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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府。

    永乐长公主见到兄长归来很是欢喜,素来清冷傲娇的她难得露出几分少女的姿态,“王兄还真是狠心,若非母后写信于你,你竟想不起回来探望我们。”

    容承德翻她一眼,“回来干什么,听你冷言冷语吗?”

    永乐长公主扑哧一乐,他们兄妹二人自小便喜欢拌嘴,如今看着哥哥一把胡须仍旧不改年少模样,只觉莫名的好笑。

    容承德也勾了勾唇角,将糕点拿给她,“这是母后为你准备的。”

    “哦。”永乐长公主没什么表情的应了一声,她打开食盒望着里面精致的点心,随手拿出一块栗子糕,“母后宫里的点心还是这个味道。”

    容承德看了她一眼,“皇兄说你最喜欢栗子糕。”

    永乐长公主喝了口茶,又擦了擦手,才漫不经心的道:“算是吧。”

    其实她更喜欢五香酥,只那里面有花生和核桃,自从晓得两个哥哥吃不得后,母后宫里便再无这两样东西了。

    栗子糕只是她的退而求其次,一如她这个人。

    “听说你认了那顾家的小庶女为义女?”

    永乐长公主揶揄的看着他,“怎么,王兄今日来我这是为了见你未来的儿媳?”

    “什么未来儿媳,本王何时应过他们的婚事!”他只是觉得永乐若想收义子义女要么从小教养,要么该择一德行兼备之人。

    虽未见过那顾家女,但想必也是个汲汲营营擅长钻营之人,否则怎么能先后入了皇兄还有永乐的眼。

    永乐长公主挑了一下长眉,打趣道:“王兄这话说的好像你能做得了锦儿的主一般。”

    “本王怎就不能!”容承德一听这话顿时不悦起来。

    怎么所有人都在质疑他!

    永乐长公主挑唇笑了下,给他留了颜面没与他争辩,只道:“长宁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若非今日天色晚了,我非要唤她来给你瞧瞧不可。这孩子虽出身低了些,但论相貌才智绝对可配锦儿。”

    听他们一口一个顾家女,容承德听得腻烦撑案起身道:“本王要回去歇着了。”

    永乐长公主起身送他,容承德脚步顿了下,转身随口问道:“我今日在宫里见到了七皇子,他的母妃是哪家的?”

    永乐长公主摇摇头,“他的母妃并非世家女,听说是皇兄在行宫休养时宠幸了一个宫女意外所得,不过那宫女福薄,诞下他便过世了。皇兄不甚喜欢这个皇子,过了周岁才将他从行宫接回。”

    “王兄怎么想起来打听七皇子了?”

    容承德神色如常,淡淡道:“没什么,就是看他面生随口问了一句。”

    永乐长公主不疑有他,见他要走开口唤住他道:“王兄,锦儿虽在你身边时日甚少,但他这些年过得颇为不易,你眼里莫要只有容朔那一个孩儿。不患寡而患不均,父皇的前车之鉴你可要警醒才是。”

    容承德敛了敛眸,语气不悦,“真是啰嗦,要是这般闲得慌,不如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吧!”

    永乐长公主冷笑出声,“行了吧,你们这些男人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好东西。慢走,不送。”

    容承德再回头时看到的便是永乐长公主合上的殿门,气得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还是那般喜怒无常,真不知像了谁!”

    ……

    临近年关,杨氏觉得府中颇为不顺,便想着去佛祖跟前祈福。

    恰好顾青鸢也想为永乐长公主和容锦求平安符,便相约一道去了。

    此行顺利,几人午时便出寺下山。

    顾青鸢见山下有卖小东西的集市,便准备给朝华公主还有容泽挑些小东西,两人不像她可以自在出行,宫里虽锦衣玉食也难免向往宫外的新奇。

    顾青鸢挑了几样东西便准备启程,可刚挑开车帘便被一道大力扯进了马车内,白霜眸光惊惧,瞬间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别乱动,当心你家主子的小命!”男人的声音低沉冷肃。

    顾青鸢听着有些耳熟,她侧眸以眼角余光看清了男子,语气诧然,“怎么又是你这老头!”

    上次当街纵马,这次居然躲在她的马车行凶。

    “谁是老头!”容承德胡子一翘,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

    他明明正当年,胡子刮了说是容锦的兄长也不为过。

    看着跃跃欲试的白霜,容承德轻笑一声,不屑的道:“没想到竟还随身带着会武的婢女,可见平时牙尖嘴利得罪了不少人啊。”

    顾青鸢淡声回道:“防小人不防君子,毕竟世上不乏阁下此辈。”

    容承德嘴角抽了抽,这小妮子说话是真气人啊。

    但他也没办法,经过的马车就属她的车大,尚能藏人。

    “带我进城,我不伤你。”

    顾青鸢挑了一下眉,“阁下不是说过京中衙门都管不了你吗?既如此又为何一副做贼姿态?”

    容承德语气冷冷,“女人家口舌太过锋利,当心嫁不出去。”

    顾青鸢轻描淡写,“原来阁下不仅喜欢做贼,还喜欢多管闲事。”

    容承德冷哼一声。

    真想知道日后哪家这般倒霉会娶这样的媳妇,到时候他非要去奚落一番不可。

    两人正说着话,马车忽然停下,隐有骚动声传来。

    容承德神色冷凝,低声道:“今日你帮我进城,我必有重赏!”

    重赏?

    顾青鸢玩味的细品着他的用词,不是重谢而是重赏,看来此人身份颇高。

    见她伸手去挑车帘,容承德冷声道:“你要干什么!”

    “放心便是。”顾青鸢语气清冷疏离,“毕竟我也不想让人看见有个糟老头出现在我的马车上。”

    容承德:“……”

    顾青鸢挑开车帘向外望了一眼,眸光一晃,移眸问道:“锦衣卫?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