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的东西讨好我？”边芷接过灵果在手上掂了掂，目光嫌弃。
“我可不是抠”，温向昭看出边芷的嫌弃连连摆爪子，诚恳的回应：“我是穷。”
“……”这个反驳不了，暴虐应该是四个顶级饲生恶灵里面混的最差的，边芷咬了口灵果提醒：“你这么穷，真和向晚有什么也掏不出嫁妆或者聘礼。”
“嫁妆？聘礼？”小恶灵歪着脑袋思索，这两个词暴虐的记忆里竟然一点没有。
“就是结契的仪式，虽然修行者结契可以不在乎这些，但是一般伴侣都会给的”，边芷想了想又补充：“算是心意吧。”
别人有的姐姐当然也要有！
“都有什么？”温向昭想法简单，竖着耳朵追问 。
“没什么要求，决定于你”，边芷看着天色慢慢亮起，伸了个懒腰开始收拾东西。
小恶灵也望向天空，猜测姐姐应该快醒了后蹦哒起来，开始收拾满地的试验品。
毕竟她可是要准备惊喜的！
温向昭摧毁的方法相当暴力，它满意的看着随风消散的随着，拍拍边芷的鞋子强调：“记得木块！”
……
天晏国笼中庭
倾鸢闭着眼琢磨当下的情况。
南卿悦让自己人替换了宫中几乎全部的熏香，而白帝因为那特殊的爱好几乎夜夜流连后宫，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
有自己和白榕两派的支持，白榕的兵力，差的就只有皇帝的驾崩以及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暴毙了。
白帝到底不是个傻的，皇位短时间内不可图。
但是自己的婚约…等鬼族的势力抵达，就差不多可以撕毁了。
若是这满城百姓和朝臣知道他们尊贵的陛下不能人道……
这天下，要大乱了。
女人抬眸望向窗外，思绪不自觉飘在远方的边芷身上，她红唇微张，声音微不可闻。
“她是还在生气吗……”
“算了，在结局未定之前，自己也给不了她任何承诺。”
“就这样吧……”
倾鸢长叹一声，用指节轻敲桌面，沉声唤着：“影子。”
话音刚落，桌子上的地面聚集起一摊黑影，披着斗篷的男人从中钻出单膝跪地：“属下在。”
“在赌场里找几个平民，将这里面的消息散布出去”，倾鸢在抽屉中抽出一张纸，丢过去后补充：“在标注的场所散布，就说事成后和赌场的债务一笔勾销。”
“待到时机差不多，便找个机会杀了他们。”
“是！”男人将纸揣进怀里，应了声便钻回黑影中消失了。
……
次日一早，温向晚睁眼便觉得胸口沉闷。
她手摸了上去，是熟悉的家伙。
“姐姐！”温向昭用爪子抱住姐姐，整只贴上去。
温向晚撑起身子，拎起小恶灵检查了一通。
小恶灵很是乖巧，四个爪子垂着。
边芷啃掉最后一个灵果，收拾起东西招呼另外两人：“走吗？”
“走”，少女利落的收拾着，很快便开始带着继续向下一个异象处接近。
“向昭？”
小恶灵竟没要自己抱着，她有些不习惯。
温向昭跟在少女后面晃晃脑袋：“这呢。”
温向晚见小恶灵依旧没有凑上来，便只是叮嘱着：“跟好。”
“嗯嗯！”小恶灵在少女看不见的地方飞快的点了几下脑袋，然后掏出一块木头开始站着练手。
试炼之地的时间似乎格外的快，三日转瞬即逝。
温向晚默默的走在前面，她觉得这几天后面两个很奇怪。
比如昨夜她好久没抱小恶灵了，便主动暗示它，结果小恶灵只在怀里待了一小会。
边芷也很不对劲，以往自己还可以和她商量些什么的，这几天自己主动开口，得到的回答却都很敷衍。
突然！少女脚下踩空，一个踉跄扑向前方！
她在空中稳住身形翻转，看着脚下落地……？
自己在下落？
她明明看见自己在地面上！
“！”地面上的温向昭后知后觉少女消失不见，慌忙的收起爪子加快步伐，口中大声催促边芷：“快点！我们跟丢了！”
边芷这几天也雕的上头，虽然小恶灵的技术依旧没什么进步，但是自己的技术已经可以雕出各个模样的姿势的倾鸢了！
