,没骗你吧。” 陈艳低头去看,果然是那首凤求凰。只扫了一眼,就被叶宇拿过去,放进箱里,重新上锁。陈艳也不阻止,虽然想看,虽然有着强烈的好奇也不能随便强求,怕引起宇的反感。 “跟宝贝似的,我又不抢你的。不让看就不看,以后我让儿子给你烧喽。”陈艳发狠似的自言自语。 “没啥秘密,只是不想浪费时间,我们还要去外公家呢。再说以前的有啥可回忆的,等老了再说吧。” 二人下楼,告别叶妈,回杨庄外公家。 第37章 蝶变 两人几乎没停一会。从接到通知书,先到学校,再到陈庄,再到叶庄。又返回杨庄,顶着中天的艳阳,带着脱去稚嫩的光润走进古老的院落。 院里有好多人,舅舅也回到了家,外公没在作画,在前院和一群人交谈,大妗在厨房忙活着,姥姥也很少见的在帮忙,还有一些没见过的村里人也在帮着做菜。 见到两人进门,舅舅大声的喊道:“小宇,艳儿,都等着你们呢。过来,过来,我给你们俩介绍啊。”说着,笑着引领着二人向外公所在的人群走去。外公没有站起,稳稳的坐在长凳上,面带微笑的看着。 两人有些迷惑,家里有什么事要他们参加的吗?不过还是跟着舅舅走过来。 “孩子,这是我几位好友,听说外孙考上了大学,来祝贺的。嗯,这位是吴正清先生,家住南面十里的吴村,远近闻名的老中医。这位是张中轼,我的书友,这位是李子言,画家,这个是何乐厅,我的学生,常年不在家,你小时候见过一次,不知有印象没有。” 叶宇上前,一一合手行礼,礼貌有加。陈艳只是跟在后面,不为所动。管它呢,一切有宇应付,不掺和就对了。 接着舅舅开始介绍其他的一些人。他的朋友,做工的,经商的,开矿的。叶宇更是随意行个礼。 “小子不错,光耀门楣啊。” “老杨后继有人啊。” “是个人物,将来有大出息。” “前途远大。” 赞扬之声不断,叶宇微笑谦虚几句。 “好了,你们俩到后面放好东西,回来陪叔伯老爷说话。”舅舅说道。 “宇,这是怎么回事?舅舅家里请客的吗?” “是请客,也是待客。借着我们考学的机会来庆祝,和外公及舅舅打好关系,增长些交情罢了。我们只是被借用的主角,不要太当真,客气些就好,给舅舅面子。” “这样啊,外公家还有这么多的来往,我以为是很孤单寂寞的呢,妈还交代我们来陪外公。” “也算是名人的烦恼吧。” 录取通知书仍然带着的,还有一些衣物,都是陈艳用的。 也不急着去前院,坐到床上稍作休息。三个卷轴放在桌上,外公给送到了他们的房间里。打开一一观赏。一幅凤求凰,一幅晚雨图,是知道的,还是一幅长篇书法,是陶渊明的归去来辞,这是外公送给他们的,也是外公最喜欢的文章,写起来最为得意的作品。 “这幅画我们要存着,将来有了自己的家,挂在床头,还有那两幅字分挂两边。嗯,这幅画呢,就挂在外面客厅,字呢,就放在书房里。什么时候没钱花了,也可以卖掉。”叶宇计划着,随意的说。 “不卖。见证我们的爱情的都要保存着。” “嘿嘿,存家里守着能管饱吗。起码说这一张画就值个十万块,在城里买一栋两层带院的房子还是有余的,这幅字呢就不好说了,不太清楚外公的字在外面值多少钱。” “这么贵!”陈艳惊讶的直起腰来,“哇,岂不是发财了,我们现在就是万元户了。” “瞧你见钱眼开的样。”叶宇取笑道。 “怪不得,古代一些纨绔子弟偷家里的东西到外面吃喝嫖赌,原来是真的啊。”陈艳惊讶不已。 “我们也偷点东西卖了,想要什么随便买。” “不要。”陈艳连忙制止,随后醒悟过来,打了叶宇一下,“你太坏了,考验我。” “嘿嘿。”叶宇笑道,“相信你的男人,有的是本事挣钱,养得起你。” “我相信,我的男人最棒了。”陈艳娇娇的搂住,“我也能挣钱,给我的男人花。实在不行,找个场子,耍上一圈也饿不着。” “好可笑,我会让我的女人到大街上抛头露面吗。”叶宇习惯性的拍了一下陈艳的臀。 “啊,”陈艳猛得一僵,眼里闪着秋水,“又使坏。” “不玩了,我们去前院吧。”怕陈艳找他的麻烦,赶紧说。 陈艳也不再追究,跟着走出房间。 就在前院客厅里摆开三张大桌,众人分坐,菜已上桌。二人来到坐在外公两旁。外公端坐,如老君似的,两人如随身的童子,大妗不得上桌,只在厨房里和帮忙的邻居一起忙活。 “先祝贺两位学生高考得中,春风得意,光宗耀祖。哈哈。”吴正清老先生站起,当先发言。 众人纷纷附和站起身来。 “谢谢诸位前辈,小子惭愧。”叶宇应了一句。陈艳也跟着站起,表现自如大方。跟着叶宇,受到感染,自有一种自信的淡然。 坐定后,众人也就随意,开始他们之间的交往,叶宇也不再去参与。酒过一半,舅舅把叶宇叫了去。 “这几位都是我的好友,也叫他们舅舅,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找他们,谁都可以帮你,不用见外。来,敬个酒,我给你介绍一下。”舅舅喝得半醉,仍然口齿清晰,头脑清楚。 叶宇只得一个个倒酒,陪着喝上一口。 “来,小子,既然来了,叫了一声舅,就不能白叫,哈哈,没多有少,这是我的贺礼,拿着吧。”说着掏出一个红包来,递给叶宇。 叶宇有些不情愿,还是看了眼舅舅。 “这是李成得舅舅,给你就拿着。”舅舅说。 叶宇只得双手接过,“小子愧领,谢谢。” 接着,另三人也分别递给叶宇红包。说了一番客气的感谢的话,便离开回到了外公的身边。 “哈哈,我们没那几个厂长经理啊的老板有钱,可也准备了礼物。听说你在跟你外公学医术,这个我赞成,中医不可断了传承啊,难得现在还有后辈学中医术。所以呢,我没啥送的,就送给你一本医书和一套银针,希望你能光大中医学,救济世人。”说着,吴老先生拿出放在身边的小包,递到叶宇的手里。 “谢谢您老。小子会好好的学的。”叶宇也没多在意,大概是外公随口说了一句,以前叶宇跟着外公,也听到外公说过一些针灸,只不过没怎么去学,现在正好可以带着陈艳学一些。 其它的几位也送了些书画作品,叶宇一一谢过。 陈艳只是陪着,只管吃,没她什么事,话也不用说。小嘴不停的动着,跑了半天,真的饿了。 等他们离席,舅舅一桌还在喝酒划拳,热闹非常。 人来人往的,一直到傍晚时分,才算清静下来。 “艳,我们到外面转转吧。” 二人沿着村边的小路,随意的走着。 “蝶了猴!”陈艳惊喜地叫了一声,伸手从树身上捏到正在往上爬的小东西。 “端午过后,正是它们出来蝶变的时候。我就不喜欢吃这东西,也不去摸,身上会过敏。”叶宇说。 “是吗,”陈艳说,“放了你了,蝶变成一只漂亮的知了,看看世界的光明吧。” “我只是说说,你不用这么在意的。” “当然要顺从我的男人啦,以后我也不吃它们了,怪可怜的,三年的地下生活,好不容易出来,让人逮了去吃掉,艰苦一生,连个太阳也看不到。” 三年辛苦饮黄泉,一朝蝶变十八天。 响彻天下应知了,朝晖夕阴是变迁。 “是啊,三年辛苦,回想还觉得如做梦一样。都说农民苦,工人累,老师费心,医生不分昼夜,都不能比高中生难。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每天五点前起床,十点后才能去睡,费尽心力,苦熬三年,还不知明天会怎样。考上了欢欢喜喜,考不上不死心,还要重整行装再战一场。唉,真是难以相信,我们是怎么过来的。”陈艳语气有些沉重,眉头低拧。 “是啊,没进入社会,便为将来进入社会苦打硬拼,小小年纪就要尝到人生的艰难。不过这也给了我们无比的财富,为将来打好了基础,锻炼了本领。要说人生一世,最好的学习时间就是青年时期,会让我们受用一生的。” “可是,学无止境啊。” “是的,将来我们就不必要再死读书本了,可以自己有所选择,掌握更实用的本领,考上大学,利用这四年的时间,好好的拼搏,定要成就一番事业。” “好的,我们努力向前,夫妻同心,其利断金。”陈艳挥舞着长长的胳膊,踊跃地大叫。 “那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我们可以是,白天是夫妻,夜晚做兄弟。”陈艳笑道。 “你太---,你弄翻了吧?” “没有,就是这样。” 二人在田边追逐,村外的树林里不时扫过几柱手电灯光,那是村民在捉蝶了猴。 第38章 教导 回到家,院里已安静。姥姥和大妗在收拾着残余。二人过去帮忙,打扫干净院落,然后拉过长凳,坐在院内喝茶乘凉。 外公说:“考上了大学,如了心意,当然是可喜可贺。家人的喜悦,外人的夸赞,却不要迷了心智。这只是人生的一步罢了。人生如棋,步步惊心,处处小心,得意忘形就会万劫不复,记住了吗?” “记住了,外公。”陈艳娇声的应道。 “特别是你,从小没受过什么挫折,可以说一帆风顺,要啥给啥,让你姥姥给惯坏了,以后遇到不顺利的事,难免会不知如何应对,在这点上你就不如艳儿坚强。” “谁说的,我也受到挫折的,打击还不小呢,差点上吊跳河。” “谁惹的?跟姥姥说说,你妈还是你爸?我给你出气。” “还惯着,你以为你是神啊,这事你就管不了。”大妗插嘴道。 “哈哈,知道啥叫求之不得,辗转反侧了吧。”外公笑道。 陈艳羞得扭下身子。 “嗯,”外公停顿了一下,“说起今天上午的事,小宇的做法很对我胃口,所谓的京大也就那样,看似衣冠楚楚,内心却臭气哄哄,满嘴的功利,我们是缺那点钱的家庭吗。那位东大的先生,我也不喜,话说得好像中听入耳,其实不然,自以为是,看似平和,其实内心自傲,循规蹈矩不知变通,老古董一个,不配教我的孙儿。倒是那位黄老师,灵活多变,办事能力强,恰到好处。” “你也就是马后炮。”大妗丝毫不给面子。 “什么叫马后炮,当时看着不对,我会让小宇那样选择?” “你能咋的?自家孙子你管住哪个了?” “那是我不愿意管,懒得管,不成才不成器的东西,一个个的,说起来就气,特别是小颖,再回家来打断腿。” “说着说着就气。小宇在面前呢,拉过来打一顿狠的,我们只看着不拉。” “我听话的,大妗,你别挑拨。”叶宇忙插嘴,省得爷俩吵个没完。 “不跟你说,说我外孙的事呢。”老爷子顺下气,“小宇,记得一句话,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怎么听得像跑江湖的呢?”大妗又插嘴说。 “你闭嘴。”老爷子有些生气了,口气生硬。 大妗也不着恼,好笑的转下身。 “多个朋友多条路,所以说,多交朋友。你看外公,每天友人不断,来往密切,遇到点事,只需一句话便能解决。最主要的,朋友多了,名声在外,一些不利自然就没了,小毛贼不敢犯,宵小遁迹。这就是朋友多了给架起的势。处在不同的朋友圈子,就会让你自然的处在不同的地位,势力一成,一般的不敢侵犯,怕惹到你处的圈子,真要遇到事情,自有人帮你处理掉,几乎不要你出手。” “当然了,又说到交友宜慎。识人识面不识心,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识人不要识全,不用强求识心啊。水清则无鱼,过于识人则难有朋友。互相利用也罢,都会有私心,无私助人的就是傻子,不求回报的帮助只有亲人之间。” “又说道现实中难免会遇到小人之类,如何应对呢?小人也是人,伪君子也是君子,不可轻视,不可小视。要说敬而远之,那是逃避,不是正确的方法,总有避之不及的时候吧。那么就要有自信,勇敢的面对,相处。这就是有智慧了。不轻信别人的传言,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得罪,不鄙视,平等相待。” “要知道,世上人多,人心无尽,哪有什么君子,小人。人群不同,利益不同,观念不同,手段不同罢了。我最是反感自命清高的人,自以为是,轻视他人,更可笑的还以君子自居。看别人一身毛病,如何不知羞耻啦,如何缺德啦,如何不孝啦,如何不守信义啦,等等之类的,各种鄙视辱骂,其实自身呢,可能还不如对方呢,却只看别人的不足,不省自身的错处,自以为自身完美。” “时代的变迁,世事的变化,就会有那么一类人,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利益,制造一种气氛,或者引领一些风气,有好有坏。比如明代,才子文人以风流自居,相互吹捧,自命清高,居然闹到争相给歌妓舞女献诗填词的地步,这不坏事吗?江山不稳,社稷崩溃。明朝不是坏在李自成手里的,也不是被清军给灭的,是自己过迷糊了,不想活了。” “还有,那些圣人,狗屁的圣人,最是可恶。一个人的脑子就想控制大众的思想,都要做到他想要让人做到的样子,否则就是不道。它奶奶的,岂不知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他一人能全知全懂吗?” “再说,现在大学里所学的什么哲学法学,社会学教育学之类的,说是名目繁多,从西方传过来的体系,反而老祖宗的东西少之又少。西方才发展多少年,我们中国五千年,流传下来的东西可谓浩如烟海。所以说,不要轻信那些东西,学学可以,拿个文凭罢了。以你的脑袋也只要稍微动动便轻松了解,多出的时间就多学学中国古代的,这才是正道。” “也不要轻信那些所谓教授学者专家之类的玩意,说的头头是道,夸夸其谈,巧言令色,其实一无所能,遇事束手。只知拿那点月工资,说是书呆子也不为过。要有自己的见解,不要听之信之,领你茄子地里也不知醒悟才叫蠢呢,才叫笨呢。” “今天就跟你俩说这些,好好思考,是不是对,别成天沉迷在爱情的旋涡里不可自拔,温柔乡是英雄冢,志气消磨难成器。别以为会写两句诗就是才子啦。你们俩要相互鼓励,相互提醒,不能只取悦,更不能纵容。” 老爷子一番言辞连连道来,二人静静听着,如晨鼓暮钟,敲打在心头。句句警神,让二人铭记在心。看到老人走开,两人面面相视,久久不语。 “要不,我们别去上狗屁大学了?” “怎么可能不去呢?” “那就分手吧?” “不要。” “只做兄弟?” “敢!始乱终弃,我揍死你。” 笑闹着,二人跑去房间。 高兴过后,两人反而沉默下来。搂着叶宇的腰,陈艳正颜说道:“宇,我到现在才意识到,你还是去京大更有利一些。” “怎么想的?” “对许诺的学费啊奖励啊,也不是太看重,就是觉得在那里可以结识更多的优秀人才,首都,可以更多的了解事情。毕业后分配工作也是有优势的啊,出国留学也有挑选的机会。”陈艳理智的说。 “你说的也对。可是你不了解的是,最近几年京大的风气,已经不是风云时代的京大了,先进思想,救国救民的理想已经被他们忘记了,开放的思潮蒙蔽了人的眼睛,西方所谓自由的理念毒害了人的灵魂。特别是那样教授,不能给学生正确的引导,进去的学生受到的教导就是如何的出人头地,怎么去走入上层,怎么发财。让人失望了。我们只有远离那种地方,因为无力改变。” “是吗?”叶宇的话激起陈艳的思考。 “从贫穷中出来,人们都穷怕了,都想发财,过好日子。可是,你也看到了,这几年来,为了钱,什么样的事都敢干,造假,走私,坑蒙拐骗,偷窃,勾心斗角,良心还有吗?道德还在吗?比如舅舅吧,压榨工人的血汗,不把人的性命当回事,以前的那个豪气仗义的男人变成肮脏的商人。” 两人沉默下来,依靠着,陷入深思中。 “我们不会这样的,我不会让我的宇成为这样的人,我的男人应该是纯洁的人,善良永存心中。” “所以我要说这些,也希望你能理解。在这物欲横流的环境下,做一叶纯粹的小舟,不随波逐流,不忘本心。如果有能力,就给世人一丝光,散去阴霾。“ “是的,宇,我们一起坚持,勇敢前行,我陪着你,不落一步。”陈艳坚定的说,紧紧的抱住叶宇。 “好,我们一起,虽然我看不惯那些黑心的商人,可也不至于就不想经商挣钱。有了机会,我会让那些败类受到惩罚的。毕竟我们不是圣人,不能只喝风吃沫,有了实力才好施展本领吗。” “嘻嘻,我的男人就是圣人,让一切宵小望风而逃。” “嘿嘿,宵小应该纳头便拜,强梁才叫望风而逃呢。” “全不放过,赶尽杀绝。” “太狠了,艳。” “嘻嘻。”二人也不再沉默,扫去刚才话题的沉闷。 第39章 针灸 计算着在家的时间也没多久了,还有一些散琐事,不得已也要出面处理。要抓紧时间啦,尽量的多学点。 夜里,如高中时一样的刻苦,直练习到十点才睡。 五点醒来。梳洗一番,来到练武场,开始今天的活动。 “老爷,老爷,我揍你啊,我揍你啊。”几声鸟叫响起,外公也到来了。 “看来这鸟是忘不掉你的口头禅了。”叶宇取笑道。 “气人,哪天杀了吃掉。” “敢!动二嘴一下,揍一顿狠的。” “外公早啊。外公早啊。”陈艳故意大声的叫。果然引得那鸟也跟着学起来,“外公早啊,外公早啊。” 引得三人哈哈大笑。 “好了,今天开始,我教你们第二套拳术。我们杨家的拳术大开大合,适宜战场交锋,可一些小巧的技巧,近身缠斗却是不擅长。这是你姥姥的技击术。当年我们在抗倭战场上相遇,可谓生命与共啊。枪林弹雨中,什么技术也是枉然。我只有躲着不动,可你姥姥仗着灵活的身法,硬是闪转腾挪,来去如飞,让我担惊受怕。所以她的技击在于一个快字,灵活多变,近身格斗高人一筹,真要近到身前,我也不是敌手。可你姥姥年纪大了,加上身上留有伤痕,这几年不太想活动。我先把要领给你们讲讲,先练习,然后再让你姥姥指点。” “姥姥也会武术啊!”陈艳从未见她运动过,还以为她只是普通人呢。 “其实她的技击术更适宜女子,你学起来更快,小宇也跟着练,取长补短,即使练得差点,打起来也不至于太吃亏。” “我不会打宇的,外公放心。”陈艳连忙保证。 “哈哈,打也不怕的,只要别打死就行。” 叶宇气苦,却无话可说。 看着老爷子高大的身材纵跳横跃,扭身折腰,做出各种难动作,真是有点不伦不类,还不如婆婆练的好看呢。 “外公,这一套,我妈教过我了。” “你妈会?嗯,是婆婆妈啊。什么时候教的?” “就是昨天到家,看到妈练了一遍。” “你练一遍我看看。” 陈艳直接走到场中,移招换式,飘若轻羽,骄若飞燕,招式变换令人眼花缭乱。 “好,好。有几分神似。既然会了,就再换一套,我还不信了,就没啥教你的。”说完,换了一套招式打了一遍。 这个没学过,陈艳仔细看完,跟着舞了一遍。叶宇也能记住,却无法连贯,跟着陈艳练习,直到早饭时,才熟悉一些。 “我在拖后腿了。” “没事,我等着你。” “喘大气。” “这有啥,不让你会,我没对练的呀,想揍人没对象啊。” “合着把我当靶子啦。” “不跟你拜把子,还是夫妻好。” 叶宇无法言语,备受打击,暗暗下定决心,还就不信就比不过她。 吃过早饭,听外公给他们讲针灸术。 “我知道你们学了认穴,艳儿现在能认多少穴位了?” “三十六死穴认全了,七十二要穴认了二十个,还有一些有印象,还不能完全记住。” “嗯,不算少了,这个不用急,慢慢认。我们先讲理论,齐头并进,学起来也快。学针灸要理解经络,认清穴位。武术上说的点穴功只不过是小巧功夫,打个不会武的还行,真要会武的谁会不躲不闪,任你去打要害。所以学习经络,不光是为了练武,主要的还是运用针灸,活络身体肌能,强身健体,再者可以治病治人。 “人体有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十五络脉,十二别经,十二经筋,十二皮部。大致就是这些,记住了这些分类,然后理解每处经络的意义。接下来才可以用针。针为器具,用之必慎,可以救人,可以伤人。 “今天先认识十二经脉,对照着穴位图来认,看仔细了。” 接下来,老人详细的解说,叶宇也在认真的听,他对陈艳讲的还很肤浅,真要学起来才知道有多艰深。好在脑力强,记得住。陈艳也完全的沉浸其中,虽然慢了一些,勉强也能跟上。讲了一上午,到十一点时才结束。老人走后,两人又复习两遍,忘我的学习中,直到大妗来喊才出门。 下午回到房间没有休息,两人反复记忆,互相提问,共同讨论。觉得差不多,才又往下学习七十二穴位,有了基础,认起来容易得多,没一会便弄清楚,却并不贪多,反复记忆,达到熟练。觉得累了,两人才想起休息一会。 “宇,我小腹有些疼呢。”偎在叶宇的怀里,陈艳娇娇地说。 “疼得很吗?我先给你揉揉,按按穴位可以缓解一些。”说着,叶宇直起身,把陈艳放平,找准几个穴位,含谷穴,足三里,三阴交,血海,分别轻轻的按着,揉着。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针灸就好了,光按着效果不大。”陈艳平躺着,美目望着眼前认真按着的男人,“这两天身上有些多,带的纸巾不够了,我去买一包,你先睡着吧。” “你这里疼着,走路方便吗?我去吧。” “你个大男人的,问人家有纸巾吗,多丢人。” “嗯---,”叶宇沉吟着。 “真的有些疼呢,还没疼过这么厉害。大概是因为有了-生活才会这样的吧。” “嗯----这事也有可能。要不今天就不练武了,休息两天,等量大的两天过去了,再继续吧?” “外公会说我偷懒的,再说这样的学习机会浪费了多可惜。” “那,我去吧,你多休息一会,也快要去练武场了。”叶宇壮壮胆,不就是买个东西吗,有啥不好意思的。 看着叶宇走出房间,陈艳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多体贴的男人啊。 叶宇走出前院,心里又有些犯嘀咕,实在是难以启口问啊,大妗又不在家。 来到村里的小商店,看到许多人在商店门口玩,打牌的就摆了两桌。大妗也在。看到叶宇,忙问:“小宇,不在家陪着媳妇,跑出来干啥?” “大妗,我来买件东西。” “买什么东西,告诉大妗一声就行了,还要自己跑来。想买啥?” “艳用的。”叶宇低声的说。 “咳,这孩子真是的,让男人来买这东西,回头我说她,也不怕人家笑话。咯咯,难为你啦。”回头对店里说,“拿包纸巾,两包吧,大的小的都要,再拿两包纸。” 接过塑料袋,转身就走,脸红红的,实在是太难了。 “还没给钱呢。” “让他走吧,我给你。咯咯,这孩子,啥也不懂。” 叶宇逃似的跑回家,“我让人家笑话死了,几个妗妗在那打牌,偏偏大妗大声豪气的叫喊,生怕别人听不到。以后提前准备好,我可不再去啦。” 陈艳搂着自己的男人,在脸上亲了一下,“小男人害羞了啊,嘻嘻,难为你了,算我欠你一回情好不好,以后有难事我也帮你做一回。” “我有啥难事,男人啥事都能办。” “那你难为什么?给自己媳妇买个东西还觉得丢脸,我还没嫁给你呢就跟你过了,也不怕外人说我。” “啊—”叶宇看着陈艳,想想确是如此,这么美艳的女人,丝毫不在乎外人的说词,毫无怨言的跟自己,牺牲这么大,自己还有什么不可以付出的呢?“对不起,艳,是我自私了。” “傻样,这不是自私的事,确实啊,你没有办过这样的事,第一次总会有些不知所措,多去几次就习惯了。” “嗯,以后我会的,遇事多去办,权当锻炼了。”叶宇真诚地说。 “嗨,”陈艳无语,本来想给他开个玩笑的,他还当真了。不过这样也好,始终想着负起责任来。 收拾利索,来到练武场。外公已在锻炼,姥姥也在。 “听你外公说,想学我的技艺,好啊,多少年没教过人啦,其实你婆婆都会,全教给她了。既然在这,我就指导你吧。小宇不要学,这是女子武术,男人练起来不伦不类的,像个什么样子,你去跟你外公练。” 于是分成两个地点,姥姥指点着陈艳,叶宇和外公对练。陈艳学起来轻松自如,姥姥虽然身体不便,拉起架势来仍然干脆利索,果然是女子练习的拳术,外公打出来是一个样,姥姥练起来是另一个样,精髓部分还是姥姥讲的明白。招式的繁多变化,令人眼花缭乱,灵巧的身法,想象不到的招式,令人防不胜防。陈艳想到,要是用这一套招式和叶宇对练,几招就可以把他放倒。最主要的,身法的溜滑就在于一个缠字,纠缠不放,不打倒对手不罢休。扭来扭去的身姿,确实太女性化了,男人要是这样练出来不笑死人才怪呢。 灵活的身体,每一招每一式都做得中规中矩,让姥姥惊喜不已,一个劲的夸,“怪不得老东西说你学武术天赋高呢,果然,好了,老身主要的就这三套拳术全教给你了,剩下的就是自己练了。找小宇对练,他用武当拳,你用灵拳,缠死他,哈哈。当年,你外公在我面前是屡战屡败,憋屈得要死,却又不得不服。记住,不留给对方丝毫远离的机会,一举拿下。” 陈艳领会拳术的要领,对中华武术也是惊叹不已,这些精华的东西不是有人教,无论如何是想象不出来的,这得多少代人总结才能得出的成果啊。陈艳专心的练起,越发的沉迷其中,直到天色渐暗才意犹未尽的收起架式。 “我比你厉害了啊,你等着挨揍就行了。”陈艳毫不客气打击叶宇。 “也不见得,论力气你还是不如我。”叶宇不服地说。 陈艳不再多说,省得叶宇泄气。 晚上,两人没再学新的东西,复述着学过的各项内容,加深记忆和理解。直到实在太困,双双入睡。 第40章 吵嘴 天明是二十六日了,早起晨练。早饭后,舅舅开车带着一家人去城里参加朋友的婚礼,外公和姥姥也跟了去,只把两人留在家里。“大妗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听说城里的菜做得像花一样好看。” “好看有个啥用,还不如家常饭呢。”姥姥说。 “我会做饭的,大妗,我和宇一起做,不用担心我们。一路平安。” 关上大门,反锁上,并在门外写个外出访客的提示。 “只有我们在啦,不用小心了,哈哈,光着跑一圈也没事。”叶宇笑道。 “你跑个我看看。” “艳,我们照相好吧,把你的美丽留住。” “好啊。快去找相机。” 一起跑到舅舅的房里,找出相机,“还是彩色的呢,可是这个相纸有些少啊。” “我们只照两张一次出相的,还是用胶卷拍,冲洗出来的相片保存时间长。” “你会冲洗彩色的吗?” “照好了,再学,保存着胶卷呢,什么时候都可以洗出来。” “可是我们现在看不到照出来的样子啦。” “现实的样子不比相片的真实?” “也是,快点吧,你先给我照,我再给你照。” 偌大的院落里只有两人在,自由自在,忘却外界,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里。 然后,叶宇去暗室里曝胶圈,陈艳回到房间继续学针灸理论。 黑白的容易做些,叶宇做事向来认真,一定做到完美的心理,第一卷便成功。接下来更是熟悉,完美的把几圈胶卷冲好,随即冲洗成各种尺寸,每种两张,放在烘箱里,看着娇美的美人,止不住的兴奋,定格的娇美更是一种永恒的美,让人不舍得放手,眼始终盯个不停。 收拾好后,带着相片和胶卷回到房间。 “洗好了,全部成功,我厉害吧。看看,欣赏一下。”叶宇把相片放到陈艳的手里。 “天啊,我是这样的啊,嗯,好美啊。怎么会有这样美的女子呢,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嘻嘻,天仙也要躲起来啊。” “是啊,妖精难比,天仙难妒。简直是天成之作,怎么就成全了我呢?天眷啊。” “美死你。要是遇到比我还美的人呢?宇会不会变心?” “说的,没点自信,世上还有比你美的人吗?” “要是有呢?” “没有。在我心中,你是最美。” “贫嘴。”陈艳心里美美的。 “以后我们再照。到外去就带着相机,随时都能照。” “嗯。” 玩耍半天,加上冲洗相片,眼看快到中午。叶宇把顶木拿开,打开锁,取下字牌。 两人在厨房一通忙活,陈艳会做菜,叶宇帮着,洗好,切好,炒好,一盘盘的虽不好看,却也咸淡正好。 “只要有东西,我能给你收拾十个八个的。”陈艳自信地说。 “很少的东西做出一桌菜才算本事呢。” “可是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那不叫巧妇,只能算是笨妇。地里有菜吧,没种的也有野菜,随便挖点就能算一盘菜,河里有鱼吧,地上跑的鸡鸭鹅鸟,不都是菜吗?” “说的也是啊,以后天天给你弄野菜吃,捉鱼摸虾我最在行了,掏鸟窝,抓小鸟也行。” “老本行,不能扔了。” “那是。” 说着闲话,摆上了桌。 一顿饭吃过,两人收拾过后,回了后院。 玩了一上午,开始学习认穴。 三点,外公一家回来了。两人一起出来迎接。 “小宇,艳儿,咯咯,你们真应该跟着我们一起去城里,到处都在说啊,我们家的两个孩子,听着脸上真是有光啊,文科状元,榜眼,都是我们家的。我们的小宇还是全省的状元呢。状元郎啊,看不出你小子真是出息啊。咯咯,看在状元和榜眼的份上,大妗就破费给你们买个礼物,来,接着,看看喜欢不?“ “早不就知道了,还跟刚知道的一样。”叶宇接着,不以为意地说。 “那不一样,就想听人家夸我们家的孩子,羡慕死他们。咯咯。你外公才好呢,直接跟人说,那两个就是我家的外孙外孙女。听得人愣了,是不是真的啊,认不认得你啊。” “你们在家说话,我回厂里。”舅舅没作停留,直接走了。 “取开看看啊,不稀罕啊?”大妗催促着说。 当面取出,原来是一套西装,春秋装,另一盒是一套女装,西式的长领装。 “挺时髦的,大妗破费了啊,这得多少钱啊。” “不多,你的八百八,艳的一千四。” “啊,这么贵,快赶上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了,您真舍得。” “给自家孩子还有什么不舍得的。喜欢就好。” “我没说喜欢啊。” “不喜欢也不行,龟孙羔子,没点良心,滚。” 陈艳则表现欣喜的样子,“谢谢妗妗。” “还是艳儿懂事,靠这龟孙别想得他一点孝敬。”大妗骂着,心里却是高兴。 回到房间,陈艳收起两件衣服,“大妗怎么舍得给我们送这么贵重的东西,都不好意思收了。” “是不是觉得比爸给的见面礼还高?” “啥事归啥事吗,六百六卖给你了,又没还价。”陈艳浅笑着说。 “不是没钱多拿,可是现在就是这个价,我们提高了,后面的也要跟着提高,不是加重代价吗。” “我知道,不是金钱衡量的。可是能卖得贵不也是更高兴吗。你家有钱就是不拿,觉得我不值是不是?” “没有的事,你别胡思八想好不好?爸妈对你的态度你不是看得到吗,有啥怀疑的?”叶宇有点急了。 “反正把我骗到手了,再加价也晚了。”陈艳装作无奈的样子,歪着头,一副有气不出的神情。 “你这是无理取闹。好好的就找事。” “你这样说我?”陈艳何曾听到叶宇这样说过她,一下子伤心起来,坐到床边不由难过得落下泪来。 叶宇有些后悔,“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我跟你说着玩的,你却说这么重的话,不爱我啦,呜呜---” 叶宇气苦,坐在另一边低着头。 陈艳偷眼看到叶宇一动不动,不来哄她,更是难过,转身趴在床上,肩膀耸动着,哭得更大声。 “怎么啦,这是。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到屋里就吵起来了,越吵越大声。啊,艳儿,怎么哭了?”大妗走进屋里,看到一个趴着一个坐着,谁也不理谁,赶忙管管。 “呜呜,他说妗给我买的衣服比他的贵,准是想着法讨妗的欢心。我说没有,他不相信,就是怪我,呜呜---”胡编的话随便说,跟真的一样。 “嗨,你这孩子,女孩子的衣服本来就比男装贵的。这不是吗,你舅舅说,你们秋天要去上学,要有件象样的衣服,让我买的。别因这点事吵嘴,不值得。舅舅疼外甥,天生的血源,这点钱还是舍得给你们花,你舅舅不是说了吗,你们的学费给你们准备好了,没钱了就给你们寄过去。只要你们好好上学,不要有后顾之忧。要是因为这事生气的话,我们岂不是白费了这份心。” “不是的妗妗。”叶宇张嘴说道。 陈艳立马抢过去,“我说,过两天学校开校会,让他穿着,他说想热死人啊,说我心眼坏。我好心好意的,呜呜---” 大妗哭笑不得,“唉,多大点事,拌两句嘴不值得,夫妻相处,应互相体谅,好的时候恨不得贴到一起。经的事多了,慢慢的就学会了,我和你舅舅也是这样,年轻的时候老是吵嘴,时间长了找清了脾气,偶尔吵两句,转头就忘了。要多想想对方的好。来,别生气了,夫妻之间怎么还讲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谁先低个头也不会低人一等的。过来,还是男子汉呢,先主动点,自己的女人要多哄着,把手伸过来。这就对了,哄好了啊,再听艳儿哭一声,晚上不给你个龟孙饭吃。”说完走了出去。 叶宇手放在陈艳的腰上,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陈艳也不动,蟞着。 “我说错了,以后不说这么重的话了,我也是无心的。”叶宇考虑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那你还爱我吗?” “什么时候不爱了,当然爱着呢。”叶宇急忙说。 “那你刚才咋不哄我。” “嗯----” “我跟你说着玩,你以后还当真不?” “没当真啊。” 陈艳见好起身,装着擦了擦眼泪,娇娇的打了叶宇一下,叶宇靠近了一点,搂住陈艳的腰,“你怎么能随口编瞎话哄大妗呢,说的跟真的一样。” “那要怎么说?我帮你圆过去的。” “挺有急智的,自愧不如。” 陈艳听得忍俊不禁,破涕而笑,“蠢样。” “一会哭一会笑,当演员是好样的。” “就是。” “不闹了,你身子不好,情绪太激动,会出毛病的,算我不对,让着你啦。” 陈艳软着身子靠到叶宇身上,“以后不说涉及那个见面礼的事了。为什么你要觉得是重要的事呢,我都不在意?” “毕竟那是男人的面子,知道给的少了,亏待你了,一辈子都觉得亏你的。”叶宇直接说出心中的感受。 陈艳听得抬起头来,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叶宇,“不给一个我也跟你啊,给的再多也不能说明什么。真爱不是金钱衡量的啊。我的宇怎么会有虚荣心呢?” “这不是虚荣心,是因为当时没把事想完全,自责后悔。当时我要是跟着妈到舅舅家,张嘴问他要,他会多给一些的。我爸妈都在家做农活,又没挣钱的门路,一时也拿不出多少钱的。” “别说了,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的事情不是完美的有了结果了吗,提前把各种事情都想到了,也做到了,又没出差错。我真的很满意,感觉很幸福的,你不知道我把你当神一样的崇拜的吗?刚才真的是跟你闹着玩的,你不理解吗,女人生理期情绪有些不稳吗?” 叶宇抱住陈艳,手在陈艳的腰间轻轻的爱抚着,“以后不跟你吵了,啥事都让着你,做的对的就听你的。” “那要是错的呢?” “媳妇永远不会错的,全是对的。” “这还差不多,放过你,惹我掉眼泪,亲我。”抱住叶宇,主动的把头抬起,嘴靠上。叶宇亲住,一番激情相吻。 “以后我们再遇到不同的意见,都要说清楚,不准藏在心里,包括心里想的也要说出,互相理解,我相信只要真诚的相待,就是有不同的意见也不会让我们伤害到感情。”陈艳感性的说。 “好的,我知道了。不再大男子主义了,不再觉得对不起你,贱就贱了吧,你心甘情愿的,怪不得我。” “就当路边捡到的,好了吧。连一分钱的糖块也不用拿就跟你跑了。” “在班里,听到好些人说一块糖的事,到底怎么说起的呢?”叶宇问。 陈艳听到不觉笑得全身乱颤,“呆子,这事都不知道,只知道读书。一块糖是说蒋月娥的。随便的就跟人,很容易,就说一块糖就可以。嘻嘻。”然后是无声的笑,全身乱颤。 叶宇也觉得可笑,两人搂着倒在床上,笑成一团。 第41章 垂钓 连续的学习锻炼,也要有个休息的时间,弦不能绷得太紧了啊。出去玩一会吧。早饭后,叶宇找到舅舅的钓杆用具,带着陈艳离开家,骑车向西南方向的五女湖游玩。外公一再的叮嘱,“千万不要下湖啊,只在岸边玩,离岸三尺远,走近一步打断腿。” “总得舀点水吧。” “湖边有小水坑,而且随便挖两下,一会就能积满水。记得啊,下湖就没影了。特别是艳儿,给我收起那份好奇,要是回来看到鞋上有泥水印,先打一顿,从此禁足。” “放心吧,外公,一定不会让宇靠近的,我也不走近。”陈艳娇声的应道。 离开家,如出巢的燕子,撒下一路的欢声笑语,很快的便来到了湖岸边。 “哇,湖水挺清的啊,只是不如我家的北湖大。是个圆形的呢,怎么湖边也很少有水草呢?”陈艳看着水波荡漾的湖面,好奇心大起。 “可能是太深了,我们去那个凸出的地方钓吧。”叶宇指着前方,有一块向湖里凸出的沙滩。 “别急着去,看看再说。”陈艳四下观瞧,“你看,附近有几个钓鱼的,都是在有湾的地方找位置。你说的那地方为什么没人去呢?” “钓鱼吗,找一个地方蹲着呗,那地方正好没人占着。” “你不懂。宇,别人不愿去的地方准不是好地方。而且外公也说,这湖邪得很。来到地方我也有些觉得不太对,可能是直觉吧,你看那片沙地,一根水草也没有,象是刚淤积的,下面不实,人会陷进去的。幸亏我跟着来,要不然真会如外公担心的一样。”陈艳闪着乌黑的眼睛,严肃的表情。 叶宇看着陈艳,听着她说的话,半信半疑的,“说的像真的似的,你又没来过,怎么知道?” “这是经验啊,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旁边那老头。陌生的地方要多看看,不能一头扎进去,特别是水边,新出现的地方可能隐藏有危险,新水里无鱼,没听说过吗?听我的没错,比你有经验。况且太阳这么晒,你想让你的媳妇变成黑娘们吗?我们去那边的柳树下,看起来是个深潭,准能钓到大鱼。”陈艳充满智慧的眼神闪动着,自有一份迷人的神采。 “好啊,听媳妇的。” 走到柳树下,放下东西,准备垂钓。陈艳把带来的鱼食,大把大把的撒进水潭里,叶宇放好鱼箱,走到后面的水坑里舀了半桶水回来,就这几步,叶宇还不时的回头看陈艳,陈艳也不时的看叶宇,都把一分注意放在对方身上。 “看你那眼神仿佛我会走丢似的,把我当小孩子啦。”叶宇说道。 “在水边,你还真是小孩子,让人揪着心。怪不得外公不让你来这里玩,真得处处小心。这湖有点怪,没有坡度,离岸几米就是深水。我们北湖看似很大,却不是太深,多数地方还能趟水过去,水很平静,没有深潭,没有危险。这里却不是,有深潭,水流时快时慢,会造成旋涡,真的有危险呢。” 放好坐垫,陈艳挖出脚踩的小窝,防止滑下去。叶宇撑起遮阳伞。树下本来也没多少阳光照晒。 挂上鱼饵,甩下水。 叶宇干什么事都专心,盯着浮漂,一动不动的坐着。陈艳则分心看着叶宇,时不时抬头看下湖面,对水有着天生的亲和,真想进里面转一圈,可惜没有船。 风不大,轻吹着柳枝,微微的摆动,水面波纹如鳞,时而平如镜,不时的鱼从水里跳起,荡起一圈水纹。水鸟从湖面迅疾飞过,落到远处的湖岸。 “宇,问你个问题啊?”陈艳说道。 “什么问题?” “要是你妈和我同时掉河里,你先救谁?” “这不是白痴的问题吗?聪慧的你怎么也学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了。”叶宇头也不抬,仍专注的盯着鱼漂。 “好长一会也不找我说话,想听听你说话。” “那就问个高智商的?” “你先回答这个低智商的,回答正确再提下一个。” “说了这是白痴的问题,只有白痴才能回答出来。我又不是白痴。”叶宇转头看了陈艳一眼,又赶紧看向鱼漂。 “用不着盯这么紧,稍微扫一下眼光就行了,刚放下去,要等半小时以上才会有大鱼过来,现在就是有鱼动,也是小鱼,不用管它,让它咬一会。” “早不说,眼都盯花了。”叶宇放松下身子,把鱼杆支在鱼箱的架上。 “说吧,有什么高深的问题,我来给你解惑。” “刚才的问题呢?就当回白痴么。”陈艳娇声说,眼含秋水,妩媚的神情。 “妖精啊,迷死人不偿命啊。”叶宇叹息一声,“说出来你别生气。” “跟生气有啥关系。” “那,就先捞我妈。” “啊,不管我了?淹死了不要我了?” “你能淹死吗?” “不能,我水性好得很。” “还是的,还用捞吗,自己就爬出来了。” “不对,这好像不是白痴能思考到的。” “是啊,那,谁也不捞,我要下去岂不也会淹死,全家都淹死,不如留一个。” “还算没白痴到家。”陈艳赞扬似的说,“再来一个不白痴的问题。让你去一个荒岛上,过一个星期,一个女人,一条狗,你选哪一个?” “岛上有吃的没有,有水吗?” “荒岛,啥也没有,只有石头。” “我傻啊,我为什么去哪?我不会离开啊。” “没船,你游不回去啊。” “这样啊,那,选狗。” “为什么呢?” “女人能吃吗?没吃的,岂不是饿死,傻了巴几的,可笑的问题。” “看来你不是太笨呢。既然不笨,那就考个高智商的?”陈艳笑笑,“说是,家里来了客人,给你一块钱到集上去买菜,要求必须要够做三荤三素,六样菜,还不能重复。想一想,如何做到?” “这个---”叶宇听到,沉吟着。 “你确定有答案,不是随口编的,骗我费脑子?” “你要觉得费脑子就别想了,智商在二百五以上的才能答出来。” “说的你智商很高的样子。让我想想。” 陈艳不再说话,看了眼鱼漂,似乎有了点动静。 “一块钱能买什么?青菜萝卜不值钱,一块钱也买不到够做三盘的,三荤菜----”叶宇想着,转变着思路,便宜的也不行,从价格上是达不成的。 “我说个方法,听听对不?”叶宇组织下语言,“先到一家商店,花掉一块钱,买一种东西,然后摆在集市上高价售出,赚取差价,这一块钱可能取得几块钱的利润。如此几次过后,当获得十几块钱了,就可能买到要求的菜了。” “嘻嘻,”陈艳听到叶宇的回答,明眸转动,“我的宇真是聪明呢,不愧是才子。而且还很会做生意的样子,将来会发财的呢,跟着你真幸福,不用担心饿死了。” “这是挖苦还是讽刺?” “嘻嘻,你考虑问题总是想着找到解决的办法,可是你的方法是不是太复杂了,要是赚不到呢,可能会折的呢。” “以我的本事,怎么可能做折钱的买卖。” “有更简单的方法呢。” “怎么简单?还要满足要求,这个要求本来就高到不能完成。” “可以少买啊,一根青菜,一个辣椒,一个萝卜,一条小鱼,一两肉,一只鸡爪,是不是能买到?还会花不完呢。嘻嘻。” “你这是偷梁换柱。” “承认自己低智商了吗?”陈艳浅笑着歪着头,“这个问题就是告诉一个道理:有多大钱办多大事。” “再提一个,这个转个弯就行的,不是真正的问题。” “三个问题问完了,回答令我还算满意。下面看着鱼漂了。” 叶宇这才去注意鱼漂,“鱼漂呢?”说着,提了一下鱼杆,猛得一沉,身子没注意,一下被拉得向前倾去,急忙定住脚,蹬住挖出的小坑处。 “脚蹬住,不要猛力拉,也不要松劲,象拔河一样的跟它别着。就看哪个先累倒了。”陈艳教着方法,在一旁看着,并不上前帮忙,“对,就这样撑着啊,不要急,把它弄累了就拉上来了。” “这么大劲的鱼,跟头牛似的,”叶宇尽力的撑着,把鱼杆把得死死的,不进一步。 “一斤鱼十斤力。看样子这条鱼不在三四十斤之下。”陈艳说着,密切关注着叶宇的动作。 如此坚持着,叶宇有些气喘。身子几次被鱼拉得向前,又油着劲的撤回来,保持着向后的姿势。叶宇尽量的保持呼吸节奏,希望能坚持下去。 鱼线被拉得发出如风起的响声,杆子始终弯曲成弓形,再多用点劲就会断掉的样子。 “再来一个回合,它就没劲了,就可以拉上来了,坚持住。” 果然鱼再次的发力,向水底猛拉,却没有开始的猛劲,被叶宇一点点拉回,杆子上挑,鱼被拉出了水,露出圆圆的大头,粉红的身子,无力的在水里拔动,搅起一个旋涡,可却难以下潜,半露着头,被一点点的拉向岸边。 “不要放松啊,到岸边还会挣扎一下的。” 在岸边的挣扎更是无力,叶宇用力的拉,把鱼拉出了水,大半身子上了岸。陈艳忙走上前,手一伸,准确的抓住鱼的鳃,轻巧的提起,借力扔到岸上的低洼处。 旁边钓鱼的老头也过来看,“这条鲤鱼漂亮,有四十多斤,好长时间没人能钓出这么大的金鲤了。” 叶宇喘口气,笑道:“怎么样,还不如我这个生手呢。” “钓鱼哪有准头的,乱拳打死老师傅的事常有的。你这是瞎猫碰着死耗子。”陈艳不服气地说。 重新坐回位置,专注的看着鱼标。 “看来还是我的宇有魅力,怎么就不来咬我的钩呢?”久无动静,陈艳又开始说话。 “别讲话啊,把鱼吓跑了。” “没事,鱼听不到。可能那条鱼是母的吧,就是你说的鲤鱼精呢,主动的上来,想跟你回家,给你当媳妇呢。”陈艳幽幽地说。 “当媳妇是不成了,只能当个丫环。” “美的你,不准带回家,回家揍死炖了吃掉。” “最毒妇人心啊。”叶宇随口说道。 “这么看我,呜呜,说我是毒妇,好没良心啊,我只是为了你好。”陈艳闹着。 “看你的浮漂,光知道玩,三心二意的能钓出鱼来才怪呢。” “没动静啊。”陈艳瞟了一眼,“在我家湖里,跳进水,一会就能逮条大的。宇,相信不,我逮到过一条七十斤大的鱼呢。” “什么时候?” “十多岁吧,当时还没鱼重呢,照样把它拉上来。我厉害吧。” “这么大的鱼,不会把你打倒?” “鱼在水里是有劲,可只要抓着它的弱点,它就任人拿捏,跟死了一样的。” “好汉不提当年,快,你的鱼浮动了。” 陈艳忙转头去看,鱼标已完全没入水中。没挑杆先站稳,猛得向上一提,杆子弯成弓状,紧拉着身子不动,任由鱼在水里乱窜,晃动着杆子,变换着角度,变着法的让鱼不停的在水里窜动。这姿势,这身段,完全展露出,看得叶宇眼发直,幻想着。陈艳面色沉静,不急不忙,心不慌,气不喘,一副游刃有余的自信神情。 来回的溜了几圈,感觉鱼的力气小了,用力的向岸边拉来。“宇,你过来撑着杆,我去拿鱼。” 叶宇接过,一点点的向外拉,陈艳下到岸边,没等鱼上岸,鱼头刚一出水,迅疾出手,一下拉了出来,甩手扔到岸上。 这条鲤鱼和前一条差不多,只是身子有些瘦长,不如前一条胖。 “这是条公鱼,看来和刚才的是一对呢。”陈艳说道。 “我们把人家恩爱的两口子给钓上来,吃掉,多可怜啊。” “那就放回去?”陈艳斜着眼看叶宇,“大老爷们还有这好心柔肠?” “嘿嘿,这不是替你说的吗。” “那我也不会发傻,只有吃了它们,才能让它们早日轮回。” “说啥都是你的理。那天你怎么放了蝶了猴呢?” “不是你说过敏的吗,为了我的宇,不吃了。”陈艳干脆的说道。 “真是好媳妇,太让我感动了。你说的对,我们把它们带回家吃了。说什么也不能放了。” “好啊,也玩了好长时间了,回家吧。” “回家。” 收拾渔具,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叶宇不由感慨。五女湖的传说有许多,听外公讲过几个。 五女湖畔惊涛怒,八千万年升仙路。 粉身已报君王恩,战场沦作歌舞处。 “说不定成神还不如在人间呢,有人记着,至今还流传着她们的传说,受人崇敬。”陈艳感慨地说。 “嗯,其实不论是人也好,神也罢。不一定就想到千年之后。论当时,挥刀入场,生死相搏,只不过争一口英雄气,哪管死后身上名。” “就是不管远的,争生的希望,活的位置,为子孙打下基业,就是战死也是值得的。”陈艳接道。 “是啊,人活着,为自己,为自己身边的人,为自己的愿望、理想、信念,那么多英雄人物总有为之奋斗的目标。我们的目标呢?”叶宇沉思。 “我们的目标?”陈艳也沉吟着,眉头拧着,“婆婆的诗作为目标啊,揽群山而小天下。多豪气啊!” 叶宇定定的看着陈艳,娇美绝艳的容颜在阳光下闪着光泽,一时有些呆了。 “他日君临天下,许你一世繁华。”叶宇临风而立。 “奈何明月无情,泪流雨下。”陈艳接道。 “气人,不说了,回家。” “嘻嘻。” 第42章 撮合 早上,跟着外公又学了一段拳术,对练到熟练为止。早饭后,两人便躲进房间里继续认穴位,一百零八要穴已熟悉位置,并能准确无误的找准。今天开始认识头部的其它穴位,对照着图解,一一找到。叶宇仔细的讲解,并联系着已讲过的各穴,陈艳专注的听,认真的记忆。一旦沉入,脑子便十分的灵活,学习起来并不觉得艰难。这得益于叶宇的针对性讲解,如同两个人在用一个脑子,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不用多讲,便能做到心有灵犀。两个多小时便能完全的记住并理解。到了十点时,叶宇躺下休息,陈艳继续练习,小心的在叶宇身上扎上几根银针,尝试又增加了两根,听到叶宇说没问题,才放心的继续扎针,不断的认穴扎入,又增加了十多针,才作罢,低头思考,一一验证。 “学这个真是够难的,几乎都能准确无误的认准,却还是离不开图,说明信心不足啊。”陈艳叹了口气。 “这和信心没关系,主要是用针关系重大,一不小心可要人性命,致于瘫痪,而且无救。再熟练的针灸先生也不敢说从不会出错,一定在用针时反复对照,毕竟穴位复杂。”叶宇说。 “是啊,别的穴位倒是无碍,要穴却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才行。你感觉舒服不?半小时了,取下了吧?” “好吧,”叶宇说。 陈艳一一取下,把针放好,仔细的再看了一遍,放下心来。才在叶宇嘴里轻啄一下,“下面该你了。” 叶宇起身,陈艳躺下。“每次面对美体,心里就痒痒,一时难以平静,手就不稳。”叶宇说着,深呼吸几口,才拿起一根针来,小心的扎入。一一放好,长出一口气,“亏得我定力非凡,还是差点流鼻血。” “知道你爱我,不用每天讨好。别引我笑啊,一笑就会把针顶出来。” “我转过身去,不能再看了。”叶宇说着,转身收拾,把用过的银针放进酒精盒里,“今天不是太热,半阴半晴,风还不小,下午我们去湖南岸玩吧,听说那里有一片紫薇开花了。” “好啊。说是你诗里写到的紫薇吗?真的是在七月才开的啊。” “是啊,紫薇花夏季开放,花期长,可以一直开到十月,花姿烂漫,娇艳欲滴,代表好运,对女性沉迷的爱。杜牧的诗,晓迎秋露一枝新,不占园中最上春,桃李无言又何在,向风偏笑艳阳人。” “我读过这首诗,人都说是赞美紫薇淡雅高洁和孤傲,我怎么觉得她有点媚俗呢。” “何以见得?” “生这么娇艳,还从早到晚的展现,还向风偏笑艳阳人,不是媚是什么?” “哈哈,按你的意思藏在深谷,做一枝幽兰,孤芳自赏?” “想要人赏识,也只限一人。” “你可要知道,有句话是:路边的野花有人采,深谷幽兰无人问。孤魂无着,只落得郁郁而终。” “那也不见得啊,等到本命天子,终会托付一生,养在深宫不示人,夜夜恩情拌君侧。” “好一个痴情的女子啊。啊,啊,你不把我给感动哭了不死心是吧。现在就哭给你看。啊啊啊---” “嘻嘻, 别嚎了,把狼招来了。” “小宇,有人找你,快出来。咯咯,又来个大美女。”大妗在门洞里大声的喊,“你过去吧,就在第四个房间。” “好的,妗妗。” 听得外面的对话,两人听得熟悉,“张莹。”陈艳叫道。 “我去看看,你赶快起针。”叶宇说着,拉开门走出。 “张莹,稀客啊,哈哈,哪阵香风把你给刮来了。”叶宇笑着说道。 “艳姐在不?”张莹并没有笑,反而有些忧郁的伤心模样。 叶宇赶紧收住笑容,“在,在屋里呢。怎么有点不高兴呢?” “我,”张莹站住,看了眼叶宇,“我给艳姐说。” “好,进来吧。”叶宇不再阻着,闪开身,让她进屋。 “艳姐,啊,”张宝进屋看到陈艳,不由惊叫,“打扰你们的好事了,真是对不住。” “说什么呢,小莹,我们在学针灸,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动,我起完针。” 有张莹在,叶宇没有进屋,直到听得陈艳穿上了衣服才走进来。 “艳姐,”张莹一时不知如何说,犹豫着,低着头,心里越发的难过,不由滴下泪来。 “怎么啦,小莹?”陈艳弯腰盯着张莹的脸,“有啥伤心事?因为李冰?” “嗯,”带着哭腔,张莹抬起头来,“他爹娘不让我们来往。” “啥?”陈艳一听,大叫起来,“他爸妈不让,凭什么?” “嫌我没考上,他儿子考上了,不愿他娶我。”简单的说出,张莹低声的哭泣,无助的样子让人可怜。 “李冰是什么意思?”叶宇问道。 “前几天他还来找我,我们一起过了两天,说的好好的。可昨天我去找他,刚到门口,他爹娘不让我进门,还骂我。我找李语成帮我传话,可见不到李冰,不让李冰出门。” “总不能关家里了吧?” “语成说的,是关家里,还又打又骂的。我没法子,才来找你们的,帮我出个主意,我不想离开他。呜呜。” “别哭,”陈艳安慰一声,“只要李冰不放弃,他爹娘也管不了。就是李冰变心,我也给你作主,始乱终弃,负心贼,揍不死他。”女侠豪气再次升腾。 叶宇一听,汗了一下,还真是梅超强啊,啥事都管。 “这样,要不要我去找李冰先说说,问一下他的意见,才能想办法进行下一步?”叶宇说道。 “可是,昨天语成去了,被他爹娘说了好多难听的,说是不好意思对我讲,不讲道理的。”张莹难过的样子,“没法子,我也不想太让冰为难,就算了吧。” “那怎么成。”陈艳说道,“你们相处两年了,岂能说散就散,他倒是无事一身轻,你呢,身子给他了,付出这么多,再说,两年的感情白费了?” “那能怎么办?我没考上,没理由纠缠着他。” “不行,”陈艳气恼地说,“去找他,我就不信有这样不讲理的,不讲理也成,总得给个说法,还骂人,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叶宇听着也是气愤,想当初也是出于好心帮着李冰,他还好说,陈艳却难以平复,毕竟题目是她传过去的。“找他问个清楚是必须的,爸妈讲理也好,不讲理也好,只要你不放弃,什么事都好办,关键点在李冰,要是他也变心,我们也无能为力,只能想法把他弄出来,你们自己处理。” “行,只要能见到他,他说不要我了,我也不纠缠,转头就走,就想要个说法。”张莹也不哭了,恢复到以前的干脆的性格。 陈艳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看着眼前的姐妹,不甘心这么受欺负,还一副忍辱受重的可怜样,听得叶宇这样说,“好,宇,我们现在就去,一起去找到他家,说好的还成,敢说一句差话,看我不揍死他。” 叶宇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这是自己找的娇滴滴的娇柔可人的媳妇吗?以后千万不可得罪,否则惹不起,难有好果子吃。 “这样,摩托车也难带你们两位千金,我问问能不能找辆车,你们准备一下。”说完,叶宇走出屋来。 外公还在作画,几人或站或坐的安静的守着一旁。叶宇进到书厅,扫视着几人,最后看着一位中年的大叔,对他点下头,招手引他出来。 这人跟着走出大厅,叶宇小声的说道:“大叔,能不能帮个忙,带我们去个地方,离此不远,大概十里路的路程,不耽误多少时间,找个人问问话,很快就能回来。” 那人一听,没作沉吟,直爽的说:“行啊,反正我坐着也是坐着,画一时半会也不能完成,走,我先去发动车。” 叶宇转身,叫出两人,一起来到大门外。 上了车。 “不要放弃,莹儿,付出这么多感情,怎么能随便分手呢,这事我帮你出头了,让宇给你出主意,就是李冰变了心,也要把他给扭过来。”陈艳劝导着,“自信快乐的张莹哪去了,什么时候变得软弱忧郁了。” 车行很快,没多久便来到村子,“他家就是那个朝西的,大树南边的那个铁门。” “停车,大叔。”叶宇说道,“这样,我们在车里不要出来,艳,你自己前去,叫开门,最好能把李冰喊出门,然后再进行下一步。” “让我去?”陈艳看着叶宇,闪着眼神。 “你去叫,先礼后兵,最好让邻居们都来围观。” “那就简单粗暴一点,”陈艳领会了叶宇的意图,拉开车门弯腰下去,“还得让我显露下姿色。真亏。” 迈开大步,很快便站到了大门前,修长的身姿迎风而立,身后的长发飘飞着,英姿飒爽,看得门旁的几位大娘大婶眼神闪烁。 “大婶,这里是李冰的家吗?”陈艳娇声的问道。 “是的,是他家,你是----” “我是他的同学,来找他,你能帮我喊一声不,让他出来?”陈艳无话找话,强人所难。就是为了在外面多说几句。 “昨天有个姑娘也是来找李冰的,可不让进门,还骂人家多少难听话。我可不敢帮你叫,你自己喊吧,他在家呢,大点声,在屋里能听到。”大婶看来也是在看笑话,帮着陈艳出主意。 “我还就不信了,考上大学就了不起了,玩弄人家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了,李冰,你给我出来,是个男人就出来说清楚,你以为躲着就完事了?不敢出来是吧,总有你出门的时候。我警告你啊,只说一次,限你三分钟之内给我站在门外,否则,大门给你砸了。”陈艳听到张莹被骂,立马火大,完全忘了叶宇的先礼后兵的计策,直接叫上阵。清脆的高音带着令人迷惑的童音清晰的传出去,大半个庄子都能听到。 叶宇不由大汗,赶紧拉着车门,和张莹一起下车,向门口走去,实在是担心陈艳惹出事来。本来门前的路上就有不少的村民,听得有人喊叫,不由又聚了许多。叶宇和张莹站在人群中,并没有上前,静观下一步的发展。 没一分钟,大门开了。走出来一位中年的男人,脸含怒气,不善的扫了一眼门外围观的人群,这才看清站在门口处的姑娘,不由定了定眼神,多看了几眼,又不敢直视,看多了让人自卑啊。 “你就是李冰的爸吧?”好在陈艳先开口问。 “我是,你是?”那人收了怒气,仰着脸问道。 “我是李冰的同学,你让他出来,我要当面问问他,为什么相处了两年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了,不负责任的吗?”陈艳仍然高声的叫着,就是要让村民们都听到,管他呢,又不是自己的公公婆婆,不管丢人不丢人的,先让他惭愧就对了。 那人一听,恼怒再次挂到脸上,“你是哪位啊,没听冰儿说过,别来这里吵闹行吗?” “问我是哪位?”陈艳上前一步,娇美的身姿晃动,显露出无限的风情,“听好了,我是北湖陈庄的。没直接踹破你家大门算是客气了。” 听得一众围观者大哗,这姑娘厉害啊,不像昨天的柔柔弱弱的样,原来是陈庄的,那可不是好惹的。原来李冰这小子挺花心啊,还脚踩两只船,不过这姑娘真是漂亮,就是有点眼瞎,怎么就看中李冰那小子了呢?可怜一朵鲜花插在那啥了。 “你,”那男人不知所措,“有话好好说,我问问冰儿。”其实他也看中了这姑娘,太漂亮了,就是没考上大学也不错,配得上。 “问什么问,他心里清楚的。”陈艳却不管,抬高了声音,“李冰,死在屋里了吗,你小子装死是吧,出来。”高亢的声音中气十足,传遍了整个村子。震得周围的众人脚步后退。 “我在家呢,陈艳姐,屋上锁了,我出不去。”听得院里传来低闷的声音。 陈艳不觉好笑,挺大的男人让家长给管成这样,太无能了。唉,还得让我来做这个恶人,挺丢脸的啊。宇也真是的,偏偏让我出马。 既然如此,那就进行下去,什么也不在乎,只要能帮到他们俩个,值得。想到这,抛开了顾虑,闪身向大门里走去,经过男人身边,推了一把,把那男人扒到一边。那男人身子一歪,赶紧撑住,却斜着身子,扭着腰,吸着气,一副岔气的模样,原来陈艳趁机曲着中指顶到他的肋骨的穴位上。真不是故意的,只是这段时间老是认穴位,有点条件反射。真不好意思。却没作停留,直接走进院子,看到头露在窗口的李冰,好笑的翘下嘴角。 回头看向那男人,“现在可以放人出来了吗?” “你这姑娘,看着挺俊的,怎么这样不讲理,话也不讲清楚。”缓过气的李爸,真的气了。 “不清楚吗,刚才说那么多没听到?要不要再说一遍。” “你出去,我们家不是随便谁都能来撒野的。”李爸恼恨非常,出丑就算了,还动手,差点栽倒。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啊。”说着,几步走到屋门前,也不见运气,直接抬腿,一脚跺到门中间。咣的一声,房门应脚而开。 “出来。”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李冰连忙从屋里跑出来,“陈艳姐,别生气,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也给爸留点面子啊。” “什么面子,出去说。”陈艳不回头,几步走到大门。 迎面进来一个粗壮的年轻人,三十岁上下,挤开人群进到大门处,“谁打我二叔,找死。” “大哥,不是的,没人打。”李冰赶忙拦住,并向陈艳使眼色,让她出门。 “你来出头的?”陈艳站定,看着横肉满脸的年轻人,“能当家作主不?这事找你也成。” “就是你来找李冰的,怎么还打二叔?来这儿耍野蛮。”年轻人并不放过,抓着话头仍然问道。并张牙舞爪的伸手去抓陈艳。 陈艳就势一驳,快如闪电般的在这人肩井部位一凿,把人一下打趴在地上,手脚麻木瘫软,爬了几下爬不起来,眼里含着惊吓,脸上带着惧怕,叫也不敢叫。 “竟敢先动手,趴着吧,半个时辰自解,算是对你的惩罚。”直接走到大门外,面对着成群的乡亲,大声地说,“大家来评评理啊,跟着李冰过了两年,啥都发生了,转脸不认人,不让进家门,看不起了,有这样薄情的吗?还张嘴骂人,什么难听的都往外说,知道啥叫不知耻吗。” “陈艳姐,别说了,我求求你了,给爸妈留点面子吧。”李冰不知如何是好,央求着。 “好啊,你说怎么办吧,最好给个交待。” “我是同意的,没丝毫变心,慢慢的来,我给爸妈商量。” “商量什么,明明想推得干干净净。今天来了,不给说个明白,不算结束。” 众乡邻也是议论纷纷,有些还找不清状况,“我说小冰,这么漂亮的女子,你哪里找去,还它妈不想愿意,你脑子让狗吃了。” “不是的,大叔,这是陈艳姐,是姐,不是我对象,你弄错了。”李冰生怕陈艳生气,连忙辩解。 “昨天来的那个也不错啊,挺配你的。” “这两口子以为自己儿子考上大学了,想甩了人家。” “没有的事。大婶,别乱说啊。” 外面人群纷扰,李爸实在是无地自容,李冰妈也出来了,躲在男人后面。 陈艳再次转身看向院里的李冰一家,“你们以为自家儿子考上大学了不起了,还看不上莹莹,就凭你儿子这站不直的罗圈腿吗,能找到莹莹算你家积德了。这事本来好好的,要是传到莹莹爸妈耳朵里,就是求人家,也不跟你们愿意。”转头看向李冰,“李冰,说个痛快话,想要跟莹莹在一起就跟着走,去,其它的不要了,拿着通知书走人,人家张家养得起一个大学生。” “啊。”李冰有些蒙圈,看到陈艳的架势,转身向院里走去,打定主意了,大不了跟着走罢了。 “儿子,你不能走啊,儿子,我同意了,同意了。”李妈哭喊着。 李爸也无可奈何的低下头。 “既然当着这么多乡邻的面,说出了同意的话,就不要反悔。我也不是故意强人所难,来,莹莹。”说着一招手,“你是跟着我回去,还是跟着在李冰家?” “我----。” “我告诉你们啊,要是再让莹莹受一点委屈,回头我让你们两个老不死拄着棍走路。”霸气的话出口,一圈人全被惊到了,鸦雀无声的望着这位美如天仙,厉害非常的女子,一时转不过圈来。“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们不难为他们了,同意了。” “这就对了,回头还得去莹莹家给你们说合,耽误我时间。走了,过天有空你再来找我。” 陈艳不再多说,寒着脸,大步的跨出,两旁的众人自动让开一条路。叶宇和大叔赶紧跟上,李冰和张莹也小跑着送行。 直接上车。车子发动,调头离开。 好一会,众人还不言不语。 “听那开车的师傅说,是从杨村来的,杨家老先生的徒弟。” “真是厉害,听说陈庄的姑娘厉害,真是开了眼了。” “还有那个男孩子,跟着来的,没发一言,可也看得出不简单呢。” “李冰,这两位是你的同学吗?” “是的,今年他们俩都考上大学的。” “是了,听说李冰学校里考了两个重点大学,一个姓叶的男孩子,一个姓陈的女孩子,是他们俩吗?” “是的。还是莹莹的好朋友呢。” “是了,要不然这么给莹莹出气呢。你小子该知足了,能娶到莹莹算你祖上烧高香了。回去吧,好好的想想,把事办好,别闹笑话了。” 一场风波才算消于无形。 在车上,叶宇好笑的看着陈艳,“吾王威武,佩服。” “都是你害的,让我出头。”陈艳白了叶宇一眼,“真怕演过了,要是他们再坚持一下,我总不会真的打他们一顿吧?” “有的是法治他们,再不同意,就说到派出所告李冰调戏女生,抓去坐牢,大学还上个屁。” “你够损的,你怎么不出头去说,害得我让人误以为是泼辣不讲理,陈家的闺女以后还有人敢要吗?” 开车的师傅笑着说:“今天真是开了眼了,两位都是妖啊,厉害无比,一个智计超绝,一个武力惊人,干脆利落。看了一场好戏,哈哈。” “让大叔见笑了。” “哪里,佩服啊,长见识了。” 第43章 稿费 下午,家里来了两位远地的客人,说明来意之后,外公把叶宇叫了过去。外公作画,让他们到前院的客厅去谈。 外公也没跟叶宇说是什么事,有什么事用得到他来跟人谈呢?带着疑惑把两人带进客厅,让座倒茶。 “叶宇同学是吧,”中年男子操着浓重的江浙口音,笑眯眯的样子,“我们是南方青年杂志社的,这是我的名片。”说着递过一张小卡片来。 “我们在今年的高考文章里见到了你写的作文,真是一篇好文章啊,打算在本杂志第七期上发表,来征得你的同意。” “我知道你们这家杂志社,挺出名的,我还读过这本杂志呢,编得很适合青年人读。”叶宇看到了名片上的介绍,对这样的文化人还是很尊敬的,“不知两位千里之远来到这里,只为了问下我是否同意发表吗?” “当然,发表文章定要取得本人的同意的,高考的作文,一般是不允许在报刊杂志上出现的,我们找到了高考组织问了下,鉴于你的这篇作文的优秀程度,封藏不见世人真的可惜了,还是同意本杂志发表的,所以来取得你的同意。你如果同意的话呢,我们共同签署一份协议书。” 叶宇沉默了一下,“发表是可以的,很荣幸得到认可。” “好的,真是爽快。”那人高兴地笑着,拿出一张纸来,“本来呢,发表的文章是按字数来计费的,你的文章字数不到一千字,正常的稿费不到三百块钱的。由于文章的优秀,本杂志社特别批示,给你两千元的稿费。有意见吗?” “这么多啊,没想到还有这等优待。”叶宇笑道。 “当然,它值这个价格,要说明一下的是,你就不可以在其它报刊和杂志上发表了,也就是说不能再同意除本杂志以外的其它文刊发表这篇文章。” “您给垄断了。”叶宇换了个说法。 “哈哈,可以这么说吧。” “可以。”叶宇并不在意,“你给这么高的价格,是不是还有想要资助一下我这个农村的学生的意思啊?谢谢您的帮助。” “哈哈,要说来之前呢,还真是有点这个意思的,见到你生活的环境,这点想法太可笑了。” “您弄错了,这是我舅舅家,不是我家,条件没这样好。还是很感谢你们杂志社对农村家庭孩子的帮助的心意。”叶宇真诚地说。 “哈哈,好,好,你能理解令我们很欣慰,我们杂志社每年都会抽出一点资金帮助困难家庭的学生完成学业,初心不改,一直遵守这条办刊的理念。” “我以后能不能在你们杂志上发表文章?”叶宇不禁被引动了心思,问道。 “可以啊,有好的文章可以给杂志社投递,审过之后合适的就能发表,给以稿酬。这也是我们来的主要目的,约你为我们杂志社的撰稿人。”听到叶宇有这样的意向,来人高兴地说。 给了叶宇一个小小的撰稿人证明本,当面填上叶宇的名字,并把名字收进他们的名册里。 “以后我们就是杂志社的同志了,哈哈,想不到小小年纪这么有文采,希望你努力写作,写出更好的文章,激励年轻人,宣扬正能量,弘扬民族精神。当你到了大学,把地址寄给我,我会安排给你订一份杂志。注意看杂志的征文,发挥你的才学,写出好的文章来,我很期待啊。” “一定。”叶宇也很兴奋,能得到肯定对他也是一种激励。 不再多讲,两人目的达成,急于回去。送到门口,告别离开。叶宇才转身回来,高兴的跳着,把手里的小本扔向天空。“我成作家了,作家了。” “你这孩子,瞎叫什么,害得我画错了一笔。”外公在书厅里气愤地吼道。 “外公,杂志社约我为撰稿人,看看,这是证件。”叶宇喜悦的把本递给外公。 外公只扫了一眼,“一个小本,能说明什么,得意忘形。要有涵养,淡定。没见过世面的样,滚一边去。” 刚刚的欢喜被外公一句话打击得如经霜的茄子,无言的转身走开。 身后还传来几个人的嬉笑声。 本来还想向陈艳展示一下的,也没了兴致。把本向桌上一扔,卧到床上。 “这是什么?”正记忆着穴位图,陈艳见到叶宇进来,有些不高兴的神情,抬手拿过小本,“青年杂志社特约撰稿证。怎么来的?”张着小嘴,吃惊的可爱模样。 “刚刚给的,杂志社想要发表我的那篇作文,谈好了,就给了这个,还有两千块钱呢,来,媳妇,交给你保管。”说到这里,叶宇掏出厚厚的一沓钱,放到桌上。 “这么多钱!哪来的”陈艳眼里闪着深??的光,盯着叶宇。 “稿费啊,发表文章给的。” “啊,给这么多,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啊啊啊,”陈艳欢声的大叫,比叶宇还要得意忘形。 “别叫了,让外公听到又要训你。” “啊,噢。”陈艳赶紧收了小嘴,仍然欢喜的样子,激动的在叶宇的嘴上亲了一下,“我的小男人,现在就能挣钱了,嘻嘻,饿不死我了。” 叶宇重新被陈艳的情绪感染,再次兴奋起来,“以后丈夫我继续写文章,挣更多的钱,想要什么只管买。” “写文章投稿这么多钱的吗?听董老师在一次讲课时说他有幸发表了一篇文章,才得几十块钱的稿费,还高兴的说了好几次。” “文章也分优劣的啊。我的文章好,当然给的就高。以后写写文章就够我们的学费和生活费的啦,养得活媳妇。”叶宇自信地说。 “可是,文人不是清高的吗?靠卖文章挣钱,节操不是有污了?”陈艳说。 “哪有那种圣洁,文人也是人啊,是人就要活着,就要有自己的私心。没钱给怎么活?上街卖字画也是一种生活,落魄的文人给人家写帖只为了得那点酒钱,孔乙己还要艰难求生呢。”叶宇说,“我才不是那种自命清高的人呢,在现世就要有俗世的思想,脱离了社会不能成为被社会承认的人,再高的学问再大的才能也无用武之地。昨天我们不是还谈我们的目标吗?远的不说,近的就是要找到在社会上的立足之地,得到社会的肯定和认可,名声也罢,钱财也好,都是需要的,我们要努力的去达成,不遗余力。” “是啊,”陈艳应道,“可是,我们上学时不是这样说的啊,好像有很大的不同,是不是有点低俗啊?” “怎么低俗的?” “我们学习的目的和理想,是为人民服务,创造美好的生活。” “是啊,这不矛盾啊。”叶宇说。 “怎么不矛盾呢,完全不同啊。”陈艳不解地问。 “我问你,为人民服务是不是要好好的工作,工作是不是要有工资,没有钱怎么创造生活?” “好像是这样,”陈艳深思,“宇理解的更现实一些了呢。” “我要说学生考大学,是为了工作和爱情,你觉得正确不?” “当然是了。” “那要说,为了金钱和美女呢。” “丑陋。” “只不过说法不同罢了。” “虽然如此,我也不希望我的宇在世俗中丧失本心,答应我,不要同流合污,永远做一个正直的人,一个有爱心的人,一个纯洁的人,一个有济世之心的人,一个受人尊敬和敬仰的人。”陈艳说着,眼里闪着智慧的光芒,纯粹的让人仰慕。叶宇看着她,心灵受到触动,一丝躁动被净化开来。 “谢谢你的提醒。我明白的。”叶宇有些惭愧地说道。 “嘻嘻,宇以后挣到的钱都要交给我保管,不准私藏啊。”陈艳软倒在叶宇的身上,“所有的钱还是给你花,我就做一位贤内助,做你的娇妻,受你呵护。” “我会的。” “宇,明天我们去参加校会,给我们的同学买点礼物好不好?我们的学费加起来共一百二十元,留有五百当我们的生活费,够一学期花的啦。”陈艳计划着。 “你当家。” “嗯,我当家,你作主。” 叶宇对钱没有多大的概念,也不知如何用,陈艳却十分的在意,毕竟这些钱顶得上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了。不用靠家里,有了自立的能力,还是很自豪的。 “宇,要不要给外公一些?” “不用吧,他不在意的,而且我和人谈的时候是在前厅,他不知道的。我们有时间去外面,给他买件礼物就行了。”叶宇说,“从小,外公就不让我沾钱的事,从不谈钱,也不给我钱,要啥东西就给买好给我。害得我现在,给我十块钱,都不知道怎么花。上次给你买东西,忘了给钱就跑了。不过以后我会慢慢的学的,不让你多操心,经的多了就会办事的。” “我们都要慢慢的学啊,本领是锻炼出来的。” 接下来,两人不再谈论闲事,专心的学习针灸。 “宇,我们这样摸索着练针灸,会不会出错啊,还是请外公给指导下吧?” “他白天应付客人,找不出时间啊。其实不会有错的,这些是我以前跟外公学过的,先练习几天,熟悉了这样普通的手法,再请教高深的。” “这些还是普通的啊,就这么难,高深的要怎么能掌握呢,好难啊。”陈艳苦恼地说。 “所以说,针灸的师傅少呢。本领高强的更少了。要想练好,光练习的银针就要练几盒才算出师。”看到陈艳苦恼的样子,又说,“慢慢来,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三十小医童,别想着一下就成的。懂得针灸理论,还要学习中医学,不是朝夕的事,作为一项本领慢慢的练吧。” “嗯。本来以为跟学武一样,一看就会的。谁知道这个是你的强项,头脑聪明才可以的。我这么笨,学起来太难了。” “认清穴位就不难,掌握住手法就会做,只不过慢慢熟练罢了。要有信心。” “嗯。”陈艳只是表达一下心情,并没有丝毫的泄气,“宇,你在我身上扎吧,让我感受一下。” 叶宇同意,准备银针,看着躺在床上的玉体,心神摇动,“每次扎都有些不舍,这样完美的肉体,玉琢瓷雕似的,下不去手啊,怕弄坏了一丝一毫。”感叹着,慢慢的捻动着。 “又不会留下痕迹,不用担心,身体会自己长好的,还是你的完美的。”陈艳温柔地说着,看着叶宇扎针的动作,细细的感受扎入时的感觉。 叶宇一边扎着,一边讲着理论,让陈艳对每一针都有清晰的理解和记忆。 “我们练习的这些,只是普通的部位,要穴不能随便用针,要有针对性才可以扎。先记住理论,真要遇到情况再用针。” 两人想到练习,手法掌握得有些熟练了。直到五点,结束后,整好装束再到练武场学习武术。 外公送走了客人,休息好也已来到。爷仨一起做功,耍过大枪大刀后,一起练一遍太极,再是招式套路,各人各练各人的,然后才是对练。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学习,掌握了五套拳术,基本学全了。接下来便是招式的运用了。叶宇跟不上陈艳的节奏,时不时的被揍上一拳,打上一掌。“不用留面子,也不用留情,揍狠点才好呢。”外公在一旁看着两人对练,不断的提示着陈艳,“上一招软了点,没打到正处。对,这一招还可以,就是让对方不明意图,乱了心神,好,打到了吧。” 叶宇全神贯注,竭力应对,不服输。可仍然应付不了陈艳变换的招式,“你小子,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要做到自然的出招,经脑子思考不慢才怪呢,揍死了倒霉。” 叶宇直到大汗淋漓,陈艳住手退开,才算结束。 “打不过媳妇,丢人啊。”外公叹息一声走了。 “我愿意,怎么的。” 陈艳忙上前用毛巾给叶宇擦汗。 “别说了,外公开玩笑的。”陈艳好笑地看着气鼓鼓的男人,“其实你今天进步很大了,比昨天少挨了五下。嘻嘻。” “等夜里再讲。” “好啊,看谁输。” 叶宇伸手去拍,陈艳灵巧的一扭,“别想偷袭,早防着你呢。” 第44章 校会 二十九日,星期六,高中学生已考完期末考试,今天学校举行校会,本届毕业的高三同学也要去参加。 今天早上锻炼时间短了一些,打扮了一番,早早的出门,别迟到了。叶宇穿着长衣长裤,陈艳穿着白色长裙,紧束内衣,又变成那个苗条清纯的学生装束。一人一辆自行车,追赶着,很快到了李冰家门前。 “我又来了,快开门迎客人啦。”陈艳高声的叫喊,眼里含着一丝戏谑,调皮的对叶宇闪了闪明媚的大眼睛。 