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愤怒与恐惧。
赵风知连忙将妻子拥入怀中,声音颤抖地询问:“芳娘,他究竟是何时对你讲的这些事情?”
秦芳娘依偎在丈夫温暖的怀抱中,另一边,赵风知的肩头还承载着沉睡的大娃,她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背脊,却始终沉默不语。陈大夫的警告如影随形,让她不敢多言。
赵风知知道妻子性情虽急躁,实则心地善良,易受人影响。
他温柔地拍打着她的背,轻声细语地安慰:“芳娘,别害怕,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份坚定与爱护,仿佛一道光,穿透了周遭的阴霾。
安慰的话语轻轻落下,仿佛春风拂过心田,赵风知的语调温柔而又坚定,继续哄劝道:“是不是那个陈大夫说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话,让你心里慌了神?放心吧,我博览群书,却从未见过只因身上起了些红疹,就要用火来解决问题的道理。”
言罢,他的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光芒,试图以此驱散妻子心中的阴霾。
秦芳娘闻言,缓缓抬起她那略显苍白的脸庞,目光与丈夫交汇,唇瓣微启,似乎有所动摇。
见此情景,赵风知乘胜追击,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自信:“你以前总夸我见多识广,现在就该相信我。我告诉你,这种事情绝无可能!你该信的是我,还是那个姓陈的外人呢?”
这一问,直击心灵,让任何女子都无法开口说出不信夫君而信他人的话来。
秦芳娘立刻表态:“我自然是一万个相信相公你的!”她的声音虽细,却透着坚决。
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叶诗诗和钱茜茜两位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甜蜜暴击”惊得目瞪口呆。
她们私下交换着眼神,心想:这男人的嘴上功夫真是了得,让人不服不行啊!叶诗诗忍不住轻咳两声,故作严肃地调侃道:“好好说话就行了,别在这儿大撒狗粮,考虑下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感受好吗?”
言语间,既有几分玩笑,也藏着几分羡慕。
赵风知意识到自己的“无意之举”可能影响到了旁人,连忙歉意地笑笑,同时将妻子更紧地搂入怀中,给予她最直接的安慰与力量。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芳娘,别害怕,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间仿佛凝固,终于,在一阵漫长的沉默后,秦芳娘仿佛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她的眼神透露出对丈夫无条件的信任:“那天晚上,陈大夫给大娃扎完针后,你正好出去打水了。就在那时,我发现大娃的小腿上突然冒出了许多红色的疹子,我当时吓得魂不守舍!”
回忆起那一幕,秦芳娘的眼中仍闪过几分恐惧:“大娃高烧了好几天,好不容易退烧了,可紧接着那些疹子就出现了,我急忙问陈大夫是怎么回事。”
秦芳娘努力回想着陈大夫当时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他看起来也被吓了一跳,满脸的不可置信。在我一再追问之下,他才支支吾吾地说,情况不妙,孩子情况不妙,还说什么这是邪灵作祟,侵入了孩子的身体!”
这话一出口,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沉重。
闻及此言,赵风知胸中怒火如沸水般汹涌,他们一家对陈大夫的信任,犹如冬日暖阳般温暖而坚定,却不料这信任竟成了对方恐吓爱妻的利器。
他心中不禁暗自嗟叹,医者父母心,怎会有人心怀如此阴暗之念!
若非诗诗姑娘及时出现,恐怕不过须臾之间,他便将面临家破人亡的绝境。
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驱使那位陈大夫竟要用如此恶毒的言语,诅咒一个稚嫩未脱、尚不足三岁的孩童遭受邪祟之苦?
“子不语,怪力乱神”,赵风知身为饱读诗书的儒士,二十余载沉浸于圣贤之道,此刻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出合适的言辞,去痛斥这位丧失医德之人。
无奈与愤怒混杂之下,他唯有紧紧拥住妻儿,用尽温柔的语气安慰着妻子,试图驱散她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都是骗人的,你别信,别害怕!你看大娃这不是好好的吗?一切平安无恙。”
大娃,这个年幼无知的小生命,懵懂地趴在父亲宽厚的肩头上,经过一夜的折腾,小脸蛋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生气。
他软糯的声音打破了沉闷的气氛,“阿爹,大娃肚子饿了!”
这稚嫩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清风,吹散了屋内的阴霾。
一旁的秦老汉连忙接过外孙,慈爱地笑道:“好大娃,咱们这就去吃饭。”
话音刚落,他才恍然想起,家中因今日的变故,连一顿像样的饭都没能准备,客人们吃的都是自己动手做的简餐!
叶诗诗闻言,纤手轻轻一摆,笑容温暖而自信,“没事,锅里还有粥,足够孩子吃的了!”
她的从容与体贴,仿佛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每个人的心田。
秦老汉脸上闪过几分尴尬,随即憨厚地笑了,“真是过意不去,家里乱糟糟的,让您见笑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对诗诗的感激与赞赏。
叶诗诗却毫不在意,爽朗一笑,“哪里的话,您还说过要请我去酒楼吃好的呢,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她的率真与不做作,让秦老汉心中的那点尴尬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对这个女孩深深的赞许。
“呵呵呵”,笑声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他心中暗下决心,待此事尘埃落定,定要向诗诗姑娘提亲,让她成为秦家的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