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特地追出来问他要联系方式还能是因为什么,总不会是吃饱了撑的。
女孩陷入纠结,在打直球和迂回间犹豫。
不是有句话说“女追男,隔层纱”。
机会是要靠自己来把握的。
现在都讲究高效率,在这个快餐社会追人也一样,要是不及时出手,幸福是要偷偷溜走的。
再说了自己也不错。
她深吸一口气,露出自信明媚的笑容,朝他伸出了手,语调也是少女的娇俏,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你好,我叫石莹莹,很高兴认识你,不知道能不能要你一个联系方式,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温书言消化着她话里的内容,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口齿不清晰地反问:“我结婚了,有妻子,你想当小三?”
石莹莹脸色骤然一变,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有点没有缓过神来,直到看清他眼底的嫌恶,她心口那抹悸动死的不能再死。
温书言也没兴趣听她再说什么,他扶着电梯门走出电梯,把外套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又折回去。
他这个行为无疑是在把她的面子踩在地上。
她不知道他结婚了,只是表达了一下对他的喜欢,他就要以这种羞辱人的行为来拒绝她吗?
他踩的是衣服吗,简直是她密密麻麻的自尊。
她还以为对方是个绅士有礼的人,看来是她看错了人。
电梯门在她面前合上,她抹着泪吸了吸鼻子。
要是早知道他结婚了,她才不会追出来。
石莹莹目光触及垃圾桶上的外套,抬脚走过去,她拎起外套,犹豫一会儿还是放在地上,抬脚狠狠踩了几下。
就当是为自己的情绪找个宣泄口,反正这衣服他也不要了。
“不就是长得帅一点,有什么了不起。”
“结婚就结婚呗,直说就行了,说谁想当小三呢!”
“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一点礼貌都没有!”
她脚下踩到了什么凸起来的东西。
石莹莹捡起地上的外套,两指嫌弃的翻了翻,然后从中找到了一个钱包。
她本来想和外套一起丢进垃圾桶,想了想还是只丢了外套,把钱包拿给了陆野,让陆野交还给他朋友。
陆野随手打开一看,然后就看到了票夹里的一张照片。
他将照片拿出来看,一看就是最近才拍的。
啧,照片上的人对着镜头笑得还真甜。
他把照片抄进兜里,钱包还回去,照片他的了。
也时时刻刻警告着自己别走温书言的老路。
温书言现在小区楼下,茫然了好一会儿。
哦对了,他要回家。
他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进了电梯,上楼。
他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按照记忆输入密码。
xx0727,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空荡荡走廊里响起密码错误的提示音。
一定是他输入错误了。
他重新输入。
还是密码错误。
他烦躁地抿了抿唇,怎么会密码错误?
温书言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没错啊,密码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他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输入。
叮——
门开了!
他面上露出不合他气质的傻笑,刚想触碰门把手,门被人从里往外推开。
穿着睡衣的人黑着脸站在那里,语气不善:“温书言,大晚上不睡觉来我家里,发什么疯?”
他低着头,一副任她训了模样:“对不起,我吵到你睡觉了,门锁好像出了问题,我怎么都打不开。”
她换了密码,他能打开才有问题。
桑宁嗅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知道这人喝了不少。
她让开路:“进来说吧。”
他非常听话的跟在她身后。
桑宁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来,他就在沙发上坐下来,一动不动,小学生似的。
即便是上下眼皮已经打架,桑宁没说让他动,他也强撑着坐直身子。
“手机给我。”
温书言把手机递过去,也不问她要做什么,或许是已经没有脑子去思考这个问题。
桑宁低头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手机桌面是从她朋友圈拿的图,一张她现在山顶的合照,其他人被截了去,屏幕上只有她背对朝阳,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
桑宁扯了扯唇角,果然是人受到刺激更能激发胜负欲,从而看透自己的内心,认清自己的心意。
桑宁捞起他的手指纹解锁,然后拨通了他助理的号码。
助理听完她的话,很是为难的声音传来:“谢小姐,不是我不去接温总,实在是我有心无力啊,我前两天出差了,这会儿还在外地,今天没办法赶回去,要不我和温总的司机联系,让他过去接人?”
等到挂完电话,助理立马给司机打了通电话,然后交代了一些事。
过了又有两分钟,他这才给桑宁回拨了电话。
“谢小姐,真的很抱歉,我刚刚和司机联系了,司机说他家里有人不舒服,这会儿正在医院呢,实在是没办法赶过去,要不您发发善心,让温总在您那边留一夜?”
身为温书言的贴身助理,他当然了解老板的感情生活,清楚知道两人之间的矛盾点,也明白老板对谢瑶念念不忘,根本不想分开。
也不知道温总今天醉酒是故意的,还是真实喝大了忘了两人离婚。
不管是故意还是真忘了,他这个当助理的都不该去打搅。
他谎称自己出差,又给司机安排了不能过去接温书言的理由,希望能给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桑宁把他的手机丢在桌上,撩起眼皮看向他,面色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捂着心口,脸色有些难看:“我难受。”
“算了。”桑宁幽幽叹了口气,“就当是还你上次帮忙的人情了。”
桑宁去房间里拿了条被子过来,直接丢在沙发上,“你今天就在这里睡,想吐的话去卫生间,难受自己拨打急救电话,听懂了吗?”
他点头又摇头。
“傻子,听懂我的话了吗?”
“嗯我不会吐的。”他说完倒在沙发上,还不忘给自己盖好被子,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自己不会打扰到她。
桑宁多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
客厅的沙发上,高大的身躯蜷缩在沙发上,显得有些弱小可怜又无助,他把薄毯盖到了下巴,闻着上面清雅的香味,紧绷的身躯渐渐放松下来。
他呼吸逐渐平稳,进入了梦乡。
然而没过多久,舒展的眉头重新拧作一团,人看起来睡得格外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