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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可从宴会厅出来,人有点晕,晃着脑袋路都有点走不直。

    整个人飘着。

    像踩着云朵移动,脚下又轻又软,就是这朵云好像有点活泼,晃的他有点晕,其他一切还好。

    想不到他还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仅喝了两杯就上头了,路可暗自讨厌自己这菜鸡体质,一点也不男人。

    在这样下去洋酒喝不了,只能改喝啤酒了,这种宴会哪可能有啤酒给他喝啊。

    北城这地方,又再一次打破路可认知里的第一次。

    外面的风有点冷,裹了外套也没用,毕竟衣服弄湿了,遇到冷空气更加冷。

    路可自觉的把帽子扣上裹好自己,免受寒风的摧残,毕竟经不起再一次病倒了。

    大门口外,他正想给陆衡打个电话,一辆车缓缓开了过来,副驾的车窗大咧咧的开着。

    他先是瞟了一眼。

    是陆衡,还带着赵晴。

    赵晴率先下车,把后面的车门打开,“路先生,请先上车。”

    路可懵懵懂懂的哦了一声,坐进车里。

    刚坐下暖气就扑了一脸,感觉刚套上的外套,变得有点多余了。

    只好把外套脱下来,一条毛巾递了过来,“先擦擦。”

    接过毛巾,路可对赵晴说:“谢谢。”

    毛巾还是温热的,用它擦拭了几下变得僵硬的衣服,要是在外面再站久一点,估计会成了冰坨子了。

    车内的气温高,来回揉搓几下,红酒渍融化了似的,竟然重新潮湿了起来。

    路可一手抓着毛巾,一手拎着衣服处理,最终直接把毛巾折叠了两三层,直接塞进内里。

    喝了点酒暖风一吹,身上就飘出酒香味,路可临时处理完身上的狼狈,才想起来问赵晴,“我以为只有陆衡来,晴姐你怎么也来了?”

    懒洋洋的嗓音,赵晴一听便知道人肯定是喝多了,“时总,担心嘱咐我也过来。”

    赵晴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保温壶,给他倒了杯温水,“陆衡要开车,不好照顾你。”

    陆衡的车技还不错,路面也平整,路可稳稳的接过,一口入肚才感觉暖了起来。

    路可长叹一息。

    今天真是狗血的一天。

    路闭目养神,在平稳的车速中眯了小半个钟才到了骊园。

    今年的冬天雨雪下的多,赵晴跟在后面给他撑了把伞。

    路可的身高比她高点,主动接过伞,“我来吧。”

    从停车场到门口,只需要绕过一个人工湖没多远,拐角时冲了一阵风,路可呛了一口,“咳咳。”

    “路先生嗓子还没好?”

    “嗯,有点。”路可拍着胸口,感觉有点闷疼,“不太适应天气。”

    赵晴了解,南方的孩子要是不注意,手脚都会生冻疮,甚至被天气干的鼻腔流血。

    有了前车之鉴,赵晴打算在家里多配置些润肺润喉的食物。

    “嗯?”路可站定在门口,身后的人也停下来收伞。

    路可抬抬脚背,“干嘛呢?时二?”

    时二被放养出来,在客厅乱跑,路可蹲下来揉揉狗头,“你好像长胖了。”

    不太确定,路可抓住狗圈住,这手感的确是胖了。

    “晴姐,时二长胖了,它不能再吃小零食了。”

    “汪汪~”

    “你还能听懂啊?”路可教训起狗来,“吃这么多,不长个,光长胖!”

    他带着狗回去,“大晚上不睡觉,熬夜脱发知道吗?”

    路可给它上了狗绳,时二还不情愿,前肢死死的抵住不肯前进。

    僵持着往后退,脑袋不灵光的路可,哪里想那么多,直接暴力的拖过去,引起阵阵哀嚎。

    赵晴赶忙跑过来,解救趴大饼的时二,“我来吧,交给我就好。”

    “好,你带它去睡觉,我也要去睡觉了。”路可自己走回房间。

    精神还算正常,没有醉到东倒西歪的程度,赵晴才放下心来。

    赵晴不知道的事,时怀遇与路可前后间隔了十五分钟回来,路可跑回房间时,就已经踏进大门了。

    时怀遇大步流星走就进来,抱着狗的赵晴还以为自己出了幻觉,“您回来了。”

    “嗯。”时怀遇冷酷的点头,越过她上楼找路可。

    上二楼的楼梯很短,时怀遇一步跨两个台阶越上去,他鲜少有这么着急的时候。

    他让路可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过多交流,路可也很听话的转身就走了,时怀遇不得不操心回来看几眼。

    “可可。”时怀遇还没见到人,就着急喊人。

    三两步走过屏风,愣了一下。

    “可可,你.....这是要做什么?”

    “洗澡啊。”时怀遇进来的时候,他再解最后一颗扣子。

    时怀遇连忙上前阻止,“别脱了,一会着凉,去浴室里面再脱。”

    “唔怕,有暖气嘎。”软声软调的,用粤海话跟时怀遇欣喜的解释。

    像头次得到礼物一般。

    两个人都沾惹了酒气,时怀遇比路可还要浓重一点,可他只能闻到路可身上的。

    他抓着路可解扣子的手说,“你喝多了,宝贝。”

    “嗯?”路可愣愣的抬起头,“不是乖宝吗?宝贝又是谁?”

    时怀遇无声的笑了一下,“是你。”

    路可小声皱眉,“我怎么那么多名字。”

    “那你喜欢哪个?”

    “唔......喜欢,你——”

    时怀遇紧紧盯着他,期待着接下来的答案,手顺势而上来到他的腰间。

    这么近的距离,时怀遇能看到路可烟灰色的眼眸,湿润而迷离。

    这种眼神他见过许多次,是只有他能看的眸色,扑扇的睫毛每一次落下,再上升时能看见他自己的倒影。

    小小的瞳孔里,被时怀遇强硬的霸占所有位置,眼里只有他。

    “再说一次,喜欢什么?”时怀遇循循善诱。

    路可歪着脑袋往前靠,佯作思考。

    “你、”

    “你让开,我要去洗澡,挡我道了。”路可丢下衬衫,擦着时怀遇的肩膀走过去。

    升腾的心,再次落下,时怀遇认命的前往衣帽间,给路可找套换洗的衣服。

    不带睡衣就进去洗澡的习惯,路可一直没改。

    如果没人帮他拿进去,就会披着里面的浴袍出来再换。

    路可习惯没改成,倒让时怀遇养成了新的习惯了。

    他整理着丢在床位的衣服,遇到敲门的赵晴,便让她进来。

    “时总,给你们送些解酒汤上来。”

    “放那吧。”

    赵晴放下解酒汤,目不斜视的走出去。

    屋内散发出酸甜的味道,时怀遇分出目光看了解酒汤几眼。

    路可第一次被时怀遇抱着,走进这间房间的时候,解酒汤就没用上。

    今天这一碗......

    时怀遇按耐住心思。

    他觉得也没必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