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两名随从青松长柏相视一眼,看向自家公子,小心翼翼地问:“公子是打算违背家主的命令吗?”
南宫玠将这封飞鸽传书撕的粉碎,丢到地上,拿起桌上扇子打开,烦躁的扇着风道:“别说她是我师妹,就算她不是,她背后站着的都是什么人?”
“南宫府的人敢帮着厉承夜杀了她,南宫府也就离覆灭不远了!”
青松长柏又对视一眼,又看向自家公子小心翼翼问:“公子打算怎么办?”
“大哥要的不过是从龙之功,我这就去找师妹寻条明路。”南宫玠将手中折扇一合,起身就向门外走去。
然后,他就被他的两个随从打晕搬回到了罗汉床上。
青松吐了口气道:“家主猜的没错,公子太宅心仁厚,根本不会同意这等杀人之事。”
长柏皱眉:“今日之后,你我便再不能留在公子身边。”
青松叹气:“是啊,今日事了,公子怕是要连家主一起恨了。”
“你家家主的决定是对的。”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正是红绡。
青松看向红绡一笑道:“红绡姑娘今日前来,可是兰心楼主有什么大生意要与南宫府做?”
红绡看了眼可怜昏迷的南宫玠,才对这二人说明来意:“我家主人是有笔大生意要与南宫家主做,就是不知南宫家主肯不肯做这笔大生意。”
“南宫府是商贾之家,上门的生意,就没有不做的。”青松露出商人的精明神色,面上笑得愈发的和气。
红绡拿出一封信递给青松,淡笑道:“这就是我家主人要与南宫府做的生意。”
青松接过信封,信封上是空白的。他抬眸看一眼红绡,这才打开信,抽出来阅览。
长柏看着信上的内容,眉头皱的更紧:“你家楼主要拿一座金矿换叶青琅一命?”
青松也很惊讶,要知道,这可是一座金矿,且是一座据南宫府所知没有开采几年的金矿。
如此高价,只为让南宫府不对叶青琅出手?
“叶青琅是我家主人手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自然值一座金矿。”红绡虽然也不明白主人为何要送南宫府一座金矿。
可主人给的理由就是救叶青琅,哪怕这个理由听起来很荒谬。
“事关重大,我们需得飞鸽传书请示家主的意思。”青松将信装回信封,揣入怀中。
“那我家主人便静候佳音了。”红绡拱手告辞。
青松与长柏目送他离开,转身看向罗汉床上的公子,有点头疼。
长柏看向青松问:“怎么办?”
屋子里就他们三个人,他们走在公子身后,公子不可能不知道是他们出手打晕的他。
青松一脸无奈道:“先把人关起来,我去写信请示家主。”
“他是公子爷,家主的心肝宝贝弟弟,我们把他关起来,好吗?”长柏可没接到过这个命令。
回头,家主不会以他们虐待公子爷的罪名,把他们都给咔嚓了吧?
青松叹气道:“你盯着公子,一瞧他要醒来,你就再打晕他。打晕公子,是家主的命令,多打几次也不算逾越本分。”
长柏看着眼前的公子,心里有点愧疚,公子对他们真的很好。
青松已经走了,他得赶紧写信请示家主。
厉承夜那边还等着消息,如果他们迟迟不给答复,怕是这桩生意要坏。
长柏怕自家公子睡得不舒服,就打算给自家公子垫只枕头,然后他就被点了。
南宫玠收回点他穴的手指,咬牙切齿的拍拍他这张老实脸:“我这么信任你们,你们居然背叛我。幸好师妹神机妙算,给我留了一手。”
说着,他就抬起了他的手腕,白皙的手腕上赫然有两个小小的血窟窿,看着像是被蛇咬的。
长柏眼珠子乱转,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就见自家公子在罗汉床上翻找着什么。
“瞎钻什么,走了,找师妹去。”南宫玠手里捏着一条金色小蛇,看起来只有筷子粗细,长着一双碧绿竖瞳,跟猫眼石似的。
长柏记得这条小蛇,这不是公子从兰心楼回来时,说是买的金蛇手镯吗?
他们当时还觉得这镯子真好看,贴合在公子白皙的手腕上,称得公子越发气度不俗。
原来,这玩意儿是活的?
“告诉我大哥,他敢这么对我,我伤心了。我要招赘在长安,再不回邯郸南宫府了。”南宫玠语气里满满都是赌气。
长柏却知道,这祖宗不一定会一辈子不回南宫府,却一定敢干出招赘在长安的事。
南宫玠塞自己嘴里一颗解毒丸吞下,捏着小蛇就偷摸离家出走了。
长柏在心里呐喊,多想青松能这时候出现,赶紧拦住这个祖宗!
可青松人还在全神贯注的给自家家主写信,根本不知道外头出大事了。
……
南宫玠没能第一站就直达安国公府,而是先走了吕青阳的路子,才乔装打扮混进了安国公府。
“师妹!”
南宫玠进门就掀开兜帽,一脸委屈的走了进去,坐在罗汉床另一边喝了两杯茶,才无比伤心道:“我大哥太狠心了,他竟然让人打我,他让人打我!”
叶青琅是刚送走她母亲,刚躺下想歇会儿,就听云珠说吕青阳给送了个人来。
她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忙起床更衣在这儿等了半晌。
没想到,出事的竟然是南宫玠。
“幸好你把小金给了我,它及时咬醒我,我才听见了一件匪夷所思的大事。”
南宫玠悲伤的情绪散去,忽然严肃道:“厉承夜要和南宫府联手杀你,兰心楼主派人来用一座金矿换你一条命。”
“并不意外,她是最不想让我死的人。”叶青琅淡淡道。
只是她很意外,南宫寒这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前世并没有趟这趟浑水,为何如今却忽然站到了厉承夜一方?
“你真是她手中的棋子?”南宫玠试探着问。
叶青琅睨向他一笑:“你觉得呢?”
南宫玠摇头笑说:“你这样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怎么可能会为人棋子。”
叶青琅另眼相看的打量着南宫玠,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