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盲医》 第一章 嫂嫂,你怎么在我家里? 桃源村。 忙碌了一天刚吃上晚饭的王令洗漱一番,取掉自己的盲人墨镜放在一旁,刚欲钻进被窝,一摸却变了脸色。 那被窝软软和和,仿佛刚被人暖了被窝一样,王令一怔,再往里一摸,没摸索多久,鼻中忽然扑来一阵香气,耳旁嘤啉一声。 王令一惊,下意识将手抽了回来,他虽然是个瞎子,目不能视,可傻子都知道自己被窝里藏着一个女人。 王令反手拿起自己的盲杖,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害臊的红了脸道:“是...是谁?二丫?秀英嫂?你你你...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呼... 不等王令说完,一双纤纤玉臂忽然勾住他的脖子,再稍稍一带,直接将他拖进了被窝中,大被盖在身上,被窝中那女人蹿到王令耳旁,呼出的热气顺着王令的耳朵到了心口,挠的他心痒痒。 手臂上又传来熟悉的触感,二十岁出头的棒大小伙哪儿受得了这等刺激,王令察觉到身体异样,红着脸,忽然,耳旁的香气让王令心头一震,下意识他道:“秀英嫂?是你吗秀英嫂?” “嘤啉...” 被中女子仍旧没有说话,王令却已经猜出了来者何人,他无可奈何道:“秀英嫂,你这是做什么啊秀英嫂?” 既然已经被猜出来,被中女人便不再隐瞒,她说话中带着哭腔抓住王令的肩头,语气里带着三 分娇羞,三分不甘,三分无奈,以及一分欣喜:“弟弟,姐,姐也是没办法呀,你姐家那丫头,她才三岁啊,三岁就得了重病,姐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哪儿有那么多钱给妞妞看病啊,姐没办法,只好去找村里黄老三借了笔钱,结果妞妞那病没看好,我还欠了黄老三一笔钱。姐寻思,姐耽误一辈子也就算了,那咋都不能让妞妞跟着我吃苦。姐知道你是神医,你有你规矩,但姐能拿出的,也就我自己了。” 顾秀英哭哭啼啼,却又含着期待说出最后一句话:“姐答应你,只要你帮妞妞治病,姐..你让姐干啥就干啥!” 说罢,顾秀英抓着王令手,在手心画了个圆弧,王令心像是勾了魂一样,他天生就是瞎子,虽然没有见过顾秀英的样子,但听村里说秀英嫂那可是万中无一的绝美佳人,当初她出嫁的时候,村里头不知道多少男人为她碎了心。 可俗话说红颜就是祸水,秀英嫂刚成婚没多久,那丈夫就意外去世,只留下她们娘俩两个,孩子没了父亲,年轻妻子成了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村里人看秀英嫂成了寡妇,不知道多少老少爷们盯着这块肥肉,没想到今日居然便宜了自己... 等等等等... 王令摇晃着脑袋将杂念抛出去,结结巴巴对顾秀英道:“秀英嫂,不是,你这 ,我...” 王令是有苦难言,他天生瞎眼,目不能视,自打父母去世后就去了城里学厨艺,前一段回村后,怕别人瞧不起他这厨艺,便对外告知自己跟着一个老中医,凡是上门求医的,王令便用师门规矩搪塞,他那儿知这话传来传去,最后自己竟然成了小神医。 现在可好,这秀英姐找自己求医,自己说清不是,不说清又不是... 就在王令左右为难之际,屋外忽然有人重重砸门,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粗莽,谈吐不轻的声音,似乎是喝大了,借着酒劲在那道:“开门!开门!” “好你个顾秀英,老子借了你钱,你不说感谢我的话,连老子理都不理,老子还以为你是啥贞洁烈女,没想到转头就对一个瞎子投怀送抱,你行啊顾秀英,你有种开门,老子倒要看看我哪儿点不如一个瞎子了!” “砰砰!” “砰砰!” 剧烈的砸门声惊的屋内二人面色瞬间一变,顾秀英用力抓住王令的肩膀,指甲都嵌在了肉里,她哆嗦着声音道:“是,是黄老三,他,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这要是我被他...我,我还怎么...” 那黄老三本就是嘴上不把门的,若是真让他看到顾秀英这样一面,恐怕明日天还没亮,顾秀英就要被安上一个不好的名声了,以他们这孤儿寡母的,这以后还怎 么在村里生活? 王令自知应该帮顾秀英一把,连忙抓起顾秀英道:“秀英姐,你快藏在我衣橱里,我,我去拦着那黄老三!” “弟弟,我...”自从死了丈夫,这还是第一个男人如此关心自己,顾秀英脸色感动,抓起自己的衣服就钻进了衣柜中,她刚关闭衣柜,那门也被黄老三给砸开了。 王令听声辨位拿起盲杖对着黄老三,声色厉茬道:“黄老三,你假酒喝多了吗?大晚上你跑我这来做什么?” 黄老三身高八尺,满脸横肉,刚喝了酒,一张脸通红无比,一开口就是满身酒气,他扫视四周一圈,醉醺醺道:“老子找你个瞎子做什么?顾秀英呢?你小子把顾秀英...嗝...你把顾秀英藏哪儿去了?” 黄老三那一身酒气冲的王令直作呕,他捂着鼻子道:“秀英姐大半夜不在家待着,怎么会来我家?黄老三,你赶紧走,我这没秀英姐。” “你...你放屁,老子亲眼看到她进来的...你...你让开,我,我今天非要把那娘们找到...” 黄老三见屋中没人,便四处翻找,他一挥手,家里锅碗瓢盆打的满地都是,连垃圾桶都被他给掀了,这黄老三在自家如此为非作歹,王令热气上涌,上去就拉着黄老三的手怒道:“黄老三,我都说了秀英姐没在我这!” 黄老三力大如牛 ,王令一个瞎子怎能阻拦他,他酒气上头,一把将王令推开,嘴上还骂骂咧咧:“去你的,你赶紧给我滚听到没?不然到时候老子才不管你是不是瞎子,我连你一块...” 砰... 黄老三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被他推开的王令脚下一滑,后脑勺直直撞在地上的大黑锅上,瞬间一声巨响,紧接着黑锅上流出一摊鲜血,这一抹红光像是醒酒汤,直接让黄老三酒醒了,他愣了愣,看着被撞的王令没有声音,忽然脸色一白,颤颤巍巍伸出手放在王令鼻子上,下一秒他打了个哆嗦,一步一步往后退。 嘴里还念念有词:“没,没气了?我,不是,不是我杀的,是,是他自己摔倒...对,是他自己摔倒...” 这王令都没气了,黄老三哪儿还有心思去找什么顾秀英,后退没两步黄老三就变成了跑,三步并作两步,一个呼吸就窜出去老远,消失在夜空里。 他殊不知,被他当做死亡的王令,鲜血浸染到那黑锅后,黑锅里竟然浮现出无数细细密密的上古文字,紧接着那些文字一股脑冲进王令脑海,化作一白首老人,抚髯长叹:“老夫石中子以药入道,本想可保后代无忧,没想到到你小子这,竟然成了这副模样,也罢,时也命也,今日老夫就治你双目,传你绝学...” “王令,还不速速醒来!” 第二章 你眼睛能看到了? 石中子一声爆喝之下,《药膳经》、《天下医经》、《圣医书》等多卷奇妙经文涌入到王令脑中,原本昏迷不醒的王令突然感觉头疼欲裂,哼唧一声竟然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这不睁开还好,一睁开,就见到两个半露的雪白高山贴在自己面前不足一指距离,王令一怔,余光往四处一看,只见原本黑暗的世界仿佛多出了色彩一样,自家的每一处细节都尽收眼底。 他按照以前的习惯看着那些东西,心头默念:“那是我的床...那是衣柜...那是锅...我的水壶...” 王令越看越是心惊,他突然意识道,自己好像能看到东西了!难道说,是梦中那个石中子?我真遇到老祖宗了? 王令大骇,一屁股坐了起来。 这一坐起来,耳旁马上响起一声惊呼:“弟、弟弟?!你,你没事?!” 不等王令反应,一个身影猛地把王令揽在怀中,紧接着一颗脑袋就趴在他的胸膛上啜泣,哭的稀里哗啦,又十分庆幸:“我在衣柜里看到你撞在锅上,还,还流了那么多血,我还以为,以为你出事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弟弟,你,你没事就太好了...” 顾秀英抱着王令哭的歇斯底里,她却没看到王令此刻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仿佛能滴血似的。 青丝长发,如玉雪肌,纤纤玉腰,随便用两块布裹身上,凸出来的曼妙身姿岂是王令这二十出头小伙子能受得住的,顾秀英哭着哭着突然发现王令有点不对,低头一看,马上红了脸,一巴掌拍在王令胸膛上,啐道:“好你个臭弟弟,你这刚大难不死呢,怎,怎么就,就想干坏事 了?” 顾秀英虽嘴里说着,望着王令的眼睛却水汪汪的,仿佛老人常说后山里勾人的潭水一样,一眼望过去,尽是春水桃花。 王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他讪讪一笑:“那,那还不是秀英姐你太漂亮了,又穿的这么...好看...” 风骚二字终究是没说出口,顾秀英又啐了一口,翻了个白眼:“你又看不到,怎么知道我漂亮,穿的好看?我看你啊,瞎了也改不了油嘴滑舌。” 顾秀英手指在王令胸口画着圈圈,这时候王令才想起顾秀英还不清楚自己眼睛能看到的事实,马上他就不接茬了,还是不告诉顾秀英自己能看到的事情好了,这要是给她说了,岂不是徒增烦恼? 王令这么想着,一双眼睛却还盯着顾秀英,这时,顾秀英终于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红着脸道:“弟弟,刚才黄老三打搅,我们都忘了正事,妞妞那病你看...” 自己若是个假医生,顾秀英说什么自己都不能答应,可脑海中石中子传来的几卷经文如同刻在脑海中一样,加上眼睛又神秘医好,王令突然产生出一个大胆想法,万一,这些东西是真的呢? 顾秀英一家可是待自己不薄,又差点发生亲密关系,她女儿妞妞可是喊了自己好几年哥哥,就冲着这一点,怎么着也不能见死不救,想到这,王令就点头道:“秀英姐,你放心,妞妞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样,你先回去,明天我去看看妞妞。” 听闻王令总算是答应了,顾秀英这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但马上她脸又红了,慢慢的,顾秀英开始将缠在自己身上两块布轻轻扒开... 这一下 可吓得王令不轻,他连忙抓住顾秀英手,道:“秀英姐,你这是做什么?” 顾秀英红着脸:“弟弟,我,我不是说了今晚我...” 嗨,自己帮助妞妞,那是本分,可不能真过火了。 王令叹了口气,道:“秀英姐,你这又是何苦呢,就算你不做这事,我难道还能看着妞妞病死?” 一番话说的顾秀英红了眼眶,自打自己那短命丈夫去世,村里哪个男人看她不是充斥着欲望,唯独这王令,自己都送上门了,竟然都不为所动,这让饱受世间冷暖的顾秀英怎能不感动。 感动是王令保住了她最后的尊严。 然而,世事无常,就在这关头,门忽然被一脚踹开,王令和顾秀英齐齐望去,都面色一变。 来者竟然是先前逃走的黄老三! 本来黄老三看到王令没气了,打算连夜跑路,但跑到一半突然想起不能这么不管王令,要是万一他被发现了呢?所以黄老三打算回来把王令埋了再跑,谁曾想回来发现王令非但没死,竟然还和顾秀英这个寡妇你侬我侬。 想到自己差点被他吓得跑路,黄老三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开房门,对着顾秀英和王令狞笑道:“好你们两个奸夫淫妇,欠了老子的钱,现在居然和一个瞎子搅合到一起,顾秀英,老子今天就办了你!” 顾秀英被吓得脸色发白,强忍着恐惧缩在王令身后。黄老三一看,越发愤怒,两手一捏,骨头咯嘣咯嘣作响:“你缩到瞎子后面就以为你今天能逃得了了?我今天就当着他的面把你给办了!” 黄老三看都不看王令,径直扑向顾秀英,但他哪儿知道王令比他还愤怒,这个畜 生差点把自己砸死,现在竟然还敢当着自己面侵犯顾秀英? 这个仇,不能不报! 王令反手抓起自己的盲杖,脑海中想着《天下食气·经络篇》,对着黄老三身上三十多处经脉就是一点,只见他手里的盲杖如枪出龙,笃笃笃砸在黄老三身上。 黄老三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被戳了三十几次,每一次还都势大力沉,砸的他身子一僵,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定住身形,黄老三揉着自己胸口倒吸一口凉气,大怒:“草,你XX妈敢打我?!” “哼,我这盲杖不打人,专打狗!”脑海中经文有效,王令立马信心大涨,说罢又把盲杖挽了个剑花,专挑黄老三身上痛点去打。 黄老三见到那盲杖,连忙还击,谁知王令那盲杖就跟长了眼睛一样,不管黄老三怎么防,都能以诡异刁钻的角度打到他身上,没几下,黄老三就痛的哇哇大叫,鼻青脸肿,最终不得不夹着尾巴从王令家中跑出去。 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大叫:“杀人啦!瞎子王令杀人啦!” 黄老三在村里狂奔,身后跟着王令,王令带着墨镜却如履平地,三两下追上来,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把黄老三踹翻,骑在他身上劈头盖脸一顿输出。 这时候,村里的人听到动静才从家中走出,结果就看到王令骑脸输出的一幕,每个人都大吃一惊,却不为所动,黄老三看到没人救他,气的大骂:“你们还看着干什么?快救我啊!这瞎子疯了,他,他要杀了我!” 一听黄老三这话所有村民笑的人仰马翻:“黄老三,你假酒喝多了吧?人家一个瞎子能杀你?你也不看看人家那细胳膊细 腿的,他是和你闹着玩呢。” “就是,你黄老三不挺横嘛,不会连一个瞎子都打不过吧?” 黄老三就一村霸,平日没少做缺德事,现在他受苦,村里人乐呵都来不及呢。黄老三一听四周人说风凉话,气的差点吐血,自己欺负他?没看到自己才是被打的那一个吗? 黄老三也觉得奇怪,这瞎子怎么就能追上自己呢? “弟弟,好了好了,不打了不打了..”这时候,重新穿戴好衣服的顾秀英饶了一圈从一边走过来,看到王令暴打黄老三,又是解气,又是担忧的拉过王令,见到是顾秀英,王令这才作罢。 黄老三从地上爬起来,手指着王令和顾秀英,咬牙切齿道:“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 “怎么的黄老三,你还想和一个瞎子过不去?”众人看到黄老三不依不饶,都略有不满,这番话把黄老三气的够呛,他指着王令道:“瞎子?他这都是装的,瞎子哪有儿他...” 黄老三还没说完,就看到王令指着一块大石头道:“黄老三,你别血口喷人,我这不是瞎子难道还是你给治好的?” 王令指着石头却道黄老三,众人一看就知道王令眼睛没好,这一番举动气的黄老三又差点吐血,打又打不过,说又没人信,只好捂着自己腰,恨恨道:“好好好,你们两个真行,你们等着,等着!” 黄老三捂着自己腰一瘸一拐离开,等道他离开,王令才啐了一口,小声嘟囔:“什么东西...秀英姐,你...” 王令转头,却看到顾秀英脸颊绯红,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王令小声道:“弟弟,你的眼睛真的...” 糟糕,要暴露了! 第三章 令哥,给我按个摩呗 顾秀英脸颊绯红,一想到自己光溜溜在王令面前的样子,就让她害臊的见不得人。 之前是因为王令看不到,顾秀英才大着胆子,可若是他能看到,那自己在他眼里,岂不成了放荡不堪的女人? 王令看到顾秀英不敢和自己直视,便知晓她在想什么,连忙道:“秀英姐,都是黄老三在胡咧咧呢,我瞎了二十多年,我能不能看到你还不知道吗?” 这倒也是。 顾秀英琢磨王令也没有装瞎的必要,可他刚才身手那么矫健,又是为何?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王令看顾秀英脸色稍缓,心头暗松口气,又安慰起顾秀英,道:“秀英姐,我能打到黄老三那是因为我会听声辨位,加上我对村里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你要换个地,那我也没这本事啊。秀英姐,我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然你先回去,明天我再去看看妞妞,怎么样?” 王令解释加上保证之下,顾秀英心头那点疑虑总算是打消了,她臊红着脸轻轻点头,又稍有一些可惜的剜了王令一眼,小声嗯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屋,殊不知她的眼神都被王令看在眼底,尤其是她离开时那带有一些惋惜的眼神,挠的王令心头痒痒。 “秀英姐这怎么好像还有点遗憾呢,哎呀,都怪黄老三...” 提起黄老三王令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但转念一想黄老三不来,自己也得不到这等奇遇,说罢便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难说是福是祸。 月光如水,第一次睁眼看世界王令对什么都好奇,他太想多看一眼这个世界了,但奈何脑中多出来的几卷经文如同蚊虫一样不断上蹿下跳,一闭上眼就全是经文,不 解决这事,今夜如何入眠。 王令快步往家中赶,以往回家还需要慢慢摸索,生怕那块小石头把自己绊倒,可现在眼睛已好,借着月光,王令步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他环绕四周,见四下无人,索性大步流星奔跑起来,三两步回到家,推开门,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息。 跑!他居然可以跑了!感谢老祖宗,感谢... 感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抬头王令就看到自家门旁猫这个人,鬼鬼祟祟的好似在看着什么,王令一愣,随即抽出盲杖,过去一棍子敲在身上,大喝:“黄老三,你...” 话还没说完,盲杖就返回来一个肉弹弹的触感,紧接着耳旁一声娇嗔:“哎呀...” “这声音,这是...” 王令回忆片刻,惊道:“春妞?怎么是你?” 和王令预想的不同,这猫在自家口的居然不是黄老三,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春妞! 要说这春妞,那也不简单,他们这桃源村,与世隔绝,挨家挨户都下地种田,但这春妞,是村里唯一一个高中生,虽多读了两年书,刚满二十岁,但好歹是高中生,最近听说更是要高考,上大学去了。 听人说这春妞乃是村里一枝花,给她说媒的,门槛都踏破了,要不是她家里想着出个大学生,恐怕早就和秀英姐一样成婚生子了。 此刻看春妞,果然和村里人一样,肤色雪白,面带桃花,一双杏仁眼仿佛带着电一样,刚和秀英姐分开那股子劲儿还没下去,此刻看春妞,心头那火一下子又起来了。 不过王令还是压着火,道:“春妞,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这来做什么?” 春妞揉着自己屁股,绕着王令转 好几圈,嘴里嘟嘟囔囔:“你这眼睛也没瞎啊,怎么专挑我屁股打?” 王令吓了一跳,严肃起来:“胡说啥呢,我眼睛瞎没瞎我自己不知道?” “嘻嘻...”春妞不纠结这个问题,她眼睛一弯,如同一弯新月般笑道:“我都看到了。” “啥?” “你和秀英姐啊。”春妞掰着手指头道:“秀英姐也是不容易,为了妞妞居然做这种...呜呜呜...” 春妞话还没有说完,王令就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声道:“嘘...你可小声点,我名声坏了不要紧,这要是让村里人听到,那秀英姐还怎么做人啊?” 王令捂着春妞,拖着她到了屋后,这瞎子家本就不用点灯,正黑着呢,此时两人又是孤男寡女,凑得又那么近,春妞身上莫名就传来一股子香味,加上春妞这一挣扎,王令不知怎的就把手放在她身上了。 软,是真的软。 本以为秀英姐那就够软的,没想到这春妞毫不逊色她。 王令懵了一懵,猛地想起自己姿势不对,赶紧放开春妞,脸色臊红,道:“不说秀英姐了,你干啥呢?大晚上就蹲人房?” “谁蹲你了?”春妞当着王令面整理自己衣服,一头秀发一甩,锁骨清晰可见,王令看着那锁骨狠狠咽了一口吐沫,这妮子,胆子是真的大啊。 春妞休整了一下,这才说出实情,她看了看四周,见没人,道:“令哥,你帮我按摩一下呗?” “啥?”这话一出王令登时一惊,便见春妞拉着他手道:“哎呀,这不是马上要高考了嘛,我这坐久了,身子骨僵的很,这村里又没个按摩的地方...” “我按摩?这,这我也不会啊...” 王令就后悔说自己去学医了,早知道还不如说实话呢。 春妞见王令不同意,抱着他手就道:“令哥,你跟着那老中医学了那么几年,还不会按摩?人家外面盲人没学过医术都会按摩,咋到你这就不行了?你不给我按,那,那我就去找我秀英姐去。” “哎哎哎,你别...”见春妞作势要走,王令一下子急了,忙拉着她无奈道:“行行行,我给你按,给你按行不?但咱这孤男寡女的,你也不怕嫁不出去?” “怕啥啊?”春妞不愧是在城里读书的,一脸的坦然:“就按个摩能咋的?再说了,令哥你又看不到,你要担心,不然我把秀英姐也叫来一起按呗。” “哎你...”王令倒不怕村里人说他,见到春妞都不在意,又想到顾秀英那沧桑的身体,思索片刻,王令也就答应了。 春妞见王令答应,一拍手笑道:“令哥,就知道你最好了。你帮我按,咱一起帮秀英姐,我给你说,黄老三可是惦记秀英姐好久了,他这王八蛋就借了秀英姐三千,居然要他换三万,你刚才那几下打的可真好。” “三万?黄老三他抢钱啊?”春妞不提,王令还不知道秀英姐这么困难,她那家徒四壁和自己有的一拼,哪儿能凑三万还黄老三?今天把黄老三打跑,可黄老三能放过这么一块肥肉? 告别春妞,王令依旧魂不守舍,思索良久,他一咬牙,不成,不能看秀英姐落入黄老三那魔爪里,得想个办法给她还钱。 想到这,王令忽然想到脑海中那些传承,脑海里石中子主要传承有三方面,一方面乃是医术一道,数本医术记载着天下各种疑难杂症;第二方面乃是灵 药培育一道,学此道,可培育世上万千灵药,看传承所言,普通大米能培育成灵米,普通食物也能蕴含药性。 而第三方面,则是强身健体之术了。 想到自己刚才敲打黄老三,王令恍然大悟,就说自己这身板怎么能追着黄老三跑,想必必然是强身健体术有关了。 那既然强身健体术可行,这培育灵药... 王令一扭头,看着自家院子那颗孤零零的橘子树,这树还是小时候父母所栽培,如今已经长得有十多米高了,现在正是青橘成长之季,那上面挂着数百颗绿油油的果子。 青涩酸味涌入鼻腔,让王令喉舌生津,他狠狠咽了一口吐沫,走到橘子树下,按照传承记载,逼出体内灵气,加水搅拌,再浇灌在橘子树下。 王令暗道:“依照传承所说,这加了灵气的橘子不仅味道一流,还可止咳化痰,也不知是真是假...” 灵气便是世上最好的肥料,传承所说,浇灌了灵液的橘子树一夜就能成熟,那能不能帮到秀英姐,就看这橘子树了。 王令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恨不得时时刻刻盯着那橘子树,结果到了三更才睡,可他不知,他刚睡下,那橘子树像是吃了人参果一样疯长,树上青皮橘子噗噜噜挂满树梢,紧接着又从青色变成橘红,红彤彤一片,看着就喜庆。 第二天一早,王令见到那橘子树张大了嘴,乐的半晌合不拢,他爬到树上摘下一个,剥开塞进嘴里,立马,两眼一亮。 这止咳化痰效果如何不知,可他知道,秀英姐那忙,他能帮上了。 正在王令乐着,忽然春妞急匆匆跑了过来,过来便道:“令哥,不好了,那黄老三要卖了秀英姐!” 第四章 巧舌如簧 乐呵着的王令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去,看来昨天给黄老三那教训还不够啊,居然还敢找秀英姐? 王令拿起盲杖就冲了出去,身后春妞叫喊两声不应,气的春妞一拍大腿,反向去了村委会:“令哥,你别乱来,我去找人去!” 等春妞找完人,那秀英姐还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王令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快来到顾秀英家,一推开门,果然瞧见黄老三在拉扯着顾秀英,身旁还有他带来的几个帮手,都是村里的二流子。 秀英姐身旁,妞妞哭的跟着泪人一样,抓着黄老三手大骂:“呜呜,不要抓我妈妈,你是坏人,坏人!” “滚一边去!”黄老三提脚就要把妞妞踹到一边,王令见状赶忙扑过去抱住妞妞,这才让她免遭劫难。 “黄老三,你还是个人吗?居然对孩子都下这么狠的手?!”王令抱着妞妞,心疼的看了一眼,抬头怒斥黄老三没有底线,哪儿知黄老三却冷笑一声:“他妈的,又是你这个死瞎子,我说顾秀英哪儿来的底气敢违抗我,感情是你这个奸夫在她身后撑腰啊?” “你,你血口喷人!”王令气的恨不得掀开他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废料,不过现在重要还是安抚一下顾秀英。 王令把妞妞塞到顾秀英的怀里,站起来挡在她面前,对顾秀英柔声说道:“秀英姐,别怕,这里有我,他们动不了你。” 顾秀英红着眼睛,一看王令挡在面前,立马心头暖了不少。 黄老三见王令又坏自己好事,气急败坏:“死瞎子,老子昨晚上那仇还没报,你现在还敢来坏我的事?兄弟几个,给我揍他!” 黄老三身旁几个小混混马上狞笑起来, 但下一刻大门就被撞破,紧接着外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住手!我看谁敢动手!” “令哥,别怕,我把村长带过来了!” 春妞和那声音一同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桃源村的村长,还有几个乡贤,望着他们,王令心头松了口气,自己虽不惧黄老三,可动起手来不长眼,万一不小心伤着秀英姐就不好了,有他们在,黄老三也不敢动手。 果然,村长黄云一来,黄老三就立马停下了手,痞着脸呵呵一笑:“三叔,你咋来了?哎呀,春妞这妮子也真是的,这点小事还把你给叫来。” “叫谁三叔?我现在是村长!”黄云一瞪黄老三,冷着脸憋着气:“你们这到底怎么回事?大早上就闹个没完是不?” “哎呀三叔,真是误会。”黄老三呵呵一笑,指着顾秀英,还一脸委屈:“三叔,你给评评理嘛,顾秀英欠了我钱,我看她还不上,就给她找了个工作,结果这死瞎子,上来就要打我,这换你,你能忍?” 黄云眯起眼睛,微微撇向顾秀英:“顾妹子,他说的是真的?” 顾秀英迟疑一下点头,马上黄老三就乐呵了。 “哪儿还能有假?你看,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白白,我可有骗她?”黄老三拿出欠条,放在黄云面前,果然黄云一看,就把头转向了王令:“王令啊,自古欠钱还账天经地义,黄老三给顾秀英找个工作,那是好事,你干嘛阻拦呢?” “是啊,秀英妹子,你家没钱可以理解,但人家好心好意给你找工作,那你拒绝就不像话了吧?” “王令啊,我看你也别拦着了,那都是为了秀英好。” 几个乡贤一听,都站在了黄老三这边,王令心头渐渐沉了下去 ,这黄云看似过来是主持公道的,可他毕竟是黄老三的三叔,话里话外,都隐约偏向着他,王令脸色一冷,站了出来:“村长,话不能这么说,黄老三要真是有心帮助秀英姐,那就该给她找个正经工作,他那哪里是想帮忙?那分明就是想把秀英姐给卖了!” 说罢王令一指黄老三,怒道:“村长,你问问他到底给秀英嫂找的什么工作?!” 刚黄老三都向着自己说话,还真没提工作内容,此刻王令指出,众人才意识道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黄老三,立马黄老三眼神就飘忽不定,片刻他一咬牙:“对,老子找的工作是不怎么好,但来钱快啊,就她那姿色,张开腿钱还不是大把大把来?不然就她卖菜那点钱,何年何月能还的上?” “那你怎么不自己卖呢?”黄老三这哪里是找工作,这是逼良为娼啊,在城里上学的春妞都听不下去了,直接骂道:“黄老三,你这缺德东西,你就小心以后生儿子没屁眼吧你!” “大人说话有你小孩子什么事?”黄老三一瞪春妞,又把头看向黄云:“三叔,那我也是没办法,我当初看顾秀英可怜,才借了他钱,可这钱,总不能不还吧?你看这都拖了多久了,我这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黄云瞪了一眼黄老三,他心里想啥还不清楚?黄云故作沉思,片刻后望向顾秀英:“秀英啊,黄老三做人是缺德了点,但这钱,你也得还不是?不行你就委屈一下自己...” “村长,要说委屈的那也是我秀英姐吧?”王令眯着眼睛打断黄云的话,道:“村长,你好好想想,咱村可是十里八乡的文明村,那别的村小姑娘嫁过来就是因为咱村名声好 ,可黄老三这口子一开,那以后张婶儿欠我钱,是不是她也要去卖呢?” “谁家还没个困难日子,可一时困难总不能把人给逼死吧?这事要传出去,以后哪个村的人敢嫁到咱村啊,这以后谁还敢借钱啊?说出去,那不成咱村没良心,逼着人死吗?” 王令一开口就把黄云这话给堵死了,他带来的村民一听皆是一愣,片刻后都面面相觑,片刻后轰然炸响。 “诶对啊,那就算拿不出钱,也不能逼着人去卖身啊。” “黄云,这个口子可不能开,你家欠我家都快三年了,我也没让你媳妇儿去卖啊。” “就是,这要开了口子,以后谁还敢借钱?小令子,你放心,今天黄老三敢提这事,我把他腿打断。” 众人反应过来后,立马就向着王令说话了,黄云见众人都为王令开口,也是一脸为难,片刻后冷起了脸,一个是气王令敢打断自己说话,另一个就是黄老三这做的什么事?!现在还要他来擦屁股。 黄云冷眼望着黄老三,憋着气:“黄老三,欠你钱固然不对,但你逼良为娼也是错误的。这样,村里还有一部分公中,我用公中先把这钱垫上,但秀英啊,这村里的钱你也得还的。” 说罢,黄云冷眼望着黄老三冷哼:“还站人家屋里干什么?走了走了!” 黄老三见黄云把债务揽在村里,立马脸上一喜,但走了没两步就回过头冲着王令冷笑:“死瞎子,你等着,这事没完我告诉你!” 等黄老三一走,顾秀英终于坚持不住了,两眼一红,捂着脸哭:“呜呜,弟弟,今天,今天要不是有你,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王令看着顾秀英那样子手足无措,还好春妞也在, 给她递上一张纸,这才擦干眼泪。 春妞道:“秀英姐,你别怕,现在债务转到村里,就没人要逼你了。反正就那点钱,大不了努努力呗。” “可是...可是那是三万啊,我,我怎么还的上...” “什么?三万?”王令和春妞一听顾秀英居然要还三万,立马吃了一惊:“秀英姐,你怎么借这么多?” “没,其实我只借了三千,可黄老三那是...”顾秀英说到一半,王令就明白了,他握紧手咬着牙:“高利贷?昨天真是打轻了,这王八蛋居然敢放高利贷!” 说罢,王令抓着顾秀英手安慰起来:“秀英姐,别怕,不就是三万嘛,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赶集,咱早点把钱还上!” “令哥说的对,等我考上大学了,我就去赚钱,到时候我也来帮忙!”春妞也安慰起顾秀英,他们两人一人一句,顾秀英这才好了一些,见顾秀英好转,春妞这才松了口气,转而望向王令: “令哥,昨晚上你说按摩那事你没忘了吧?” “啊?” “就是按摩啊。”春妞道:“城里人都说按摩有助放松心身,你看秀英姐压力这么大的,你要不也给她按按?” 这妮子看着瘦瘦小小,可这身材却是不一般,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古诗云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日,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春妞之美和顾秀英截然不同,一个似没成熟的青杏,一个则是熟透的水蜜桃。 ??纤薄的外套将春妞姣好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毫不掩饰放在王令面前,让王令脸颊又是一红。 一旁顾秀英也惊叹春妞大胆,可马上,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颊一红,对着王令道:“弟弟,要不然...你也给姐姐按一下吧?” 第五章 令哥,你的技术好厉害啊 顾秀英说罢,也开始脱起衣服,本来现在正是秋季,天气凉爽,顾秀英就没有穿多少,这衣服脱起来就是两分钟的事,一下子,那半遮着身子的顾秀英就展现在了自己面前。 难怪黄老三这么觊觎顾秀英的,这顾秀英生了孩子,身材却依旧像是十八岁的小姑娘,皮肤白如雪,嫩如凝脂,胸前两座不像别的女人松松垮垮,它坚挺着对着王令,仿佛没被人征服过的雪山。 王令看的胸有澎湃,深呼了好几口气才把邪火压下去,强行转头道:“秀英姐,别...别这样...” “怕什么,你摸都摸了,再说,你又看不到的...”顾秀英凑到耳旁小声对王令说着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话,随即又眼睛一暗,她身无长处,能报答王令的,也就这副皮囊了。 顾秀英不知王令眼睛好了,她丰饶的身子在王令面前一览无余,简直就像是在玩火的飞蛾,时时刻刻都会擦枪走火,幸好这屋子里还有第四人,这才让王令压制住。 ??这时候顾秀英才想起屋里还有个女儿,她脸颊一红,这才想到还有事没做。 但不等顾秀英说话,王令就先一步开口了,他道:“秀英姐,没事,刚才我就给妞妞看过了。” 妞妞可是顾秀英的心头宝,平日里顾秀英都把好吃的给妞妞,可结果就是妞妞吃坏了肚子,她那个小肚子鼓的跟个皮球一样,一按还会反弹回来,王令一眼就看出妞妞这是肠胃上的病,吃药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只有通过养,才能把这病养好。 想到脑海中那些药膳方子,王令便道:“秀英姐,你这就是病急乱投医,妞妞这病啊,不 需要吃药,回头我做点养身粥,给她吃上几天就好了。” “啊?”顾秀英一脸错愕,亏得她还到处找医院给妞妞看病,感情是自己白忙活了? 妞妞也插着腰嘟着嘴:“妈妈,我都说了我身体好着呢,妞妞长大了也帮你打坏人!” “哎这...”看着懂事的妞妞,顾秀英哭笑不得,差点把自己折进去结果却是闹了个大乌龙,但一看妞妞那样子,顾秀英就觉得自己值,为了女儿,怎么会亏呢? 倒是有妞妞这一出,顾秀英没了按摩的心思,重新穿好衣服道:“春妞,我这还要看孩子呢,要不然,就让弟弟给你按吧。” “哎秀英姐...”春妞看到顾秀英却是没了按摩的心思,只好嘟起嘴拉起王令的手:“那秀英姐,你可得帮我看着点,别让外人进来咯。” “行了行了,你按你的吧。” 顾秀英让春妞和王令进自己卧室,自己则在外面抱着妞妞,她何尝不想进去,但她哪儿能和春妞比... 相比春妞,还是顾秀英杀伤性大一些,见顾秀英不按,王令心头松了口气,结果转身就看到春妞侧躺在床上,一脸兴奋:“赶紧啊令哥,别愣着了!” 王令脸颊一红,这妮子都是从哪儿学的这污言秽语? 春妞趴下,再把小马甲一掀,洁白的后背就彻底露在王令面前了,王令看着那背,狠狠咽了口吐沫,这才颤抖着手按下去。 按摩他不会的,但传承里有一卷《卜骨》经书,书中写,这人之骨暗含天地至理,通过摸骨,可以卜算出一些东西出来,王令懂什么按摩啊,他就按照卜骨经书所写,给春妞按了起来。 春妞那后背 触感如凝脂一般,娇嫩的仿佛棉花一样,王令咽了口唾沫,再稍稍使劲,春妞立马打了个哆嗦:“哎呀,好痒...” 王令不语,他两手做八字形,顺着春妞脊椎一路往下滑,最后到背窝那,接着又两手分开,向两侧滑动,这一下春妞仿佛触电一般,她一声轻嘤,身子耸立个不停。 屋外,顾秀英听到屋里春妞那声音,脸颊红的跟个水蜜桃一样,心里暗啐:“这妮子,也不知道声音小点...” 王令沉浸在卜骨中,压根没在意春妞叫的越来越奇怪,此刻春妞在他眼中已经化作红粉骷髅,她身上每一根骨头都蕴含着无边信息,王令沉浸在这些信息中,竟然还真算到了一些什么。 忽然,王令迷茫的眼睛一片清明,猛地清醒过来,结果,下一秒他差点懵掉。 不知何时他坐在了春妞的背上,两手贴在她背上画着诡异的符号,再看春妞,春妞眼神复杂的望着自己。 王令一愣,不用想也知道出了问题,连忙起身结结巴巴:“不是,春妞,你听我解释...” 春妞回头一脸迷茫看着他:“令哥,你在说什么呢?” “啊?你没生气?” 春妞起身穿上衣服,除了有点羞赧外,精气神焕然一新,她伸了个懒腰:“我干嘛要生气?令哥你还说你不会按摩?你是不知道刚才我有多舒服...” 提起舒服两字,春妞脸上又带起了一丝羞赧之色。 王令见春妞没生气,心头松了口气,他刚才不知道怎么沉浸在了卜骨经书中,完全没留意自己做了什么,还好还好,看来只是简单的按摩。 忽然,王令想到自己卜骨得出的结果,脸 色猛地一正:“对了,春妞,你听我说,明天你要去城里,千万不要坐车,最好自己骑车过去。” “啊?为什么啊?” 春妞一脸懵,王令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是他摸骨摸出来的吧? 自古医卜不分家,老祖传他传承,那卜卦之术便也一同传来了,只是王令没想到这摸骨竟然也能卜卦,而且卜卦出来的结果竟然是这... 王令脸色不怎么好看,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要管太多,总之明天你进城不要坐车就行了。” 春妞愣了愣,捂嘴轻笑:“哎呀知道了令哥,你这都是瞎操心,我哪一次进城不是自己骑车啊?” 听到春妞这话,王令心总算是落下去了,根据他卜算,明日若春妞坐车,就必然要遭一劫,这一劫若渡不过去,那是要丧命的! 希望是自己算错了吧。 王令和春妞重新回到客厅,顾秀英望着满脸通红,一脸春水的春妞打趣道:“你令哥哥按的舒不舒服啊?” 春妞两腿一软,娇嗔着看着秀英姐:“秀英姐,你看我都这样了,你说舒不舒服?令哥那技术真不是盖得,你也赶紧让他按一下吧。” “真那么舒服?”顾秀英凑过去,春妞脸立马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嘤啉一声,夹起尾巴就落荒而逃,顾秀英看到她跑得那么快,笑的都快直不起腰了,笑了好一会,才望向王令:“那个,弟弟,要不然,你也帮我...” “诶别!” 给春妞卜骨结果让王令耿耿于怀,此刻又怎么敢再给顾秀英卜骨?万一又摸到不好的呢? 王令连忙摆手道:“秀英姐,不是我不给你按,你看我都累成这样了...” “我懂,你们年轻人,精力就是好。”顾秀英给了王令一个我懂的眼神,完了才想起王令是个瞎子。 王令也不知道顾秀英在说什么,他简单说了两句便告别了顾秀英,顾秀英要还村里几万块,这忙他得帮,另外,自己也得有点积蓄才行。 回到家王令便开始摘橘子,依次收好,准备明天去卖掉。 一边收拾,王令一边还在想自己那卜骨术到底准不准。 这一想,就想了一天。 第二天。 春妞收拾好行囊要去城里上学,到自家院子骑上自行车,两脚一蹬窜出去好几米,刚骑出去几米,她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小车,立马,她想到昨天王令对他的 叮嘱,嘟囔道:“令哥怎么神神叨叨的,还不让我坐车,那我也要有车坐才行啊。” 骑着自行车漫步在乡间的小道上,春妞哼着歌好不惬意,忽然,她脚下一软,自行车停在了半路上。 春妞一愣,低下头发现车链子竟然断了。 瞬间春妞苦恼起来,这链子早不断晚不断,偏偏这个时候断,现在这距离城里还有好几十里呢,总不能让她推着车走过去吧? “春妞?咋的,车坏了?”就在这时,一个赶集的牛车托着一箱瓜果停在她身旁,春妞一看,立马眼睛一亮:“二伯,您进城呢?” “对啊,你这车不能骑了吧?走,上来,二伯带你一程。”陆二伯拍了拍自己的老黄牛,对她憨厚一笑,春妞见状,连忙把自行车扔在后面,再爬上牛车嘿嘿一笑:“多谢二伯。” “嗨,自家人说什么客气...”陆二伯摆摆手,身后春妞窃喜,令哥只让她不要乘车,那牛车,应该不算车吧... 第六章 出事了! 黄老三那账虽然村里公中给平了,他也没理由骚扰顾秀英了,但黄云和黄老三那就是一丘之貉,保不准他会借用村里这钱再来整什么幺蛾子,所以村里公中那账,也得尽快还了。 王令想的清楚,光靠秀英姐一个人,又要带娃,又要养家的,三万块她十年都还不清,但有他帮忙那就另说了,别的不说,就他用灵气弄出来那橘子,一斤卖个十块钱,不过分吧? 现在距离橘子成熟还有一两个月,他这橘子可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市面上难有的,再加上味道那么好,又有巨大药用价值,外面卖三块一斤,他这翻三番,怎么都不过分。 自家树上那橘子起码有三百斤,那算下来,可就是三千呢。 足够先还个本金了。 至于之后的事,那之后再说吧。 王令想的明白,如果这橘子行销,他就找个机会把村里的橘子园全包了,大不了自己累点,等熬过这几个月,日子清明着呢。 王令摘了三十斤橘子,刚码好,顾秀英就姗姗来迟,她背上背着一个大竹筐,筐子里装着一些自家种的葱蒜辣椒,估摸着,起码有个四五十斤重,难以想象顾秀英那娇弱身板居然能背起那么重一个筐,也不知她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顾秀英倒是仿佛****,脚步不停过来,看着王令脚下码号的橘子愣了愣,抬头再看那颗橘子树,错愕道:“弟弟,你家这橘子怎么长得这么快?” 王令憨笑一声,提起装橘子的筐往背上一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也纳闷呢,前几天摘的还是酸的,这两天就甜了,我寻思这橘子还没到上市时候,我这要是拿出去 卖,那还不卖的哗哗的?” 说罢王令就取下一个橘子,递给顾秀英:“给姐,尝尝,我这橘子老甜了。” 顾秀英接过橘子,反手就递给了一旁的妞妞,道:“管他这橘子树怎么长的呢,他啥时候结果还要告诉你啊,来,妞妞,尝尝你令叔叔的橘子。” 妞妞还有些胀气,肚子鼓的圆圆的,但她对黄橙橙的橘子可是垂涎欲滴,接过橘子就要打算剥皮。 王令看着妞妞心头又是揪心,妞妞这病吃药是不行的,得养,但他和顾秀英都是一穷二白,妞妞治病所需的几位药,只能等了。 “谢谢令叔叔!” 妞妞也不是不懂事,剥着橘子皮,忽然抬起头对王令甜甜一笑,感谢了两句,王令正打算笑着回复,忽然脸色一变,一把夺过妞妞手中的橘子:“呀,不好,我忘了说了,妞妞不能吃橘子!” “啊?”顾秀英被这一出弄得一愣,妞妞到手的橘子被拿,小脸一鼓差点哭出来,王令只好安慰解释起来:“秀英姐,妞妞这病,胃里面有大量的酸液,橘子本身就是酸性的,她吃了只会加重病情,这橘子啊,只能你吃。” 顾秀英没想到一个橘子还有这么多门道,看着王令信誓旦旦的话,她吓得连拍自己胸脯好几下,脸色惨白,幸好有王令在,不然这不是适得其反吗? 顾秀英只好安慰起妞妞,说等到了镇子上给她买玩具,这才让妞妞安定下来。 又寒暄两句,王令跟着顾秀英一同出发去往镇子里,路上王令好几次问道:“秀英姐,要不我帮你背大筐子吧,你带着孩子,又背着这么重东西怎么行?” 顾秀英反手把筐子一 提,得意道:“嗨,你姐我身子骨硬朗着呢,再说,等会咱坐车去,又不需要背多久?” 王令一怔,他这还是第一次赶集,确实不知道门路,等顾秀英说他才明白,村里大多数男人都出去务农了,就只剩下一些孤儿寡母的在村里,他们平日里就靠种种地,养养猪卖到镇子上过活。 所以每次赶集,都是一堆人一起去,这人多了,自然有人拉出自家的工具,什么牛车啊,驴车啊之类的,这东西速度不快,胜在能驼一些东西。 王令和顾秀英母子俩到了村口,果然见几个妇女正朝着她们打着招呼,自家隔壁的张婶儿挥着手道:“顾妹子,就等你咯!” “来了张婶儿。”顾秀英加快脚步,但走了两步又怕王令掉队,索性抓起王令的手跑过去。 等把背上的东西放好,张婶儿看着王令倍感吃惊:“哟,这不小神医吗?今儿个你也赶集?” 王令抓起一把橘子塞到几个大婶儿手上,憨憨一笑:“什么神医啊,那就是谣传,我就看我家橘子涨势快,想趁着橘子还没好赶紧卖了。” 