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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位郡王竟敢对宸王妃下手,实在是目无王法。”

    她说话很温柔,似乎一丁点攻击性都没有,但是其中夹杂的却有如同清泉的声音,实在是让人喜欢。

    是那种让人听了就能沁人心脾的声音。

    “确实如此。朕本来没有削藩想法,可他犯下这样罪名和谋逆有什么区别?”

    虞朔把证据都呈了上来,明阳帝沉声说:“除了府中下人,主家全部赐死。”

    明阳帝自认对他们这一脉还是比较宽容的,即便这一任闽州郡王实在是一个无能之辈,也一直没有杀他的想法。

    可惜,愚蠢之人也有可恨之处。

    虞朔面无表情的应下。

    邓全还没到的时候郡王府已经闹得天翻地覆,郡王妃清醒过来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整个人都疯了。几次三番想要寻死,但是都被闽州郡王拦了下来。

    他们是少年夫妻了,从小一起长大,这种事情发生的确令人心痛。但是他从未想过休妻,京都或许待不下去,他们还可以回封地,反正封地没什么人知道。

    他紧紧抱住妻子,对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可、可是让我如何面对你啊?夫君,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她眼泪糊了一脸,整个人都很狼狈。

    “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好吗?夫君,我求求你了。”

    “我没有脸面活下去。”

    闽州郡王也是十分不好,妻子被人构陷,女儿又惨死他人之手,这一切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可是面对自己妻子,他又如何不静下心来。

    “荷娘,没事的,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我们回封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惜这会儿的郡王妃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只觉得自己天都塌了。

    没有嫁人之前她也不是平民出身,她自小就尊贵,什么时候能被几个下人玷污?

    她活不下去,实在是没有活下去的信念。

    闽州郡王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不能放任不管。

    “荷娘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好吗?我们不能亲者痛仇者快。”他安抚着妻子,眼睛发狠的说:“我们应该杀了那个贱人!”

    本来妻子这个样子他就不能用女儿来刺激她,但是又觉得妻子都没有活下去的信念了,干脆把女儿的事情说了出来。

    “其实我们的女儿,已经被人杀害了。”

    他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心脏也是疼得厉害。本来是想一直瞒着妻子,可实在是没办法。

    果不其然,郡王妃一听到这话都懵了。

    “夫君说、说什么?什么意思?女儿不是在外面玩吗?”她之前问过下人,下人说姑娘出去玩还没回来。

    女儿生性喜欢玩耍,这很正常。

    她可以纵容的。

    “是秦苏杀害了我们女儿。尸体、尸体就在冰窖。所以我们都要好好活着,要好好活着给女儿报仇。”他爱惜的帮忙整理妻子鬓角的碎发,温柔的说:“要去看看女儿吗?我打算等回封地把女儿葬在封地。”

    “看看。”她已经顾不得自己夫君,鞋子都没穿就急急忙忙往冰窖的方向去。

    什么异样的眼光?她根本不在乎,她现在只想知道女儿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分明、分明前几天女儿都还活蹦乱跳的。

    怎么会出事呢?

    跌跌撞撞来到冰窖,即便脚被冻得发疼她也不管,很快跑到中央。那里打造了一口冰棺,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一日未见的女儿。

    郡王把鞋子给郡王妃穿上,紧接着他的妻子就趴在冰棺上嚎啕大哭。

    “娇娇啊——阿娘一定给你报仇!一定会给你报仇!”

    她可以因为自己名节没了去死,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己死了仇人还在人世间。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好了,我们会杀了她的,荷娘要注意身子。”

    不管怎么说妻子终于是不寻死觅活了,这也是一件好事。

    外面传来喧哗声,管家急匆匆进来,“郡王,宫里的邓公公来了。”

    闽州郡王心里“咯噔”一下。

    邓全?

    他来做什么?

    难道宸王把这件事捅到了陛下面前?

    “夫君?”郡王妃颤颤巍巍的开口,有些害怕的抱住自己丈夫。

    “应该没事,出去看看。”太祖皇帝说了,他们家只要没有谋反就不会对他们下手,也不能罢免他们的爵位。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爷爷和爹那么混账也只是降爵处理。

    “夫人先回去休息。休息好了我们再从长计议。”他温柔的对妻子说、

    管事却道:“邓总管说郡王和郡王都得到现场。”

    “那、那妾身先去洗漱。”

    “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他温柔的在妻子额头上落下一吻,似乎之前妻子做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抛开他恶毒又愚蠢的事情来看,他的确算是个好丈夫。

    只可惜没有聪明的脑子是不能带一家人活下去的。

    他拍拍衣袍跟上管事的脚步。

    邓全对伤害皇室成员的人都没有好脸色,他跟着皇帝和宸王这么多年,早就把他们当成兄弟,虽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别人这般伤害他的亲人,他怎么会允许?

    “不知邓总管突然造访是有什么事?”郡王的头发还有些凌乱,是有些损他的美貌,但他气质的确还算不错。儒雅风度翩翩。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毕竟都快是死人了。

    邓全不算大的眼睛满是冷意,他说:“闽州郡王和郡王妃意图谋害宸王妃,证据已经在陛下案牍上。”

    “这是栽赃陷害,本郡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他立即反驳,几乎都没用脑子思考。

    邓全冷笑一声,“郡王还是去下面和先祖们解释吧。”

    “毒酒,白绫,选一个吧。”

    紧接着邓全又说:“不过洒家还是推荐白绫,毕竟毒酒可不一定就马上就死。”

    说不准还会痛好几个时辰。他们都会盯着,跑不掉。

    “这可是对郡王府的宽容,一般人可没有白绫选择。”

    白绫死法一般都是给后妃准备的,让她们死的体面些。

    这不也是念着一点“旧情”吗?

    “这件事一定还有误会。”闽州郡王还想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