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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算哪门子的爷爷!”

    叶山平的话音未落,就被叶诗诗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仿佛一把锐利的小刀,轻易割破了现场的紧张气氛。

    叶山平的老脸上顿时布满了阴霾,眉头紧锁,心中暗骂这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毫无教养可言。

    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他早已为她准备好了“教训”。

    然而,叶诗诗并没有如他所愿乖乖就范,虽然让开了路,却斩钉截铁地反驳道:“这些妇人落水,可不是我推的!”

    “栽赃也要讲道理,讲证据!”

    叶诗诗摊开双手,眼神中充满了无辜与坚决,“我可没有动手!”

    她这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让叶山平面露尴尬,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勉强挤出几声干笑,试图挽回颜面:“诗诗啊,为人要敢作敢当,若非你所为,难道她们会自己跳进河里不成?”

    “她们背后说人是非的确不对,但你也不能因此就随意置人于危险之中啊!”

    叶山平连四字成语都用上了,那份迫切想要赢得这场口舌之争的心情,昭然若揭。

    叶诗诗却不慌不忙,手指轻轻一点,指向在一旁悠闲吃草的咩咩羊,反问道:“羊自己撞过来的,这也能赖到我头上?”

    刚刚被人拉上岸,惊魂未定的孙氏闻言,气得脸色铁青,几乎要跳脚:“叶诗诗,那羊明明是你养的,若非你指使,一只畜生怎会无缘无故来撞我们!”

    “还有那只兔子,还有那几只鸡崽!”

    孙氏的眼中仿佛燃烧着怒火,她近乎嘶吼地对着叶山平喊道:“爹,您看清楚了,叶诗诗她分明就是个妖孽,专门来祸害我们的!”

    喊出这句话的瞬间,她似乎找到了某种莫名的正义感,胸膛微微起伏,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

    她不住地点头,那动作里带着几分自我确信的坚决,“对,她就是个妖孽!她是狐狸精转世,否则怎能轻而易举地指使那群畜生来对付我们这些无辜之人!”

    言罢,她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最终定格在那些陆陆续续被人搀扶上岸、衣衫不整、面色苍白的女人们身上,声音里添了几分煽动意味,再次质问:“你们说,对不对!”

    闻言,叶诗诗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轻轻“嘁”了一声,那声音虽小,却清晰可闻。

    “大婶,你口中不积善言,连林间的小动物都嫌你的言语污秽不堪,要借着河水洗去你的恶语,这又能怨得了谁呢!”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不乏道理,让人听了不由暗自点头。

    林浩轩原本因孙氏的刻薄之言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他本不愿让叶诗诗介入此事,生怕她因此暴露了自己不同寻常的身份。

    但见叶诗诗应对自如,态度坦荡,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欣慰与安心。小姑娘那副温婉无害的模样,仿佛春日里最柔和的风,让人难以生疑。

    果不其然,那些原本跟风嚼舌根的妇人们,此刻面面相觑,她们的话不过是拾人牙慧,从孙氏那里听来便随口一说,图个热闹罢了。

    平日里的闲言碎语,不过是为了打发时光,排解无聊。

    然而,孙氏直接将矛头指向叶诗诗,言其为妖孽,这无疑越过了界限,让众人感到不妥。

    一时间,那些妇人们纷纷低下头,噤若寒蝉,不敢再附和半句。

    就连之前被叶诗诗亲自“请”下河的张老太也被悄然带走,这样一来,叶山平想要找叶诗诗算账也找不到合适的由头,只能怒目圆睁,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至于那些被叶诗诗教训过的孩子们,此刻正围坐一旁,满脸懊悔,内心深处进行着深刻的自我反省。

    他们明白,如果不真心悔改,下次出门恐怕真的会被鸡崽子追着啄,或是被羊群挤兑到河里去。

    最让他们心有余悸的是那只看似温顺实则牙尖嘴利的兔子,想象它那锋利的牙齿咬在身上的画面,就不由自主地一阵阵地后怕。

    叶山平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的目光落在那群悠然吃草的羊身上,试图寻找新的突破口。

    “诗诗啊,虽说这些羊是你一手养大的,但也不能说你就完全没有责任……”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狡黠,似乎在酝酿着新的说辞。

    没等话语落地,又一次被生生截断。

    叶诗诗慵懒地回应着,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哦,是族长您啊。

    您可得听听,我跟我弟弟,那可真是两手空空、一文不名地被赶出了家门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这对苦命的姐弟,如今栖身之所,也不过是靠着陈大娘慈悲心肠,施舍给我们的一间破旧茅草屋。这事儿,村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我叶诗诗,确实是穷得叮当响。”

    叶诗诗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至于那只咩咩叫的小羊,它本就是山林间的野物,我哪里有本事去养羊?您可千万别因为我这人还算讨喜,小羊喜欢亲近我,就误会是我唆使它去替我出头,闹出什么‘纵羊行凶’的笑话来。”

    她话锋一转,提到了那几只鸡:“还有那几只活泼乱跳的小鸡,孩子们都说,它们是天真无邪的小玩伴,彼此之间不过是在嬉戏玩耍罢了!”

    叶山平闻言,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

    他心里盘算着,就算不能让叶诗诗认错,至少也该把那只羊捉来,权当是添点肉食。

    但一看到叶诗诗那毫不退让的架势,他不由得心里打起了鼓——这丫头如今可不好惹!

    怒气在胸中翻腾,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去,叶山平只好将满腔的火气转移到了一旁的儿媳身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走!你这蠢妇!”

    孙氏被公爹那冰冷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连忙低着头,畏畏缩缩地跟了上去。其余几个妇人见状,也都识趣地散开,各自回家去了。

    而叶诗诗却不依不饶,在她们身后高声喊道:“你们这些爱嚼舌根的妇人,往后说话可得留点口德,否则哪天再有小动物看不过眼,出来替我出头,恐怕就不会像今天这样简单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