张婶儿几个人拿着王令橘子吃吃一笑,又惊奇道:“嘿,真是奇了怪了,这橘子上市还有一个多月呢,你家这就成熟了?” 有个大婶儿左看看右瞧瞧,嘴巴一撇面带不屑:“橘子树哪儿有长这么快的?你这橘子不会是打了药吧?” 一听打药,几个剥皮的妇女立马就停下了手中的活,尴尬不已,也是,怎么看着橘子都不对劲。 王令墨镜下的眼睛撇了一眼那个妇女,心里嘀咕,这妇女姓王,说起来还是自己本家,不过和顾秀英关系可不怎么 好,硬说也是冤枉事,本来是她男人觊觎顾秀英,结果到她这,就成了顾秀英是个狐狸精。 村里一半关于顾秀英谣言都是她传的,今日这是看自己和顾秀英关系好,也看自己不顺眼了。 她一张嘴,顾秀英脸色就是一寒,王令却淡定一笑,反手从她手里夺过橘子,自顾自的剥皮道:“王婶儿这是吃惯了城里的山珍海味,自然是看不上我这橘子了,说起来我也很好奇,这橘子怎么就莫名成熟了呢,说不定啊,是我家那块风水好,祖宗保佑呢。” 王令把橘子皮一剥,黄橙橙的橘子带着浓郁的香味就弥漫开,光是闻那股味道就知道这橘子甜的跟糖一样。 其他妇女见王令都敢吃自家橘子,那就没什么说的了,他们纷纷剥开橘子,往嘴里一塞,立马眼睛一亮。 其中张婶儿还故意拿起橘子在王婶儿面前晃悠,得意道:“王姐,你怕我可不怕,我给你说这橘子是真甜啊。” “就是,我家种的就带有酸味,王侄子,你要是真有那药,你可得给你姐一点。” “我也要,我家橘子去年就没卖出去,亏死我了。” 大伙都知道不可能存在那种神奇的药,都是拿王令调侃呢,偏偏王令还拱手称好,三言两句说的他们笑成了一片,唯独没吃上橘子的王婶儿气的脸色发青。 再看王令将剥好的橘子递给顾秀英,那股子酸味直冲云霄,气的扭头嘟囔:“小狐狸精,一脸克夫样,我看你迟早死她手上!” 顾秀英听到了王婶儿那话,刚笑呵呵的脸瞬间一凝,王令墨镜下的眼睛也闪着寒光,这王婶儿,真是不知好歹,看来有空得好好 教训她一下... 牛车上有说有笑,半晌就出了村到了公路上,照这个速度,还有一会就能到镇子上,然而,走了没几步,忽然前面窜出来一个男人,着急忙慌就要往村里走。 众人一看他,连忙问道:“陆二伯,你这着急忙慌的干啥去呢?” 陆二伯脚下一顿,看着他们一拍大腿,急到:“哎哟,你们来的刚好!快,快跟我去救人!我那牛车,牛车翻了!” “啥?翻了?!” 众人大惊,王令看着陆二伯忽然心头发紧,咯噔一声忙问道:“陆二伯,我们要去救谁?” “春妞!春妞她在我车上!”陆二伯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反身就往公路坡下走。桃源村地势平缓,公路两侧旁都是溪流,偏偏这溪流还不浅,看陆二伯一身水就知道有人落水了,而这人还是春妞! 牛车一停,几个妇女连忙下车跟着陆二伯过去,一路上陆二伯也交代事情原委,他赶着牛车本来走的好好的,谁知道林子里突然跳出来一头牛犊子那么大的狼,自家的牛受了惊,慌不择路下就冲下了公路。 幸好公路不陡,但牛拉不住,一头蹿进了溪水里,他陆二伯善水性,从水里爬了起来,可春妞却没那么好运气了,牛车颠簸晕了头,一头扎进水里现在还没出来。 王令听得又急又气,都给春妞那丫头交代了不要乘车,就是不听他的,现在好了,遭劫了吧? 顾不上再装什么瞎子了,王令提起盲杖,一个翻身从车上下来,三步并作两步飞快朝着春妞落水地方跑去,一路上几个大婶儿都惊了,他们看着王令背影发愣:“这小王...不是瞎了吗?” 第七章 救人 现在哪儿还管瞎不瞎的事,王令几个纵跳就到了河边,脚下是湿滑的鹅卵石,一头老牛在河边打着转,但半截车厢都沉在了水里,只能隐隐看到冒出的水花。 不见春妞的身影,那她肯定是在水里,王令衣服都没脱,一个健步跳进水中。 河水不浅,但好在洪涝季节没来,河水清澈,王令入水就看到春妞倚靠在车厢旁不省人事。 他赶紧脚下一踩,飞快蹿到春妞身旁,要把她拉出水面,谁知道拽了两下竟然没有拽动,低头才发现春妞脚被捆西瓜的绳子给缠住了。 春妞入水已经有一段时间,现在脸都是惨白一片,这要不赶紧脱困,恐怕是要出事,王令想到这,又潜入水中,两手抓住尼龙绳子,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拼命拉扯。 河岸,一群人看到王令下水,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隔壁的张婶儿抓着陆二伯的手道:“哎呀,这孩子怎么这么莽撞啊?他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他去救什么人啊!” 陆二伯的手被张婶儿抓的青疼,但他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倒是一旁的顾秀英呆呆的看着溅起的水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耳旁传来一个不协调的声音:“呵,他自己找死怪的了谁?大伙可都看到了,是他自己跳下的水,可和我们没关系啊。” 开口的又是尖酸刻薄的王婶儿,她虽然说的是实话,但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不舒服,本来就着急的张婶儿气在心头,回头就抓向王婶儿:“老娘撕烂你这张嘴,小王那也是为了救春妞,你还在这咒人家,我打!我打死你!” 王婶儿脸一下子就被 刮花了,披头散发惊声尖叫:“哎呀,你敢抓我脸!救命啊!打人啦!” 车上那些妇女早就对王婶儿不满了,现在王令救人她还在这说风凉话,看到张婶儿教训她,一个个都避之不及,更有甚者还在暗中补了两脚。 “哎呀,谁踢得我!” “咕嘟嘟...”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时,河面上忽然冒起了白沫子,紧接着一颗脑袋露出河面。 是春妞! 众人见到春妞冒出了头,赶忙过去将她拉到岸上,等她出了水面,王令才拖着一身疲惫爬到岸边。 累,是真的累,本来水中就不好发力,捆西瓜那绳子还是尼龙的,王令硬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才把绳子拉断,在等把春妞救上来,就已经有些脱力了。 王令一出来,顾秀英就立马上前,搀扶住他,心疼道:“弟弟,你怎么样?” “姐,你,你别管我..”王令挣脱开顾秀英的手,爬到春妞身旁拉起她手腕。 下一秒,王令脸色惨白。 终究是迟了一步,春妞入水时间太长,又呛了水,此刻,她的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 顾秀英看到王令脸色僵硬,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以想象昨天还活生生一人,今天就成了这河里的冤死鬼。 见到春妞落难,张王两婶子也不打了,一个个面色凄然。 “这...不行我们还是赶紧通知一下春妞她娘吧...” “唉,春妞她家就指望着春妞上个好大学,没想到怎么就发生这事了...” 几个婶子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一旁的陆二伯已经吓得腿软了,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疯狂的扇打着自己脸,满脸懊悔 :“都怪我啊!都是我的错!我,我这怎么去面对春妞她娘啊!” 众人沉默,就在这时,发呆中的王令忽然神色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扑到春妞身上按压着胸口,大力程度仿佛要把她肋骨压断一样。 众人看到王令这举动皆是一惊,王婶儿更是直呼:“王瞎子,人都走了你还糟蹋她身体干什么?!你疯了啊?!” “我每疯!春妞还有救!她还有救!”王令一边回应王婶儿,手上功夫一刻不停,看上去王令是在给春妞做抢救工作,实际上他是在给春妞度气,他心中暗道,老祖传承说能逆天改命,可若是春妞就死在他面前,这传承又怎谈得上逆天改命? 能不能成,就靠这个了! 王婶儿几人不知所措,王令却能清楚感觉到,随着自己将灵气渡给春妞,她心脏居然真的有了回应,不过灵气入体,却仿佛隔着什么一样,只流转了一圈就消散不见。 王令一怔,当即明白灵气没有和春妞做出反应,是因为春妞的生命体征正在逐渐消散。 顾不得多想,王令捏开春妞的嘴,一把吻了上去,既然手无法渡气,那就用嘴,他就不信这样还不行! 王令大口吹了两下,一旁众人望着王令又是按压胸膛,又是人工呼吸,皆是不明所以,唯独讨人厌的王婶儿,还在那喋喋不休:“喂,你们都愣着干啥,拉开他啊!他是还嫌姑娘不够惨吗?人都死了居然还这么做!” 众人听到王婶儿这话都沉默不语,迟疑了好一会才道: “小王,要不然,你先休息吧。” “就是啊,咱都舍不得春妞,可你也不能这 么糟蹋她吧?” “这要是让春妞她娘看到可怎么办哦...” 众人你一语我一句,都劝说王令放弃,难得有人同意自己意见,王婶儿得意万分,说着就走到王令身前要拉开他:“哎呀,你不是被水灌进耳朵里了吧?都说了...”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王婶儿的话,在王令不断渡气后,终于灵气刺激活了春妞那颗停止跳动的心,她猛地咳嗽两声,吐出肺里的淤水,缓缓睁开眼睛,迷茫万分:“令哥?我...我这是死了吗?你,你咋也下来了?” “鬼呀!” 春妞都僵硬了,结果硬是被王令给整活了,凑到前面的王婶儿就跟见了鬼一样爬腿就跑,好像春妞真的诈尸一样。 谁知道王婶儿没跑两步,脚下一滑,一头撞在鹅卵石上,撞得满头是血。 可惜现在没人关心她。 全部人都围了上来,一个个面色称奇,王令带春妞上来时候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人脸都白了,结果现在呢,居然还是红了起来。 王令可没他们那么好奇,他一把捏住春妞手腕,立马抱着她上了牛车,一边走还一边道:“婶子们别看了,春妞现在还没好呢,咱得赶紧送她去镇医院!” 有王令这一提醒,众人这才醒悟过来,手忙脚乱帮着王令把人抬上一辆拖拉机。 随后王令跟着上了拖拉机,顾秀英在后面忙问:“弟弟,你也要跟着去?那你橘子怎么办?” 王令担心春妞还有啥后遗症,头都没回:“秀英姐,橘子你就帮忙卖着吧,我先跟春妞去一趟镇医院去!” 说罢,那拖拉机就轰 轰轰的开走了,顾秀英在后面都没来得及说第二句。 拖拉机比牛车可快多了,半个小时就到了镇子,到了镇子王令马不停蹄就把春妞送到了抢救,万幸春妞身体没什么大恙,只是脑袋被撞了,加上受了点惊吓,肺上呛了点水,有点发烧,需要打上三两针,再住几天院。 王令听到检查结果和他一样,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自己的传承起了效果,不然春妞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他都不知道怎么去说。 ... 镇子,顾秀英赶到镇子时春妞已经做好了检查,听到说没有大碍,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才安下心开始兜售自己的货物。 几个大婶儿找了个人多的地儿,铺上尼龙袋,就把自己框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顾秀英也是一样,只不过她还没动,那一筐的橘子就吸引了来不少人。 毕竟这时候橘子还没成熟,可是个稀罕玩意儿,加上这橘子又大又圆,黄橙橙的跟金子做的一样,简直不要太显眼。 没一会功夫就有人过来问了。 “你这橘子卖多少钱一斤?” 顾秀英被问愣住了,王令走得急,也没说这橘子要卖多少啊,顾秀英迟疑了好一会,才按照市价道:“三...三块五?” “三块五?这么贵?人家那橘子才卖一块五呢,你这怎么就敢卖三块五?” “就是,你当这是城里啊?几毛钱的东西给你卖十几块?而且我看你这橘子成熟时间不对啊,你这该不会打了药吧?” 一些人围上来,三言两句就把这一筐橘子贬低的一文不值,顾秀英性子本弱,哪儿能辩驳的过来,没几下就楞在了那里。 第八章 黑商,那橘子有毒! 不过顾秀英战斗力不行,张婶儿他们战斗力却是彪悍的一塌糊涂,见有人欺负顾秀英,一个个菜也不卖了,过去护住顾秀英骂道:“怎么说话呢你?谁家打药了?啊?人家橘子成熟早碍着你事了?” “我告诉你,这橘子甜着呢,你爱买不买,不买拉到!” 有这些大婶儿撑腰,顾秀英这才好受一些,她沉吟片刻,亲自剥开一个橘子的皮,道:“大伙不要吵,来,你们看看,这都是纯天然生长的橘子,我们绝对没有打过任何农药。” “打过农药的都是外面成熟,里面还青着,你们看我这橘子像是打了农药的吗?” 说打了农药,其实就是想要压低一下价格,顾秀英把皮一剥开,光是闻着那味,就知道这橘子甜的齁人,几个叫嚷的最凶的面面相觑,终于他们从口袋里摸出零钱,不情不愿递给顾秀英:“那,那给我来一斤...” “我也要,给我两斤!” “我一斤!” 橘子可比顾秀英的菜好卖多了,没一会功夫就买了二十斤,就在顾秀英忙着收钱时,忽然人群里传来一个粗莽的声响:“这些橘子,我全包了!” 顾秀英一愣,抬头只见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黑大汉挤开人群,黑大汉插足,都是不喜,但看她那体格,一个个都不敢说话。 黑大汉挤开人群,拿起一个橘子往嘴里一塞,立马眼睛一亮,拍着胸脯大笑:“秋老虎弄得小姐好几天都吃不下去饭,这橘子正好给她开开胃,来,都给我装上!” 顾秀英望了他一眼,将剩下橘子都装在兜里,大汉接过橘子,随手给顾秀英认了一张百元大钞,头也不回离开。 顾秀英抓着一把零钱忙问道:“你的找零...” “不用找了!”那大汉摆摆手, 一点没在乎这么点小钱。 他一走,其余人都松了口气,但接下来就是愤懑,这大汉插队不说,还把橘子买完了,没了橘子,人群开始散去,不过这么多人,带动着顾秀英的菜也卖了不少。 顾秀英拿着钱,望着黑大汉暗暗皱眉,一百块都不找零,这什么人啊。 十多斤的橘子在黑大汉手上仿若无物,他拿着橘子直奔镇上医院,正好,和王令擦肩而过。 春妞没事,只是需要休息,王令担心顾秀英那边忙不开,安顿好春妞后,立马出了医院去找顾秀英。 等他到了赶集点,顾秀英正好在数着零钱,看到王令过来,连忙把钱塞给王令,惊喜道:“弟弟,你是不知道你那橘子有多行销,刚才有个人一下子买了十斤呢!” 王令接过零钱,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全是零钱,而且一打眼才一百多,这和他理想中的价格可是差了不少。 愣了一下王令猛地一拍脑门,哭笑不得的看着顾秀英:“嫂子,那橘子你卖成多少钱?” “三块五一斤,镇子上有钱人真多啊,三块五的橘子眼睛都没眨一下。”顾秀英淡笑,殊不知王令心头都在滴血,他设想橘子一斤能卖十块的,没想到顾秀英三块五给贱卖了。 不过这事儿也赖他,急着送春妞,都忘了给顾秀英交代,王令把钱收好,摇着头道:“秀英姐,下回你可以再卖高一点,反正这镇子上有钱人多,咱卖个十块钱一斤。” “啊?十块钱一斤?”顾秀英不是傻子,她一看王令表情就知道自己卖低了,也是,王令那橘子味道那么好,别说十块一斤,就是二三十,那也是争着抢着要。 顾秀英吐着舌头,狡黠一笑:“要不然,咱卖个十五一斤?” 王令一呆,瞥见顾秀英 忽然心跳了一下,有道是出淤泥而不染,以前王令不懂这句话意思,可现在,在一群大妈中,顾秀英就像是一朵盛开的雪莲花,普通的粗布衣服完全没有遮挡住她傲人的身材,反倒是将她衬托的美颜无比。 其实她的菜卖得快,除了王令橘子确实好,也有她自己的原因。 王令感到口干舌燥,头上昏昏沉沉,就在这时,一只雪白的手附在他额头,顾秀英忽然惊呼起来:“弟弟,你额头好烫啊?不会是刚才落水发烧了吧?” 王令一怔,自己身体他清楚的很,哪儿有发烧,就是刚才... “姐,我没病...” “不行不行,你也得注意一下自己啊。”顾秀英推着王令的后背道:“我这还得忙一会,不用你帮忙,你赶紧去医院买点药去,对了,春妞不是在医院嘛,你刚好去照看她...” “哎,不是...”不管王令怎么说,顾秀英就是不让他留在这,其余大婶儿们也纷纷劝说王令买点药,王令无奈,只好又返回医院。 医院里,黑大汉提着橘子上了住院部,还没到门口就吵吵着大嗓门:“姐,你看我买了什么好东西?!” 他掀开帘子,对着病床上看书的女人咧嘴一笑,结果惹来一个白眼:“秋梅,你一个女孩家,就不能文静一点嘛?” 这话要是传出去,定然让人大吃一惊,这黑大汉身高一米九,浑身腱子肉,皮肤粗糙,面孔坚毅,结果她居然是个女的? 名字还这么文雅? 秋梅放开手中提着的袋子,递给病床旁另一个女子,大.大咧咧道:“姐,就我这还谈个屁的文雅啊,嗨,别说了,来,吃个橘子。我给你说,这橘子老甜了!” 病床上躺着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脸颊消瘦,略显苍白 ,但病号服不能遮掩她姣好的面孔,素颜就美的惊人魂魄。 病房里就他们三人,另一个清秀女子看着橘子皱了皱眉:“秋梅,医生都说了姐是胃病,你咋还给她买橘子呢?” “嗨,我寻思姐不是好几天没吃下饭嘛,这橘子开胃,说不定吃了就能好一些呢。” “那也不行,这东西...” “好了春梅,秋梅好心买的,我就吃一个就行了。”女子按下春梅的话,淡然接过秋梅剥好的橘子,放在嘴中,忽然眼睛一睁,称赞起来:“这橘子,味道还真不错。” “嘿嘿,是吧,我就说这橘子味道好得很,给,春梅,你也尝尝。”秋梅大咧咧的摸着头,一边说着,一边给女子继续剥橘子,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女子吃了橘子没多久忽然脸色一白,紧接着捂着自己肚子哎哟一声,又少许,猛地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指着那橘子颤颤巍巍:“那橘子...橘子...” “医生!医生!” 女子异样把春秋二梅吓坏了,春梅赶紧去叫了医生,秋梅则楞在原地,她看着女子狂吐鲜血,猛地想起她刚过去时有人怀疑那橘子打了药,立马她站了起来,怒发冲冠:“好你个奸商,你居然卖我打了药的橘子!” 她站起来就冲了出去,刚好和春梅撞了个满怀,春梅一惊:“你要去哪儿?” “我去找卖我橘子那奸商算账去!”秋梅丢下一句话,像是个蛮牛一样冲出医院,刚好,又和王令擦肩而过。 病房里,陆二伯正在照顾春妞,见到王令过来,立马松了口气:“小王啊,你二伯那还有点事,春妞就交给你照顾了啊。” “行,那你路上慢点二伯。” 陆二伯牛车还在河边搁着呢,王令寒暄了几句就把头转向 了春妞。 此刻春妞已经醒了,就是脑子撞到了鹅卵石,还有点迷迷瞪瞪。 她眯着眼睛看向王令,抿嘴难过道:“令哥,我不该没听你的...” 王令昨天就已经叮嘱过,结果今天还是出了这趟子事,现在想到自己万一真出了事,父母没人照顾,春妞脸上的血色就一点点消失。 王令看着春妞心疼的很,摸着她额头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你人没事就好。” 人没事,那是因为有自己在,万一自己不在呢? 其实王令也挺后怕,对卜骨一事更加敬畏了。 春妞年级小,王令一安慰,很快就把事儿抛在了脑后,她轻笑了一声,忽然一愣,问道:“对了令哥,你怎么知道我要出事的?” 王令前一天就预言了,本来春妞只当王令在开玩笑,现在回想起来,这是未卜先知啊。 这事儿不好解释,王令只好道:“我师父会一些摸骨预测,昨天给你按摩的时候...” 后面不用王令说,春妞也明白了,马上她两眼一亮:“令哥,你是说摸骨能预测未来?那,那你再帮我按按呗,你看看我今年能考上大学不?” “咳咳,也不算预测未来,就是一些...哎,你就当我没提过。”王令就知道不能说,果然这妮子听了就不放过自己了。 春妞把被子一掀,衣服一撩,抓着王令手就往自己背上放:“哎呀,令哥,你就帮帮我嘛~” 望着春妞那光滑的后背,再听着春妞向自己撒娇,王令又是一片心猿意马,狠狠咽了一口下意识把手放了上去,但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紧急呼救声,王令马上清醒过来,把被子往春妞身上一盖,正色道:“哪儿有什么预测未来的,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第九章 想救人就别动! 春妞看着王令害臊那样,就忍不住窃喜两声,不过一想到昨天王令的按摩,春妞也红了双颊,悄悄缩进了被子里。 王令来到门口时,正好碰到几个护士抬着一个担架往急救室跑,一边跑一边还道:“都让开都让开!病人胃出血需要急救!” 他们急急忙忙从自己身旁走过,随着的还有一股子浓郁的橘子味。 熟悉的橘子味让王令呆了一呆,他一把抓过一个护士,问道:“她怎么了?” “哎,你干嘛呢?”那护士撇了一眼王令:“关你什么事啊?” 她努努嘴,道:“那女孩也是够惨的,生个胃病本来就折磨,买个橘子结果无良商家还打了药,这下好了,胃出血,还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回来呢。” 说罢她摇了摇头,叹气道:“真是的,也不看看,这时候橘子怎么会成熟嘛...” 下了药? 橘子? 结合熟悉味道和护士的话,王令猜了个七七八八,一般胃穿孔吃橘子没事,但是偏偏他那个橘子是灵气催成的,药效在灵气的作用下被放大了好几倍,这人本来就有胃病,现在一吃橘子,那不是吃出问题来? 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事儿算来算去还是自己橘子出了问题,王令看着担架推进抢救室,立马一咬牙,不行,这责任他得负! 来不及多想,王令下了楼买了一盒最便宜的银针,买完着急忙慌就往抢救室跑,跑了一半,便看到一个护士冲出抢救室大惊:“薛主任呢?薛主任还没来吗?病人快不行了!快!快叫薛主任过来!” 不行了?这么快? 王令来不及多想,加快脚步一头撞进抢救室里。 抢救室里,护士都以为是薛主任, 没想到来的是个不认识的瞎子,看到王令还拄着盲杖,便斥责道:“哎,你跑错地方了,这里是抢救室!” 王令不搭理,来到手术室前,发现整个抢救室都是血,连忙问向一旁的医生:“她病情怎么样?” 抢救医生看了王令一眼,不满道:“你是谁?你赶紧出去,不要耽误我救人!” “我知道,我就问你她现在病情怎么样?!” “你...”那医生没回王令,忽然他看向王令身后,急忙道:“薛主任,你来了!快,这病人情况不好,现在我们没办法给他止血!” 来的是一个年级半百的老人,他撇了一眼王令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病床上,稍稍一看,接着摇起了头:“不好办啊,这出血点太多了,现在病人已经休克了...” 他沉吟了一下,一咬牙:“没办法了,只能赌一把,准备手术刀!” “等等!你们不能这么做!”见到薛主任要给病床上的人做手术,王令立马叫停了他们,他是不懂西医的,但如果光是止血的话,中医有几百种方案,没必要让她受这个罪,在一个,祸是他闯的,他得负责。 手术室不大,本来薛主任以为王令是病人家属,没想到他开口拦住自己,薛主任连忙望向王令,眉头紧皱:“病人家属,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休克,我们必须要给她做手术!” “不是,我的意思我能给她止血。”王令说明来意,薛主任愣了好一会,这才仔细打量王令:“你是医生?” “算是...” “在哪儿高就?” “...桃源村...” “师从何人?” “...祖传的...” 几句话问完,薛主任就露出 了厌恶表情,呵斥着护士:“你们怎么办事的?怎么叫一个村大夫闯进来?而且还是个瞎子!” 小护士一脸委屈:“是他自己闯进来的...” 薛主任回过头望着王令:“我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现在马上出去!” 见薛主任怎么都不信自己的话,王令也知道是自己唐突了,但现在人命关天,他也只能道:“我真的可以止血,我问你,如果你要做手术,多久能止血?!” 薛主任眉头一皱:“那得看有多少出血点才行,起码...半小时...” “我只需要两分钟。” 王令竖起两根手指,薛主任愣了愣,立马捧腹大笑:“哈哈,两分钟...两分钟止血?你是在逗我玩吗?” “难不成你家祖传的医术还教你怎么找出血点?”薛主任笑了笑,面色立马严肃,指着门口:“玩笑开大了不好,现在马上出去!” 王令丝毫不惧薛主任,甚至上前一步和他对峙:“中医文化博大精深,光是止住出血的方法就有数百种,你一个西医不过发展数百年,又怎么知道我不能止血?” “你需要花费半小时,而我只需要两分钟,孰好孰坏一眼分明,莫非你连两分钟时间都不肯让我试试?” “你...巧言令色!”薛主任脸色铁青:“中医不过是不懂现代科学的糟粕之物,治疗点感冒也就罢了,你现在居然要止血?那我问你,你不开刀怎么止血?!” “一根银针足以。” 王令拿出买好的银针,薛主任脸色却是越发难看:“荒谬,一根银针也想止血?我看你是在痴人说梦!” 他已经不想和王令纠缠了,提起袖子就打算把王令推出去,王令见怎么都 说服不了他,只好暗道一声得罪。 他光速抽出一根针,嗖的一下扎在薛主任的手臂上,手臂被插了一根针,薛主任大惊:“你怎么...”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更惊了,原来他发现这根针插在自己身上,自己身体竟然像是被定住一样,怎么都动弹不得。 他慌道:“你这是使得什么妖法?快解开!” “不好意思,我只耽搁两分钟。”王令一边说,一边朝着手术台前去,见王令靠近手术台,薛主任大惊,连忙对护士们道:“你们快,快阻止他!” 几个小护士已经看呆了,愣了一下朝着王令扑去,谁知道王令后脑勺如同长了眼睛一样,纷纷和他们错开,并且错开后,每个人身上都插着一根针。 如同薛主任一样,他们也动弹不得。 定住了所有人,王令这才松了口气,快速来到手术台前,看着不断呕血的女人叹了口气,抽出一根长针,以品字形插入她腹腔三穴道,接着轻轻揉捻,将灵气顺着银针输送进体内。 王令闭着眼睛,通过感应灵气,一点点修复着女人受损的肠胃。 其实想要给女人止血,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偏偏昨天给橘子灌入灵气,今天又用灵气救了春妞,王令身上的灵气十不存一,根本无法快速修复,只能先修补好她的出血点。 但王令的这个举动在薛主任他们看来就是荒谬至极,大出血的患者,不想办法止血,竟然揉捻着银针,这是什么?这是草菅人命啊! 而且他一个瞎子,知道穴位在哪儿吗? 本来薛医生就对王令不善,此刻更是惊的大叫道:“有没有人啊!快进来啊!杀人啦!” 他一嗓子吼出来,门立马被推开, 春梅一脸寒意的闯进来,看到王令正在给女人施针,惊了一下忙道:“你是谁?你在给我家小姐做什么?!” 春梅想要上前,没走两步又怕王令伤害台上女人,焦急万分:“你别伤害我家小姐,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春梅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铁塔般的女人就跑了过来,满脸焦急:“春梅,姐怎么样了?!” “姐...”春梅无言,只看着她手里抓着的顾秀英,秋梅顺着视线看顾秀英,恨恨道:“都是因为她这个黑商卖的橘子,姐才成了这样,我姐要是有一点事,老子让你陪葬!” “我...我没有!”顾秀英反驳了一句,现在还是懵逼着的,她卖菜卖的好好地,忽然这个女人就折返了回来,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都不等她说话就把她带到了医院。 现在顾秀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秋菊瞪了一眼顾秀英,抬头看到急救室大门敞开,里面一个男人正捏着一根针在女人身上揉捻,顿时她眼睛一红,如同一头雄狮般怒吼:“王八蛋,你要对我姐做什么?!” 秋菊着急万分,王令也急,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把顾秀英给牵连了进来。 看着顾秀英左脸通红的巴掌印,王令吃了秋菊的心都有,但现在不是纠结那些的时候。 王令脸色冷了下来,头也不回的道:“秀英姐,这次是我把你连累了,你放心,谁打的你,我一定给你加倍打回来!” “你俩认识?好啊,一个谋财,一个害命!我今天让你们两个给我姐陪葬!”秋菊一听王令的话立马大怒,握紧拳头就要冲向王令。 就在这时,王令冷冷的说道:“站住!不想要你姐死就给我停在那!” 第十章 又遇风波 王令手中银针寒光凌厉,仿佛阎王的催命符,秋菊走了两步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她望着王令心有不甘,咬紧牙关低声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快放了我姐!” 秋菊聒噪,王令一边操控灵气修补女人的肠胃,一边还要应对秋菊,可谓是心力憔悴,面对秋菊的话,他索性不回了。 一心操控着灵气修补。 秋菊见状,又惊又怒,见王令不回话,一把抓住顾秀英的衣领怒道:“告诉他,快让他住手!不然我杀了你!” 顾秀英被仿佛一只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可马上就镇定了下来,直视着秋菊:“我弟弟是一个医生,他绝对不会害你的姐姐。而且橘子是我卖给你的,你要有什么问题都冲我来!大不了我一命偿一命!” 啪! 秋菊一掌扇在顾秀英脸上,冷冷怒道:“一命偿一命?你这贱妇有什么资格和我姐比!我姐要是出了问题,你们两个都要死!” 这一掌打的顾秀英眼冒金星,王令也看的怒火中烧:“那为何你不先去陪你姐?” “你明知道你姐有肠胃上的问题,你居然还给她吃橘子,难道你不知道胃溃疡胃出血的患者不能吃酸的吗?” “难道刀杀了人,你要去找卖刀的讲理?不分青红皂白就扇我姐两个巴掌,这两巴掌,我记下了!” 王令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活却没有丝毫停顿,灵气堪比灵丹妙药,两分钟过去,女人内脏已经修补的七七八八,本来王令想给她治好,但就冲秋菊这两巴掌,王令说什么也要给她一点教训。 留了一手,再在女人额头上一拍,王令晃悠着身子站了起来,转身冷眼看着秋菊。 秋菊被王令的话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确实 ,如果讲道理,她才是应该负责的那个,谁叫她要给女人吃橘子,可道理是这样,问题是她不讲道理。 秋菊握紧拳头怒道:“闭嘴!我现在就让你给我姐...” “秋菊,住手!” 秋菊脚下一顿,愕然万分,片刻后惊道:“姐,你醒了?!” 女人不仅醒了,而且还坐起来了,看到这一幕,薛主任几个全都惊呆了,大张着嘴直呼不可能。 王令将他们身上的银针拔出,他们立马窜到女人身前做检查,结果发现,女人除了一些小的出血点外,其余出血点竟然全都止血了! 他大惊失色,回头望着王令:“你,你是怎么办到的?” 王令收起银针冷眼看着他:“中医博大精深,又岂是短短数百年的西医能够理解的。” “我让你给我几分钟,你却嫌我是乡村大夫不愿理睬,你可知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王令两句话说的薛主任无言以对,他通红着脸,半晌才道:“我...我服..” 撇了一眼薛主任,女人此刻已经能坐起来了,春秋二梅在一旁瞻前顾后,女人却冷眼望着秋梅:“先生不顾自身救我,秋梅你却绑了人家的姐姐?出门的时候我是怎么说你的?遇事不决要冷静,你的冷静呢?” “姐,我...我也是...”秋梅臊青着脸支支吾吾,女人望着秋梅,长叹了一声:“我早就醒了,这事我也听着,秋梅,现在还不赶快去给人家道歉!” 说罢,她把脸望向王令:“这位小神医,都怪我家教无方,令妹冲撞了嫂子,不知道小神医要什么才能了?” “不用,你因吃我橘子住院,我也救了你一命,一码事归一码事,这件事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但是...” 王令猛地把头转向秋梅,寒意凌冽:“但我嫂子那两巴掌,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罢,王令手掌如刀,一步步走向秋菊:“想要事儿了,可以,过来跪下给我姐道歉,再让我扇两巴掌,这事儿就算了。” “你...”秋菊脸红的跟滴血一样,话说道一半,却见床上女人忽然道:“小神医,巴掌可以谈,跪下是否有些不妥?” “不跪?那好,我就先收了两巴掌的利息!”王令抬起手,便要打向秋菊,但就在这时,手臂忽然被人拉住,回头一看,竟然是顾秀英。 顾秀英虽脸颊通红,但还是道:“弟弟,要不然,这事儿就算了吧...” 王令一怔,忙问:“姐,这事儿能算了?” “算了...都是误会...误会解开了就没事了...”顾秀英不想要把事情闹大,既然床上女人没事,自己挨了两巴掌又怎样?再说,就冲着王令给她出气这份上,这两巴掌一点都不疼,甜着呢。 顾秀英执意算了,王令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带着顾秀英离去,临走时两眼深深的撇了一眼秋梅,放出话道:“下次见,就不是两巴掌的事情了。” “你...” 看着王令和顾秀英离去,秋梅又气又恼,偏偏仔细想想,好像主要责任还真在她身上,又无可辩解,只好回头看向女人,低着头深深懊悔:“姐...我知道错了...” 噗... 谁知,女人张口一口热血喷在秋梅脸上,刹那间吓得她六神无主,忙抓着一旁的薛医生问道:“我姐这是怎么了?她不是止血了吗?怎么还在吐血?” 薛医生不急不缓,道:“没事,身体里的一点淤血而已,吐出来就好 了。不过你姐她胃里还有一些出血点,依旧有风险,想要彻底止血,恐怕还要开刀。” “开刀?那你们愣着干什么?开刀啊!”一听要开刀,秋菊就慌了,谁知道薛主任沉默了良久,道:“实在抱歉,你也知道我们这里只是镇上的医院,我根本没有把握给你姐做这个手术。而且,据我所知,就算是你姐转院到省上,手术风险也高达八成。” “八成?!” 秋菊一愣,身子一抖,难以置信道:“那,那要是你刚才做这个手术...” “...无能为力。” 薛主任说出了实情,冷月寒胃部出血点太多,太密集了,他就是一个镇子上的医生,技术没那么好,他提议做手术,不过是死马当做活马医而已。 秋菊冷月寒闻声皆是一怔,没想到自己竟然在鬼门关前还走了一遭。 冷月寒苦笑一声,又问道:“此地距离省城数百公里,我到那儿恐怕离死也不远了,医生,可问我还有救?” “有啊。”薛医生双眼迷离:“刚才那小神医一手针术出神入化,三两分钟就给你止住了血,你求我还不如求他呢。” “小神医?那瞎子医术真有那么好?” 薛主任嗤笑一声:“好?两分钟止血,你说好不好?” 冷月寒无言以对,闭目沉思,就在这时,秋梅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姐,橘子是我买的,也是我让你吃的,人也是我打的,你放心姐,我就是跪着,也要把小神医给请回来!” 说罢,冷月寒两步一跨冲出病房,三两步就窜出了数十米,只听到她最后道:“春梅,姐就交给你照顾了!” “哎...”冷月寒在病床上看着她的背影摇头,数秒后道:“春梅,去打听 一下小神医的位置,管教无方,要跪也是我去跪。” 王令和顾秀英还不知道秋梅他们态度已经一百八十度转变,此刻他正带着顾秀英要回村里去。 本来顾秀英是要去看望一下春妞的,但是她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索性就不去看望春妞了,王令代为看望一下,便和顾秀英出了医院。 不过等他们两个赶到集市上,才发现村里的人都已经走了,只有一个大叔给他们留言,说妞妞和筐子之类的东西都被张婶儿他们带回去了。 所以他们两个现在只能徒步回去。 好在村里距离镇子上不远,走路也不过两个小时,只是还没出镇子,王令和顾秀英就遇到了麻烦。 面前出现了十多人,将两人团团围住,每一个都染着古怪颜色头发,手里拿的不是棒子就是棍子,他们领头的还是顾秀英他们的老熟人——黄老三。 黄老三狞笑着堵住两人,在顾秀英身上看了看,又看了看王令,甩掉嘴里的烟头,冷笑道:“奸夫淫妇,没想到老子会在这里吧?” 顾秀英看着黄老三身子就是一颤:“黄老三,你,你要做什么?那钱不都已经还给你了吗?” “还?你还好意思说这个?”说起还账黄老三就是一肚子火,他能让顾秀英还高利贷,但他能让黄云还吗?黄云是让村里掏了三万公中,可给黄老三的就几千块本金,剩下的他全昧了。 几万块变几千,顾秀英这到手的鸭子也飞了,黄老三怎能不怒? 加上上次王令让他在村里丢了大面子,新仇旧恨下,他专门来堵王令和顾秀英。 看到两人手拉着手,黄老三又是怒火中烧,拿起一根棍子直指王令,怒道:“兄弟们,给我打!打死算我的!” 第十一章 姐,我给你揉揉 几个混混狞笑着靠近王令,王令嘴角也是一抽,大有一种出门见了鬼的感觉。 要是全盛时期,这几个混混自然不放在眼里,可之前救了春妞,刚才又救了冷月寒,体内灵气十不存一,黄老三挑这时间围堵自己,还真是碰了狗屎运了。 不过灵气没有,灵气强化的身体素质还在,王令拿起盲杖,眼神撇了两下,将顾秀英护在身后,缓缓道:“秀英姐,你别怕,有我在。” “弟弟...”顾秀英脸色慌张,强忍着恐惧从兜里摸出手机:“黄,黄老三,你,你在纠缠不休,我就要报警了!” “报警?你报个看看啊?”黄老三看王令和顾秀英那样心头那邪火唰的就窜了上来,咬着牙怒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啊!” 一个小混混咧嘴一笑,拿起球棒靠近王令,欺负他是个瞎子,想当头一棒,谁知王令不仅看得见,而且看的很清楚。 他刚举起球棒,一根盲杖瞬间点在他胸口上,下一秒,那混混如同被车撞了一样,直接倒飞出去数米远,几个要凑上来的混混惊呆了,王令趁着他们吃惊的刹那,如猛虎下山,窜到一个混混身前,蹲腰一个鞭腿踢在他脚踝上。 这一踢,那混混立马倒地,王令再反身一个横扫,踢飞身后偷袭的人。 三两秒的功夫,王令就解决了四个人,可把黄老三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王令那盲杖不仅下手狠,手上功夫也不赖,只是,他一个瞎子,怎么这么厉害? 黄老三非但没有害怕,看到王令击倒几人反而越发狰狞:“哈哈哈,王令,你死定了!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是谁的手下?你居然敢打龙爷的人,你完了!” 说罢,黄老三一挥手,冷笑不已:“哥几 个,走,这死瞎子手里有点功夫,咱回头再找几十号人,看你打的过谁!” 黄老三也不恋战,说走就走,只是他临走时候还给王令留了一个冷笑,显然这事儿还没完。 顾秀英见黄老三走了,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气,四处看王令没有受伤,这才道:“弟弟,你没事吧?那黄老三真是可恶至极,他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说罢,顾秀英道:“走弟弟,咱赶紧回村里去,回村了,他黄老三就不敢动手了。” 王令一把抓住顾秀英的手,摇了摇头:“姐,咱不走大道。” “为什么?” “黄老三这事没完,他回头肯定是要去叫人的,我现在有点脱力了,万一他找的人多,我怕是护不住你...” 王令想的明白,黄老三回去肯定是去叫人的,他万一骑车追赶,凭他和顾秀英走路肯定会被追上,那时候自己可没有能力完全护住顾秀英。 所以,他们必须要走小道绕回村里才行。 简单说明,顾秀英恍然大悟,她脸色一寒,愤恨道:“这黄老三真是个狗皮膏药,世上每天死那么多人,咱死的就不是他呢。” 臭骂两句,顾秀英脸色稍缓道:“回村倒是有一条老路,不过那路自从公路修好后就没人走了,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而且那路还要绕到山上,回去恐怕都晚上了,会不会有些危险啊?” “不怕,姐,有我在呢。” 山上危险的不外乎蛇虫虎豹,但这些他都不怕,只要来的不是一群,以他的身手,应付起来完全没问题。 见王令都这么说,顾秀英自然不会反对,她马上带着王令饶了个远路,果然,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公路上就传来一阵引擎轰鸣声... ··· 老路 和顾秀英说的一样,荒废的太久太久,到处都是杂草不说,还狭窄的很,一条路顶多只能并排两人,旁边则是万丈悬崖。 走多了平坦的公路,再走这个无疑是一种折磨,本来路就绕的远,再走的慢,没过一会,天色便黑了。 天黑后,路就更加不好走了。 顾秀英走在前面,贴在石壁上缓慢前行,一只手用手机打着光,另一只手则紧紧抓住王令,她尽量让自己不紧张,但说气话来却是结结巴巴的:“弟...弟弟,现在天黑了,你抓紧我的手,可一定要小心点啊。” “行了,我知道了姐。” 王令没有顾秀英那么紧张,他发现他的眼睛其实在黑暗中更好使,就仿佛开了夜视仪一样,黑暗中的所有细节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顾秀英照顾他,还不如说是他在照顾顾秀英。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终于走到了山的另一边,顾秀英望了望远方,叹了口气:“这老路就是绕的远,我们还要绕过两座山才能回村里去。照我们这速度,回村恐怕天都亮了。” “撕拉...” 就在顾秀英说完,忽然旁边树林里传来一阵声响,这动静把顾秀英吓得不轻,她打了个激灵,一下子跳到王令怀中,大惊道:“谁?是什么东西?!” 黑漆漆的树林里没有任何回响,手机打过去的光照立马就被黑暗吞噬,诡异的场景越发让人害怕,顾秀英打着冷颤,死死的贴在王令的身上,好像生怕丢了他一样。 王令看着顾秀英娇弱的像是发抖的鹌鹑,忍不住轻笑道:“姐,不用怕,就是一只小松鼠。” “松鼠?”顾秀英松了口气,但马上就望向了王令:“不对啊弟弟,你怎么知道是松鼠的?对了,我一直 都想问你呢,你咋知道有人要偷袭你啊?” 顾秀英说着就揭开王令的墨镜,谁知道她看到的不是一双正常的眼睛,而是一双通体泛白的双目。 顾秀英略显失望,捂着自己嘴:“弟弟,你...姐还以为你眼睛能看到了...可是你这...” “对了,我听广播说什么盲人听力比较好,是不是你能听音辨位啊?” “啊这...” 王令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本来和顾秀英误会就大,正想找个机会解释一下,没想到她连听音辨位都弄出来了,这还让他怎么说? 王令尴尬一笑,只好点头:“对,姐你说的没错。我瞎了这么多年,听力比常人好,我能够通过听力辨别一些东西。” “呼...那,那就好...”顾秀英闻声又是庆幸,又是失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脸色居然红了一下。 咕噜... 肚子发出的抗议声打断了顾秀英的话,她红着脸摸了摸肚子,略显尴尬:“弟弟,你也一天没吃饭了,要不然我们找个平缓的地方先休息一下?等过一会再走?” 王令不置可否,任由顾秀英拉着他找了个平缓的地方,此处位于山林腰间,旁边被密林环绕,密集的树叶将月光挡的严严实实,一点光没透进来。 顾秀英找了一些柴火,一些碎石,简单堆砌成了一个火堆,再点上火,这才让密林里多了一些温暖。 王令则是趁机用小石子打掉来几只山雀,扒了皮,简单处理一下。 等到顾秀英回来时,王令已经在火堆上靠着肉了。 她给顾秀英递来一只,道:“姐,刚打到的山雀,将就一下暖暖胃吧。” 