叶宇无语,退回一步,“一会打起来,我可不帮你。” “陈艳姐来了。快去迎啊。”院里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接着大门拉开,张莹从里面走出,“陈艳姐,这么早。宇哥哥,早啊。” 李冰也快步走出,迎着叶宇,紧紧的拥抱了一下。 进了院,一家人有些局促的招呼了一声。 “不坐了,抓紧时间,再晚就迟到了。”陈艳说道,站在院中,“这两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没有,爸妈对我很好的。我爸妈昨天来了,给我们定下了亲事。”张莹不好意思的羞红着脸,小声的说。 “是吗,终于如愿了,恭喜啊。”陈艳说道,“二叔二婶,上次不好意思啊。嘻嘻,当了回恶人,别记恨我啊,不然把亲事给你们捣散。” “不会的,哪会呢。”二婶强装笑脸,“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要不然就让我毁了两个孩子的姻缘。全家都记着你的好呢。莹莹的爸妈还和我们说好,改天请你来做客呢。” “这就好,嘻嘻,我最会办好事啦。” 邻居也过来看,听得出是前天那个厉害女孩子的声音,明显的童音,还想看看如仙子一般的美女。 白衣长裙,灵动的身影,娇艳的容貌,让人不可直视。 四个人骑两辆车,离开村,飞快的向学校驰去。青春飞扬。 到了学校,时间还早,同学们在校园里三五成群的走动,要放假了,高一高二的同学无忧无虑,叫喊着,追逐着,欢声笑语撒满各个角落。毕业了的高三同学来得却不是很多,好些已离开家,走上了打工的远途。徐丽早已来到,看到叶宇陈艳,喊了一声,快步迎来。她也上线了。今年考了四个,都在这啦。张莹也不羡慕,如常的站在四人旁边,听着四人讲话,也不插嘴。 “我看看,站齐了,嘿嘿,成双成对的,真羡慕啊。只有我还单着呢,呜呜,没人要啊。不行,你们两个男人爬远点,影响我们谈话。”徐丽装作气恼的模样,引起一阵的笑声。 “现在没人要,到大学里随便找啊,野草到处是。”叶宇开玩笑道。 “有你比着,还有谁能入我的眼啊,被你给害了。”徐丽幽怨地说道。 “男人都是一个样,不想多看,闭上眼就行了。” “咿,文雅无言的叶大才人,怎么学好贫嘴了呢。艳姐,你调教的?” “你小丫头懂个啥,没经人事,不要瞎问。” “说的跟自己经事的一样。不像啊,还是那个模样啊。” “乱说,注意点影响,让学弟学妹们听了去。” “我们过去吧,排队了。” 高三的同学稀稀拉拉的排了两队,来了没一半人。每年都是这样,离开了学校,难有留恋的情结,不来是正常的。来的同学多是想再复习的。 安静的站着,听着校长的发言,无非是一番勉励,再加一番叮嘱,然后是一些要求。 “我们学校今年的高考取得了卓越的成绩,成果是大大的,令那些重点高中眼红啊。下面我们请叶宇同学代表四位中榜的大学生发言,有请,鼓掌。” 同学们一片热烈的掌声,叶宇没想到会让他上台,只得走上前来,没有心理准备,望着下面整齐的队列,一个个激动的学弟学妹,一时有些难舍的情绪。轻轻一笑,拿起话筒。 “我知道同学们都很羡慕我,考上了大学,完成了梦想。可是回想三年的高中生活,酸甜苦辣,又对谁说。不过这些是我们必须去面对的。不经风雨难以见彩虹,不受打击就不会奋起。比如说你看中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去表白又没勇气,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写求爱的信了,可又被拒绝了,难过了吧。然后才会下定决心,一定要考上大学,追不到你就让你后悔,再想同意,嗯,我就勉强同意了吧。” “哈哈。”下面是一片的笑声。 “叶宇,请问你这是感言吗?”一个声音大声的叫道。 “是啊,看到了吗,那边,你们都认识的美女,当时还笑我蠢,现在呢,成了你们的嫂子啦。” “艳姐----梅超强--”同学一阵的乱叫。 陈艳被叶宇气到,什么都乱讲,有点不好意思,听到同学的大叫,生气的大声叫道:“住口,再乱叫乱喊,我揍你们啊。”没用话筒,照样传遍全场。 一时鸦雀无声。都知道她的厉害,挨揍的不仅高三的同学,低年级的也有几个,威名不可轻视啊。 校长笑呵呵的请叶宇下台,作总结发言,然后解散。低年级的不再停留,急着收拾回家。高三的毕业生被集中到了学校会议室。举行毕业典礼活动。往年也是如此,不是太正规,大家聚在一起,随便的谈谈话,学校领导也没啥可说的,主要是给同学提供一个交谈的场所。 几位班主任老师全到了,不再端着老师的架子,平和的和同学们随意的闲谈。男女同学也不再有什么避讳,相互打着招呼,互道离别,谈着将来的打算。多数同学受到四人的感染,打算再复读,学校今年破天荒的招了文理复读班。人数不是很多,学校却坚持,并配最好的老师。 “大家努力,我们学校文科老师比重点中学不差哪去,甚至还要好,只是数学差一些,今年学校请教育局调来新的数学老师,争取不让科目瘸腿。”校长说。 几位老师纷纷给同学打气鼓励,争取明年的高考达成心愿。八月十日补习班开学,全力以赴再战一场。 相处三年的同学,多余的话也不用说,只要有上进的心就不难。快到十一点钟,大家还是不舍得离开。 陈艳给叶宇使个眼神,叶宇站起身来,“老师们,各位同学,今天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聚,我提议,一起去校外吃一顿,怎么样?我请。哈哈,还没进过大饭馆吃过呢,显得我们象个土包子似的。” “好啊。” “让你花费,不会是拿家里给你的学费吧,花光了怎么去大学?”董老师担心地问。 “不怕,我有钱,这几天我挣了几百块呢。走吧,一起进回馆子。”叶宇再次邀请。 “好啊,走,吃一顿去,难得这位大学生请客。” “不用叶宇花钱,既然叶宇提议了,学校就出这个资了,并行成惯例,以后只要考上大学,学校就请所有的高三毕业生吃一顿,聚聚,增加感情,也对母校有个怀念。”校长豪气地说。 “好,我赞成,这是好事啊。”校务主任举手道。 叶宇也不再坚持,随同老师和同学一起出了校门,进到镇上新开的饭馆。包了个大厅,老师同学五十多人,开了六桌,老师同学相间,随意的坐。 叶宇和陈艳抽空出了饭厅,走进离此不远的商店。买了五十多支钢笔,十只茶杯。很快回来。 “怎么又买东西,不想让你花费的。”接到叶宇送出的茶杯,校长欣慰不已,礼物虽小,代表的是一份心意啊。 同学们也纷纷表达谢意。 “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忙的。到大学里,我给你们找些资料寄来,希望能帮到你们。”叶宇真诚的说。 “叶宇,你上年学习做过的资料,能不能给我们?”一位同学说。 “行,改天我带来,给董老师。”叶宇答应。 大家吃着,随意的交谈着,其乐融融,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又没什么急事可办,一直吃到三点多,才依依不舍的分离,各自回去。 离家不远,回家过一天再走。听李冰说在村里放电影的事,家里指不定也会操办这事。几天没回来,也有些想念爸妈了。 第45章 倩影 叶梅正在门外的路边玩耍,见到哥姐回来,欢喜跳跃。陈艳从车上跳下,从身后的包里掏出一个小盒递给小梅,“送你的礼物,看看喜欢吗?” “谢谢嫂子。”接过不忙打开,转身跑进院子,“爸爸妈妈,哥哥嫂子回家了。” 爸妈正在家里休息,听到忙走出屋,“快进屋,外面热。”“这是从哪过来的?还知道回家啊?把妈忘了吧。” “从学校来,上午校会,和同学在一起吃顿钣。”叶宇回答。 “爸妈安康。” “还是艳儿懂事,来,让妈看看,变了,黑了点。我说你小子怎么搞的,怎么把艳儿晒黑了的?” “不怪我啊,天天练武,外公不放松啊。” “这样啊,不过这样更健康。” “回来的正好,昨天村长找我说,要放场电影,庆贺你考上大学。还说让村里人资助点钱财。嗯,我说不用,家里有钱,不让村里人出。都不容易,十块八块的就会影响一个月的生活。”爸说。 “听你的。本来就不打算办这事,麻烦。” “可是,村长觉得过意不去,给了三百块,说是村里的分红。再不收就会伤了乡亲的心了。让你妈保管着了,上学的时候再交给你。” “嗯。”叶宇一时不知如何说,纯朴的乡情着实让人感动。 “还有前天有人来捎个信,让艳儿回家一趟,也是村里的事。不过,不要你操心了,我找了放映队,在同一天分别在两个地方放电影,钱也交过了。回去对你爸说一声就行了。”爸交待完事情,不再多说。 “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明天艳回家,后天再回来,然后你们一起回外公家。”妈安排道。 又说了会话,两人到楼上休息。 天气很热,房间里更是闷,打开电扇也没有一丝清凉,不如外公家的老房子舒适。陈艳脱去紧身的内衣,又变成玲珑的美艳身姿。叶宇在地上放下凉席,全身躺平。 “宇,打开你的箱子,我要看你的日记。”陈艳归置一些衣物,说道。 “个人秘密,不许人看。” “放心,就是有反动的言论,我也不会告密的,现在又不是风云时代了。” “没有。” “那就是写了什么别人的坏话,要报复之类的想法。” “你说我变态啊,也没有。” “偷看别人,嗯,哪个姑娘洗澡,没被发现在家偷偷的写下来,不可告人。” “想哪去了,我是那种龌龊的人吗?” “让我看看吗,好奇的啊。” “对你说过了,没什么的,都是练笔的,没意思,我现在懒得翻了。给你看,看了不要笑我幼稚啊。”叶宇被缠的没法,只得按动秘密,打开箱子。 “1314,宇,你这秘密太简单了,随便猜一下就出来了,不怕妈看到?” “你也记得了,以后不要缠着了,想看自己打开看,随便看,省得瞎猜乱说。”叶宇重新躺下,任由陈艳翻动。 陈艳先把包里带的相片放进箱子里,藏在相册的最下面,然后才找叶宇在高中时写的日记本。拿着过来,侧躺着面向叶宇,本子放在两人中间,一页页的翻动。多是命题的作文习作,很少有记事的。偶尔看到一处,也是三言两语,说的不明白,弄不清是什么事。 “宇,这个记得是什么事啊?只说爸带着你去许楼,见了表叔,然后就回来了,还说爸讲面子,我不讲面子。没记清楚吗,时间长了你能想起来吗?”陈艳问道。 “这个啊,”叶宇侧过身来,面对着陈艳,“嘿嘿,当然能记清了,你没看到这里还有一句话呢,第一次拉出去溜溜。” “什么意思?” “就是溜溜。” “溜什么?” “相亲,”叶宇盯了陈艳一眼,“这都不懂,不就是把男孩子拉过去,让女方家长看看。” “是啊,你相过亲的啊?” “人家没看上,不算。” “为什么?哪家的女的这么高贵,竟然会看不上我的宇?天仙吗?”陈艳激动的叫。 “这么大反应,相中了还有你什么事。” “是啊。”陈艳沉静下来,“可是为什么没看上你呢?嫌你家穷?” “不知道。反正是没看上。” “那女的长什么样?” “没见。” “啊,没注意看吧?不上点心,万一很漂亮呢,岂不后悔?” “你操的什么心么,想让我看上?” “正好,象你这样的傻不拉几的,只有便宜给我。” “什么叫便宜给你。相亲不就这样,先看男孩子,相中了才会让见女孩子的。你没相过亲?” “没有。我纯吧!第一次看中你,就没变过心思。” “我也是啊。” “可你溜了一圈了。” “说了不算的。” “好吧,就打不算。” 一时沉静下来,叶宇躺下,不时的触着陈艳的身体,陈艳也没反应,专心的翻动着日记本。 “宇,这首词,我怎么看不懂啊,只是觉得有着失落与哀怨。”陈艳翻到一页,看了几遍也不知具体写的什么意思。 叶宇抬头,“这个,嘿嘿,不告诉你。” 无辞 霓红明灭不夜天,仙影如幻,画廊红墙栏杆。 雾隐烟柳暗飞声,更深露重,月落梧桐低咽。 沾衣不改南飞燕,时光转换,昨日黄花梦断。 “好像是首写景的诗,却又带着情结的,时光不在,昨日已逝,失落之意很浓啊,有什么让你这个十七不到的学生有如此的情结呢?爱恋别人啦,那就是我啦。可为什么又说梦断呢?难道是在我问你蠢字,受过打击之后,不是啊,时间不对啊。噢,我知道了,是暗恋我,却又不敢表达,独自伤心,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嘻嘻,对不对?”陈艳一番想象,却也相近。 “差不多是。高二那年秋天,你从学校的标牌前走过,一闪而过,只看到了一眼,唉,把我急得,跟失了心似的。半夜没睡着,写了这首词。乱词,不合牌。” “真的是啊。一觉醒来,美人不在,泪满襟。” “倒不至于。不要看了,休息会吧,跑一天累了,晚上还有正事呢。”叶宇说。 “好吧,以后我可以随便看的啊。” “随便。” 陈艳乖巧的偎在叶宇的怀里,安静下来,一起入睡了。 不休息也不觉得乏,睡着了又一时醒不来。一直睡到傍晚,听得村里响起高音喇叭,音质不清,不知说的什么。 傍晚时,天气凉爽了一些,也起了点风。起来洗过澡,走出院,在大路上看到在家的东南面的空地上,展开一面白色的屏幕,好多人在周围转悠。 “放电影啊,爸不是说明天晚上才放的吗?” “可能觉得你回来了,临时改变的吧。” 小梅跟一群孩子跑来跑去,叶宇叫住她:“妈妈呢?” “在前面二爷爷家,爸爸也在呢。放电影喽,我们去看看占的位子还有没.”说着话,飞奔着跑去。 “看来是真的啦。我们也出去看看吧,不出头不行,省得还要来叫我们。” “嗯。” 一起来到南面的村长家,果然有好多人在,跟开会似的,人声杂乱。 有人发现叶宇,忙举手叫道:“小宇,快来,正说要叫你呢。哈哈,全村人的骄傲啊,真给村里争面子。” 靠近了,众人也都发现了叶宇,纷纷笑着喊着小宇的名字。叶宇一一回应,大叔大婶,二叔小婶,大娘,二大娘,大爷,大爷爷,二爷爷----,见谁都要小一辈,一通的叫,叫得长辈们心花怒放。 “爸说明天才来放电影的,今天就来了?”叶宇问。 “我下午去一趟,本是想确定下的,他们说人员不足,一天不能到两个村,所以今天在我们这,明天去陈庄。” 纯朴善良的村民,为村里出一个大学生而高兴。本是同族长辈,对叶宇地喜爱是发自内心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鼓励叶宇到大学好好的学,将来有了出息,给村里人长脸。交谈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晚,才纷纷离开。吃过晚饭好看电影。 “小宇,艳儿,晚饭后你们就在家里吧,不用出门了,省得乱嚷嚷。”叶妈说。 “你们也不要背什么包袱,以为情难还。这只是村里的来往罢了,以后谁家有事,自有我们来还。”叶妈轻快地说,“以后遇事要看到实质,不要动不动往情感上想。只有自己家人才是情感,不思回报。” “理解了,妈。”“懂得了,妈。”两人同时应道。 第46章 云隐 “趁着你们回来,我要问问你们个问题,想想如何回答。”妈妈说道,“比如跟某人交往,想找他办件事,送上了礼物。过后呢,这事就办成了,可跟某人又没有关系,并没有起到作用。那么,你们以为这礼送的值不值?某人也觉得没起到作用,把礼还回来,你还接不接?想好了回答,一分钟的时间。” 叶宇略想了一下,“既然送出去了,就不能再收回,权当交个朋友了,以后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 陈艳接着说:“我也认为不接。送礼是自己想好的,做过了就不能反复和后悔,就当是教训了,下次遇事思考清楚。” “嗯,你俩的回答我都很满意,你们也能想到一起,不会有大的分歧,我很欣慰。可是,从回答来看,你们又不是一样的心理。小宇的回答,最为正确,做事就应该这样,眼光放长远,不在乎一时的得失。当然了,这也是小宇从小没吃过苦,不知道钱难挣,花去了也不太心疼。艳儿的回答呢,也很正确,更现实一些。不让自己无故的损失,是现在做事的准则。做事就要清清楚楚,对人不要拖泥带水。这也附和你的性格,干脆利落。好了,我的问题完了,吃过饭上楼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去吧。” 妈妈的一番言论让二人深思良久。回到小楼,相对无言,仍思考着妈妈的问题。问题不是太深奥,却能透露出二人在看问题的角度上的不同来,这让二人有些迷惑,想要找到消除分歧的方法来。 “宇,我想不通啊。我为什么就想不到为将来打算呢?只想到就事论事。”陈艳皱着眉头。 “你的想法是,把这一件事办好,不要出现差错,尽量追求完美。我也有追求完美的意识,有时候不自觉的就这样做了,比如我们学习武术和针灸,就应该是追求完美,不能有丝毫的差错,这是对的。如果把这种心态用到对人上就不一定对了。人无完人,当然不能用完美的心态去要求,水至清则无鱼。” “你这样说,我有些明白了,也理解你的思想。我却以为,对人对事不能达到完美,只要做到了就行,不强求那些外在的东西,管他是好是坏呢,与事无关。只是在这件事有关联,别的没有,送礼物就是为了办事的,收礼物就要办事,不感激他,不得罪他。以后有没有来往以后再说。我不想着主动的交好。” 叶宇沉思着,“性格是天生的,不自觉的就会带着性格,不容易改变。也许是我没吃过亏,不知人心险恶有关吧。以后真的要注意,认清人的好坏。” “外公不是说了吗,人无好坏之分,小人君子只是不同人的分类罢了。以后你作为男人,当然要交往,我则不用了,办好事就行了。” “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妈妈是故意让我们苦恼的,根本不用思考这个问题,我们又不是意见不合。我主外,你主内,侧重点不同,当然要有不同的方法,相互补充才是正道。妈妈真够坏的。” “嘻嘻,刚才妈让我们上楼,我就看出来了,妈诡异的笑的样子,就知道她十分的满意我们的回答,要是回答一样的话,可能她还会担心呢,怕我们争主位,打起来。”陈艳笑着说。 “唉,还是差距啊,又让妈妈给蒙住了。”叶宇叹气地说。 “好了,我们不用纠结了,白白浪费了一个多小时才弄清这么一个小问题。天也要黑了,我们还要复习一下呢。”陈艳说道。 轻松了,两人又活跃起来,继续练习针灸术,印证着,提示着,这些东西虽然记住了,仍要不断的复述,达到熟烂于心,不用思考就能说出才行。 外面传来电影的音乐声,在夜里特别的清晰。放映地点就在村的前面,人声嘈杂,光线时明时暗。 放的是《喜盈门》,电影中人物的对白不时的传来,让两人难以专心的探讨问题。 “这一大家子倒是挺热闹的,因为一点小矛盾就闹到分家,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维持这么久的。现在家庭哪里还有弟兄几个同在一起过日子的,都是娶了媳妇就分家啊。”陈艳说。 “以前的家庭是大家庭,联合在一起才能种好地,过得下去日子的。”叶宇说。一边翻看着书籍,一边不经心的说。 “强英真够坏的,硬要拆散仁芳和龙刚呢。不过,龙刚也是小心眼,竟然会怀疑情人。” “故事情节罢了。”叶宇不在意地说。 “害得仁芳掉眼泪呢,笨蛋玩意。” “嘿嘿。” “还笑!我也想要你在后面追我呢,好浪漫啊。” “还学不学针灸了?” “噢。” 过了一会,陈艳又说:“真的有呱呱鸟这样坏的女人吗?” “故事情节,反面人物,起到衬托作用。不然显得平平无奇的,不热闹了。”叶宇放下手中的针,“你扎错了三回了,把心思收回来吧。我看电影不结束,你是没心情学了。要不,我们出去看看去?” “妈不让出门。唉,好多年都没有看过电影了。人家情侣谈恋爱时都约着去看电影。” “过天带你去看一场?” “没时间啊。”陈艳收回心思,“上学时,别的同学一到傍晚就跑到村里去看电视,教室里几乎没有人,只有我还在守着,安心的自习。好孤独啊。可气的,你又不住校,自习也不去上。” “上自习的啊,没有缺习过的。” “高二的时候,你上过晚自习吗?” “没有。没人打扰不是更能安心吗。” 直到听得电影不响了,村里安静了,两人也没有了心思继续练习针灸。 夜深人静,圆月挂在中天,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撒在床头,比房间内的烛光还要明亮。熄灭烛火,看着天外的月亮。 (省略五千字) 直到月亮西斜,两人才沉沉的睡去。 早晨八点,二人才起身。有了上次的经验,先到浴室里洗过澡,收拾干净,才去见妈。 “本来以为你们在外公家会好好的练武,就是这样练的,天天睡到八点?”叶妈训道。 “不是的,妈,昨天我身上刚好,不免有些贪了点。”和妈混得熟了,话也敢说,不会动不动害羞。 “有情可原,不教训你们啦。自己控制,知道吗,年轻人最容易沉迷其中,丧失意志。” “记得了,妈。” “赶紧吃饭吧,然后回家,趁着天还不是很热。到家后,对你妈说,电影费交过了,另外,你们家族要是给你钱的话呢,不要让小宇跟着。” “我知道的,妈。” 乖巧的应着,仿佛个不懂事的小媳妇。让叶妈无法发火。 二人上楼,收拾下东西,叶宇趁着这个时间,回想着昨天的美好时光,写下: 云隐兔升犹遮面,暗香浮动枝影散。 浅吟婉转袅袅起,海棠摇曳花叶颤。 急风狂飚落英飞,呼号呜咽声声唤。 重重翻滚搅天覆,阵阵滂沱摧地残。 势如雷霆撼阵急,雄威不减战犹酣。 更深星移虫声起,玉臂轻挥如水寒。 宣纸直接贴挂在墙上,自己欣慰一翻,觉得还不错。陈艳却看得有些不明白,“宇,这是你刚作的吗?” “是的。” “那,你想表达什么呢?昨夜又没有刮风下雨的,诗里不是描写雷雨的场景吗?”陈艳更加的迷惑。 “你这样去看,表面是风急雨骤,实际不是的。你再想想。” 陈艳这才恍然大悟,再看不觉红了脸。 第47章 闺语 见到女儿女婿到来,陈爸妈高兴异常。 “还知道回来看妈。多少天了,天天想着,一天不见象是丢了魂似的。在外公家过得好吗?都学了什么?上次听你说学了武术,练得怎么样了?练武能吃了这份苦吗?晒黑了,瘦了一圈呢。”妈看着女儿,盯着不停的转着圈的看,脸上满是关切之情。 “才五天啊,妈,不舍得?”陈艳好笑地看着妈的夸张的表情,也有些被感染,心中起了波澜。“上学的时候,半个月才回来一趟,也没见你这份表情。” “能一样吗?那时一个月不回来,也是自己的闺女,跑不了啊。现在有了心上人,总觉得跟丢了一样。”妈有些伤心的样子。 “以后常回来看你行了吧。”陈艳靠到妈的肩膀上,亲昵地说,“走的再远,也是妈的女儿。以后安了家,就把你们接过去,跟我一起住。天天守着妈,烦你。” “长大了,该飞就飞吧。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嫁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操那份闲心,还不如过自己的清静日子呢。”妈又说。 “真话?” “实际就是啊。”妈打了陈艳一下,“别挤着了,天这么热,换下衣服,休息去吧。我和你爸到村长家,真心的不想弄这麻烦事。” 爸妈出了院,两人回到房间里。陈艳换上宽松的长裙。“你也别穿这么整齐了,脱了吧,穿着裤头多舒服。” “听妈说,好像我成了个贼似的,把妈心爱的东西给偷跑了。” “偷跑了,还要笑脸相迎的,天下有这样当贼的吗?” “咋不说还拐来一个呢,得便宜了还伤心。” “就是啊,以后还会多出几个呢,赚大了。嘻嘻。” “嘿嘿,以后我们生一大群,带过来多热闹。” “当我是猪啊。”陈艳白了叶宇一眼,“宇,以后我们生了孩子送到妈这里,让她养着好不好?省得老人无事做寂寞。” “行啊。”叶宇并不反对,以后的事想这么远干什么,“妈怎么只生你一个?不多生一个?” “妈说生过我之后,就不能生了,医生说再生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具体的我也没问过。”陈艳不在意地说,“不闲话了,抓紧练习认穴针灸。” “你先躺好,我来练针。心思单一,消去邪念,抱怀守中---” 一边念叨着,一边深呼吸,平稳下心绪,端正姿势,慢慢的下针。 沉浸在针灸中,再无别念。 “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们针灸,学到了肾俞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陈艳问道。 “不会。针灸穴位只是刺激到,并不会引起人这么大的反应。你要知道,自身的锻炼,调节康复才是主因,针石只是辅助,药物才能改变病变。我也让你刺到了,没有感觉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别瞎想了,环境的改变,才是引起你反常的主因。还可能是在家被妈教训,有些压抑吧。