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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火石花间,夏元宸便找到阻止碧竹出来的照顾卫姮的借口。

    贴身丫鬟来了,还有他什么事呢?

    他可是好不容易能够伺候她一次。

    卫姮一听,猛然反应过来。

    就在碧竹垂首出来的瞬间,疾声阻止,“碧竹,你且慢一步。”

    碧竹:“……”

    怎么了?

    姑娘和王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心里犯嘀咕的碧竹依言站好,又慢慢退回内室里。

    “王爷还未更衣,你待王爷穿衣好,再出来。”

    原来如此。

    碧竹听完卫姮的解释,明明退回内室的她更加深深埋首,生怕自己冒犯了凌王殿下。

    安安分分地站在内室里,等着王爷穿好衣服再出来。

    此时的凌王殿下,被卫姮用被褥裹得极为严实了。

    方才都去胡思乱想,又是背对着他,全然没有留意他仅着单薄寝衣。

    屋里的炭火将灭,温度急骤下降,就他如今的身子骨,万一再冻出个好歹,她昨日可是白忙活了。

    “三爷,巴县寒冷,你也是清楚自己的身子有多脆弱,以后晨起首要一宗事,请三爷穿好衣裳。”

    裹成蚕蛹般的夏元宸是哭笑不得。

    不过——

    说到畏寒,他今日似乎好了许多。

    难不成解毒过半后,他畏寒也好转了。

    没有隐瞒,夏元宸立马如实告诉卫姮。

    喜到卫姮赶紧让他躺回床上,“我看看脉相。”

    夏元宸依言躺下,目光温柔望着眉梢间有喜欢的女郎,静静地望着,便看到她黑眸里似落了星光,抬眼看向他时,潋滟到让他心口狂跳。

    一眼万年,一眼皆是她。

    “三爷的脉相比昨晚还要强壮许多了!”

    卫姮说着,人是十分利索,不给夏元宸一点反应的机会,重新爬上床榻,又一次从他身上迈过去,挨着他头,坐在床榻一角。

    夏元宸:“……”

    眼神犀利,扫向横梁藏着的暗卫。

    横梁上守了一宿的暗卫:“……”

    默念: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目光盯紧门口,眼神坚定,绝不偏移半点。

    卫姮上床其实是为了取公孙宴的手札。

    她要把三爷这两日的变化好生记在手札上面,等公孙宴回来后,他可以通过脉案,立马掌握三爷身体里的奇毒还残存多少。

    手札拿到后,卫姮准备下床,又猛地想到了什么,面色严肃的她飞快翻开手札看了一眼。

    她就说自个好似漏了些什么。

    原来,漏了事关三爷子嗣的记载。

    “三爷。”

    坐在床上的卫姮合上手札,抬眼,认认真真地看着夏元宸,“三爷今早的起势,如何?”

    梁上藏身的暗卫:“……”

    头,你怎么还没有回来!

    暗卫已经反应过来卫姮说了什么虎狼之词,正主凌王殿下是稍慢了一点。

    还不解地重复一下,“起势?”

    卫姮颔首,“对,起势。”

    说着,视线从他脸上掠过后,停留在了他的小腹下面一点。

    夏元宸:“……”

    他知道她在问什么了。

    哪怕被她已经问过数次,但是,依然让他难为情。

    卫姮却没有一点难为情。

    现在的她不是女郎卫姮,而是大夫卫姮了。

    “起势可比原先更加挺直有力了?”

    夏元宸低低咳嗽一声,“先让你丫鬟出去。”

    已经听了一耳的碧竹并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一直低着头,玩耍自己的头发,等着三爷穿衣裳呢。

    卫姮这回是依了夏元宸。

    打发了碧竹先到屋外等着。

    碧竹从内室出来见三爷还躺在床上,行了礼后,方退出去。

    她去了后厨,给卫姮准备热水好洗漱。

    出不去的暗卫是眼巴巴望着丫鬟的背影离开,心生羡慕。

    “吱咯……”

    房门关紧,卫姮浅浅一笑,“三爷现在可以说了。”

    “还成吧。”

    夏元宸艰难说着。

    卫姮却不太满意,“还好是多成?可比以前强势许多?”

    “嗯。”

    回答到全身莫名热起来的夏元宸点了点,素来淡漠的视线微地飘了些,有些不好意思与卫姮视了。

    病不讳医,也要看面对的医者是何人才对。

    表弟公孙宴问起时,自己毫无羞耻之意。

    换成了卫姮——

    夏元宸闭上双眼。

    不看着她的脸回话,或许能让自己心里稍微自在些。

    卫姮是更加不满意了。

    连声音都严肃了许多,“三爷,事关你的身子,你务必好生告诉我。如三爷无法启齿,或用词不准,我不介意我亲自观看三爷的起势。”

    “!”

    暗卫想把自己一掌拍晕了。

    这些话,是他能听的吗?

    听过后会不会没命?

    暗卫已经是连呼吸都减少了。

    夏元宸也好不到哪里去。

    双手抓紧被褥,阻止卫姮欲要掀开他被褥。

    “现在已经没了。”

    他说得很轻很慢。

    所以,到底起势有多猛,有多直,他不知道了。

    因为惊醒的那瞬间,正好听到她受痛的“哎哟”声,他哪里顾得上自己身体有什么变化,一心想着他去了。

    卫姮显然对男子的起势不是很懂。

    闻言,不禁皱眉。

    “没了?这么快?”

    她怎么记得前世自己看过的话本子里所写的不是这样啊。

    夏元宸呼吸一凝,见卫姮似是误会了什么,他吸口气后,轻声解释,“清晨起势不会太久,很快会落下去。”

    “所有儿郎都如此。”

    卫姮这回明白了!

    也就是说得要明天才能知道三爷的起势有多猛了。

    “好,明儿我再问三爷。”

    卫姮从床上下来,“三爷先穿好衣裳,莫受凉了。”

    说完,卫姮也离开了房里。

    她有些饿了。

    需要找点东西垫垫肚子。

    南边客房里一宿没有睡的明远庭起来,把木叶子门打开,便看到东边卫姮与他几乎同时开门出来。

    明远庭目光微微一动。

    昨儿夜里,卫小姐照顾了王爷一晚?

    念头从脑海里闪过,明远庭一下想到家中母亲一心想促成的事。

    不成。

    必须想办法让母亲死心才成。

    卫小姐确实可以,与明珑也相处愉快,可她真不是自己能高攀的女郎。

    明远庭想到家中母亲,还有小妹一心想要撮合自己与卫姮的心思,不禁有些头痛起来。

    回到上京后,他需要再好好与母亲说会子话,把此事更彻底言明才成。

    一时的心悸,若会为家族招惹,更需早些慧剑断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