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上面交代下来的事,他都完成了,因此也没有人去计较为什么总是充满血腥味的房间里那些刑具却一个沾血的都没有。
邢轶大概是挺宝贝他自己的手工艺品的,一般审问犯人也只是用常规的刀具。
“所以那个人最后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就是因为他在期望自己本不该期望的东西嘛。”
金祺锐听完谷雨的话说道:“如果他一心一意给你们的主人工作,甚至是野心再大一点,想要将主人杀了取而代之,他绝不会是今天这个惨淡的下场。”
“你不明白,”谷雨心里有些愠怒,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份怒气是从何而来,话已经脱口而出,“你没有和他共处过一天,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大概是她的反应有些大了,金祺锐冲她露出几分讨好的笑容道:“对,你说的都对。”
“原谅我对我根本不了解的东西发表了不成熟的意见。”
“我只是想起了陆征童,”金祺锐上扬的嘴角一点点耷拉下去。
他是真的很担心陆征童的处境。
金祺锐太知道以现在的局面来看,跟傅琳晴玩玩就好了,绝不可以沉迷其中。
他们看着好像已经快要跻身上流社会,但面对警局的人,也只不过是一群蹿到树上躲避上不来树雄狮的猴子。
现在可不是沉醉于什么家庭小游戏的时候,警方已经盯上他们洗白用的新业务了。
加上谷雨一直在他的放纵下,往警局递消息,警方不出半个月就会带着十足的证据找上门来。
要是这半个月里陆征童还没有清醒,还一直沉醉于傅琳晴为他编织的浪漫梦境。
那金祺锐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就算和傅琳晴同归于尽也要把陆征童捞出来,让他清醒。
他将自己的心意全都说给了谷雨听,眼神凉薄地看向谷雨道:“我真的喜欢你,但可能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喜欢。”
“我会纵容你到现在,也是因为我暂时还没有从你身上感受到对于我的杀意。”
“你还能感受到杀意?”谷雨环着双手,注视着金祺锐脖颈上那自己留下的痕迹。
心想没什么本事吹牛倒是挺会。
“当然,”金祺锐看向她,靠近她道:“你想要杀的一直是我哥,跟傅琳晴一样,对吧?”
“我只是你靠近我哥的工具,对吧?”
这两个问题谷雨都点头应答了,她不明白金祺锐此时提这个问题究竟想要说什么。
“你和傅琳晴虽然都想要杀陆征童,但是你们两个对怎么行动有分歧,”金祺锐说着说着,转身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摆弄那个小型断头台玩。
“今天婚礼酒席的时候,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他果然还是听到了,谷雨心里一凛,目光中也有了一些防备。
她问道:“你告诉陆征童了吗?”
“当然告诉了,”金祺锐摸着有些发潮的手工艺品,表情带上了几分怨怼,“但他就像个昏君一样,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我对他说,傅琳晴会在这半个月里下手,他很无所谓地说那就下手吧。”
的确像是现在的陆征童会说的话。
怎么说,谷雨现在也觉得陆征童相比较从前似乎白胖了许多,今天穿了厚重的西装,一直在不停地用手巾擦汗。
正常婚礼看下来,很难将他跟那个夜色中被攻击后还眼神凌厉地看向自己人联系在一起。
如果自己现在再去刺杀陆征童,以他的反应速度,还真不一定就能跑脱,谷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