你骨子里的好强,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特别是身体。” “今天多了十五针。不看穴位图也没有出差错。”陈艳高兴地说,“下面你来练吧。” 一但用针,叶宇专心的样子,让人佩服。能做到心不跳,手不慌。 又向下教了五针,让陈艳体验它的位置,记住这些穴位的意义。便起针休息。 这样专注,很是劳身费神。躺在床上,相互讨论着,加深对它的理解。 “以前还在担心开学后就没法学了,看来我们可以自学了。” “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不断的练习,钻研,有机会还可找到新的方法。遇到难懂的地方再找人请教。慢慢来,不用急躁。我们现在只是把它当作技能,还不到应用的时候。” “我要是给人扎针,你能接受不?”陈艳问。 “怎么不能接受的。医者仁心,没有那些异念。医院的护士多数还是丫头呢,不也是正常的护理病人吗?赤着身的也正常的看待。” “那就好。可是我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呢,要是你给女的用针,我觉得不情愿呢。” “想哪去啦,我们现在只是练习,实际用针时是隔着衣服的。” “那样的话,又增加了一层难度。” “也不难,以后我们练习一下就行了。位置不会偏差扎下去就行。” 听得外面有人进来,两人连忙起身。 “艳儿,出来。你大伯来啦。”妈在院里喊。 “来了。” 大伯已进到正堂,坐着跟陈爸谈着话。看到两人进来,大伯高兴的站起,“好孩子,快来坐下。哈哈,当时为你们证婚,没想到是给两位大学生当了回媒人,说起来脸上就有光。” “大伯好。”叶宇恭敬的行礼,然后坐在一旁。 “艳儿,来,这个直接交给你。拿着,村里长辈们的心意。”大伯笑着递给陈艳一个包,鼓鼓的。 “不用的,大伯,我们准备有学费的。” “给就拿着,别辜负了老辈的好心。在外求学,怎么能少了花销呢,别太委屈自己,不能让城里人看轻了我们农村的。” “谢谢大伯。” “不用。”大伯转头看着叶宇,“还有小宇,你们一起去,相互照顾着,我们也放心。善始善终,不能变心啊。否则大伯可不饶你。” “不会的,大伯。放心吧。”叶宇连忙保证。 又说了一阵,大伯离开。快到中午,妈忙着做饭,两人也去帮忙。 下午,叶宇在房间里休息,陈艳出门找儿时的伙伴玩。听说今天村里放电影,女霸王考上了大学,而且还找到了婆家,好几个出嫁的闺中伙伴回了娘家,虽然小时候打不过她,现在却不再害怕,有这机会好好的调戏调戏,出点恶气。听妈说起,陈艳只能主动找去。 来到村子小商店房前的路边,有一片空地,几棵梧桐树高大稠密,遮住阳光,树下很是清凉,正有几位年长者在乘凉。陈艳站在路口,大声的喊:“玲玲,丽丽,欣欣,婷婷,还有谁回门的,都出来玩了。”喊完还小声的嘀咕一声,“省得还要一家家找了。” 喊完才来到树下,“三爷爷,五叔,在这歇着呢。” “小燕子,还是以前那样的风风火火的,快要嫁人啦,注意点形象啊。”三爷爷笑着说。 陈艳笑笑,找个树边的砖头坐下。 “艳儿,听说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学走了?” “是的,五叔,大学开学早,过八月就开学了。” 谈了几句,便开始有人过来,带着孩子的,怀里抱着的,还有带着自家男人一起的。 “一听就是小燕子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响亮。咯咯,怎么只你自己,对象不拎过来让我们瞅瞅,还没见过呢。” “艳姐,才来啊。上午就想去你家找你,怕打扰了你们睡觉。” “小武,喊小姨。” “小姨,你真漂亮。长这么高的个子啊。” “乖,玩去吧。” “就要看看妹夫,叫过来啊,和我这口子说说话。” 都这么说,陈艳也是想在人前显显自己的对象,笑笑,高声的叫:“叶宇,出来,来找我。” “我的天啊,燕子,你文明点行不,把人家吓着。” 叶宇正躺在床上无聊,听得陈艳在外大叫,觉得可笑,又听得叫自己的名字,连忙起身,走出了院子。向着声音发出的位置找去。 好在不远,转过路口便看到一群人在树下聚着。陈艳对他招了抬手。 “看到了吧,就是这个样。” “不错啊,个子不矮,比你还要高出半头,挺般配的。” “就是瘦了点。” “年轻人,还没开始长肉呢。” “挺英俊的,鼻子眼长的是地方。” 嘻嘻哈哈的一通乱品,幸亏叶宇离得远没听到。 叶宇走到近前,礼貌的招呼一声,“几位哥哥姐姐好。” “嘴挺甜的啊,嘻嘻,我是妹妹,我该叫你姐夫呢。”陈红笑着,怀里还抱着几个月的孩子。 人群里有两位男人,一位戴着眼镜,文雅的举止,主动的伸出手,“叶宇是吧,你好。” “你好。”叶宇急忙握住。 “这是兰姐的丈夫,在东庄学校教书。这位是佳佳姐的丈夫,镇上的。”陈艳介绍道。 那人也伸来手,自我介绍:“镇副主任,负责计生工作,幸会。” 叶宇礼貌的点头问好。 之后三个男人站在另一边,五六位女人在另一边。 知道叶宇和陈艳考取的大学,两名男士对叶宇很和气。 “真是出人意料的成绩,我们县文科前两名都是在我们镇上,镇长打算在你们上学走的时候举行个欢送仪式呢。” “学校今天好多学生都报本镇的高中,不愿意去县城了。” “考试无常,实是侥幸。”叶宇谦逊道。 三位男人谈话声音不大。姐妹们却毫无顾忌,说着笑着。 “小燕啊,看你的眉头紧簇,没有丝毫的发散,应该还是-子身。可是眼里却没有了以前的伶俐,含柔带媚的。有些看不透呢。” “说得跟有经验似的。看得出来吗?” “没有错。大概是那小子胆子太小,不敢动手吧。” “燕姐,还这么保守,给人家个机会吗。小心啊,别勾不住飞啦。” “跑不了他。放心吧,嘻嘻,我终于走在最后了啊,你们守不住这么早就找男人,后悔了没?” “啊,燕姐,他看我胸。”抱着孩子的女人叫道,指着叶宇的方向,“看,还看。” 陈艳抬眼看她一眼,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向叶宇,又转过来看丽丽。 叶宇不知是什么事,抬头向这看来,听到这女人胡说,连忙把脸转开,脸上有些不自然。 陈艳好笑的看一眼丽丽。 “你自己把怀敞开,还怕人家看,在人群里喂孩子,捂着点啊。” 几个女人嘻嘻哈哈的一通笑。把叶宇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人家还是年轻人,别把人家引坏了。” “看来还是个小奶男呢。嘻嘻。” “不一定,我才不信呢,小燕跟他过了好多天,什么也没发生?” “我试试。”丽丽说,“哎,宇哥哥,来,过来啊,我告诉你个秘密啊。小燕姐,小时候吧,光着腚去摸鱼,让蚂蟥给吸住了大腿,现在还有一个疤呢,是不是啊?” “滚一边去,再胡说,我揍你啊。”陈艳立马变了脸,气道。 叶宇连忙装出一副无知的样子,迷惑的看向陈艳。 “哈哈,看来是真不知道,没让看呢。” “可惜了一对,什么也不做,多浪费啊。” “你也是的,温柔知道吗,别吓得人家不敢近前。” 陈艳以前是挺厉害,大她两岁的照样揍,现在怎么可能是一群经事好久的女人的对手。 几位长者也听得莞尔。叶宇赶紧走远一些,实在是招架不住,没法打交道。 几个女人给陈艳交流经验,怎么抓住男人的心,怎么管自家的男人,怎样过日子,怎样和婆婆相处,和邻居有矛盾怎么解决。说的头头是道,不一而足。陈艳只是听着,有时插一句,还连连的受鄙视。“上学学憨了吧,一点不懂,以后会吃亏的。学着点,把你在娘家耍横的本事拿出来,没人敢惹。” “我没耍好不好,那是小时候了,大了一点就没揍过你们。” “还好意思说。” 这边说个不停,叶宇几人却没多少话题。正巧大伯走来,带着一副象棋,摆下对战。叶宇站在一边看,也不插言。 “小宇会下不?来一盘。”大伯败下阵来,问叶宇一声。 叶宇也不客气,看出老师的棋艺不错,有心对战一场。坐到对面,摆好阵势。 各不相让,争先抢攻。大伯不时的给支两招,叶宇却不理,只按自己的棋路防守进攻。很快一局棋结束。 “小叶的棋艺挺高的啊,没一招废棋。”连赢两局,又轮到大伯。大伯有点不自信了,两局棋干脆利落,明显和众人不是一个层次的啊。 连续两轮,把三人杀得没点脾气,不为了争胜,只想跟着看两招。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棋路呢。叶宇站起,让出位子。 “看小宇下棋,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跟谁学的啊?”大伯说。 “小时候跟外公学过。” “这些路子是照棋谱来的?” “毕竟前人总结的。” “记住了还要自己发挥啊,不理解照背下来也不行。”老师说。 接下来,叶宇只是坐着看,一言不发。 大伯看着快要输了,“小宇,给大伯支两招。” “没法救了,三步死。” “哈哈。一点不给大伯面子。不信你没招出。” “不支,只看。嘿嘿。” 另一边,几个女人闹着陈艳,“我不信你们没做过,你敢坏了陈家的规矩?” 陈艳实在是无法,只得认了。 “不是硬逼的啊,说瞎话会不调的。” “真的行了吧。” “这不是关心你吗,怕那个不如意。遇到差的跟守寡似的,你不知道有多痛苦,要不然我也不闹着离的。”大彩姐说。 “因这事离?” “要不然因啥事?人生最重要的事。”彩姐认真地说。 几人收起嘻笑,小声的在一起嘀咕。 “夫妻生活好了,感情也会不断的加深,不是只在嘴上说说的,再好的感情也比不上一夜的恩情。” “你听到有好些女人成天的骂男人吧,那都是因为不能满足急的,时间长了养成了乖张的性格。这不能去怪女人,要怪就怪男人无能不中用。” 今天真是长见识了,以前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她们从来不对陈艳说这些东西,现在有了共同的经历,没什么可避讳的。 “对了,小燕,他能打得过你不?” “打不过,成天被我揍好几拳。”陈艳笑道。 “啊,他不生气?”,“竟然敢跟你动手?” “练着玩的。跟外公学拳呢,对练时跟不上我的速度,免不了挨打,嘻嘻。我厉害吧。”陈艳自傲地挥挥手臂。 “你这么厉害了,成天打架,还练拳,以后什么人还敢跟你打架?” “不是为了打架,锻炼身体。” 说起来没个完,说不完的话题,小孩子闹了,哄哄接着说。 日头西斜,聚集的人更多。看到陈艳都要过来招呼一声,几个女人也不再谈论闺蜜话题,说长道短的让人笑话。 难得遇到这样热闹的场景,叶宇一直处在棋局这,偶尔下一盘,然后在一旁看。不在乎输赢的棋局,也不用守着观棋不语的规矩,有时支上一招,帮大伯赢上一局。喜得大伯哈哈直笑。村里下棋高手,在叶宇手下也难招架,很快认输。无人再跟叶宇下棋。叶宇只得看,随便跟人说上几句。陈家的人对叶宇都很和气,赞扬有加。叶宇应对自如,说话得体,举止大方,显得很有涵养。一直玩到五点多,陈艳才叫上叶宇,告别众人回家。 “谢谢我的宇,陪我出来,耽误了这么多时间。”陈艳妩媚的望着叶宇的脸,眼里透着浓浓的爱意。 “这有什么可感谢的,难得这样轻闲。” “你从不浪费时间在无用的事上,今天让你跟着闲玩,觉得很难过吧?” “很自在啊。以后也要多抽点时间跟人交往,谈话也能了解到许多东西,长见识呢。”叶宇认真地说。 “权当体验一把挥金如土的感觉吧。妈还交代不让你出来呢,没听她的话,会不会怪我?” “这是正常的交谈,又不是跟着去应付场面。” 回到家,爸妈都不在,不知去哪啦。两人就在院子里练了一番拳术,直到爸妈回来。 晚上,两人没再出门,听着村子里放着电影的声响,沉浸在对针灸术的探讨中,不管外面的事情。针灸穴位的增减,产生的效果不同,其中的变化繁杂,只靠记忆难以达到,就是叶宇也不能记住多少。只能在真正的运用时查找方法,修正方案。虽然赤身相对,却都没有其它的心思,相互触摸着如同自己的身体一样的自然。直到夜深人静,才结束今天的功课。 “宇,今天就到这里吧,五个疑问我都记下了,明天回去问外公。我们睡觉吧,啊,有点困了呢。”陈艳伸了个懒腰,曼妙的身子拉出一个诱人的姿态。 第48章 集市 迎着晨风,两人在湖边慢跑。东方,霞光布满半个天空,东风吹着,湖面水波荡漾,柳枝摇摆着,早起的鸟儿在树间跳跃着,叽叽喳喳的叫,知了也开始了长鸣,发出冲破云霄的高音。新的一天,一开始便充满着燥热。 陈艳大声的叫,“啊-----” 叶宇吓了一跳。“喊什么的?” “吵死人啦。”听到知了并没有因为她的叫喊而停歇,拣起一块土块各树林间扔去,声音停了,小鸟被吓飞,知了也被惊起了好几只,从树林间掠起,飞向远处。 “人家在求偶呢,马上要得手了,被你破坏了气氛。真够调皮的。”叶宇说。 “说到知了,在外公家怎么就少呢?偶尔才能听到一两个叫的。” “全被人捉去了,晚上那么多人捉,没等上树就被捉了,来不及蝶变呢。还有就是,湖边喂养鸭子的人也在晚上捉,快要绝种了。” “看来今天是个阴天,不是很晒。我们去镇上的集市转转,好不好?下午再回外公家。”陈艳说道。 “好啊。”叶宇应道。 “答应得这么爽快,不思考一下?” “有什么思考的,陪着美女逛街,多荣幸的事啊,不容拒绝。”叶宇笑道,“说起来上了三年高中,就没有怎么去集市上转过,正好见识见识。” “嗯,我们在外公家过假期,也不能只花外公家的钱,生活上用的东西我们自己买吧。我们现在也不缺钱用。” “昨天你收多少钱?” “大伯给了三千块呢。” “这么多!”叶宇惊讶地问。 “我们陈家是大姓啊,人多。” “我们村只有三百,不能比啊。”叶宇感叹一句。 陈艳看着叶宇的表情,小心地说:“不用比啊。陈庄守着旅游点,收入多啊。别在意了,给多少只是对我们的帮助,加起来,我们有六千多块了,足够一学期用的啦,可以专心的学习。” “嗯。”叶宇沉思着说,“上大学不比上高中,不必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学习上,可以尝试做些社会上的事情,学会一些本领,增长见识,为毕业进入社会作好准备。” “是的,我正想跟你说呢,听说江浙一带生意很普遍,是不是学学,做点生意,养家湖口?” “不用你抛头露面的,我来挣钱。” “说好了的,干什么事都一起,不准自己做。还想着把我关在笼子里?” “不是,是不想让你受苦。” “我不觉得受苦,跟着你才是幸福。要是把我养在家里,才觉得难过呢,看不起我,轻视我,把我当小女人,私人的宠物。” “不是的,不是的,别说这么多了,只要你不怕吃苦,什么事都让你干,我在家守着当宠物。” “不行,想偷懒!” “不对啊,怎么会有六千多的呢?应该是五千多的吧。”叶宇这才想起,不禁问道。 “我算算啊,”陈艳认真的说,“这次村里给了三千,你村里是三百,杂志社给了两千。我们定亲的时候,妈给你的红包是三百三十,爸给我的礼是六百六十,加起来是六千三差十块。另外还有我的零花钱。昨天给同学和老师买礼物花了一百六十。现在我们还有六千二百。” “给你的定礼也拿出来了?” “是啊,都是我们的钱。当然放在一起啦。” “你有多少零花钱?” “不告诉你。” “私藏是不对的?” “妈给我的,我省着花,存着的。”陈艳当然的样子,“还有,你的零花钱呢?不会没一个吧?” “我没存过,给多少花多少。” “大少爷啊。”陈艳感慨地叫了一声,“看来以后不能让你管钱。” “我不管,不跟你争。”叶宇直爽地说。 “这还差不多,你用钱问我要啊。” “好的。” 太阳升起,被厚厚的云层遮挡着,发出微弱的光,天显得阴沉沉的。 回到家,吃过早饭,告别爸妈。妈一直看着两人出了村。两人一起向妈招手。 “妈真是舍不得啊。”叶宇感慨道。 “赶快生个孩子送她一个。” “好啊,这几天我多辛苦一些。” “美得你。”陈艳白了叶宇一眼,“也许是做做样子,心里巴不得我们赶快滚远点呢。” 说笑着上了大路,走东面的大桥去镇上。路上行人不断,不时的遇到几个熟人。两人也不急着赶路,说着话,看着路边的风景。 “当时挖这条大河的时候,我还跟着村里人来过呢。给干活的人送粮食白菜。好多人,居说发动了几个镇的民工,挖了一个冬天。当时的人真是能吃苦,人拉肩扛的,不象现在还有机械。”叶宇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以后有大型的机械,再开挖这样的河就不用这么多人啦。” “会有的,这才十几年的时间,不也进步很大了吗?再用十年或者几年的时间,我们国家也会象西方发达国家一样,什么都会有的。干什么都有机械,不用再有苦力啦。”陈艳想象着。 一会,进了镇,到了集市。 今天是正集,人们早早的就来了集市。街道两旁摆满了摊子,人来人往,喧闹杂乱。叫卖声,叫价声,不绝于耳。 车子放在街头的寄车处,两人走进集市中。各类摊子错杂的摆放,卖用具的,卖菜的,紧挨着。叶宇很少进集市,不免多看了两眼。陈艳催促着,“走快点,一会你找不到我啊。” “来啦。”叶宇赶紧快走几步。 集市中心有几家商店,店门前也不再有摆摊的,显得空旷一些。 叶宇跟在陈艳的身后,进到一家衣店里。叶宇站在门内,随意的看。陈艳在里面认真的找,看中的取下拿在手里,然后跟老板问价。陈艳也不还价,放在一边。 “宇,给你买一件上衣吧,这件挺好的,你看看喜欢不?” “我有衣服穿,你买你穿的吧。”对于穿衣服,叶宇并不讲究。 “我不买,看中的几样都太小,没合我的身的。一会扯布做吧。你过来,穿上试试。” 叶宇只得走进里面,任陈艳给他穿上身上。看了看,“长度还可以,就是显得松了些。” “夏天就要松的啊,穿着凉快。”店老板出声。 “多少钱?” “五十八块钱。” “十五。”陈艳回道。 叶宇惊讶地看向陈艳,美艳的脸,小嘴张合着。讨价是正常的,可一下还这么多,有些不可思议。 “不行啊,小妹妹,你看这衣服是真丝的。想要的话,给二十五吧。”老板不敢再多要,不情愿地说。 “这衣服,他穿着也不是太合适呢,再看看吧。”陈艳嫌弃地说。 “好吧,给你了。亏本卖给你。” 还可以这样讲价啊,真是开了眼了。叶宇不由有些感触。随便乱叫价,不知道的岂不被坑。 付了钱,走出店。 “艳,你不趁着买一件,我看那件上衣挺好的。” “不在这买了,宇,我都是做的衣服,更合身一些。” 叶宇也不多说,跟着陈艳来到布摊,翻看着花花绿绿的布料。陈艳看中了两样布料,问好了价,在旁边的裁缝摊上量好尺寸,也不讲价。 裁缝是位年轻的大姐,长相甜美。“小妹的身材真好,你是想要这样的紧身点的,还是胸部松一些的?” “稍微放一些吧。” 叶宇也被量好了尺寸,两人各做了件裤子。说好五天后来集上取。 接下来没什么要买的,随便的在集市上转来转去。叶宇也不觉得累,跟在后面东瞅西看,现在的货物比以前丰富了许多,各种东西都能买到。 “我们买个行李箱吧,上学的时候要用到,趁着今天过来,以后不一定有空闲时间。” “好,听你的。”叶宇没意见,顺从地说。 箱子不大,放一些小件的东西正合适。 集市也不大,转来转去只这两条街。转了个遍,没啥可看了。 “离家近,我们先回家,把东西放家里,再去外公家。”叶宇说。 “好的。”陈艳同意,“给小妹买点好吃的吧。” 第49章 家族 离开镇子,离家五里,一会便来到叶村。 爸妈不在家,小梅在门外玩,看到他们俩,欢叫着迎上来。“嫂子,妈让我告诉你们,中午回到家不要走了,爷爷奶奶来了,让你们去呢。” “妈呢?” “在奶奶家。不让我去,让我在这等着你们来。” “知道了。” “给,小梅,喜欢不?”陈艳把带来的零食递给小梅。 两人也不停留,放下箱子,洗把脸,带着陈艳一起去前院的奶奶家。 “奶奶跟妈有着矛盾,到地方只听别说话。” “嗯,”陈艳应了一声。 就在前院,转一个弯就到了。 “让你去叫,偏是不去,一句话也不听。小宇知道回来吗?这都快中午了,耽误了我看孙子,我来一趟容易吗,赶火车转汽车,老胳膊老腿的折腾。”刚到院外,就听得奶奶高声的抱怨着。 “会来的。”妈妈平淡的语气。 “我对俺儿子讲话,可不敢指使你。” “再等等,说不定就来了呢。”爸不确定的语气。 “大嫂,我们来家看小宇,考上大学为我们家争气,当叔的多少要表示表示的。”二叔的声音,岔开话题,省得吵起来。 叶宇带着陈艳进到院里。看到当堂坐着一圈的人。 “爷爷,奶奶。”叶宇喊了一声,然后转下身,把身后跟着的陈艳闪出来,“艳,这是爷爷,这是奶奶。” 陈艳上前,甜甜的叫:“爷爷,奶奶,安好。” “好,好。”爷爷坐在靠门的位置,高兴的站起,连声的说。 “这是二叔二婶。” “二叔好,二婶好。”陈艳一副乖巧的样子。宇的家族至亲,第一次见面,要表现好了。 一圈人看到眼前明艳的美女,有些被惊艳到了,睁大眼看着,特别是二婶,眼着流露出羡慕,嫉妒,自卑的神色。奶奶没作声,并不认为长得漂亮有什么好,反而有些排斥。 “哟,这是谁家的姑娘,真是漂亮,跟天仙似的。”二婶神气的语气说。 城里人,自觉的高贵。可是在大嫂面前却不敢表现出来,她可是知道大嫂的厉害之处。 “我们听说小宇考上大学了,还定了亲了,真本事了啊。所以,我们就带着爹娘回家来,看看我家的侄媳妇,也是祝贺你们。给,这是我和你二叔的一点心意,收下吧。听说定亲的时候你爸妈只给了六百六的礼金,我们也不能超越了啊,这是六百,别嫌少。”二婶连珠似的说着。 “定亲礼是按本地的规矩,不在于多少。二婶多给我没意见。”叶宇随手接过,也没客气。 “听说你定亲的是陈庄的陈家的姑娘?没经我的同意就定亲,不算数。我的孙子不懂事,被迷了心。我要给孙子把准了,将来娶个城里的姑娘,才配得上。不是乡下的丫头能妄想的。”奶奶眼上翻着,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正坐在对门的正位,一副家长的架势。 陈艳听到,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看了眼叶宇,见叶宇没有任何反应,再转头看向妈。 妈憋住笑,嘴角抽了一下,“艳儿,来,坐妈这里。”说着伸手拉住陈艳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旁边,挨着坐下,“哈哈,我家的艳儿被谁嫌弃了呢,不用在意,只要小宇认可,其他人看不上都是余的。没尽到家长的责任,还想摆出家长的架子,全世界都得听你的?搞得自己没点威信。这么漂亮的媳妇嫁到你们叶家,偷着乐去吧,祖坟冒青烟了,八辈积了德。当然不算你这辈。” “少说两句不行啊,见面就吵,不把我这个族长放眼里?”当村长的二爷爷连忙阻止。 “奶奶,几年不见您老的面了,身体还好吧?”叶宇说道。 “好啥,一天天的,不知活哪天呢。”奶奶余怒未息,没点好语气。 “小宇,让爷爷看看,哈哈,又长高了,有出息了。”爷爷还是有亲情的,“听说你考上了大学,把我高兴的,哈哈,给,这是爷爷奶奶给你的。不多。出门在外,可别亏了身子,买点好吃的。” “谢谢爷爷。”叶宇也不客气,接到手里,“您在城里还做您的老本行啊?” “在城里又没什么事,就出来转转,要说还是在城里,钱好挣,小孩子都喜欢,一天能卖几十块呢。”爷爷高兴地说道,脸上流露着欢喜,甚至带着纯真的神情。 “别讲你那手艺了,丢人。”奶奶说道。 爷爷收了笑,低头坐下。 “奶奶住在城里,也做点啥没?”刚才被爷爷转移了注意力,不想再跟奶奶争吵,却又不依不饶地说。 “啥也不做,有二儿子养活,只享清福。别的还能指望上谁。” “谁还会惹您老生气啊,二叔一直很听话的吧,二婶也很贤惠的。一看到您老的气色就知道在城里过得很舒服。” “就是,不像在乡下,来了也没个好招待,气我。你也是,怎么可以自作主张,提前不知道给我说一声吗?”奶奶气不顺,抓住叶宇训。 “说什么?” “找对象的事,不声不响往家带?” “这个啊,”叶宇刚才就有些憋屈,当着陈艳的面难堪,现在又提,不由犯了脾气,“我就是偷偷的找的,妈的话也没听,爸也管不了,不让我愿意我就带着跑,再不回这个家。您有意见?有意见也晚了,不算数。” “你奶奶的--”奶奶气得张嘴骂,“乡下的有什么好,要找也找个城里的,没出息的东西。就是不准进我的家门。” “你的家门?”妈再也压不住火,“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当初村长给判过的。你们拿着我的东西去了城里,家里的一切都归我了,包括这个小院。你们回来没我的同意,连个落脚的地也没有,还想着包揽一切,当家作主啊?我们家艳儿,是经家族同意的,有主事作证的。你说话连个屁也不如。” “骂人啦,有这样的儿媳妇吗!”奶奶疯了似的叫,“他二叔你当族长的也不管?大儿,你媳妇这样骂老娘你也听到了,算个男人?” “别说那么多没用的,有事讲事。”爸严肃的说道。 “啊!”奶奶一看大儿子的样,也不怪叫了,低下头憋着。 “走吧,艳儿,我们娘俩是外人,跟他们没血缘关系,咱不掺合。”妈拉着陈艳的手向外走,“谁让我们出身乡下呢,却不知我们家艳儿也是大学生呢,还有自以为高贵的眼瞎心蒙的城里人看不起。