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神的诞生源于雪神山的‘心脏’孕育，由整片雪原供养，你要尽快找回属于你的那部分灵力。”
“也麻烦把我的话带给倾鸢。”
清冷的声音戛然而止，白凉川望着少女。
“倾鸢？”温向晚目光迷茫，低声重复这毫无印象的名字。
“你不认识她？”白凉川语气困惑，却也不过一瞬，她肯定的补充：“不可能，你身边的那只狐狸就是她手下的，或许你知道的是笼中庭？”
“笼中庭…我知道”，温向晚看着女人愈发黯淡的身子，咽下了自己无关紧要的疑问。
“倾鸢的事你可以出去问那只狐狸，或者…向昭？”白凉川观察到少女眼中的诧异，平静的开口：“你起的吗？挺好的。”
“……”温向晚捕捉到女人叫小恶灵时的熟稔：“所以向昭就是狗娃对吗？”
“你们……”
少女不敢继续问下去，她在害怕，害怕向昭的感情是源于白凉川，害怕自己的心动…也源于白凉川。
“是”，白凉川攥紧手中的红铃，叹息后低语：“我以为你丝毫没有雪山神的记忆。”
“只有一些关于你的”，温向晚苦涩的回应，她闭紧双眼，狠下心再次开口：“我能听听你们当年事情的全部吗？”
白凉川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后提出：“我大概还有一盏茶的时间，你都知道到哪里，长话短说。”
“她…亲了你”，温向晚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扎进自己理智中的针。
警醒着自己向昭很可能喜欢白凉川。
“没有”，白凉川淡淡的反驳：“她或许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她没成功。”
“那之后我便离开了，但是我的调查激怒了那个家伙，狗娃死了，死在我的怀里。”
“我什么都做不到，便留了一缕神魂在她身上，希望来世…也就是你可以找到帮她一二。”
“不过那缕神魂已经回到了你的身上，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白凉川虽然对感情上的事很迟钝，却也看出了少女的低落。
她猜测道：“你喜欢她？”
温向晚颔首，又摇摇头，声音有些迷茫：“我…不知道了。”
“向昭不是狗娃，你也不是我”，白凉川的身子几乎要彻底消失了，她加快语速：“更何况我们只是朋友。”
“我的感情全部源于继承的记忆，不知道什么是爱。”
“狗娃也不知道，她只是知道，村子里那样做的人都可以生活在一起罢了。”
女人没再给少女说话的机会，她打量着温向晚，笑的很是不熟练：“你本就是大陆的宠儿，这种小事顺心而为就好。”
“祝你幸福，我的转世。”
白凉川彻底消失，空中余留一句温柔的告别。
温向晚只觉脸上有温热划过，她胡乱的擦了几下，哽咽的应下：“好。”
……
温向昭掀开棺材后，什么都没看到，失望的转过头，便看到本应在椅子那里的姐姐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小恶灵慌乱的给棺材盖上。
边芷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沉默的盯着小恶灵。
温向昭本就因为姐姐受伤而愧疚，这下更难受了，耷拉着脑袋满屋子找机关。
两个空间的流速不同，温向晚回来的时候，小恶灵刚从桌子底下爬出来。
少女眼尾还有些红，低头便和瞳孔里不断冒红雾的恶灵对视了个正着。
“姐姐！”温向昭飞起就要往少女怀里钻，语气还带着哭腔。
“嘭——”
在观察墙壁的边芷回头，便看见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桌子碎成粉末，而小恶灵在少女怀中，可怜又羞耻的……
温向晚掐了个净尘诀，不但没哄小恶灵，还将小恶灵丢下一言不发。
边芷总觉得少女有些低气压，而且这个低气压似乎是在针对自己和小恶灵两个。
“温向昭”，少女连名带姓的叫着小恶灵。
语气温柔依旧，却让小恶灵毛发炸起。
少女幽幽开口，像是没看到温向昭反应一样：“倾鸢知道吗？”
“……”
听到这两个字，边芷悄悄向墙上靠着，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知道～”小恶灵软乎乎的承认，它害怕，但如今也不想欺骗姐姐。
“就之前姐姐被卖到笼中庭的时候，姐姐说让我不要理的那个…”
“然后呢？”温向晚想到那个危险的女人，有了几分猜测。
“她和我一样，我怕姐姐有危险，便和她说好我参与她的计划，她保护姐姐长大……”
小恶灵越说声音越小，还时不时观察下少女的反应。
“所以边芷是保护我的？”少女目光看向紧贴墙壁的女人。
