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施氏、秦姨娘、其他主子,曾经拉拢过张管事。
奴才所的管事,大有用武之地。
张管事只想默默无闻,不接受站队。
事实证明,在权力中心下苟活,不站队,连命都保不住。
老夫人给了张管事下马威,又故作关切地说:“张管事,你衣服都被汗湿了吧,不介意的话,就去偏房换身衣服吧。”
张管事跑了一路,衣服被汗湿透了,再经冷风一吹,真是冷死了。
张管事叩首谢恩:“奴才多谢老夫人关照。”
老夫人吩咐道:“张嬷嬷,你带着张管事去偏房,换衣服,多拿几套老太爷的旧衣服,赏给张管事。”
张管事受宠若惊:“老夫人,这使不得啊。”
老夫人慈祥地说:“快去吧,别得感染风寒了。”春莲给张红焱顶罪。
张管事不会不知道。
张管事有渎职之过。
老夫人亦未追究。
张嬷嬷挑选衣服的颜色款式,比较适合张管事。
张管事从里到外,焕然一新,舒服多了。
张嬷嬷叫来当差的丫鬟,吩咐道:“张管的衣服,送去浣衣房浆洗,洗干净了送去奴才所。”
张管事躬身行礼,道:“多谢考虑周到。”
张嬷嬷噗嗤笑出来,道:“你啊,太客气了。”
张管事表面感动,实则惶恐。
老夫人捧着他,他就是瓷茶杯。
老夫人摔了他,他就是瓷渣子。
张管事回到堂屋。
老夫人和蔼地说:“衣服穿着合身吗?”
张管事感激地说:“衣服非常合身。”
主仆之间,有了默契。
春莲顶罪,已成定局。
不多时。
听雨阁的主仆和巧玉都到了。
张红焱见到老夫人,就扑进老夫人的怀里,故作不知,道:“祖母,刘嬷嬷去了听雨阁,把我们都带过来了,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老夫人慈爱加宠溺地说:“你先说说,巧玉和春莲是怎么回事?”
张红焱就把巧玉如何设法见她,如何夸奖春莲,全都说了一遍。
张红焱说完了,还委屈地说:“祖母,我禁足实在无趣,就想有个能说会道的奴婢,陪着我说话解闷,仅此而已。”
老夫人点着张红焱的额头,恨其不争道:“春莲到了听雨阁,你知道她做了什么事吗?”
张红焱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说:“她能做什么?”
老夫人抱着张红焱,对刘嬷嬷说:“刘嬷嬷,你看看,听雨阁都快闹出人命了,她这做主子的竟然不知。”
刘嬷嬷道:“奴才若瞒天过海,姑娘怎会知道。”
主仆两句话,就把张红焱摘干净了。
老夫人怒斥春莲,道:“你瞒着主子,私设刑堂,虐打奴婢,该当何罪?
春莲衣服里还有冷水。
这一路的冷风吹,春莲冻得瑟瑟发抖。
老夫人弄这一出。
无非让春莲顶罪。
春莲顶罪,皆大欢喜。
春莲跪在地上,叩首道:“奴才愿意领罪。”
老夫人心下欢喜,表面愤怒,道:“既然你认罪,那就打二十板子,罚去后花园洒扫,你可有异议?”
春莲被罚后的差事,越过了奴才所。
也就是说,春莲躲过了张管事的报复。
老夫人惩罚春莲,也给了张管事交代。
春莲打板子,不过是个形式。
春莲这关,就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