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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期珩魂不守舍走在大街上,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云郸的踪迹,还有这件事背后那些人······

    这是一个巨大的坑。

    “这位公子,要不要瞧瞧本店的新品,六折哦···”

    店主与他搭话间,熊期珩余光不经意间定格到正爬上行驶中马车上的一个身影。

    速度极快,若不是他足够敏锐,定是察觉不到。

    而且······眼熟。

    熊期珩撇下滔滔不绝的店主,跟上那辆马车,那张侧脸,真的很像云郸。

    不跟还好,这一跟竟一路跟到了皇宫。

    有刺客!!!

    糟,被发现了。

    “为何此次擅自下江南,你知道若是被父皇知晓——”

    “皇姐,”九皇子低着头抓着訾云淡的袖子:“我长大了。”

    “长大了便可以不听我的话了?”

    訾云淡在宫殿内来回踱步:“豆蔻,你先下去吧。”

    “是。”一旁穿着华服的‘五公主’撕下脸上用于伪装的假面具,轻手轻脚退下。

    “这些年,多少皇子公主因为宫斗而死,多少皇子被算计得彻底。”而今,只有贵妃的三皇子与她面前的九皇子安然无恙的存活着。

    “你懂不懂现在是什么时候,三皇子虎视眈眈看着你呢!”

    “我这些年舍了多少次性命才把你拉扯到现在这么大,这次你又背着我擅作主张,若不是我给你擦屁股······你就死在那了。”

    訾云淡状作恨铁不成钢,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良久,她才问话:“你怎么不说话?”

    “皇姐,江南死了好多人。”

    “我想救他们。”

    “这次我救了好多人呢!”九皇子摇了摇訾云淡的手:“阿姐~你教过我,知民生之多艰而善之,现如今我阻挡不了那些贪腐,可我想尽自己之所能。”

    “我知道阿姐你没生气,你自己不也买下许多花楼改了规矩吗?”

    闻言,訾云淡态度立马180度大转弯:“嗯,这么多年的书没白读。”

    四下无人,开始今日考校:“分析一下如今朝堂形势。”

    “父皇挑拨国师府与国公府的关系,本是天衣无缝,可是阿姐非常热心帮助父皇留下皇家暗卫的痕迹以致国师生疑。哎?可是父皇为什么会对国公世子下手?明明很快就要到阿姐和那国公世子的婚期了。”

    “谁让你说这些的,罚抄。”

    “嗷~”九皇子默了默开口:“父皇扶持丞相一派分国师与太尉的权。”虽说太尉是支持他的那一脉,不过现在陆家的掌权人却是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庶子掌权,这个庶子可不得了,尘埃里的颗粒翻了身,难保他不会有掌他之权之心。

    只有他家阿姐才会一心一意支持他。

    “然后呢?”

    “啊?”

    訾云淡戳了戳九皇子的额头:“什么脑子,你这样我怎么放心的下你。”

    复又道:“这么些年,为何父皇现在才对朝堂政党之事插手,这么多人想要他的命,他的身体这是快支撑不下去了。”

    “小九,我不会再提醒你什么,如果你想坐上那个位置,不,你必须坐上那个位置,户部尚书是国师的人,这种草芥人命之人所支持的三皇子也不是什么善类。”

    所以你只有两条路,死,成皇。

    “好了,我累了,待会我让豆蔻从书房拿些书给你抄,好好领悟。”

    “落下的公务也不准拖,没事别来找我。”

    訾云淡挥挥手,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豆蔻,沐浴。”

    临走,九皇子叹了口气:“阿姐,云隐是······”

    “皇家暗卫营安插在我身边的叛徒,我知道。”

    殿内无人,訾云淡索性不顾礼仪趴在桌子上。

    云隐是自她接手永夜就陪在她身边的人,教她习武,也是永夜不可或缺的一员,只是他终究没有站在她身边。想想也是,仅凭一个泱寒,怎能撼动江南大业。

    小九私自在江南处决了他,也是担心她不忍下手吧。

    “豆蔻。”

    “在。”

    “叫天南星再给我下一剂猛药。”

    豆蔻顿了顿,道:“是。”

    “刺客呢?”侍卫急匆匆到处寻找:“去那边搜!”

