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晨拉着王令和冷月寒的手就要离开望京楼,徐松在后面追着,谁知道廖晨压根就不搭理他,最后徐松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丢了七魂六魄。
桃源村。
顾秀英在家中绣着鞋底,望着冷清的房间,长长的叹了口气。
昨夜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火了?王令竟然一夜没回,他现在在哪儿呢?
有没有吃好呢?
顾秀英心中思绪不宁,若有所思。
和王令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前,她是好嫂子,王令是好弟弟,但突破了,顾秀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令,心头更是不由庆幸,幸好王令今天不在家,不然,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令。
想到这,顾秀英继续低头缝起鞋底,那鞋底上,是一只鸳鸯。
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鸳鸯。
···
桃源村赌档。
在黄云的督促下,地下赌坊建立的无比迅速,今天刚开业,人就爆满了,黄云计算过,就算是光抽水,一天都能有几十万的收入,这可比他们桃源村一年的收入都高。
而且黄云还不满足这点钱,要知道赌坊最赚钱的不是抽水,而是自己坐庄和放贷,现在本金已经有了,等再有点钱,他就可以去放贷。
赌徒拿不出钱没关系,拿东西抵押啊。
赖账怎么办?好说,他手下几十号人,就不信要不回来这钱。
黄云站在二楼,低头看着一楼的赌坊,不由得心生陶醉,这有钱了,就是好,以前吃不到的,现在随便吃,以前喝不到的,现在随便喝,几十万一瓶的酒算什么?
不过是一晚上的抽水而已,等自己有钱了,那些东西还不是...
“大.大.大!”
“草!又是小!妈的,你不会出老千吧?”
黄云正幻想着
未来的风景,忽然一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黄云顺势望过去,就看到已经输红眼的王贵正不甘心的从兜里掏钱出来。
望着王贵,黄云忽然想到王贵之前说的那事,他招来一人问道:“王贵那小子还在赌呢 ?他输了多少了?”
手下人看了一眼,道:“这小子已经输了十八万了。”
“十八万?”
这个数字听得黄云都牙疼,这才开了多久的赌坊,他就输了这么多?
他有钱还吗?
黄云眼神一愣,立马叫人把王贵给叫上来。
没过多久,王贵被人提溜着上来,一边推搡,他还一边道:“草,三德子,你推老子干什么?老子正要转运呢。”
“是我叫你的。”黄云没好气横了王贵一眼,王贵立马谄媚道:“哟,是三叔叫我啊,嗨,三叔你叫我那不一句话的事儿嘛,干嘛还叫三德子去。”
王贵凑到黄云身旁,又是揉腿,又是捏肩,好一副奴才样。
黄云享受他的奉承,但马上就说起了正事:“王贵,你小子输的有点多啊。”
王贵手一顿,又继续笑道:“三叔,那点钱算个屁啊。”
“那你倒是把钱还上啊。”
黄云也不是好糊弄的,王贵什么家底他不清楚?他花的钱都是从自己手上拿的,可这小子拿着那钱不去办事,居然去赌?
黄云脸色一沉,三德子立马揪住王贵的肩膀,把他按在地上。
黄云道:“王贵,你叔我可是很照顾你了,但咱关系归关系,规矩也要讲规矩,你要还不上这钱,那我可不讲亲戚了。”
王贵脸色一白,知道黄云没和自己开玩笑,马上点头:“三叔,你放心,我还,这钱我肯定还。”
“这就行。”
黄云拍拍王贵脑袋,把
他放了,他也不怕王贵跑了,这家伙身无分文,能跑哪儿去?
王贵从赌坊离开,满脸失魂落魄。
等远离了赌坊,一阵冷风吹来,王贵瞬间清醒,随后,他便恶狠狠啐了黄云一口,嘴里骂道:“草,黄云你个过河拆桥的王八蛋,要老子给你找人的时候就求我,现在老子才输了十几万就他妈要老子还钱?”
“老子欠你的?你等着,等老子翻本了,迟早用钱砸死你狗日的...”
王贵破口大骂,足足骂了十多分钟,硬是没有一句重复的。
但骂归骂,这钱,还是要还上。
可问题是,他从哪儿去搞这么多钱去?
王贵如同无头苍蝇,坐在村口道子那抽着闷烟。
少许,王贵忽然眼中一亮,对了,自己不是还有个嫂子吗?
