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雨大,路面不好走,但官兵也没有停止追捕。
在苏镇昌得知人被救走时,命令他们连夜追捕。
双腿哪能跟四条腿的比?哪怕继续追捕,也只能是做做样子。
三更天,一处小山洞里面。
肖恒躺在火堆旁,陷入昏迷当中,脸色苍白如纸,十分憔悴。
外面的雨还在下,时不时传来雷声与闪电。
莫芸姚从空间拿出干爽的男士衣裳,用剪刀将肖恒破烂的衣裳给剪开。
用灵泉水为他擦拭身子,身上的鞭伤深浅不一,看着触目惊心,用酒精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当摸到他手腕时才发现,被绳子勒出深痕的手腕已经脱臼,往上一摸,胳膊同样是脱臼状态。
“活该……”莫芸姚微微有些怒意,小声低喃,“那一次若你不救下她,也不会有现在。”
说话间握住手腕快速一扭,很快就将手腕接好,胳膊同样如此。
只要不是骨折,脱臼很好处理,恢复也会很快。
此刻肖恒很多地方被包扎,胸膛,大腿,手臂,都快成木乃伊了。
脸上的伤痕不算深,没有包扎,只是上了药。
做完这一切后,她别过脸,摸索着为他褪下亵裤,用湿帕擦拭后再穿上干净的裤子。
当裤子穿好后,她才转过脸再为他穿衣裳。
空间并没有准备男人的亵裤,只能将他脱下来的洗一下烤干。
莫芸姚褪下外衣晾在中间,与肖恒隔开,随后背对着身子,褪下湿漉漉的衣裳。
肖恒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眸子,当迷迷糊糊看过去时,入眼就是一抹白皙柔美的背影。
他的心脏霎时慢了半拍,很快又砰砰直跳,急忙重新闭上眸子不去看。
耳边就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么抹背影。
莫芸姚不知他已经醒来,换好衣裳后坐回火堆前,用干帕擦拭头发。
肖恒这才缓缓睁开眸子,跳跃的火光映照在她侧颜上,衬得娇媚明艳。
“芸姚……”
“醒了?”莫芸姚回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额头,“还有点发烧,好好睡一觉就好。”
说完不再看他,而是移开视线继续平静的擦拭头发。
在肖恒眼里,她淡漠疏离,二人之间虽然近在咫尺,可仿佛隔了一座高山。
“我想说抱歉,也想说谢谢你……”肖恒沙哑说着,随后侧过身子背对着。
在侧过身子那一刻,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心脏揪疼不已,哪怕闭上眸子也阻挡不了泪水。
莫芸姚身子顿了顿,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往前看。”
心里很清楚他的抱歉与谢谢是针对什么。
他是在为曾经而道歉,为这一次说谢谢。
肖恒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莫芸姚也觉得有了困意,打了一个哈欠便躺下,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肖恒翻了一个身,小心翼翼靠近,从伸手轻轻抱住她。
虽然动作很轻,但莫芸姚还是被惊醒,他似乎知道已经醒来,嗓音可怜楚楚道:
“我冷,别推开我……”就这样让我抱抱吧,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这样了。
莫芸姚手指紧了紧,重新闭上眸子一动不动。
肖恒脸上露出丝丝甜意,心里祈祷这场雨能下久一点,这样就能多相处一些时间。
他心里清楚,雨停时,或许就是二人分开之时。
雨过天晴,外面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传进洞内。
肖恒缓缓睁开眸子,身旁早已没了莫芸姚的人影。
心底无尽失落,久久不愿起身,手掌放在她睡过的地方,可惜早已没了她温度。
突然间,耳边传来脚步声,他猛然抬眸一看,是莫芸姚逆光而来,手中拿着野果子,还有一只处理过的野鸡。
“醒了就起来吃点儿野果子,我把鸡肉烤了。”
“你……你没走?”肖恒满脸喜色,艰难坐起身,“我以为你离开了。”
莫芸姚将野果子递给他,“你连坐起来都困难,我若真走了,你只有饿死渴死。”
若真是那样,还不如不冒险救。
她坐了下来,将鸡肉架在火堆上烤着,突然间看见便是烤干的亵裤,收回视线垂下头说道:“你……你自个将亵裤给穿上,我先出去。”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山洞。
肖恒这才看了一眼亵裤,面颊瞬间变得通红,难怪觉得下面空荡荡的,原来是没穿亵裤。
低头看了一眼,心里突然有些疑惑:这些衣裳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吗?
他想不通,也没有再继续想,拿过亵裤艰难穿上。
莫芸姚坐在一块儿石头上,吹着秋风,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
“好了,进来吧。”肖恒的声音从山洞传来。
她这时才回过神,从空间拿出水袋,再拿出一些水果走进去。
“这里有水,水果,这野鸡你自己烤来吃,我得回去一下,晚点儿再过来。”
“千万别出山洞,苏镇昌肯定还会派人继续找,这里比较隐秘,不容易被发现。”
肖恒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其实很想说“别走”的话,可他知道已经没有资格留人。
莫芸姚见他不说话,也当是默认,于是转身便离去。
……
“娘亲,呜呜……”牛牛哭得梨花带雨,迈着小短腿跑向她,“还以为娘亲不要牛牛了。”
她扑进莫芸姚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
从早上醒来就找不到人,以为是自己不听话被抛弃了。
“这是怎么了?”莫芸姚蹲下身,用手绢为她擦了擦眼泪,“不仅脸哭成了花猫,大眼睛也哭没了。”
秋葵这时候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主子,您终于回来了,小小姐以为您不要她了,所以一直哭着找您。”
牛牛抽泣着说道:“娘亲,对不起,以后牛牛不捣乱,做一个听话的乖宝宝,牛牛没有爹爹,不想再没有娘亲……”
说着紧紧搂住她脖颈,生怕她再次消失不见。
莫芸姚闻言,不禁心头一酸,眼眶微润道:“不会的,娘亲会永远陪着牛牛……”
一番言语安抚后,小姑娘终于放松下来,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秋葵结果孩子,小声道:“该收拾的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