    熊期珩乔装躲在墙角思考着是要继续寻找还是暂且撤退,冷不丁听到人叫他:“那边的!就是你!偷什么懒这么大高个子!”

    那人将一个盒子递给他:“去把这个给五公主送去,不准多言,仔细你的小命!”

    熊期珩提着盒子不悦,但暂且无法发作,只好跟着那人一同走。

    熊期珩:办完这个糟心事就撤退。

    领路人:办完这件事就得尽快灭口。

    “来人啊!这个人是刺客!”刚到宫殿门口,领路人便夺过他手里的盒子开始喊叫。

    大量脚步声越来越近,无法,熊期珩只得抹了那人的脖子,顺便把盒子拿走窜进公主居所,这盒子很可疑。

    “你说你是天香门人?”訾云淡坐在浴桶中似笑非笑看着熊期珩。

    “废话少说,皇帝书房在哪?”熊期珩偏着头持剑抵着訾云淡的脖子。

    小样,你说你要刺杀皇帝,但你就蒙个下半张脸?我看起来真的很傻吗?!

    径直起身,少女撩起一层层水花,她的头发滴着水珠,紧紧贴着肌肤,晕染出一朵又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她似未有所觉,指尖轻轻划过剑身,留下丝缕水痕,这么急,穿衣服都不给吗?你好涩哦~

    熊期珩浑身一僵,急忙收起剑,老实点。随即彻底转过身去。

    披上一层轻纱,訾云淡趁他还没回过神勾住熊期珩的衣带,将他带离屏风后,然后狠狠甩上榻,欺身而上,吓得他撑着身体使劲后退。

    慌乱间,熊期珩瞥见訾云淡玩味的笑,瞳孔骤缩:“你,怎么是你?”

    可怜的孩子得到的回应只是一床厚厚的被子闷头而来。

    殿下,陈总管求见。

    你且问问他何事?本宫沐浴完很困的。另一层意思:你吵到我了,滚蛋。

    见訾云淡打了个哈欠,神情恹恹欲睡,豆蔻立即会意,我去让他滚蛋。

    温和一点。

    “兹事体大,殿下莫要任性。”陈总管不顾豆蔻劝阻,直直闯进来:“陛下爱惜五殿下,自是不能有一丝马虎之处,搜。”

    “陈公公,本宫还未更衣,你可真是大胆。”訾云淡沉了脸,陈总管垂眉顺目跪下:“殿下息怒,只是有些事不得不查个清楚,以免出现更多伤亡。”

    侍卫们将清漪殿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陈总管才带人离去。

    大半夜气势汹汹来找什么刺客,怎么不先去贵妃那儿?反而来更远的清漪殿,说谁心怀不轨呢!侮辱谁呢!

    訾云淡唇角微勾,掀开被子一角:反正不是我。

    客人还想待多久,不如到本宫怀里歇歇?

    瞧瞧,客人竟是憋闷的脸都红了。

    ……

    如此下流之言……

    熊期珩又羞又愤,又被訾云淡挑起下巴被迫直视她的眼睛,却是一双,并无任何轻佻之意的双眼……

    訾云淡耸耸肩:“如你所见,说着好玩的,以前过于循规蹈矩,所以总想着刺激一回。”

    熊期珩:?

    熊期珩:……

    熊期珩神情恢复往常的冷淡:“走了。”翻身离开床榻,行至玉帘前。

    訾云淡:郎君看光摸遍吃干抹净这就要始乱终弃了吗?真真好狠的心~

    熊期珩无奈转身:“并未……”然而就在这一刻,呼吸一滞。

    訾云淡上身半倚在床榻之上,轻纱凌乱,双腿交叠,犹如玉石般晶莹剔透,宛如孩童纯真的笑容。

    但熊期珩只注意着轻纱向下渐变的红色和空气中逐渐弥漫的血腥味。

    对此,她无奈地笑了笑,帮个忙?

