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三皇子将薄烟儿送回府后,又借口出去了一趟,乘另外一辆马车陪着柳湘灵出去。
柳湘灵噘着嘴缠着三皇子开始撒娇。
三皇子只好安抚几句。
等柳湘灵情绪稳定之后,她才说:“今日母亲来信,说是皇后召见了祖母,还有二叔二婶一家子入宫觐见,自从祖母知道是母亲从中说和帮殿下纳了薄侧妃,祖母对母亲百般不满,还罚了母亲跪在祠堂前反省。”
“有这事?”
“祖母真是偏心!”柳湘灵撇撇嘴。
三皇子摇头:“对老太太而言,皇后是嫡亲女儿,二房是嫡亲儿子,太子又是亲外孙,太子妃又是亲孙女,里里外外都是亲人,我只不过是皇后养子罢了,终究是差了一层。”
“这事儿祖母说了不算。”柳湘灵满脸嘲讽,哼哼道:“殿下许是不知道呢,晗侧妃小产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太子日日陪着,柳媚儿心气儿高,哪受得了被人抢走了宠爱,变着法的找晗侧妃麻烦,又将晗侧妃给弄得半死不活,太子生了好大的气,为了要补偿晗侧妃,竟要将哥儿交给晗侧妃抚养。”
“柳媚儿自然是不愿,和太子起了争执,一气之下用簪子将太子的胳膊扎伤了,流了不少血。”
柳湘灵嗤笑,柳媚儿也就这点本事了,仗着家里有人撑腰,又生下嫡长子,所以眼高于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平日小打小闹就罢了,柳媚儿动手伤了太子,柳皇后岂能干?
这不,直接下诏让几个长辈入宫了。
“父亲说太子无德,正是殿下的好时候,若是皇上将西北边境三十万兵权交给殿下,殿下必定能胜过太子。”柳湘灵眨眨眼,一脸自信。
三皇子不以为然:“这只是小打小闹,并不是太子本人犯了错,时间一长,父皇就淡忘了此事,想要将太子踩在脚下,还需要一把火。”
三皇子凑近柳湘灵耳边嘀咕几句。
“我听殿下的,这就去找父亲。”
“灵儿,辛苦你了。”
柳湘灵娇羞得红了脸:“殿下待我不薄,我岂会辜负殿下?”
……
皇宫
柳皇后怒不可遏指着柳媚儿:“一个侧妃罢了,宠几日又如何,你怎么这么糊涂?”
柳媚儿本来就委屈,连自己的儿子都快被抢走了,哪还能冷静?
“姑母,你也不帮着我说话,好好的嫡长子送给一个侧妃养,岂不是变成庶出,日后听了教唆哪还能听我的话?”柳媚儿朝着身边的母亲使了个眼色。
柳二夫人讪讪上前道:“娘娘,媚儿是有些鲁莽不该伤人,可事关孩子,媚儿说的也没错。”
“那也是本宫的亲孙,本宫何尝不知?”柳皇后没好气地怒斥:“要不是她弄没了晗侧妃的孩子,太子会这么做?”
柳皇后揉了揉眉心,强压着怒火对老太太说:“大房那边已经在拉拢人脉了,太子这边却闹得鸡飞狗跳,像什么样子!”
言语中已经表达了对老太太的不满。
“发生这么大的事愣是一个人都没发现,一家子争权,让本宫白白被人笑话。”
想起柳湘灵和薄烟儿有说有笑的模样,柳皇后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紧紧地攥着拳:“母亲,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船翻了,谁也别想跑,那位可不是您的亲外孙!大哥真是糊涂!”
柳老太太岂会听不懂其中的敲打,立即表示:“娘娘放心,你兄长那边我定会好好说教,谁也不能和太子争位。”
转头老太太一脸阴狠地看向了柳二夫人:“衣裳脏了,带着太子妃下去洗漱洗漱,我和娘娘还有些体己话要说。”
柳二夫人伺候了老太太这么多年,自然能理解这一抹眼神的背后含义,她紧张地咽了咽嗓子,点头称是。
领着柳媚儿去了偏殿,柳媚儿噘着嘴不情不愿地说:“姑母就是偏心,那个狐媚子迷得太子昼夜不分,连政务都耽误了,姑母不管还处置我,儿媳终究是外人,说什么疼爱都是假的。”
“你闭嘴!”柳二夫人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捂住了柳媚儿的嘴:“这话要是被皇后听见了,可饶不了你。”
柳媚儿也被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赌气似的坐在一旁。
“媚儿,皇后自然是向着你的,你才是太子妃,至于那个什么晗侧妃,只不过是个玩意儿,等太子腻了,想怎么打发就怎么打发,这个节骨眼上三皇子和太子争的厉害,你越是闹,就越是拖垮东宫给了三皇子上位的机会,真等到了那一日,莫说什么晗侧妃了,你见着柳湘灵那个贱人还要跪地磕头!”
在柳二夫人的劝说下,柳媚儿的情绪渐渐稳定,她才不要给柳湘灵磕头呢。
这辈子都别想。
“皇后娘娘远比你想象的心狠手辣,你若是继续闹下去,保不齐柳家就舍弃你了。”
柳二夫人心疼女儿才说了这么一句。
吓得柳媚儿惊恐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怎么……”
“你祖母已经对你大伯母一家动了杀气了,若是你大伯父再不妥协,过几日就该给你大伯母办丧事了,你若是阻碍了太子上位,你也不是个例外,别忘了,柳家待嫁的姑娘还多着呢。”
柳二夫人紧紧地拉着柳媚儿的手,低声劝:“好孩子,忍一忍,等太子地位稳固了,谁也没法子动摇你,那点虚无缥缈的宠爱让给她又何妨,男人嘛,总是要哄着来的,得罪了太子,日后清清冷冷的孤寡一人,岂不是更难过?”
被柳二夫人一番话刺激的柳媚儿彻底醒悟了,她紧张不安地咽了咽嗓子,
回想起自己的愚蠢,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我,我这就去给姑母和太子赔罪。”柳媚儿起身。
忽然门被突然打开,柳皇后的贴身嬷嬷一脸凝重地进来:“太子妃,皇后娘娘让您即刻去一趟。”
柳媚儿眼皮跳了跳。
“太子忽然昏迷不醒,太医说是中毒所致,您的簪子上抹了毒。”嬷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