她听到恶灵的话下意识抬头，然后…亲眼看着小恶灵从眼前消失了？
温向昭掉下地面的时候还安心了些，她也不管发生什么自己会怎样，只是大声呼喊：“姐姐——”
而此时温向晚自己跌落在地底了，她右腿不知道被什么划伤，抿着唇开始包扎伤口。
少女眼前的视野里没有了不停息的风暴，周身全是石壁。
温向昭体型要小很多，吧唧一下摔在地上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
小恶灵一抬头便是少女腿上绑着白色布条，它瞬间警觉的弹起来，凶巴巴的环顾四周。
“笨蛋”，温向晚将小恶灵的的行为看在眼里，她放下手中的凌霜剑将恶灵捞进怀里。
“姐姐怎么受伤了？”小恶灵忍下心底的欲望，红色的瞳孔像要滴血，它垂头克制着语气询问。
“没……”
少女刚欲解释，便见一坨红色燃烧着的东西出现眼前。
边芷察觉脚下踩实，收回狐火和护体，刚想看看自己伙伴的情况，脑袋便被砸了个正着。
一把断掉的铁剑跌落在地面，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
“没事吧？”温向晚看着茫然揉头的女人，轻笑着关切。
“我没事，你被刮到了？”边芷注意到少女腿上的布条，又看看铁剑。
“没事，小伤”，温向晚撑着剑站起，率先向石道深处走去。
温向昭也不敢自顾自的忙了，嗖一下跑在少女前面开路。
它又愧疚又心疼，自己不该放姐姐一个人的！
石道不深，走了一段就是室内。
室内的装饰很简单，一所棺材一个桌子和椅子，以及…一条红铃。
温向晚沉默的看着熟悉的铃铛，心口的答案呼之欲出。
“白凉川。”
“什么？”少女的声音过于小，边芷没能听清。
“这是白凉川的墓”，温向晚垂眸看着风化的红铃。
温向昭注意力丝毫不在这里，它确定室内安全后便盯着棺材。
它的记忆里，棺材等于机遇和财富！
小恶灵兴奋的掀开棺材盖。
温向晚只觉眼前的场景骤变，木桌上的裂痕开始复原，椅子上的尘土消失。
“你来了”，冷冷的嗓音响起，同时棺材中一个透明到几乎看不到的女子缓缓走出。
少女看着这和自己九分像的容貌，语气肯定：“白凉川。”
“我等你好久了”，女人坐在椅子上，目光只在少女身上停留一瞬，而后拿起沾血的红铃把玩：“我时间有限，避免变故，你先听我说完。”
白凉川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叙述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我一直在追查天道的危机，但是在最后那段时间，我没机会把消息传出去，信件容易被那家伙拦截，才选择了留下一缕神魂的方式，它可以共享我的记忆。”
“不过我猜我传出去的消息应当是有问题的，不然也不会在逐日城遇见你。”
“我不清楚他是谁，但是他想引回第五位恶灵领主。”
“恶灵本就是大陆的杀戮者，它们在数万年前便存在着，哪怕生存于虚无，也确实是大陆的生物。”
“天道创造这个种族的本意是为了警告大陆的生灵不可为恶，生灵滋生的恶意会不断壮大这个种族。”
“可天道不知道生灵诞生了智慧，便会自由生长，无论善恶，都是智慧自己的选择。”
“天道法则中有一条‘万物皆可有机会成为神明’，而在无穷恶意的供养下，第五位恶灵领主——玃，登临神位，数万年前的逐邪之战，便是由那位领主发动。”
“玃不过刚诞生，便屠杀了大陆五位神明，而如今距离那时已经是两万年后，它被囚禁于深渊之下，用大陆万年灵气为代价。”
“而如今大陆灵气恢复不过万年，神明本来稀少，那家伙还尽可能的骗杀，阻拦神明……”
“我看到了那家伙的改良后的招魂阵，你记好。”
“龙血祭祀龙油为引，人血祭祀尸油点灯，凤凰玄武以尸骨开路，神甲为舟，凤涎俸其融极恨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