    褪去衣衫,熊的手不忍抖了抖,眼前的肌肤哪有一块好肉,全是剜割后留下的疤痕,旧的,新的,现今伤口又重新裂开,流了满背的血。

    根据指示从暗格取出药,学武之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种药可快速生肉结痂,但过程会更加痛苦。

    在想什么?訾云淡感受着身后之人的无作为,不禁催促。

    怎样才能不痛。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磨磨唧唧,你不涂我自己涂。

    说着,取过一旁的白巾沾水,欲将要药粉倒上。

    忽地被抓住手腕,做什么?对上熊期珩不解的眼神,訾云淡一脸理所当然,上药啊。

    瞧着訾云淡熟练的动作,不禁皱眉,你平时都是这样上药的?宫人呢?

    都死了。她眸底闪过一丝晦暗:“知道我这些伤的人都活不了。”

    看着訾云淡默然的脸,熊期珩拿过药瓶:转过去。

    尽管动作极尽轻柔,但痛就是痛。

    但訾云淡还不忘贫嘴,新长出来的肉,都像婴孩一般稚嫩,好摸……

    哇你真的好敷衍,差评。

    上完药后,訾云淡丢给他一张皇宫的地图,强势将人请出门。

    无论平时表现的如何,拒人于千里之外,才是她真正的秉性。

    突然,訾云淡从身后抱住熊期珩:“好人,难做。”

    后者僵直着身体,直到眼泪透过衣衫打湿他体肤,他才有些慌乱:“你······”

    “我不得已才骗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熊期珩转过身,抬手轻轻为她擦眼泪,訾云淡哭红后水润润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好不好?”

    “没有怪你。”他有些乱了,心被紧紧攥住动弹不得。

    或许,他们许久之前就见过。

    “真的?”

    “真的。”

    莫名被赶出来的熊期珩静静倚靠在窗前:“你就知道欺负我……”

    此事涉及皇家秘辛,訾云淡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

    可是,好…疼……

    淡趴在床榻上,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

    她不想出汗。

    此时,豆蔻端来一碗汤药:“公主,天南星熬制的药。”

    “好。”

    她莫不声色看了眼窗外:“公主何苦······”

    “本宫现下不能与丞相府为敌。”一口灌完汤药,訾云淡继续趴下。

    皇帝给她送来的是补药,天南星送的也是补药,但是这两种补药相融易生暗鬼,所以,伤口定会更加磨人。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好像听见了萧声,死小子还不走。

    Big damn!

    “听闻五公主的未婚夫婿身体抱恙,来,把本宫这份心意给世子带去。”高座上的贵妃与各妃嫔谈笑间突然提起角落里的訾云淡。

    “哎呀,怎么公主还像以前那般爱待在那种地方,真是”胆小如鼠。一些妃嫔看贵妃脸色并无不虞,便更加肆无忌惮。

    “连自己母妃都不喜欢的孩子,居然还能攀上世子,陛下真是仁慈。”

    “你说是吧,于嫔。”

    于嫔曾经是五公主母妃的宫女,只是一朝得了恩宠,攀了高枝。

    像五公主这般无母族所庇佑还是宫女所出的公主,真不知道怎么好意思活下来的。

    “姐姐说的是,”于嫔奉承着众人:“不过,若真像答应那般入了冷宫,妹妹真真是心慌。”

    话题很快又飘到后宫家常那点子事。

    訾云淡眼中盛满泪水,她要去向父皇告状。

    哼!

    “这么说,你是觉着那些妃嫔们有错了?”