也不知当年是谁跟着个吹糖葫芦的跑来乡下。”边说着边不停的走,直出了小院,看不到人影。 陈艳被妈拉着手,开始时的忐忑没有了,反而觉得好笑。这一家挺热闹啊! “当年啊,老不死的想回城里娘家,我不同意去。后来,他们带着二儿子去了,可没钱啊,没地方安家,总不能一直住娘家吧。没法子,又找来。还是我在你外公家拿了他的几幅画,卖了十几万,给他们买了房子,算是安了家。当时说好了的,家里的老房产全归我。说真的,我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只想要个安慰。算了,以前的事不提了。你也别在意,老东西说的什么也不算。就当听场相声了,还是前台坐位。”妈不停的说。 “宇对奶奶说话也不好听啊,惹奶奶生气不好吧?” “我说艳儿啊,你就该帮着小宇吵几句,陈家的传统哪去了?” “不好吧,我还没进门呢,吵起来会惹人笑话的。再说,我一般不吵架的。” “直接动手是吧。” “之前,还是警告一声的。” “哈哈,不愧是我家的媳妇。一会,要是那女人再胡说,直接上去,打瘫了我来收拾。” “啊,不能打奶奶吧。” 来到家,便开始忙活做饭。陈艳也帮着。娘俩边收拾饭菜边说话。 叶家,叶宇的爷爷这一辈三代单传。当年学得一手小手艺,走街串巷的挣点钱,日子还算过得去。老太太看中了,跟着跑来乡下。当时也是日子苦,能有口吃的讨个活命就认了。等日子好了一些,城里招工,就动了心思。寻找到原来城市的户口,带着二儿子进了城。 说起以前的事,杨英大概的讲清楚,只是让陈艳明了叶家的家事,用不着说得太详细。 “妈,奶奶以前又没见过我,为啥讨厌我呢?” “不是讨厌你。”妈把菜放进锅里,边炒边说,“她是想端她的架子,立她的威信。先给你个下马威,让你知道知道这家不是好混的,谁是一家之主。哼哼,当年也是这样对我的。” “是因为担心宇,让我知道当媳妇要怎么做?” “才不是呢,她担心的是她自己,要你知道她的存在,把她当个家长对待着,敬着才行。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她的半分。要说担心还是有点,娶这么漂亮的媳妇,玩得住吗?先吓吓你,让你听自家男人的话,男人呢,又听她的话,就是这样想的。”妈好笑地道,“想得倒是美,注定落空啊。小宇会听她的?连我都要道理讲一大堆才会信三分。” “她那担心是多余的,用不着使心眼。”陈艳说。 “要不咋说本性不改呢。在城里过几年,又想来老家里耍威风了,忘了以前的教训啊。”妈正经的说,“我对你们一点也不担心,有的只是关心。让你们去外公家,跟着学东西,有了共同的爱好,兴趣,经历,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感情会更深,更加离不开对方。” “谢谢妈。”陈艳真心地说。 “不用,这才是当老的应该做的。还想着像旧时候那样不好就打不好就骂,修理服贴?”妈回忆着,“我和你爸刚结婚那几年,没少受这老东西的气,成天的没事找事。我也不能动手是不是,只好陪着吵呗。还别说,嘴练得溜了,心眼也多了。本来就聪明变得更有智慧了。” 陈艳再次表示佩服。 “你也别嘴上说佩服,以后我是没多少机会跟在你们身边。你要自己多长点心眼,时刻提醒着小宇,别让他学懒了。” “怎么做?”陈艳连忙请教。 “我们家小宇也被我训练出来了,遇事知道思考,理智的处理,不鲁莽,不耍脾气,还知道变通。” “两个人相处,难免会出现闹气的时候。只要记得心是在一起的,其它的都是小事,闹归闹,别上坏处想,就当是生活中的插曲,磨合,感情会不断的加深的。总是平平淡淡的,时间长了反而觉得没意思,出点意外的事就过不去坎。所以说啊,夫妻之间不能总是顺着,没事找点事调节一下,让他知道你的存在,你的重要,你的不可缺少。记着,千万别当真啊,见好就收,以柔克钢。” “你们以后,遇到事情,多商量,商量好的就不要随便的自作主张的改变,这样双方能养成信任的习惯。还有就是,男人和女人毕竟是有区别的,在人前要顾着男人的面子。就象刚才,我可以跟老东西吵嘴,当你爸起身说话,咱就听话,嘿嘿,直接离开,给面子吧。别看我对她老娘说那么多难听的,回头还要陪我笑脸。” 陈艳听了,真是佩服之至,怪不得宇这么应对自如呢,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办好。 “比如吧,趁他有闲的时候,想着法闹他,让他身子闲着,脑子不能闲着,嘴也不能闲着。多训练长智慧啊。具体的方法吗,自己去想。” “这可难了,你不会让我变着法的折腾宇吧?” “什么叫折腾,这是夫妻的乐趣,增长感情。在一张床上,谁也不理谁,只为了睡觉啊?” “受教了,婆婆。比如,在他回到家之后,故意问他今天有没有跟别的女人讲话,还有肩膀上为什么会有长头发?”陈艳似乎开窍。 “你那不叫乐趣,叫疑心,伤害感情的。”妈鄙视似的斜了陈艳一眼,“应该问问,今天遇到什么难事了,讲讲有什么开心的事了。或者问他看出今天你的不同之处了吗,身上哪个地方不舒服了,痒了。或者家里有什么事需要办,问他个主意啦。一个不好,就闹他,说他不上心了,不关心人了,之类的多了。家庭琐事吗,天天都有好多,只要有心还怕找不到。嘿嘿。现在你公公学乖了,吃饱饭就跑。” “这样不好吧,宇要是这样怕我,不想陪着我怎么办?”陈艳忧心地说。 “所以说适可而止么。夫妻相处学问大了。天天爱来爱去的,有啥意思,过一段时间就闹他一回,让他清醒清醒。嘿嘿。” 说来说去的,感情把陈艳当自己的孩子,把叶宇当成外人啦。 “我知道提醒他的,也不用找话题闹的。给他出个针灸的难题就够他头疼的啦。” “外公教你们针灸了?好好学啊,也是,有小宇跟着,才能教你们。我那时闹着要学,就是不教。教儿不教女。同性可教,异性避讳。”妈羡慕地说。 一番谈话,拉近了婆媳的关系。 第50章 风波 讲着话,用了一个多小时做了一桌子菜。时间过了十二点。 “大胆一点,喊他们吃饭。”妈鼓动着陈艳。 陈艳也不在乎了,站在门口,张开嘴大声地喊:“叶宇,叫爷爷奶奶来吃饭了。”高亢响亮的女高音传播开来,还带着迷惑人的童音。叶妈听到差点绊倒,让你去喊,不是大声的喊啊。不过,这声音是真好听啊。 小梅正在门口玩,吓得一骨碌爬起来,瞪大双眼,看着这位美丽的嫂子。 “小梅快去洗手,你们这几个小朋友快回家吧,下午再来玩。” 小梅听话的跑进院,拍打身上的土,洗过手,也不敢调皮,跑进了屋里。 不一会,众人进了小院,让进屋里。陈艳一趟趟的端着菜盘摆到桌上,修长的身材曼妙无比,叶宇也帮着拿东西,准备齐了,分开落坐。奶奶坐到边坐,爷爷和村长坐在正位的两边。两个儿子媳妇分在两边,叶宇和陈艳坐在门边,面对着两位长辈。 叶宇倒酒,也不多话,听几位长辈说话。吃饭了,也不再说伤人的话。奶奶不说话,一个劲的吃,脸上没点笑意。叶宇不去看她,和几位爷们讲话劝酒。天太热,白酒不能多喝。开一瓶酒,一人一杯。 “小宇,你们上学的时候经过淮城,来我家过两天,带着你俩买些东西。这次来得有些急,没给你买什么。”二婶说道,没有了开始时的骄傲,“还有,艳儿,进了叶家的门,就是一家人啦。没送你个礼物,心里过意不去呢。” “不用的,婶,什么时候有时间会去的。”陈艳娇声的应道。 “好啊,小宇知道地方,一定要来啊。”二婶高兴地说,这回可以看出是真心的。 “小宇,明天跟我们走吧,到城里玩,见见世面,把东西都带上,开学了直接就去了,让你二叔开车送你去学校。”奶奶直起腰,口气仍然强硬。 “现在走不开啊,还要跟外公学东西呢。艳家里也有事没处理好,一时难以离开。等过一段时间吧,开学前有可能就早走几天,陪你们过几天。” “说来说去,还是不听话。家里有什么事?用得着你做,只管跟着走就是。艳有事,你自己不会去啊。” “奶奶,”陈艳不善的目光看着老太太,“您不会还在想着在城里给宇找个媳妇吧?” “我没这样说。”奶奶仍然没有好气。 “想让我和宇分开,其心不良啊。办不到的,我们陈家既然同意,就不是你们叶家可以反悔的。”陈艳再也难以平复内心的反感,管你长辈不长辈的。爸妈赞同,你算个什么东西。 陈艳的话说得强硬,一时让老太太不知如何接下,又不能耍泼,只是坐着吹气。 “奶奶吃饱了是吧。刚才我已经对你说过的,又当着艳的面说这种话,不把我们拆散不死心是吧。我可警告你,再说一句这样的话,从此我没你这个奶奶,死了也不给你打蟠。”叶宇也是急了,从来都是风轻云淡的从容不复存在,变得怒气冲天。 “你这孩子,我只是说让你先去,艳不会跟着找去吗?”奶奶尤自强辩。 “你不要在这个家里耍无赖,艳要是因此对我有了嫌弃,我不会原谅你。”叶宇一时难以平复激动,“怪不得全村的人没一个说你好话,自以为是,老而不死。再说一次,我的事不用你管,插嘴也不行。” “不管,不管了。”被叶宇一阵吼,老太太仍然不肯认错。 “吃饱了赶紧的。本来好好的,你一来就闹得家不宁。不可理喻,刚才是怎样答应我的?”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用不着,我知道你的用心,看到我和艳这样好,心里嫉妒。没经你同意,用得着吗?要你同意?给你说一声也是多余的。”叶宇口气强硬,似乎失去了理智。所谓事不关己,风轻云淡,事到临头,惊慌失措。 “再怎么说,我是你奶奶-----”老太太仍不知事态的严重。 “不用说了,老二,别吃了,带着二老赶紧走。”爸把酒杯放下,起身说道。 一顿饭吃了一半,二叔也看出娘的不正常,也不多说,起身拉着老太太出门,爷爷也跟着出来。 妈一直不说话,绷着脸,压抑着动手的冲动。村长也不再劝,盯着走出的老娘们。“死在外面,不要回来。叶庄没有埋你的地。” “请我来还不来呢,乡村野地的,稀罕。” 爷爷跟在后面,如同看热闹一样,脸上没一点的反应。 村里的人好多端着碗走到家门口,远远的看。 “大嫂,就不该管她饭,要是我,葇坑的屎都不给。” “越老越不要脸,自家的孙子还想着祸害。” “城里人就是这样的不通人性,欺负农村人。” “赶紧滚吧,别污了村里的风水。” “奶奶,回到家等着我啊,说不定哪天我就带着宇去你家,让你看看我们恩恩爱爱的,高兴高兴。”陈艳站在门口高声的喊道。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我们家庙小,盛不下大菩萨。” “那不行,再怎么说我也是叶家的媳妇,到老人家面前行孝是应该的。” 叶妈这时反而平静了下来,看来这个媳妇不用多教,心眼够用,言辞够犀利。 车子终于发动,转过车头开走了。 “哈哈,艳儿够厉害,还没人能治住这老东西呢。”二婶赞道。 “弟妹们,不用看笑话了,各回各家吧。” 一家人回到桌前,重新坐下。爸脸色仍然沉着,妈浅笑着,“吃,再大的事也没吃饱大。咯咯,艳儿真给妈争面子,来,敬你。” 陈艳壮着胆子说出那番话,心里反而没底,担心叶宇生气。看妈的态度,也放下了心,端起叶宇面前的酒杯,和妈碰了一下,仰头喝光。 “豪气。”妈赞了一声,“事成双。”说着又倒满。又碰了一下,喝光。 “说好了啊,儿媳妇,以后我们就是闺蜜,亲密的闺蜜。无话不谈的闺蜜。”妈喝了两杯酒,很快的涌起醉意。又去拿瓶。 叶宇抢过瓶,倒了半杯。 “妈平时不喝酒的。今天高兴,来,全家一起喝一个。” 叶宇和陈艳也被引起情绪,爸心里不知怎么想的,也举起了杯,一起举到中间,碰了一下,喝光。 “这才是一家人吗,真心相待,欢乐融洽。” 叶宇也不再生气,又恢复成那个优雅的男孩子神态,陈艳完全不在意刚才的不愉快,在爸妈面前自如随便,真的成了一家人。 “我敬爸一个,别怪儿媳言辞冒犯。”说完,陈艳仰头喝光。 “唉,艳儿啊,本来没什么事的,谁知道她犯了哪门子邪。不要在意,家里还轮不到她来管着。这事就算过去了,别跟你爸妈讲,让他们笑话。”爸少有的说了一通话。 “不讲。听爸的。” “跟你爸喝,不跟我喝,看不起我。”妈带着醉意,迷离着眼,脸红红的。 “妈不要喝了,平时滴酒不沾的,半两酒就醉,醉了就说胡话。”叶宇拉住妈的手,“你喝这个。” “好,艳儿,来到自已家,还没有正式的一家人吃过饭呢。小梅也喝点,嗯,你喝这个汽水。”妈也不知是酒是水。端起来邀陈艳。 陈艳举起来,又碰了一下,喝光。 “艳,行不行啊,喝醉了难受。” “没感觉,以前也没喝过。不过我觉得没事,要不我们也喝一个?” “喝就喝,怕你不成。”说完倒上,端起喝光。 妈不再闹着喝酒,吃菜,给小梅夹菜,看着两个孩子斗酒。爸有时跟着喝一杯,也有些醉意。 一连开了两瓶,各喝了大半斤。叶宇脸色红润,说起话来有些不利索。陈艳却仍如平常一样,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水一样。 “不喝了,喝不过你,你厉害。”叶宇认输。 喝过酒,陈艳仍是眼如秋水一样的扫来扫去,举止如常,思考问题反而更加的清晰,也不再闹,怕叶宇喝多了伤脑子。 “小梅,去不去外公家?跟外公学画画。”陈艳问道。 “妈不让我去,说过两年再跟外公学。我还要跟夕夕明明玩呢。”小梅有些怕,拒绝道。 接下来,一边吃着,一边随便的谈着话,把刚才的不快完全的丢到一边。 “你们俩先去休息吧,睡一会,到傍晚再去外公家。”妈安排道。 叶宇有些醉了,坐在一边和爸讲话,陈艳帮着妈收拾桌子,打扫干净。 然后两人一起洗过澡,上了楼。 “对不起,艳,让你受委屈了。”叶宇抱住陈艳,歉意地说。 “没什么的,宇,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对钱有兴趣,给我吧。”陈艳在叶宇的脸上亲了一下,伸出手来对叶宇摇了摇。 “嘿嘿,别说,虽然奶奶来家闹了一出,爷爷给的钱却不少。”说着,从后面的裤兜里掏出两个包来。一个是二婶给的,六百,一个是爷爷给的,一千。 陈艳接过,放进箱子里。 “真不理解,奶奶怎么会是这样的女人,乖张蛮横,自以为是。” “从来都是这样,心态不正,看不得任何比她好的,不好意思让你看家里的笑话。” “说什么呢,我不是家里的一员?” “是的,让你跟着受委屈。” “不委屈。就是不能动手,有点不过瘾。” 休息了两个小时,到五点才醒来。没有再赖床,两人连忙起床。 “外公会不会怪我们?耽误了练功的时间。” “没事,就说家里有事,妈没让来。来,给你照张相。看看院里的美人蕉好看不?站在旁边。”叶宇分散陈艳的注意。 “好啊。真漂亮,红色的,黄色的。刚刚开呢,上次来还是花骨朵。”陈艳欢喜的站在美人蕉旁,抬起手臂轻轻的触着一朵,眼含秋水,面带浅笑。 叶宇按下,留下这最美的一刻。 “美人花前美人笑,美人笑花花自娇。 同是艳阳迎风展,人花相映各妖娆。” 随口吟出,惹得陈艳一阵的娇笑。 听得外面小梅和小朋友叫闹的声音。叶宇喊了一声。 小梅开了大门,“哥哥,嫂子,你们醒了。” “妈呢?” “爸爸妈妈出去了,让我守在门口,等你们醒了再开门。来到家只知道睡觉,哼,妈说让你们去外公家,不用等了。你们现在走吗?” “现在走吧。” “快走吧,我还要找成成去呢。” 第51章 剑术 迎着西落的夕阳,一路没耽搁,六点前来到外公家。外公正送客人到门外,迎着两人进到院内。 “事办好了,可以专心了吧?” “嗯,以后没什么要我们出面的事了。今天爷爷从城里回来,一家人见了一面。”叶宇回道。 “你爷爷是个善良人。”外公随口说。 “外公,奶奶看不上我,让宇不要我,要在城里给宇重新找个媳妇呢。”陈艳提道。 “该死的老婆子,走了吗?”外公气道。 “中午饭也没吃好,让爸赶走了。”叶宇说。 “做的对,要是没走,我现在就去叶庄,脸还给扇肿。死不改悔的老东西。哼,不说她了。不要在意,当她的话是放屁。不用理她,听到了吗?”外公严厉地对着叶宇说。 “知道的,外爷爷。” “可是,她不认可我呢,毕竟是奶奶。”陈艳委屈地说。 “我们都认可的,没人可以破坏。”外公庄严的站直着,“他们也只是名义的爷爷奶奶,自从走出叶庄,便脱离了叶姓家族,家里的事跟他们没任何关系。” “家族给了我们一些钱,盛情难却。”叶宇转移话题说。 “记着就行,不用成为心理负担。”外公告诫道。 “外公,我们在集市上的小摊上给你买个东西,看看喜欢不?”陈艳从包里取出,递给外公。 外公打开来,是一件小巧的玉质的放笔的摆件。拿在手里摸了摸,“不错,玛瑙的,孩子有心了,这样放笔就不会沾在纸上了。不过,以后送长辈礼物,不能说送东西,应该说物件。我也送给你们两件礼物,看到了吗,架子上摆着呢。” 两件宝剑横摆在木架上,红红的剑穗垂下,一件蓝色的剑鞘,一件绿色的剑鞘,如一对情侣相伴。陈艳十分欣喜,几步跑过去,伸手拿起绿色的,抽出。入手沉重,寒光闪闪。 “龙泉七星剑,剑长三尺,重三斤六两,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剑把剑身一体。”外公介绍着,“托夕日的好友专门为你们俩打造的。” 叶宇也拿起宝剑,抽出,一样的造型,一样的长短。精钢宝剑,剑身二尺三寸,剑把五寸,元宝型护手。可单手,可双手把握。叶宇所持的宝剑上镂一片叶子,陈艳的剑上镂一只燕子。手工精心打造,千锤百炼。剑脊明显,剑鳞细密,手摸在上面似有似无。 这种纯手工打造的宝剑最见功夫,坚韧锋利,远不是那种工业铸造的利器可比。因这经过无数次锤炼,质地均匀,禁得起冲击碰撞。 不管它价值如何,足可见外公对两人的用心。 “今天开始,教你们练剑术。君子无剑不游,既是装饰,也是武器。剑为侠者,惩恶扶弱。”外公说完开场,“剑术有八个基本动作,刺,劈,撩,挂,云,点,崩,截。招式繁多,变化万千。三年枪十年剑,勤加练习。” 说完,外公抽出一把乌色的宝剑,演示各种基本动作。这把宝剑明显是把古剑,剑鞘磨得斑驳,宝剑造型简朴,没有光华,却也看不出锈迹。 两人认真观看,叶宇以前有所了解,陈艳则第一次接触,听得更是认真。 “做到位,拉开架,一寸也不能偏差。手要稳,脚要钉住,身体端正。嗯,不错。今天先掌握这些基本的动作。你们相互探讨,我就不陪着了。” 晚阳透过层层的云散出微弱的光,微风吹着,两人在练武场反复的练习,不理解的地方,叶宇在一旁解释。陈艳精心的练,领会剑意。很快的便能理解融会。 “就是有点重了,手腕酸了。”长时间端着,累得胳膊酸。 “剑不要把这么死,灵活转动,刀走猛,剑走轻,重在巧。” “嗯。”陈艳应着,“天天练,手腕就有力了。我们以后成为仗剑行天下的侠士。” “真是羡慕你啊,这些动作我花了好长时间才让外公满意,你只有一个多小时就掌握了。学起招式来更快,以后我是打不过你了。” “要有信心吗?” “信心是有,实力不允许啊。” “放心,我不会打你的。最多用拳头。” “怎么,还想着给丈夫我一剑啊。” “嘻嘻,哪能呢,怎么舍得。” 手累了,两人又一起对练了一会拳术,直到天黑,大妗叫吃晚饭才结束。 以后的几天里,外公悉心传授各种剑术。最得意的是武当剑,太极剑,作为重点教导,丝毫不作保留。同时也涉及其它的各路剑术,三合剑,三才剑,八卦剑,纯阳剑,七星剑,各有绝妙之处。外婆也不顾身体不便,传了一套鸳鸯合击剑术。 剑走轻灵,动作俊逸,陈艳练习起来,配合着身姿,更是美得让人舍不得眨下眼。变态的学习能力,没用几天,就把外公所会的学了个遍。和叶宇一起对练,顾不得天热,顶着大太阳上午直练到十点多,下午三点便开始。 两人心无旁骛,专心的学习剑术,各种套路,花样繁杂。陈艳沉迷在剑术的精妙中,连针灸也少有练习,晚上也没激情陪叶宇玩闹。叶宇跟不上陈艳的步伐,憋着劲,也无心房事。 练武场上,两人跳跃翻滚,身法转换,有时轻捷如灵猫,有时气势勇猛如虎,剑随身走,变幻莫测。每每来找外公求画的人,看到两人的身影,惊讶万分,以为天人。恪守规矩,又不能多看。后来两人对练,怕弄坏了剑,换上两支木剑,移形换式,如穿花蝴蝶,追逐来去如风。外公有时会站在一旁观赏,频频点头,很是欣慰。特别是陈艳那一抹倩影,闪动间幻影杳迹,让人赏心悦目又惊心动魄。叶宇则招招沉稳,势大力沉,让人胆怯。 长时间的练习,早已习惯了剑的重量,不再觉得沉重,运用起来如臂自如。 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宝剑随身藏。剑走轻灵,动作飘逸。以防身近攻,在武器中威力不足,在军阵中逐渐的退出,成为一种身份的象征,或者装饰。 外公的一番传授,再经过陈艳和叶宇的对练,打破招式的限制,把剑当成身体的一部分,达到剑身合一的境界。说不出的奇妙,道不尽的精彩。 两人忘我的练习,沉浸在对剑法的领悟中,根本不顾忌外界的反应。在烈日下,在月光下,忘了时间。人变瘦了,脸晒黑了,可是身体更壮实了,饭量也大增。蒸一笼馍,一天就吃光了。大妗直呼养不起,快让你们俩给吃穷了,只得多跑几趟集,买些肉食,给两人补充营养。看着陈艳拿着一块拳头大的牛肉,小嘴张着咬,不一会便吃进肚,大妗无语,这么吃也不见吃胖一点,不知吃哪去了。叶宇则两手托着一块牛腿骨,歪着头啃,连肉带筋的咽下。 两人也是无奈,虽然最近练习的时间增长,体力消耗大,但是饭量增加了一倍多,少吃一点就会觉得饿。胃像个无底洞似的,吃再多也能消化掉。 前来拜访的人见到两人的舞动,惊讶万分。几次张口想要让自家的孩子也跟着学,外公一律不同意。哪里有闲心和时间教。 叶宇抽空拍下好多陈艳舞剑的身影,洗出来贴在墙上,半墙都是变换的美丽的模样,让叶宇难以转目,迷醉不已。 ---- “青锋初成藏寒芒,银辉乍现敛神光。 稳如山岳蓄气势,动若雷霆惊天响。 仙人一指朝阳路,青龙出水声威扬。 飞燕轻点疾如风,鹰击蛇盘争短长。 凤凰展翅憾敌胆,饿虎扑食爪下伤。 形移光闪如幻影,身法招展荡八方。 风姿绰约临风立,矫健婀娜志气昂。 仙威不语含嗔怒,无常夜行索命亡。 仗剑天下行侠义,少年英雄敢担当。” 第52章 义举 进入暑天,天气越发的炎热。几天来没下一点雨,显得更加的干燥。热风扑面,呼进的空气都觉得烧心肺。练剑的时间也只得缩短一些,多出来的时间也不能浪费,两人躲到房间里,开着电扇,探讨针灸。 叶宇专心的在陈艳身上扎下一针,“遇到新的东西,不学会难以安心。” “嗯,宇专心的样子最让人着迷了。在学校时,看到你这样,都不忍打扰你。针灸的手法基本也学会了,剩下的就是多加练习。外公交待我们,有机会拜访名中医,学学他们的医方。医学无止境啊,越学越是觉得无知。” “慢慢的来,这个东西不是急得来的。况且中医保守,轻松是得不到的。以后看吧,慢慢的搜集,不必太放心上。” “好了,把针取下吧。” “你不多感受一会?” “不用了,只比昨天多了两针,寻常的穴位作用不明显。” 叶宇一个个取下,放进针盒。每天沉下心来学习,对穴位认得差不多了,针灸也能掌握住要领,对中医的理解也提升到相当的高度。中医博大精深,非短时间可以达到的,只有这样孜孜不倦的学习锻炼,慢慢的提高。所谓学无止境,中医的学习尤为如此。入了门,就要靠自己了。 午饭时,大妗说:“五女湖来了一群城里人,不听劝告,非要下湖游泳,结果有五个人没有出来,找了半天也不见人影。真可怜,还有两个是年轻人,跟你们一样的今年考上大学的。人没了,大人能哭死。没办法啊,求着让人帮他们找,可是谁敢下湖啊。” “好长时间没下雨了,湖水会减少好多吧。”陈艳说道。 “不会的,五女湖就是这地方有些奇怪,半年不下雨也不会少,再大的雨也漫不出来。”外公说。 “是吗?”陈艳惊奇地说,“上次去钓鱼,觉得这个湖非同一般呢。我看到湖里有深潭,湖水流动有快有慢,会产生漩涡。遇到漩涡会把东西卷进水底的。” “湖里还有凶残的鱼,会跳出水面咬飞落的鸟。去年一家的牛在湖边喝水,不慎滑到湖里。眼看着一群鱼围上来,不一会便把牛啃得只剩下骨架。”大妗说。 “这么危险啊,怪不得外公不让我们去呢。”陈艳心惊不已,有些后怕。 “你们上次去玩,我还跟着的,远远的看一眼,发现你们没去危险的地方,才走开的。”外公说。 “再不去玩了,让外公担心。” “听说,从外面开来一艘大船,希望能打捞上来。唉,捞上来也没命了啊。真可怜。”大妗悲天悯人的说着,“你俩千万不要再去了啊,上次看到你们拉两条大鱼来,为什么不做给你们吃,而是送给村里了。就是不想让你们觉得有成就,以为还能为家里做些贡献。就是要打消你们的想法。” “知道了,大妗,再也不去了。”叶宇回答。 “养大一个孩子容易吗,唉,听着心就酸,好担心啊。我不吃了,先走了,小宇洗碗。” “你急着做什么去?打牌也要等着别人吃过饭吧。”姥姥说。 “我想去看看,多可怜啊,还能不能捞上来,会有命的吧。”说着,不回头走了。 “就喜欢看热闹,闲着没点正事。”姥姥说,“快点吃,小宇,艳儿,一会我们一起也去看看。” “你也急着凑热闹,关心有用吗?”外公说。 “看看呗。”姥姥说。 “好吧,我陪着你们去。”外公说。 叶宇没有多想,对这事没有多大的感触。陈艳更是不放在心上。