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在剧痛折磨之下,眼前发黑,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崔宴以簪子尖挑出蛊虫,一脚踩死。
暗中监视崔宴的二人都看呆了。
崔宴一向视叶青琅如命,没想到这一次,他居然拉着叶青琅一起冒险取蛊。
要知道蛊王死后,叶青琅体内的蛊便会躁动不安乱窜,这要是一不小心钻进心脉中,叶青琅便是必死无疑。
“没人可以控制她,谁都不能让她变得不像她自己。”崔宴在失血过多晕倒前,还是为叶青琅点穴止了血。
等谢玄英他们找到这两个人时,他们已是浑身是血的躺在一起。
“青琅!”
“表妹!”
“小姐!”
“爷!”
无数道声音传来,一群人进去将他们抬了出来。
叶青琅就受了点皮外伤,血已止住,上药包扎一下就可。
崔宴伤势过重,腹部三刀虽避开了要害,但流血过多,伤口过深,很危险。
常念震惊道:“狠人我也见过几个,唯独没有见过这么疯的狠人。”
玉鸣鸾也很震惊,他们竟然趁着蛊虫同时发作这个契机,直接把蛊虫从体内挖出来了?
如此疯狂的举动,别说她从未敢做过,就是想都不敢想象。
蛊虫发作时本就痛苦异常,会折磨的人失去理智,严重了连意识清醒都做不到。
可他们二人却布了一个局,引的蛊虫兴奋起来,再关键时刻一刀下去拔出蛊虫。
“爷!”易心伤的不轻,可看着自家爷腹部的三道伤口,他还是强撑着要把人带走。
“这种时候还走什么走?”谢戟天拦住易心,扭头喊了金蕊一声:“金蕊,你来给他处理伤口,可别让他死在咱们安国公府。”
金蕊已经为小姐包扎好伤口,听见表少爷喊她,她忙拎着医药箱走过去。
当看见崔宴腹部的伤势时,她眉头紧皱起来,忙取了一瓶药水清洁伤口,进行缝合。
她也没给崔宴用麻沸散,反正他也昏过去了,疼醒也没力气反抗了。
崔宴的生生被痛醒的,可他的意识却是不清醒的,只依稀听见周围人在说话。
“这下完了,酬劳没了。”常念的声音里满是悲痛。
他的大宅子,他的美娇娘,他的七彩琉璃灯。
玉鸣鸾却一脸的若有所思,虽然失去七彩琉璃灯,她也觉得有点遗憾。
可她并不是只有叶青琅一个雇主,既然叶青琅这笔生意做不成了,她也该离开去见厉承夜了。
今日见识到此二人的疯狂取蛊操作,她也有所启发,想拿厉承夜试试。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常念胳膊肘碰她一下,压低声音道:“要是有大主顾,也带我一个,我给你打下手也行的。”
反正,他不能白跑一趟,怎么都得赚一大笔再说。
玉鸣鸾冷淡的看他一眼,对众人拱手道:“既然大小姐体内的蛊已解,我留下也没什么用了,便就此告辞了。”
“你什么意思?把我一个人丢这里啊?”常念不乐意了。
一起来的,走不该一起走吗?
玉鸣鸾冷冷看向他道:“她学的东西还没学完,你不想要你的大宅子和美娇娘了?”
常念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就算解蛊用不上他了,他还可以留下来教叶青琅蛊方面的知识。
干得好,大宅子美娇娘还是会有的。
“果然,人年纪大了,记性都变得不好了。”玉鸣鸾离开前,又捅了常念心口一刀。
“妖妇!”常念咬牙切齿骂一句,玉鸣鸾闪身的功夫已不见人影。
“爷体内的蛊解了?”易心可是看到过无数次,爷被蛊虫折磨的生不如死。
没想到,蛊就这么简单的被解了?
“解蛊本就是简单的只有一瞬间,可差之毫厘,人便会丢掉性命。特别是他们这种强行取蛊的行为,不是命大,今夜就是他们俩的死期。”常念叹息一声,在他年轻稚嫩的脸上,竟然流露出老人的沧桑与无奈。
“我表妹体内的蛊也没了吗?”谢戟天急切地问。
常念点了点头:“是,他们的蛊必须一起取,否则,其中必死一人。”
“太好了!”谢戟天激动兴奋的露出笑容,差点都要喊人放鞭炮庆祝了。
侍剑咳嗽声提醒道:“公子,太后仙逝,当下是国丧期。”
谢戟天发热的脑子,被自己随从的一盆冷水泼冷静下来了。
对,如今是国丧期间,是不能笑得,更别说放鞭炮庆祝了。
谢玄英已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儿离开,对于崔宴?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等女儿醒来,再让女儿决定崔宴的去留吧。
谢戟天这时候也懒得和崔宴计较了,喊人来将崔宴抬进海棠苑,安排在了厢房里。
金蕊去熬药了。
云珠犹豫再三,还在跪在地上对谢玄英道:“夫人,对小姐和郡公爷下蛊之人,可能是薛慈云,她人也许就藏在兰心楼。”
“薛慈云?”谢玄英听过这个女子的名字太多次。
有人同情她的遭遇,有人敬佩她的果决。
可更多的却是唏嘘,如果她没有遇上皇帝,她的一生不会如此悲惨,新蔡薛氏也不会满门覆灭。
“奴婢还没来得及回禀小姐,这是新查到的消息。”云珠将一叠纸张交给了谢玄英。
谢玄英接过东西,打开一张张看下去,越往后看越眉头紧皱:“邯郸南宫府的二公子南宫玠,上过兰心楼三楼。”
“不仅如此,奴婢派出的人还查到,南宫玠私下见过厉承夜手下的云。”云珠神情凝重道。
谢玄英将这叠纸还给云珠,起身时又看向陷入昏迷中的女儿,对云珠叮嘱道:“看好你家小姐,在我回来前,不许任何人靠近她。”
“是。”云珠轻声应下,起身站到一旁,目送夫人离开。
……
兰心楼
“禀主子,少主他强行把体内的蛊虫挖出来了。”回禀此事的二人,正是监视崔宴的二人。
纱幔后的身影踱步笑说:“蛊本就是用于试探他有多在乎叶青琅的,如今目的已达到,蛊死了便死了,不过一条虫子而已。”
“我倒是第一次见识到你这般恶毒的母亲!”一枪捅破窗户,一身白衣的谢玄英持枪飞入,枪尖刺向纱幔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