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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刺骨的雨夜中,轰隆的爆炸声和气浪横扫整片荒野,震碎了雨幕与黑夜,在不远处的路段上火光冲天而起。

    那段道路直接被摧毁,爆炸的巨响声像是拉开了这场截杀的序幕,熊熊火光迎着磅礴雨幕肆意蔓延,整片山上都回荡着那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身穿黑色风衣的暴徒们如狼似虎地扑入黑夜之中,刺耳暴躁的枪响声此起彼伏,炽烈的火舌喷涌而出,一时间竟然压过了天上的风雷。

    咆哮在荒野山路上的黑色钢铁猛兽,被这蛮横并且肆无忌惮的爆破硬生生截停。

    携带着汹涌动能的子弹,密密麻麻地击在客车的装甲上,飞溅起无数星星点点的火花。

    “我靠,这些人就不怕防卫军吗?”沐时愿小脸煞白一片。

    “你以为每个地方都像天倾关一样防备森严吗?而且这荒郊野岭的,等到最近的驻军察觉到异常赶来,最快估计也得是半个小时后了。”

    柯梦秋从前排的驾驶座上钻了下来,性感修长的大白腿伸到沐时愿脸上,灵巧地坐在了她旁边。

    “小时愿让一让,嘿咻,怎么这里好像有点窄,算了不管那么多,这辆客车外载的装甲,大概还能再撑几分钟的样子。”

    “毕竟当初设计这款车型的设计师,应该也不会想到,一辆普通的装甲客车要经受堪比小型战役的火力打击。”

    面前的御姐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一把将放在副驾上的小箱子抱了过来,对着沐时愿笑了笑,咬开了瓶口上的木塞。

    浓郁香醇的窖藏芬芳顿时充斥了车厢内,这次不再是矿泉水,而是真正的老酒。

    “不是吧小姨?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喝这个?难道连你都自暴自弃了嘛?”沐时愿顿时急了。

    “谁说的?外面那群小渣渣还拦不住我,老娘稍微活动下筋骨就打发了。”

    柯梦秋十分享受地尝了一口,眼睛不由得瞬间亮起,看来当时冒着挨一顿痛揍的风险是值得的。

    “那请您老人家出手啊!再晚就来不及了!”沐时愿焦急说道,头抬起的瞬间,一颗穿透前方车窗的子弹擦过她的脸颊,吓得她大喊一声。

    “不行不行,按照规定我现在应该待在南海城的,我要是出手帮你们了,这堂课程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柯梦秋看着沐时愿拉下的小脸,想了想又说道。

    “没事哒,你要是倒在这里了,小姨会想办法带着你的尸体回家的。”

    让沐时愿脸上愈发苍白几分,苦着脸回头看去,却发现其他人正从空间折叠装置里掏出作战服,还有不少压满实弹的弹夹塞在衣服上。

    没一会儿的功夫,方牧等人都已经全副武装,让她不由得挠了挠头,难道这里就只有她一个在空间折叠装置里塞零食和饮料的异类嘛?

    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杀胚嘛?遇到这种火力竟然不想着跑,而且看样子还打算和对方正面交手?

    在方牧身边的江见月也乖巧地穿上一身深色的作战服,无声递出了手中的长刀,方牧没有回头只是接过纳山河后,轻轻握了一下少女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开门,起阵!”方牧沉声说道。

    “噢噢噢...”

    沐时愿连忙抓起阵盘,在武锋打开一侧车门的刹那间,金色的淡光亮起,几道身影从黑色的装甲客车中跃出。

    薄薄的金色微光竟然顶住了那些暴徒凶猛的火力,为他们争取了片刻的时间。

    方牧紧握着刀柄,雪亮的刀身在雨夜中无声滑出,低垂的血红色双眸泛着微光映在刀身之上。

    在那些身穿黑色风衣暴徒不可置信的眼中,带着一抹血光的锋刃切开了汹涌的雨幕,那抹流火般战意凌然的双眸,却比刀刃还要锋利。

    刺骨的杀机透过雨幕与黑夜,让所有人感觉脖颈一凉,像是在山林中遇到了嗜血的猛兽。

    枪械的碰撞声不断响起,站在远处的暴徒们紧盯着那道不断靠近的血影,青筋暴起的大手扣死扳机,短暂停歇的枪口再次倾泻出子弹。

    子弹如带着尾端飘火的流星划过夜空,片片火光交织而成的火力网将那片区域覆盖,凭空掀起的这场金属风暴,就算是妖魔凶兽也得被撕碎。

    拖着火焰长尾的子弹划过方牧耳畔,也照亮了那张充满肃杀之意的脸颊。

    铁树银花般的火光在他面前不断爆开,却丝毫阻挡不住他前进的步伐,就在为首的暴徒怒喝着集中火力时,意外发生了。

    两支流光般的箭矢刺破雨幕,一前一后穿过手持重型机枪的两个暴徒。

    两人的胸膛上诡异的同时出现一个碗口般的大洞,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只感觉眼前一花,视线中就陷入一片黑暗。

    “该死,找地方隐蔽!”

    枪火顿时停歇,而代价就是那道血影已经杀到了他们身前。

    站在最前方的暴徒来不及放下枪械,抽出腰间的短刀,就见到那张出现在网站上,高额宣红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随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一百五十斤的大汉在所有人骇然的眼神中高高飞起,如炮弹般砸到远处,沉重的一声闷响在暴徒首领不到一米处响起。

    他伸出手想拉起那人,入手却感到一阵诡异的绵软,那双充血的双眼直至死后仍然盯着前方。

    这时他才发现对方黑色风衣下的一片血肉模糊,后脑位置更是深深凹陷。

    这家伙不是死于凶狠的踢击,而是全身骨骼被骇人的巨力碾碎,同时被一脚远超时速一百公里的速度抽射到地面上。

    就像是电影里被那个会踢球的少林武僧,一脚抽射踢爆的足球,“砰”的一声在呈蛛网状开裂的墙面上爆开。

    “这特么还是人?人形凶兽都没那么猛吧?”

    为首的暴徒身后留下一大片冷汗,开始有些后悔接下那一单悬赏。

    他早该明白,能被悬红标注到极度危险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尚未踏入武院的学生,就不可能是简单的猎物。

    就像是行走的丛林中猎人,看到被猛兽撕咬过的猎物尸体时,那种展现在眼前,被活生生撕扯到支离破碎的惨状时,被贪欲占据的头脑也会被猛兽的暴戾变得短暂清醒。

    “他娘的!和他们拼了!”

    身穿黑色风衣的暴徒们,纷纷掏出一管在朦胧光线下泛着诡异霓虹的药剂,扎进脖颈处,眼底闪过凶狠与疯狂,拿起车上的各式武器朝着方牧包围冲去。

    那些暴徒身上澎湃流动的气血轰鸣声,还有胸腔处猛烈的怦怦声,隔着数米都能听到,不由得让方牧眉头一皱。

    眼前这些人,竟然清一色的全是气血境武者。

    那些狰狞凶狂的脸上,咧着疯癫的笑意,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好似将面前的少年当作一场盛大的晚宴,每颗贪婪跳动的心,都想从上面撕咬下一块血肉。

    夜幕猝然被一道闪电撕裂,刹那间将那这些人癫狂的脸庞映亮,宛如群魔乱舞。

    “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