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奢侈的花费,皆是施氏的嫁妆。
施氏的儿子外出读书,需要写字卖画,赚些生活费用,才能勉强生存。
施氏的女儿,需要自己做点手工活,养活着自己。
施氏毫无关系的人,却使用她的嫁妆,过着极其奢靡富贵的生活。
施氏想到这些,心如刀绞,凄惨惨地一笑,很美、很凄凉、也很欠揍。
春桃端着茶水出来,道:“夫人,喝茶。”
施氏掩饰凄然,端起茶,笑道:“春桃越长越好看了。”
春桃含羞带笑,道:“我家姑娘照顾的好。”
春桃多烧了两壶茶,放在外屋的桌子上。
春桃斜眼再看去时,两壶茶不见了。
施礼喝了茶,吃了苹果,送完苹果又茶,心情极好。
施茯苓见大家都在做活,便招呼施氏,道:“母亲,我们礼物说话吧,别影响她们干活。”
实则是,有些话避讳人。
母女到了内室,施茯苓急忙问道:“那件事,怎样了“””
施氏紧张又兴奋地说:“就在明天。”
施茯苓也很兴奋,到了明天,张府就要变天了。
施氏现在,有什么事,都避讳着崔嬷嬷。
崔嬷嬷亦不可信,不避讳她,等她通风报信吗?
崔嬷嬷坐在外屋的冷板凳上,想着之前背叛施氏的事,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不得劲。
崔嬷嬷总觉得,施氏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被排外了。
“崔嬷嬷,你在啊。”刘嬷嬷风尘仆仆地来到外屋,道,“夫人在这里吗?”
崔嬷嬷爱搭不理,道:“在呢。”
刘嬷嬷想进堂屋,却被春晓拦住,毕竟是个孩子,不太会掩饰情绪:“刘嬷嬷有什么吩咐吗?”
刘嬷嬷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道:“老夫人病了,说是要夫人去侍疾呢。”
春晓眼睛一翻,不满地说:“刘嬷嬷给夫人送信,怎地把信传到了浅水阁啊?”
刘婆子偷换棉花和布匹。
刘嬷嬷知晓。
施茯苓捧高刘嬷嬷。
刘嬷嬷就开始回踩浅水阁。
刘嬷嬷在浅水阁贵宾般的待遇,不复存在了。
刘嬷嬷刚想瞪眼,训斥春晓。
崔嬷嬷就说到:“行了,此事我知道了。”
刘嬷嬷没好气地说:“那就尽快让夫人去侍疾。”
崔嬷嬷刚想说话,手里就有了杯热茶。
刘嬷嬷见状,更生气了。
浅水阁的热茶,她也想喝啊。
热茶给了崔嬷嬷,不给刘嬷嬷,敢情这是在搞区别对待啊?
春晓一抬头,那态度就是在说:“刘嬷嬷,你被区别对待了。”
崔嬷嬷喝杯热茶。身子暖和很多,说话也有力气了:“夫人回趟娘家,娘家人避之不见,夫人着急上火,也生病了,若不是惦记着重病的六姑娘,夫人也该养病,不能去侍疾了。”
刘嬷嬷气得转身就走,边走边说:“夫人该不该侍疾,还轮不到你个奴才做主。”
崔嬷嬷嘲讽地跟上一句,道:“我是奴才我卑贱,我没本事去勾搭老太爷,二十年了,连个名分都没有。”
刘嬷嬷停住脚步,转身怒视崔嬷嬷,眸中先出杀意。
崔嬷嬷无所谓地喝着热茶,就当没看见。
内室。
施茯苓开门见山地说:“刚开始,我以为是尤姨娘‘借尸还魂’,住进了你的身体。”
施氏闻言,苦笑。
施氏性格巨变,瞒不了自己,也瞒不了别人。
施氏盯着施茯苓的眼睛说:“茯苓,我是我,也不是我了。”
施茯苓很想知道施氏的变化,从何而来,便道:“母亲能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吗?”
施氏纠结了会儿,叹口气说:“茯苓,我说我重生而来,你信吗?”
施茯苓并不意外:“我信。”
施茯苓总想弄死施氏着,得知她前世死了,心里又不是滋味,小心翼翼地问道:“母亲前世是怎么死的?”
施氏想到前世惨死,就想到万箭穿心之痛,哭着说:“万箭穿心。尤姨娘为我挡箭,她死在了我前面,还有青儿,他那么小,也为我挡了两支箭。”
施氏提到尤姨娘。
施茯苓故作惊诧道:“你前世这个时候,尤姨娘还活着?”
施氏不加防备,道:“尤姨娘现在也活着,不是你救得她吗?”
额……
施茯苓喝口茶,掩饰尴尬。
施茯苓在凝香园救了尤姨娘,施氏也知道,这就尴尬了。
施茯苓分析,施氏死亡时,张府肯定是出了大事。
施茯苓想到原身重生的事,是否会与此事有关呢,遂问道:“母亲是什么时候死的?”
施氏神色复杂,很抗拒说这个话题,想了想,还是说:“明天。”
施氏眼眸上挑,直视施茯苓,神色是说不出的震惊,难以置信,道:“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