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有人看着皇榜啧啧称奇,说太子风光霁月尊贵无比怎么就遭小人算计了呢?,这都过了八年了也不知道怎么就翻案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生在皇家表面富贵,但内里都为了皇位斗的你死我活。那人警惕的朝着众人“嘘”了一声摸着下巴眨巴嘴道。
“可他是太子苏盛世啊,受万人敬仰的存在,怎么会被算计了呢?”。
“太子怎么了?我劝你去听听那城里说书先生的话,他是这么说的,太子殿下风光霁月,民间众人皆以他为榜样瞻仰,朝中多少大臣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他却是无心皇位,无心争抢,却霸着那位置不作为,这才惹的朝中动荡,不少人不是投靠别的皇子就是暗暗给他使绊子听说太子当日被杀时正在偏远庄子上和一群好友友会,结果他们刚走,后脚官兵就围了上来。”
听到这话时我机器般的扭头,只觉得茫然至极。
“风光霁月”,我喃喃低语,为什么我会觉得这词有点讽刺。
“诶,不过看皇榜上说,太子还有一个小殿下流亡在外并没有死,如今要找回来封为公主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那是太子唯一的血脉,现在该有十四五岁了吧?”
“可不是吗?那些年东宫每一年都要为王妃和小殿下庆生,你说巧不巧,她们都是那一两天的生辰,我当年何其有幸见到了一次,那排场极其盛大,道贺的马车排起了长队,火树银花不夜天听说过没有?和那后来的八千长明灯漫天辉煌,据说城中每户人家都赏了吃食,连街上乞讨的小儿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生辰吗?我好像很久都没有过了。我转过身去抬头看着眼前的虚无,头晕脑胀似要站不稳。可惜了,太阳太刺眼了。
后面有人急言道:“不是那你现在知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要还太子公道,哦,对了,他父皇不是很疼爱他吗?怎么会下那种命令,难道是他们假传圣旨?”
“屁嘞,你胡说什么呢?那皇上先前倒是当真喜爱他,不过却是因为她的母亲皇后,可皇后病逝后他消沉了没多久就有了新宠,再加上太子声望这么高,早就生嫌隙了。至于是谁翻的案,我听我当差的表哥说是当朝丞相联合一众官员把四皇子六皇子联同一些官员一起给证据确凿交给皇上处理了”。
“这么嚣张?就是这几年权利突然滔天的那个楚明微吗?”
那人点点头,:“是呀是呀”。
我平静的听着,有些不确定他们说的楚明微是不是爹爹。
仿佛过了很久,正午阳光的狠辣都没能使我迈开一步,我毫无知觉的站到了日落西山。直到官兵开道疾驰而来我被好心人拉走了才堪堪回神。
回到家里,眼前停下了一顶大轿子,一个太监模样的人领着皇榜将士等候在此。
那太监冲我一脸讨好的笑,我嫌恶的别开头,那太监愣了一下,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语气阴柔的道:“奉皇上之命,我们来接您回皇宫了,殿下现在就该走了”。
我站着不动,像是没听见他在说什么,然后一脸漠然的从他身边走过,推开房门砰的一声把门关了。
那太监惊讶,一个劲的拍门,说是皇命难违,让我尽快出发。
我烦躁至极,突然一把扯下脖子里发热的东西,还没来的及看就控制不住的发抖,我突然大声尖叫,痛苦哀嚎,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都砸的稀巴烂。那太监在门外意识到不对,刚要破门而进,就已经被人先一步的踹开了。
父亲跑进来紧紧禁锢我的身体,我叫的越发歇斯底里,可还没叫两声就突然被人击中脖颈昏死过去了。
我再次醒来时却是在马车里,浑身被绑了起来,保持一个姿势难受的我没有了知觉。我刚想开口叫就发现爹爹进来看见我惊讶的抬起眼皮,然后淡淡的道:“醒来了,难受不?”
我点点头,以为他会给我松绑,他却是将我弄丢的那枚玉佩戴到了我的脖子里。
“那就好,等下快到客栈了,你喝下药睡了就没事了,此玉佩分明是你母妃留给你的为何会感觉有点不一样,怎么还是温热的,上面竟然多了一朵蓝色的花?”
我本想开口抗议,却发现连嘴巴都被堵着了,发出的竟是嗯嗯嗯的声音。我瞪着眼睛看他,他却好整以暇的冲我微笑:“这不是怕你不小心咬舌自尽了吗?等你睡着了就给你松绑。”
“这么难受怎么睡?呜呜呜!”
马车上突然又上来一个人,我一看心想有戏,连忙呜呜呜的冲他伴可怜样,他于心不忍,转头对身边人说到:“这样真的好吗?她待在这里也挺不错,我已经打听到神医下落了”。
说着上前帮我松了点绳子,拿下了我嘴里的布,我突然哇的一声趴在他怀里哭了。
他心疼的抚了抚我的头发,爹爹见我没大闹也松了表情。朝我温声道:“你该回去祭拜你父母的,况且那些本就是你应得的。”
我抬起头望着他,半晌沉默以待。
“能不能给我松绑?”
他们异口同声的道:“不行”
我:“……”
晚上到了客栈,我终于获得自由了,偏偏吃过晚饭后,爹爹拿出一条绳子在我面前用双手拉了拉丢给我一句:“自己选,是去乖乖睡觉,还是绑到你想睡为止”?
我安静的抬眸看他,眸中一片清明……。他愣了愣,转头看向父亲:“延之你怎么看?”
“我看还是算了,派人在房间守着就行”,爹爹听后点头,拎着我的后衣领就把我推进了房间里,然后又从怀里摸出个话本子丢给我。冲我微笑道:“去吧”。
我撅起嘴刚要说什么,他却眼疾手快的把门关上,我碰了一鼻子灰。
我只好挪到床上,捡起话本百无聊赖的翻着,然是本孤本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想到梦中柔软的大床,就去认真想了一下,结果真进来了。我有些震惊,感情真不是梦?
尝试着叫了两声没人后我淡淡失落了一下就去睡觉了。
此处离京城居然没那么远,我们第二天就进了城,然后去皇宫见了皇帝,皇帝封我愿平公主,赐府邸,我这回真的发现那丞相竟然就是爹爹,还有父亲是京城大世家君家嫡长子君言澈,早年间便是太子伴读,后来在翰林院任职,如今入大理寺负责律法行规一块。
领旨谢恩后,皇上冲我笑着说,“这些年委屈落泠了,过来让朕看看可好?”
我站着不动,眼神目空一切,连一丝表情也没给他。
这让他有些下不了台,皇上眉眼间有些温怒,我看着他有些短暂的失神,直到出了御书房。如今的皇后早就换人了,太监在门外候着等我,按理说还是要去见一下,但被爹爹以我不舒服为名直接回绝了。
爹爹将我送上马车让我先回府,我当然不乐意,他叹了口气说:“我们还有些事,晚上就把你接过来我这边住可好”。
我看着父亲,意思不言而喻,他却是笑笑:家里太乱了,你将就自己住一下好吗?现在我们不方便住在一起了。
我还想再说什么但也只好妥协,不情愿的上了马车,却发现只是我自己坐马车,他们都骑马,我失落的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