    訾云淡咬紧小手帕梨花带雨:“怎么会呢?父皇,儿臣委屈~”

    “儿臣想念父皇。”

    “行了,后妃言行无状,便抄一遍道德经去去火,你先退下吧。”安帝耐着性子下达逐客令,待訾云淡离开他的视线,才放下笔。

    他这个女儿啊,有点心思,却也愚蠢。

    “待她伤口长得差不多世子也该好起来了,那时便把她嫁出去吧。”

    “是。”

    刚出勤政殿,訾云淡便被迎面而来的三公主拦下。

    她想也不想抓住訾云淡的肩膀:“做什么都是无用的,与狗抢食过的公主,怎可与堂堂国公府相配。”怎配与她相提并论。

    訾云淡发着抖:“你闭嘴!若不是你派人压着我······”

    三公主嗤笑:不过是个药引子,人都不算的东西,本公主怎么对你都是对你的恩赐。

    话落,訾云淡脸上止不住的慌乱与震惊,她捂住嘴:“你怎么知道?”

    此话虽是凑在訾云淡耳边说的,但还是被周围一直注意这边的暗卫听了去。很快便传到皇上耳边去。好啊!国师尔敢!

    此事乃禁忌,只有他和自己知晓,他竟敢张扬!这是要造反!想到这些年来的对国师的放权放纵,皇帝震怒。

    正对着訾云淡叭叭的三公主被赏了三十大板,马不停蹄就要被送去寺庙祈福。

    父皇!你不能这么对我!此话一出,皇帝反而平静下来,天底下还有他不能做的事?

    这几年的纵容倒是将国师的野心养到如此地步!

    被政事忙昏头的国师听闻此事前来求情,反而正中安帝下怀。

    国师你很闲?你很狂?收回你的视察百官职权,

    刚好九皇子还闲着没事干,职权就暂且交由九皇子,这可把太尉一党美的。

    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解决江南水患事宜和世子落水,又被三公主的事绊住脚的国师此时才回过味来,仅仅是冒犯了五公主怎会有如此惩罚?立即去信问明前因后果,不由得心中一惊,药引一事,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过!有人在算计他!

    但还会有谁?对方行事缜密,竟抓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三公主说当初是听宫人说的,但是宫人又是听谁说的?查遍了三公主宫里所有下人都毫无线索。

    恰逢此时又听闻自己被剥夺职权的事情,国师差点晕厥过去!陛下竟未同任何人商议便定下此事!

    再联想以前所发生的事,莫非真是皇上故意做局?

    可他只是安安分分地在争权夺利而已啊!

    思及此,以三公主身负杖刑又寺庙艰苦为由,国师刻意时隔多日再次请求面圣,等到了那时再与皇上提及此事,只是此次请求做的更加低顺诚挚。

    瞧瞧这关心样~知道的三公主和国师是义叔侄,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公主和国师才是亲生父女呢…此时正当于嫔随侍圣驾,宫人又一次来禀,国师请求面圣,看似无意的一句,却惊起惊涛骇浪,,茶杯被皇帝怒掷在桌上。

    他这么多日暂时没有动作,原是想冷静一下给国师一次机会,于嫔这一番话,倒是让他想起一些陈年往事,当初贵妃原是应与当时还是五品小官的国师定亲,只是恰逢选秀,所有未出嫁未定亲的官员女子必须参加,只是这一次便让两人今生无缘。

    如今越想,越觉得三公主长得真不像他,反而与国师有几分相似?天杀的!还是他当时让三公主和三皇子认其为义叔父!

    陛下息怒,嫔妾无心之言,还望陛下降罪。等回过神来,于嫔已然跪下请罪。

    你先下去吧。是,嫔妾告退。惴惴不安一步三回头,于嫔才彻底离开养心殿。

    拿捏不准皇帝的真实想法,且时机尚未成熟,相较于曾经的神态自若,此时的国师可谓是小心翼翼,生怕触怒圣心,以退为进。

    然而此时的皇帝,双眸微眯,静静看着下首之人发言,这国师,到如今还在试探他,终究是养虎为患!

    “公主,嫔妾能走了吗?”

