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西大学门口聚集了不少学生,行李箱滚动的声音和蝉鸣声不断地响起,乐此不疲。
祁鹤看着迟傲凝给他转过来的钱,还备注了学费和生活费,一共三万块,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直截了当地收了收款,没再回复。
宿舍是上床下桌的四人间,其余三人到的时候,祁鹤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懒散地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他的眼皮耷拉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戾气有些重,满脸都写着“我不好惹,别来烦我”。
“祁哥?”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
这张脸他应该是不会认错的,就是比他高一届的祁鹤。
祁鹤不是比他高一届吗?而且当时三中也拉了横幅,他不是考得很好,已经进京西大学了吗?
现在是怎么回事?
重修应该不太可能,他的成绩那是一等一的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复读了。
不理解,但尊重。
可能是对分数有什么执着。
听到这个称呼,祁鹤的手顿了顿,掀开眼皮朝他看了过去。
“你们认识?”
“我们以前是同一个高中的。”宋檐挠了挠头,没敢问心里的疑问。
祁鹤当时在三中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有仇必报,打起架来也是跟不要命似的。
好在他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混混,反而成绩好,守规矩。
祁鹤身上那股睚眦必报的狠劲还挺让人崇拜的,所以他们学校的人都叫他祁哥。
终于在宋檐一声声的祁哥之下,带偏了剩余的两个人。
祁鹤眉心跳了一下,说了一句:“叫我名字就行,叫哥感觉很怪。”
“好的祁哥。”
祁鹤:“………”
晚上的时候郝瑞泽和祁鹤一起去了学校的超市,买了一些洗漱用品。
明天要开始军训了。
“咱们高中学校的许大校花也在京西大学,好像是设计系的。”郝瑞泽的胳膊搭在了祁鹤的肩膀上,语气很欠,“我记得,她可是轰轰烈烈的追了你一段时间。”
祁鹤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郝瑞泽对着他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你要是不守男德玩劈腿那套,我一定弄死你。”
“看来我长得真的挺帅的。”
“啊?这有什么关联吗?
祁鹤看着他,“咱俩认识那么久,能凭借我这张脸让你一直觉得我是个混蛋也是挺不容易。”
“郝瑞泽,你不会爱上我吧?”
“………”郝瑞泽的表情僵住了,把胳膊从他肩膀上撤了下来,“你能别恶心我吗?”
祁鹤,“别爱我,没结果。”
“………”
呕!
郝瑞泽和他拉开了距离,胃里比吞了苍蝇还恶心。
顾清漓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吗?
贱人!
“郝瑞泽,祁鹤?”一道女音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两个人齐齐的回头看了过去。
是许栀意。
海藻般的长发随意搭在胸前,眉眼如画,五官精致。穿着白色的裙子,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身材高挑。
是极为漂亮的女生。
郝瑞泽的眉梢微挑,礼貌疏离地打了声招呼。
祁鹤没说话,看了她一眼后转身朝宿舍楼的方向走,眼中尽是淡漠。
挽着许栀意胳膊的一个女生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栀意,那个人你认识吗?长得是挺好看,就是感觉有点凶,脾气很臭。”
许栀意看着祁鹤的背影,对他的冷漠不以为意,“我们一个高中的,他一直都这样,性格冷淡寡言。”
“你喜欢他?”
“长得好看,人品好,成绩也很优秀。”许栀意笑了笑,脸有些薄红,“我们学校喜欢他的人还挺多的,就是不太好追。”
“啊?你都追不上吗?”方安然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一脸的瞠目结舌。
许栀意,顶着这张绝美的脸,追不到人?
“不是,他别不是性冷淡,不喜欢异性吧。”方安然想了想,继续说:“说不准,就是刚刚跟你打招呼的那个男生,我看那个男的长得也挺正的。”
许栀意:“………”
郝瑞泽和祁鹤的关系确实铁得很,而且郝瑞泽那有点浪荡的性格,还真有那么点味道。
许栀意被脑海中想象出来的画面吓了一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不会吧?
——
“连续十天都不下雨,我真是服了!”
“别说雨了,我连一片云都没看到过。”
有一个很玄学的定律,那就是每一年的军训都是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艳阳天,一点雨都下不来,连多云天气都遇不到。
操场旁边的树荫底下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快要晕倒的人,志愿者和校医忙前忙后的照顾“伤员”。
祁鹤盘腿坐在地上,一边的宋檐像是死去的鱼,直挺挺地躺在了祁鹤的旁边,满脸通红,眼神都有些涣散。
“祁鹤,你不累吗?”贺郁川压在了宋檐的身上,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祁鹤,有气无力地问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有四天就结束了。”
贺郁川有点抓狂:“四天!这四天度秒如年啊!”
林清石指了一下祁鹤,“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气定神闲吗?光是我看到的,就已经是好几个姑娘来给他送水了,连咱们系的学霸,那个文科状元都天天找他。”
被压住的宋檐用帽子遮了遮太阳,“那你见他接受了?”
“那倒没有。”
贺郁川看了祁鹤一眼,“不是,你该不是性冷淡吧?”
“那我们宿舍的人会不会有危险?”林清石听到贺郁川的这句话,立刻和祁鹤拉开了距离。
“这点你放心,你长得很安全。”
祁鹤在这一瞬间,觉得寝室里的三个人都是郝瑞泽那条狗,还是同一个品种,都是一样的贱。
“我的心里有一本男德经。”祁鹤想了想,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弧度,“我女朋友拎着我的耳朵让我背牢,不然会挨揍。”
林清石和贺郁川两个人一瞬间噤了声,面面相觑。
宋檐的脑子里则满是一片问号,大脑飞速地旋转。
祁鹤的意思是,他有女朋友,而且还很凶,他被训的很服帖。
想清楚的宋檐瞪大了眼睛,惊悚的看着祁鹤,他的脑子里慢慢的浮现出来一个画面。
一只巨型犬,摇着尾巴吐着舌头蹲在一个姑娘面前,不停的蹭着人家的手掌。
祁鹤就是那只巨型犬。
好可怕,好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