山里没有调料,倒是找到一块盐石,把山雀放在上面裹一圈,跟撒了 盐没什么区别,顾秀英接过山雀错愕一笑:“咦?弟弟,你这是从哪儿打来的?” 王令不语,看着顾秀英,她脸上被秋菊扇的两个巴掌现在还红着,本来一张娇俏的脸硬是被这两个巴掌给毁了,王令抿了抿嘴唇,朝着顾秀英凑近,道:“姐,你脸上还疼吗?” 顾秀英一愣,摸着自己脸不语,先前为了躲避黄老三,一直没在意脸上,现在提起,顾秀英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发愣时,忽然一双大手贴在了她脸上,小心又小心的揉搓着,顾秀英一惊,刚要站起来,王令就一把把她按下,肃穆道:“姐,坐下。你这脸都成这样了,咋不早点跟我说呢。你先做好,我给你揉揉。” 王令将灵气附在手上,轻柔的抚摸着顾秀英的脸,灵气迅速的修复着顾秀英受伤的脸颊,她望着王令,一时间无语,男人粗重的呼吸距离她不到三尺,莫名的顾秀英想到了先前一幕,猛地她两腿一夹,身上有点热。 一双好看的杏眼冲满了春水,再望向王令时,小嘴轻抿,有些话差点脱口而出。 “弟弟,我...” “好了秀英姐,你看看还疼吗?”可惜那话还没说完,就被王令给打断了。 顾秀英愣了愣,抿嘴摸了摸自己的脸,愕然发现王令这一通抚摸,刚才还火辣辣疼的脸,竟然就不疼了! 这也太神奇了吧! 顾秀英瞪着一双大眼睛,眼里春水那是越来越多了。 王令见状,也是一笑,但忽然,他脸色猛地肃穆起来,紧接着一把抓住身旁的盲杖,凝重道:“姐,有东西来了!快,站我身后!” 什么? 顾秀英还没搞清楚状况,忽然身后林中一颤,从林中猛地窜出一条牛犊子大小的灰狼。 第十二章 家被拆了! “啊!狼啊!” 看到这狼,顾秀英尖叫一声瑟瑟发抖,王令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面色凝重道:“姐,不要怕,站我身后!”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之前还想着蛇虫虎豹不怕,没想到这就来了一只孤狼。 狼群往往是成群结队,孤狼不是掉队的,就是被击败的狼王,面前这灰狼壮若牛犊,脸上有三道结痂的伤口,一口獠牙锋利的像是匕首,它用绿油油的双眼死死盯着王令和顾秀英,仿佛两人是案板上的肉。 咕噜噜... 它的腹中也传来饥饿的声响,王令心头咯噔一声,孤狼可怕,更怕的是饥饿中的孤狼,这种猛兽,他们饿急了,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王令眉头紧锁,身体稍稍露出破绽,那孤狼眼中绿光一闪,马上抓住这个机会,一个猛扑过来。 顾秀英看到那血盆大口只感觉腿都软了,她慌得两眼一闭,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然而,闭了好一会,也没有感受到该有的疼痛和腥臭,顾秀英下意识睁开眼,结果又差点昏死过去。 那孤狼的血盆大口距离她就一扎距离,但却不得寸进。 只因为王令扣住了孤狼的脊椎骨,单手将它提在空中。 一头凶悍的孤狼被人提在空中本应该是很违和的事情,但背后是星辰,月光,树林,篝火...这些加在一起,却让这一幕显得无比协调。王令可没有想那么多。 手中的孤狼并不老实,被王令提在空中还死命扭动身子,想要回头给他一口,王令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个大嘴巴抽的孤狼呜呜低吼,嘴角挂血。 王令 面色肃穆,大喝一声:“孽畜,还敢耍横!” 说完,不等孤狼反应,啪啪啪又是三个巴掌抽过去,灵气改造了身子骨的王令力气大的惊人,几个巴掌下去孤狼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本来顾秀英还很怕孤狼,没想到看到王令蹂躏孤狼,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呜呜...”孤狼被打后发出哀鸣,刚刚还凶狠无比的孤狼,此刻面对这个瞎子,竟然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它这一吼,王令不知怎的竟然听懂了半分。 他愣了一下:“你说你是饿极了才来的?只想要混一口饭吃?” 石中子传承中倒是有兽语一书,但王令没想到他竟然能听懂孤狼的话,不过也是因为这孤狼颇有灵性,本来王令还想杀了孤狼免得他为祸人间,现在反倒有些舍不得了。 就这灵性,要是能驯服,那可是看家的好手。 王令迟疑,谁知孤狼像是瞧出王令的意思,它尾巴一夹,竟是朝着王令低起了头,露出了自己的肚皮。 王令骇然,随即哑然失笑,一拍它的头无奈道:“你这畜生,倒是懂得随机应变。也罢,能在这里相遇,那就是缘分。” 王令把孤狼放下,果然孤狼没有了进攻的意思,只是低着头,呜咽呜咽可怜巴巴的望着篝火上烤着的两只山雀。 王令取下一只,递给孤狼,那孤狼立马狼吞虎咽起来,见到它不在攻击人,顾秀英大着胆子凑过来,小声道:“弟弟,这狼...” “没事了姐,这狼就是饿坏了,给它点吃的就不攻击人了。”王令解释,顾秀英这才松了口气,拍着硕大的胸脯感叹:“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要死在这里呢。” 王令哑然失笑,将最后一个烤山雀递给顾秀英,道:“姐,我都说了,有我呢,你放心。来,赶紧吃点东西,咱好回村里。” 顾秀英接过山雀,下一秒又分给王令一半:“弟弟,你的给那狼了,我这里分你一半。” 本来山雀就不大,取出内脏后就没剩多少,这两人一分,就只剩下了一两口,王令却不嫌弃,接过这一半吃了起来。 林中寂静无声,抬头看星空如锦,月色如织,树下篝火处一男一女一孤狼,竟然构成了无比和谐的画面。 三两口吃完,再把篝火熄灭,等彻底燃尽了,王令这才和顾秀英重新赶路。 本来王令以为孤狼吃完了就要重返山林,谁知道这畜生真是灵性十足,居然跟在了王令他们后面,等走了一阵,又走在了路前面,仿佛对这一带十分熟悉一样。 王令打趣道:“这畜生是嫌我们走得慢,在前面带路呢?” 顾秀英捂嘴轻笑,看着孤狼依旧十分惊奇,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弟弟,你说这狼,不会就是早上惊吓到牛车那狼吧?” 王令一怔,笑道:“那还真是够有缘的。” 有狼带路,王令二人步伐加快了许多,甚至也安全了许多,他们两个在距离村里三里地时,碰到了一只花豹,本来那花豹瞄准了王令和顾秀英,谁知孤狼见状,一头横在花豹面前,花豹与孤狼对峙良久,这才不甘心的离开。 王令再看孤狼,那是越发的满意了,这孤狼要是养在家,那可比狗好使多了,不过这畜生野性还是大, 得多调教几日才行。 顾秀英始终对孤狼恐惧,虽说孤狼逼退了花豹,顾秀英却依旧离他远远地,和王令贴在一起。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村里的灯火,王令和顾秀英两人对视一眼惊喜,又有些失落,顾秀英甚至觉得,要是路再长点多好,能一直这么走下去。 可惜... 下了老路,再走个几百米就到了村口,刚到村口,王令和顾秀英还来不及松口气,王婶儿就一脸幸灾乐祸的走了过来:“小王,你还在这磨蹭呢?你家都被拆...” “呜呜...!”孤狼一下子横在王婶儿面前,獠牙露出,似乎她再敢靠近就立马扑上去。 顿时,王婶儿脸上的幸灾乐祸全都咽回了肚子里,一脸恐惧的望着孤狼瑟瑟发抖:“小,小王,这...这是什么...” “哦,这是我养的导盲犬。”王令一拍孤狼脑袋,咧嘴一笑:“你也知道,我看不见东西嘛,城里朋友就推荐养条导盲犬。” “你这是狗吗?你这分明就是狼啊!”王婶儿尖叫一声,王令嘴咧的更大了:“狼吗?我摸着是狗啊,来,给王婶儿笑一个。” 孤狼咧起一嘴的獠牙,笑的狰狞无比,王婶儿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甚至两腿一抖,一股淡黄液体顺着裤腿流了下来。 王令一愣,这王婶儿怎么这么不禁吓,就说了两句,竟然还被吓尿了。 撇撇嘴,王令道:“王婶儿,你刚说什么?我家被拆了?” 王婶儿此刻哪儿敢犹豫,王令说什么她就回答什么,她木然的点头道:“对,黄老三刚才找你,没找到人,就把你家给 拆了...” “卧槽尼X...”黄老三这王八蛋,王令本以为黄老三找不到他就会回去,没想到他竟然把自家给拆了,这还真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 王令急了,跟顾秀英告别一声马上返回自家,结果还没到,便看到自家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本来就老旧的房子,到处都是砖瓦,黄老三倒是做的彻底,一个好的东西都没给他留,万幸的是橘子树还在。 王令看着自家眼睛都红了,他磨着牙看着孤狼,寻思要不要放孤狼狠狠教训一下这王八蛋。 “嘟嘟...” 就在王令思索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紧接着,三个力度不同的脚步声急匆匆朝着自己奔来,回头正是秋梅三人。 只不过和之前的嚣张跋扈不同,秋梅脸上有好几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并且她满眼都是懊悔。 王令见他们三人,眉头一皱,没好气道:“你们来做什么?怎么还想找我麻烦?” “不是的先生,请听我说。”冷月寒先一步走到二人前面,道:“先生,是冷月寒管教无方,这才让先生亲人受辱,我们这次来就是向先生道歉的。” 说罢,冷月寒面色寒,冷道:“秋菊,还不快跪下道歉!” 噗通... 秋菊没有一丝犹豫,直接给王令跪下,她满眼都是懊悔,道:“秋菊狗咬吕洞宾,错怪了先生,如今秋菊已经醒悟,不知先生可否原谅秋菊?” 说罢,秋菊一头磕在地上,要知道王令门前这路可是石子路,到处都是尖锐的棱角,秋菊一头磕下去,立马额头蹭破一大片皮,血留了满脸都是。 第十三章 冷月寒 王令见状,吓了一跳,心头的火也去了一半,不过依旧没有原谅她,冷眼望着秋梅:“你和我磕头做什么?你最该道歉的难道不该是我秀英姐吗?” 秋梅一怔,旋即起身:“先生说的对,我是该向嫂子道歉,可嫂子现在...” “弟弟...” 正说着,顾秀英就来了。 她提着裙子小跑过来,看到秋梅愣了一下,小小的后退了两步,不过马上就快步走到王令身旁,道:“弟弟,我听说黄老三把你家拆了?” “什么?谁敢对先生动手?!”秋梅瞪大眼睛,双拳紧握,杀气腾腾:“先生你救了我姐,那就是我秋梅的恩人,谁敢找你麻烦,那就是我的仇人,先生,你说是谁,我揍死他!” 王令打量着秋梅,这人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倒确实是个能打的样子。 顾秀英错愕了一下,迷茫道:“打谁?黄老三?” 她急忙摇头:“不行不行,黄老三纠集了一班人,太危险了。” “危险?不怕,只要能让先生,能让嫂子你开心,豁出去我这条命都不是事儿!”秋菊一副坦然模样,说罢,对着顾秀英又磕了两个响头,无比郑重:“嫂子,之前都怪我错怪你了,不知嫂子可能原谅我的莽撞?” 顾秀英看到秋菊磕的满脸是血,一脸茫然,怯生生望向王令,见王令不语,她连忙搀扶起秋菊,叹气道:“快起来快起来,都是一场误会,何必闹成这样...” “嫂子,你不原谅我秋菊就不起来!”秋菊倒是硬气的很,无奈顾秀英只好道:“行了行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你这城里人的还跑这么远,行了,嫂子原谅你 了好不好?” 见顾秀英这么说,秋菊黑着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随即,她站起身,两拳一碰,杀气腾腾:“先生,可知那黄老三在哪儿?” 王令嘴角一咧。 这秋菊是真会做人,又是磕头,又是谢罪,本来王令气就消了一半,顾秀英点头,另一半气也没了。 现在就剩下黄老三这事。 那家伙带人堵自己这仇他可还记着,现在有了秋菊这好手帮忙,他非得把这账结了不可。 王令拿起盲杖一指,道:“走,我带路。” 他和秋菊还有孤狼一同去找黄老三,冷月寒和顾秀英以及春梅则留了下来,顾秀英见到王令要去,稍稍着急,但冷月寒却一把抓住顾秀英,眼神闪烁道:“嫂子,不知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黄老三住的地方在村子另一头,王令和秋梅到地方的时候,门口处就传来里面吆喝,打牌的声音。 秋梅二话没说,提起脚就把门踹开,扯着嗓子道:“谁是黄老三?!他妈的给我滚出来!” 秋梅就和三国时的张飞一样,嗓门大,力气足,黑着脸就跟战神一样堵在门口。 王令幽幽的从一旁走出来,盲杖指着满头雾水的黄老三,立马,秋菊就狞笑了起来,她从旁边抄起一把板凳,再幽幽的把门关上。 不一会,门里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又过了少许,一个混混打开门爬着出来,谁知一只大手拖着他脚把他拽进屋里,接着又是一顿惨叫。 很久过后,门里才没有动静,这时,王令才打开门,悠然的走出去。 秋梅跟在身后,此刻的她浑身浴血,已经分不清那些是她的血,那些是别人的了, 她走出来,朝着门里啐了一口,这才把门关上,跟在王令身后。 余光扫过秋梅,王令不由得在心头感慨,秋梅这是投错了胎,好好一猛张飞,竟然是女儿身。 他们两个进屋后,秋菊就拿着板凳把人开了瓢,紧接着平平无奇的板凳成了她手里的大杀器,谁砰着,轻则吐两口血,重的则是断几根骨头。 罪魁祸首黄老三更是被秋菊照顾有方,抓起他的脑袋就在桌子上磕了好几下,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 黄老三还想搬出他的靠山龙爷,谁知道秋菊打的更狠了,最后更是拿着板凳,砸断了黄老三一条腿。 目测最近几个月,黄老三恐怕是要在医院躺着。 回忆结束,秋菊脸上的杀气还没有褪去,黄老三这里的惨叫惊动了村里的,可他们一看秋菊铁塔一样的身材,再看看打的是黄老三家,便都散去了。 不认识的打黄老三?那肯定是他在外面惹事了呗,要不然人家为啥要来寻仇? 这叫啥?这叫活该! 回到自家院落,王令愕然发现顾秀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冷月寒打成了一片,此刻正是有说有笑,顾秀英成天苦着一张脸,难得笑的这么开心,王令见状没去打扰。 倒是冷月寒发现了他们,连忙招手。 顾秀英笑了笑,看到满脸是血的秋菊,连忙走过来,四下打量王令:“弟弟,你没事吧?” 王令摇头:“都是她打的。” 呼... 顾秀英松了口气,随即递给秋菊一张手帕:“给,擦一擦。” 秋菊一愣,连忙接过手帕,脸上笑意比她打赢了还要开心。 因为秋菊知道,顾秀英这是彻底原谅自己了,她小心翼翼 用手帕擦了擦,接着又仿佛是捧着要命的宝贝一样,不舍的将它叠起来,放进口袋里。 顾秀英对王令道:“弟弟,给你说个好事。” “嗯?” “就是冷小姐,她愿意出资帮你重新建房。” 王令一怔,冷月寒马上走过来,很温和道:“我妹妹做了错事,自然不是一两句可以补偿的,我看先生这家不能住了,恰好我那么点小钱,不如就我出资帮先生重新建房好了。” “也当做是,我对先生的一点点小小补偿。” 冷月寒说的不卑不亢,字字在理,仿佛帮王令出资盖房是她应该做的一样。 王令这才打量起冷月寒,不得不说,冷月寒是一个十足的清冷美人,诗句中写道便是“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一身素雅长裙遮不住娇美面容,因生病略显苍白的皮肤,映衬下反倒有一种江南水乡姑娘的柔美,披肩的狐裘,又感觉家境不俗。 若说顾秀英是墙边树梢挂着的红桃,那冷月寒便是冬日的雪梅。 王令眼神稍亮,故作沉吟,少许片刻道:“那便依了嫂子的话。” 这话代表着他们两方的恩怨,从这里开始彻底结束,冷月寒见状长松了口气,顾秀英拉着冷月寒手笑道:“就是嘛,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的?走,弟弟,去我家去,冷小姐难得来一次我们村,今儿个我杀只鸡,让你也瞧瞧我的手艺!” 冷月寒顺势下坡,拱手一笑:“那便叨唠嫂子了。” “嗨,客气啥。” 王令还想客气几句,谁 知道顾秀英一句话就给噎了回去:“你不去我家去哪儿啊?你那都成废墟了能住人啊?” 王令只好跟着一起去,到底说冷月寒会处事,她来不仅赔礼道歉,还买了好多东西,一到顾秀英家,便掏出一些糖果给了妞妞。 妞妞高兴的跟过大年一样,幸好王令发现,才没让她得逞:“冷小姐,妞妞也得了胃病,暂时不能吃糖呢。” 既然都说到这话题上了,冷月寒立马追问起来:“先生,这妞妞怎么会得病?” “还不是苦的呗,你看这家徒四壁的。”王令叹了口气,其实他家比顾秀英家好不到哪儿去。 冷月寒又问:“那先生可有治愈胃病的方子?不瞒先生,我这胃病折磨的我都已经好几天没吃上东西了。” 王令道:“你是气血盈亏,外加刚来这,水土不服,所以得了胃病,你这病倒是好治,只要你把胃出血胃溃疡治好,再吃个几天的药膳,就能长得白白胖胖的。” 冷月寒脸色一红,白白胖胖那是夸女生吗? 她又问道:“那先生,小女子这胃出血,胃溃疡,可有法子治?” 其实绕来绕去,就是为了这一件事,王令看的通透,冷月寒也会做人,赔礼道歉那是分毫不差,既然顾秀英都不追究了,王令自然不会再为难冷月寒。 他笑道:“一针即可。” 冷月寒迫不及待:“那不知先生何时有时间施针?” 王令淡笑道:“现在就行。” “现在?” 冷月寒一愣,随即大喜,马上道:“那不知先生要如何施针?” 冷月寒不说还好,说起这事,王令忽然尴尬了起来,半晌才道:“...要不你先脱衣服?” 第十四章 弟弟,要不今晚睡我家? 王令此话一出,房间里瞬间尴尬起来,冷月寒面带愠色,刚对王令生出的好感瞬间没了。 不过马上王令就解释起来:“冷小姐不要误会,我不是要占冷小姐的便宜,只是这中医施针,它就是这样...而且...我是个瞎子。” 王令摘下墨镜,一双惨白的眼睛看的冷月寒一愣,旋即脸上的愠色消退,心中暗道是自己小人之心了,自家春秋二梅都在,王令要占便宜也不会选这个时间。 而且他一个瞎子,能看到什么? 只是一想到一个男人给自己施针,冷月寒还是脸色有些红润,她深吸两口气,压下杂念,暗道:“医者仁心,咱只当他是医生好了,再说现在妇科不也有男大夫吗...” 想到这里,心头的那疙瘩终于磨平了,她红着脸,脱起衣服,小声道:“那...那就拜托先生了...” 冷月寒当着自己面脱起衣服,王令差点一条鼻血喷出来,这冷月寒也不能因为自己是瞎子就当着自己面脱衣服啊? 这得多大的心? 王令偏过头,指着一旁的屋子:“冷小姐,要,要不你到旁边去换衣服?等好了再来叫我?” 冷月寒一愣,忽然就觉得不羞耻了,她捂嘴轻笑,小步轻挪过去,半晌才道:“先生,我已经好了。” 王令压了压心头的火,拿着盲杖走了进去,谁知道刚掀开帘子,就看到冷月寒半裸娇躯坐在床边,上身只披着一条薄薄的毯子,一抹香肩和盈盈一握的腰肢露在外面,无比的引人注目。 她歪着头,两手遮掩着胸,道:“先生,不知我是躺着,还是趴着?” “ 躺着就好。” 冷月寒以为王令什么都看不到,实际上他看的一清二楚,就连冷月寒娇嫩的皮肤上有几根汗毛都了若指掌。 越是看的清楚,王令就越是觉得心头有些火气,冷月寒这身材可真是他见过最好的,既有顾秀英那种丰盈,又有春妞那种少女气质,光看皮肤,很难推断冷月寒的年纪。 冷月寒听从王令话,乖乖的躺在床边,忽然她像是想到什么,拿起胸前的毛毯道:“先生,胸前的毛毯需要拿掉吗?” “啊不拿不拿...”王令连连摆手,就光露出这点,他就差点把持不住,这要是拿掉毛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王令只想赶紧结束,他快步来到床边,从衣兜里抽出两根长针,稍稍消毒后,一下子扎进冷月寒腹部。 银针入体,冷月寒本没有什么感觉,谁知道王令揉捻着银针,灵气顺着银针进入胃腔,立马冷月寒身子一颤,瞪大了双眼,她感觉有一股热流,随着王令的手,传入到自己胃腔,让自己冰冷的胃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这种舒适让冷月寒忍不住嘤啉一声,瞬间王令的手一顿,撇了她一眼:“冷小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啊...没有...就是我...”太舒服这三个字怎么说得出口,冷月寒捂着自己嘴道:“先生请继续吧。” 王令回过了头,继续治愈冷月寒胃里的出血点,源源不断的温暖气流进入胃腔,饶是冷月寒再能忍,也不由得呼吸粗重,瞳孔放大,脸颊都变得红彤彤一片。 偶尔,从鼻腔中哼出古怪的声音。 “忍住!”王令倒是没有什么 想法,他一旦施针,便会抛开杂念,他面色凝重道:“冷小姐,我知道一开始是有点不舒服,不过你放松,等过一阵子就舒服的。” “不是,我是...~”冷月寒一张嘴,便身子蜷缩起来。 王令:“...” 一旁照顾冷月寒的春梅和秋梅都看傻了,他们两人面面相觑,疯狂的试着眼色:“秋菊,小姐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她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这小神医也太神了吧,自从小姐病了,我都好久没有瞧见她这样了。” “可是小姐叫的也太...” 要不是他们两个看着王令施针,他们恐怕还以为小姐这是在做什么有违道德之事呢。 冷月寒在一旁叫的王令心头火起,等给冷月寒彻底修缮了胃部,他浑身都是汗水,感觉比打了一架还要累。 他擦了擦冷汗道:“好了冷小姐,我已经止住了出血点,你下来走两步,看还疼吗?” 冷月寒穿上衣服,稍走两步,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王令:“疼...” “不应该啊。”王令一脸错愕,从开始疗伤冷月寒状态就不对,他一度怀疑冷月寒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疾病,王令赶紧拉住冷月寒手腕,两根手指点在脉搏上,紧接着就感觉到冷月寒心跳的很快。 王令一惊:“冷小姐,你心跳的好快。” “啊...是吗...可能...可能我是激动的..”冷月寒顾左右而言他,飘忽不定的眼神让她神色有些慌张,王令是越看越奇怪,这冷小姐莫非得了什么绝症?怎么这心跳的这么快,却没有检查出什么毛病呢? 怪哉。 王令摇着头道暗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他又检查两下,确定没问题了,这才立下医嘱:“冷小姐,你的胃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最近还是不能暴饮暴食,最好是弄一些药膳,进补一下身子。” 冷月寒点头,忽然道:“先生可会做药膳?” “会啊。”王令点头,药膳可是传承里三大分类之一,他怎么不会? 冷月寒咬紧牙关,道:“那小女子不知可否预定一下这几天的药膳?” “毕竟我这病是先生看的,药膳做起来也方便一些。” “价钱都好说。” 冷月寒摆出一副不差钱的模样,看的王令一愣,不过他没有马上同意,只是苦笑道:“药膳倒是不难,但这食材钱...” “春梅,拿钱。” 冷月寒一声令下,身后的春梅立马掏出一沓百元大钞,道:“先生,不知道这些够吗?” “这...这么多?”王令吃了一惊,这一沓恐怕有一两万吧? 他摆摆手退回去一部分,摇着头:“多了多了,药膳要不了这么多钱。” “没事,多余的钱先生也可给妞妞补补身体。”冷月寒真是活该发财啊,连妞妞都照顾到,本来王令还在发愁妞妞的药膳从哪儿整,没想到现在都不用想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王令自然也就没有再多犹豫,寻思这礼尚往来的,自己虽然拿不出什么东西,但橘子可以啊。 先告别冷月寒,回家摘了两筐橘子回来,王令憨笑道:“冷小姐,你这都破费这么多了,我也没什么好东西拿的,这两筐橘子你先拿回去。不过这得等你病好了才能吃 。” 望着这橘子,冷月寒眼睛一亮。 虽说这橘子差点让她死在医院,但橘子的味道却让她流连忘返。 恰好自己最近要做点生意,冷月寒连忙道:“先生,这橘子,你可要卖多少钱?” “你要买吗?” “最近想做点小生意...” 王令犹豫一阵:“我想卖十块钱一斤...” “少了!” 冷月寒一挥手道:“先生,六十一斤,你把橘子全卖给我如何?” 六十?! 王令一怔,这可比自己想的要高了六倍,顿时他有些不知所措,道:“冷小姐,我这橘子味道是不错,但也不至于卖六十一斤吧?” “实不相瞒,我来这里就是想要做点小生意的,先生你这个橘子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我想拿这个当主打产品。” 谈及生意,王令自然是不甚了解,但既然冷月寒愿意出六十一斤,那他也没有必要拒绝,连忙就点头答应了。 当然,现在是口头答应,冷月寒起身道:“先生,那既然已经说好,明日我就命秋菊过来接先生,到时候去镇子上签订合同,如何?” “哎哎...” 王令点头,冷月寒淡淡一笑,命秋菊拿起橘子,又寒暄两句,这才离开。 等到冷月寒离开,王令还有些魂不守舍。 六十一斤橘子啊!那橘子树上几百斤呢,这,这得卖多少钱啊? 一旁的顾秀英也听得目瞪口呆,但她此刻在想一件事——王令家没了,那他今晚睡哪儿? 想到这,顾秀英脸颊一红,道:“弟弟,要不然,你今晚就睡姐家?” “啊?” 王令回过神,猛地老脸一红... 第十五章 冷月寒的邀请 睡顾秀英家?自己咋能睡寡妇家呢?这让人看见,那秀英姐还怎么做人? 王令连连摇头:“姐,这不行啊,我这睡你家,那不是惹人生非吗?” “咋的,姐都不怕,你个男人家还怕?”顾秀英板起脸道:“你家那房子被拆了,你不住姐家,你住哪儿呢?” “我...我睡外面!”王令磕磕巴巴,谁知顾秀英少许的发了火,一指脚下:“不行,你今儿必须住这,你都帮了我这么多,要是我连个睡觉的地方都不给你,那我还怎么见你?大不了我给你铺个床就是了。” “总之,你今不住这,那以后你也别帮我了。”顾秀英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硬把王令的话给堵了回去,甚至还拿断交的话做由头,王令不答应也得答应。 见王令答应,顾秀英脸色这才有阴转晴,一边给王令收拾铺盖,一边笑道:“这才对嘛,姐又不是要吃了你。” 姐啊,我不是怕你吃了我,我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啊。 王令心头苦笑,冷月寒刚才那香艳一幕历历在目,这顾秀英又睡在一侧,这怎么把持得住? 一晚上,王令翻来覆去硬是没睡着,天不亮,他就起了身去准备药膳的东西了。 谁知道刚出门,就碰到了张婶儿,她看着王令从顾秀英家出来,愣了一下立马挤眉弄眼:“哎,这才对嘛,这家里头啊,还是得要个男人才行。” “哎不是,张婶儿,你听我解释...” “解释啥啊?你张婶儿都是过来人,啥不懂?就是你们俩得照顾一下妞妞的感情,知道不?有些事别当着小孩子面弄...”张婶儿回了王令一个我都懂的眼神,弄得王令尴尬的脚都快扣出三室一厅了。 张婶儿调戏一下王令 ,又道:“你知道不?黄老三那家伙糟了报应,昨晚上听说被人打了一顿,连夜送到了镇子里。小王,你可得注意点了,那黄老三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令脸色一沉,黄老三这种泼皮,就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就掉不下来,昨晚上那事是结了,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整什么幺蛾子。 王令点头:“谢谢张婶儿,不过张婶儿放心,以后黄老三再敢来,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行了,你知道就好。”张婶儿笑了笑,忽然话里有话:“黄老三靠的就是他叔黄云,但是你知道的,村里头,可不止黄云一个村长...” 王令一怔,沉思起来,张婶儿这是话里有话啊,他们桃源村属于附近的大村,整个村一千多口人,人多了,就有好几个宗族,其中王张黄是三大姓,村里的村长也是从这三宗里选出来的。 黄云作为黄老三的叔,是要照顾自家人,可王家,也有一个村长啊,虽然是副的... 王令立马眼睛一亮,刚想要感谢张婶儿,就发现张婶儿已经离开了。 他只好把这情记在心里。 顾秀英还没起来,王令从她家找了一些大骨,桂圆三七做了一锅干姜三七桂圆粥。 这粥主药为干姜三七,可以养胃,特别适合胃酸多的人吃,等到王令把粥熬好,顾秀英和妞妞也刚好起来,妞妞揉着眼睛一屁股坐在的凳子上:“瞎子叔叔,你做的这是什么啊?好香啊!” “要叫王令叔叔!”顾秀英拍了拍妞妞,十分不好意思道:“弟弟,真是辛苦你了,没睡好还要起这么早做饭...” “没事姐,这是给冷小姐熬得药膳,刚好也可给妞妞补一下身子。”王令淡笑着,给顾秀英盛上, 她吃了两口,立马眼睛一亮,随即吹冷了喂给妞妞,一边给妞妞喂饭,一边道:“对了弟弟,有个事你帮我琢磨一下。” 她道:“卖菜赚的太少了,我看山里有青梅,不知道能不能用青梅煮点酸梅汤拿到镇子里去卖。” 王令点头:“这是好事啊,最近秋老虎还没退,镇子里也正热的,一碗酸梅汤不说卖个十几二十,两三块总是有的,一天卖个一百碗,那也比姐你卖菜的强。” “是啊,那弟弟你也觉得这事能成?” 顾秀英惊喜万分,王令点头:“我看这事能成,等咱钱多了,再去买个推车,姐你一天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滴滴滴...” 门口忽然响起了喇叭声,紧接着秋梅的大嗓门就吼道:“秀英嫂,小神医,在吗?” 王令探出头,对着秋梅招了招手,又返回给顾秀英道:“嫂子,今天你就别去镇里了,去摘点青梅,等回来咱一起煮酸梅汤,我先去给冷小姐送药膳去。” “行,那咱一起。”顾秀英放下碗筷,和王令一起带着打包好的罐子走到秋梅身旁,秋梅见到罐子立马小心捧起来,又把一侧的车门打开,请王令进去,憨笑道:“小神医辛苦你了,起来这么早给我姐熬药膳。” 秋梅脑袋上包扎了一下,脸上还是相当憨厚,完全没有昨天那种莽劲儿,王令笑着说没事,又冲着顾秀英告别,秋梅这才出发。 路上,秋梅还在感谢王令,说昨晚回去冷月寒身体就好了许多,除了还有些虚弱外,基本没什么大事了,唯一奇怪的便是脸色有些红润,还一直说什么痒,洗了三次澡等等... 王令听得目瞪口呆,这些诊状他还从未见过,看来见了面要好好诊断 一下了。 车子比牛车快多了,十几分钟就到了镇上,接着秋梅就把车停在了一个院落里,开了门,正好看到冷月寒和春梅坐在院中石凳上。 不等冷月寒开口,王令便一把握住冷月寒手腕,焦急道:“秋梅说你昨晚脸色发红,还一直喊痒?冷小姐,你先坐,我给你把把脉。” 冷月寒一愣,呼的脸色就红了起来,狠狠瞪了秋梅一眼:“劳烦先生挂念了,其实就是一点小发烧。” “发烧?那可不行,你现在身体弱着呢,可不能再发烧了。”王令按着脉搏,松了口气:“脉象平稳,已经没事了。冷小姐,还是要注意,这镇子里早上冷,注意穿衣。” “都听先生的。”冷月寒怯生生道,撇了一眼王令带来的罐子,好奇道:“这就是先生的药膳吗?我曾经在城里也吃过药膳,可他们的药膳大多都味苦无比,说是药膳,还不如说是药呢。” 冷月寒吐着舌头一脸嫌弃,却狠狠抽了抽鼻子:“先生的罐子里似乎没有闻到药味,还...挺香的。” 王令打开罐子,立马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他道:“那是他们不会做。我做的就药味就没那么重。你肠胃才好,不能吃太多辛辣刺激的东西,可以先喝几天粥。” “这粥,可真香。”冷月寒嘴角挂笑,食指大开,一旁的春梅立马递上勺子,冷月寒吃了两口,便两眼放光:“胃上暖暖的,先生这粥可真好喝。” 王令憨笑一声,冷月寒吃了两口开始说起了正事:“我打算在镇子上开一个水果店,先生的橘子就是我水果店的主打产品,本来我是想收购先生的橘子,但现在我改了主意。我想和先生一起合作,不知道先生愿不愿意?” 王令 也正色起来:“冷小姐不用一直叫我先生,叫我王令就好了。冷小姐说的合作,是怎么合作?” 冷月寒点了点头:“那你也不能一直叫我冷小姐。我想的合作是这样的,我出钱开店,王令你提供水果,股份你占两成,如何?” “两成?这不行不行。”王令摇手,冷月寒疑惑:“你是嫌少了吗?那我们可以三七开。” “不是不是,是多了。”王令道:“我就提供一下水果,要是就这样我占两成,那我不是捡了大便宜嘛。我不要。” “咯咯咯...”还以为王令是嫌少了,没想到居然是嫌多了,冷月寒也算是见多识广,可从来没见过王令这样的人,她一双美眸仔细打量着王令,道:“那这样吧,还是两成,不过我只给一成的钱,剩下一成留在我这,我给你投资点别的东西。” “还是不行。”王令摇头,坚决不同意,他实话道:“实话实说吧,其实我家橘子数量有限,是没法大批量供应的。那么点橘子我就拿那么多好处,我这心也不安啊。” 冷月寒一怔,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她皱眉沉思一阵,少许无奈摇头:“如果数量有限,那就只能走个高端路线了。这样吧王令,我先以六十一斤收购,然后你这橘子若是卖的好,我再给你提成如何?” 冷月寒修改了条件,这么一改,王令倒是同意了。 其实他是有大批量生产橘子的方法的,毕竟只需要给橘子树灌溉灵气就可以,但灵气宝贵,用在橘子树上纯属浪费,只卖一棵树上的橘子,倒是可以。 拟定好条目,王令又和冷月寒商议许久。 另一边,黄老三在医馆里包扎的像个木乃伊一样,身旁几个兄弟也没好到哪儿去。 第十六章 黄老三暗下毒计 他们几人在那龇牙咧嘴,眼里都是恨恨的,其中一个黄毛看向黄老三怒道:“黄老三,老子他妈在你家被打了,这账你怎么算?” “算什么?老子难道没事?”想起昨天那一幕,黄老三就一阵怒火中烧,王令这王八蛋,居然还敢叫人? 也不知他是从哪儿找来的黑大汉,下手居然这么重,打的他腿都肿了,看着伤,起码要休息几天。 不行,这个仇,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黄老三咬牙切齿,对王令,他没什么办法,这瞎子能说会打,还能找来帮手,他一个人肯定斗不过,可是顾秀英不一样啊。 一个寡妇还带着孩子,他还就不信收拾不了她了。 顾秀英三番两次拒绝自己心意,又和王令那王八蛋搅合到一起,黄老三想起这事就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 忽然,黄老三想到一条毒计,他咬着牙眯着眼睛:“哥几个,你说给癞子找个媳妇咋样?” “癞子找媳妇儿?你疯了吧黄老三,那癞子啥人你不清楚?吃喝嫖赌啥不懂?他老娘就是被他气死的,之前他结婚了吧?那媳妇儿差点被他打死,你这是要祸害哪家姑娘啊?” “祸害就对了!顾秀英那贱人不跟着我,老子就毁了她!她不是寡妇吗,好,癞子一个离了婚的娶她可以吧?等娶了她,就天天给我打她!妈的,小贱人,我让你不跟着我!” 黄老三磨着牙齿,身旁几个混混都给听楞了,面面相觑道:“黄老三,你咋就知道人家愿意嫁给癞子?” “呵...癞子找个安静地方把她给办了不就成了?她一个寡妇被人办了,不嫁给他还能去哪儿?”黄老三一张猴脸满是狡黠和邪恶,几个混混听完都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和他拉开了距离。 这黄老三心眼太小了,这么点事就要毁了人家,这种人可不能深交。 黄老三想到就做到,说着就掏出手机给癞子打起了电话,王令和顾秀英没有预想到危机正在来临。 此刻顾秀英正在村里的后山上摘着青梅。 桃源村很大,后山一大片未开发的山,山里到处长得都是野生的果子和药材,村里经常有人上山采药和摘一些野果去卖。 顾秀英背着筐子已经摘了好几斤青梅了,那些青梅个大饱满,看上去十分诱人,遗憾的是不能吃,这些青梅十分酸涩,一口下去牙齿都能酸掉,一般连鸟雀都不管它,时间长了,山上到处都是青梅。 顾秀英正摘的兴起,忽然一个村里的大婶儿山下上来,找到顾秀英后道:“英子,那边黄耳坡有人找你。” “黄耳坡?” 顾秀英一愣:“谁找我啊?” 那大婶儿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就让我通知你一声。” 不知谁找,顾秀英第一反应是王令找她,便把背筐往肩上一甩,哎了一声下了山。 黄耳坡是村里另外一边的山,这个山上就长着一些杂草,荒凉无比,因此来这里的人也不多,等到顾秀英到了黄耳坡,四处一个人都没见着。 顾秀英环顾了四周一圈,正感到困惑准备下山时,忽然从一旁的树林里跳出一个人来。 这人身高五尺,一口的烂牙,头发乱遭如鸡窝,两个眼睛还是斜的,一个大一个小,脸上长满了癞子,看着就跟鬼一样。 他拦住顾秀英去向,一双眼睛完全不掩饰的打量着顾秀英,嘴里还发出嘿嘿的怪笑声。 顾秀英被他看的心头发毛,后退两步道:“你,你找谁?” “找你啊,媳妇儿。”癞子擦着嘴角的涎水垂涎的望 着顾秀英,大胆的朝着她走去,顾秀英从筐子里拿出一把镰刀放在胸前,颤颤巍巍:“你,你别过来,我不是,不是你媳妇儿!” “怎么不是啊?”癞子步伐不停,两眼死盯着顾秀英胸口:“你看,你死了老公,我死了老婆,咱俩一起亲热亲热,那你不就是我媳妇儿了?” “来媳妇儿,别怕,咱地为床天为被,好好亲热一下!” 癞子说着就扑向顾秀英,吓得顾秀英惊声尖叫,挥舞着镰刀:“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 “叫人?那你叫啊!”癞子淫笑歪嘴:“老子就喜欢叫的大声的!” 唰,他猛的朝顾秀英一扑,顾秀英被他吓得连筐子都顾不上了,抓起绳子甩向癞子,癞子被打了个趔趄,爬起来脸色变得阴狠无比,甩手对顾秀英一个巴掌:“臭三八,你敢打我?!老子今天还非得把你给办了!” 顾秀英痛吃一声,接着她就感觉自己被他扑到,癞子抓起她的衣服就疯狂撕扯,三两下便变得凌乱不堪。 顾秀英脸色惨白,挣扎中握紧镰刀,闭着眼睛狠狠一划! “啊!” 只见癞子惨叫一声,顾秀英睁开眼,癞子竟然捂着自己的手满地打滚。 自己刚才那一刀,好像切到了癞子手上! 顾秀英来不及多想,爬起来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还惊叫道:“救命啊!” ··· 王令被秋菊送回了村里,告别秋菊后,便到了顾秀英家,谁知家中并没有发现顾秀英的踪迹,只有妞妞和孤狼在一旁玩耍。 说玩耍,不如说是妞妞在玩孤狼,这初生牛犊不怕虎,妞妞完全没意识到孤狼是危险的狼,她还一口一个大狗狗,骑在孤狼的背上。 孤狼则是满脸生无可恋的趴在地上 ,好像生怕伤了这小祖宗。 王令哑然失笑,拍了拍 妞妞的头道:“妞妞,你妈妈呢?” “不知道哦,我妈妈说去摘青梅了,但是好久都没有回来了。” 妞妞头也不回,王令顿时皱起了眉头。 顾秀英最在乎的便是妞妞,她就是山上摘青梅,也不可能说这么久不回来的,莫名的王令心头咯噔一声。 他马上带着孤狼上了后山,遇到一大婶儿,便问道:“婶儿,你看到秀英姐了吗?” “英子啊?她没在山上,好像有人叫他去黄耳坡了。” 那大婶儿回答,王令心头预感越发不妙,黄耳坡那鬼都没有,谁会叫顾秀英去黄耳坡? 莫非... “不好!” 王令大叫一声,一拍孤狼的头道:“去,孤狼,去找到秀英姐!” 孤狼似有灵性的点点头,仰天咆哮一声,四肢爪子猛地一跳窜出好几米。 王令紧随其后,险峻山地如履平地,这要是让人看到,谁还会说他是个瞎子? 顾秀英拔腿就跑,可却没有跑过癞子,刚走几步,顾秀英就发现自己头发被人拽住,紧接着被狠狠拉到地上,眼前一黑,癞子狞笑着坐在顾秀英身上,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啪!” 顾秀英脸颊立马红了一片,癞子挂着狞笑张狂道:“草,死婊X,跑啊!你再跑啊!” 他抓着顾秀英衣领摇晃,反手又是一个巴掌,说罢就开始撕扯顾秀英的衣服。 顾秀英尖叫着,四周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霎时间顾秀英心生绝望,莫非今天要被这人渣给玷污了?! 不行,就算是死都不行! 顾秀英哭着哭着握紧了镰刀,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然而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惊呼声:“秀英姐! ” 孤狼嗅觉灵敏,它一路带着王令找到顾秀英,可当王令看到顾秀英时,觉得整个人都要疯了。 一个粗鄙的男人正骑在顾秀英身上疯狂殴打!他是谁?他是想死吗? 王令眼睛一红,顾不得猜想此人是谁,他跑过去对着癞子就是一脚。 这一脚踢在癞子腰上,立马癞子啊的尖叫一声被踹飞好几米,王令看了一眼顾秀英,回头就跑向癞子,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 刚才癞子是怎么对付顾秀英的,此刻王令就怎么对付癞子。 两个巴掌下去癞子掉了半口的牙,两边脸肿的跟猪一样;再来两拳,两个眼眶立马乌黑,又抓着他衣服往地上甩,硬是把半身骨头都差点甩掉。 癞子被王令打的惨叫连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但别看他叫的惨,实际上都是皮外伤,王令才不想因为这个畜生脏了自己的手。 “村长,就在前面,我看到...王令?!你在做什么?住手!住手!” 王令打的眼红,忽然身后传来无数脚步声,紧接着他便感觉自己被人拉住,王令刚想把拉住自己之人也一块打,猛地发现拉住他的竟然是黄老三。 黄老三此刻一脸震惊,他从镇子里回来就联系了癞子做这事,为了安全还故意找了黄耳坡这么一个地方,他心里计算癞子已经把顾秀英给强了,这才带人过来,就是为了让所有人看顾秀英的惨样。 可王令怎么会在这里? 这王八蛋怎么次次坏自己好事?! 黄老三撇了一眼衣衫不整的顾秀英,暗暗发气,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废物! 几个大婶儿给顾秀英披上衣服,村长黄云皱着眉头走过来,淡淡道:“王令,住手,你没看人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 第十七章 招,我都招! 王令缓缓起身,看了一眼黄老三,又看了一眼癞子,大概心头有了点想法。 他轻佻了一下嘴唇,道:“村长,这人想要欺负我嫂子,他活该!” “那你也不能下手这么重。”黄云淡淡道:“现在事情怎么样还不清楚呢,顾秀英,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提起刚才的事顾秀英便身子一颤,咬了咬牙,道:“村长,这件事我也是云里雾里的,我在山上采着青梅,忽然张婶儿就说黄耳坡有人找我,等我过来了,那人就说要娶我当娘子,我不从,他就打我...” 顾秀英腰板挺直,眼神清澈,面色苍白无血,加上撕烂的衣服,显得甚是楚楚可怜。 几个随着而来的大婶儿一听大怒:“这从哪儿冒出来的瘪犊子玩意儿?这哪里是娶,这分明就是强!” 此刻癞子已经被人绑了起来,两个村里的大汉把他拽到面前怒斥道:“说!谁派你来的!不说我们马上报警!” 癞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眼见他们质问,又拿报警吓唬他,顿时瑟缩了下脖颈,眼神游移了下,哆哆嗦嗦地抖着唇角。 这事禁不起查,一查保准就是坐牢! 黄老三都急死了,心里痛骂癞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个寡妇都收拾不了。 