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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唱得十分卖力,萧舒婳在雅间里,连呼吸都被身边的人夺走。

    唇舌的肆意翻弄,带出的水啧声,传入耳里竟要盖过戏曲的声音。

    萧舒婳睁开眼,直直得撞入对方用眸色圈出的池渊中。

    她被吻的芳心大乱,薛昭眼底一片清明,他怎么都不合眼!

    萧舒婳羞愤地将人推开,有些轻而易举,薛昭顺着力靠回了自己的椅背上,带着正人君子般的从容。

    看着她潋滟红唇,薛昭满意了。

    萧舒婳还缩在圈椅中,见薛昭一副毫不相干的样子,她气不过,在他腿上蹬了一脚。

    薛昭抬眸看过来,萧舒婳用手指着他,恶狠狠道,“离我远些!”

    她有些生气,气他这份游刃有余。

    薛昭无言,只是将她指着的手拉过,放在手里把玩。

    也不知戏都唱到哪了,反正也就听个热闹。

    许长风真是倒霉,回回两人上演一些缠绵的亲热戏码,他都能好巧不巧得瞅见。

    鑫月轩围着台子修的,他坐的位置偏,正好能看见他们雅间,也不知道拉个帘子遮一遮。

    他倒是没看见什么香艳场景,就看见萧舒婳红着眼尾,踢了薛昭一脚。

    是被欺负狠了的恼羞成怒,像狸猫一样亮出爪子,薛昭很是受用。

    萧舒婳常常坐在高处,用俯视的目光看人,她的目光永远挑剔,不屑一顾。短暂的生动过后,又是这种兴致缺缺的审视,好似什么都不能入她的法眼。

    小猫的爪子,抓到了薛昭的身上,也抓到了许长风的心里。他匆匆走了,戏剧只剩喧闹,因为他看过了真正精彩的。

    待到戏曲结束,虽说是东家请的,萧舒婳还是留了些赏银。

    “有些无趣。”萧舒婳评价道。

    薛昭扶她上了马车后,长腿一迈,自己也钻了进去,他把帘子挂了起来,光线照了进来,听他说道,“光是摘星楼还不够,乐王想要把鑫月轩也争做据点?”

    萧舒婳以为外面有什么错过的景色,也要去看,薛昭却顺势将她搂住,不许她动。他解释道,“今天戏台西南面的那些雅间里,全都是乐王的人。”

    还以为薛昭看戏投入,原来是在看他们,她都没注意到。

    “他们总凑在一起密谋什么。”萧舒婳撇嘴,“你们东宫的人怎么不聚一聚?”

    “丞相不喜门生出入风月场所,所以聚也不在这聚。”

    萧舒婳半倚在他身上,“合着韩沃还是正人君子了?”

    薛昭是这样评价的,“丞相做人倒还可以,至于做官…”

    “做官如何?”

    薛昭没直接说出来,而是伸手点了一下萧舒婳的鼻尖,“你说呢?”

    “我怎么觉着,他做官也还可以,盛世之下,权臣都是如此。”

    萧舒婳眨眨眼,她当然知道薛昭想说什么,韩沃和她父皇一样,在宏观上看都是无功无过,平庸。

    顶层的平庸会带来平稳,也会限制许多发展。

    “总之,因为这个,当初萧铭远不敢接诡英入东宫,他现在还恨着呢。”

    听到这话萧舒婳觉得恶心,因为萧铭远,诡英没少被磋磨,最后孩子没保住,命也搭进去了,该享受到的,被个随便找的替身享受。

    在宠爱宁莺儿的时候,萧铭远到底想的是诡英,还是他自己。

    这种深情,谁摊上谁倒霉。

    “邴文…我记得邴文有个女儿…”

    薛昭偏头看着她,不知道这话题怎么又扯到邴文,“是,邴文夫人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今年三岁。”

    “那他还真是好福气。”萧舒婳惊叹道,“三岁啊…倒是正好。”

    薛昭不明白正好在哪。

    萧舒婳道,“邴文也不像韩沃那样严苛,是个慈父形象,他待简儿也上心。”

    “邴文教导萧铭简的时间比跟自家儿子相处时间还要长。他第一次教导学生便是萧铭简,自然上心。”薛昭这时咂摸出味儿来,“你说的正好该不会是…”

    萧舒婳点头,这样的搭配多常见。

    “邴文全心全意教授,你倒惦记人家千金。”薛昭都说不好这算不算一种恩将仇报了,“且不说合不合适,好公主,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姻缘早些定了也好,感情从小培养的,知根知底。”

    “他才七岁。”

    “他生辰已经过了,如今八岁。”

    薛昭想到那个圆滚滚的小胖子,手臂比萧舒婳的都粗上一圈,“那他最早站到朝堂上都还有七年!还是你想着东宫和乐王能一起暴毙?”

    萧舒婳一脸的理所当然,“不无可能啊。”

    薛昭无语,“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光是想想,不犯律法的。”

    薛昭懒得听她在这说白日做梦的话。直接把她脑袋掰到一边,身子揉到怀里。

    回到府里以后,萧舒婳跟凌宇通了个气,毕竟萧铭轩已经怀疑到他的头上了。

    凌宇说他的通关文碟都是全的,不怕查验,最主要的是,他这么些年是成长变化最大的时候,他说是他谁就是谁,不了解的人根本就认不出。

    像薛昭,当时就完全不知道他是谁。

    萧舒婳算是认同了这个说法,只是心头有一点奇怪。

    若是凌宇只是为了带着先遣私兵来,大可不必入京,都这个时候了,还讲究什么探亲。

    她也不知道凌宇每天都在忙些什么,蛇牙跟了两次全是在自由玩乐。

    要么凌宇真的就是在放松自己,要么就是在躲避防范蛇牙的跟踪,做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

    这个别人的范畴里甚至也包括她。

    她不会觉得凌宇年纪小,就轻视他的能力。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本事,她不吝赞许。

    凌家父子到底在打什么哑迷,她其实没那么介意。只要能让凌家顺利度过每一次难关,她不在乎方式方法的。

    她把自己的疑问和猜想说给薛昭听,但薛昭安抚她,让她相信凌家父子。

    又过了两天,凌启带着一队亲兵,终于按照圣旨上的时间抵达了城门。

    因为这事是萧铭轩提议的,所以入京仪仗也是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