北湖边的居民溺水的多了,爷爷奶奶就是落水而亡。 收拾好,一家人一起出了家门。叶宇骑着三轮车,拉着两位老人,陈艳在后帮着推车。跟着村里的围观的人流向湖边行去。 湖边聚了好多人,离岸远远的围着看,都眼望着湖中,议论纷纷。湖中有一艘大船,响着汽笛在湖中转动着,掀起道道波浪。一条伸向湖中的观台上站了一些人,有警察在维持着秩序。湖里还有两艘小船,慢慢的划动着。外公带着三人来到湖边,远远的看,听着村民的议论。 “那边几个人,就是来游玩的,还在等着呢。” “卷进了五个人,还没发现一个呢,大概没了。” “可怜啊。” “看湖的老张劝他们,就是不听。” 当地的人遵守着祖训,说什么是不下水的。虽然守着湖,却无人会水。前来营救打捞的水警有十几人,穿着皮衣,戴着氧气瓶,两人一组的,下到水里寻找。湖里有漩涡,相当的危险,却没有传说的食牛的鱼。 正午时分,人们也不离去,盼着有个结果。岸边有十多名警察在维持着秩序,安慰着近乎绝望的家属。 “哎呀,看,快看,那条小船翻了,唷,人落水里了。哎呀,快救啊。” “落进漩涡里了,不好。” 村民惊叫着,大船上也哗然一片。向落水者扔救生圈,可眼看着落水的人不断的被卷动着,绕着漩涡挣扎。突然卷起的漩涡,十分的诡异,原本平静的水面,只一个转眼便转动起来,让身处其中的人来不及反应,漩涡越来越大,越转越快,并在中央形成一圈凹坑,似乎要形成旋眼。 被卷进的警员,措手不及,一下被卷翻了小船,再想挣扎,却越来越是接近中央。情势危急,一众水警向里扔救生圈,绳索,却一点作用都起不到。没人敢向前救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漩涡里一圈圈向中心卷进。 “宇,我去救他出来。”陈艳拉了叶宇一下,坚定地说。 叶宇吓了一跳,盯着陈艳,看到陈艳坚定的眼神,不容反驳。没有商量,也没有犹豫,陈艳纵身跳起,沿着观台栏杆向大船跑去。叶宇也跟着陈艳跳到栏杆上,纵跳间,如飞燕一样跳到大船上。 “宇,你在大船上,不要下来,我自己过去,你准备接应。”陈艳说着,一个前翻,轻巧的落在离大船十米远的另一只船上。一把从那人手中抢过船桨,反手把人拨下水去。然后快速的左右拨动,小船猛然前滑,如箭一般在水面飞跳,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一时没反应过来。陈艳已经接近漩涡,看准时机,小船前行,冲入漩涡,正赶在落水者的前面,身子前探,一把抓住落水者的后领,拉进船舱。然后只见陈艳用力的划动船桨,小船左右晃动,掉转船头,顺着漩涡的方向,划成一条曲线冲出漩涡,直直的向原路划来。被拨下水的人还在水面扑腾,陈艳划着船已来到近前,拉着他的胳膊,一下把他拉到船上,轻轻一笑,船桨往他手里一塞。然后抓住叶宇扔来的绳子,纵身而起,叶宇用力上提,陈艳借力,一个空翻,轻巧的落在大船上。叶宇扶住,两人相视一笑,也不多言,转身,几步跨到船边,在船帮上一点,落到栏杆上,紧走几步,来到外公身边。 “外公。”陈艳看到外公紧张的样子,叫了一声。 “嗯,做的不错。”外公没多说。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观看的村民被这一幕惊艳到了,一时鸦雀无声。直到两人来到岸边才反应过来,连声的叫好,一片掌声。 “这是哪来的孩子,这么高的身手。” “杨老的徒弟啊。” “是杨老的外孙和媳妇。那个男孩子叫叶子,从小就跟着,村里人都认得。” “那个丫头真是厉害。” 只见原来的漩涡处,出现了一个旋洞,大量的水被吸进去,发出呜呜的声响。可是,很快,漩涡中心忽又冒起一股水流,冲起几米高,水浪激荡,轰然落下,水面鼓起,向上翻涌。好多鱼也随着水流翻出,甚至有几条大鱼被水流撕扯得身体断裂,清澈的湖水染成红色。水势来得快,消失的也快,不一会,水面慢慢的安静下来。 看到如此自然景观,所有人心惊肉颤,太吓人啦。就是在大海里也难得一见这样剧烈的洄流现象。大船远远的离开,生怕遇到难测的意外。 “别看了,我们回去吧。”外公说。 也没啥可看的,一时难以有结果。 叶宇仍然骑着车,一路上外公不讲话,姥姥也不讲话。叶宇没有转身,也能感受到有些不寻常的气氛。陈艳没感觉到什么,不因为救了人而兴奋,也不以为做错了什么事。 “姥姥,昨天您给我的几块小石头,让我钻碎了一块,打眼很难的啊。” “慢慢的,别用力。”姥姥拍了拍陈艳的手,“碎了哪个色的?” “那个灰色的。” “灰色的纹理最差,碎了也正常。” 第53章 惩戒 惩戒 进了院,也不进屋,外公坐到门洞处,姥姥也不进屋,坐在一边,不声不响。 “你俩过来。”外公叫道。 叶宇放下车子,看到外公严肃的表情,心里有些嘀咕,赶忙给陈艳递个眼色。一起走到门洞前。 “跪下。” 叶宇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子就是一哆嗦,再看到外公手里的戒尺,再不犹豫,赶忙向前跪倒,低头。不知挨了多少次打,这场面记忆清晰啊。 陈艳不知怎么回事,看着叶宇跪着,看着外公的表情。也跟着跪下了。 “知道为什么让你们跪下吗?” “知道了,外公,不该逞强。”叶宇说。 “你是知道,我也不是要惩戒你。艳儿,前跪。”外公正色说道,“我问你,去救人的时候怎么想的?” “外公,当时没多想,只想着把他拉出来。” “救一人而自身临险,你以为值吗?” “外公,不会有危险的,几年前我就不怕这样的小漩涡的。” “看不出,你真有本事啊。”外公语气不善,“大英雄啊。要是有危险呢?救一人而丧命的事,你会做吗?” “不会。外公。” “那么,救百人而丧命,你会做吗?” “也不会。” “理由呢?” “各安天命。在我们家,当认为救不出就不会有人去救,我爷爷奶奶落入急流丧命,是他们的归宿。众人也有各自的归宿。为了千万人而丧命的事也可能发生,可我也不会主动的赴身,因为没意义。” “回答的不错。小宇呢?” “您说的假设不存在,侠士为知己死,非智者所为。假如的话,置身其中,也是身不由己。” “嗯,看来你们都懂得这个道理,不过吗,今天艳儿有些冲动了。该罚。是你领呢,还是艳儿自己领。” “我没管束她,是我的错,我领。”叶宇说着,移动身子向前,双手伏在地上。 “啊。”陈艳惊讶,反应过来,“不要,我做错了,外公,以后再也不冲动了,您罚我吧,我会记清楚的。” “好吧,既然你愿意承担,我也不能罚错人不是。”说着,举起戒尺,用力的在陈艳后背上拍拍拍的重重的三下。打得陈艳身体一激,赶紧撑住,硬硬的受了。 叶宇有些担心,不是怕陈艳承受不住,而是怕她心里不服,产生怨念。 “谢外公告诫,艳儿谨记在心,遇事先沉着思考。”陈艳带着哭腔说道。长这么大,爸妈从来还没打过她呢,可今天被外公一通教训,不由得有些后悔。 “知道就好。进了叶家的大门,性命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你要想到,假如你置身危险,会把小宇拉进去的。” “我懂了,外公。”陈艳哭泣着,身子直抖。 “好了,艳儿,别怪你外公,是为了你们着想。来,起身吧。”姥姥赶紧当和事佬。拉起陈艳。 “还有你,不知道劝着,竟然跟着,脑子呢。”外公仍不放过,对着叶宇吼道。 叶宇不敢应声,垂手跪着。 “以后遇事多商量,三思而行,再思行之。权衡清楚才能去做。” “嗯。” “去吧,帮你媳妇活活血。”外公说过,起身走了。 叶宇连忙扶住陈艳,揽着腰走进房间。 “疼吗?”叶宇给陈艳脱去长褂,解开内衣。露出发红的后背。 “嗯。”陈艳难过的不行,偎在叶宇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鹌鹑。“怪不得你这样怕外公,原来这么严厉,说打就打啊。” “我都不记得被打几次了。你这是轻的,才三下。” “可我从没被人打过,呜呜---”止不住的泪流。 “别哭了,外公听到,还会教训你。来,趴床上,给你抹点药水,一会就消了。” “嗯。”陈艳听话的趴着,任叶宇在背上揉着,抹上清凉的药水。 “外公自有他处世的道理。要不是因为看中你的天赋,他不一定会教武术,我以前也只是学点皮毛。学会了,不要在外人面前显露。这是练武人的不成文的规矩。” “嗯。再不逞能了。” “开始时,我以为外公只是吓吓你,不会真打的。看来真的把你当成传承人啦,应该高兴感激,可不要恨外公啊。” “嗯,外公惩罚是对的,唷,还是疼呢。你当时不知道趴我身上啊,替我挨,哪怕一下也行啊。”陈艳还感觉到后背的疼痛,不由叫出声来。 “嘿嘿,你愿意领打的。我替你挨再多也不算数,三下是少不了你的。” “还笑,咝。” “好了,就这样趴着吧,一会就不疼了。傍晚还能练武不?” “没事,我才不是娇娇女呢,让外公看轻。”陈艳好强地说。 两人在房间里关着门说话,听得院里有人声。 “大爷爷,有人来找您。”一位年轻人喊道。 外公从书厅走出,看着进来的几人,原来是打捞队的人。 “几位有事吗?”外公当先问道。 “是这样的,老先生,刚才救副队长的那两位年轻人,是您的孙子吧。我们来感谢的。真的感谢他们,要不然副队长就出不来了。他们人呢?” “寻常小事,不值一提。你们回去吧。两个孩子已经走了,现在快到镇上了吧。”外公说。 “啊,没有当面感谢,真是遗憾啊。老先生,这是谢礼,请您替他们收下吧。” “说了不用在意。礼物拿回去吧。” “副队休息过来,还要当面致谢的。不打扰您老了。礼物请收下,总得让我们有所表示吧。您老别客气。也请您转达我们的谢意。”来人一阵的客气,连连致谢,被外公送到大门外。 叶宇把门在里面关上,两人一起开始探讨针灸。陈艳渐渐的不感到疼痛,坐起身来,相互考教,找准穴位。一百零八要穴能完全的记清楚,普通穴位还有些弄不清,不断的会出错,经叶宇纠正,慢慢熟悉。 “真是难记,还要经常的复习才行,这些穴位离得太近,稍有不准,便会点到别的穴位上。总不能把穴位图老带着吧。”陈艳苦恼地说。 “书店里有这样的书,买一本带着就行。现代书上的图比古时候的还准确,而且清晰。就是那些方案少有记载。还需要不断的搜集整理。找外公说说,能不能去吴老先生那里请教请教。”叶宇说。 “吴先生比外公厉害吗?” “每人都有自己的长项啊,外公长年不行医,难免生疏。” “外公懂得这么多,是祖传的吗?” “是啊。听外公说,他祖父辈是行医的,远近闻名呢。再上一辈还中过举呢,写字画画就这样传下来的。老外公是习武,上战场打仗,丧命他乡。抗战时期,外公从军,当军医。解放以后回乡,不当官,不经商,后来也不行医了,只在家写字画画。” 练习到五点,收拾针盒,穿衣起身,来到武场。 外公早已来到。两人并立行上一礼,然后开始练习。外公也不多说,如常的练拳,对惩罚的事似乎忘记了。陈艳也不表现出丝毫的不适,折腰翻腾跳跃,矫健迅疾。和叶宇的对练十分的认真。叶宇跟不上节奏,被连连打了几下。 叶宇急了,一下抱住用力压倒。陈艳拱身翻过,顶开。 “这是练习武技,又不是摔跤。” “你慢点,滑得跟泥鳅似的。” “嘻嘻,急眼了。我又没用力,没打你的穴位。” “我还不信了,再来。” “不准野蛮啊,小心我揍个狠的。” “怕你。” 本来挺灵巧的,跟陈艳一比无论如何跟不上节奏,显得笨手笨脚。被打得没脾气。可是进步是明显的,有陈艳作为陪练,让外公觉得也有些意外。以叶宇现在的身手,跟外公对打也不会吃多大的亏。 练过对打,接着练习剑术。两个身影来回穿梭,互有攻守,招法百出,令人眼花缭乱。一开始练习的时候还能叫出招式,现在两人变着法的进攻,急架招还。有时三两招便见输赢,有时十几招还在纠缠。 正在练习,听得外面又有人叫门。 还是那几位水警,连同被陈艳救出的副队也跟了来。 进门看到陈艳,话没说,趴地上磕头。陈艳连忙走开,叶宇走上前拉起。 “大哥不用这样,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 “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不受我这个礼就是看不起我。”队长倔强地不愿起身,硬是趴地上对着陈艳再次跪倒。 “行了,你起来吧,我接受了。”陈艳只得站那不动,欠身虚引。 队副站起,“再次感谢,救命之恩,终生不忘。来不及回城备礼物,这点薄礼请您收下,来日再来拜谢。” “不要这样麻烦啊,”陈艳有些烦,“说了不用在意的,别打扰我啊,不然把你扔水里。” 队副有些不知如何说,本来挺真诚的来感谢,看到这样的大美女,心里挺激动的。 跟来的几人一阵的哈哈大笑。都是经常的跟危险打交道的警察,心胸开阔,性情爽朗的。 “小妹的水性真是让人佩服。队副是我们队里水性最好的,弄得船翻人扑腾,我们都不敢下去。危急时刻,天外飞仙啊。全队人员同感大恩。行礼!”队长一声口令。 全体六个人,并排举手行礼。 陈艳连忙也跟着行个抱拳礼,怀里斜抱宝剑,英姿飒爽。叶宇连忙按下相机快门,拍下这一幕。 之后,也不再纠结恩不恩的,随意的交谈。听他们说,落水尸体全打捞上来。完成了任务,要回去了。闹哄了一阵,送他们出门。 天快黑了,不再练武,等着吃晚饭。 叶宇坐在饭桌旁,拿着笔飞快的书写。只半小时便写好一篇长文。 “艳,看看,我写的怎么样?” 陈艳接到手里,上下的浏览一遍。“外公教训的事没写?” “那是家事,不与外人道。” “只写我,咋不写你呢?你也帮着呢。” “我只是跟着跑路,不值得报道。” “可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打扰到我们的清静?” “现在知道了?” 晚饭时,大妗不知道陈艳受罚的事,一边盛着饭,一边欢喜的说道:“我家的艳儿可厉害呢,村里人都在夸呢。咯咯,这样的孩子只有我们老杨头能教导出来。” 外公瞪了她一眼,“只知道瞎起哄。” 大妗还是不敢跟外公顶嘴,“艳儿啊,以后可要小心着,多危险啊。那么多大男人都不敢下水,万一------可怎么办啊。” “我知道了,大妗,以后不敢了。” “老头教训过了,这事不要再提了。”姥姥说。 “教训?”大妗瞪大眼,看看外公,又看看陈艳,“老头打你啦?” 陈艳没作声。 “老头心真是狠,这么水灵的孩子,打坏了怎么办?”大妗抱怨地说,把碗放下,拉住陈艳的胳膊,“伤了没有?” “没事,外公只是教训,没打。” “我可知道这老头打人不分个轻重。你舅舅那次被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还有小宇被打得流血。”大妗念叨着,“爹,艳儿又没做错,还做了好事呢。你看不惯,教训几句就罢了。真下得去手啊。” “轮不到你说话,不懂不要乱讲。”外公说。 “孩子还小吗,慢慢的改啊。” “大妗,我知道你心疼我。外公的教训是对的,我以后不再冲动了。”陈艳说。 “吃饭吧,吃过饭,陪我到村口。”姥姥说。 “外公,上次见到那位老中医,吴清正先生,您有空带我们去拜访他,好不好?”叶宇说。 “嗯,”外公沉吟了一下,“可以,明天吧。正好我也要回访他,就带着你俩一起去。” 吃过饭,跟着姥姥、大妗,带着些草纸,来到村头的路口。 姥姥在十字路口点着冥纸,一边往里放着,一边念念有词。一阵风吹来,纸灰飞起。 “唉,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人落水淹死。本地人都不去湖里,全是外地人,有的连尸身也找不到,成了孤魂野鬼。往生路上走好。”姥姥悲悯地说着,完了直起身来。 叶宇有些感慨,陈艳一如既往的安静。 村外几乎没有人,平常好多捉蝶儿猴的也不见了。 回到家,关上大门,各自安歇。 第54章 吴老 早饭过后,外公带着两人离开家,直往吴庄而去。叶宇骑着三轮车,外公和陈艳坐在车上。今天正好是多云,凉风习习,阳光不强,带着的伞也没打开。 陈艳着意打扮了一番,穿着白色的长裙,半露的如雪的胳膊和小腿,头发梳理出花样,不再是简单的束成马尾,几条小辫垂着,装饰着姥姥送的扎花,更显的俏丽迷人。 外公一路上,讲个不停,以前的经历,各种见闻,“现在老了,看不惯如今的世态,为了钱不择手段,风气越来越不象话。对你舅舅,我是经常的告诫,对工人好点,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再厉害的人物会被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给毁了。不要有任何轻视人的想法,就是一个要饭的,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也许做不出好事,可是做出坏事来让你应付不来,后悔晚矣。所以说,不轻易得罪人。特别是我们练武的,更不能随便出手。普通人在你手里撑不过一招半式,可是你伤了人会没事吗?花钱消灾是小事,名声就毁了。我经常对小宇说,不要和同学打架,宁愿自己受几下,皮糙肉厚的又伤不到哪里,不要出手打人。古语云,一辈同学三辈亲,打架多伤感情啊。对了,小宇是不是听话了,你在学校见过小宇跟人打架吗?” “没有见过,真的没打过架呢。我还以为他是弱书生,想着保护他呢。有一次,班里的同学打架,宇在旁边看,也不离开,我担心他被碰到,还拉他离开呢。嘻嘻,宇,那次是我们第一次拉手的吧?”陈艳欢声地说。 “不记得啊,只感觉有人把我拉一边去,没看见是谁。乱成一团,没在意啊。”叶宇嘿嘿笑道,“力气不小,差点把褂子给扯破。” “白----费了一番心思。哼。”陈艳气道。 “你当时别拉一下就放开啊,让我看到,还不激动的倒地上不起来,讹上你。” “那时是刚高一没多久,我可没喜欢你的心思,讹我会挨揍的。” “嘿嘿,揍我。那时两个你也不是个。” “现在不行了是吧。” “现在--哼,君子动口---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记得高二的时候,是个冬天吧,那个叫余成东的是吧,欺负你,你也不还手,被他打了好几拳。我看了不忿,真想上去揍他,还怪你没用呢。” “他---,人还是不错的。可惜后来不上了。” “你也没看清那人,后来他想对我有想法,让我揍了一顿,不敢来上学了。”陈艳说,连忙又对外公说,“外公,真不是我故意打他的,他拦路骚扰我的,好多同学都知道的。” “没学武前就能打过男同学?” “能啊,力气虽然没男的大,可我就是知道去打,最多几下就能把人打倒。现在知道了,不能打那些地方。想想挺后怕的。” “你要是用点寸劲,吴飞那次就会被你打瘫痪,而不是只叫唤。嘿嘿,一个男的被女生打得又哭又叫的,我都被你的英姿给惊艳到了。” “你看到了?” “我就在教室外,正走到门口,就看到你那迅疾的一拳,正中膻中穴,当时吓了一跳呢,幸亏你不懂,只是拳头打的。” “从那以后,班里再没人敢骚扰我,可以专心的学习了。也只有你敢和我说话。” “你主动找我说,我敢不说吗?” “嘻嘻,那时就怕了啊。” “不至于怕,嘿嘿,还想着降服呢。烈马骑-----你来骑会,我累了。”叶宇停下车,说道。 陈艳下来,脸红红的,在叶宇的胯节上点了一下,叶宇腿部麻木,身子一歪倒进车里。 外公看着两个孩子瞎闹,“前面,过了那条河就能望见吴庄了。” “吴家是本地的大姓,很有名望的。说起来我们杨家与吴家有着渊源的。我的老太爷那一辈和吴家的祖辈是同门兄弟,一直到现在还是有来往的。医术上也分不出高下来。到我这一辈不再行医,也是有难言之隐。现在把医术传给你们,由你们发扬光大,我也是心愿已了。吴家这几年靠着清正行医,赚点钱维持一大家人的生活也是不容易,可惜后辈愚蠢,没有一个能接过衣钵的。国家也不重视,几百年的积累技艺渐渐消失了。”老人感慨地说,“你们对他尊敬一些,恭维一些。他也许是为了炫耀一下他的本领,对你们来说,机会难遇。” “嘿嘿,只需看一次,我就能记住。”叶宇自信地说。 “偷师?”陈艳惊讶地说。 “什么叫偷师,不算吧,只是看一遍,他自己显露的,又没有逼迫。”外公说。 说着,车子进了村。村子很大,拐弯转角的行了好长的路,来到村中心的一家大门前。门前很宽敞,几棵大柳树,树下停着好多辆三轮车、自行车。一些人在树下乘凉。 把车放到空地上。外公带着两人直接进了大门。一位中年男人看到杨老,忙迎出来。 “杨大叔来了,快请进。爹早盼着您呢。”他热情的招呼着,把三人请到正堂,“您请坐, 我这就去告诉爹。这二位是?” “我的外孙,和他的媳妇。哈哈,来请教吴老。” “好的,好的,真是稀客啊,郎才女貌,神仙眷侣啊。请随便坐,喝茶。” 叶宇行礼坐下,陈艳也随着坐在身旁。 不一会,吴清正来到。没进门便哈哈笑着,“老弟,早盼着你来呢。天天忙,也没个清闲的时候。”说着,人进到屋内。 叶宇陈艳连忙起身,恭身行礼,“吴老好。” 吴老虚手抬起,“免了,免了。上次见你们,真为老杨高兴啊,竟有这样两位接班人,可喜可贺啊。好在,我吴家也找了一位后辈,跟着我学医呢,一会叫来,你们认识认识。哈哈,说起来小宇会有印象吧,就是小玲子,小时候你们还在一起玩过呢。” 接着两位老人随意的谈着,互相问候。叶宇和陈艳在一旁听着,也不多言。 不一会,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的丫头。个子不高,一米六多点,面带笑意,长得眉清目秀,妩媚可爱。进了门,扫视了几人一眼,先是对杨老行个礼,便笑嘻嘻的走到叶宇的面前,“宇哥哥,还认识我不?” 叶宇起身,看了看她,有些印象,可又不敢确定。“你是----小玲。” “嘻嘻,看来宇哥哥还是那么聪明。” “真有些不敢认了呢,当年瘦得跟个猴似的,又丑又黄的样,长大了啊,变漂亮了啊。”叶宇开心地说。 “不理你,说的这么难听。从小就欺负我,每次遇到你都打我,我可记着呢。”吴玲嗔怪的样子。 “嘿嘿,我都不记得了。几年不见了,有好吃的拿来啊。” “没有。”吴玲转身看了一眼陈艳,“哇,这位大美女姐姐是叫艳,陈艳姐姐吧?” “你好。”陈艳主动的伸出手,握了握吴玲的小手。感受吴玲的手很柔软,如同无骨似的。 “真不公平啊,就宇哥哥这么调皮捣蛋的坏小子样,竟然娶到这么漂亮的姐姐。说,怎么骗到手的?” “嘿嘿,自动到手的。” “呜呜,不行,宇哥哥还说过要娶我的,不算话,呜呜----”吴玲闹着。 “什么时候的事,不记得啊,就你小时候那样,我才不会呢。” “就说过,不承认,今天不让你走。” “别闹,小玲,带他们去西院。你把学会的技法演示一遍,小宇也指点下小玲。去吧。”吴老说道。 三人一起出了屋。 “宇哥哥,听说你考上大学了呢,上次爷爷不带我去,到现在还生气呢。什么时候开学啊?” “八月,还有二十多天就要走了。” “这么早啊。”吴玲听到有些不快,“跟着爷爷学医,也不让我上学,我很想去学校啊。” “跟着爷爷学好医术,比上学有用。将来成为名医,满世界的有人请你。” “不想,成天跟病人在一起,好想到外面玩啊。”十五六岁的丫头正是活泼好动的时期,心里充满着对外界的幻想。 西院很安静,宽敞的房间里只有中央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几盒针盒。四面的墙上挂着大小的穴位图,角落处摆着一架模型。 “宇哥哥,不知你们学了多少了,会针灸了吗?”吴玲问道。 “会一些了,当然不如玲妹妹学的多。今天专门上门请教的。” “知道谦虚了呢。我先看你们的手法,才好确定你们学的怎么样了。”一说到技法,吴玲变得正规起来,不再瞎闹。 “我来吧。请玲妹妹指教。”陈艳主动上前,拿起一个针盒,取出银针,按照一套治疗方案,飞快的扎入。 吴玲认真的看,对陈艳的演示很是赞赏,挺熟练的,没有差错。这种技法,吴家也会,只是稍有差别,各坚守自己的技法,不愿随便的改变。 接下来,吴玲也演示了一套方案。两人仔细的观看,对比着自己学的,还是有些不足啊。毕竟没有正式的给人治疗过,不如吴玲成天的临床来的娴熟。 之后三人不断的交流,多数时间都是吴玲在说,二人在听。 “这些方案,我们两家都是一样的,只有个别是新的。如果想要,就拿钱买。我爷爷说不能随便就给的,或者你们有新的方案来换也行。”吴玲水汪汪的大眼,带着稚气的眼神,在叶宇和陈艳脸上扫来扫去。 “我们没有新方案,也许以后会找到一些。也没有钱,买不起。”叶宇说。 “那你娶我啊,这些方案都在我脑子里记着呢,不用花钱就属于你啦。嘻嘻。” “别开玩笑了,更娶不起你。” “便宜,不要钱的。” “一边玩去,小丫头片子。” “呜呜,不行,你说过的话,不算数了,我还等着你来娶我呢。”吴玲闹着,也不管陈艳的反应。 “娶你也行,只能当丫环。” “想得美。”吴玲白了叶宇一眼,“要是我跟你一样大就好了。” 交流的时间不算长,吴玲还要给病人起针,把两人留在西院里。 “要不,宇就娶了她吧,挺可爱的。”陈艳好笑地看着叶宇。 “她从小就古里古怪的,不要听她胡说。”叶宇怕陈艳产生误会。 “我不反对啊,只要你还要我,多一个妹妹才好呢,正好对付你。” “别开这样的玩笑啊,心里别扭。” “好吧。当个小妹妹来往也不错。要是我不出现,你会娶她吗?” “当上门女婿?” “上门?” “是啊,吴家的规矩,继承医术的不得外嫁。” “这样啊,多好的妹妹,只能便宜别人啦。不跟你闹了,宇,以后我们获得新的方案,也送给她一套吧。” “感情用事。”叶宇看了陈艳一眼,“你不了解她,不要被她外表给迷惑了,别看她比我们小两岁,真论起来社会经验,我们俩加一起也玩不过她。毕竟她跟着爷爷行医多年了,从八岁就开始学,十二岁小学毕业就开始行医。远近闻名的小医神呢。” “这么厉害啊,我小看她啦。”陈艳惊讶地说。 午饭时,吴玲只是短暂的作陪,又去忙她的病人。吴老和吴玲的爸陪着。 “这些针法本没什么奥妙的,殊途同归。关键的是方案,祖辈传下来就那么多,新的方案还要不断的尝试,不能立马就用。现在我几乎不出手了,都交给了玲儿。你们两个要学针灸,就在这住几天,跟玲儿学吧,临床看几个病人也就有了经验。”吴老说。 “不打扰了,只是让他们看看,不想让他们以此为业。”外公说。 “这样啊,好吧,有兴趣也好,遇到紧急的时候也可以用到。送你们两套针吧,我这用的针在外面是买不到的,用起来更顺手。” “多谢,吴爷爷。” 吴老抬了抬手,“上次去时,送给你一盒,还有本医书。看了没有?” “看了,学会了,有些不懂的外公给讲了。” “好,我是想引你学医的,希望不要让我白废一番心思。今天再送给你们一本医书,听玲儿讲你们想学新的方案是吧,就送给你们。不过,有一个要求,就是不准外传。能做到吗?” “谢谢爷爷,知道的。” “嗯。”吴老点点头,“医者仁心,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份。不能有坏心思,不能无偿的治病。富人收取,穷人可适当的赠予。” “昔年一位军官来请,许诺十块大洋,扎过针,以为看得太轻松,只给了一块,我不计较。第二次又来请,仍许诺十块大洋,我仍然去了,仍然还是扎那些针。这次他给了两块。当第三次来请,我就要求把三次的钱先给清。哈哈,医者也不是随意呼唤的,不信师则不成学,不信医则命终。” “所谓法不轻授,道不轻传,师不顺路,医不叩门,卦不空出。此为自然之道。医者有技艺,有自信,也有自持。不可轻视,不可轻信,不可轻予,不可轻取。谨守本心,恪守大道。” 老人也不详讲,似是而非,让人自己琢磨。 下午,病人不少,吴先生也要不时的给人诊治。不便多打扰,外公便提出告辞。大叔送出大门,吴玲也跑来相送。“宇哥哥,再过两年,我到了十八岁就能嫁人了,记得来娶我啊。”装出一副妩媚的模样,也不怕被人听到。 “长大了再说吧,在家安分点,不要让山大王抢了去啊。”叶宇招手道。 “去你的。”吴玲笑着,“嫂子看紧点啊,别让他祸害了良家女子。” “说好了啊,过两年我来迎你。”陈艳嘻笑着说。 “不能答应,我可养不起。” “没点诚意,不准再来,扎死你。”吴玲凶凶的样子。 离开了吴庄,走在回家的路上。 外公说:“早年,老吴曾讲过,喜欢小宇这小子。我没有顺他的话,怎么可能呢,女儿也只有小宇一个儿子。” “啊,”陈艳听到,睁大双眼,“真的想招宇当女婿啊。” “小玲儿也是个聪慧的孩子,要不是吴家的破规矩,我还真会同意的。不过现在没可能了,我教的徒儿自然要便宜自家的孙子。”外公笑道。 “感到有些压力呢。”陈艳幽幽地说。 “各人自有缘法,不可强求,随心而为,自然而然。”外公抬头望天,俨然世外高人。 第55章 闲游 天气仍然十分的炎热,太阳刚出来便如下了火一样的闷热难当。天空零散的飘着细碎的云。风丝不动,树枝静默着。 叶宇打算去城里一趟,把写的稿件寄出去。陈艳要跟着,想去城里转转,买几样东西。权当去游玩了。两人打定主意,和外公说一声,骑着车离开了家。 车飞快的在公路上行驶,兜着风,才感到一丝凉意。路上行人稀少,车辆也不多。 “只在高考时来过一次,还没出去。没进过县城。”叶宇说。 “我来过好几次呢,县城不大,就那么几条街道,我都熟悉。我给你带路。”陈艳欢快地说,“堂姐在城里做生意,开家商店。中午我带你去她家做客。” “这么热的天,到谁家都不方便,局促。”叶宇说。 “那就不在她家做客,让她看看,我们就走。嘻嘻,让她看看我找的如意郎君。” “找了个帅哥,长面子是吧。” “是啊。就要炫耀炫耀,她在城里住,每到过年回家,在姐妹们面前都觉得高人一等。只不过有点钱罢了,姐夫长得不怎么样,跟猪差不多胖。” “那就用不着去炫耀,没可比性。” “嘻嘻,只是让她认认人,知道我找了对象了。好长时间没见了,想看看她。” “我们到地方不要多停啊,说说话就离开。” “嗯,不多停。不让你把精力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陈艳很理解叶宇的性格。 五六十里路,路上也没什么风景,不到一个小时便进了城里。县城在山南,从半坡向西南延展开,上到路口的最高处,一眼便能窥其全貌。 先到邮局,叶宇把写好的一篇报道,一篇记事散文寄出。 “这条街就是最繁华的地方了,进里面转转。”陈艳领着叶宇拐弯抹角的在窄而乱的商业街到处看。 叶宇没来过,看到一家家商店也没多大的兴趣。只是随在陈艳的后面,陪着她。陈艳也没有本来的打算,只是想逛逛,看到好的东西摸一摸,问问价。又不舍得花钱买。 “这件挺好的,买吧?”叶宇看到陈艳很喜欢的样子,建议道。 “贵了点,不要。”陈艳说。 “这是正品衣服,不是路摊货。小伙子来给对象买东西,不舍得花钱?”店主推销的同时还不忘讽刺一下叶宇。 叶宇不好意思的笑笑,陈艳拉住叶宇的手从店里走出。“别理会。” “她以为我小气呢。” “嘻嘻,带着女朋友出来,要大方的啊。” “可我没管钱啊。” “我有钱,跟着我,当个小白脸就行了。” “可是,我好没面子啊,被人看不起啊。” “钱你拿着。”陈艳说,“可不要作主买啊,你不会讲价,坑死人。” “好的,你拿主意,我付钱。” 又进到一家商店,叶宇看了一眼,便不好意思进去,站到门口。全是女式的内衣。陈艳在里面挑来拣去,看好了几件。 “宇,来付钱。”陈艳叫了一声,好笑的看着叶宇。叶宇掏出钱全交给了陈艳,转身先出去了。 “是你对象吧,咯咯,挺嫩的啊,多拉出来溜溜,见见世面。” 陈艳走出来,挎住叶宇的胳膊,“累不累,宇,到那边的小店喝杯水吧。” 走进冷饮店,叶宇让陈艳坐着,主动的过去端来两杯饮料,放到陈艳面前。陈艳笑笑,端起。“宇,到那边给外公和姥姥买双凉鞋,我们就去公园玩会。” “嗯。”叶宇应道,“到那都行,随着你,我就当个呆瓜就行了。没经历过这种生活上的事情,啥也不懂,也想不到给你买东西。” “这样不是正好吗,生活上听我的。不要在意这些,以后慢慢的就懂得一些。” 陈艳也不在到处转,买好了两双凉鞋,带着叶宇转到另一条大路,“东面就是公园。进去玩玩不?县城最大的公园呢,我们照几张留个纪念。” 在门口的小摊车上买一包瓜子,两人走进公园里。门口对着一座桥,一条几米宽的河,黑色的河水散发着臭味缓慢的流动着,泛着泡沫,飘着各种的垃圾,河边也是一堆堆的垃圾。对着门的路上铺着碎石子,两旁各一排高高的雪松。而树下不和谐的是垃圾遍地,偶尔还能看到屎。走过几棵被压断枝干的矮松,稍微有些干净些了。可是花丛也是横躺竖卧的,花朵也是残缺。“这就是你说最美的公园?” “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有好多花的。”陈艳也被周围的环境给恶心到了,“走吧,不在这玩了。” “既然来了,就照张相吧,那边的亭子挺好的。” 叶宇先给陈艳照上几张,陈艳再给叶宇拍了几张。一位年长者正好走过来,叶宇连忙上前,请他帮忙。老者很乐意,给两人拍了几张合照。 “没人管理,再好的东西也会变成垃圾场。”时宇感慨地说。 “大家都习惯了,还觉得在城里生活比农村荣光呢。” 重新回到大街上,倒是没有随处可见的垃圾,可也是不清洁,车来车往,免不了尘土飞扬。陈艳递给叶宇几个小干果。 “这是什么?” “小腰果。” “你偷人家的?” “买瓜子了呢,随手拿几个,只是尝尝。”陈艳调皮的翻了个白眼。 “贪人小便宜。” “贪小便宜吃大亏是吧。” 叶宇也不以为意,“这种小果是南方的吧,没吃过。也不怎么样好吃。还不如瓜子香呢。” “贵着呢,十几块一斤。没舍得买。”吃着瓜子,随意的把皮扔到路上。加入到乱丢垃圾的行列。 “说起来,我们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给你买过礼物呢,连零食也没给你买过。”叶宇有些愧意地说。 “开始的时候给我五块钱呢。” “五块钱?是啊,你没还给我呢。” “五块钱就把我骗到手了,还想要回去啊。” “不要了。”叶宇说,“艳,今天来这,给你买件礼物吧,权当补偿一下。” “好啊,买个什么送我?” “嗯,”叶宇沉吟着,“你想要啥?” “还没想好送我什么,根本没这心思。”陈艳嗔怪的白了叶宇一眼,“不想要啥,你陪着就是最好的礼物。再说,现在想买礼物,还要从我这里要钱,花的还是我的钱。” “想起来真是有点对不起呢,怎么就没想过这事呢?” “别在意了,宇,我们相识到现在,没觉得少什么,没什么可遗憾的啊。纯洁无瑕的感情,不是那些平常的东西可比的。”陈艳劝导着说。 “好吧。”叶宇不再去想,“这边有个服饰店,挂着的丝巾很好看,给你买一条吧。” 十块钱一条,能买一件平常的衣服了,陈艳看过没舍得买。既然叶宇提到,陈艳也没坚持,挑了一件。 陈艳喜悦的围在脖子上,更显得娇艳。“好看吗?” “好看。” “你都没看。” “看了啊,美得很。” “我是说丝巾。” 叶宇转脸看了看,“透着飘逸呢。护着脖子,不至于晒黑了。” “谢谢,宇。” “有啥谢的,还是你付的钱。” “刚才没舍得买呢,算你的礼物。”陈艳小女人态,亲昵的挎住叶宇的胳膊。 “这么容易满足,嘿嘿,很好骗呢。” 两人在街上自由的逛,也没有目的。直到十一点时,陈艳在街边买了几斤水果,带着叶宇去了堂姐的店。 堂姐开的是五金杂货店,门面三间,算是很大的店面了,店里有不少人,一男一女在忙着生意。叶宇把车停好,跟在陈艳后面。陈艳走进店,叫道:“侠姐。” 好听的声音引得人全看向她,正在忙碌的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女人直起身,“燕子,呀,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拉开柜台的小门,“又长高了,更漂亮了,这是---”看到叶宇也跟着走进来。 “我捡到的,嘻嘻,让侠姐看看,能入眼不?”陈艳嘻笑着,把水果放下,拉住叶宇的手,把叶宇拉到她身前。 “侠姐,”叶宇叫了一声,有些局促的站着。 “我说怎么不认识的人跟着进来呢,咯咯,好,不错啊,个子不矮,腿不瘸,不是残疾,长得挺英俊,配得上我家燕子。就是不知智商怎么样,哈哈,在哪捡到的?”嘻笑着,带着两人进到后院里。 “我们是同学,恋爱三年了,嘻嘻,没跟妈说过,偷偷的。” “啊,你还没对婶说过?”侠姐惊讶地看着两人。 “现在知道了,爸妈同意了,给我们定了亲事了。” “噢,”侠姐长出口气,她很清楚陈家的规矩,敢在外面随便的跟男朋友瞎混,是不被家族承认的,后果很难处理。 “好,好。”侠姐放下心,热情地招呼,“喝水,吃水果,中午在这住下,好长时间没见你啦。对了,你这位叫----” “叶宇。”叶宇主动的介绍自己,“家住在叶庄。” 听了叶宇的介绍,侠姐眼神闪动,问道:“燕子,听说你考上了大学,还有你们学校的一个叫叶宇的也考上大学,是你这位----” “是啊,”陈艳高兴地说,“我们一起考上的,一起报的宋大。” “真是啊,”侠姐惊讶地说,“真是那个叶宇?” “什么那个,是这个。” “是这个,真是没想到啊,状元郎啊,刚才还怕智商有问题,这是聪明绝顶啊。让我家燕子给捡到手啦。真好,太好了。”侠姐激动地说着,“你们不知道,我在城里,听到好多人在说,一个农村的高中竟然考上了两名重点,一个叶宇,一个陈艳。哈哈,燕子我知道啊,是我妹子,听着心里就高兴。没想到那个叶宇竟然是眼前的小伙子,成我的妹夫了。全省的状元呢,全县人都觉得荣光呢。真厉害,考那么多分,怎么学的呢。”说个不停,都忘了和妹妹说话了。 “别这么夸他了,飘了。”陈艳连忙打住,“姐,说说你吧,过得好不?” “还那样,成天忙里忙外的,唉,好长时间没回家看妈了。燕子,中午别走,我让你姐夫去买菜。” “不用了,侠姐,我们还有事没办,见见你就要走的。” “怎么,难得来一回,和姐生分了。” “真的有事呢,下次有空再来。” 再三的挽留,陈艳也没同意,侠姐只好放两人走。送到门外,看着两人上车离开。 “你不用照顾我,侠姐这么真诚的想留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你没见姐夫一直没过来招呼我们吗?侠姐过得其实挺不如意的,姐夫一家看不起乡下人,还以为我们是来要钱的呢。” “这样啊,也无可厚非。算了,不说这事了,我们正好自在。”叶宇不再多说,“艳,我们中午吃什么?” “跟着你,吃啥都行?” “我没来过这里,不知这里有啥好吃的。你知道点不?” “知道啊,吴二的烧饼,牛二的糕,郭大姐的辣汤,刘大的包。”陈艳数着听来的说词。 “这些都是早点啊,你吃过?” “听说的。没吃过。中午我们进饭馆吧,炒两个小菜,随便吃点回家吧。” 说着话,车子经过一家饭馆,叶宇把车停在门口。 “这里吃饭很贵的,宇,别浪费。” “难得来一回,吃顿好的,见识见识。以后我们到大城市,也不能给人太土包子样。” 陈艳也不再坚持,跟在叶宇身后进了大厅。 招待员迎上来,“欢迎二位,请进里面,三号房。”说着,引着两人进到院里,打开三号房门。 “二位吃什么菜?”招待员客气地问。 叶宇看向陈艳。陈艳故意不作声,让叶宇自己做主。 看着菜单上几乎全是羊肉菜,便点了四样,两样素菜,两样小炒。一盆烧羊肉。两碗米饭。 正处伏天,来吃羊肉的客人很多,店里几乎满座。等了半小时才给上来。 两人也不着急,随意的说着话,相互探讨着医学技艺,也说着一些见闻感受。 菜味很好,两人几乎吃个精光,还喝了两瓶啤酒。叶宇第一次喝这种酒,只觉得难喝,味苦,只为了享受它的凉爽。陈艳以前喝过,只两气就喝光。没什么感觉的表情。 “以后不喝这种东西了,有点晕乎乎的。你也少喝,伤脑子。”叶宇说。 “我对酒没感觉,也不喜欢喝。既然宇不愿意,以后我们都不喝了。”陈艳应道。 招待来收钱,看着叶宇,“二位吃好了,共三十八块。” 陈艳取出钱放到盘子里。招待看了眼叶宇,转身走了。 “嘻嘻,被鄙视了啊,宇。”陈艳笑道。 “真是,这人没点眼力,看不出我已是娶了媳妇的人吗。” “嘻嘻,好了,以后出门钱让你装着吧。本来给你的,非要我拿着。” “看来要学的还有很多啊。社会才是大学堂。”叶宇感慨地说。 从饭馆出来,陈艳说:“宇,现在是最热的时候,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啊。” 陈艳指着路,转几条街来到电影院。买了两张票,进到里面。 电影是刚开演的《父与子》。 场上人不多,零散的坐着,室内并不热,反而有些凉丝丝的。两人找到位置坐下,等着电影开播。 陈艳依偎在叶宇的肩上,嗑着瓜子,不时的喂给叶宇一个。叶宇揽着陈艳的腰,半仰着身。室里很暗,也没人去注意他们。好多都是恋人相伴,各有自己的世界。 电影开始,轻声说话的恋人也不再说话,安静的看电影。 说起来两人还没这样闲适的玩过,感觉很难得,很珍惜这样的时光,一边看着一边不时的相视而笑。同样的感受,为剧中人的二子引起共鸣。 一场电影两个多小时。出来已是下午四点。再无心游玩,两人离城回家。 “父辈都对孩子怀着殷切的期望,哪个孩子不想有成就呢。”叶宇说。 “高中就是独木桥啊,不是遇到宇,我也没多大的希望。并不是努力就能达到的,太难了。”陈艳感慨地说。 “说起来是难,可只要找到了方法,进入状态,也没啥难的。” “对多数人来说还是难以达到的。你对我讲的方法是针对我的,对别的人不一定就可以。宇,真的,不是说感谢的话,受你影响,让我成为一个聪明的人。真是佩服你的智慧。”陈艳由衷地说。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不笨,稍加指点就通了窍。嘿嘿,也是因为我关心你,多方面了解,知道你的弱点在哪。” “那也是你的智慧。一想到这个,我就想,一辈子跟着你,打死我也不变心。” “说的这么痴情。没钱花就把你卖了。” “随便你啊,到时我帮你讲价,可不要亏了。” 一路说笑着,迎着西下的夕阳,六点前回到了杨庄。 第56章 采访 叶宇带着陈艳回到家,放下车,走进后院。外公正在书厅陪着几位来访者闲谈,看到两人走来,外公喊了一声:“小宇,艳儿,过来。” 两人站在门旁,“外公。” “这两位记者来采访你们,你们到前面的客厅谈吧。”外公说道。 其中一人站起,笑着伸出手。叶宇和他握了握。“您是----” “我是县电视台的记者,这是我的名片。”来人简单的说道。 叶宇接过看了看,转身,“请到这边。” 跑了一天,来不及洗下身子,水还没喝一口,而且叶宇不想让陈艳的事情宣扬出去。有些不情愿。 进到客厅,陈艳给两人倒了杯水,自己也倒了两杯,端着坐到叶宇旁边,不言语,安静的听叶宇跟那人的谈话。 “前天发生的事情,关于你们两人勇救落水者的行为,在县里传开了。县电视台想采集一组镜头,并对二位加以表扬。基本的信息我从多方已收集到一些。这是我的稿件,请你们览阅,有什么出入没有?”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没有必要宣扬。”叶宇说。 “这不是宣扬,是表扬。实实在在的事情,从实际出发。” 叶宇看了一遍稿件,“我们在外公家只是闲住,没有你写的这样复杂。您想表达什么呢?倡导武学呢,还是宣扬侠义精神?” “是啊,刚才你外公也是这样说,不写这段。只写来外公家陪老人度假期。” “表达出见义勇为的精神就可以了,其它的东西不要说太多,和这事没多大的联系。”叶宇再次说道。 记者有些为难,想了想说:“你们的经历也是要介绍清楚的,年度的高考第一第二成绩,也是热点吗,而且有本次的报导,对你们以后的大学经历也是一笔增彩。” 叶宇沉吟了一下,“这样吧,救人的是陈艳,我只是围观者,你只要问她就行了。” 陈艳扫了叶宇一眼,知道他会这样做,不想在人前显现。可这事也不是缩头就能退出的。 果然记者不同意,“当然主要的是陈艳同学,你们一起去的吗,虽然没下水,可也不可缺少。” “那就简短一些,不要这么多问题。”叶宇有些不耐烦。 记者也看出叶宇不太配合。转头对陈艳说:“陈艳同学,当时事情发生时,你是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啊。叶宇提议说要去救人,我只好跟着啦。”陈艳明亮的大眼闪动着,绝艳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说谎表现,纯洁无邪,让人不会产生丝毫的怀疑。 “你们下水前作了商量吗?你一人下水救人,而不是两个人一起下?” “你这个问题问得没点水平,小船盛得下两个人吗?叶宇不如我的水性好,他在上面接应我,如有危险会用绳子把我拉上来的。”好听的声音让记者一时迷惑,不知如何再问。 “听围观的人讲,你从水面直接翻到三米多高的船上,是真的吗?我有些疑惑呢,人能跳这么高吗?” “嘻嘻,抓着绳子呢。说不清楚就不要讲这个啊。一条新闻也不会多长时间吧,不用讲详细过程吧。” “是的,你说的对。”记者被陈艳带歪了节奏,“给你们拍几组镜头吧,在节目里放映。” “不用拍,不想让人看到。而且现在拍有什么用,当时你要是在现场直接拍到,我们也阻止不上。现在不行。”陈艳直接拒绝。 记者又看向叶宇。叶宇说:“就这样吧,不耽误你们的时间,就是一个报道,不用复杂。我们同意报道了。” 记者有些无奈,这是你们同意不同意的事吗?转念想到,这只是提前采访一下,先发一则报道,后续的事以后再说。客气几句,两人便告辞了。 叶宇长出口气,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好在自己提前写了一篇报道寄出去了。 “艳,成名人了啊。看吧,报导出来,全县的人都知道陈艳同学的光荣事迹,都低调也不行。再加上这绝美的容颜,立马成为无数人追求的目标,压力山大啊。” “嘻嘻,不是还有你跟着吗,怕我被人抢了去?” “抢?首先得有那胆子才行,然后要有魅力,或许能让我的艳儿动心。” “臭美。要是靠权势呢?或者用钱来打动呢?拉一大车钱,说不定我会动心了呢。” “敢,谁敢怀有不良企图,全部杀掉。”叶宇杀气腾腾。 练武场上,外公教两人新的技击术。“你们对穴位了解清楚了,下面开始学习筋骨正形。穴位的击打可以判人生死,筋骨的击打也可以致人丧失行动力。这两个技法是相辅相成的,筋骨相对来说更容易一些。分筋错骨,让人无法行动,当然也可以正形。一些中医简单的捏一捏,便能治好筋骨错位,说起来挺神奇,其实明白了之后算不了什么。结构图你们也看了,下面教你们几个手法。学这个不要怕疼啊。” 外公先拿叶宇示范,让陈艳看。只见外公拉住叶宇的胳膊,一拉一扭,一条胳膊便卸了下来,疼得叶宇直抽冷气,然后自己另一条胳膊拉住被卸下的胳膊,一托,咯蹦一声回了原位。 “看懂了吗?”外公问。 “看懂了。”陈艳说,“这个不用多练习吧,只要掌握手法,运用的时候自然就会了。” “嗯,确实是这样。小宇以前看过,就是那个巧劲,拿准角度就行。” 外公不停的讲着,虚拟的做下示范,有几种不能真做,太过凌厉,出手要命的技击。让两人记住,并告诫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出手。 只用了一个小时便教会了。 “打破总比整治容易。正形的技法繁杂一些,不一一教你们啦,遇到时尝试练习。小宇以前学过,对照着图例自己记。” “外公,后天受伤造成的变形可以用这些手法治好的吧?”陈艳问。 “理论上是可以。可是变形的时间长了,改变不过来了。而且后天的创伤也会伤到神经的,正形之法无能为力。” “瘸子能治好的吧?”陈艳又问。 “不能随便出手治。”外公听到陈艳的好奇的问题,语气生硬地说,“医不叩门的道理不懂吗?想要治好,先要重新打断,重新标正。麻烦。你不会看到一个瘸子,主动地说我能治好你吧?不要多事,任何整治都会有意外,留下小毛病反而会怪到你身上。要是主动的找你,倒是可以治。唉,出名的烦恼你不懂得,不得安生。” “你是想治好你村里的那个小女孩吗?”叶宇问。 “是啊,我堂妹,三岁的时候滑倒,摔瘸了,当时没钱进医院,外表又看不出伤,落下了残疾。”陈艳说,脸上流露着同情。 “这样吧,你把她带来,我来看看。”外公说。 “谢谢外公。我明天就回家,五叔一定会感激您的。”陈艳躬身给外公行了一礼。 “多年没行医,不想麻烦。到家也不要多讲,不要让外人知道。” “明白,我就说带她来过几天。”陈艳兴奋地说。恨不得立马回家。 晚上,两人先是练习了一遍穴位针灸,结合刚学的筋骨图,探讨着其中的理论。 “宇,古代的武林高手是不是都要懂得这些?” “嗨,小说看多了吧,那些都是胡编的。真正的武林高手隐藏于乡间野林,不出世的。” “这些高明的东西,不为世人传道,遗失了多可惜。为什么就不能公开,让所有人都有机会学呢?” “古时帝王要控制刀枪,现在则要控制枪械。这些东西也如刀枪,治病远比不上伤人容易啊。” “是啊。” “所以说,师傅传授,首看人品。” “外公教我们,是怀有私心的吧,不传外人。” “你是怀疑我的人品,还是怀疑你的人品?” “这样啊。那我们以后要传下去的话,只能教儿女吗?” “外公也没有教舅舅啊。还要看天赋的。不是所有人能学会的。” 陈艳一时沉默,不知想什么。 “别想了,传授是随缘的。我们自己生,一个不行,生两人,两个不行,生三个。总会有能接受传承的。”叶宇半开玩笑地说。 “嗯,象佘老太君,七郎八虎,八姐九妹,杨排风。我也要生这么多,带一大群出发,嘻嘻,威风吧。我看谁还敢惹我。”陈艳眼放神光。 叶宇听得两腿发软,差点摔倒。 “现在国家提倡计划生育呢,不允许生这么多。养得起吗?” “宇,多劳吗。嘻嘻,现在开始,抓紧时间了。” 两人笑闹着,开始今天的正事。 第57章 正骨 Worker threw exception | fqnovel.pages.dev | Cloudfl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