自己没钱,可顾秀英有钱啊!
再者说,要是能从顾秀英那把药方弄到手,再给黄云,黄云一高兴,自己这钱不就不用还了!
对,就去找顾秀英!
大晚上的,顾秀英在家中绣着鞋垫,忽然听到门外有动静,瞬间顾秀英脸色一喜,放下鞋垫一边开门一边道:“弟弟,你回来...”
话还没有说完,顾秀英和王贵对上视线,瞬间眼中的惊喜悄然消失,王贵提着手里的鸡蛋道:“嫂子,你咋知道是我的?”
顾秀英脸上尴尬一笑,然后开门应声道:“没什么,就是看到了。”
“进来吧。”
顾秀英放王贵进屋,问道:“贵子,你大晚上的怎么来我这了?”
王贵把手中鸡蛋放下,道:“嫂子,我这不是刚好路过你家嘛,就顺带来看看。对了,令子呢?他今天不在?”
顾秀英道:“他今天在外面有事,没回来。”
“哦~”王贵
拉了一个尾音,眼珠子一转道:“嫂子,你看能不能借我点钱?”
“借钱?”顾秀英稍稍有些为难,最近日子虽然好起来了,可也没有存多少钱,王贵忽然提起这事,还真有些不方便。
她道:“那你要借多少?”
“18万。”
“什么?十八万?”顾秀英拿钱包的手一抖,脸色一白,急忙摇头:“没有没有,你真是的,几千块我还成,十八万,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见顾秀英拿不出这么多钱,王贵眼珠子又是一转,安抚道:“嫂子别急啊,我怎么可能杀了你呢。我这借钱也不是为了还债,是好事。”
他道:“我有个朋友,他是开制药厂的,上回听到令子那药那么有效,就想联合起来开个药厂。你想啊,令子一个人制药他一天能做多少啊?这要是开了药厂,那钱还不是哗哗的就来了?”
顾秀英闻声王贵是去做正事,稍稍安了安心,随即点头:“药厂这是好事啊,不过你嫂子我是真没有十八万。”
“要不我回头和令子说一声吧?”
“诶别,千万别。”王贵抓住顾秀英,道:“嫂子,令子那你还别给他说。你这没钱没关系啊,你只要把药方给我,就当是技术入股了,到时候事儿成了,咱给令子一个惊喜。”
“你不给他说?”顾秀英瞪大了眼睛,连忙摇头:“那不行,药方是他的,就算是要和人合作,起码得给他说一声吧?”
这顾秀英怎么油盐不进。
王贵皱起眉头,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嫂子,你不要误会,令子那不是不说,是现在不给他说。你看你最近闲着也是闲着,何不把这事儿办了呢,这事儿办了,到时候你给令子一个
惊喜多好。”
王贵努力劝说着顾秀英将药方交给他,然而顾秀英却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底线,说什么就不给。
其实顾秀英想的很简单,一来自己并不知道药方,二来,这药方终究是王令的东西,她一个外人,没有权利去做主。
所以,不管王贵说什么,顾秀英就是不同意。
三两个回合下来,王贵嘴巴都说干了,也不见顾秀英有丝毫动摇,瞬间王令心头有些焦火,语气都不善了:“嫂子,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呢?不就是一个药方吗?我还能骗你不成?实话给你说,我朋友也就等这一两天,你要不同意,那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顾秀英摇头:“那不行就先请你朋友先回去吧,我不是很着急的。”
“你你你...”
王贵气的脸都变形了:“顾秀英,你怎么这么听不懂话呢?你真是...气死我了!”
王贵大骂顾秀英,见在顾秀英这讨不到好的,索性摔门而去,房间里顾秀英还莫名其妙,不明白王贵怎么发这么大火。
她哪儿知道,拖一天,王贵利息都要翻好多。
别以为之前叫黄云三叔三叔多亲切,他要是个好人,能在村里建赌坊?
两人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真要欠了他钱,一分钱都要给他吐出来。
王贵在顾秀英门口来回徘徊,十八万他是没有的,唯一能救他的只有顾秀英,偏偏顾秀英油盐不进,这就有些难受了。
王贵足足抽了大半包烟,这才眼神凶狠起来,本来他打算好好和顾秀英说话,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谁知道她这么难缠,那就别怪他不讲道义了。
得想个法子从顾秀英这里把东西骗过来...
而且还不能让她见到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