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雁目光凶狠的看着曾淼。
他真的很难相信,治了这么长时间治不好,是因为自己女儿心里排斥,不愿意配合。
曾淼怯生生的抬起头来看了张守一眼。张守露出了一个十分友好的笑容,对他说。
“不用害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我在这里呢,你爸爸不会动手打你的。”
张守慢慢的走向曾淼,在他的头顶上轻轻的摸了摸,柔声安抚道。
“而且你吃了这么长时间的苦汤药,也应该吃腻了,对不对?”
曾淼好像被说中了委屈的心事一样,吸了吸鼻子,很难过的点了点头。
“所以,把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你父亲吧。”他慢慢的抬起眼睛,犹豫不决的看了张守一眼。
张守的眼神很坚定,给了曾淼一种无法言说的力量。曾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其实张大夫刚刚说的那些话是对的。”曾淼不敢抬头去看曾雁的脸色,搅着手指头,颇为紧张的说道。
曾雁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沉着声音问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咱们村子里的人,都说你是个大坏蛋,跟张开江聚在一起不干正事,有很多人就是因为你做的假账,所以才
变得家破人亡。”
曾雁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又发觉曾淼说的是事实,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辩解。
曾雁强行挽尊的说道。
“淼淼,你说你听他们的话做什么?这些人就是嫉妒你有个有钱的父亲,他们每个人都想过这样的生活。”
曾淼摇了摇头,“不是的,那些有钱人根本就不像你这样,我们班长的父亲也非常有钱,可是他对于带手下的员工却非常好。”
“而且根本就没有说他坏话的,现在在班里,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也没有小朋友过来跟我玩。”
曾雁有些不悦的看着曾淼,说到。
“既然他们不跟你玩,那你也不要跟他们玩,我还就不相信了,你自己一个人玩不了。”
旁边的曾太太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你要孩子在集体活动的时候怎么办?别的小孩儿都有玩伴,就只有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一个小孩只要读好书就六行了,其他的都没必要。”
“这是你的想法,小孩子正需要朋友的时候,而你剥夺了她交友的权利,那她就会失去亲密关系,以后长大了也会是个问题。”
曾雁转过脸来看了张守一眼。
“张守,别以为你现在穿着这身白大褂,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们家孩子的心理状况,你一点都不了解,能不能别在这里胡说八道,给我们制造压力?”
张守淡淡的勾了勾嘴角,不言不语的看向曾淼,曾淼说到。
“其实不懂我的人并不是张大夫,而是你,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究竟想要什么。”
“你每天都按照自己的要求去要求我,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到底想不想要这些。”
曾淼勾了勾嘴角,对于他的这番回答,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这么说,每一次那些坏人为自己找开脱的时候,都像你这样。”曾淼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他们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只会找东西掩盖。”
“反正我不想再回学校了,我要在医院里面住着。”曾淼抱着双手,把头转到了一边。
曾太太看了曾雁一会之后,叹一口气说了句,“我去外面买点水果回来。”
曾雁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在床边跟曾淼说了很多话,可是曾淼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到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曾雁只好去找了张守。
到了张守的办公室
,发现杨国涛也在这里,他才猛的反应过来,原来这两个人是认识的。
张守丝毫不避讳的对着曾雁摆了摆手。
“曾先生,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曾雁冷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过来找你?你的心里面一清二楚,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女儿的病究竟要怎么治?”
张守用一只手抵住了额头,颇为无奈的笑了一下。
“曾先生,想要至淼淼的病其实非常简单,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要你给她吃一颗定心丸,她的病自然而然的也就好了。”
曾雁听着定心了两个字,只觉得哭笑不得。
“你是让我答应淼淼的要求,然后去别的地方工作。”
曾雁的眼睛里面夹杂着一丝愤怒,明显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
“张守,有一件事情,我现在非常好奇,我女儿为什么这么想让我离开张开江,难道这里面没有你的挑拨离间吗?你跟杨大夫这么熟悉,难道你就没让杨大夫跟淼淼说点什么吗?
张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曾先生,我不知道对于这件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从来没做过这种无聊的事情,当然了,如果你认知的是这样的,那我也无话可
说。”
“毕竟脑子长在你身上,想怎么用这些全部都是你的自由,我不能干涉。”张守勾了勾嘴角有些狡黠的说,“就好像这些人不喜欢你的女儿一样。”
“这也是他们的自由,有可能什么都不会变,也有可能在瞬息之间发生了巨变。”他一脸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决定权在你,反正淼淼也只是个小孩子而已。”虽然在表面上张守给了曾雁可进可退的空间,可实际上,已经把他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虽然曾雁做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看他对曾淼的态度,还是可以看出这个做父亲的用心的。
张守拿出一次性纸杯,给曾雁倒了一杯水,推到了他面前去,声音低沉的说道。
“曾先生,有一件事情,我得先跟你说一声,云曦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也就意味着我马上就要对张开江动手了。”
曾雁有些惊讶的看了张守一眼,很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不害怕,我回去告密码。”
看着张守这么平静的样子,曾雁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恐惧,这个男人的年纪很小,但身上却携带着巨大的威压,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