！
她就知道！就知道少女的气恼也有自己一份！
边芷虽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她选择坦白。
“是，还要获取向昭的信任。”
温向晚揉着眉头总结：“所以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少女压着自己的不舒服，还是将自己得到的信息说出。
“那个精灵要引回第五恶灵领主玃，引魂阵之一就是龙渊那里，其他三个分别是人族，凤族和玄武族。”
“麻烦你将消息带给倾鸢。”
温向晚说话间将目光投向边芷。
边芷点点头，严肃的补充：“而且傀儡精通阵法，说不定可以将其直接破坏掉。”
温向昭再一次被少女丢下去。
它用脑袋抵住少女小腿，可怜巴巴的唤着：“姐姐。”
“我们离开试炼之地吧”，温向晚避开小恶灵的靠近，提出的很是突然。
“为什么？”边芷语气诧异，她不认为这会是少女赌气的决定。
“怕时间不够”，温向晚侧目看着棺材，淡淡的开口：“我想先去一趟狍的领地。”
距离白凉川死亡已经五千年了，那个家伙的计划……
她担心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
天晏国笼中庭
倾鸢看着眼前撕破伪装的男人，嗤笑出声：“怎么？这就装不下去了？”
“你敢抗旨？”白帝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质问：“你别忘了，朕依旧是天晏国的皇帝！”
倾鸢笑的意味深长，故意往男人的痛处说：“我当然记得，但是到处都在传陛下不能人道，臣又不愿委屈自己。”
“倾鸢！”白帝厉声呵斥，眸子里满是怒意：“你别太放肆了！”
他近几日一直在查谣言的出处，可无论怎么查都指向自己的二儿子白枫。
虽然仍有疑虑，他还是拔了白枫的一些权利。
历来的皇子，沉不住气造反的不在少数。
“陛下这么闲”，倾鸢丝毫不顾男人的面子，倚在座位上主动驱逐：“不如去想想如何堵住那些人的嘴。”
“臣可是听闻，无论哪个朝代的帝王，都没有身体有缺陷这一说啊。”
“呵”，白帝一脚踢裂倾鸢身前的桌子，冷笑着警告：“这天下，如今只有朕说的算！”
他见倾鸢不理会自己，气急竟直接调动灵力。
“且不说你打不过我”，倾鸢突然睁开双眼，看向男人的目光带着寒意：“惹恼了我，这天下，可未必就是陛下说的算了！”
“毕竟若是陛下在位会得罪鬼族，如今支持陛下的臣子应当也会斟酌一二。”
白帝死死盯着女人一阵，拂袖大步离去。
他不信倾鸢的话，却也赌不起。
……
温向晚几人忽然从秘境里出来的时候，依旧是冬闲值班。
“？”冬闲迷茫看着姐妹间奇怪的氛围，已经在怀疑自己族的秘境是不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能力了。
此时的小恶灵可怜巴巴的自己蹲坐在地下，时不时不死心的戳戳姐姐，然后被姐姐躲开。
温向晚捏碎命牌前将伤药交给了边芷，和边芷说好了帮了这个忙，瞒自己的事便一笔勾销。
不过…温向昭不行！
她都想好生辰那日和小恶灵说些什么了，目前看来，或许自己还要考虑考虑！
越想越气，少女抬脚轻轻把小恶灵摁趴下，背着手大步离开。
温向昭迅速爬起来追去，模样狼狈又可怜。
“这……”冬闲凑在边芷身边期待的开口。
“吵架了”，边芷装作没听懂冬闲的暗示，随口敷衍着。
小恶灵的下场搁那放着呢，她可不想再惹向晚生气了。
游槿掐着冬闲换岗的时间来接她，一来便看见那只雪貂大妖贴着边芷不停撒娇。
“说什么呢”，她黑着脸悄悄停在冬闲身后询问。
“告诉我嘛～……？”冬闲还是很好奇那姐妹的事，缠着边芷试图问出些什么。
她身后突然有些凉，而后那个让她几天来要疯掉的声音响起…吓得她险些没夹住。
边芷本来还想找个机会脱身的，看到自己好友的反应，突然也不是那么想脱身了！
冬闲察觉到边芷看戏的意思，迅速甩开鬼王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没好气的回应：“和你没关系。”
“有关系”，游槿学着冬闲的死缠烂打，语气故意示弱。
“……烦死了你！”冬闲大声抱怨了句，绕开鬼王溜的飞快。
边芷将伤药塞给游槿：“向晚说你俩再无瓜葛。”
“嗯”，游槿的反应出奇的平静，收下药物追冬闲去了。
温向晚回到屋子里，到底没忍心将恶灵关在屋外。
温向昭一边追一边哭，看着少女站在门口，它无措的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观察少女。
“姐姐…”
它好害怕姐姐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