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如猛兽怒吼,刮过老旧的檐铃,每一刻都在时光的长河中刻下痕迹,至深夜子时方止。蓦地,“咚!”铜钟的回响异常独特,庄重又略带哀凄,震响整幢静寂的楼宇。回音在狭窄的房间里翻滚,似乎把每个角落都填满震耳欲聋的声音。
“见鬼去吧,臭老头!不对,这钟响太扰人了!”睡梦中,乡韵浓厚的抱怨声传来,一头银丝少女被惊醒,身陷书山字海之间。色彩斑斓的杂志与厚重词典围困,懵懵懂懂间,她抄起一本书籍,厚若磐石,直扑那罪魁祸首。
重达数斤的巨册凌空而过,如流星般轨迹分明,精准地击中了钟摆。沉闷的撞击声回荡,铜钟虽无恙,却平添几分不详之兆。少女仿佛早已预见,拖泥带水地从书籍堆中挺身而起,慵懒地舒展筋骨,却又失手打翻那座摇摇欲坠的词典塔,扑面压顶。
“疼死了!”揉揉泛红的鼻尖,娇美如白莲的女子脸上流露出无奈。她名卫宫白,这个平行世界中的偶然存在,像买彩票似的难得出现。
“呵,我都十二岁了,也该有女子的主见了,特别是在外面,不必见到那个讨厌的老头。”卫宫白心中厌恶父亲——卫宫切嗣,一位魔术世界的知名刺客,但这并不能掩盖父亲除却魔术一途,便无他长的事实。
如同人们所认知,卫宫切嗣于岛屿之上,命运的转轮启动,遭遇了恐怖的食尸鬼之灾。然而,他选择了异样的道路,斩断情感的羁绊,杀死了青梅竹马的夏莉,更进一步,连父亲也被其所杀。他掩埋往事,携导师娜塔莉亚追寻理想。
命运捉弄,夏莉以死徒身份复活,困惑的她踏上寻访切嗣之路。“凯利,虽然我不怪你杀了我,那曾是我的祈求。可如今,唯有你能接纳我的存在,既然你终结了我的生命,便该负责到底。”她在无奈中接受了事实。
切嗣每周都得献血供夏莉维持生存,这一切源于一次航空之旅。同在机舱的夏莉撕碎食尸鬼,独闯生化风暴,以生命的牺牲开辟生还之路。此时此刻,白降临华夏大陆并无他意。父亲魔术师血统的传承使她成为赏金猎人,为金钱接取任务。
普蓝哲夫,她眼中的猎物。白舍弃了北欧的悠闲度假,飞速赶往这里。这一切源于死徒中的友人水魔斯密蕾的委托。即使两人的关系如浮光掠影,白仍是倾力而为。因为敌人令她毫不犹豫地下手。
轻灵的指尖组装手枪的零件,仿佛翩跹起舞的蝴蝶,一支对人形战车用的改装杰布里昆很快成型。深邃的金属质感令人心生敬畏,但白仅是漫不经心,随后抽出一把古刀。它古色古香,清辉如水,照亮了黯淡的小屋。她小心地握着这历史悠久的神器,以防其中的神秘之力撕裂结界。
这正是斯密蕾赠给白的离别礼。普蓝哲夫侮辱水魔斯密蕾,放狠话要粉碎她,这狂傲的挑衅,终招致反击。只因水中生活的变种死徒不擅陆地战斗,她只好以金钱委托白代劳。
握紧手中的“膝丸”,卫宫白喃喃:“真是可靠的家伙,比这些枪械可靠多了。毕竟是源义经遗留的神兵,即便历经千年依旧锐不可挡。”语气转换,白收起武器,背着刀剑启程。
她解下墙上的小匕首收入腰鞘,凝视墙上那些悬赏通缉,斗志略消,那些高赏金的目标尚无眉目。系好皮靴带,白推开房门,冰冷的雪风扑面而来。
深沉的蓝光悄然浮现,伴随她的呼吸,魔术刻印启动,微不可查的防护结界在她身上浮现,抵御着寒冷。她站在楼顶,望见黑暗中微光闪烁又熄灭,今夜才拉开序幕,卫宫白冷然一笑。
忽然,预感到事态不凡,白推测事情并非想象那般简单。原来普蓝哲夫的敌人远不止她一人,此行恐怕艰难重重。但她并未多虑,一步跨出,置身风雪,脚下空无一人,城市充满寒寂。
她纵身跃起,瞬间变幻万千,寒风嘶鸣,雪花逆飞,急速的坠落令呼吸紧迫。闭目,启动魔术回路,少女的身体产生了奇异的变化。
全身的分子在高频中震颤,白如鬼魅般穿过混凝土层。从地中冒出,恢复常态,背着兵器的卫宫白步入战场,这场激战已然启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