若是让他说出真相,王令非得把他皮扒了不可。 王令看到癞子和黄老三暗送眼神,皱起眉头道:“黄老三,你在那支支吾吾什么?莫非你和癞子认识?” 黄老三一惊,连忙摆手:“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认识他这么个瘾君...” 话说到一半,黄老三急忙改口:“秀英啊,我看这事儿就这么过去算了,你想,这要是闹大了,你在村里名声也不好听不是? 再者说,这癞子也不是咱村的,贸然送警察,要让他们村人看到,还以为我们村仗势欺人呢。” “反正你也没啥事,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得了。” 顾秀英还没开口,王令便冷笑道:“黄老三,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你说秀英姐退一步,那要是这人侵犯的是你妈呢?让你妈再退一步试试?” “秀英姐那是我亲姐,放我手心捧着都怕化了,这王八蛋倒好,居然敢打她?我秀英嫂长这么大是让他打的吗?” 一旁几个村民也听不下去,皱起眉头对黄老三道:“没错,小王说的对,黄老三,你还是管好你那一亩三分地去。” 黄老三被怼的哑口无言,几个村民还推了他一掌:“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哑巴就一边呆着去。” 顾秀英没想到王令如此护着他,心头大暖,但她也暗生疑惑:“黄老三,你怎么知道这人叫癞子的?你认识他?” 这人被王令打的面目全非,村里一个叫出他名字的都没有,这黄老三是怎么知道的? 若说这里面没什么猫腻,她顾秀英第一个不同意,黄老三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结结巴巴:“不,不认识...” 王令狐疑的撇了一眼,刚才他就觉得这两人不对劲,立马脸色一沉,灵气加身,大喝道:“癞子,你说到底是谁指示你来的?你若是不说,我们也不在这掰扯了,直接让警察做主去!” 癞子一听王令没了耐心,再加上灵气加身,显得王令气势不凡,他身子一颤,连忙摇头:“别,别报警...” 黄老三见癞子怂成这样,立马急中生智道:“不能报警,要是让警察知道这人摸了秀英的身子,咱们村的姑娘以后还怎么嫁 人啊?” 此刻,一直没有说话的黄云幽幽道:“黄老三说的没错,现在这事儿也就村里人知道,但要是报警了,那整个县城可都知道了。顾秀英,到时候你坏的可不是你一个人,你这可是坏了咱村全部闺女的名声啊。” 黄云就是和黄老三不一样,张口就把这件事扣上了一个大帽子。 此言一出,别说气的牙咬咬的王令,就是村民们也都纷纷颔首应着,他们明知道黄云是向着黄老三说话,但就是不敢反驳,要说就是世道艰难。 本来世道对女子就不好,这村里又迷信愚昧。 黄老三见众人没有说话,心头松了口气,他又恢复了混不吝的样子,得意洋洋道:“秀英,你看事情都这样了,要不然我给你出个 注意。” “你干脆嫁给癞子得了,他这人也不坏,想必出了这事,日后也会更加疼你不是?” 黄老三这话说的好听,可他清楚,顾秀英要是嫁给癞子,那以后的日子有的她受的,但只要顾秀英不舒服,他心头就痛快了。 癞子反应也很快,黄老三话刚说完,他就蛄蛹着爬到顾秀英身旁,露出一副痴迷的神色,那双浑浊的眼睛一个劲的往顾秀英身上瞟:“老婆,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王令气的直哆嗦,这癞子还打蛇上棍了,他抬起脚就踹到癞子胸口上,一脚把他踹飞,反手又给了黄老三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势大力沉,打的黄老三啊的惨叫一声,直接吐出两颗牙来。 “去你妈的,黄老三,你怎么不把你娘嫁给他?反正你这么同情癞子,何不和他亲上加亲?” 想到顾秀英就是被他们两个搞得这么惨,名声 还受到损失,王令下手就火烧火燎,抬手又是一顿老拳。 黄云皱起眉头拉着王令,冷道:“王令,你冷静点!” “冷静?怎么冷静?” 王令睥睨看向黄云,嘴里没多客气:“村长,你刚要我秀英姐忍了这口气,但我看,你这是不仅是害了我秀英姐,也是害了我们整个桃源村。” 黄云额头青筋一跳:“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既然村长你听不明白,那我就好好和你掰扯掰扯。”王令淡然无比,冷笑道:“自古以来都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癞子一个外村的到咱村意图不轨,咱村不想着怎么给秀英姐讨回公道,反而被他掣肘,要我姐嫁给他。” “这不知道的只说一句是你黄老村长糊涂,知道的则会骂我们桃源村上上下下数百人各个都是窝囊无能的废物,村里女人受辱了连个公道都讨不回来。” “今天只有他癞子一个人来,这事若是传出去,咱桃源村别说博个好名声,怕是家家户户都要水深火热。” “你想,这癞子欺负我秀英嫂都能没事,还娶个老婆,那张三李四各个打光棍的那么多,还不得成群结队到我桃源村来?娶不上老婆不要紧,找个没人地欺负,咱桃源村还得打开门户,供奉妻女财物?” “这普天之下,什么时候有这个道理了?” 王令冷眼看着黄云,道:“村长,你说你是不是咱村里的罪人?” 黄云被王令一番话说的瞪大了眼睛,本来淡然的表情此刻有些抽搐,他抖着手气愤道:“你...你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黄云是不是这个意思,此刻村里人看他的眼神就不对了,王令也不是无的放矢,癞子 进村想要迫害顾秀英属实,若是真按黄云所说,不施以惩罚,反倒把顾秀英拱手送人,那今后哪个光棍找不到媳妇,到村里抢楼个姑娘,坏了人家名声也只能含泪嫁人了? 村里哪个村民没有个闺女妹妹的,要是传出去,闺女妹妹还怎么出门?更何况,今天是抢媳妇,明天是不是就成了抢钱了?今天上门是地痞流氓,明天就是亡命歹徒? 谁都没有王令想得长远,此刻王令一点醒,霎时间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一个大婶儿啪的给了癞子一个巴掌,豪横道:“老娘不管,秀英,你放心,嫂子不会看你受人欺负的。” 又一个大汉过来,龇牙咧嘴狞笑:“他娘的,老子那妹妹可长得水灵,谁敢打我妹妹注意,老子就把他手给剁了!” “没错,剁了他的手!” 此时越来越多村民过来,听完整件事,全都偏向了顾秀英这里,纷纷为其说话,有的甚至还对黄老三冷笑:“黄老三,你这么为这瘪三说话,你怎么不把你老娘嫁过去?” 舆论一片倒,黄云就算是想为他这个不争气的侄子说话,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此事和他无关,索性黄云不偏袒了,打算杀鸡儆猴:“来几个人,把这癞子送到镇子警察局去。” 当即就有热心村民上前,扭送着癞子,癞子没想到就几句话功夫形势发生了这么大逆转,不是应该他们村顾忌村里名声,把她嫁给自己吗?怎么这就闹到送官的程度了? 癞子拼命挣扎,忽然看到躲在一角的黄老三,心中一气,连忙道:“等等,我说,我说,是有人给了我钱安排我做事的!” “是他,就是他黄老三,他给了我钱让我坏了顾秀英的身子!” 第十八章 老子今天不仅想打你 “我一个穷苦庄稼汉,哪儿见过那么多钱,这才会鬼迷了心窍啊。” 癞子可没有职业操守,为了活命不被送进警察局,像倒豆子一样把黄老三卖了个干干净净。 刹那间黄老三脸色煞白如雪,手足无措,他扑上去和癞子打做一团,恨不得撕烂癞子的嘴:“闭嘴,你这个满嘴嚼蛆的,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坏人家身子了?你别疯狗乱咬人!” 黄老三气的直跺脚,这癞子怎么这么兜不住事儿,早知道就不找他了。 癞子才不管黄老三怎么想的,他冷笑一声:“你们不信就去问镇子上几个,大牛、老村,他们都知道,你黄老三可是当着他们面说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哦对了,他黄老三还特意嘱咐我要虐待这寡妇,不能让她好,反正我是被指使的,要报警也是抓他,我是无辜的。” “你闭嘴!闭嘴!” 黄老三暴跳如雷,他此刻已经感觉到所有人看他眼神不太对了,癞子再说下去,不用王令动手,村里人都能把他皮给扒了。 他想的没错,村里人看他的眼神确实不太好,难怪刚才黄老三一个劲要顾秀英嫁给癞子,感情这事儿就是他指示的啊,这他和顾秀英是多大仇,非得把人往火坑里推? 几个心肠好的大婶儿指着黄老三手都在哆嗦,气的脸色发青:“黄老三,人家寡妇在家辛辛苦 苦带娃,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你就这么不放过人家?居然还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以前只以为你是黑心肠,现在你这分明就是烂了心肝啊!” “黄云,我给你说,别因为黄老三是你侄子就包庇他,今天这事儿你要不给个说法,咱村都和他没完!” 黄云此时脸色也十分难看,黑的跟铁锅一样,黄老三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看看这都干的什么事!他讪笑了两声,转头铁青着脸抓住黄老三衣领,抬手就是一大耳刮子。 眼神狠厉:“黄老三,还不赶紧给秀英道歉!” 黄老三没提防,竟是被黄云一耳刮子打得跌坐在地,脸颊顿时都肿得如发面馒头,老高老高,牙齿都隐隐松动,一张嘴就吐了口血水,他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脸:“三叔,你,你打我?!” 砰! 黄云又是一脚:“老子今天不仅想打你,还想扒了你的皮!” “若你不是我侄子,老子今天就大义灭亲!”黄云眼神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恶狠狠的盯着黄老三,吓得黄老三身子一哆嗦,低着头不敢说一个字。 见他狼狈,黄云又瞪了一眼,这才对顾秀英道:“秀英啊,我这侄子也教训了,你看这事儿就过去了,如何?” “过去了?”王令不合时宜的笑了笑:“村长可真是好脾气,要是你女儿被人猥亵,结果凶 手还是自家侄儿,你能就一句话过去了?” 黄云一噎,面色沉重如水:“那小王,你想怎么解决?” “送警察那去。”王令面不改色和黄云对视:“他既然违法,那他理应受到教训,至于黄老三...村长,你不会是想包庇他吧?” 黄云沉默...现在事实摆在这,他就是想救黄老三都没辙,弄不好还给自己惹一身骚,沉默良久,只好道:“来人,你们把黄老三绑了,一块送镇子上去。” 黄老三这下是彻底慌了,这事儿和打架斗殴不一样,这事要是进了警察局,那起码得掉一层皮下来! 黄老三挣扎的大声吼叫:“叔!叔!救我!我不要去警察局!救我啊叔!” 黄云嫌恶的望了黄老三一眼,根本没搭理这大侄子。 目睹着他被几个大汉拉着往镇子走去。 和他一起的,还有癞子,不过此刻癞子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仿佛要被关起来的不是他一样。 两个罪魁祸首被抓,此事便先告一段落,王令送顾秀英回家,但他看黄云阴狠的眼神就知道这事儿肯定还没完。 顾秀英家,王令把顾秀英刚送回家,顾秀英的腿便是一软,紧接着整个人趴在王令的怀中。 王令还道顾秀英是受了什么伤,结果怀中佳人忽然就啜泣了起来,哭声越发的大,不久便成了嚎啕大哭,一旁妞妞看到 顾秀英哭,她也哭,王令一个头两个大。 只好先让孤狼去带妞妞去玩,自己则是把顾秀英抱回床上。 此刻,顾秀英一边哭一边道:“弟弟,你不知道,那癞子欺负我的时候,我嗓子都喊哑了都没有人来。” “我越挣扎,他就越用力打我,我...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要被他毁了。” “没想到老天开眼,碰到了你,谢谢...谢谢弟弟...要不是你,我们娘俩都...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顾秀英哽咽,王令沉默着拍着她的后背,完全顾不上胸口处的巨大压迫力。 顾秀英绝望,他何尝不是,要是今天没他,黄老三和黄云咄咄逼人,以顾秀英的性格,恐怕只能以死证明清白,想到这,王令便是一阵后怕。 黄老三,黄云,这两个王八蛋...迟早要收拾他们! 王令眼神里厉色一闪,拍着顾秀英后背安慰:“好了姐,别担心了,事情都过去了,你看,这不还有我呢吗?来,抬起头,我给你揉揉...” 王令捧起顾秀英的脸,发现她两边的脸都红的发肿,心头一阵心疼,又对黄老三记恨了两分,这王八蛋,真是死不足惜! “弟弟...我,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顾秀英通红着脸,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王令看不到,却依旧要这么问。 王令下意 识道:“没事姐,你永远都漂亮着,你先躺着,我给你揉揉,马上就好了...” 王令将灵气附着在手上,开始给顾秀英去肿化瘀,慢慢的,顾秀英脸上的红肿消退,只剩下一些红色,脸蛋重新变得和鸡蛋一样水嫩光滑。 去肿化瘀后,王令收回手,道:“好了姐,没事了,你先休息,我去给你熬点粥喝。” 他正欲起身,忽然大手被人握住,回过头,顾秀英缩在被子里怯生道:“弟弟,你...你别走,我,我怕...” 这是怕极了产生的反应,癞子那家伙到底给顾秀英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王令眼中厉色一闪,脸上却挂起了一个笑容,笑道:“姐,没事的,我就在外面,马上就回来。” 好说歹说,顾秀英这才放了他,但少许不见王令,她就恐慌的发抖。 到了晚上,更是探出一颗头,对王令道:“弟弟,那个...要不然你睡我那...我一个人...” 顾秀英拍着自己的床铺,仿佛在邀请王令进去,王令一怔,差点喷出两道鼻血,好悬才忍下去,干笑道:“姐,没事的,你就安心睡吧,我就在门口,不会有事的。” 顾秀英邀请三两次不来,似乎不在坚持,可王令睡到半夜,忽然被子被人打开... 王令身子僵硬,硬是不敢有任何动作,就这么,睁眼到天亮... 第十九章 谁敢欺负我嫂子?! 第二天天不亮,王令就急匆匆起了床,去给冷月寒做今日份的药膳了,不过,他把孤狼留在了家中,要他好生看住顾秀英,只要谁敢欺负她,就狠狠的咬上去。 今日份的药膳是炖的鸡汤,里面放了许多的药材,不过在过滤了那些药渣后,那些药材并没有影响鸡汤的口感,反而让鸡汤的味道更上了一个层次。 这个鸡汤可以养胃补血,但遗憾的是时间不够,若是时间够,他就可以做一些药膳鸡,那些吃药材长大的鸡,比这种鸡味道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秋梅还是如约到了顾秀英家,只是这次随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秋梅道那人是冷月寒找来测量房屋数据的,她把那人留在这里测量数据后,就带着王令回了镇子。 王令没想到冷月寒还真要给自己重建新屋,心头琢磨着真是活该人家发财。 路上又询问了两句冷月寒的情况,秋梅道自从喝了 昨天的粥后,冷月寒的气色就比之前好了许多,在到了镇子,又给冷月寒把了把脉后,王令这才松了口气。 冷月寒恢复的不错,按照现在来看,再吃上一周左右便彻底好了,到那时就能生冷不忌了。 又给冷月寒写了两副药方,叮嘱一番聊起了家常。 说着说着,王令就说到了昨日的事情。 冷月寒闻言顾秀英居然差点被人玷污,愣了一下旋即大怒,哪怕那人都已经被送到了警局,冷月寒气都依旧没消,吩咐着秋梅去警察局打探情况,扬言要在看守所把癞子再教训一顿。 王令错愕,没想到冷月寒看着清清冷冷的,居然还能有这种手段,她的来历恐怕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只是,既然她既然颇有来 头,为何要委顿在这么一个穷镇子上? 秋梅应声去了警察局打听情况,然而,没过多久,秋菊就绷着一张脸回来,王令和冷月寒见她神情凝重,顿时面面相觑,忙问着出了什么事,谁知道秋梅道:“王大哥,姐,出事了,癞子...死了!” “什么?” 王令大吃一惊:“癞子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咬舌自尽的。”秋梅道:“我在警察那边的朋友说,癞子是个瘾君子,昨天送到警察局那王八蛋就毒瘾发作,抖得跟个筛子一样,最后控制不住把自己舌头咬断了。昨晚上连夜送回了他家里。” 王令呆滞,旋即摇头苦笑,这算什么?恶有恶报?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亲自要来收他命了。 毒瘾发作,咬舌自尽,这话要不是警察说的,谁敢信啊。 王令摇头,又问道:“那黄老三呢?” 秋梅愤愤不平:“那王八蛋倒是运气好,癞子一死死无对证了,没有证据是他唆使的,警察教育了一会他就把他给放了。” “放了?”王令更是摇头,这世道还真是不公,癞子这个打手死了,幕后黑手黄老三却活的好好的。 这癞子要是有在天之灵,恐怕九泉之下都不得瞑目啊。 冷月寒也是听得一怔,但她思索片刻,却道:“王令,我看这件事恐怕还没完,黄老三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他这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差点把自己送进去,你说他要回来,能安分不找你麻烦?” 王令眉头紧锁,煞气洋溢在眼中:“他敢!他要是再敢来,我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 “他连买凶坏人身子的事都干的出来,你说他有什么干不出来?”冷月寒看的通透, 道:“而且,他不一定需要自己动手,也不需要对你动手...” 王令懵了一下,忽然一拍桌子:“不好!秀英嫂!” 黄老三昨晚就被放了出去,一晚上却没有任何动静,这可不是黄老三的作风,这家伙不出现,肯定是憋着没啥好事! 指不定他就是在等自己出村呢,这王八蛋... 冷月寒和王令想到了一起,她连忙道:“秋梅,速速送令哥回去!” “好的姐!你放心姐,谁敢动秀英嫂子,我打断他的腿!”秋梅两拳一碰,说罢便开起了车,王令顾不上告别,坐上车直奔桃源村。 果然,刚到桃源村,就见村口围着好多的人,人群里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地上还洒满了白事时候的纸钱。 一个大婶儿见王令回来,连忙上前道:“小王,你可回来了,你知道不,那癞子死了!” “你刚走,他家里人就来了,抬着一个棺材到顾秀英家门口讨要说法呢。” 王令瞳孔中煞气闪烁,环顾一周,果然看到黄老三那王八蛋缩在人群里吃吃的偷笑。 王令敢发誓,这事要是和黄老三没有关系,他把头割下来安屁股上。 可惜现在不是和黄老三较劲的时候,收回目光,王令挤开人群,有秋梅在身后护法,谁都不敢阻拦,王令顺利分开人群,结果一进去,又是睚眦欲裂。 在顾秀英家门口站着十多个陌生村民,个个手里拿着扁担锄头等物,对面站着一脸紧张的顾秀英和满不在乎的黄云,后头并着村里的村民,也是个个手持工具,两两对峙,气氛严肃到了极致。 而双方对峙的中间地带则是摆着一副破木板架子,上面摆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架子旁边围着几个嚎啕大哭的布衣妇人。 “儿啊,我可怜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好冤啊!” “娘的乖儿啊,你这是要挖娘的心啊,你怎么忍心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儿啊,你死了,我们孙家以后可怎么办啊?你这是要绝了我们孙家的香火啊,老天爷啊,你们怎么能那么残忍!这是要绝我家的后啊!” 声声尖锐,直刺人耳,旁边围着的村民也有戚戚然的。 都说这人生四大悲莫过于少年丧亲,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少子无师。而其中,老年丧子最是悲痛,更何况这癞子还是孙家独子! 这孙家母女几个也的确是哭得情真意切的,哭老年无后,哭娘家无靠,哭晚年凄凉。 但这却也不是他们来闹腾的理由! 黄云脸色凝重,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之前是顾秀英占着有理,他无话可说,可癞子是隔壁村孙家的独子,因为顾秀英和王令坚持要送警察,结果死在看守所,为了两村不起梁子,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偏袒他们。 黄云眼神微动,撇了一眼人群里的黄老三,心头略有不喜。 虽说顾秀英和王令三番两次顶撞自己,但黄老三也不是好货,孙家人过来闹,没有黄老三在里面牵头拉线他是不信的,居然背着他搞这事,等他收拾完顾秀英和王令,看他怎么收拾黄老三。 此时,王令已经走到了顾秀英身旁,当他一出现,孙家人立马骂了起来:“就是他!就是他打得我儿!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居然合起伙来害死了我儿!我,我今天非要撕了你这身皮!” 孙家老母第一个骂,紧接着癞子亲姐指着王令:“你这个杀人犯,都是你!都是你害 死了我弟弟!你赔我弟弟的命来!” 她说罢便要上前,谁知秋梅往王令身旁一战,一米九的大高个加上浑身腱子肉,瞬间场上冷了片刻。 王令拦下秋梅,冷声看向孙家人:“癞子伤我姐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我们没去找你们家赔钱,那都是看在我们两家村关系好的份上,没想到你们倒是敢送上门来,真当我姐是好欺负的?” 边说,王令边往前一站:“谁敢欺负我姐,先从我身上跨过去!” 癞子亲姐孙桂香先前跪了许久,一起身没稳住,跌了个屁股蹲,她顺势坐在地上,张嘴就嚎了起来:“大家快看看啊,这奸夫淫妇是怎么欺负人的啊!害死我弟弟,他们居然还要欺负我们这样的孤家寡人,村长啊,你可要为我孙家做主啊!不然,不然今天我就死在这里!” “贼老天的,这世上天天死人,怎么就没有收了这两个害人鬼啊!” 孙桂香一嚎,癞子母亲也嚎了起来,哭的让人心头发慌。 旁边,桂花村的村长见此站了出来,冷眼看向黄云:“黄村长,这就是你们桃源村的态度吗?” “这人是因为你们桃源村死的,你们现在非但没有歉意,居然还敢这么嚣张,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你们是当我们村没人是不是?” “今天,这人都到齐了,你们非得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可别怪我们村儿不客气!” 他身后站着的村人也举了举手里的锄头工具,以示附和。 黄云叹道,“这事情到了今天这地步,是谁也不想看到的。这样,你们先把人送去下葬了,这大热天的,搁在外头也不好,对死者不尊重,对大家也是影响。以外的,咱们慢慢谈,成不成?” 第二十章 狮子大开口 现在入秋,但天气还没凉快下来,这尸体不赶紧处理,很快就会腐烂的,别的人出事都是装棺材,他们倒好,推个板车就过来,这不是纯纯膈应人吗? 孙桂香反而不答应了:“不行,我弟弟死的冤枉,黄村长,你们不给我弟弟一个交代,我弟弟怎么下葬?我告诉你,今天我们母女俩不满意,就都别走了!” “到时候我就让十里八乡的看看,你们桃源村是怎么欺负人的!” 黄云脸色一冷:“那你们要怎么样?” “怎么样?要不是这奸夫淫妇执意送我弟弟去警察局,那我弟弟能出这事吗?是他们害的我弟弟死的,我老孙家可就这一个男丁!”孙桂香扯着喉咙喊,眼底浮出浓浓的怨恨,忽然一手指着顾秀英: “既然你跟我弟弟有肌肤之亲,那你就嫁到我孙家来!反正你也只是个寡妇!” “我也不让你给我孙家赔命,就让你赔我弟弟守活寡,而且,你还要赔偿我家五万...不,五十万!” 当地下葬不过数千元,多的撑死一两万,孙桂香开口就是五十万,众人闻声,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最让人震惊的还是她开头说的话。 王令脸色立马沉了下去,满脸都是愠色:“荒谬!” “你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事情怎样我们都看的一清二楚,是你弟弟来我们村找我姐麻烦,我们没去你们孙家都不错的了,你们居然还敢来找我们?居然还要我姐给你弟守活寡,我呸!臭不要脸的!” 王令啐了一口,指着孙桂香破口大骂,骂的孙桂香脸色发青,张牙舞爪就要扑过来,结果秋梅抱着手往前面一站,孙桂香立马怂了。 只好口头道:“可我弟弟死了!我家可是三代单传,现在他没了,你们凭什么推卸责任?本来是能私 了的事情,你们非得送去报官,谁家没个磕磕碰碰的,她一个寡妇就金贵的很啊?” 孙桂香望向顾秀英的眼神十足的怨恨,她家就癞子一个男丁,虽然平日里混吃等死,但出了事好歹还能叫唤一声,现在他死了,自己和老娘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今天说什么都要从顾秀英身上扒下来一层皮,不然这一趟都白跑了。 孙桂香无比怨毒道:“黄村长,今天我们就是来讲理的,若是你们识相,今天咱们就好好说,不然,我就去十里八乡说道说道,到时候看你们桃源村还怎么过!” 孙桂香摆明了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让黄云脸色不怎么好看:“孙桂香,你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结仇的,你家是死了人,但你开口就是要五十万,莫非你家死了人,就要拉着别人跟你一起死?” 孙桂香头一歪:“我不管,反正我弟弟死了!” 她现在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靴的,她指着白布盖着的癞子尸体道:“我就问你们,若是你们家男丁死了,你们能咽下这口气吗?” 黄云被气的不轻,他深呼了好几口气才道:“都知道你家不容易,这样,我可以做主让顾秀英陪你家丧葬费,但是嫁给你弟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嫁人?那好,赔我家一百万!” 旁边女眷哭的伤心,但孙桂香一开口一百万就把人震傻了。 黄云都听楞了,手指头颤抖:“一,一百万?” “怎么?难道我弟弟一条命,我爹娘的后半生,还不值一百万吗?反正你们今天不给,我就让你们桃源村在十里八乡出名!” 孙桂香梗着脖子,无所畏惧,反正她现在是豁出去了,就看顾秀英怎么办了。 此刻,顾秀英早已经被孙桂香这些话怼的面色惨白,别说一百万, 就是几千块,她现在都拿不出来,孙桂香这哪里是讨要说法,这分明就是逼着她去死。 顾秀英欲言又止,王令忽然握紧她的手,淡淡的拍了一下。 紧接着王令站了出来,语气平缓道:“孙桂香,你这敲诈怕是来错了地,我听说你弟弟是咬舌自尽,你要真想要讨要公道,不应该去警察局问个清楚吗?难道是我害的你弟弟咬舌自尽?” “你个小畜生说什么呢?!”孙桂香愣了一下立马明白王令的意思,脸色难看道:“你是故意的吧,谁不知道是你送我弟弟进警察局的?那我不找你找谁?” 王令冷笑一声:“冤有头债有主,我是送你弟弟去警察局,但我问你,我送你弟弟去警察局的时候你弟弟死了没有?” “既然送过去的时候没有死,而是死在看守所里,凭什么和我有关?难道我送你回家,你半路掉河里淹死,也怪我咯?” 孙桂香脸色大变,还不等她开口,王令又道:“再者说,癞子都说了是黄老三唆使他的,若是按照你这般话,追本溯源,你弟弟是听了黄老三的话才来找我姐,最后才被送去看守所,你即便是要去找个公道,那也不该是找我才是。” 王令的眼神瞥向了人群中的黄老三,冷笑一声:“你应该找黄老三才对,没有他唆使你弟弟,何曾发生后面这些事?我姐脸到现在都红着,我都还没找你家算账,好,你今天要算账,那咱就好好算个清楚。” “你说说看你弟弟想要侵犯我姐,你家打算赔多少?” “本来是你家和黄老三掰扯的事情,居然牵扯到我姐头上,姓孙的,你们这是看我姐孤身一人,好欺负是吧?我告诉你,这事,我家还没找你家算账呢!” 王令忽然大喝 一声,所有人瞬间都清醒 了。 本来孙家死了人,哭的伤心,众人看他们家可怜,难免的偏袒起弱势群体,可现在王令一通掰扯,大伙这才反应过来。 顾秀英难道就不是弱势群体?她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被人欺负了没人给她讨公道,反而上门威胁她,这是什么道理? 这不纯纯的欺负人吗? 顿时,人群里对孙家的同情就少了许多。 黄云没想到王令三两句就把形势逆转了,望着孙家冷笑道:“小王说的没错,你们村癞子来我们村侵犯姑娘,我们还没找你们算账呢,你们还跑到我们这来。” “那癞子本身是个瘾君子不好好照看,现在死在了看守所里,你们不去看看自身问题,就逮着我们村人出气,咋的,你们是看我们村好欺负?” 黄云脸色一冷:“你们要真想闹,行,咱现在就去找警察掰扯掰扯,到时候看十里八乡谁没面子!” “走啊!” 最后两个字黄云是吼出来的,其余村民见状立马纷纷附和起来,十多个老少爷们拿起锄头镰刀,招呼着人把孙家叫来的人给围了起来,霎时间,刚才还一副志在必得的孙家人立马偃旗息鼓了。 他们可不想闹到警察那去,再者说,他们也都听到了,孙家人狮子大开口,逼着人偿命,换做是谁都难受。 他们村人拿不定注意,只好将目光望向自家村长,他们村村长年级不大,没什么经验,一时间拿不定注意,见他们都被围了,立马慌张道:“别别别,咱有话好好说不是,何必闹到见官的程度?对不对?” 孙桂香一家现在都不哭了,他们以为王令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人都被包围起来,这才意识到是玩真的。 立马她脸色一滞,但又不甘心道:“你们少吓唬我,见官就见官,到时候咱就 让警察好好看看,到底是谁欺负人!” “你住口!”他们村的村长一看孙桂香还要闹,立马脸色一沉,痛骂一句,这才看向黄云,讪笑道:“黄村长,别听她说的。这事就是一个小事,没必要闹得这么严重。” “谁想进警察局啊?这样,咱也不让顾秀英嫁给她弟弟了,丧葬费也不需要那么多,我看赔个五万,行吧?” 一百万变成五万,少了二十倍,孙桂香哪里甘心,但一看顾秀英家,好嘛,比她家还穷。 立马撇撇嘴不说话了。 黄云听到变成了五万,这才脸色稍缓:“五万这个价还是可以的,这样,秀英啊,你也听到了,这五万,你看怎么拿?” 原本钱就没还清,这回又多出来五万,顾秀英身子一晃,差点晕倒,奈何此地实在没她一个妇道人家说话的份。 王令眼疾手快扶助顾秀英,淡然一笑:“我看不怎么样。” “黄村长你们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什么?”黄云一怔,孙桂香更是破口大骂:“你个小畜生,五万你都不愿意?那可是我弟弟一条命啊!” “你弟弟命值不值五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我还从来没见过受害者还要给加害者赔钱的道理!” 王令抱胸环顾四周,冷笑道:“招你这么说,别人跑你家抢劫,不但抢了钱,还把你人打伤了,结果因为天色黑摔死了,人非但没错,你还要找被抢了钱的赔钱咯?” 四下忽然安静了下来,王令盯着黄云道:“村长,你问问咱村谁家穷得,今儿晚上我带他们去隔壁村转悠一圈,反正抢了钱非但不用赔钱,还能赚不少。放心,我不要几十万,赔我个三五千我都满意。” “多去几家,指不定咱村都能脱贫致富了呢。” 第二十一章 先收你一点利息 王令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隔壁村的村长眼睛一瞪,慌了:“黄村长,你们到底想不想解决问题了?怎么,怎么就扯到我们村了?” 王令回瞪了他一眼:“到底谁不想解决问题?分明是你们到我们村来闹,想趁火打劫,还不能让我们去你们那吗?” 隔壁村村长无语,半晌说不出话,王令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黄云:“村长,之前我不是说过要把癞子送到警察局去吗?” “现在和当时一样,癞子那样的恶人,就因为他死了,合着我们就该给他们赔礼道歉,还要什么丧葬费,这般气焰嚣张的人,有一就能有二有三,今天我秀英姐家出钱,明天那就是你家,张婶儿家,王婶儿家。” “我也不求着村里和我同仇敌忾,但好歹咱都是要讲道理的是吧?我反正年级小,就是拼着不要这名声,也要把道理讲清楚,实在不行咱就去找警察,去打官司,看这个理到底站在谁这边?” 王令脖子一梗,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的四周人面面相觑。 和孙家来的一帮子帮亲的人也都皱起了眉头。 他们是帮助孙家,但这话在理,而且他们也担心,要是真从顾秀英家把钱拿了,那这事可就是开了个由头。 到时候他们能来闹,那别人也能去他们家闹。 这以后还能有个好? 隔壁村村长收回手,眯着眼睛琢磨了半天不吭声了。 桃源村人自然是向着王令,许多大婶儿都发声道:“令子,甭怕,你说的有理,婶儿站在你这边。他孙家人想要要钱,看我不打断他这条腿!” “就是,就他孙家人多啊?我家人也不少,明天咱也去闹去!” 本来桃源村就占据着人数优势,此刻众人又都站 在王令这边,霎时间孙家人更加不敢说话了。 孙桂香铁青着脸吓得腿软,见有些汉子拿起锄头,连忙摆手:“别,等等,我们有事好商量。” “商量什么?你们刚才不还要我姐赔钱,还要嫁给你弟弟吗?”王令似笑非笑,孙桂香脸色煞白:“都是瞎说的,瞎说的...” 隔壁村村长也应声附和:“这事可和我们村子无关,是他孙桂香说找我去这闹,事后她会给我一些钱的。” 他急忙和孙桂香撇开关系,毕竟他这个年纪当上村长,那也是有点见识的,警察局是那么好进的?尤其本身这事就是孙家人无理取闹,指不定他们去了警察局,反而还会把他们扣押起来。 他就是看在孙家会给他一些钱的份上才站出来,可不代表他会和孙家同甘共苦。 见他和孙桂香撇开,其余帮孙家的人也纷纷出言自己和孙家无关,王令听完,心里头冷笑几声,又看向傻眼的孙桂香:“话咱都好说,既然各位和孙家人无关,那我也不会把责任怪在各位头上。” “但是你们孙家人拿着这名头来我们桃源村敲诈勒索,而且数额还这么巨大,依照我们的法律,你最起码是要三年起步...” 王令撇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孙桂香和孙家人,冷笑道:“你不是担心下半辈子没人管吗?那正好,牢里有吃有喝,逢年过节还有大银手镯一对。” “不,不要,我不要坐牢...” 孙桂香众叛亲离,而且闻声王令还要送她去坐牢,瞬间慌得六神无主,忙回头,猛地一指黄老三道:“是他,都是他指示我的!” 孙桂香怨毒的看着傻眼了的黄老三,一口气说道:“本来我是找黄老三要点丧葬费的,是他说你们家有 钱,让我来你们家闹得,要坐牢,也是他坐牢,我不要坐牢!” 黄老三没想到孙桂香会把自己指认出来,心里头暗骂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又不慌不忙道:“孙桂香,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指示过你做这事?” 反正当初他和孙桂香也没有写什么协议,不怕她留证据,黄老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可他忘了,王令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 “怎么不是你了?你在镇子里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你当我不知道啊?”孙桂香也不是好惹的,一口说出来立马把黄老三的话给堵死了。 王令撇了一眼黄老三:“孙桂香,既然现在事情都已经扯开了,那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冤有头债有主,黄老三唆使你弟弟欺负我姐,结果死在了看守所里,这事既然都和他黄老三有关,我看黄老三起码得把这丧葬费给赔了吧?” “你刚才找我姐要多少来着?一百万?我看黄老三也没那么多钱,不如就赔你家五十万,你看可以吧?” 孙桂香一愣,旋即脸上带喜,连连点头:“对对对,冤有头债有主,我弟弟是因为黄老三死的,他就应该赔我那么多钱?” 王令又看向隔壁村村长:“王村长,你来我们家闹,那是师出无名,但我也清楚你们都是被黄老三给蒙蔽的,现在孙家需要人手,你们看...” “我们马上去帮忙!”隔壁村村长也是人精,搞顾秀英家,说出去没理还惹人嫌,回去了不好看,可有黄老三这个挡箭牌,回去了还能说是被人骗了,咱浪子回头,说出去也好听。 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当即他就一招手,隔壁村几个大汉直接把一脸懵的黄老三给围住了。 黄老三看 着身旁几个大汉惊恐道:“王令你个小王八蛋,你在害我!我没钱,放开我!我没钱!” 黄老三这回是真怕了,他万万没想到孙桂香会和癞子一样临头了反水,而且五十万啊,杀了他也拿不出这些钱。 忽然,他望向一脸沉默的黄云,连忙道:“村长,三叔,救我啊三叔,我真的没钱啊!” 黄云看着黄老三于心不忍,刚想要开口,王令猛地望向他道:“村长,咱村规是怎么规定的来着?和外村人祸害本村人,是什么村法来着?” 黄云面色一凝,半晌道:“打断一条腿...逐出村去。” 王令呵呵笑了两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桃源村这么多年安然无恙,靠的就是守规矩。既然他黄老三联合外人欺负咱村里人,这事说什么都过不去。当然,看在村长你的面子上,咱可以不把黄老三逐出去。” “可这死罪能免,活罪难逃,黄村长,是你来,还是我来?” 王令从一帮抽出一根扁担,在手里拎了拎,黄云立马偏过去了头,王令这是把他放在了火上烤啊,黄老三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坑害顾秀英,已经犯了众怒,要是他今天把黄老三保下去,那他这村长,也算是做到头了。 如今说什么都不能救黄老三,索性,黄云偏过头,一言不发。 王令耸了耸肩,拿起扁担对着乡亲们道:“各位大婶儿大妈,咱今天可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黄老三联合外村人欺负本村人,这是犯了村规,今天我断他一条腿,就是给他一点教训。” 没有人为黄老三求情,甚至还有几个大婶儿拍手叫好:“小王,大婶儿我支持你,就该好好收拾一下他!” “就是,早就看黄老三不顺眼了!打得 好!” 王令呵呵一笑,给隔壁村王村长使了了眼色,他立马让人把黄老三压住,只露出一条腿。 王令举起扁担,黄老三死命挣扎:“王令,你XX妈敢打断我腿我和你没完!” 砰! 王令没听完他的话,直接砸了下去,瞬间黄老三脸色白的如纸一样,嘴巴一张惨叫一声,然后抱着自己的腿在地上打滚。 他一边惨叫一边怨毒的看着王令:“腿!我的腿!王令,你个畜生,我跟你没完!” “没完?呵呵。”王令冷笑的看着他:“你找我麻烦之前,先把那五十万还上吧。” “还不起没关系,大不了写个欠条就是。只是这利息可得算好了。” 黄老三在村里失势,没了黄云给他撑腰,谁会搭理他?孙家人也不是好惹的,今天他们敢堵顾秀英家门,明天就敢堵黄老三家门,有他们在,黄老三这段时间总算是能消停一些。 最终还是黄云看不下去,命人把黄老三送进镇子里,不过,孙家人也跟上去,恐怕一时半会是纠缠不休了,但这和王令顾秀英没了关系,孙家人爱怎么闹怎么闹,只要不打搅他们就行。 黄老三一走,顾秀英提着的一口气就卸了下来,身子一软坐在板凳上。 抬起头苦笑着看着王令,柔声窃语:“弟弟,秋梅,今天又谢谢你们帮忙了。” 秋梅憨憨一笑,道:“嫂子,我哪有帮什么忙?我最笨,真正帮忙的还是令哥。令哥可真厉害啊,三言两语就把这事解决了。” “这要换做是我,只能动拳头了。” 王令也笑道:“姐,咱俩关系还说什么谢不谢的。黄老三找你麻烦,那就是找我麻烦,那我能让他好过?今天就是看在人多的份上,不然...哼哼...” 第三十二章 暂告一段落 王令现在身负绝学,那些传承里可不仅仅只有救命治人,还有许多杀伐之术,黄老三 真敢把自己惹急了,他一针扎死他狗日的。 顾秀英和秋梅齐声大笑,殊不知王令是真这么想,要不然找个时间给黄老三扎一针让他下半辈子瘫了得了。免得放出来祸害人。 “令哥,你房子已经测量好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秋梅找来测量的人拿出一个平板,刚要给王令展示设计图,忽然想起王令是个瞎子,愣了一会道:“额...令哥,我看这房子挺好的,下个月就能施工,你看时间咋样?” 王令余光已经看到了设计图,比他原来那个可好太多了,宽敞,明亮,冷月寒找的这人还是有点水平的。 当即就道:“你们看着办就好了,我反正看不见,是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他现在还没想好怎么给顾秀英说自己眼睛好了的事情,关键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瞎子,要是突然好了,那岂不是挺尴尬的。 反正王令挺尴尬。 便随口答应了。 秋梅见王令同意,没什么意见,思量半晌,见顾秀英这房子也破的不成样子,索性大手一挥道:“令哥,我看嫂子这房子也挺破的,要不然我帮嫂子这房也休整一下吧?” “那感情好。”王令顺口答应了,顾秀英这些年一直忙前忙后,这屋子年久失修,要不是身上没钱,他早就想重新休整了。 顾秀英见秋梅还要修他这个房,惊了一下道:“不行不行,我这房子还能住人呢,哪儿还需要休整。” 王令淡笑道:“姐,你就别推辞了,你能住人,那妞妞能住人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妞妞考虑不是?万一这哪天漏雨掉下来两块瓦把妞妞砸了...” 顾秀英仿 佛想到什么,脸色一白,这才没有拒绝,不过她回头就道:“那,那好吧,不过弟弟,姐这房子也不白修,你那房子姐帮你看着,保证让你住得舒舒服服的。” 顾秀英执意不白拿王令的东西,王令也没有办法拒绝,只好答应下来,笑道顾秀英以后就是自家帮工了。 秋梅见事情已经解决,便乘坐着车带着设计师回去了镇子上,她说回去要计算建房材料和找人,起码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动工,王令不急于一时,大不了先在顾秀英家住着便是。 秋梅一走,家里就只剩下了顾秀英和王令二人,妞妞早已经睡下了。 房间里二人突然间没了话语,顾秀英沉默了良久,猛地红了眼眶,小声啜泣起来,王令一惊:“姐,你咋又哭了?” “姐不是哭,姐就是高兴。姐男人走得早,村里人都说姐是狐狸精,害人鬼,姐今天要不是有你帮助,姐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姐有时候都在想,要不然姐就这么走了得了。” 王令一怔,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他上半辈子是个瞎子,受尽人间疾苦,顾秀英虽是完人,可对比自己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同是天涯沦落人,最晓得对方心思,王令抓住顾秀英手淡笑道:“姐,别说傻话,你这不还有我呢吗?