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刷手机的贺郁川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声,离他最近的林清石一时间觉得自己的耳膜被震穿了。
宋檐松开捂着耳朵的手,扭头看向贺郁川,“你发什么神经?”
“这个妹子!”贺郁川拿着手机趴到了宋檐的背上,指着论坛上顾清漓和祁鹤的合照对他说:“是祁鹤的那个女朋友,咱们学校的论坛还有那个表白墙把他俩同框的合照都传遍了!”
宋檐看着顾清漓的照片,眉毛惊诧地挑了一下,只拍到了顾清漓的一张侧面照。
身型很娇弱,皮肤很白,有一种弱柳扶风的即视感。
宋檐看着这张照片,总是觉得这个人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不是咱们学校的?”他看着手机上还在不断跳动的聊天记录,虽然都在讨论,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人叫什么。
贺郁川摇了摇头,“都没人认识她,肯定不是咱们学校的。”
宋檐的眉头拧了起来,不断地在脑子里地毯式搜索,却始终记不起来顾清漓的名字。
算了,可能是跟记忆里的某个人撞脸了也说不定呢。
“看到正脸的一些人说长得还行,挺好看的。”贺郁川把手机拿了回来,“看不出来祁鹤喜欢这款的,我之前觉得他会喜欢许栀意那种明艳的大美女。”
宋檐笑了一声,看着贺郁川,“我感觉你上一辈子一定是朵交际花,感觉整个大一的新生你都认识了个遍。”
“许栀意谁不认识?设计系的系花,肤白貌美大长腿,我要是长得跟祁鹤一样帅,我肯定追她!”贺郁川碰了碰一年的林清石,“你说是不是?”
林清石,“这已经快晚上了,早就不适合做白日梦了。”
贺郁川:“………”
祁鹤还没到宿舍楼,就接到了迟傲凝的电话,一滴雨砸了下来,落在了他的鼻梁上,下一刻下起了雨。
电话铃声快要结束的最后一秒祁鹤才接起来,“什么事?”
“现在马上回家一趟,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
哪个家?
祁鹤还没问出口,迟傲凝那边就已经挂掉了电话。
雨势越来越大,祁鹤把手机放进了裤子口袋里,冒着雨往学校大门跑。
“祁鹤?”
翟艺澄打着一把伞,叫住了他,“你要出去吗?”
祁鹤看了她一眼,他记得这个人好像是哪个学校的文科状元,还是跟他同系的。
“这把伞给你,一会还要下大暴雨。”翟艺澄也不在意他没搭理自己,很慷慨地把自己手里多出来的伞递给了祁鹤。
不远处的郝瑞泽这个时候大步走到了祁鹤旁边,他看着面前站着的翟艺澄,表情漠然,“把你的脏伞拿回去,然后赶紧滚。”
一秒,两秒。
翟艺澄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伸出去的手定在了半空,画面有些滑稽。
祁鹤微微偏头,有些意外地打量着郝瑞泽,他的下颚紧绷着,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郝瑞泽对一个女生这么不耐烦。
她看着郝瑞泽,咬了咬牙,眼眶渐红,“同学,我得罪你了吗?”
郝瑞泽冷笑了一声,“没有,就是觉得你太虚伪了,我想骂你两句而已。”
祁鹤:“………”
翟艺澄的脸由白变得通红,最后一声不吭地扭头离开了。
郝瑞泽还对着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怎么?认识?”
“以前的初中同学,你最好是离远点,这人三观不正,脑子也不正常。”郝瑞泽没有说翟艺澄欺负过顾清漓的事情,他瞥了祁鹤一眼,“小心被她猥亵。”
“………”
——
祁鹤还是选择回了那个自己住的家,迟傲凝已经站在门外等了很久。
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成不变的职业装,眼神凌厉。
祁鹤淡淡扫了她一眼,把在滴水的伞放在了门口,拿出钥匙开了门。
一直到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下来,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迟傲凝也没说多余的话,直截了当地进入主题,“你认识顾清漓和郝瑞泽?”
祁鹤听到她问的问题,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语气嘲弄,“你又因为时家得罪谁了?”
“我今天谈完案子,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姑娘,叫顾清漓。”迟傲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祁鹤,“她的脖子上,戴着你的吊坠,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
“郝瑞泽是我高中同学,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祁鹤靠在了沙发上,姿态慵懒,“那个吊坠确实是我的,顾清漓的人也是我的,我需要解释什么?”
“你知不知道他们是谁!”迟傲凝听到他的回答,平时一贯冷厉的表情出现了一点裂痕,变得有些狰狞。
“我并不想知道。”
“行,郝瑞泽我不管。”迟傲凝站了起来,“但是顾清漓,你不能和她在一起,就连认识都不行。”
这个姑娘跟李今也的关系实在是过于亲密,迟傲凝很难不怀疑她是故意接近祁鹤想来报仇的。
李今也是疯子,跟她关系亲密的人也一定是疯子!
祁鹤抬头看着迟傲凝,吐出两个字:“理由。”
“她跟前两年那个被强暴后自杀的女孩关系亲密,那个女孩的父亲后来报了案,后来败诉了。”迟傲凝的眼神暗了暗,一字一句道:“被告人的律师是我,那个女孩是败诉之后才选择的自杀。这件事情,顾清漓知道。”
祁鹤僵住了,“你是说,你帮那个强奸犯打赢了这场官司?”
迟傲凝点了点头,承认了,“是。”
“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学法律就是为了帮畜生脱罪的是吗?”祁鹤站了起来,眼里满是讽刺,“为了钱出卖肉体,甘愿做时家那个老东西的金丝雀。为了钱,你帮数不胜数的犯人脱罪,任由他们逍遥法外。为了钱,让一个花季少女失去了生命。”
祁鹤的眼神一寸一寸冷了下来,连声音都有些颤抖,“迟傲凝,你害了这么多人,就不怕会遭报应吗!”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白光闪过,响起来巨大的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