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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本章为加更,感谢诸君的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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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还弄不清楚情况的二伯,在说个不停,从富贵小时候的糗事儿,说到了现在的难处,又一通夸赞政府,他不知道这人是干嘛的,但说现在日子过得好,总归是能算给这人拍马屁。

    但领导似乎天生不爱笑,只是不停的喝着水,可二伯是个小民,领导喝一口水,他为了表示尊敬,总会陪上一口酒。局促,规矩,总是下对上。

    最近突然兴起了声讨酒桌文化的浪潮,可这里面,大部分的人,只是发发牢骚罢了,等日后,说不定比恶龙还能杀人。

    富贵有些不忍的劝说道:“二伯你都喝醉了,还喝,喝点茶算了,你看领导多养生,只喝白水不喝酒。”

    还是那句俗话,人不求人一般高,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不求你,你得罪了老子,不说抽你两巴掌,冷嘲热讽两句是少不了的。

    这句话,以前是在二伯嘴里一直挂着的,但现在,二伯却没能做到。

    领导听了富贵的话,终于是笑了,只不过是冷笑。

    这对于做生意的飞霞来讲,这简直是皇帝的圣旨。

    但他又碍于自己父亲,不好强势介入,只能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哎呀,今天开心,你就让他喝点嘛。领导是有公务在身,不能耽搁。”

    二伯点点头:“喝点喝点,没事,你也陪领导喝点。来来来,一起敬领导一个。”

    说着,二伯就颤颤巍巍的替富贵倒满了酒,那酒瓶上,赫然写着茅台,就是多了几个字。

    这让富贵想起了路上长青的抱怨。

    “还非得叫我出门买茅台。”

    “那不是有口福?”

    “我给他买个**镇,还茅台,怕他会喝些哦。”

    富贵这才明白,难怪酒局讲究养生,难怪二伯喝了这么多年酒,能醉成这样,这酒喝了,酒品不行的,估计能打人。

    二伯的提议,迎来了飞霞的附和,连忙也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提起杯子说道:“对对对,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来来来,一起敬领导一杯。”

    富贵被二伯托着手臂起身,有些无奈的看了于心一眼,似乎想要找个能够共情的人。但于心却不理他,突兀的拿起杯子敲了敲桌子说道:“我的呢,我也敬咱们大领导一杯啊。”

    飞霞以为这人是幡然悔悟了,连忙倒酒,又为之前的冒失道歉:“哎呀,这就对了嘛,我之前也是急躁了些,我性子就这样,你也别见怪,等会敬完领导啊,我自罚三杯。”

    飞霞摸不准这人跟富贵的关系,但他觉得,他也能猜个大概,这年头,有个姘头不奇怪,四伯家不就有一个么。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的僵了,谁脸上都不好看。

    领导不好继续板着个脸,拿起水杯,算是应付了一下,但于心却不肯罢休:“我们喝酒,你喝水,你官架子够大的啊。”

    飞霞又蒙了,刚才不还好好的么,现在又怎么了?看了看领导,又看了看于心,他有了个猜测,这两人不会认识吧?

    于是,这一回,打圆场的语气软了不少:“哎呀,领导公务在身嘛,这还是抽空来看一看呢。以茶代酒情谊不减嘛,咱们今天开心,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于心不是个被人随意三两句就说服的人,她不听飞霞啰嗦,盯着富贵一脸疑惑的眼神,走向了领导,拿起了他的水杯,随意撒在了地上,然后又拿起了酒瓶,给他倒上了满满一杯:“有句话叫入乡随俗,来都来了,天大的事儿,那是房子外面的事儿,进了房子,那就是关起门来说话。”

    领导看样子已经十分不开心了,但飞霞不敢继续打圆场了,她觉得,这两人关系不一般,想了想,感觉不会是富贵找了个姘头没找好,把领导的给抢了吧?

    一念至此,越想越可能,于是他不针对于心了,转头来针对富贵。

    “我说草狗,你怎么搞的,难不成还要领导干了你随意,你就不能先干了上上态度么?”

    富贵看着飞霞,有些不解,但无奈二伯已经认同了这句话,先干为敬了。

    “对对对,先干为敬,先干为敬,我先干了。”

    看着二伯又是满满一杯,富贵有些不爽了,他很想现在就摔门走了算了,爷爷在或许可以这样,但现在,好像不太行,少年意气不适合在三十岁的年纪继续拿出来耍了,因为没人给你擦屁股。

    “我喝酒不太行,醉了容易说胡话,半杯吧。”也不等谁开口,就浅浅的喝掉了三分之一。

    飞霞不好强求,只能将自己杯子里的一口干掉,还朝着领导示意了一下:“我干了,您随意。”

    于心拿着酒杯,已经举着好久了:“都喝了,领导呢?”

    看着于心坚定的意思,二伯想要拦一下,但却被富贵给拉住了,他也想看看,这人到底会不会喝酒。

    富贵倒不觉得于心跟这人认识,他只是知道,一个县再牛逼,能牛逼的过上级常委么。不过,转念他又为这个想法所不耻,要是那个人是于心,他或许能跟着窃喜看笑话,可那人似乎不是于心。

    领导看了看于心手里的酒杯,依旧佁然不动,但于心不是飞霞,他不惯着这人毛病,嘴不喝,那就脸喝。

    场面一瞬间的宁静之后,紧接着乱做一团,飞霞已经管不了这俩人到底什么关系了,他只知道,他再继续看下去,这领导就算得罪死了。毕竟人是他托了关系叫来的,事儿也是他有求于人的,富贵也是他爸爸叫来的。

    他扑向了于心,富贵却一把把于心拉了过来,让他扑了个空。但拉扯之中,磕磕碰碰实在少不了。

    最后,满堂人不欢而散,领导负气出走,飞霞紧跟其后,想要跟富贵撇清关系,但领导似乎并不听他啰嗦,倒是迎面撞上了刚从码头买了卤菜回来下酒的飞霞同学。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怒气冲冲的领导,冲着飞霞问道:“怎么了?这?”

    飞霞还想解释什么,领导已经出了门,飞霞同学只能紧跟其后,徒留给飞霞一个等着算账的眼神。

    富贵拉着于心,也跟着走了出去,一句话也没留下。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满地狼藉,和一个人独自慢慢喝着酒的二伯,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知道,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很多事儿想不明白,明明是看着发生的,就是掌控不了,最后,结果总是与初衷背道而驰。

    飞霞返回房间时,冲着他大骂不已,质问他为什么叫来一个搅屎棍,老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独自一点点的喝着杯子里的酒,听着儿子口不择言的怒骂。

    良久之后,飞霞重重的摔门而出,对此,老人只有一声不长不短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