你看,现在妞妞病好了,你房子也马上要修了,眼瞅着日子马上要好起来,你可不能就这么冲动。” “再者说,你要是走了,那妞妞怎么办?” “姐没冲动,姐就是想明白了。”顾秀英抹干眼眶上的泪花:“正是因为日子变好了,姐才要更加努力。姐想明白了,姐以后要赚大钱,赚多的钱,到时候弟弟你就跟着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哈哈,好,姐,那弟弟以后就 跟着你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顾秀英点了点头,去了厨房忙去了,不一会,厨房里传来酸甜的香味,王令明白顾秀英是正式把酸梅汤当做了事业来干。 他长舒一口气,来到了顾秀英的菜园子。 顾秀英男人姓张,是村里的大户姓,他们成亲的时候村里给顾秀英家分了十亩田地,但后来男人死了,这地就被张家以各种名义瓜分了回去。 只留给顾秀英一小块薄田。 这块地平日里顾秀英只种一些蔬果,少的,就自家吃,多的,拿到镇上去卖。 一年到头卖不出几个钱不说,还累的要死。王令看着顾秀英的田地若有所思。 他的灵气能够让橘子树长得又快又好,那么这些瓜果蔬菜什么的可以吗? 橘子树有限,卖完了就没了,要是他有钱,还能把村头的一些果园包下来,但现在关键是有一个可持续发财的路子。 王令琢磨着,开始动手,和橘子树一样,从身体中逼出一些灵气,混合水洒在田地里。 顾秀英在这田地里种的是一些茄子西红柿辣椒之类的作物,和橘子树不同,王令刚把灵气水撒上去,没过多久,西红柿那些作物就开始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 本来时节都已经过去了的辣椒竟然生生的结了果,然后当着王令的面长出一排的辣椒。 王令看的目瞪口呆,他看了看身后,发现顾秀英没在,赶紧把辣椒全部摘下来,这些东西可不能让顾秀英看到,不然没法解释了。 西红柿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西红柿生长的更加饱满,每一个西红柿都足足有拳头大小,通红通红的,上面流光溢彩,仿佛打了蜡一样。 他把西红柿也摘下来几个,合着辣椒一起进了屋。 不久,顾秀英擦着汗 水回来,看到满桌子的辣椒愣了一下:“这哪儿来的辣椒啊?” “隔壁张婶儿送的。”王令回了一句,顾秀英点了点头,道:“那刚好,我拿几个等会炒个菜,你等一下啊。” 顾秀英浑然没有发现这些辣椒和西红柿与众不同,她只当其是普通的作物,王令也没有声张,他也想要知道灌入灵气的辣椒和普通的辣椒有什么区别。 很快,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等妞妞睡醒了,刚好菜就上了桌。 三菜一汤,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干煸豆角,一个红烧茄子。 在加一个青菜汤。 看着朴素,但闻着味道却不一般。 顾秀英给王令盛饭,一边道:“张婶儿这辣子不知道什么品种,闻着就怪呛的,妞妞,来,吃点鸡蛋。” 王令夹了一筷子干煸土豆,放入口中瞬间面色一惊。 这辣子不愧是灵气催成的,味道是挺特别。 这辣子比一般的辣子要辣上许多,但它不是辣椒精那种干辣,而是很爽口的辣,第一口吃下去,浑身就开始冒汗,但胃口却大开了起来,身体不仅没有不舒服,反而因为排出那些汗水,使得身体暖洋洋的舒服。 王令接受的传承,清楚这种辣椒已经可以当药了。 药... 王令琢磨,或许这辣椒可以打开销路。 他拿着筷子沉思,另一边顾秀英已经体验到了这辣椒的魅力,两眼放着光大口大口吃着干煸土豆,明明汗都快把衣服打湿了,手上却没有停下。 三两下这碗就见了底。 吃完还一脸古怪惊愕道:“这真的是我炒的菜吗?” 王令微微摇头哑然失笑。 ··· 黄云家。 黄老三此时不可谓不惨,他本来被秋梅打的伤还没好,这次又被王令给打断了 一条腿,整个身体一半都缠着绷带。 他坐在黄云身旁一把鼻涕一把泪,旁边的妇人哭哭啼啼的看着黄云。 “黄云,他可是你侄儿啊,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被王令那小畜生打断腿?” 黄云吧唧吧唧抽着烟,脸色肃然:“那不然呢?那么多人看着我,都在给他说话,我能怎么办?我倒是想救这小兔崽子,我敢开口吗?你信不信,我今天开口,明天我就得从这位子上滚下去。” “张王两家可是一直盯着我这位子,你是想让我舍掉这个位子就为了这个小畜生?”黄云恨铁不成钢,指着黄老三:“黄老三,不怪人家把你腿打断,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 “找人都不会找,癞子临终反咬你一口,你XX妈居然还去找孙家人,不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吗?他们孙家是那种嘴严实的?” 黄云现在打死黄老三的心都有了,黄老三哇的一声哭出来,抹着鼻涕眼泪:“三叔,我也不想啊,我就是看不惯王令那王八蛋,他害我在村里出丑,到手的鸭子都飞了,那我能忍吗?” “是,你是不能忍,你不能忍就能找人想祸害顾秀英?我告诉你,也就是癞子死的快,死无对证,不然你小子等着坐牢吧。”黄云啐了一口,满脸不屑。 黄老三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讪讪一笑道:“三叔,那你说咋办?反正只要能整死王令那王八蛋,我做什么都行。” “算了吧你,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孙家找你要钱,我可不会拦着。”黄云嗤笑一声,终究是架不住自家姐姐太啰嗦,只好道:“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你还是趁着孙家没来,去镇子里先躲躲吧。王令这事...我来处理了。” 黄云眼里闪着精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十三章 你们交了管理费吗? 翌日一大早,顾秀英就去熬煮酸梅汤了,她找了个大铁桶,将酸梅汤装进铁桶里,然后给铁桶加了轮子,这样一来就能拉着铁桶,或者用牛车绑着铁桶。 一两百斤的酸梅汤,大概能卖个三四百碗,若是一天能全卖完,那可比卖菜要强太多了。 顾秀英推不动铁桶,都是由王令在前面拉着,等他们二人一个推一个拉,到了镇子上集市,已经过了九点。 这个点买菜的人少了,但过路的行人不少,加上太阳正是火辣的时候,路上的行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一脸大汗。 刚把摊位支好,旁边卖菜的大叔就过来询问:“咦?小顾啊,你今天不卖菜了?霍,这么大一个铁桶,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是活顾客啊。 王令赶忙装了一杯酸梅汤在杯子里,递到大叔手上,笑呵呵道:“这是我秀英姐熬了两天才弄成的酸梅汤,最近不是天热嘛,喝这个又解渴,又开胃,老好了。” “酸梅汤啊?这可是好东西,这几天热的我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刚好想开开胃。” 大叔笑呵呵喝了一口,立马眼睛一亮,称赞起来:“嗯,这味道不错,又甜又酸,入口生津,我这都想多吃两碗饭了!” 说罢,他从口袋掏出一沓零钱:“小顾啊,这酸梅汤多少钱?” 王令笑道:“叔,你这平日帮我姐这么多,我们这哪儿能收你钱呢,再说,一两块还用得着给吗?您要真想给啊,那还不如帮咱多推广推广。” 卖菜大叔听完呵呵摸头一笑,收回钱道:“那行,那叔就给你多招几个顾客。” 他回了自己摊子,等有人去他那买菜,他逢人就给他们说顾秀英这酸梅汤多好喝,别说,还真让他推过来几个顾客。 等销路打开了, 摊子这聚集的人就多了起来,再加上前两天买橘子的人也过来,很罕见的这里竟然排起了长队。 顾秀英和王令忙的手忙脚乱,但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多,光这一小会,就卖出了将近一百五十杯,两块钱一杯的价格,可比卖菜划算太多了。 “哎呀!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快来啊!” 就在顾秀英和王令忙前忙后时,排着长队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了一声,紧接着人群一散,王令和顾秀英立马看到有个老人晕倒在地上。 旁边一妇女焦急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他刚才还好好地,忽然一下就晕倒了,这不会是中暑了吧?” 四周有人拿出手机:“婶儿别急,我马上找护士过来。” “还是离远一点吧,现在这年头好人可不好当,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呢,这要是摊上了那可不好。” 人群里有人冷漠,有人热心肠,叫了急救车,过来却需要一二十分钟,忽然,看着那老人的妇女摸了摸老人的额头,猛地一急:“哎呀,怎么这么烫?这不会真是中暑了吧?” “不行不行,有没有人帮个忙,赶紧送他去医院啊!” 妇女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周人却纷纷避之不及,妇女见状焦急的跳脚。 王令皱了皱眉,忽然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迎面走了上去。 刚走两步,顾秀英就拉住他的手:“诶弟弟,你干嘛啊?” “我去看看他。”王令宽慰,顾秀英却凑到耳旁:“弟弟,你去凑啥热闹,那医生不是马上就来了嘛。” “姐,我这哪儿是凑热闹。”王令哭笑不得:“你忘了,我可是神医,再者说,他一直躺这不也影响我们生意嘛。” 顾秀英嘟起嘴:“那你就不怕这老头讹你?” “讹我啥 啊,你看我这一穷二白的,房子都没有。”王令两手一摊,笑了两声径直走上前,顾秀英在后面焦急。 “嫂子,你先起来,我看看。” 王令上前让那妇女让让位子,谁知那妇女反看了王令一眼,继续焦急:“哎呀,你一个瞎子看什么看啊,你又不是医生!” “谁说瞎子不能看了?”王令翻了个白眼,没解释直接握住老人的手腕,刚把脉,忽然面色一沉,不好,这老头的病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一些。 妇女见王令面色凝重,瞬间把一颗心提起来:“咋了咋了?你,你这是看到啥了?你别吓唬我啊。” “有点麻烦,是射热病!” 听闻是热射病,妇女脸色瞬间惨白,她是听说过热射病的,听说得了热射病的致死率极高,这老人年岁已高,又得这热射病,那岂不是半条腿都踏进棺材里了? 妇女连忙拿出手机给急救中心打电话,谁知道那头竟然说路上堵车,要晚点过来,刹那间妇女脸白的跟雪一样,但下一秒,她就望向王令,抓住王令胳膊焦急道:“小伙子,你是不是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爹!求求你了!” “嫂子别急,我有办法。”王令宽慰着妇女。 所谓的射热病即重症中暑,这种病和普通中暑不同,它伴随着核心温度升高,身体发热,皮肤烧灼,最后会导致内脏受损而无力回天。 遇到这种病,需要立马将患者挪移到阴凉地方,还需要灌入大凉的水降温,但现在这个集市,连个树都没有,哪儿有阴凉的地方,至于水... 王令转头看到铁桶中的酸梅汤,立马眼睛一眯,他连忙放下老人,起身蹿到铁桶旁,打了一杯酸梅汤,再在里面暗中加入灵气,紧接着马上将酸梅汤用勺子舀着送进老 人的嘴里。 酸梅汤本就有止热的效果,再加上自己灌入灵气,说不定它能发挥出自己想象不到的作用。 王令让妇女推着老人坐起,小心不让酸梅汤呛着气管,紧接着一小勺一小勺喂在嘴里。 等半杯酸梅汤过去,老人的体温竟然在逐步下降,王令见状松了口气,果然加了灵气的酸梅汤就是效果显着,本来普通酸梅汤只能缓解诊状,没想到加了灵气后竟然好转了起来。 王令干劲十足,又加快速度,扶着老人的妇女似乎是老人的家属,她摸着老人的额头,忽然惊喜道:“诶,降了降了!体温降了!” 四周看戏的人瞠目结舌,他们刚才可是看得清楚,那老人面色通红,大气都没有几口,仿佛下一秒就会死一样,谁知道半瓶酸梅汤下去,竟然体温都降了。 这哪里是酸梅汤,这是神药啊! 王令握住老人的手腕,数秒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去,老人体温降了下来,体内器官也开始恢复正常,这说明一切都在好转。 他不急不忙又喂了两口,终于,老人眼皮子轻跳,又过了一会终于睁开了眼睛。 浑浊的双眸先是四处看了看,待看到妇女后道:“阿茹,我这是...在哪儿啊?” “爹,你终于醒了!”妇女喜极而泣,差点哭出来:“您刚才急性中暑,幸好他把你给救了回来。” 老人迷迷糊糊望了王令一眼,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还不等他说话,急救中心的救护车就赶了过来,王令赶忙对妇女道:“嫂子,老人家没事就好,现在医生来了,你还是抓紧带老人去医院再做个检查吧。” 妇女一怔,连忙点头:“那行,小哥,我先送我爹去做检查,等会我一定登门感谢,你可一定不要走啊!” 说罢 ,她和护士搀扶着老人上了急救车。 刚才四散而去的人群等老人一走,又恢复了长队,并且这一次比之前人还多。 毕竟刚才王令救治老人他们可都是亲眼看着的,热射病啊,那么严重的病半杯酸梅汤就好了,这哪里是酸梅汤,这简直就是神药。 集市排队的人大多都是体力务工者,不说这酸梅汤的药效,就凭这个价,这个味道,两块钱一杯,那也不亏啊。 马上顾秀英那就排起了长龙,每个人都挥舞着手中的钞票:“我要一杯!” “我要两杯!” “我这里也要!” 顾秀英忙的手都落不下来,嘴角都咧到耳根上了:“诶诶,都别挤,都别挤啊,大家都有,都有的!” 王令也一边帮忙,一边在酸梅汤中加入灵气,有灵气加入,酸梅汤不仅味道好,而且还有独特的药效。 很快的,一大桶酸梅汤就卖的只剩了一个底。 然而,卖得好了,自然就引起了人眼红。 就在大排长龙之际,忽然从集市一角冒出来十多个人,这些人各个打扮的及其古怪,不是染着一头红发就是打着鼻钉,裤子松松垮垮,还带着一条长长的锁链。 他们也不排队,直接从后面扒开人群。 被他们扒开的行人都有不满,可一看他们人多势众,又打扮的稀奇古怪,立马就不做声了。 顾秀英还在忙着,忽然看到这么一大帮子人过来,立马皱起了眉头,把打包好的酸梅汤递给旁人,又对他们道:“你好,你们想要买酸梅汤请排队。” 啪! 刚递过去的酸梅汤被领头的鸡冠头一巴掌打翻,他一脸傲慢的望着顾秀英:“排队?老子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来没排过队!” “再说,你们在老子地盘卖东西,交了管理费吗?” 第二十四章 他认识龙爷个屁 “管理费?” 顾秀英和王令互相望了一眼,都是一脸莫名其妙。 不说王令,顾秀英都在这卖菜卖了这么多年,她什么时候听说过要交什么管理费了?再者说,就算是交管理费,那也不是他们收啊。 顾秀英脸色微沉:“这里什么时候要交管理费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哈哈哈,以前是没有,现在小爷我来了,就有这规矩了。”鸡冠头指着自己,昂扬得意:“知道龙爷吗?我就是龙爷的左膀右臂,江湖兄弟都叫我大鸡哥,你们几个也都听清楚了,以后这场子就是龙爷罩着,想在这卖菜,就得给管理费。” 顾秀英和周边几个卖菜的大叔大婶儿一听急了,他们一天卖菜才能赚几个钱啊,还要交什么管理费? 先前卖菜的大叔道:“小伙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们没权利收什么管理...” “草拟大爷的,一个死卖菜的在这废什么话?把他摊子给我掀了!” 鸡冠头不等大叔说完,脸色立马就沉了下去,一脚踢翻大叔装菜的筐子,紧接着抓着大叔头就猛锤了两下。 两下大叔鼻子冒了血,捂着头蹲在地上。刚才还想和大叔一起说话的人瞬间都被鸡冠头的凶狠吓到了,瑟缩着不敢上前。 鸡冠头望着众人瑟缩样洋洋得意:“看到没有,这就是得罪龙爷的下场,不怕你们报警,实话给你们说,咱兄弟几个哪一个没进去过,大不了关个三五天,但等老子出来,你们就给老子等着!” 他啪的一脚踢翻王令面前的大铁桶,嚣张跋扈:“现在,还有没有人不想交管理费?!” 鸡冠头仿佛胜券在握,殊不知王令的眼神已经变得冷漠异常,自从自己到镇子上,这龙爷的名声他可是听说过好几次,本来没打算和他有什么交集,没想到现在居然踢翻了大铁桶,还做这种欺男霸女的行为。 王令冷漠的望着 鸡冠头:“把桶扶起来。” “什么?”鸡冠头没想到面前这个死瞎子竟然开口说话了,他错愕了一下把脸靠近了王令,故意把手放在耳朵旁:“你到底是个瞎子还是哑巴啊?你说话大点声啊!我听不到啊!” 抓! 王令猛地一把抓住鸡冠头的头发,然后用力往上一抬。 鸡冠头整个身体被提了起来,紧接着王令按住他的脸往地下一摁,他脚飞起老高,头却往地上杵,像是一个被摁倒的布娃娃一样,脑袋狠狠砸在大铁桶上。 不锈钢材质的大铁桶猛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鸡冠头半个脑袋凹陷在铁桶里,场上鸦雀无声两秒,所有人望着王令的脸都是一脸震惊。 群众是不可置信刚才还救人的王令居然这么勇猛,而鸡冠头的手下则是没想到一个死瞎子竟然敢还手。 忽然一声惨叫。 “啊啊啊!我的头!” 鸡冠头把手按在铁桶两侧,把脑袋拔出来,此刻的他脸上全是血迹,分不清楚是鼻血还是什么血,鼻子也歪了,牙齿也掉了两颗,旁人看到他这么惨,立马哄堂大笑。 “哈哈,小哥,打得好,打得好啊!这王八蛋就该这么狠狠收拾!” “就是,都什么年代了还龙爷?我呸!” 有人啐了一口,这是狠狠的把鸡冠头脸摁在地上摩擦,鸡冠头老脸一红,恶狠狠瞪了群众一眼:“闭嘴!”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这时候鸡冠头小弟才反应过来,有人递上纸,鸡冠头擦了擦血,望着王令眼中一片凶狠:“都他妈愣着干啥?给我打啊!他妈的死瞎子,敢趁着我不注意偷袭,老子非要废了你!” 说完他抓起一把水果刀,作势就要捅向王令,众人见状大惊失色,没想到这鸡冠头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居然敢拿刀子杀人,他不要命了吗? 众人齐齐大喊提醒王令:“小哥小心啊,那鸡冠头拿 刀了!” 刀? 就算你拿枪都没用! 王令又不是真瞎,看着鸡冠头握着刀恶狠狠冲向自己,他侧身躲过鸡冠头,抓住他手一扭,鸡冠头惨叫一声松开手,王令抓住水果刀反手直接插进鸡冠头的大腿上。 这一刀下去,鸡冠头刚才还凶狠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啊的 一声惨叫,捂着自己腿在地上疯狂打滚。 “啊啊!我的腿,我的腿啊!快,快,绷带,绷带!” 鸡冠头的小弟连忙扯下衣服给鸡冠头包扎好,好半晌,鸡冠头才缓过神来,但看向王令的眼神依旧恶毒无比,他指着王令:“你敢刺我腿?你完了!我告诉你,你彻底完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龙爷的人?我告诉你,龙爷杀你就跟杀鸡一样!你等着,老子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 鸡冠头奋力咆哮几声,一巴掌抽在自家小弟脑门上:“废物,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我去看医生啊!” 鸡冠头小弟如梦初醒,赶忙带着鸡冠头去了医院。 等他们一走,四周人纷纷上前好言相劝。 卖菜的大叔捂着自己嘴苦口婆心:“小兄弟,你们还是赶紧走吧。那龙爷,你可惹不起啊。” “是啊,弟弟,那龙爷,不是个好人。”顾秀英也在一旁紧锁眉头:“我听说那龙爷是咱镇子上的黑老大,他手上不仅有人命,还养了一帮子穷凶极恶的打手,咱镇子里所有涉黑的场所,都是他看着。这要是惹恼了他,那他还能放过咱?” “就是就是,小兄弟,听叔一句劝,赶紧走吧,避避风头去,不然鸡冠头回来,肯定要找你麻烦。” 所有人都劝阻王令赶紧离开,殊不知王令心中坦然,要是换做以前,他说不定还就怕了,可现在有传承在手,早就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他龙爷没惹到自己还好说,把自己惹恼了,大不了一针扎死他狗日的。 不过看在顾秀 英这么为自己担心的份上,他还是点了点头,轻笑起来:“好好好,我知道了姐,多谢各位提醒,等我们把最后一点酸梅汤卖完了咱就回。你看行不姐?” “哎呀...那,那行吧...” 大桶里就只剩下最后一点酸梅汤了,顾秀英琢磨鸡冠头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她赶紧将大铁桶搀扶起来,道:“那还麻烦各位排个队,咱就剩下一点了。” 众人也想着顾秀英他们赶紧离开,马上井然有序的排好了队,依次购买,很快,那最后一点就卖完了。 顾秀英刚把钱收好,忽然一个人急匆匆走了过来。 是送老人去医院的妇人,她跑得着急,见王令和顾秀英还没走,连忙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呼...还好还好,还好小哥你们没走。” “啊,是嫂子啊。”王令看着妇人,一边收拾着摊子,一边道:“嫂子,老大爷怎么样?” 妇人轻笑着道:“我过来就是要说这件事的,多亏了小兄弟你,我爹这才捡了条命。医生说我爹要是体温不降下来,恐怕今天就危险了。来,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妇人说着便从手提袋里掏出了一沓现金,目测起码有小一万。 王令和顾秀英见状都是一惊,顾秀英连连推手:“哎呀,这么多?这不行不行,这我们哪儿能要呢。” 妇人嗔怒:“小妹,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老公要是知道你们救了他爹,别说一万,就是十万他都的给,这就我一点小心意,你们就拿着吧。” 顾秀英又是一番推辞,说什么都不要这谢礼,一旁的人见状,纷纷打趣:“行了小嫂子,你就把这钱拿着吧。再推辞下去,那龙爷的人就要找上来了。” “什么龙爷的人?”夫人闻声一愣,紧紧皱起眉头,路人不闲事儿大,将她走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霎时间,妇人脸色骤变,冷着一张脸摇头:“ 不可能,龙爷不会做这种事的。” 路人诧异:“嘿,你又不是龙爷,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做这种事?” 妇人嗤笑:“龙爷场子日赚斗金,他能看得上这么一个小小的集市?我看是哪个混混打着龙爷的名号胡作非为呢。再者说,龙爷也是立过规矩的,绝对不会搅合普通人,别说小嫂子没卖多少钱,就是再多十倍,龙爷也看不上。” 路人们一怔,思索一下好像说的确实有道理,王令也暗道很有可能,只是,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妇人拉着顾秀英手道:“小嫂子,别担心,有我在,那些混混伤不到你。你不用走,咱就在这等着,我倒是要看看谁打着龙爷名号在这收保护费呢。” 顾秀英心里头着急,王令却想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他也放慢了手上的活,道:“姐,这位嫂子说的有理,我看龙爷名下场子那么多,也不像是能看得起这三瓜两枣的人,咱就在这等着,看看那鸡冠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王令一开口,顾秀英悬着的心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她沉思片刻,怯怯点头。 酸梅汤是卖完了,暂时又回不去,索性顾秀英和妇人聊起了家常,一番寒暄,这才知道妇人名叫萧茹,之前王令救得那老人是萧茹的公公,聊起她公公,又问了几句公公的情况,谁知萧茹叹了口气。 酸梅汤的救助下,公公的热射病倒是没有大碍,但这次也引出了公公一些其他得问题,此刻还在医院做着检查等结果。 看萧茹的表情,恐怕她公公的问题不小,顾秀英悄悄看了一眼王令,她知道王令医术斐然,或许她公公的病王令有办法,可是她对萧茹又不甚了解,万一这出了问题,就不好了。 索性顾秀英只字不提王令。 在二者闲聊少许,集市一侧走出来了十多号人,鸡冠头被自家小弟用轮椅推着,腿上包扎着纱布,看上去挺严重的。 第二十五章 霸气的萧茹 一看到鸡冠头几人,顾秀英就露出了慌张的神色,倒是萧茹脸色沉着淡定。 “他妈的,你们还真有种,居然没跑!” 鸡冠头骂骂咧咧过来,一拍轮椅想要站起来,结果腿上伤口撕裂,疼的他龇牙咧嘴,王令淡然一笑:“你都敢再来,我们为什么不敢留下来?废了你一条腿还没长点记性?” 鸡冠头揉着他的腿倒吸一口凉气,骂道:“死瞎子,我看你是真的在找死!你知不知道老子大哥是谁?龙爷你知道吗?我龙爷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你!” “老子现在给你个机会,你要是跪在老子面子自断双腿,老子就放了你,不然,鸡哥我就今天就让你瞧瞧什么是残忍!” 说罢飞机头把目光转向顾秀英,邪恶狞笑舔着嘴唇:“小妞,跟着一个死瞎子有什么意思,来跟着鸡哥,鸡哥包你爽!” “哈哈哈哈...” 飞机头带来的小弟齐齐发出淫笑,王令的脸瞬间黑了一圈:“那要是我不同意呢?” “不同意?”飞机头冷道:“不同意老子就当着你面轮了你这相好的,哦,你看不见,那老子就让她叫的大声点!” “兄弟们,你们谁想爽爽啊?” “鸡哥鸡哥,我来,我来!” “鸡哥,怎么说也是你先上啊。” 有人 自告奋勇,有人谄媚拍着马屁,浑然没有发现周围温度都低了许多。 王令磨着牙冷笑:“你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说罢,王令拳头紧握,手上的盲杖已经在跃跃欲试了,飞机头没有发现自己大难临头,依旧在那叫嚣着。 然而,王令还没动手,一旁的萧茹忽然抬起手,走到飞机头面前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把飞机头打的一懵,他愣了一下摸着自己的脸望向萧茹,脸色铁青:“臭女人,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 王令和顾秀英都看呆了,他们没想到萧茹的脾气竟然这么火爆,二话不说就一个巴掌,但她这么做,就不怕这几个混混殃及鱼池吗? 王令一颗心提了起来,生怕鸡冠头恼羞成怒。 实际上鸡冠头也确实气疯了,他气急败坏的望着萧茹:“打我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打我的脸,那就是在打龙爷的脸!老子今天就是把你杀了,龙爷都会说我做得对!” “龙爷龙爷龙爷...你除了扯大旗装虎皮还能干啥?”萧茹似笑非笑,反手又是一个巴掌,这一巴掌比先前还狠,打的鸡冠头头都歪了。 她两手抱胸:“你说你认识龙爷,那你叫一个出来我看看啊?” “扯大旗谁不会?还杀了我,来,来动手一个试试!” 萧茹抓过一把卖菜的刀放在鸡冠头手上,又把自己脖子架在上面,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鸡冠头拿着菜刀茫然了。 他望了望四周的小弟,各个都是一脸懵逼。 现在人都这么勇的吗?她就不怕自己真把自己给杀了? “来啊,你不是说要杀了我吗?那你动手啊!” 萧茹见鸡冠头不动手,反而把头又靠近几分,她白皙的皮肤上划过一道血痕,鸡冠头瞳孔一缩,下意识就把菜刀给丢了。 菜刀离开脖子,萧茹抬起头满脸都是讥讽:“杀个人都不敢,还敢自称是龙爷的人?我呸!你不敢动手,我敢!” 萧茹捡起菜刀,抬起手,毫不犹豫一刀捅进鸡冠头的腿上。 拔出来带出一条血痕。 鸡冠头的脸色瞬间 变得惨白,等过了少许,猛地一声惨叫。 他左边腿被王令伤了,右边腿又被萧茹给伤了。 这倒霉催的... 王令和顾秀英都看的面面相觑,没想到温柔贤惠得到萧茹此刻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是...简直是不敢相信... “你...你敢扎我腿!你,你个疯婆娘!” 鸡冠头一边哀嚎,一边扯着自己腿,几个小弟都吓得不知所措,萧茹倒是淡定异常,冷笑的握紧刀把,狠狠往上一提。 瞬间鸡冠头血流如注,又哀嚎痛哭。 萧茹把刀架在鸡冠头脖子上,警告他:“记住我这张脸,要是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你断的就不是这条腿了!滚!赶紧滚!” 鸡冠头不敢多言,这一次伤的可比王令那次伤的更严重,狠话都没放,就让小弟推着连忙送去了医院。 等到鸡冠头一走,萧茹这才松了口气,身子打了个趔趄,苦笑的转过头看着王令和顾秀英:“让你们二位见笑了,这种赖皮痞子就是要对他们狠一点,不然的话,他们就会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不放。” 王令点了点头,深感认同,顾秀英一脸忧心忡忡:“萧茹姐,我们倒是不怕他们报复,可是你怎么办?你一个女人家的,他们要是报复起来...” “没事,他们敢报复我,那下次断的就不是腿了。”萧茹撩起长发淡定一笑,又道:“我就说他们不是龙爷的人,龙爷的人哪儿有这种怂货,下次他们再敢捣乱,你们就去香格里拉找龙爷,都不用脏你们手,龙爷都会好好收拾他们的。” 萧茹叮嘱了一句,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不好意思的告别:“我公公那应该快出检查结果了,那秀英妹子 你们先忙,我就先回医院了。” “行,萧茹姐你也路上慢点。” 顾秀英目送着萧茹离去,回过头和王令对视还是满脸的惊疑,今天发生事真多,也真是离奇。 鸡冠头就不说了,来了两次废了两条腿,看着人五人六,其实就是扯大旗装虎皮;萧茹文文弱弱,动起手来比王令还狠,也不知道什么来头。 不过好在酸梅汤都卖完了,而且还收获了萧茹的一万酬谢金,加上卖酸梅汤的钱,今天足足赚了有将近一万零四百多。 这可是往年一年的收入。 顾秀英数着钱时还仿若在做梦一样。 王令道:“姐,春妞好像今天出院,我去医院看看她,顺便我要去一趟冷小姐那。要不你先回吧?” “行,姐去菜市场买点好鱼好肉,回去就给你做个好吃的补补身子。”顾秀英头也不回的告别王令。 王令拿着盲杖去医院看望春妞,谁知道去了医院才得知春妞昨天晚上就出了医院回学校了,人是她父母送过去的,应该是没有问题。 既然如此,王令也就不便多说,转身去了冷月寒的小院。 小院依旧如往日一样清净,在吃了王令几天的药膳后,冷月寒的胃病已经好了许多,现在能吃一些常见的东西了,不过还是不能吃太刺激的食物。 给冷月寒把了一脉,王令点点头笑道:“月寒你身体恢复的不错,再过几天就全好了。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一下身体,你的身子骨天生虚弱,日常饮食必须要注意。” 冷月寒眼角带笑,起身怯生生一弯,如同电视剧里的小姐一样道:“小女子知道啦~” “王神医今日可是大发神威,十几个混混围攻都丝毫不惧,你这名声 可都传到我这里了。” 冷月寒声音如同银铃,笑的王令脸色一红:“嗨,怎么就传到你这里了?我当时也没办法,那些混混就是欺软怕硬的家伙,不把他们打怕,他们随时都会过来找麻烦。与其后面解决,还不如一开头就让他们怂的不敢再来。” “你不会...觉得我下手太狠了吧?”隔着墨镜,王令观察着冷月寒的表情,然而冷月寒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摇着头道:“怎么会,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做法。” “好人咱们就是平等对待,但那种混混,你不好好收拾他,日后反而更加麻烦。不过令哥,下次遇到这种事,你叫秋梅去就是了。有她在,何必脏了你的手。” “那脏了她的手也不行。”王令摇头:“那个鸡冠头今天是被收拾惨了,不过我看鸡冠头那样子,恐怕这事还没那么完...” “没事。”冷月寒淡然一笑,岔开了话题,她道:“我在镇子里选了个店铺,最近在装修,等装修好了,马上就能上货,你那个橘子什么时候好?我先准备一些。” 王令道:“随时都是过来取,不过橘子不多,我每天只能提供十斤。” “十斤?也行,既然量这么少,那就干脆按个卖好了,一个我卖128,将他作为我们门店的主打产品。对了令哥,你要不要参一股?你技术入股我店子里,你提供水果,我来售卖。” 冷月寒忽然抛出橄榄枝,王令一怔细细琢磨起来。 以前不想加入是没货,可现在想想似乎能搞,毕竟水果店不仅仅卖水果,也卖菜嘛。 上次冷月寒给了两万,这一次萧茹又给了一万,回去包一块地,种上蔬菜,然后灵气灌溉,还愁卖不出去? 第二十六章 许悦 回去的路上王令一直在琢磨这件事,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很靠谱。 而且要买地,就买大的,越偏僻越好。 以后自己不仅可以种菜,还可以种一些药材之类的东西,所以地小了不行,得买大的。 可这大的地自己身上又没钱... 王令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家后山那一整个山头。 自己住的地方在村里靠后的位置,再往后就是一座荒山,说来也怪,桃源村附近都是青山绿水,唯独自己家后面这山荒的不成样子,村里之前想的把这个山开发出来种粮,谁知道把树都砍了,这庄稼怎么都活不了。 从水稻到果木,种什么死什么。 一二十年下去,荒山成了彻底的荒山,一片绿油油的大地上,就那么一块土黄疙瘩,十分碍眼。村里无奈只能把这山荒废着,可对别人说是荒山,对王令而言却是一块宝贝。 甭管他有什么魔咒,只要王令有灵气,就是沙漠,他都能给种出一片绿洲来。 唯一问题是哪怕是荒山,要承包它最起码也需要十万,自己手头上没这么多钱啊! ··· 后面几天王令都在琢磨这事怎么搞,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去找冷月寒借点钱,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己有手有脚的,顾秀英的生意也在蒸蒸日上,没必要去找冷月寒借钱,他们两人之间关系本就普通,若是借了钱,那这关系里可就多了一丝人情在里面。 除非有特殊情况,一般王令不想欠别人人情。 这一天,王令和顾秀英和往常一样推着大铁桶去镇子里卖酸梅汤,然而这次一到镇子里,他和顾秀英就发现集市上多出了许多和他们一样卖着酸梅汤的商户,并且人家的价格一杯酸梅汤只卖一块钱,比他们的价格足足便宜了一半! 这么多卖酸梅汤的商户,瞬间就把顾 秀英和王令的客户瓜分了一半。 就算顾秀英他们这酸梅汤加了灵气,味道和药效都不是普通的酸梅汤可比拟的,可价格摆在这,一早上卖出的钱只有往日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顾秀英保持了好几天的笑脸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嘟囔着嘴生着闷气。 “他们怎么都来卖酸梅汤啊?本来这个就不怎么赚钱,现在又来这么多人,这还怎么赚钱了?” 顾秀英喝着自家酸梅汤,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肉眼可见眼眶红了一圈,王令倒是早就预料到有今天,打趣道:“这没办法,本来酸梅汤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我们也不过是趁早占据了市场而已。” “等到客户饱和了,必然有人会跳出来瓜分生意。” 王令笑道:“所以想要持久保持收入增长,我们就必须要增加一个增收点。” “增收点?弟弟你意思是增加一个东西卖?”顾秀英听得云里雾里的,琢磨起来道:“可我们要增加什么呢?” 王令早就想好了对策,他笑道:“秀英姐,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辣椒?你说,要是用那么辣椒做一些凉菜搭配一起卖如何?” “辣椒?凉菜?” 顾秀英闻声一愣,下一刻眼睛一亮,上回王令给他的辣椒做出的菜味道她可是记忆犹新,后来王令解释那是自家的辣椒顾秀英还不相信。 她没把辣椒往凉菜方向去想,主要她以前一直都是卖菜的,可现在王令一提,顾秀英恍然,似乎这件事可以琢磨琢磨。 反正现在生意不好,索性顾秀英提出:“弟弟,那你先在这看着,我现在回去弄凉菜去。” 王令点头,二人分工合作,早点把凉菜搞出来,也能早点卖出一些钱去。 毕竟这铁桶里,还有一大半的酸梅汤呢。 顾秀英跟着村里的牛车回了村,王令在摊位上 招呼着客人。 谁知顾秀英刚走,摊位上就来了个熟人。 春妞! 她和一个带着眼镜的知性女子一起过来,那人看着年约二十五六岁,披肩长发,一身的书卷味。 春妞看到王令,立马欣喜道:“令哥,你果然在这里!” 她转头看了一圈,问道:“令哥,秀英嫂呢?怎么没看到她?” “她先回去有点事。春妞,你咋来了?对了,前几天我去医院,医生说你去学校了?” 春妞摸着头嘿嘿笑着:“我看我好的差不多了,就提前回去了,你也知道高三嘛,学业有些重。对了令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班主任许悦。” 王令哦了一声,对许悦伸出手:“你好许老师,我叫王令,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许悦怯生生和王令握了握手,她的手相当柔软,手上仿佛没有骨头一样,皮肤嫩滑如雪,王令握着仿佛在摸一块玉石一样。 许悦回应了一声,道:“春妞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学生,上一次听说她发生那事我们可是都吓了一跳,幸好有王先生你舍命相救,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学生。” 许悦说这话时依旧有些心有余悸,春妞在一旁也疯狂点头:“令哥,我真 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不然我也不会进医院了。诶你说,这牛车怎么会翻了呢?” 春妞百思不得其解,但似乎没有想到更重要的东西。 王令和她寒暄了两句,问道:“对了春妞,你怎么会来这?今天不用上学吗?” “令哥,你忘了今天周六?我们放假呢。我听我妈说你和秀英姐在这卖酸梅汤,我过来看看你,顺便啊...”春妞道,又拉过一旁的许悦:“顺便把我老师给你介绍一下。” “给我介绍一下?” 王令一怔,打量起许悦,少许,王令眉头轻皱,许悦 面色略微发青,眼底无光,暗沉,嘴巴发干,一副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就好像几天没有睡一样。 王令道:“许老师,你可是有好几天没有休息了?” 春妞惊道:“令哥,你这神了啊,我都没说,你咋知道许老师好几天没睡的?” 许悦也有些诧异,王令解释道:“从声音听出来的,许老师语气有些无精打采,说话软绵无力,不是没睡好就是有心事。春妞,说吧,你让我做啥?” 许悦闻声依旧有些不可置信,一个人的声音真的能听出那么多东西?而且他还只是一个盲人。 许悦沉默片刻摇着头道:“没什么的,就是我这几天没睡好,春妞知道了就给我说你医术过人,让我过来看看。其实都是一些小事,不打紧的。” 许悦还有些不信任王令,再者说自己那病如此古怪,也不方便告诉一个陌生男人。 春妞急了:“许老师,啥叫小事?你这课堂上都晕过去了还叫小事?我令哥医术真的很厉害的,在我们村那可是神医呢。” 神医... 许悦干笑了两声,不是她看不起王令,实在是一个小山村里,能有什么神医?瞎按两下就能自称神医,那她这病也不至于如此头疼了。 许悦摇了摇头,心里琢磨着要如何婉拒春妞的好意。 王令见许悦心事重重,一副难以言表的神情,便道:“许老师不用多虑,我也不是什么神医,都是村里头瞎胡说的,真要看病,还得去医院好好检查。来,许老师,喝一杯酸梅汤解解热。” 王令递给许悦一杯酸梅汤,如此气氛才算缓和一些,唯独春妞依旧一副气不过的样子,抱着胸口嘟囔:“许老师,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结果变卦,你这不就是不信任我嘛。” 春妞气呼呼,许悦在一旁干笑,就在她琢磨要找个什么 理由回去的时候,忽然从远处走来一群人,带头的是老熟人鸡冠头,他被两个小弟推着走,不过令人称奇的是他身旁还有两个警察。 鸡冠头过来就指着王令狞笑:“警察叔叔,就是他,就是他伤的我腿!你们快逮捕他!” 王令张着嘴整个就一大写的懵逼。 这几天不见鸡冠头他还以为这小子 不敢来了,谁知道他这次居然带着警察来,而且,还要抓自己? 王令一懵,随即,那两个警察就道:“你好先生,这位报案人说你前几天故意刺伤了他的腿,并且向我们出示了他的伤情鉴定报告,他的伤已经达到了立案标准,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 王令略显茫然,再看鸡冠头,这孙子一脸得意。 王令瞬间恍惚,他就知道这鸡冠头这事没完,不过他本来以为鸡冠头会找人来,没想到他居然另辟蹊径去报警。 真是...绝了。 两个警察要上前给王令带上手铐,王令猛然一抬手道:“等等!” 两个警察一愣,皱起眉头:“先生,我们只是要带你去警察局做个调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做调查?做调查那就晚了,这孙子这几天又是做伤情鉴定,又是去报警,肯定准备的很充分,自己进去,想出来那可就难了。 他赶忙道:“当然有,他说我伤了他就伤了他?有什么证据?就那个什么伤情鉴定?可我根本没伤他。”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颇为不满:“他伤情鉴定都在,你还想抵赖吗?” “不是我想抵赖,是你们看到他的伤口了吗?”王令急中生智道:“仅凭一个伤情鉴定,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吧?我说没有伤他,你们要是不信,那我就打开他包扎的腿给你们看好不好?” 说罢王令就扑到鸡冠头脚边,抓着他腿上的纱布一点点解开。 第二十七章 人面疣 看到王令去解开鸡冠头腿上的纱布,两个警察一愣,但也没有阻止,他们确实没有亲眼看到鸡冠头的伤,仅凭的只是他开具出来的伤情鉴定。 此刻听到王令这么信誓旦旦,他们也开始有了一丝怀疑,到底鸡冠头说的是不是真的。 鸡冠头这边也是错愕了一秒,下一刻也没有阻止,只是冷笑道:“死瞎子,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吧?老子那么大两个窟窿,还能有假不成?行,我看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那我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你们大伙可都看清楚了,是他要解开纱布的,可不是我啊。” 