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浔顺着她点头:“不给,我哪有银子给她。”
“银子……呢!”
听到赵清浔没银子,裴氏急得不行。
她那么多的嫁妆,全都被那人骗了去。
骗完她的还不够,宁氏可是百万两的嫁妆银子,也都填了进去。
她不明白,他们要这么多的银子做什么?
更何况,他们拿了那么多银子,侯府也没有过的比之前好,所以那人将银子都弄到哪里去了?
难不成他在外头还养了个家不成!
只要一想到是这种可能,裴氏就急得恨不得将人从坟里挖出来问问清楚!
看裴氏急得满头大汗,赵清浔连忙安抚:“您别着急,银子有大用,您就别问这般仔细了,等以后您就什么都会明白了。”
裴氏真的很想知道真相,可这孩子不肯说,她实在没法子。
赵清浔在屋里陪了裴氏两个时辰,才将她哄着睡下。
赵清浔临走前,交待蔡嬷嬷:“好生照顾母亲,顺便也让底下的人将东西收拾收拾,我们马上就要搬回靖恩侯府了。”
蔡嬷嬷一脸惊讶:“侯爷要搬回去了?”
赵清浔扬眉:“母亲如今这样的身子,总是住在人家府里终究不好,侯府那边早就修缮好了,也是时候该搬回去了。”
“老奴明白了。”蔡嬷嬷应声。
再回头看看这屋子。
好似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老夫人仅剩的那点子嫁妆也都给了小姐,如今老夫人的银子也就只有每个月侯府公中给的那点月例了。
可侯府公中一直都是做的假账,老夫人得的那点月例银子,也都是夫人的嫁妆银子填补的。
说来这偌大的侯府,竟早就成了空架子!
其实早在老夫人进府掌家时,侯府不就已然成了这般了吧,也是老夫人太实诚,竟没有像夫人那般早些发现其中猫腻。
若是老夫人年轻时就发现,或许如今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世间最伤心之事莫过于痴心错付!
赵清浔出了裴氏的房间,便想回靖恩侯府去,可侍卫来报:“侯爷,谢姑娘知道您回来了,吵着要见您呢!”
赵清浔闻言瞬间嫌恶地蹙眉,他是真的疲于应付谢晚凝。
可想到谢文方手里的兵权,到底还是往香玉苑去了。
赵清浔到香玉苑的时候,谢晚凝果然在大吵大闹呢!
“都给我滚开,我要见浔哥哥,让浔哥哥来见我!”
“我来了。”赵清浔及时出声。
看到赵清浔,谢晚凝瞬间委屈地落了泪,激动地扑到他怀里:“浔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赵清浔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谢晚凝,可想到谢文方,又生生忍住。
“我回来了。”赵清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
一句话,更是让谢晚凝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谢晚凝窝在赵清浔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似是在这长公主府里受尽了委屈一般。
赵清浔听得心烦,又不好做得太过,索性直接打横抱起她就往她的房间去。
看到赵清浔的动作,周围的侍卫们瞬间都表情古怪得对视一眼。
侯爷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又跟这位谢姑娘好了?
侯爷的眼光怎么这么差,这谢姑娘作天作地,整天要死要活,闹来闹去的,真不知道她哪点好,比他们夫人可真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侯爷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不仅是这些侍卫表情古怪,就连黄莺和粉蝶都呆愣住了,似乎完全没想到赵清浔怎么又突然对小姐温柔起来了,还主动抱她们小姐。
要知道以前侯爷可是很嫌弃她们小姐的,难道侯爷去了北地一趟,突然想通了,决定收纳她们小姐了。
赵清浔抱着谢晚凝进了屋,黄莺和粉蝶也只能跟着进屋伺候。
赵清浔将谢晚凝抱到榻上,便想抽身离开,看谢晚凝却死活抱着他不肯松手。
赵清浔心里嫌恶,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任由谢晚凝窝在他怀里哭。
看着怀里哭唧唧的人,赵清浔想到了宁言初。
她与旁人总是不同的,好似不管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她从来不会像谢晚凝这样,窝在他怀里哭。
在他面前,她甚至很少落泪。
有时候他倒也希望,她能像谢晚凝这样,有任何情绪都在他面前发泄出来,总也比动不动就跟他提和离得好。
想到宁言初,赵清浔看着窝在他怀里的谢晚凝,瞬间生出一股对不起宁言初的罪恶感,终于是将谢晚凝推开。
谢晚凝挂着眼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赵清浔连忙拿出帕子替谢晚凝拭泪:“你身子不好,别再哭了,小心伤了身子。”
要说赵清浔今晚这帕子也是够忙的,擦完裴氏的泪,又来擦谢晚凝的。
感受到了赵清浔的关心,谢晚凝开心极了,就连身子都感觉轻松了不少:“浔哥哥,晚凝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何事?”谢晚凝一开口,赵清浔就感觉没啥好事。
果然,谢晚凝还惦记着之前宁言初跟人琴笛合奏,将她打压下去的事情呢:“宁言初那个贱人,趁你不在,跟野男人在府里偷情了。”
赵清浔闻言倏地变脸,冷叱道:“你这是什么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浔哥哥你信我!”见赵清浔不相信,谢晚凝急了,又立刻指着黄莺道:“黄莺也知道,不信你问黄莺。”
黄莺在旁边站得好好的,突然被谢晚凝指认,顿时心慌极了。
小姐啊,你可真能害人。
你是小姐,侯爷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我是奴才,这一个说不好,她可就小命不保了。
旁边的粉蝶也是给了黄莺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黄莺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跪到榻边:“前些日子,夜半三更,外头有个男人跟夫人琴笛合奏了。”
黄莺这话一出,赵清浔瞬间想到了轩辕越。
该死的轩辕越竟然还跟她琴笛合作了?
可宁言初会弹琴?还是会吹笛?之前他怎么都没见她弹过琴?吹过笛?
一想到自己都没听宁言初弹过琴,吹过笛,倒叫轩辕越先跟她琴笛合鸣,赵清浔顿时嫉妒得想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