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小心!”红绡出手持剑挑开谢玄英这一击,虎口却被震的撕裂流血,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谢玄英第一击被人挡住,紧接着又是一枪出。
纱幔后的人却在纱幔飞舞起时,不见了身影。
“我不是亲家母你的对手,可你想杀我,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薛慈云,你恨他,你就去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让他断子绝孙!”谢玄英愤怒至极道:“可你若再敢动我女儿一下,我毁的便不是这仅仅一座兰心楼,而是要将你薛氏满族的尸骨全挖出来挫骨扬灰!”
“我谢玄英说到做到,你如果真能连你父母在天之灵都不在乎,你尽可继续疯下去!
薛慈云沉默许久,才叹息一声:“谢玄英,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谢玄英闻言眸子冷眯起,根本不与她废话,直接一把火烧了兰心楼。
秋季本就干燥,兰心楼又是座木头建造的三层楼,火势一起,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谢玄英提枪离开兰心楼,身后惊叫声渐行渐远。
薛慈云的声音传入红绡耳中:“不必救火了,这地方已暴露。”
红绡接到命令,立即带楼里所有人撤退。
兰心楼里的东西,竟是一样都没有带走。
于薛慈云而言,这点损失远比不上今夜的大收获。
用一座兰心楼,换来一个确切的答案,太值了。
巡逻的人发现兰心楼着火,自然赶紧喊人来救火。
旁边商户也忙跑来救火,奈何火势太大。
等把火扑灭,兰心楼已然成了一片废墟。
废墟里没有死人,倒是有不少金银珠宝。
虽是被烧毁严重,可却还是值钱的东西。
这事自然要上报到京兆府,东西也要交到京兆府去。
可私扣下来的一点东西,也足以让救火人的荷包鼓鼓了。
……
次日
叶青琅苏醒过来,身边守着她的只有云珠他们了。
“小姐,您躺着,夫人已将昨夜之事禀报陛下,陛下恩准您与郡公爷在家养伤。”云珠说着,就端来一碗温水,舀一勺喂到她嘴边。
叶青琅喝了水,嗓子不在干涩难受,便问道:“崔宴……他还好吗?”
“郡公爷受伤有点重,人还没醒来。”云珠又喂她一口睡。
叶青琅强撑着起了身,穿上鞋说:“扶我……去见他。”
苻篱拿来斗篷给自家小姐披上。
云珠把手里的碗递给水剑,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小姐往外走。
今日的阳光很好,秋高气爽,阳光明媚。
叶青琅却被这阳光晃的眼晕,人也有些站不稳。
“小姐,常念公子说您刚拔出蛊虫,身子会非常虚弱,至少要三日才能恢复好。”云珠扶着她下了台阶,向东厢房走去。
易心一夜未睡,此时正守在自家爷身边。
见夫人来了,他忙起身见礼:“夫人。”
叶青琅也没有去纠正他这称呼,而是被云珠扶着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
崔宴的脸色极为苍白,这也是叶青琅第一次见他如此脆弱。
如同易碎的瓷娃娃,漂亮精致,却少有人会把一个瓷娃娃珍而重之。
她的指尖搭在他脉搏上,感受着他微弱的脉象,脑海中浮现的是昨夜他那双决绝的眸子。
说是决然,实则却是绝望。
他的母亲,从未爱过他。
他的父亲,对他利用多过疼爱。
唯一真心待过他的姨母,却死在了他尚且懵懂无知的幼年。
从小到大,人前人后他遭受过太多毒打与羞辱。
只她小时候见过的那些,便让她一个旁观者对崔家人深恶痛绝。
如果不是落水失忆,她绝不会在长大后,嫁给崔云廷那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错嫁之事虽非她所愿,但也是她的幸运。
若是真顺利嫁给崔云廷,与他成了夫妻,有了儿女,再想起这些丢失的记忆,她该多恶心到想吐。
崔宴的指尖动了动,睫毛轻颤,眸子缓缓睁开,第一眼,眼前人是模糊不清的。
等适应了光线,他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爷,您醒了?”易水泪眼婆娑的抽噎道。
崔宴一看到易水这张在眼前放大的脸,嫌弃的闭上眼,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是。”易水委屈巴巴的退下,拉起易心的衣袖擦了擦眼泪鼻涕。
易心再老实,也不可能被人这么欺负。
于是乎,他把这小子拎出去揍了一顿。
“服下这枚药丸,七日,你便可恢复损失的元气。”叶青琅指尖拈着一颗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药丸,黄豆大小,宛若翠玉。
崔宴没有张嘴,而是蹙眉问:“这是什么药?”
“无须多问,当还你为我拔出蛊虫的恩情。”叶青琅将药丸强行塞入他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崔宴能明显感受到一股清凉滑过喉咙,入体后,却散发出温热的感觉。
如此神奇的药丸,绝非一般药物。
叶青琅示意云珠等人退下,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道:“她什么目的,你猜到了吗?”
崔宴服下这颗药丸后,人精神了不少。可因伤在腹部,他并没有起身,只是躺着淡冷道:“还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报复罢了。”
“你不是个蠢笨的,不可能猜不出她真正的目的。”叶青琅语气淡淡,仔细听,还能听出一丝复杂情绪。
崔宴沉默不语。
叶青琅见他不肯说,她便替他说:“她在试探你,试探你的软肋是什么。”
崔宴神情变得异常冰冷:“叶大小姐还是如此爱自作多情,真当你一个病秧子,值得我为你枯守一生?”
叶青琅以前听他说这般刻薄的话,她会生气,甚至会失去理智的给他一耳光。
可如今她不会了。
“崔宴,你比我年长几岁,如此孩子气的手段,还是省了吧。”叶青琅平静淡然的语气中不见半分恼怒。
崔宴望着平心静气的她,语气越发刻薄冰冷:“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这便是你厚脸皮对男人死缠烂打的底气吗?”
叶青琅见他非要给她玩这么拙劣的手段,顾左右而言他。
好,她陪他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