鸡冠头胜券在握,王令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在手中凝聚着灵气,一边给鸡冠头解开纱布,一边用灵气给他修复伤口。 鸡冠头没有察觉出王令手上有小动作,只觉得腿上有些温热而已。 灵气的修复速度极快,在鸡冠头没有任何察觉时就把腿上的两个伤口给修复好了,鸡冠头看到王令动作这么慢,依旧不慌不忙道:“死瞎子,弄个纱布你都不会,赶紧的啊,你磨蹭啥...” 鸡冠头话还没有说完,王令便一抽鸡冠头腿上的纱布,下一秒鸡冠头的声音噎在了喉咙里。 只见他腿上有两个结痂的伤口,但随着王令抽开纱布,那两个结痂点顺势滑落,露出两条光滑的大白腿。 王令语气凝噎,略显的有些委屈,对那两个警察道:“同志,你们看,他说我把他腿伤了,可是他腿上光滑如新,什么都没有,这伤呢?” “总不能因为我是个瞎子,就这么欺负我吧?” “你们抓人都是要讲证据的,要是我真干了,那我认,要罚要抓随你们便,可他就拿着两个伪造的鉴定书,就诬陷我说打了人,这对我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再说, 他说我打了人,怎么不问问他有没有打人?明明那天是他打了人的。” 王令委屈巴巴,两个警察凑到鸡冠头腿上看了一眼,又仔仔细细探查两下,瞬间表情变得相当尴尬和严肃。 他们抬起头望着鸡冠头,又看了看伤情鉴定:“谢老幺,我问你,你这伤情鉴定上写他三天前拿刀刺穿了你的腿,伤口深度足足有四厘米。现在我问你,你伤呢?” “这..不是,他是伤了我啊,刚才我还疼着呢...”鸡冠头,也就是谢老幺此刻都傻眼了,说话都不利索,一个劲强调他没说谎:“真的,就是他拿刀伤了我腿,你们看,新长出的疤痕都还在这呢。” 两个警察冷冷一笑:“谢老幺,你是把我们两个当傻子耍是吧?四厘米的伤口,三天就长好了?” “结痂都他妈脱落了,你报警倒是让我看看伤啊。谢老幺,以前你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就不说了,现在你居然还敢报假警,和人串通一起做伪证是吧?” 一个警察望着王令,十分歉意道:“这位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们疏忽大意给你造成了困扰,你放心,谢老幺报假警做假报告这件事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说罢,他就拉起谢老幺,狠狠一推:“走,还坐在轮椅上装什么装?” 谢老幺被推了个趔趄,依旧满脸委屈和不可置信:“别推我啊,我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伤了我,我他妈没做假报告!” “闭嘴,我们眼睛没瞎!” 两个警察说罢便一人扭着鸡冠头一只手臂,要把他带走,然而这时,王令淡漠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等等。” 警察回头,王令淡淡道:“警察同志,他还不能就这么走了,我要举报他涉黑涉恶,他不仅纠集大批违法 份子骚扰我们做生意,而且还殴打他人,企图对我们造成人身伤害。” 王令说着拉过一旁卖菜的大叔,他脸上的伤还没有消掉,肉眼可见淤青留着,王令道:“这就是证据,上回他们当着这么多人面殴打了这位大叔,你们可不能因为我们没有报警就没有抓他。”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这种转机,他们望着卖菜的大叔问道:“是他打得你?” 卖菜大叔唯唯诺诺,想点头又不想点头,但王令在一旁给他打气:“叔,有啥说啥就是,怕什么,咱虽然穷,但咱也有骨气,这谢老幺不就是仗着自己是龙爷的人为非作歹吗?我还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了。” “他龙爷的人就能欺负我们吗?叔,你就大胆给两位同志说清楚,他谢老幺故意伤人,咱今天就让他牢底坐穿!” 卖菜大叔一听王令这话,憋在心里的难受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指着傻眼的鸡冠头道;“对,警察同志,我要报警,就是他打的我,你们看,这伤都还在这呢。而且当时还有这么多人都看着,大伙,你们说是不是他打得?” “对,我们都看到了,这黄毛带了十几个人说自己是龙爷的手下,要来我们这收保护费,还打了老莫,我作证,就是他打得!” “我也作证,妈的,老子活了半辈子还能让一个小屁孩欺负到头上,警察同志,这事你们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去城里告状去!” 本来看热闹的群众都被王令这话调动了情绪,纷纷跳出来指责鸡冠头,霎时间,两个警察的脸色变得严肃认真起来,本来一桩故意伤人事件,结果却变成了污蔑报假警,还涉嫌涉黑涉恶事件,那这件事性质就不一样了。 一个警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谢老幺:“ 谢老幺,你可真行啊,打着龙爷的幌子在这收保护费?我问你,龙爷知道你这号人吗?” 鸡冠头嗫嚅着嘴脸色有些发白,他本来和龙爷就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打着他名号扯大旗的,现在要是这事被龙爷知道,以龙爷性子,还不得把他沉在江里喂鱼? “乡亲们,你们放心,这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他谢老幺要是真是和龙爷有关系,我们绝对会严惩不贷。”一个警察对群众抱拳,说罢就要拉着鸡冠头去龙爷那:“走谢老幺,咱们去龙爷那问个清楚,我倒是要看看龙爷知不知道这件事。” “噗通...” 此话一出,鸡冠头立马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瑟瑟发抖:“别,别送我去龙爷那,是我,是我不对,是我借了龙爷名号收保护费的,是我,是我打的人,只要你们不送我去龙爷那,我都认,我都认了!” 鸡冠头说完还怕两个警察不信,拿着他们手铐就拷在自己手上,对着警察就道:“警察同志,快,快抓我进去,我都招,我什么都招,你们快送我进去!快啊!” 王令和一帮人都傻眼了,这龙爷真就这么威名远扬?只是一个名号,就让谢老幺急不可待的招认了? 两个警察也被谢老幺给逗笑了,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骂道:“我都没见过你这么怂的人,行,既然你都招了,那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他们扭送着谢老幺上了警车,随后又望着王令和集市上所有人:“各位都先回去吧,这小子什么都招了,我们保证让他牢底坐穿,再回不来。” 说完,他们一踩油门,急速离开,王令望着他们背影松了口气。 这谢老幺还真是会整幺蛾子,谁能想到他一个混混居然有勇气去报警,今天要不是自己有 点能耐傍身,这事儿还真不好过去。 谢老幺这事暂时可以过去了,看他刚才这样子,起码得要蹲个三五年,若是再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说不定这辈子都出不来。 王令返身回到自家摊位,春妞凑了过来,一脸惊奇道:“令哥,你刚才装的也太像了吧?” 她满脸诡笑,仿佛什么都知道一样,笑的跟个小狐狸一样。 王令心头咯噔一下,明知故问:“你胡说什么呢?我装什么了?” “你还装?谢老幺腿上的伤,是你刚才拆纱布的时候治好的吧?”春妞嘻嘻一笑,随后 又拉着许悦过来,道:“许老师,我令哥的医术你刚才看到了吧?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许悦此刻亦是满脸震惊,下意识点着头,和之前比那是刮目相看。 王令傻眼,他自认自己动手隐秘,灵气又无色无味,春妞是怎么看出来的? “春妞,你怎么知道我治好了鸡冠头腿上的伤?” “那还用问?他包扎伤口时我就在旁边看着呢。”春妞扬起白皙脖子,王令愕然,忽然又问道:“你哪天不是已经回学校了吗?” “傻啊令哥,我回学校就不能回医院取报告?”春妞翻了个白眼:“我那天取报告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腿上那么大一个血洞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现在这才过了几天,能好成这样?当时许老师也看到了,你还想抵赖呢令哥?” 王令哑然失笑,没想到答案居然是这样。 他摇了摇头,转头望着许悦:“许老师,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也不瞒着,我是小有医术,但不知许老师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许悦此刻对王令刮目相看,先前沉默的双眸里迸发出了希望的光彩,她盯着王令,问道:“王先生,不知道你可否听闻过人面疣?” 第二十八章 人面刺青 “人面疣?” 王令愣了少许,他轻摇着头,许悦苦涩一笑,看了看四周,抿着嘴唇道:“王先生可否去我家细聊?” 王令看着自己的摊位有些犹豫,春妞推着王令的后背:“令哥,你就去吧,这里有我看着呢。” “那...那行吧。” 有春妞在,王令没了顾虑,便答应和许悦去她家,一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二来,他也想见见许悦口中的人面疣是什么,竟然在传承里都没有提起过。 许悦带着王令,一路无话,少许,到了一个老旧公寓前。 再上了三楼,许悦掏出钥匙打开了一个房门,她邀请着王令进去,道:“这是学校分我的单身公寓,很抱歉王先生,实在是我的病...不好在外面展示。” 王令踏步走进,余光打量着许悦心头略有一丝疑惑。 许悦外表看不出什么古怪的地方,但又不方便展示,莫非是长在难以启齿的地方?又或者说是什么妇科疾病? 观许悦眉角紧锁,不像是放浪形骸之人,她明明还是一处子,怎么会得妇科疾病? 恐怕是长在难以启齿的地方了。 王令心中有了几分思量,默不作声走进屋里,待房门关上,王令才道:“许老师,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说一下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人面疣又是什么东西?” 许悦没说话,只把手放在王令面前摇晃了一下,确定王令确实看不到,这才松了口气。 抿着嘴唇道:“王先生,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这东西不知道怎么说。而且长这东西的地方也太...太尴尬了,我都不好意思去医院。” 说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说什么,许悦索性当着王令的面脱起了外套,王令看她脱衣服,脸色瞬间一变,一把握住他的手:“许老师,你这是做什么?” 许悦脸颊通红,她出生书香 门第,自小就懂得洁身自好,这次治病不得不在男人面前脱衣服,不过好在王令是个瞎子,看不到,她见王令抓住她的手,稍稍一惊,忙道:“王先生不要误会,是我那病,在...在小腹位置。” 许悦抓着王令的手,放在小腹位置,果然王令摸到一个略微凸起的东西,当王令摸着时,还轻轻移动了一下。 就仿佛许悦腹中有胎儿一样。 但王令清楚,许悦还是处子之身,怎么可能腹中怀有胎儿。 王令脸色微微一变,凝重道:“许老师,可否详聊一下?这人面疣,到底是什么东西?” 许悦给王令倒了一杯水,坐在床头长叹一声:“事情要从上月说起。我们班有个学生住在梨花村,那几天都不见她人,我就去了她村子找她,谁知道去了她家才知道是她父母不愿意让她继续读书。” “想要她辍学出去打工,王先生你也知道,读书对一个农村的孩子来讲有多重要。我苦口婆心劝说了好久,她父母才同意让她继续读书,但等我家访完,也已经是后半夜了。” “夜里山路难走,我就在她家暂住,谁知道夜晚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叮了一口,再等我回镇子里,小腹皮肤表面就长了一个东西。” 许悦面露恐惧道:“那东西像是一张人脸 一样,我触碰它的时候,它竟然还能微微跳动,我吓的好几天睡不好觉,去医院做检查他们也没有查出什么东西来,这几天那个人脸越来越清楚了,我感觉它马上就要从我体内跳出来!” 许悦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似乎真是被这东西吓得不轻。 王令见状在心头叹了口气,坐在许悦身旁轻轻拍打着背,安抚起来,谁知许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下子扑到了王令怀中大声放哭。 本来单身宿舍狭小,他们二人又是孤男寡女,许悦哭 的梨花带雨,这气氛瞬间暧昧起来。 王令举着的手停在了半空,一脸尴尬的望着许悦。 半晌,许悦才停止啜泣,绝望着一张脸道:“王先生,我这病我清楚,若是你真的无能为力,我也不会怪你的,我只当这是我的命...” “许老师,我还没看呢,你怎么知道我就无能为力?”王令苦笑一声,说白了许悦还是不信自己,若是换成其他人三番两次看不起自己,王令甩头就走了,可许悦好歹也是春妞的老师,又如此凄惨。 王令说什么都要试一试。 许悦被王令这话说的一愣,忽然惊喜起来:“王先生,你,你是说我这病还有救?” “许老师,你先不要激动,来,你先躺下,我给你把把脉。” 王令语气平和,尽量不让许悦激动,在他的劝说下,许悦怀着 一颗忐忑的心躺在床上,一脸希望的将手递到王令面前。 王令抓住许悦的手,三根手指放在她脉搏上。 片刻后王令眯起眼睛。 许悦的脉象,有些奇怪。 正常人脉象平和,四平八稳,但许悦的脉象里,她的气息十分微弱不说,体内隐约似乎还有一个微弱的脉象。 这说明许悦体内有两个生命,可许悦并不像是怀孕了的样子,而且怀孕的孩子起码也要三四个月后才有脉象,许悦这平坦的小腹哪儿像是怀孕了的样子? 除非说... 是那人面疣?! 那东西有生命? 王令都被自己的判断吓了一跳。 他手一缩,面色瞬间凝重。 一直紧盯着王令的许悦看到王令脸色突变,蓦然紧张起来:“王先生,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没...再等等...” 王令摸不准,又握紧许悦的手腕,这一次他打算用灵气试试。 灵气不是万能的,但灵气可滋润人体,也可以像武侠小说一样逼 出毒素啊之类的东西,他打算用灵气,先试试能不能把这个人面疣给逼出来。 王令紧握许悦手臂,开始运转灵气传送到许悦体内。 灵气顺着许悦的奇经八脉运转,王令的意识也在她体内流转,很快,灵气到了许悦小腹位置。 王令虽没有看到人面疣的样子,可顺着灵气,他能清楚感觉道许悦小腹处确实窝着一个古怪的东西,这东西趴蝮在许悦小腹,像是婴孩一样吸收着许悦体内的营养物质,再细看,这东西长得奇丑无比。 它整个只有掌心大小,四四方方,但有着一张诡异的人脸,似笑非笑,活灵活现。 难怪许悦要称呼它为人面疣。 王令心中暗暗点头,这东西也不知什么来头,若是让他一直趴蝮在许悦体内,恐怕不需要多久这东西就能把许悦给吸死。 王令无法容忍这种邪物在世间生存,他暗暗加大灵气,想要将其逼出许悦体内,可谁知,灵气触碰到人面疣瞬间,那人面疣仿佛碰到了千年难遇的美味,竟然张大嘴,直接吞起了灵气。 王令瞬间大惊,连忙想要收回灵气,万万没想到人面疣见灵气退缩,竟然在许悦体表移动,顺着灵气退去的方向飞快的朝着王令奔来。 王令都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灵气,就感觉道手上一疼,定眼一看,他的手腕上竟然多出了一个人面刺青! 和许悦不同,许悦小腹处是一个凸起的小小人面,看上去诡异无比,而王令手臂上,则是一个古朴的平面刺青。 这刺青青面獠牙,看上去十分诡异,但多看几次,却又觉得相当有艺术感。 王令不知这人面刺青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先用灵气聚集在手臂处,以防这鬼东西搞什么幺蛾子,表面波澜不惊对许悦道:“许老师,我已经祛除了你小腹上的人面疣,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 方?” “什么?” 许悦愣住了。 她只看到王令给她把脉,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做,可现在王令却说她的人面疣已经没了,如何不惊? 许悦赶忙爬起来,当着王令的面将裤腰拉下一些,看着平平坦坦,光滑无比的小腹愣住了。 真的没了? 往日时常担忧的人面疣彻底消失了,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许悦楞在原地不说话,片刻后捂着自己的嘴失声痛哭。 王令头疼的将她搀扶起来:“许老师,你先别哭,你想想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许悦疯狂摇头,一个劲的给王令道谢:“王神医,你,你真是神医,这东西折磨了我好多天,我差点都以为我没救了,没想到,没想到它...” 是啊,你是摆脱它了,可我就惨了。 王令撇了一眼手臂上的刺青苦笑摇头:“许老师,你是春妞的老师,春妞是我妹子,那你就是我老师。你有事,我怎么能见死不救?不过这人面疣来历古怪,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将这事说出去。” “嗯嗯嗯,王神医你放心,打死我都不会说出去。” 许悦摆脱那东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说出去,按她想的,这东西最好烂死在这里最好。 但许悦还是有些奇怪:“王神医,我也没见你动,怎么这人面疣就...” 王令不动声色,淡淡道:“这个许老师就不要问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是那股暖流吗?”许悦暗想,刚才灵气入体,她察觉到体内有一股奇妙的暖流,开始不以为然,现在想来八成和王令脱不开关系。 没想到王令看着年级不大,却是身怀绝技之人,莫非那股暖流就是传说中的气功? 许悦看着王令的眼神忽然多出了一丝好奇,浑然忘了一句话:女人对男人开始好奇的时候,就是她沦陷的时候。 第二十九章 秀英嫂,你不要误会 “那许老师你就先在这里休息,我回去了。” 王令想要告别许悦,谁知许悦却连忙拉着王令的手。 王令回头,满眼疑惑:“许老师,你可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啊...没...”许悦一脸尴尬,在心里痛骂自己这是怎么了? 平日里学校不是没人追自己,可自己对那些人别说握手,就是碰都不碰一下,今天怎么敢去抓他的手? 许悦双颊通红,支支吾吾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春妞不是还在摊位上嘛,我带春妞回学校来。” 王令满眼疑惑,春妞又不是小孩子了,她回学校还要人陪着吗? 但见许悦如此执着,只好点头。 许悦收拾好仪容,换了身衣服和王令一起走出公寓,哪儿知刚打开门,就看到外面一个妇女正趴在门前竖起耳朵。 和打开门的王令许悦两人撞了个满怀。 瞬间,许悦和那个妇女都是一脸尴尬。 “赵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妇女,也就是赵老师讪讪一笑,起身摸了摸自己头发干笑道:“哈哈,那啥,误会,都是误会,我刚才东西掉地上了我在找东西呢。” 蹩脚的借口。 王令无语,许悦 亦然。 赵老师倒是浑然不在意,把目光望向了王令这,满脸的八卦:“哟,许老师,学校里追你的可不少,可也从来没见你和谁好过,感情你是早就有男朋友了啊?” 许悦一愣,霎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说是吧,王令说不定会生气,说不是吧,这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赵老师会怎么想? 倒是王令,余光看到许悦左右为难,顺势淡笑起来:“你好赵 老师,我是许悦的男朋友,初次见面,我叫王令。” 他对赵老师伸出了手,展现自己的友好,可谁知赵老师听闻王令是许悦男朋友,正眼都不瞧他一下,冷哼一声问道:“王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我现在没有工作,是个农民。” “哦...”赵老师拉长声调,话里有话:“赵老师,这选男人啊,目光要放长远点。” 她意思就是农民没前途呗? 王令听出赵老师话里的意思,不禁气笑,这年头还有老师看不起农民的,也不看看自己是在哪儿。 不等王令说话,那赵老师又冷笑道:“那不知王先生一个月收入多少?哦,农民都是靠种地的,一年应该有个万把块收入吧?” 王令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没那么少,我这几天就赚了好几万。” “嗤...” 赵老师忽然嗤笑一声,转过头看着满脸寒霜的许悦:“许老师,不是我说你,男人事业不行好歹品德得过关吧?现在就胡咧咧,以后还不知道瞒着你什么呢。” 许悦差点气笑。 莫说王令不是她男友,就算是,那也和她无关,刚才那几句话,明着暗着都在讽刺王令,真当谁听不出她话意思? 也就是许悦家教好,看在她是自己同事面子上,不然,早就一个大逼兜上去了。 许悦强忍着怒火,皮笑肉不笑的挽住王令的胳膊,道:“赵老师,可我就喜欢令哥这样啊,说话又好听,人又长得帅,对我又好。” 说罢,许悦踮起脚尖,在王令脸庞轻点了一下,看的赵老师怒火中烧,拍着大腿气恼:“哎哟,你这妮子怎么听不懂话呢 ,我这都是过来人...” “好了赵老师,我还要和我男友出去吃饭,以后再聊吧。”许悦打断赵老师的话,挽着王令胳膊迅速下楼。 还没走下楼,就听到赵老师那大嗓门打着电话:“赵文,人家许老师都被农民给拐跑了,你还啥球不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那男的都到许老师公寓里了!气死我了你个小兔崽子...” 王令自打许悦亲了脸颊,就身子僵硬着,他是被许悦拖着下楼的。 等看不到赵老师了,两人瞬间像触电一样分开,然后站在楼道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两人忽然异口同声: “赵老师(令哥),不要误会...” 得,这还默契起来了。 两人皆是一愣,旋即同时一笑,又异口同声:“你先说!” 两人又是一愣,许悦这才摆着手道:“算了算了,还是我先说吧,令哥,谢谢你替我打掩护了,要不是你说你是我男朋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这次都是因为我,让赵老师把气都撒你身上了,哎...赵老师有个侄子一直在追我,但我对她侄子可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又不是瞎子,他侄子哪儿是冲着我来,那都是冲着我家里去的...啊,令哥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 许悦颠三倒四说了一大堆,王令摇着头道:“没事,怎么会误会你,这次可是我占了你便宜。” 他摸了摸被许悦亲过的脸颊,上面还残留着许悦温润嘴唇的香气,许悦见王令摸着脸颊,瞬间想起刚才的举动,顿时脸颊 一红,心头暗啐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连失态。 好半 晌,许悦才放平了心态,片刻后忽然眼珠子一转,怯生生道:“令哥,要不然...你再装我几天男朋友呗?” “啊?” 王令楞神,许悦立马摇着手:“是这样的,赵老师侄子纠缠我这么久,要是知道你是假的,他说不定还会纠缠我。不然你就再装几天,我好彻底让他死了这条心。再说,你是医生嘛,去医院还要留院观察呢,我这都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 “你就帮帮我嘛~求求你了好不好?大不了,大不了我再亲你一口?” 许悦忽然露出小女儿姿态,拉着王令的手嘟起嘴唇,满脸娇羞,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番作态给瞎子看什么。 王令听得身子发软,本想拒绝,转念一想许悦这病确实从来没见过,万一真有什么后遗症就不好办了,只好道:“那那好吧...” “好耶!”许悦得意的比了个耶,猛地凑到王令身旁,对着另一边脸颊又是一口,笑嘻嘻道:“对了,这样才对称嘛。” 她说完,背着手往前蹦蹦跳跳两步。 王令在身后摸着脸颊愕然。 顾秀英大胆吗?那肯定大胆。 春妞大胆吗?也是肯定的。 就连冷月寒,胆气都过人。 可这三人的感情向来都是含蓄的,从来没有像许悦一样,她之前像是一块冰块,对谁都爱答不理,但当那个冰块融化了,里面的心瞬间燃烧起熊熊大火,一下子把王令这颗二十多年母胎单身撩的火急火燎。 不好,是心肌梗的感觉! 王令暗暗掐了自己三两下,才把心给镇定下来。 许悦冷静下来后,也仿佛意识道自己情绪有点波动,好不容 易才恢复成之前那样知性的模样,和王令肩并肩回到了集市上。 春妞还在摊位上,不过她身旁还站着一个女性,正是顾秀英。 顾秀英回去弄了一些凉菜在售卖,加了特制辣椒的凉菜别有一番风味,搭配着酸梅汤,正适合这个季节,许多购买酸梅汤的老顾客品尝了凉菜的滋味,都愿意出钱购买。 王令不过是给许悦看个病的功夫,凉菜和酸梅汤就都见底了。 顾秀英看到王令过来,两眼瞬间一亮,刚要打招呼,猛地看到站在王令身旁的许悦。 立马顾秀英身为女人的第六感就跳动了起来——是情敌的味道。她眯着眼睛问道:“弟弟,这位是...” “姐,我给你介绍一下,她是春妞的老师,许悦,许老师。” 王令给顾秀英介绍,春妞忙完了手上的活,也道:“许老师,我令哥的技术是不是很厉害?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些?” 顾秀英:? 什么技术很厉害?什么舒服一些? 这字她都认识,可放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懂了? 顾秀英两眼疯狂的在许悦和王令身上审视,仿佛要找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许悦听着春妞的话红了脸颊,一个板栗头敲在春妞脑门上,嗔怒道:“你在胡说什么?令哥那是给我去治病去了,什么技术不技术的?” 她回头看着顾秀英,握着顾秀英的手,大.大方方道:“您就是秀英嫂吧?春妞给我介绍过,你不要误会,我之前有一些隐疾,是让令哥帮我治病去了。” 顾秀英没接话,刚才要说没事,她信,可是你这都叫着令哥了,脸颊还这么红,这也叫我不要误会? 第三十章 三女齐聚 半晌,顾秀英幽幽道:“许老师你放心,我怎么会误会呢。弟弟是啥样的人我难道还不清楚吗?” 说完,她对着王令道:“对了弟弟,你的床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等会回去你看看还有没缺的。” 王令应了一声,许悦却眉头一挑,她也在顾秀英身上嗅到了身为情敌的味道。 许悦声音高了八度:“嫂子,刚好我有时间,不然你说还缺什么,我带令哥去买吧。” 顾秀英望着许悦似笑非笑:“不用许老师费心了,弟弟的家务事一直都是我在操持着的,等会我带他去买就行了。” “哪哪儿行呢,嫂子你这不是还在忙着嘛。”许悦略显落了下风,第一次交锋,许悦这个雏鸟难免应付的有些手忙脚乱,她在心里打量着顾秀英,越发觉得无力。 这嫂子皮肤好,身材棒,又比自己成熟媚态,一颦一笑就跟杨玉环重生一样,是个男人都难以抵挡。 王令又是和她住同一个屋檐下,这谁能挡得住? 飞龙骑脸了属于是。 不过她也不会放弃的,毕竟名义上,王令可是她的“现男友”。 心头给自己打气,顾秀英却道:“我忙啥啊,这些都快卖完了,许老师今日没课吗?要不要回去准备课件?” 许悦刚打的气一下子泄了,这话是赶自己走啊。 高,实在是高。 许悦暗暗吸了口气,重新挂起笑脸:“嫂子忘了今天是周六呢,学校不上课,课件我早就准备好了。” “令哥!” 就在顾秀英想要答话时,另一头又响起叫喊王令的声音。 许悦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三个女子并肩而来。 最显然的当然是一米九几的秋梅了,但让人眼前一亮的,还要属他们三人中间那位柔 弱少女,她气度不凡,穿着大方,眉间有病态苍白,但这样子非但没有让她减分,反倒是让她英气的脸颊上多了一丝柔弱,让人看着忍不住心生怜悯。 秋梅对着王令喊令哥,许悦登时心头咯噔了一下,她不会也是情敌吧? 不过仔细观察,许悦松了口气,似乎这人只是单纯打了声招呼,真正让许悦提着心的,是那位病态少女。 “秀英嫂。” 冷月寒走过来弓了弓腰,顾秀英立马张罗笑道:“月寒身子好些了?现在能走路了?” 冷月寒点了点头:“吃了令哥亲手做的药膳,身子已经好多了,不过就是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早就听秋梅说秀英嫂在这开了个摊子,我就想趁着天气好出来走走。” “这位是...” 冷月寒把目光望向许悦,顾秀英眸光一闪,介绍道:“这位是许悦,许老师,许老师,这位是冷月寒冷小姐,和你一样,都是弟弟的患者,不过之前月寒得了胃病,弟弟亲手做了好几天的药膳才把身子养好。” 冷月寒闻声错愕的看了一眼顾秀英,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提起这个,不过她心思过人,细细一品,立马眸子看许悦眼神就意味深长了起来。 许悦心头烦躁,王令这认识美女不少啊,不仅各有千秋,并且还各有所长。 本来顾秀英就不好对付,这来的冷月寒竟是吃了好几天王令亲手做的药膳。 虽说是为了治病,可这亲手做的... 许悦悄悄撇了一眼王令,发现他此刻正皱眉簇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和他们两个一比,似乎自己并没有值得炫耀的地方。 “许悦!” 就在此刻,身后竟然不是叫王令。 许悦愣了一下回过头,顾秀英和冷 月寒也顺势望过去,发现叫住许悦的是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身穿不菲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尖头皮鞋,大金表,乍一眼看人模狗样,但那脸就不敢恭维了,鞋帮子脸,草莓鼻,厚嘴唇,三角眼。 就好像老天诚心和他过不去一样,什么糟心的五官都放在他脸上,看一眼他的脸,三天都吃不下去饭。 这男人气冲冲的走到许悦面前,刚要说话,就看到顾秀英和冷月寒,他被二人的模样震惊,眼神一眯,望着二人竟然迷瞪了起来,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想到了来的目的。 他指着王令道:“许悦,你不同意和我好就是因为他吗?” 这男人一脸痛心疾首:“他不就是脸长得比我好看吗?可是你再怎么也不能找一个农民当男朋友吧?而且,而且他还是个瞎子!” 顾秀英和冷月寒双双呆滞,满脸错愕。 注意道他们两人表情,许悦忽然翘起了嘴角,似乎自己也不是没有优势,好歹王令现在还是自己男友呢。 许悦一把抓住王令的胳膊,亲昵的瞥向那男人:“赵凯,我许悦找什么男朋友那是我的自由,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再者说,他对我好,对我温柔,那就够了,我才不管他是不是瞎子,是不是农民呢。大不了我养他一辈子就是了。” 赵凯被许悦这话气的差点吐血,指着许悦连说三个好,终于是黑着脸,一甩头转身离去。 看着他背景,许悦差点就给他打好评了。 这助攻好啊,现在那张脸稍稍顺眼了一些。 许悦撇了一眼顾秀英和冷月寒,心头得意洋洋,一起住又怎么样?吃他饭又怎么样?现在他才是自己男友。 虽然是假的... 得想个办法把这男人 骗上床... 呸呸呸,许悦啊许悦,你这都在瞎想什么呢? 许悦好不容易回过了神,转头对着王令道:“不好意思令哥,这次又让你当我挡箭...令哥?令哥?” 许悦见王令没说话,推了两下,谁知王令身体忽然僵硬,一推竟然直直的倒了下去,这瞬间变故把顾秀英和冷月寒许悦都吓了一跳。 三人连忙凑到王令身旁,但正要做什么,王令忽然睁开双眼,也不知是否为错觉,一道精光才他眼中闪过,刺的三人眼睛生疼。 片刻后,王令眼中精光才渐渐消退,他长出了一口气,这才道:“我没事,秀英姐,月寒,许老师,你们这是怎么了?” 见王令无碍,三人这才松了口气,顾秀英拍着胸脯道:“弟弟,你刚才可是把我给吓死了。你刚才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对啊,你刚才就好像僵硬了一样。”许悦在旁点头。 冷月寒道:“莫非是中毒了?需不需要去医院?” 三女如此担心自己安危,王令心头一暖,但他还是摇着头淡淡一笑,道说自己无碍。 只说自己是站久了,腿有些发麻,等三女要他去医院,王令又道自己就是 医生,好半晌才把三女情绪稳定下来。 等到他们松了口气,王令的神色立马沉了下去,望着手臂上的人面刺青面露凝重。 站久了腿麻都是说辞,实际上让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这个人面刺青。 许悦的人面疣转移到自己身上后,就化作了人面刺青,这东西不像在许悦身上是个人面疣,但这么一个刺青还是让王令心生凝重,从回来摊位起,王令就在琢磨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想要通过灵气把这东西逼出来,谁知灵气到了 刺青位置,灵气就骤然消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灵气一样。 有许悦人面疣的经历,王令一眼就看出是那个人面刺青在吞噬灵气,这等变化让王令大吃一惊,他连忙想要切断灵气输送,谁知道这东西如同跗骨之蛆黏,王令不给,他竟然自己吸起来。 王令积攒了好几天的灵气被这东西一口气吸得干干净净,一滴都不剩了。 这东西见王令体内没了灵气,竟然还开始吸收起王令的血肉,想到许悦差点被这邪物吸成人干,王令就忍不住心生绝望,可谁知道这东西不吸还好,一吸王令血肉。 王令的体内就立马迸出一道道金色符文,这些符文顺着脑海一路延伸到手臂,相互交错缠绕,形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织网,然后将那个人面刺青牢牢锁住,这金色符文似乎对人面刺青有相当大的克制力,人面刺青碰到这金色符文,便发出阵阵惨叫。 这种克制力大的王令都瞠目结舌,完全没想到自己身体内竟然还有这种东西,仔细一想才恍悟,这是自己接受传承时的那个金色符文! 人面刺青被金色符文伤的不轻,它咆哮着想要脱离王令的身体,谁知道这回轮到金色符文不饶它了。 金色符文形成的网缠绕着人面刺青,一点点收拢形态,最终变成了一个金色的头箍,和西游记里孙悟空头上那东西有八分相似,本来王令还不清楚这东西用法,谁知道如同生来就有的本能,王令看到这头箍就明白他的用法。 ——只要王令心头默念,它就能决定人面刺青的生死。 本来王令还想要利用这个金色头箍除掉人面刺青这个邪物,但后来仔细一想,既然自己能控制这个人面刺青,那除不除掉它似乎也不重要了。 第三十一章 狮子大开口,天文数字 翻开衣袖,在左手手腕上赫然有一个人面刺青,但和之前不一样的是人面刺青头上有一个金色头箍,并且四周还有九道金色锁链徘徊,若是拿放大镜去看,就能发现锁链其实是由无数细小符文组成。 放下衣袖,王令脸色有阴转晴。 人面刺青虽然差点把他弄死,但祸福相依,人面刺青没了威胁,王令就发现这东西有两个用途。 一个是他能像充电宝一样储存灵气,王令原先体内的灵气用数值表示大概是100点灵气,用完了需要打坐恢复,但人面刺青能够从王令身体中汲取五百点灵气储存在刺青中,等到王令需要时,又能吐出来还给他。 这就相当于王令的灵气上限从一百,直接变成了六百点。 六百点灵气足够王令使用很久很久,也不必像之前那样,灵气用完就手无缚鸡之力。 除此以外,人面刺青还能发射灵气,王令能够命令人面刺青将灵气压缩,最终像子弹一样发射出去。 这种发射的灵气弹最远能打到十米外的物体,威力王令还没试过,可灵气弹无色无味,拥有这个,王令就等同于拥有一把看不见的手枪,从此以后,十米之内就是他的领域。 这叫什么? 六脉神剑?弹指神功? 王令也不明白其中道理,反正灵气弹弥补了王令远程伤害不足的缺陷。 顾秀英许悦三人经过王令这一突发情况,没有了之前的针锋相对,再聊了几句,竟然还打成了一片。 三人有说有笑,只是偶尔余光会瞥向王令,让王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 收摊回村。 王令推着大铁桶,顾秀英在数着钱。 今日加了凉菜,收入竟然比之前还要多得多,粗略一数,居然有五六百。 这个数以前可是卖三个月菜的总和。 顾秀英能不高兴吗?她回 来的路上脸上笑容就没有停过。 顾秀英道:“弟弟,你猜我们今天赚了多少?” 她数钱的时候王令可一直看在眼中,有多少心里都有个数,但他也不拆穿顾秀英的小心思,明知故问道:“姐,我哪儿知道,三百?四百?” “嘿嘿,有五百多呢。”顾秀英摆弄着手中的现金,将他们分出一沓放到王令手中,道:“给弟弟,这是你的。” “给我?”王令愕然,自己手中这一沓起码有三百多,大头给了自己,顾秀英拿什么? 王令忙道:“姐,你给我钱做什么?” “当然要给你钱啊,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前面你帮了我那么多,姐可都记着呢,要不是前段时间姐身上没钱,早就要给你了。刚才和月寒许老师聊了一会,他们都支持我们把这账算清楚。” “以后啊,咱也是这么分,你拿大头,我拿小头。弟弟,你就别推辞了,姐一个女人家,要那么多钱没用,姐这辈子最大心愿,就是好好把妞妞抚养长大。钱对你姐来说,那就是身外之物。” 顾秀英看到王令还要推辞,一下子就板着脸:“弟弟,我半条命都是你捡来的,给你分钱还有错吗?你再推辞姐可就要生气了。” “这...好吧。”顾秀英如此坚持,王令只能收下钱,其实以他的传承,想要弄钱再简单不过,但顾秀英一番好意,又怎么能推辞。 再者说,自己过段时间也确实需要钱。 见王令收下,顾秀英这才转阴为情,脸上挂着笑意道:“这才对嘛。对了,月寒说了,你的房子基础材料已经买好了,现在只要再找一些装修工人,就能马上动工,刚好村里有几个以前就是在城里建房的,回去我就找找他们。” 顾秀英笑着道,王令闻声脸上也是一喜。 能早日动工那是最好不过,不然长久住在顾秀英家也不 是个事,这段日子他观察,已经有很多人在说闲言碎语了。 他一个大男人能不理睬,可顾秀英怎么办? 那村里人说她,能对她没有影响? 再者说,妞妞以后还要长大呢。 怎么想也要尽快的搬出去。 王令琢磨等冷月寒的水果店建好了,就马上拿钱去买地,整座大山是没钱买的,但一两块地应该没问题。 等地到位了,再去种一些值钱的药材... 王令和顾秀英回到了村里,村里的人家看到二人并肩归来,皆是一脸的怪色,待他们二人走远,便凑到一起小声的嘀咕着。 王令转头回去,又立马不说话了。 顾秀英似乎没有听到一般,脸上依旧挂着笑意,有说有笑。 等把大铁桶放下,马上马不停蹄的去找村里的工人。 可王令却在顾秀英脸上看到了一抹落寞的神色。 顾不得多想,趁着顾秀英不在,王令正好实验一下“六脉神剑”的威力。 其实也就是灵气弹了。 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手轻轻朝着远处的树木一弹。 蹦~ 砰! 一个无形的子弹从手指间迸发出去,紧接着远处的大树忽然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王令被吓了一跳,赶忙凑过去,一看,目瞪口呆。 足足有一人粗的大树中间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破洞,前后通透,就仿佛有一把电钻将树开了个洞一样,看着触目惊心。 王令摸着洞口,不停的啧舌。 刚才一击他只用了三成的力道,没想到竟然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若是使出全力,恐怕一整根树都会被打断。 这哪里是弹指神功,这简直就是迫击炮啊。 这要打到人身上,还不得打成两截? 王令摇着头收回目光,对这东西的威力有了大概的了解,总之,这力道还要再收收,他可不想自己一指过去,那人忽然 成了两截。 点着盲杖回到顾秀英家中。 刚才碰到顾秀英归来,然而此刻的顾秀英满脸怒意,拳头紧握,脸涨的通红,浑然没有平日里的云淡风轻。 王令眉头一挑,给顾秀英倒了一杯水,问道:“姐,谁惹你生气了?” “怎么气成这样?” “还能是谁?黄云呗。”顾秀英喝着水怒道:“我刚去找王喜叔,让他帮忙找几个人给你修房子,结果他百般推辞,说什么都不愿意来。” “我最后逼得他没办法,才解释说是黄云私下找过他们,不让他们帮你建房。你说,黄云那人怎么这么无耻?我们盖个房子他也要来捣乱?” “我们到底是哪儿得罪他了,他咋就跟黄老三一样死缠着我们不放?” 顾秀英越想越气,说道最后拉着王令手歉意道:“弟弟,真是不好意思,都是姐不好,姐连累你了。” 王令摇头,浑然不在意。 “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姐,你先坐会儿,我去找喜叔聊聊去。” 王令把妞妞塞给顾秀英照顾,自己去了喜叔家。 刚一到喜叔家,就看到喜叔在门口抽着旱烟,见王令过来,喜叔一张脸立马扭成了麻花。 眉头一皱道:“令子你怎么来了?是秀英给你说的吧?你甭来了,你找叔我也没用。” 王令淡然道:“喜叔,我不是为了工人,我只是想问问你和秀英姐说了什么。她回去可是气的不轻。” “嘿,你这是埋怨起叔我了?”王喜眉头一挑,站起来拿着旱烟敲着烟灰:“叔能说啥?叔说的就是事实,你们两小口子是混的自在,可你们知不知道黄云被你们得罪惨了。” “实话告诉你令子,叔我也就是看在和你关系好的份上才提醒你,黄云早就放了话,要封杀你们两个,不仅仅是村里你盖房找不到人,就是别的村他也打了招呼,你 同样找不到人。” “而且,除此以外,牛车马车都没的带你,你想要去卖菜啊,那你自己去拉。” 王喜两手 一摊:“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们两个,可黄云是村长,我们能怎么办?你仔细想想,到底哪儿把他得罪了?” “等你想清楚了,叔我牵个线,摆个局,看这事儿能过不。” 王喜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王令,王令也诧异竟然这样。 他皱着眉头问道:“喜叔,那黄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打算怎么把事儿了了?” “想了啊?简单啊。”王喜搓着两根手指笑道:“钱呗,只要给钱,这事儿就好办。