    訾云淡摆了摆手:“嗯呢,走吧走吧。”

    于嫔小心翼翼退下,狠狠松了口气,她承认,做宫女的时候欺负过五公主,谁知道这五公主后来还能获圣宠啊,为了不让事情败落,且这几年她升的挺快的,见五公主并无兴师问罪之意,干脆直接跟着她干。

    她可没少搞事情。

    看着乖乖被于嫔牵走的小女孩,訾云淡有些晦涩地抿抿唇。

    这就是她的替代品么?

    “陆如初,本宫可没宣你进来,你放肆。”

    “哦。”陆如初将纸伞交给小厮便踏入清漪殿:“三十万黄金,还给我。”

    闻言,訾云淡笑了笑:“瞧瞧,咱俩之间谈钱多生分,坐。”

    “要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前些日子我陆家子弟在花楼闹事,特来赔礼。”

    花楼本是妓院,自訾云淡接手后,便与往日不同了,反而接纳众多无处可去的女子,利用她们的才能而制定了什么‘补课’机制。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装。不然你借我这么多钱干什么去了?”

    訾云淡呵呵两声,养兵去了你信吗?

    陆如初淡定坐定下来:“你救过我的命,我也不会对你有什么隐瞒。”

    “打住。”訾云淡撑着脸回怼:“如今你主事太尉府,其中多少心机与谋算,说真的,不太可信。”

    “有何不可信?”

    “你的态度,自你掌权以来,并未对小九有多么看中,你们太尉府究竟在想什么?”

    陆如初只神秘地勾唇:“我只是在想,殿下坐上那个位置的几率有多大。”

    “什么位置?”訾云淡抿了口茶水才反应过来:“我去,你真敢想。”

    “三皇子无德,九皇子尚且年幼。”陆如初神态自若喝茶:“殿下不妨做那千古第一人。”

    “他们根本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多少。”

    “我陆家定全力相助。”

    景安十七年,帝抱病。

    九皇子统管朝中事宜,此时花旗来犯,着令熊期珩领兵御敌。

    “去告诉陛下,十三公主在本宫这学刺绣,没事就别宣她了。”

    陈总管候在外间,皮笑肉不笑:“公主殿下,陛下传唤!”

    “一个太监竟对公主不敬,杖责五十。拉下去。”

    九皇子不知何时出现,如今深入朝堂,已隐隐有上位者气息。

    殿内的訾云淡瞟了眼一旁颤颤巍巍的十三公主:“快绣,绣不出来就别回家了。”

    十三公主委屈,她不说,这凤凰于飞图哪是她这么小就能绣出来的,呜呜呜······母妃你在哪?我好像被欺负了。

    “小九啊,随便找个地方坐。”

    訾云淡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实在想不起来了,总觉得怪怪的。

    “阿姐婚期将至,会不会紧张,或者阿姐不喜世子的话,这婚便退了吧。”九皇子慢条斯理坐下来静等訾云淡的回答。

    “天南星送出宫了吗?”

    “阿姐安排的事自然办妥,只是他一向负责为你配药,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要将他送出去呢?”

    “你别打岔,”訾云淡沉思中,“如今‘永夜’在你手中定不要乱用,国师也被父皇查出与贵妃私通什么的,然后太尉一派不出意外的话是站你这边的,父皇老了身体不好了,明天你就篡位吧,不是,逼宫吧。”

    “对了对了,那个户部尚书是我的人你随便用。”

    “还有还有,希宸这人挺厉害的,把他调去你手下做事,相信不出几年定成大业。”

    九皇子探了探訾云淡的额头:“阿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交代后事的感觉,他心里不禁发慌。

    “没什么,只是阿姐有点累了,把所有事情交给你我就轻松了。”

    一旁的十三公主:我听到了什么?吾命休矣!

    脑中的机械音不断传来,訾云淡屏退所有人,难不成她穿来这么多年终于觉醒了系统?她就说嘛,在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对她所说的奇怪语言无动于衷。

    【出口——出口——】

    【井——】

    【梨树——井——】

    【哔——】

    “时日无多呀。”

    “阿姐,明日是我的寿辰,可不可以再为我做一碗长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