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中毒了?”柳媚儿一脸不可置信。
嬷嬷提醒:“太子妃,是您的簪子上抹了毒才导致了太子殿下中了毒。”
等反应过来的柳媚儿气得跳脚:“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给殿下下毒?”
一方面是着急太子的身体,一方面是急着解释自己,柳媚儿已经语无伦次了,将刚才柳二夫人的话抛之脑后,冲了出去。
柳二夫人慌慌张张地跟在身后。
此刻东宫上下乱成一团。
太子中毒昏迷不醒,吓得柳皇后守在了榻前,大声呵斥让太医尽快救救太子。
太医们诚惶诚恐地把脉。
“殿下!”柳媚儿冲了过来。
柳皇后正瞅怒火没处发泄呢,乍一看柳媚儿来了,气不过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柳媚儿的脸颊上,恶狠狠的威胁:“太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本宫绝饶不了你!贱人,还不快把解药交出来。”
“姑母,姑母,这毒真的不是我下的。”柳媚儿顾不得脸上的疼,跪在了柳皇后面前磕头求饶。
可柳皇后哪会相信她,直接一脚给踹开了:“去太子妃的寝宫搜!”
半个时辰后宫女带着一只小瓷瓶来了,交给了太医,太医笃定这就是解药。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太子服用!”
太子服用了解药后,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苏醒了,太医诊脉后,惊喜道:“殿下体内的毒已经解开了。”
柳皇后被这一举动吓得不轻,她喜极而泣:“皇儿你要是出事了,母后也不活了。”
太子捂着肩上的伤口,怒指着柳媚儿:“你真是好狠毒的心思,居然还想要除掉孤,扶儿子上位!”
柳媚儿惊恐瞪大眼:“殿下,我……我何曾有过这种想法。”
众人一听都被太子的话惊住了,太子痛心疾首,跪在了柳皇后面前,可柳皇后却道:“太子,你身子孱弱暂且休息吧,此事就交给本宫。”
“母后!”
“好了!”柳皇后使了个眼色,叫人抬着太子去榻上休息,转而对着柳家几人说:“都跟本宫来。”
偏殿
柳皇后坐在主位上,至今还是手脚冰凉,四肢发软,她阴恻恻的眼神看向了柳媚儿。
“皇后娘娘,这事儿或许是误会。”
旁人不敢求情,可柳二夫人不忍心,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柳皇后一个眼神,两个嬷嬷拉住了柳二夫人,不许她开口。
柳媚儿见状心里更慌了,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嘴里一直喊着冤。
“皇后娘娘。”老太太忽然开口:“此事确实有蹊跷,媚儿虽然有些任性,还不至于糊涂至此,您可千万不要被人利用了,如今可正是太子和三皇子争的时候。”
正是因为柳皇后也顾忌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对柳媚儿下手,否则,早就赐死了。
“祖母所言极是,姑母,我实在是没有理由这么做,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柳媚儿砰砰磕头,忽然灵光一闪:“肯定是晗侧妃!”
“够了!”
柳皇后拍案而起:“人是你刺伤的,解药也是从你的寝宫找到的,这解药不致命,却叫人迷了心智,保不齐就是你故意伤了太子,想趁机弄死晗侧妃,才铤而走险!”
“要不是念在柳家的份上,本宫早就赐死了!”
柳媚儿慌了,紧咬着唇哆嗦着不敢胡乱开口。
沉默许久后柳皇后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并没有马上处理了柳媚儿,整理好心情后去探望了太子。
太子身侧赫然就是晗侧妃在伺候。
见着柳皇后来,晗侧妃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柳皇后摆摆手:“你先退下,本宫有话要和太子单独说。”
“是。”
柳皇后坐在一旁椅子上看着儿子憔悴的容颜,又气又心疼:“为了一个女子,何至于折腾自己的身子?”
“母后,儿臣只是想教训柳媚儿,太无法无天了!”太子也不避讳,有些事根本就瞒不过柳皇后,干脆就不瞒着了:“母后,儿臣想去西北静一静。”
也不指望柳皇后会在这个时候处理了柳媚儿,他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可你父皇并未将西北领兵的重任交给你。”
“去鹤城,陵城,总之哪里都行,儿臣只想静一静。”太子揉了揉眉心,已经乱了心智,烦躁极了。
柳皇后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心疼,也不好将人给逼疯了,只好妥协:“晚些时候本宫会去跟你父皇提一提,不过说好了,三个月之内必须回来。”
“多谢母后。”
柳皇后还是去找北齐帝了,刚开口一提,北齐帝皱着眉头,并未马上答应,可柳皇后不死心,又说了许久才哄着北齐帝松了眉心。
“罢了,就让太子一路巡视到西北吧。”
“臣妾多谢皇上。”柳皇后喜不自胜,屈膝行礼。
……
三皇子府
太子去巡视西北的消息一传开,三皇子府就不淡定了,尤其是柳湘灵,急着去找三皇子:“殿下,难不成父皇真的要将西北大权交给太子?”
“急什么,只是巡视又未曾将兵符给他。”三皇子一点儿也不着急。
鹤城和陵城现在正在闹病呢,太子去了也得有命活着回来,他倒要看看太子如何脱困!
另一边薄侧妃也匆匆来找他,看见柳湘灵也在,屈膝行礼:“殿下,父亲刚才派人来请咱们回去一趟。”
柳湘灵蹙眉,但想着三皇子府的事也就暂时不和她计较,大方地说:“殿下您快去吧。”
三皇子起身。
坐上马车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薄烟儿能看得出三皇子的心情不好,想安慰几句,却发现自己不知该说些什么。
下了马车后,薄府门口站着一名中年男子,莫约四十岁左右,穿着棕黑色长衫,脸上保养得不错,面容俊朗眼角没有皱纹,一双精明的眼睛在看见三皇子的那一刻亮了亮,他起身朝着三皇子走来。
“微臣给三皇子请安。”
三皇子打量了眼薄大人,眼底稍纵即逝的复杂神色,仅仅片刻后就将人给扶起来了:“舅舅不必多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再说吧。”
“是。”
一路到了书房,薄烟儿被支开去见薄夫人了。
三皇子来到书房,熟悉又陌生,他随意地坐在椅子上:“舅舅也听说了太子要去西北的事了?”
他嗤笑:“我终究是抵不过太子。”
薄大人立即摇头:“岂会呢,殿下天资聪慧,何必卑微,况且太子这次去西北未必就是好事儿。”
三皇子挑眉。
“微臣听说陵城还有鹤城,出现了一种不明情况的病状,这事儿被压着未曾上报,若是太子去了,一旦沾染上,岂不是天助殿下?”薄大人脸上带着得宜的笑容,弓着腰率先恭起了三皇子说起吉祥话。
看着薄大人这副姿态,三皇子眼底浮现讥讽,他慢慢站起身,抬起手亲自将薄大人给扶起:“舅舅,都是一家人何必多礼呢,之前听说舅舅为人肃穆,刚正不阿,心里还有几分抵触,如今瞧着倒也亲近。”
这话薄大人听着有几分不自然,他安抚自己肯定是多虑了,三皇子怎么会在嘲讽自己阿谀奉承呢?
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殿下,咱们是有血缘的亲人,自然不该疏远。”他解释。
三皇子点头,笑着问起:“有舅舅把控,我自然放心,听说川表弟回来了,可否见见?”
提及儿子,薄大人一脸的傲气:“这一路上川儿也一直惦记着殿下,想见见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