我给你说,最近村里要大修,好多进城的都回来了,你现在找不到人,等过段时间,更找不到人。” 村里大修? 这事王令倒是不清楚。 他沉吟片刻,老实说他也不想和黄云把关系闹僵,毕竟他和顾秀英还要在村里生活的,真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如果钱能解决,那倒也不是不可以。 王令放缓了脸色:“喜叔,那你看要多少钱才行?” “十万。” 王喜吐出一个天文数字:“黄云私底下早就透底了,这事没个十万八万的,他不可能松口的。” “你别嫌多,毕竟黄老三那事儿因你而起,他现在一条腿还瘸着在镇子里养伤呢。每天都要好几百医药费,这钱都是黄云出的,他可一直都算你头上。” “喜叔,别说了。”王令气笑了。本来他以为三五八千就能行,没想到黄云开口就是十万,他也不想想自己哪儿有那么多钱,再者说,就算是有,凭啥给他? “喜叔,黄老三腿瘸着那是他活该,凭啥算我头上?我还就不信少了他黄云,我这房子就没法盖了。喜叔,黄云那王八蛋要是问起这事,你就给他说,没门!他再敢给我整这些幺蛾子,我一针扎死他狗日的。” 第三十二章 去相亲 王令气冲冲回了顾秀英家,和顾秀英一讲这事,顾秀英也气的不轻。 最后更是拍着桌子怒道:“他黄云这不是诚心欺负人吗?凭他一个村长就不让我们修房子,那以后他要是当了县长,是不是我们一家连饭都没得吃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令子,你别担心,明天咱就去镇子里告他去。” “消消气嫂子。”王令喝着冰镇酸梅汤,琢磨着这事不能去镇上,他道:“姐,镇子上先不说会不会管这事,就算管了,咱也没有证据。毕竟黄云只是口头上这么一说,真调查过去,那些人大不了改口没这事。到时候反而吃亏的是我们。” “怎么吃亏的是我们了?明明就是他黄云欺负的我们。” “大家都知道是这样,但是邻里关系咱也要注意不是。”王令安抚道:“不过姐你也不用担心,他黄云再厉害,也不过在村里横行,咱明天去镇子上看看,镇子上人多。” “镇子上工人是多,但是他们要钱也高啊,村里的工人一天八十,他们可是要价一百二呢。” “贵就贵点吧,多出的钱我来想想办法。” 王令叹了口气颇为恼火,他打算先让黄云得意几天,这账他有的是时候算。 接下来几天,王令和顾秀英依旧和往日一样大清早就去卖酸梅汤和凉菜,顺道还会去人才市场找点修房的工人,但让他们两个没想到的是,连着找了一个周,都没人愿意去。 一问才知,黄老三在人才市场摆了个牌子,每天都在招工人,并且他给的价钱还不低,市场价一天一百二,他敢给一百五,并且还包吃包住。 这个价谁不愿意去? 镇子里零散的工人一股脑 的全去了桃源村,王令一周下来,一个都没招到。 这把顾秀英气的不轻,回村里打听,黄云还真计划着一个大项目,具体干啥的不清楚,但整个村子都在扩建,听人说,起码要建个三五月。 三五月王令是等不得的,他不可能在顾秀英家再住上个三五月,所以想要找工人,唯一办法就是提高价格,粗略一算,现在招人,起码要两百一天才行。 人数不低于十个人,这样一天就是两千。 整个房子重新盖,一个月起步,算下来人工费就要六七万。 虽然材料费冷月寒都包了,但这人工费王令可不能让冷月寒支付,也就是说,这六七万,他得自己准备。 但算上冷月寒给的两万,加上萧茹给的一万,也还差三四万。 王令自己身上有个一万积蓄,可加上自己的,也完全不够。 零零碎碎这么一算,最终摆在王令面前的就是两三万的差额,他想要盖房,得想个办法再挣个两三万,而且得短时间内。 揉着眉角,王令眉头紧锁,心中暗道:“两三万...我要从哪儿去弄两三万...” “实在不行,我就只能去卖药了...” “令哥,好久不见啊。” 王令和顾秀英招呼着摊子,这时许悦俏生生的走了过来,自从王令假装她男友后,许悦就对王令颇有好感,虽然还谈不上是男女朋友,但起码也算是好友。 加上她和顾秀英意外投缘,又是春妞老师,这一周许悦没事就来帮王令和顾秀英卖卖酸梅汤,几天下来,王令二人都和许悦相见恨晚。 今天许悦穿着一件米色小风衣,画着淡妆,中长发披在肩头,笑容灿烂,仿佛是中了大奖一 样。 顾秀英见到她来,立马给许悦倒了一杯酸梅汤,又用一次性盒子装上一些凉菜,笑道:“悦悦,来,尝尝你姐做的凉菜。” “好嘞,谢谢秀英姐。”许悦也不客气,就站在那,浅浅吃了两口,立马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连连称好。不过她没多吃,将剩下的打包好,对顾秀英道:“秀英姐,你这凉菜真是太好吃了,我要是哪天吃不到可怎么办?” “不过秀英姐,我今天不是来吃凉菜的,我啊,是想借一下令哥。”许悦抓着王令的胳膊,两人略显的有些亲昵,王令和顾秀英一愣。 顾秀英道:“悦悦,你这话说的,令子又不是我的人,你怎么管这叫借呢?” “这不是怕秀英姐你误会嘛。是这样的,我爸妈今天过来,他们非要给我介绍对象,我被逼的没办法,就想要令哥去见见我爹妈。” 许悦长叹一口气,可怜巴巴的看着王令:“令哥,求求你帮帮我嘛,你也不想我这么早就结婚吧?” 顾秀英翻了个白眼,她巴不得许悦早点嫁出去呢,不过肥水不流外人田,许悦要嫁,那也是嫁给王令才对。 顾秀英眼珠子一翻,王令还没表态,她就欣然同意了:“那肯定的,咱们女人结婚那就是第二次投胎,自己不喜欢的何必要嫁?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父母还管这事。弟弟,你就去吧,摊子有我看着呢,我一个人忙得过来。” 顾秀英在心里头打着算盘,许悦似乎对王令有那么点意思,就是王令自己是个榆木疙瘩,这次跟着许悦去相亲,就算是假的,那感情也能升温升温嘛。 自己和王令是不可能了,但作为嫂子,弟弟这人生大事,怎 么也要帮一把。 顾秀英暗中对王令使着眼色,弟弟啊,姐就只能帮你到这了。 王令听着顾秀英话傻眼了,秀英嫂这话什么意思?上次假装许悦男友就让许悦惹上了大.麻烦,现在又来? 可不等王令说话,许悦已经笑嘻嘻点头感谢顾秀英宽宏大量,然后拉着王令手就走了。 无奈王令只能随着她去,走到半路上,王令还是觉得这事不靠谱,人家父母给许悦介绍对象,那这个对象必然人品家境都不错,但看看自己,一介农民,又是个瞎子,谁家会看上自己? 王令犹豫问道:“许悦,你确定让我一个瞎子假装你男友?你父母不会介意吗?” 许悦停下脚步,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王令,反问了一句:“令哥,你真的看不见吗?” 王令没回答。 许悦转过了声,再不提这事,自打王令能让困扰她多日的人面疣解除后,许悦就对王令真瞎还是假瞎起了怀疑,毕竟医术那么超群,谁能肯定他就治不好自己的眼瞎呢? 再结合这一周王令没有丝毫盲人的困顿,许悦就越发肯定王令是装的,至于为什么装她不清楚,但肯定有他的理由。 顾秀英和冷月寒似乎也察觉出了,但三个女人很默契的从来没点破。 本来王令还想买点礼物当见面礼,但许悦却说没有必要,径直拉着王令到了镇上最好的一家酒楼。 许悦父母包了一个包厢,等到二人上了包厢,推开门就看到包厢里有说有笑的三人。 两男一女,年纪大一点的男女是许悦的父母,年级较轻的男人则是她父母选来的相亲对象。 这人年级约二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个子一米 七八往上,面容俊朗,气度不凡,他在许悦推开门的刹那,就笑着迎了上来,嘴里还笑道:“悦悦,你终于来了,我...” 此人话还没有说完,眼睛就看到了带着墨镜拿着盲杖的王令,脸色瞬间凝固。 其余二人脸色也是怔了一怔。 许大山皱起眉头问道:“悦悦,今天你文成哥请客,你怎么带外人来?” 许悦脸上挂着笑容,一手抓着王令的胳膊,淡笑道:“爸,你看你说的,怎么就是外人了?你们给我找对象,我不得问问我男朋友的意见?” “男朋友?” 许大山和许母还有孟文成都是一惊,看看许悦,又看看王令,许母惊道:“悦悦,你糊涂啊,你找男朋友怎么不给我们说一声?而且,而且他还是个瞎子!” 许悦眉目不满盯着许母:“妈,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找男朋友还需要给你说吗?再说了,谁说令哥是瞎子了?” 一直没说话的王令取下了墨镜,他双瞳发白,但瞳孔中有一金色小环,看上去双眸异样又神秘。 他对着许母伸出手道:“阿姨,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我的眼睛生来和人不同,所以用墨镜遮挡,不过我并非看不见。” 许母一怔,看着王令的手许久没有说话,包间内气氛霎时间有些尴尬。 幸好此时许大山在一旁打着圆场,他招呼着许悦和王令坐下,道:“好了好了,悦悦,你先和你这位...这位先坐下吧,不然把人晾在门口算哪门子事。” 许悦和王令坐在另一边,许大山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看着自家妮子和王令如此亲昵,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尤其是孟文成,脸色铁青,就跟老婆被人偷了一样。 第三十三章 有眼无珠 但孟文成颇有城府,只是深深看了王令几眼,脸色就逐渐缓和,重新挂上了笑容,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孟文成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举着酒杯打着圆场,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王令:“叔叔阿姨,悦悦说的对,爱情这东西都是你情我愿的。只是悦悦阅历尚轻,找男朋友这事我们还是得要好好盯着。” “不说别的,至少这位先生的出生得要配得上悦悦吧?悦悦,你还没有给我们介绍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呢。” 孟文成嘴角轻轻上扬,王令穿着朴素,衣服既不是大牌,又不是私人定制,那便是街边随便买的,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这种人怎么配得上悦悦? 他就是要从各个方面打击王令,好让他明白他和自己的差别。 果然,孟文成这话一出,许悦脸色难看了两分。 她支支吾吾道:“令哥是...是自由工作者...” “自由工作者?”许大山和许母对视一眼,许母轻蔑看着王令:“无业游民就无业游民,说什么自由工作者。悦悦啊,你好歹也是老师,工资虽然不高,那也是有编织的,你怎么能找一个无业游民呢?” “不是,令哥才不是无业游民。”许悦脸颊涨红的辩解,却显得有些苍白。 王令忽然拦住了许悦,淡然笑道:“阿姨,其实我是医生,只不过还没有上岗。” “医生?”听闻王令说自己是医生,许母一怔,上上下下打量王令,带着八分狐疑,两分疑惑:“你真是医生?” “当然。不信的话,阿姨你可以把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王令笑着把椅子挪到许母身旁,许母愣愣的把手放在王令面前,等王令给她把了一脉,片刻笑道:“阿姨,你身体保养的不错,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孟文 成现在还沉浸在王令那句医生话里,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王令居然是个医生,不过见王令说许母身体无恙,又冷笑起来:“阿姨的身体是个人都看得出不错,这可不能证明自己就是个医生。悦悦啊,我听说外面好多人都会包装自己,你可不要被他给骗了。” 王令看了孟文成一眼,又继续道:“阿姨,你身体素质是不错,但是你还是要少吃大鱼大肉的东西,不然胆固醇太高,会容易引起胆结石的。最近要是睡眠不好,容易盗汗,时常做噩梦,可以睡前喝点去火的东西。” “叔叔要少抽烟,您的肺部最近有阵痛吧?建议您喝点润肺止咳的酸梅汤。胃病不是小事,您吃的那个药对你的胃病没有帮助,等会我给你开两副药方,您回去喝上一周就好了。” “腰上到了雨天就疼那是老毛病,回头我制点药膏,您擦一擦,平日注意不要运动过度,您的腰是年轻时候累出来的吧?” 王令压根没搭理孟文成,给许母叮嘱一番,又对着许大山洋洋洒洒说了好一通,说的许母和许大山都是一愣一愣的。 他们两人齐刷刷将目光望向许悦:“悦悦,我和你爸这事都是你告诉小王的?” 许悦此刻也是懵逼中,她疯狂摇头自证清白:“爸,我都好久没回去了,我怎么知道妈晚上睡不好?令哥,我爸我妈真的有这么多小毛病?” 许悦一脸忧心,她对王令的医术可是从来没有怀疑的。 王令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两个药方,淡笑道:“不用担心,叔叔阿姨都是一些小毛病,吃两天药就好了。主要是叔叔腰上年轻时候的毛病,他的脊椎有些错位,稍等..” 王令写完药方,然后到许大山身后,两手按住他的脖子,和脊椎,紧接着王令手一掰,许大山腰间立马 发出咔嚓一声。 许大山瞬间疼的眼泪都下来了,正当许母面露紧张时,许大山忽然面露异色,他揉着自己的腰,半晌一震,起身跳了两下,惊叹道:“咦?我腰不疼了?嘿,真的好了?!” 王令淡然道:“叔叔这腰年轻时应该是搬重物错位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复位,所以稍不注意就会疼痛难忍。我刚才已经将脊椎重新归位,只不过叔叔还是需要多注意身体。” “诶诶,好,好,都听你的,都听你的。”许大山此刻哪儿有不信的,王令这一手就让他足够吃惊了,要知道这些年他也找过医院,可那些医院都说他伤的是脊椎,动手术容易出问题,这些年他本来都快要放弃了,谁曾想女儿带来这男友竟然有这么一手。 手一掰一放,自己这腰就好了?! 简直神了啊。 许大山就差和王令拜把子了。 许母刚才对王令的不满在这一手面前荡然无存,医生,有编织,年纪轻,医术又好,女儿这眼光就是不一样啊。 许母望着王令的目光多了一丝看女婿时的审视。 许悦看到父母对王令态度大变,既红了脸颊,又心头得意,她撇了一眼孟文成,发现他都气成河豚鱼了。 两个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就差在脸上写上“我很生气”四个字。 许悦心头更舒服了。 “叔叔阿姨,看来悦悦还是有点眼光的,不过做医生也要看在哪里做,这么一个小地方当医生,可没有什么钱途,不知道王令先生一个月有多少收入,又有多少存款,开的什么车呢?” 孟文成几乎是咬着牙对王令说的,医生这职业没的问题,可结婚这事总要考虑现实问题吧? 许大山两口子能看着许悦跟着一个穷医生吃苦? 果然,说到现实问题,许悦也惆怅了,她自然是 知道王令现在没什么收入,而且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又何来开什么车? 孟文成这一招可是打到了七寸上。 许大山和许母二人闻言都止住了笑容,问道:“对啊小王,你现在没有工作,那你有积蓄吗?我们倒不是嫌贫爱富,只是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要一个女人家养着吧?” “悦悦我们养了几十年,她要是出嫁,你彩礼能拿的出来吗?咱也不是嫌贫爱富的,只是车子你得有吧?最起码你得在城里在买套房吧?要你真打算只呆在这镇子上,那我们可是不答应的。” 许大山望着严肃了许多,王令讪讪一笑。 这话怎么接?说的似乎太远了一点,他和许悦还没什么呢,怎么就先扯到结婚上去了。 见到王令不语,刚表露出的喜色渐渐退去,许大山喝了一口酒,和许母对视一眼,都轻轻摇着头。 孟文成此刻都快高兴死了,就知道这是个穷小子,果然,一下子就原形毕露。 和他比有钱?怎么比? 孟文成端着酒杯道:“叔叔阿姨,小王这还年轻不是?以后啊,有的是时间赚钱,不过男人家能晚一点,女孩子可不行。” “那网上不好多这种嘛,陪着人一路长跑,结果把自己熬成了黄脸婆。悦悦,你可不能像他们一样...” 砰! 孟文成话还没有说完,桌子猛然被许悦一拍,孟文成话咽回肚里,转身震惊的看着暴怒的许悦。 只见平日里温和的许悦少见的发了脾气:“孟文成,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请你不要叫我悦悦,我嫌恶心。另外,我愿意陪跑,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就仗着自己有俩钱吗?你在我面前炫耀什么?我家缺你那点钱了?你要真嫌自己钱多,去城里找个酒吧,大把大把的女人跟着你 ,何必来我面前恶心?” “我告诉你孟文成,就算令哥没钱,那也比你好一百倍!一万倍!”许悦一口气喷的孟成文狗血淋头,半晌都没有缓过来。 许大山和许母都一脸震惊,就在他们皱眉要说话时,忽然门被打开了,一个俏生生的声音才门口说道:“令哥,悦悦,你们吃饭怎么不叫上我?” 包间中五人齐齐转过头,发现来者是四个人,四个女人。 冷月寒、萧茹、春梅秋梅。 王令和许悦见到四人都吃了一惊,王令赶忙起身道:“月寒?茹姐?你们怎么来了?” 冷月寒也微微错愕,她扫了一眼包间中的几人,道:“我和茹姐在下面谈点生意,刚好看到你和悦悦进来,我们还以为你们是背着我偷偷约会呢。这是...” 冷月寒撇了一眼许大山和许母,还有一脸痴迷的孟文成,心中有了几分思索。 王令无奈道:“和悦悦过来见见家长。” “见家长啊,哦~我明白了。” 冷月寒眸子一弯,笑意连连,她从身旁的春梅手上接过一份文件,递到王令手中,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之前谈的那个酒楼项目你还没有签字,正好顺路签了吧。” “酒楼?” 王令愕然,冷月寒笑道:“对,就是酒楼,怎么,你忘了?前几天我们可是说的好好的,我们合开一个酒楼,我们三人平分股份,你这可是贵人多忘事,忙着见丈母娘也别忘了正事,正好我和茹姐也在,一起签了吧。” 冷月寒又把文件往王令手上递了递,王令一怔,扫了一眼冷月寒,只好硬着头皮把字签了。 签了字,冷月寒满意一笑,又对王令道:“令哥,你现在也算半个老总了,出行可不能没有个车,你打算要什么车?奔驰还是宝马?不然我给你配个奔驰大G吧。” 第三十四章 孟文成,你不得好死 “额...随意都行...” 王令现在都没搞清楚冷月寒这玩的是哪一出呢,只好随便点了点头。 冷月寒在本子上随意写了一下,交到春梅手上,又道:“好了,那我这边的任务就完成了,令哥,你和悦悦吃好喝好,有空了再聊。” 说完这话,冷月寒一点留恋都没有,转身就带着萧茹几人离去,临走时冷月寒还和萧茹撇了一眼王令,捂着嘴轻笑着。 等到房门关上,身后许大山和许母又挂上了笑容:“哎呀,小王啊,叔叔这是误会你了啊。你有酒楼你怎么不早说呢,还说自己是什么无业游民。真是的,悦悦你也不和我们讲清楚?” 许母嗔怒的责备着许悦,殊不知许悦此刻也是一脸懵逼,愣了半晌才硬着头皮点头:“这个...这个我也是才知道。” 王令倒是很快冷静了下来,他淡然道:“不好意思叔叔,刚才那位是我朋友。酒楼的事我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 “没事没事,早知道你和茹姐认识,那我们也就不问了。” 许大山说出这话,仿佛认识萧茹很厉害一样,王令闻言诧异一声:“叔叔你也认识茹姐?” “那当然了。茹姐的名字城里都知道,我们怎么可能不清楚,最近就听闻茹姐要和人合作开酒楼,没想到合伙人是你啊。”许大山似乎对萧茹很了解,此刻看王令再没有什么不满。 整个包厢里,唯有孟文成很受伤。 他就不明白怎么回事,他自认为自己不会看错人,王令这就是个没身世没背景的穷小子,怎么又是医术高超,又有人赶着来送钱呢? 要是别人,他还能反驳两句,可没见许大山都认识萧茹,这事儿还能有假? 而且那个漂亮女人开口就是送王令几百万的车,没点底子能说这话? 他就不明白王令这小子到底有哪点好,竟然被人巴巴追着送钱,这还有没 有天理了? 有了这么一出,整个包厢里气氛瞬间变得格外诡异,许大山和许母看王令就跟看自己儿子一样推心置腹,一口一个小王喊着,手上的酒杯就没停过,唯独孟文成没人搭理,他就坐在一旁喝着闷酒。 一杯接着一杯,喝的自己都快吐了。 终于孟文成是忍不住了,捂着嗓子冲出包厢,谁知等他一走,包厢里气氛又热闹起来,许大山仿佛多年没这么开心过,菜都不吃,就在那聊天说地。 许母则拉着许悦说着悄悄话,话里更是暗示许悦早点把这亲事给定下来,可不能让王令这金龟婿跟人跑了。 她言下之意,最好下周就订婚,下月成亲,明年就等着抱孙子。 许悦听得双颊通红,又不知怎么解释。 ··· “砰!” 包厢里一片热腾,许久孟文成才归来,他回来就开始收拾东西,脸色还一片煞白。 众人看了他一眼,都没说话,然而孟文成东西还没收拾好,包间门就被人踢开了。 “宝贝,说,是哪个王八蛋摸你屁股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壮汉搂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闯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各个雕龙画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许大山和王令对视一眼,齐齐皱起了眉头。 许大山起身道:“这位朋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尼X!”壮汉啐了一口,一双虎目死死盯着收拾东西的孟文成,嘴角一咧,狞笑道:“他妈的,宝贝,你看看,是不是这个王八蛋摸你屁股?” 壮汉怀中的女人似乎受了惊吓,一手指着孟文成尖叫道:“虎哥,对,就是他,就是这个王八蛋,他不仅跑到女厕所,还,还摸我屁股!虎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此话一出,许大山和王令还有许母全都望向了脸色苍白的孟文成。 尤其是许大山,他怎么都没有 想到孟文成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他一脸痛心疾首道:“文成,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你怎么能这么做这种事呢?好歹你也是知识分子才是,你你你...唉...”许大山恨铁不成钢,长叹一口气对虎哥道:“这位先生,我这个晚辈肯定是酒喝多了,平日里他不会这么莽撞。这样,你看这事怎么才能解决?” 虎哥狞笑一声:“解决?这好办,老子把他头拧下来就能解决了。这王八蛋不仅摸老子女人屁股,你看看他还做了什么事!” 虎哥从口袋里抛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几颗红色的药丸。 许大山皱眉凝思了一下,忽然挑了挑眉头,不可置信道:“这是..嗑药?” 虎哥冷笑:“他妈的,敢在龙爷的场子嗑药,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嗑药,摸人屁股。 孟文成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在挑战人类极限。 许大山和许母此刻望着孟文成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如果说之前孟文成摸人屁股,那还能解释是喝多了,发酒疯,可这嗑药怎么解释? 他们此刻不由庆幸许悦没有看上孟文成,不然这不是亲手把女儿推进火坑吗? 孟文成此刻似乎是药效发作了,眼神迷茫有些神志不清,仅有的一丝理智让他噗通一声跪在许大山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叔,救我,我,我也是一时糊涂啊。真的,我没想嗑药的,都是被人骗的。” “而且,而且我就摸了一下,我没干什么的。叔,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你救救我好不好?救救我,就一次,一次!” 孟文成抱着许大山大腿,虎哥却满脸不在意,他冷笑一声:“你XX妈在龙爷场子嗑药,今天就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 说罢他对许大山道:“这边没你什么事,赶紧滚一边去。” 许大山长叹一声:“这位虎哥,我叫许大山,这事没必要你们动手,我亲 自把他交给警察,你看可不可以?” “警察?老子比警察好使!”虎哥瞳孔一瞪,浑然没给许大山面子,一手扒拉着许大山,弯着身子就要抓向孟文成。 可就在这时,忽然生出异变。 孟文成狗急了跳墙,他猛地从衣兜里抓出一把餐刀,一把抓住虎哥衣领,接着手一抵,餐刀抵在了虎哥脖子上。 瞬间所有人面色大惊。 “虎哥!” “文成!” 两方人都吃了一惊,虎哥带来的小弟惊怒道:“王八蛋,快放了虎哥!” 许大山也劝阻道:“文成,你发什么疯?赶紧把刀放下!” “放下?哈哈哈哈...”孟文成药效上头了,他一边摇着头一边抵住虎哥脖子,锋利的餐刀在虎哥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此刻虎哥面色惨白,要是孟文成还是个正常人还好说,可孟文成磕了药,天不怕地不怕鬼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 虎哥忙道:“兄弟别激动,你快把刀放下。” “刷!” 一道血痕出现在虎哥脖子上,瞬间激起一道血泉,虎哥大骇:“好好好,不放下,不放下,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好说个屁!老子不就磕点药吗?不就摸摸屁股吗?你们他妈的都要欺负我,都欺负我,你们都他妈该死!” 孟文成脸色狰狞,形如恶鬼,他扫视一圈,望着许大山露出恶毒的眼神:“许大山,老子千方百计讨好你,就这么点事都不给我办,你是想逼死我,然后把你女儿嫁给这个穷鬼是吧?老子早就知道你们许家没一个好东西。” “许悦个婊X,以前见到我就摆着一张臭脸装清高,结果碰到个瞎子就跟发了情的母猫一样,老子告诉你,你以为老子真爱你爱的要死要活?老子那是冲着你许家财产去的。” “等老子娶了你,就把你家财产转移到老子名下,到时候再找个机会把你给卖到山沟里去!老子要 让你做最下贱的娼妇,老子要让十几个男人轮番折磨你!” 孟文成大笑着说出恶毒的话,饶是见过世面的许大山一家都听的面色惨白,他们不知道孟文成磕了多少,但很显然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 许悦被孟文成这话气的一阵青一阵白,又是庆幸劫后余生,幸好今天找了王令冒充自己男友,不然,真嫁给孟文成,她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 许母咬牙切齿骂道:“孟文成!你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死?老子早就不怕了!实话告诉你,老子拿不到你许家家产,老子迟早也是死路一条!”孟文成双目通红,死要牙根:“都是那群骗子,要不是他们让老子染上赌瘾,老子怎么会输的倾家荡产!老子房子卖了,车子卖了,公司也没了...老子一无所有,老子不怕死!” 兄弟啊,你不怕,我怕啊! 虎哥越听越心惊胆战,他打了这么多年架,就怕孟文成这种疯子,尤其是这种身怀死志,还是磕了药的疯子,这种疯子根本就没法交流。 他们一个不慎就要拉着人垫背,早知道他摸就摸去好了,现在倒好,自己要被他拉着一起死。 孟文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似乎是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抓着餐刀狞笑道:“老子就先杀一个,再把你们一块杀了!” 他握紧餐刀,飞快的要给虎哥脖子开个口子,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一道极光电影闪过,孟文成忽然啊的一声惨叫,餐刀从他手里掉落到地上。 虎哥见状趁机反手给了孟文成一拳,然后起身把他按在地上大喝:“快,快找个绳子把他绑起来!” 众人七手八脚一起上,这才将孟文成牢牢困住。 然而也就是在这时,众人这才发现,孟文成的手腕上有一个筷子粗细前后贯通的血洞,正是这个血洞,才让孟文成扔了餐刀。 可这血洞怎么来的? 没人知道。 第三十五章 冷月寒的盛请 “草,你XX妈居然想杀我?” 虎哥摸着脖子上的伤口依旧心有余悸,刚才要不是有高人暗中支持,他这条小命今天说不定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想到这虎哥又猛踹了孟文成一脚,疼的孟文成弓起了身子,惨叫连连。 许大山此刻脸色和虎哥一样难看,臭着脸过去踹了孟文成一脚怒骂:“老子真是看错你了,亏得我还对你那么好,你个白眼狼,不孝子...” 许母拉着许悦出了门,似乎不想让许悦看到这一幕。 王令趁机也走了出去。 刚才是情急之下不得已出的手,但现在孟文成已经被降服,并且他不仅吸毒还想杀人,那虎哥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孟文成落到他手上,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这,王令不由得摇着头苦笑,本来他只是答应许悦把相亲这事给搅黄了,没想到最后把人给送了进去。 这结果,可是大.大的超出了王令的预料。 少许,虎哥带着人出来,他先对许大山几人抱拳道歉,紧接着就带着满头包的孟文成离开了饭店。等他们一走,许大山也向王令告别。 看他神色还有些落寞,显然孟文成这事对他打击很大。 他和许母告别了王令和许悦,临走前却抓着许悦说着悄悄话,王令耳朵一动,隐约听到许母在那道:“女儿啊,孟文成不是个好东西,但小王我看着不错,你岁数也不小了,抓紧时间赶紧把这事给定了。我算了八字,明年年初结婚最好...” “妈...” 许悦无可奈何的翻了个白眼,这才送别了许大山夫妇。 等他们一走,许悦就叹着气到王令身旁:“令哥,这下惨了,我妈看中你了。” 王令一惊:“这话可说不得。” “你想啥呢,她呀,是想让你当她女婿。”许悦翻了个白眼,送别了孟文成,结果王令 让许大山夫妇对上眼了。 倒不是说许悦不喜欢王令,只是她现在还没摸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思来想去都没有好办法,索性许悦不想了,她摇着头道:“算了,不想了。被孟文成这么一打扰,我们连饭都没吃完。走令哥,我带你去撸串去。” “撸串?那不带上我们?” 许悦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冷月寒清脆的声音,王令和许悦转头,立马笑道:“月寒,茹姐,你们还在呢?” 萧茹指着旁边一个包厢道:“我们就在你们隔壁呢。刚才听到外面有那么大动静,就出来看看,是发生了什么?” 许悦把孟文成惹出的祸事说了一遍,冷月寒和萧茹都听得瞠目结舌,然后他们对王令竖起大拇指:“那看来,令哥还帮了你一个大忙,不然许悦妹子要嫁给那人渣,还不知道会过的多惨呢。这顿饭,是要请。” 说罢,冷月寒又道:“刚好我们也要找王令有点事,就一起走吧,我知道附近有家撸串店不错。” 她说的事应该就是先前让王令签的那个合同。 冷月寒带路,出了饭馆没走几步就到了一家撸串店,几人点了一些烤串,上菜之前,王令提出疑问:“月寒,你那个文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茹在一旁解释道:“还不是因为你。” “月寒是个做大生意的人,不过在这镇子上她人脉贫瘠,本来想着你入股她公司好帮她一把,谁知道她一个女孩子家那么恳求你都没答应。” “这不她就找上我了嘛。” 萧茹顿了顿道:“我和月寒打算合伙开一家酒楼,我们打算以镇子为基础,将酒楼做大做强,然后逐步辐射到城里去。但我们现在有个问题就是我们没有拿得出手的菜品。” “你也知道,一家酒楼最重要的不是装潢和格局,而是菜的味道,只要菜品有质量,以你 姐我的人脉,足以招揽一些达官贵客过来。但我们招了好几个厨子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菜品。直到...” 冷月寒接了下面的话:“直到秀英姐的凉菜拿了出来。” “秀英姐的凉菜制作起来其实不难,但它的味道却是我从来没有吃过的。我和茹姐想过,问题应该出在食材上。加上你之前给我做的那些药膳,我更加确定令哥你拿出来的菜,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极品。” “所以我和茹姐商量,想要把你也拉进来入伙,我出钱建设酒楼,茹姐发展人脉,令哥你则是为酒楼提供菜品。我们三方合作,绝对能把酒楼做大做强。” 萧茹看着王令一脸懵逼,捂着嘴轻笑道:“我们先前看到你和悦悦一起进包厢,就想着和你商量,谁曾想你居然是去见丈母娘去了,而且还被人刁难。月寒心思通透,她想着实话给你说你不一定答应,索性就在那时候让你把字签了。” 萧茹和冷月寒你一句我一句,总算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王令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就签个字,里面竟然还有这些弯弯道道。 他感激冷月寒当时的救场,但对于入伙一事,还是摆着手摇着头:“月寒,菜品我可以提供,但是入伙一事还是算了吧。我最近又要忙着建房子,又要忙着照顾秀英姐的生意,根本没时间管酒楼事儿的。” 他本想以顾秀英为理由拒绝冷月寒,谁知道冷月寒忽然道:“令哥,这个我考虑过了。秀英姐在集市卖酸梅汤,她能卖的了一时,但卖不了一世,再者说,卖酸梅汤能挣几个钱?我想的是让秀英姐也加入进来。” “秀英姐厨艺不错,她在后厨当个二厨绰绰有余,我给她一点股份,加上每个月八千工资,她一个月少说也有上万块。我还可以给她在镇子上安排一套房,到时候把妞妞接到镇子 上,妞妞上学也方便的多。” “秀英姐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一下妞妞吧?难道她要妞妞在乡村里上小学?” 冷月寒做事考虑的面面俱到,几句话说的王令哑口无言,他道:“这...好吧,不过秀英姐这事我不能做主,回头了我去问问她,她要是愿意来,我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我暂时还不能提供大量的食材,因为...” 王令两手一摊:“我没钱。” “这个好办。”冷月寒一拍桌子:“反正购买食材要花钱,干脆我们买地自己种。令哥,你看要多少钱?” 壕无人性。 冷月寒真是王令见过最土豪的人,他还在为几万块发愁,没想到冷月寒拍手随便给。 王令发着怔苦笑道:“不是钱的问题。是人的问题,我们村那个黄云和我不对付,恐怕我给再多的钱,他也未必会把地卖给我。” 说罢王令又把黄云暗中使诡,让他房子都没法盖的事说出来,听得萧茹和冷月寒齐齐皱眉。 “啪!” “这事好办啊,令哥,交给我,我来处理。” 一直没有插上话的许悦忽然一拍胸脯,把这事揽在了自己身上,见几人朝她望去,她得意一笑:“好歹我爸是劳动局副局长,招几个工人这事还不简单?” 众人愕然,没想到许悦竟然还有这种来头。 王令一喜,连忙点头应好。 草草吃完众人离开各干各的。 许悦说回头就去问问,明天事儿就能解决,王令则是回去要和顾秀英商量一下入伙的事情。 傍晚。 回去路上顾秀英如同往日一样数着钞票,王令有一搭没一搭的将冷月寒的好意告知了顾秀英。 本来顾秀英也不想劳烦冷月寒,可当说起妞妞时,顾秀英显得有些犹豫了,好半晌才点头。 她一点头,那这事儿就成了一半。 夜晚,王令找 来许多石碾,还有一些药材,慢慢的将药材磨成粉末,然后加入灵气,灌装到瓶子里。 这是他制作好的外伤药,因为口服药需要申请和临床验证,起码需要五六年的时间才行,他是没法等这么多年,索性先做一些外伤药赚点外快。 他考虑过,一瓶外伤药卖五百,做个几十瓶就有好几万,这些钱足够建房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令就和顾秀英去了镇上。 刚到集市,许悦就已经等候在了那里,见到王令,立马道:“令哥,走,已经谈妥了,十个人,每天只要一百五。” “现在人都在劳动市场等着呢,咱过去见见人去。” 王令没想到许悦效率这么快,吃了一惊连连说好。 和前一天一样,顾秀英照看生意,王令则和许悦去了劳动市场。 到了劳动市场,第一眼王令就看到站在角落一旁的十个壮汉,这十个人和其他工人完全不一样,他们不仅身材高大魁梧,衣服干干净净,还背着许多专业工具。 许悦介绍道:“令哥,这位是莫大叔。” 莫良冷着一张脸对王令点点头,许悦道:“莫大叔曾经是中建的队长,后来因为一些事离开了中建做一些零活。你可别看莫大叔冷着脸,他可是承包过世界级建筑呢,技术绝对没有问题。” 王令大喜,没想到许悦竟然给他找来这么一位大神,感谢许悦一声,便拿出图纸和莫良要商量起盖房的事。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哟,我道谁呢,这不是死瞎子吗?就你还想盖房?你有那钱吗?” 众人回头,发现说话的竟然是黄老三。 他不知在后面听了多久,瘸着一条腿,杵着拐杖,满脸怨毒的望着王令。 眼睛还瞥向莫良:“喂,甭跟他们走了,跟我来,我这一天两百,还包吃住,怎么样?” 第三十六章 用他的药,你等死吧你 黄老三这王八蛋想挖墙脚! 王令心生警惕,满脸担忧的看向莫良,这人可是参与过世界级建筑的大神,他可不想就此放过了。不过是多了五十而已,他又不是出不起。 王令赶忙道:“我也能出两百,而且包吃住。” 谁知莫良看了王令一眼,淡漠道:“不用,就一百五。我们十兄弟说多少是多少,从来不涨价。” 这... 王令没想到莫良这十人竟然如此讲义气,心头大喜,看他们眼神都钦佩了许多。 但黄老三就不一样了。 听到莫良等人两百不要就要一百五,气的他大骂道:“妈的傻X,两百不要跟着死瞎子跑,难怪你们离开中建,我看你们就是猪油蒙了心,各个都是脑子不好使的下贱玩意儿。” “跟着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从楼上摔下来,到时候摔死你们狗日的!” 黄老三嘴里喷着脏话,言语粗鄙的让王令都气出了肝火,他望着黄老三完好的腿咬牙冷笑:“黄老三,你另外一条腿也不想要了是吧?” 此话一出黄老三立马闭上嘴,不敢再说一个字。 他到不是怕了王令,主要是莫良十个人正虎视眈眈盯着他,好像马上就要冲过来一样。 黄老三赶忙脖子一缩,嘀咕道:“妈的,要不是你们人多,老子才不怕你们。” 看着王令,黄老三又感觉自己腿在隐隐发疼,他暗暗发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收拾王令。 想到这,他拿出电话,给黄云打了过去,电话一接通,黄老三就满脸谄媚道:“三叔,是我,黄老三。” 电话那头黄云淡漠的嗯了一声,问道:“什么事?” “我看到王令那小子了。” “怎么?” “这不是听你的提高了工价嘛,这小子找了一周都没找到给他修房的,但今天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几个外 人。叔,这不是办法啊,不给那小子修房,他还能住顾秀英那骚狐狸家,依我看,不然咱找几个人给他麻袋一套,狠狠揍他一顿咋样?” 黄老三使着骚主意,黄云却痛骂了他一顿:“蠢货,你不知道咱现在是在干什么吗?你是非要把警察招来才甘心?等警察来了,老子跑不掉你也别想好过!” 黄老三被骂的一愣,随即缩起了脖子,呐呐道:“这,三叔我这也不是不甘心嘛...” “行了,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什么歪主意我不知道?现在重要的是赶紧把赌场建好,王令一毛头小子,有的是时间收拾他。” 黄云挂断了电话,黄老三立马变了副脸,啐了一口暗骂:“老家伙,老子要不是看在你村长的份上,就你也配当我三叔?让我忍,你以为老子和你一样是缩头乌龟啊。你不同意,老子就自己干!” “嘶...” 黄云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看着自己被王令打断的腿,眼神里充斥着浓郁的怨毒:“王令,你打断老子的腿,老子让你一生都不好过。” 他杵着一条腿,一瘸一拐的朝着镇子上唯一一家药房走去。 在黄老三走后,王令立马快速得和莫良几人签好了合同,确定合同无误,王令又马不停蹄的奔向药房。 他的把昨天做的药卖掉,不然的话工人的工资都支付不起。 许悦自然也跟在一旁。 她见王令直奔药房,诧异两秒:“令哥,你是要买什么药吗?” 王令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道:“不是,这是我做得外伤药,对跌打损伤,止血特别有效果,甭管多大的伤口,抹上一次十秒就能止血了,而且还能祛斑美容。” “祛斑美容?” 许悦抓住了关键词,忽然两眼一亮道:“令哥,这药膏真的这么有效果?那,那我能 不能试试?” 王令疑惑的看着许悦:“你身上没有受伤啊?这东西对大姨妈没用的。” “你说什么呢,我是说这东西真的能祛斑美容吗?”许悦闹了个大红脸,拍了王令一巴掌,紧接着撩起自己的裤腿。 只见许悦白皙的大腿肉上有一条十分显眼的疤痕,这条疤痕从脚踝一直衍生到膝盖上,十分狰狞的破坏了原本完美无瑕的美景。 王令看的眼睛一呆,许悦不好意思道:“这是小时候贪玩不小心留下的疤痕,这么多年来就因为这个疤痕,我都一直不好意思穿裙子。” 说完,许悦满脸羞赧的看着王令:“令哥,我腿是不是很不好看?” 王令脸颊一红,难得的睁着眼睛说瞎话:“怎么会呢,我是瞎子,我又看不到。” “咯咯咯...”许悦笑的前仰后伏,忽然她把腿往王令面前一伸,红着脸道:“要不令哥你帮我擦擦?” 王令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怎么也没想到许悦胆子这么大,他们这可是在大街上呢,就这么明目张胆? 王令狠狠咽了口吐沫:“在这?” “想什么呢,肯定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啊。” 许悦小拳拳锤着王令胸口,王令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没人的地方还帮她擦药?那还不如在这呢。 这许老师就不怕自己把持不住? “兄弟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就在王令思索要不要当个好人时,身后突然传来莫良的声音,他和许悦连忙回头,只见莫良满身是血的抬着一人朝着药房狂奔。 他抬着的那人额头上有一个血洞,正汩汩的往外冒血。 那个出血量大的惊人,莫良用纱布堵住都没有办法,王令吓了一跳,连忙和许悦追了上去。 “莫大叔,这是怎么了?” 许悦问道,谁知莫良压根就没有时间回应他 ,几人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到药房,找到卖药的人莫良便道:“医生,快,快救救我兄弟,我兄弟被东西砸了,头上的血根本止不住!” 跟在他们后面到来的王令这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原来他们告别莫良他们后不久,莫良一伙人就出了事儿,他们本来走的好好地,谁知道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花盆,正好砸中他们其中一人。 花盆碎裂的渣滓插进了这人的头上,莫良他们又不懂医术,碎片拔掉血洞立马止不住的淌血。 他们这才慌了朝着药房赶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药房里医生立马出来给伤者上药,谁知道上了一半,黄老三让人讨厌的声音又出现了。 他一脸不悦的瘸着腿:“喂,你们给我上着药呢怎么跑...咦?是你们啊,哈哈哈,老子就说了你们要遭报应,现在知道了吧?活该!” 黄老三一看莫良的兄弟伤成这样,不悲反喜,一脸洋洋得意。 气的莫良等人对他怒目而视,但黄老三不怕,反而对医生叫嚣道:“你给他们上啥药啊,那人流这么多血,还能活?赶紧给我换药,我还要去忙呢!” 药房的医生撇了黄老三一眼,不搭理他继续给伤者换药,谁知黄老三继续纠缠不休:“你这医生咋回事?他是病人,我就不是啊?咱买菜还讲究个先来后到呢,我先来的你就应该先给我上药!” 说罢,黄老三一把扯过医生手里的纱布,这一下所有人都火了,莫良握紧拳头咬着牙望着黄老三,恨意从牙齿缝里蹦出来:“我兄弟都快死了!” 黄老三不以为意:“死了就死了呗,关我屁事,死的是他又不是你,你气什么?再说,这不还没死吗?” “我不管,反正我先来的,就应该先给我上药。” 莫良大怒,挥舞着拳头要揍黄老三,结果被 自家兄弟拉住,让他冷静,但莫良怎么冷静下来:“王八蛋,我兄弟要是出事,老子弄死你!” “弄死我?来啊,你来弄死我啊!”黄老三大言不惭,说笑间手一抖,手上从医生那夺来的纱布直接掉在了地上。 瞬间医生一呆。 莫良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盯着医生道:“医生,你别管他,我们把他拦着,你先救我兄弟。” 谁知那医生忽然长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不想救,是我没药了。他拿走的那个纱布上就是最后一点止血膏。” “什么?!” 莫良大惊失色,连忙把纱布捡起来:“医生,那,那这个还能不能用?” 医生摇头:“不行,触碰到地面已经被污染了。” “我...”莫良两眼发愣,片刻后红着眼睛望着黄老三:“我他妈弄死你!” 这时候黄老三才意识道自己闯了大祸,脸色一白,拐着腿朝后退:“你,你别过来,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你兄弟命不好!” “老子让你给我兄弟偿命!”莫良管不了那么多,疯了一样扑向黄老三,黄老三吓得连连后退,就在这紧要关头,王令忽然出手,一把抱住莫良:“莫大叔,你先冷静。” “我冷静不了!他害死我兄弟,我今天就要弄死他!”莫良大怒,王令只能赶忙道:“莫大叔,我这里有止血膏!你用我的!” 说罢,王令赶忙将瓶子掏出来递给医生,谁知王令摸出药瓶,那医生立马就皱起了眉头:“先生,这个药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自己做的,你就放心用吧,效果比你那个药好的多。”王令不敢耽搁,只能快速说道,但这话一出,黄老三又冷笑起来讥讽:“哈哈,你自己做的药?死穷鬼,你兄弟活该死,他一个瞎子懂个屁的医术。” “你用他的药,就等死吧你!” 第三十七章 封杀黄老三 “我他妈先弄死你!” 莫良大怒,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一拳打在黄老三眼眶上,要知道莫良可是常年务工的,那全身都是腱子肉,这一拳下去,黄老三眼眶立马就黑了,啊的惨叫一声缩在角落。 莫良还不解气,抬脚又踹向黄老三,王令吓了一跳,生怕莫良出了人命,赶忙将莫良拉住,劝阻道:“莫大叔冷静一下,有我在你放心,你兄弟一定不会有事的。” 药房医生有话想说,最后也没说出口。 莫良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回过头拉着王令,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兄弟,你真的有办法?那,那你快救救我兄弟。” “这些都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当初答应过他们,怎么带他们出去,就要怎么带他们回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这里啊!” “小兄弟你放心,只要你把我兄弟治好,你修房子钱我一分都不要!好不好?” 莫良哀求王令,四周看戏的人各个于心不忍,王令见状再没有犹豫,赶忙到了伤者面前,拿出药膏涂抹在他额头上。 众人中,只有药房医生摇着头,和黄老三满脸的不屑。 黄老三此刻捂着眼睛倒吸着凉气,还在那骂骂咧咧:“嘶...打我,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用那个死瞎子的东西,你兄弟活该去死!” 药房医生无奈摇着头,叹着气安慰莫良:“这位先生,实话说,你兄弟这伤,很严重,首先伤口已经被花盆感染,其次伤口面积过大,又是血管处,我们这药都不一定能完全止血,他这一个三无产品...实在是...” 药房医生倒不是泼冷水, 他是实话实说,让莫良有个心理准备,但他没有见过王令,自然也不清楚王令的手段了。 灵气可不光能治愈伤口,它还具有相当强大的杀伤力,连钢板都能捅穿,那对于细菌自然不在话下。 灵气附着在王令手中,摸在那人额头伤口处时自然就把细菌杀灭了,再抹上止血药膏,不到一分钟时间,那药膏就发挥出了效果。 原本额头汩汩止不住的血,涂上药膏片刻血就开始凝固成了血痂,一直观察着自家兄弟的莫良第一个发现兄弟的异样,连忙大喜,惊呼道:“止住了!血止住了!” 他一声大喝,医生的话瞬间憋在喉咙里,他瞪大着眼睛凑近伤者,在伤口一摸,发现手上干干净净,一丝血迹没有。 霎时间他仿佛三观重塑一般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莫良没他想的那么多,只是在心头松了口气,回过头望着王令抱拳感激:“小兄弟,你这药膏真的太神了,今天要不是有你在,我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兄弟。” “你放心,我莫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不收你钱,就不收你钱。” 王令反而不好意思了,摸着头道:“诶诶不用不用,我就一瓶药也用不了多少钱。” 莫良脸一板:“小兄弟,你是看不起我莫良?”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一瓶药就让你们免单,那你们岂不是亏大了?这样,莫大叔,你们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那你们就少收我一点好了。你看这样好不好?” 王令没要免单,虽然免单能让自己少花十几万,但大家伙都是出来打工的,哪儿有人愿意 做白活?他莫良愿意,他兄弟也不愿意呢。 王令见莫良人不错,不愿意让他受这个委屈。 果然,这话一出,莫良几个兄弟就拉着莫良说起了悄悄话,片刻后,莫良道:“小兄弟既然你这么仗义,那这个情,我莫良记下了。” 有这么一出,想必莫良他们建起房子来绝对不会偷工减料,王令对此倒是颇为满意,具体的钱事后再商议,倒是眼前,药房医生似乎想到了什么,满脸火热的望着王令。 “这位先生,这止血药真是你做得?” 王令点头:“自然。” “那不知这个药方先生可有出售的想法?” 王令摇头:“药方自然是保密的,不过...” 他见医生露出遗憾表情,又道:“不过我愿意将这止血药放在你们这寄卖,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收?” 医生面露喜色,连忙点头:“那自然是愿意的,这一瓶我愿意出六百收购,不知道先生对这个价可否满意?” 王令有什么不满意的,他原本以为一瓶只能卖五百,没想到这医生开口就是六百,可比他想象的还要贵得多。 医生让两个助理倒了茶水,请王令去后面详聊,其余人等,也纷纷离开,唯有黄老三,他愣了愣,摇着头一脸懵逼:“等等,你们怎么都走了?我还没换药呢!” 一个护士走过来嫌恶的把黄老三的衣服丢给他,没好气道:“去别的地方去吧,我们药房没药给你换。” 黄老三有点傻眼:“你什么态度啊?你信不信我投诉你?” 护士冷笑一声抱着胸口:“投诉?你投诉一个试试啊,你差点害了一条人命,还想我们给你 换药,你做梦呢?呸!” 护士啐了黄老三一脸唾沫,黄老三气的快要发疯,但又无能为力,只能拖着瘸了的腿去镇上的医院,谁知道镇上医院一听他名字,连号都没给他挂。 后来黄老三才打听到,药房的那个医生是镇上医院的副院长,他说不喜欢黄老三,镇上就不会有一个医生会给黄老三看腿。 这一次黄老三是真慌了,他可不想真成瘸子,连忙定了去城里的票,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 王令这进展的相当顺利,药方他没卖,但止血药一瓶卖六百,他每周会给药房提供一百五十瓶,算下来至少有九万块,刚才这事可是引起不少人围观,止血药的药效所有人都目睹了,根本不愁卖。 莫良那边也商议好了,原本一天是一百五,但因为王令救了他兄弟一命,工资从一百五减少到了一百,算下来起码给王令少了三分之一支出。 这笔账一进一出,王令发现手头上富裕了不少。 回去路上,许悦都对王令刮目相看,原本以为王令只是医术过人,没想到做生意也颇有一手。想到自家老娘的话,许悦脸颊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之后几天王令有的忙了。 先是莫良和冷月寒找来的设计师一起探讨王令的房子怎么修建,其次冷月寒之前说的水果店终于开业了。 就开在他们定好的酒楼附近,看冷月寒意思,是打算将水果店定为酒楼的附加产业。 水果店开业,橘子树上的橘子也到了收获的时候。 秋梅找了一辆车,收走了满满一车橘子,事后冷月寒说橘子给酒楼开了一个好头——她把橘子当做特殊 赠礼赠送给水果店的客户,只要是吃了橘子的人都说这东西味道好。 爱屋及乌之下,就对水果店旁边的酒楼起了浓厚的兴趣,酒楼还没有开业,就有一百多人办理了vip卡。 听冷月寒说起这事时,王令都一脸的咂舌,要知道萧茹和冷月寒将酒楼定义为高端服务,一张vip卡保底充值是十万,一百张vip,那可就是一百万。 所以说镇子上其实不穷,穷的只有自己。 王令这几天也在忙,因为钱包富裕了,王令就没让顾秀英去卖酸梅汤了,先把村里的三万公中还了,紧接着两人 搭建了一个鸡圈,养了许多的土鸡,这些土鸡是根据传承记载喂养的药膳鸡。 他们平日里吃的不是苞米虫蚁,而是王令通过灵气催化过的药材,这些药材通过灵气催化本就不俗,土鸡食用了这些药材,不仅肉质鲜美,并且还富有药性,不同的土鸡喂养的药材还不一样。 有的土鸡吃了可调养脾胃,有的则是能治头疼脑热,有的能强身健体,还有的更是能壮阳养肾。 这些土鸡都交给了顾秀英去照管,毕竟日后顾秀英也占有酒楼的一部分股权,顾秀英有了盼头,每天忙的昏天黑地,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王令自己,则是在不停的制作止血膏,如今他的止血膏可算是出了名,本来镇子上务工的就多,谁都有出意外的一天,他的止血膏算是给了这些人另外一条命。 听说有人就因为他的止血膏救了自己一命。 这一周平平无奇,日子清淡,却乐得其所,如果可以,王令是想一直这样下去的,可是村里头,始终在发生着一些意外。 第三十八章 你怎么和四大爷说话呢? 村镇大修基建,整个村子忙的热火朝天,在黄云的指挥下新修了不少的建筑物,不时的有外人开着车过来。 这几次王令见黄云,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 只不过黄云看王令的眼神就不怎么好。 黄云看着同样在忙活着新房的王令,气不打一处来,黄老三那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去找人都办不好,居然还把自己给陷了进去。 上一次联系黄老三,那家伙说自己现在在城里治病,一时半会回不去,黄云虽气恼他是个废物,但有时候废物也是有用的,起码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交给他去。 现在黄老三一走,黄云有些事就不好做了。 究其原因,还是和王令有关,想来这段时间碰到王令就各种不顺,黄云一张脸不怎么好看。 他望着王令家的方向,沉吟许久许久... 王令并没有在乎黄云怎么想,此刻他正望着自己面前堆满的瓶瓶罐罐傻笑着。 这一百多瓶止血膏是他这一周的成果,如果全部卖掉,起码有好几万块,不过痛并快乐着的是这些止血膏太多了,他得找个工具拉到镇子里去才行。 思来想去,王令盯上了王家的副村长。 桃源村一共有一个村长,两个副村长,村长都是从村三宗里轮流筛选出来的。 要说这姓王的村长,往上数三代,和王令还是本家,论辈分,他还得叫自己一声四大爷。 王令从鸡圈里挑了一只肥硕母鸡,再选了一筐鸡蛋,左右手各挑着,晃晃悠悠去到了王建国家。 刚到王建国家,便看到他叼着个旱烟吧砸吧砸抽着嘴,三四岁的小孙子在他脚边晃来晃去,俨然一副天人之乐的样子。 王建国也看到了王令,愣了一下放下旱烟道:“哟,这不是四大爷吗?您这怎么有空来了?” 王令汗颜,人家孙子都能打酱油了,哪儿能当自己的孙子啊。 王令提着那大肥鸡 道:“建国叔,这不是过来看看你嘛。” 王建国脸一板起:“四大爷,你这去了城里,可不能忘了规矩,你怎么能叫我叔呢?这话要是让别人听着,还要说我不懂规矩。” 村里除了几个村长,还有一些族老,这些族老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他们这年级的,最讲什么规矩。 王令执拗不过,只好道:“那...那行吧,不过我叫你孙那可是折煞我,我还是叫你村长吧。” 王建国这才露出笑容:“行,听您的。” “那四大爷这是找我来有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王令又是提着鸡蛋,又是提着老母鸡,一看就是有事,可王令放着大红大紫的黄云不找,找自己作甚? 要知道黄云现在打着致富乡村的旗号,这十里八乡可是闻名遐迩,相比起来,他这个副村长可是窝囊太多,明天不出意外,恐怕又是黄云当这个村长了。 王建国心里苦闷,也是对王令的来意好奇不已。 一听的外面来了客人,王建国的妻子从房中走了出来,提起这大母鸡两眼便是放光,嘴里称赞着:“哟,四大爷你这老母鸡可养得好,看这肥的都流油了。你这糙汉,让人四大爷站门口做什么?快快,四大爷里面坐。” 有辈分就是不一样,王建国请着王令进屋,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好一会寒暄,王令才道出自己目的:“我那有些货物,想要拉进镇子里,这不是想找你借辆车嘛。” “借车?这事儿好办啊。” 王建国拍着大腿就应了下来,王令见一件事办好,便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村长,不知道现在村里可还有空地可以出售?” “你想买地?” 王建国直了直身子,望着王令道:“可以啊四大爷,那你在外没少挣钱啊,居然都需要买地了。” 王建国道:“那你想要买多大的地?” 王令寻思了一下,酒楼的生意不会差,食 材自然也需要的多,加上自己需要一些地方种植药材,那这地,不能太小。 他道:“一百亩吧。” “一百亩?”王建国吓了一跳,旋即摇了摇头,抽着旱烟:“这事儿不好整啊。” “你要是早来十天半月还好说,但现在村里的空地都被黄云给租了下来,已经没有空余的地了。” 王令皱起眉头:“黄云要那么多地做什么?” “谁知道呢,黄云那家伙攀附上了镇子里一个富豪,说要在我们村开一个洗浴一条龙,有那个富豪撑腰,谁家不白得几万块,没人在乎他是要做什么,更有好多人都跟着他黄云干去了。” 王建国摇了摇头,显然对这东西不在乎。但王令留了个心眼。 说起黄云,似乎王建国显得十分郁闷,王令眼珠子一转,问道:“黄云也不可能把村里全部土地都租下吧?村里人都跟着他去干,那果园的水田怎么办?都不做了?” 王建国嗤笑一声:“还做什么?跟着黄云干一天就好几百,这可比种地赚的多。” 王令一听这话,眼睛立马就亮了:“那既然他们这地空着也是空着,你说我要是出钱把他们承包过来怎么样?” 王建国愣了愣神,随即摸着下巴琢磨:“你去把他们的果园承包过来?这倒是可以,只是他们恐怕要的钱不少。” “钱不是问题。”王令已经想好了,原先桃源村的果子并不怎么样,可能是和品种有关,一直卖不出什么好价钱,可是自己用灵气浇灌,再不好的果子,都能长出又甜又大的果子。 果子树下还能养殖一些土鸡,种植一些药材。 一地三用,而且还不需要重新买树苗等时间。 何乐而不为呢。 另外田地也是一个道理,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 听到王令说钱不是问题,王建国便点头起来:“既然钱不是问题,那四大爷你放心,我就是豁出我这张老脸, 都得把那些人说服了。” “成,那就拜托...” “哇!” 王令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屋里传来王建国小孙子虎子的哭声,王令和王建国对视一眼,赶忙走进里屋。 里屋,虎子正趴在地上,额头上肿着一个大包,旁边王建国的妻子姚芳急的手忙脚乱,王建国瞪着眼睛呵斥起来:“你怎么搞得嘛,虎子这是怎么回事?” 姚芳手足无措,忙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刚让他在床上睡着呢,我就倒个水的功夫,怎么就摔下来了?” 虎子哭的伤心,姚芳却不知道如何是好,站在原地满头大汗,王令见状,这才俯下身子将虎子抱起来。 拍了拍额头,王建国赶忙道:“你还愣着干嘛,快点带虎子去镇上看看啊。” 姚芳急忙去准备车,王令却猛地抓住王建国,眼神凝重:“等等,虎子情况不对。” 虎子是有些不对劲,刚才还哭的伤心,这时候哭声变小了,若是不哭了也就罢了,问题是他的脸色逐渐苍白起来,另外呼吸变得急促,皮肤变得绯红。 这一切怎么看都不正常。 王令赶忙抓住虎子的手腕,结果发现他的脉搏跳动的又慌又急,眼瞅着虎子的脸色逐渐没了血色,嘴唇都成了紫色,王令心头一动,连忙问道:“婶儿,虎子可是对什么东西过敏?” “过敏?” 姚芳一愣,拍着自己额头:“啊对对对,虎子是对什么东西过敏,好像是黄桃...” 王令眼睛唰的一下瞥向床边刚打开的黄桃罐头... 王建国此刻也看到了那个黄桃罐头,瞬间他一张老脸没了血色,紧接着扬起大手指着姚芳:“你你你,你明知道虎子吃不的黄桃,你怎么,你怎么给他...” 姚芳如遭雷击,晃悠一下委屈道:“这,这我也不知道啊,这,这虎子是从哪儿拿的!” 王建国指着姚芳半天说不出话,半晌才哀叹 一声:“败家娘们,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车送虎子去医院啊!” 说罢 王建国就要从王令手上抱回虎子,谁知道刚抱回虎子,虎子身子一抽,大口大口张着嘴,就好像呼吸不了一样。 这一下王建国慌了,镇子距离村里起码要半个小时,可虎子这情况能坚持到医院? 明眼人都能看出虎子已经快不行了。 王令顾不得多想,连忙道:“让我来试试。” “你...四大爷,你行吗?” 王建国是心怀疑虑,可是王令不出手,他也没有别的方法,恰巧此时,王建国的儿子王立从外面回来,第一眼就看到王令手中的虎子。 立马他眼睛就红了,赶忙跑过来:“虎子?爹,这是咋回事啊?虎子咋成这样了?” 王建国来不及多想,赶忙将虎子误食了黄桃罐头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一解释,王立立马道:“那爹,你还愣着干嘛,赶紧送虎子去医院啊!” 王令拦住王立,头也不抬:“立哥,你先冷静,虎子现在来不及送医院了,你相信我,我能救得了虎子。” 王立却不信,他口不择言:“爹,你糊涂啊,他一个瞎子他懂什么啊?你,你这不是把虎子往火堆里推吗!” “我不管,你快点放下虎子!” 王立奔向王令,一抬手,竟然不小心给了王令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王令脑袋一偏,一个大.大的巴掌印分毫毕现,王令却没有动怒,只是直视着王立:“立哥,现在虎子情况不明,根本来不及送去医院,我说我有办法我就是有办法,要是虎子治不好,拿我命去抵可以吧?” 王立急的如热锅上蚂蚁,怒道:“你赔,你拿什么赔?我家虎子那可是我的命啊!” “够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建国忽然疲惫道:“你怎么给你四太爷说话呢?四太爷不行,我给你抵命够不够?” “爹!?” 王立懵了。 第三十九章 王贵 王建国没给王立解释,只是抱拳看着王令,叹气道:“四大爷,虎子都是因为我们两口子照看不周,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四大爷你要是有办法,你尽管试,要是虎子死了,那,那我就用我这条命去陪他!” 王令和王立都被王建国这句话震慑到了,王立罕见的没有在说话,王令则是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说有办法,就是有办法,虎子遇到我,死不了。” 闻言这话,王建国两人才算是打了一剂强心针,但为了以防万一,王立还是出门去准备了车辆。 他一走,没了打扰,王令赶忙将虎子平放在床上,紧接着脱掉他的马甲,两手在他胸口不停的滑动。 这是卜骨中的推气术,《卜骨》不仅能够用人骨做推演,其中也蕴含着一套神奇至极的推拿之术,一般推拿都是舒筋活血,但王令这推气术,推的是人体的气。 在王令推动之下,虎子体内肉眼看不到得气正飞快的运转着,借助这股气,王令顺利冲开虎子发炎红肿的气管。 气管冲开,虎子呼吸立马正常起来,呼吸正常了,没有了生命危险,王令松了一大口气。 一旁王建国见到虎子呼吸正常了,脸色也红润了,瞬间眼睛大亮,外面的王立听闻王建国动静,还以为虎子出了什么问题,赶紧冲回来,没想到还不等他说话,便看到虎子已经好了大半。 王立两眼发直,望着王令差点跪下去:“神医啊!” 王令苦笑:“什么神医啊,立哥,我就是懂点急救知识。虎子现在呼吸正常了,但过敏还在,我手头上没有治过敏的药,你呀,还是赶紧送虎子去镇上再检查检查吧。” 说到这,王令顿了一下,又道:“算了立哥,刚好我也要去一趟镇子上,你把我捎一程。” 王立也怕虎子半路 上出问题,此刻听闻王令要跟着,连忙点头。 两人上了摩托车,先到王令家,取了那些止血膏,紧接着王立带着王令骑着车一路狂飙。 本来去镇上需要半个小时,结果王立情急之下,竟然只花了十来分钟。 到了医院,连忙送到急救科,急救医生一听虎子过敏,不敢耽搁,赶忙叫来了权威专家。 这权威专家还是老熟人——薛主任。 薛主任看到王令,眼睛一亮,还来不及过问,忽然听闻王令送来了一个过敏孩子,立马先给虎子检查,等一番检查过后,薛主任望着王令苦笑:“有小神医在用得着这么急吗?” 王令愣了愣,发现薛主任是在和自己说话,连忙摇头:“医生,我才不是什么神医,就是懂点东西。” 王令早已经忘了薛主任,可薛主任没有忘记王令,他到现在都记得王令一根针将冷月寒救回来,事后听说冷月寒去找了王令,再给冷月寒做检查时,冷月寒的胃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另外,上回他们科室也出现了一个神奇的患者,那个鸡冠头腿上被人戳了两个血洞,谁知道过了没几天竟然神奇自愈了。 警察来他们这询问谁开的假证明时薛主任都懵了,他确定鸡冠头腿上确实有伤,可是一两天不见怎么好转的就不清楚了,后来去找鸡冠头一问才知道他得罪了一个瞎子。 王令的特征再显眼不过,带着墨镜和盲杖,看上去像是个瞎子,可却和常人无恙。 一听年轻瞎子,又带着墨镜,薛主任立马就明白是谁,自此,王令就贴上了隐世神医的标签。 薛主任不止一次想去拜访一下王令,奈何事情冗杂,多次都被耽误,等自己有空,王令却回家了。 这次好不容易再见王令,薛主任心头自然有许多问题。 虎子的情 况不严重,最重要的问题已经被王令解决了,剩下的就是打几天点滴,薛主任见王令不承认自己是神医,只好苦笑道:“小神医你要是只懂一点,那我这个主任岂不是一窍不通?” 说罢,薛主任郑重的看着王令:“不知道小神医师从何人?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医院工作?” 薛主任十分认真,他自认为自己医术不及王令一点皮毛,若是王令肯来医院,就是让他去当这个主任,他都是愿意的。 奈何王令没这个想法,他被薛主任的话吓了一跳,摇着头道:“我就是家传的一些医术,我连高中都没有读完呢,怎么能当好医生。薛主任你就别折煞我了。” 没上过学? 薛主任瞪大着眼睛,他怎么都想不通王令有着一手好医术,竟然没有上过学。 那他这一身医术,到底是天赋过人,还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太厉害?薛主任无从得知,只能在心里头叹气,然后劝阻道:“可惜,可惜,小神医,既然你没有拿到从医执照,那以后还是不要给人看病的好。” 王令心头一动:“这是为何?” “原则问题。现在法律规定,从医的,都必须要考证,小神医医术过人,可没有这个证,万一人家以这个攻击你,你会很被动的。” 薛主任是过来人,对这里面的一些条条框框了解的很清楚,他道:“前不久就有个医科大学的学生,在外面救了个人,可是你猜怎么着?那人以这个学生没有从医资格证为由将他起诉,最后法律判了这学生赔偿十二万。” “小神医,有时候这人心,咱赌不得啊。” 薛主任苦口婆心劝慰,王令听完一身冷汗,哪怕此刻医院里人山人海,王令却依旧觉得背脊发凉。 他一般不给人看病,也是这个原因,就怕给自己招来麻烦, 现在来看,确实有这方面的顾忌。 王令和薛主任站在医院走廊上,王令问道:“那薛主任,我要怎么去考从医资格证?你知道的,我高中都没有读过...” 薛主任沉吟着... 少许道:“其实像小神医这样家传医术的不少,他们都没有读过医科大学,所以医学会针对这种情况,会有特殊的执照发放。” “医学会一位执事是我老同学,我可以给小神医你推荐推荐,但有个问题,小神医你的眼睛...” 王令哦了一声,取下墨镜,露出自己那一双奇特的眼睛:“其实我带墨镜是为了遮挡我的眼睛。” 薛主任恍然大悟,明白王令不是瞎子便好。 他道:“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小神医,不知道你最近可有空?” 来了,人情来了。 人和人之间都是有利益的,薛主任不会平白无故就帮助自己,就算他帮了自己,这个人情早晚也会还上。 此刻他一开口,王令便知他有求于自己,王令道:“薛主任帮了我这么多,就算没空我也会抽出时间的。” “哈哈,那就行。”薛主任开怀大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里还真有个病人需要小神医帮忙看看。” “事情是这样的,那个老人是前不久送到 医院的,当时送过来时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后面一检查才发现到处都是问题。我们这医院小,也没法治,就说送去大医院,谁知这老人患了一个奇怪的病症,城里面的大医院也没办法。” “索性就回到了我们医院疗养,那个老人的儿子身份不一般,我们医院得罪不起,要是小神医有空,能帮我们看看就最好不过了。” 薛主任说的客气,王令也客气回应:“最近是没有空,不过过两天我有时间。只是在 没有看到是什么病之前,我也不好说有把握的。” “明白明白。”薛主任呵呵一笑,随即道:“小神医要是不愿意来我们医院,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你可愿意做我们医院的荣誉主任?” “荣誉主任?” 薛主任解释道:“说白了就是客卿一样的职务,平日没有上班规定时间,只有我们医院遇到棘手病人时,才会请你出马。工资一个月起码有万儿八千的。” 王令眼睛一亮,冷月寒酒楼开了后,估计有的忙,医院注定了来不了,但如果是客卿的话,他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工作自由,还能拿到工资,何乐而不为? 王令考虑着正要点头,王立却匆匆忙忙走了过来。 王令望着王立诧异道:“立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陪小虎去打针去了吗?” 王立道:“虎子好着呢,就是有人在偷我车。” “偷车?” 王令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制作的药膏还在王立的摩托车上,连忙哎呦一声,急呼不好。 “薛主任,我这里有点急事,我先下去了。”王令告别薛主任,带着王立急匆匆出了医院。 王立关心小虎,走得急随便把摩托车甩在角落里,此刻,他们两人一下楼就看到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缩在车前咕哝着。 这人的背影有点眼熟,王令没认不出,王立却两眼一红,上去抓住那人的衣领:“王八蛋,你敢偷我车?!” 他抓住那人衣领便是一个过肩摔,摔得那人荤七素八,好半晌回过神哎哟叫唤道:“王立,谁,谁偷你车了?我就是看看,看看你懂吗?” 王立瞅见此人的面孔,皱起了眉头:“王贵,怎么是你?” 王贵? 就说此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听闻王贵的名字,王令这才恍然大悟,这不是顾秀英的小叔子嘛! 第四十章 你要留条后路啊 顾秀英嫁的人叫王权,他弟叫王贵,两人虽是兄弟,但性格天差之别,王权为人老实,忠厚,本本分分,可惜好人没好报,妞妞出生后不久就不幸去世;相反他这个弟弟王贵,吃喝嫖赌烂事做绝,居然屁事没有。 前些年王贵家给他许了门亲事,结果就因为为人太烂了,老婆孩子早早就跑了,听说后来死性不改,又输了一大笔钱,为了躲债跑到了外地,王令都以为他死在那个旮沓里,没想到今天居然又看到了。 王立皱起眉头,嫌恶推开王贵,看自己车上没丢什么零件,这才松了口气。 王贵骂骂咧咧:“王立你什么意思?不就一辆破车吗,老子还能缺你那点钱?” 王立冷笑一声:“得了吧王贵,谁还不知道你的脾性了,赶紧滚,少在我面前晃悠。” “嘿,什么叫我的脾性?我告诉你王立,老子在外面发了大财,一天都能赚好几万,你,你算个屁啊!”王贵被王立气的吹胡子瞪眼,反手从兜里摸出一沓现金,粗略一看起码上万。 没想到这人渣竟然还真的有钱。 王令稍稍吃了一惊。 好在车上东西没丢,自己做的药也在,王令索性拉住了王立,说不要和他一番见识。 这时候王贵似乎才看到王令,上下打量一下,摸着自己八字胡一拍大腿:“王令!好你个死瞎子,我就说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 王令转过头,王贵那一张大脸距离自己就一寸距离,王令退了两步,捂着口鼻,这王贵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身上一股子的味道。 偏偏王贵没有自知,他还凑上前嘿嘿猥琐笑着:“王令,听我婶儿说,你和我嫂子离得挺近啊。” “你这不太好吧,我哥 怎么说才走没多久,你就住我嫂子家去了?” 王令眉头皱起,自己和顾秀英走得近村里人都知道,但因为自己年纪小,倒也没说什么,只当是姐姐弟弟的关系,可这话从王贵嘴里说出来,就有些不对味了。 王立在一旁推开王贵,没好气道:“王贵,闭上你的嘴,令子是家被黄老三拆了,不得已住秀英嫂家的。他住哪儿关你什么事啊?” 王贵不气,反而呵呵笑道:“王立,你这话就不对了,顾秀英名义上那是我大嫂,我是她小叔子,我大嫂想给我过世的大哥带绿帽子,难道我还不能问一句?” 王令脸一下子就黑了。 王立骂道:“你放你娘的狗屁,令子什么人谁不知道?他能给你大哥带绿帽子?” 王贵嘿嘿一笑:“王令一个死瞎子肯定不敢,但谁知道我那个大嫂什么人啊。独守空房这么多年,家里来个精壮汉子,谁知道她会不会忍得住。” 王令这次是彻底忍不住了,他抓起王贵衣领冷冷看着他:“王贵,秀英嫂没你说的那么龌龊,少在背后说人坏话,要是让我听到你在说一句,我扒了你的皮!” 王贵依旧不恼,反而举起手:“你慌什么啊,我又没说你俩有什么事的。在说,我又没说不允许我大嫂当个寡妇的。就是这事啊,咱俩得商量商量。” 王贵忽然搓着两根手指头比划道:“王令,你看我这不是才回来吗,没地方住,要不然,你把你屋让给我吧。” 王令和王立都错愕的看着王贵,王立骂道:“你吃错药了吧?令子那房新盖的,一天都没住呢,能让给你?你自己屋呢?” 王贵道:“我屋早垮了,再说,咋不能让给我?他王令把房让给 我,他继续住我大嫂家不就行了?” “我回去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你要不同意也行,你回你屋,我住我大嫂家。” 王令万万没想到这孙子在这等着自己的,就说他刚才和自己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干什么,感情是盯上了自己的屋。 且不说自己屋还没盖好,就是盖好了,那也不能让这人给住下。 可他不住自己屋,难不成要去和顾秀英住一起?那不成羊圈里的狼了? 王令张了张嘴,半晌没说话,王贵见状,趁火打劫:“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总不能我一个小叔子住外面,你一个外人反倒住里面吧?” 听他这么一说,王令越发觉得有些为难,王贵没回来,他还能住下去,但他要住下去,自己还当无法拒绝,这事闹到村里,谁都没有理由。 王令脑中乱如麻,寻思片刻,索性先不提这事了,他撇了一眼王贵道:“这事儿等回村了说吧,我要先去处理点事。” “别啊,就在这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就去找顾秀英聊了。” 王贵拉住王令的衣袖,王令脸色立马黑了起来:“你在找死!” “什么死不死的,别说的那么难听。”王贵一副滚刀肉的模样,没把王令的威胁放在眼里,他眯着眼睛道:“反正话我说在这,要么你把你屋给我,要么我就去找顾秀英聊聊。” 王令气势一弱,思索了起来。 自己的屋子怎么说都不能给他,但也不能让王贵缠上顾秀英,思来想去,忽然想到了冷月寒之前的话,看来,只能在城里给顾秀英先租个房了。 王令眯着眼睛忽然笑了出来:“行,你爱找谁找谁去。” 他这话一出,王贵错愕在了原地,上上下下打量王令两 眼,心里暗道怎么和黄云那老家伙说的不一样? 这王令不是 已经和顾秀英好上了吗,他怎么能轻易放手? 莫非说他有别的注意? 王贵眼睛转了两圈:“王令,这话可是你说的?你要这么说,那我可要和我嫂子好好说道说道了。” “你爱给谁说谁说去。”王令打定了主要要顾秀英搬到镇子上,索性不搭理王贵了。 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快步朝着药房走去,身后王贵僵硬在那,半晌说不出话,但片刻后他又不甘心的凑上来,眯着脸赔笑:“别啊王令,咱有话好好说。我这人呢,就是好说话,你对我嫂子有想法,那我是支持的啊,只要有我在你两人间这么一说,我保证..” “行了,你赶紧忙你的去吧,我还有事。” 王令没搭理王贵,推开他扯着嗓子喊药房的老板。 药房的老板早已经对王令翘首以待,他一来,老板立马就接过那个大袋子,打开一看,喜道:“老弟,还是老价钱?” “嗯。” 王令点了点头,药房老板立马转身去了柜台,王贵此刻看王令似乎真是有急事,便不在插话,只是看袋子里那些药转动了眼珠子:“王令,你这是来卖药了?这些药你能卖多少钱?” 王令不搭理,但药房老板马上就告诉了他答案:“老弟,这里一共是六万八,你收好咯。” “行。”王令收好现金,一旁的王贵早已经看呆,他忙问道:“王令,令哥,你这是卖的什么药,怎么,怎么这么贵?” 王令都懒得搭理他,转身和王立回了医院,王贵在身后眼里露出一抹贪婪,舔了舔嘴唇,他又看向药房老板。 药房老板自然不知王贵和王令什么关系, 他自称是王令的亲戚,药房老板便如实说了,在听到药房老板说这一瓶药竟然能卖六百后,王贵的眼神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这死瞎子,一瓶药竟然能卖这么贵!妈的,没看来出来他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不行,必须得想个法子把这钱给骗出来。对了,他不是和顾秀英在一块吗?对,就去找顾秀英去,我就不信这个大嫂还不管我这个小叔子了。” 王贵没有跟着王令回医院,他也看出来王令不怎么搭理他,索性反身回了村里。 另一头。 王令和王立回了医院,听闻小虎的病情已经好转了,两人皆是松了口气,又拿了点药,这才准备回桃源村。 回村途中,王立对王令又是感谢,又是提醒。 “令子,你这也太厉害了,一瓶药居然能卖这么多钱。我看你啊,终于是苦尽甘来了。” 王立到没有多羡慕王令,只是作为亲人在提醒着他:“但你现在发财了,可得小心一点,你穷的时候没有人搭理,可你一发财了,那些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 王令自然晓得,点着头说自己清楚,说到这,王立又道:“尤其是王贵,他说他在外面发财,我看悬乎,你是没看到刚才你数钱的时候他眼神...” 王令笑道:“没事,他要敢缠着我,我就把他腿打断。” 王立摇头:“他当然不会缠着你,可是秀英嫂那边...” 王令脸色一顿,眼神微微眯起。 他不怕王贵缠着自己,但顾秀英那头就不好说了,顾秀英性子软,又是她的小叔子,万一他缠着顾秀英... 说什么来什么,王令怀着不好的预感回到顾秀英家,打开门就看到王贵那泼皮缠着顾秀英献殷勤。 第四十一章 嫂子也学着做药呗 顾秀英家中,顾秀英坐在椅子上,王贵则是向她说着什么,桌子上摆着一堆的水果零食小玩具,看上去就像是串门来的客人。 可王令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哪有儿黄狐狸给鸡拜年的。 他绝对是不安好心。 王令心一沉,大步走过去拉起王贵:“王贵,你来做什么?” 王贵脸上狡黠一笑,反问向王令:“诶令子,这就是你不对了。秀英嫂那是我大嫂,我是她小叔子,我怎么就不能来这?反倒是你,你和我嫂子什么关系?” 王令一滞,哑口无言。 顾秀英也瞧出他们两人气氛不对,连忙拉着王令手道:“弟弟,这是咋了?你先把手放下,咱有话好好说。” 王令把手放下,道:“姐,他给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顾秀英一脸莫名其妙,道:“就是好久没回来了,说想要祭拜一下他大哥。然后送了点东西给我和妞妞。” 王贵竟然没提换房的事? 王令诧异一声,旁边王贵揉着自己手腕一笑:“令子,你看是不是误会我了。我能说啥嘛,咋的,我这个小叔子要见一下嫂子还得你同意不成?” 王令没说话,片刻后才道:“你不要我房了?” 王贵嘿嘿一笑:“令子,你这不开玩笑吗,我哪儿能要你房啊,我跟你闹着玩呢。是这,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王贵撂下这句话就起身出了门,就仿佛之前在镇子上他什么都没有说一样。 王令莫名其妙,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但这人绝对不是个好货,得防着他点。 王贵出了顾秀英家,转身就去找了黄云。 两人坐在客厅里,王贵立马变得谄媚起来,弯着腰竖起大拇指:“三叔,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跟着您啊, 迟早发大财。” 黄云抽着烟,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撇了一眼王贵:“叫你回来不是让你玩的,赌场这事做的怎么样?” 王贵连忙点头:“您啊,就放心啊,我保证给您拉不少人过来。” 王贵在外面哪儿有发财,死在外面还差不多。 自打上次欠钱跑路后,在外面是风里来雨里去,好不容易挣几个钱,又全输在赌桌上了,不过这些年在赌场也不是白混的,王贵认识了不少的赌友,这次黄云要他回来,一来是他在赌场里混了不少年,对这个有经验。 另一个就是当叠码仔,给赌场拉客人。 所谓的叠码仔,可以理解为给赌场拉客人的人,黄云规定了,王贵能给他拉来多少人,他都会给王贵多少提成。 王贵这烂赌的,哪儿有不答应的,而且他也看出来了,黄云的野心不小。 他给外面说的是要改造乡村,带领村民致富,但实际上他就是想在村子里建一个赌场。 南方那边有许多这种以村子为核心建造的赌场,这种赌场有几个好处,一来村里比较小,村民又都是自己人,十分隐蔽;二来不怕人赢钱能拿走,基本上这赌场建成了,每开一天都是真金白银。 不过若是让村里人也赌起来,那这个村也算是毁了,王贵算看出来,黄老三算啥缺德啊,最缺德的还是黄云,这赌场让他盖起来,没几年恐怕桃源村就废了。 但这话他不能明说,相反的,王贵巴不得这样,反正人家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管赚钱就行了。 王贵点头哈腰应和了一声,忽然黄云问道:“我让你收拾王令那小子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动他?” 王贵顿了一下,道:“三叔,我不明白他一个死瞎子怎么 招惹到你了?” “怎么招惹到我?”黄云冷哼了 一声:“我想收拾他还要你来问吗?” 王贵头低下,讪讪一笑:“没,三叔,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我想光打他一顿不解气,是这样的..” 王贵把在镇子上看到的东西给黄云说了一遍,说完黄云唰的一下站起来,瞪着眼睛:“你是说王令那小子做的药一瓶能卖六百?” “少了三叔。”王贵嘿嘿一笑:“我打听过了,这药要是放在城里,起码能卖这个数。” 他竖起一根手指,黄云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呼吸都粗重了许多。 半晌他摸着下巴:“嘶...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么一手。难怪最近又是盖房,又是有人接送的。我说他从哪儿弄得钱...不行,这药方得想个办法弄来。” “这怕是不容易,这药弄好了那可是能救命的,药方他王令还不得当个宝贝看着?” “怕什么,大不了把他绑了。”黄云恶从胆中生,狞笑着要把这新仇旧恨就算了,但王贵显然不想这么做:“别三叔,对付他还用不着这么做。我看他最近和我那个大嫂子走的挺近,我从她身上想想办法。” 黄云一听,琢磨一下点了点头,欣慰的拍着王贵肩膀:“还是你小子有主意。你放心,这事要是办成了,不比赌场来钱慢,到时候再建个厂,我让你去管。” “行,你放心三叔,我保证把这事儿办得妥妥的。” 王贵点头哈腰好不恭敬,但心里头怎么想,就只有他知道了。 药厂给他管理?信了你个鬼。 ··· 王贵似乎真的不惦记自己屋子了,王令也乐得清闲,但王贵时不时就到顾秀英这窜门,着实是碍眼的很。 但好在王贵并没有说什 么,每次来不是唠唠家常,就是让顾秀英记得回家看看,看上去好像改了旧毛病,当起了好好先生。 只是王令怎么都觉得王贵不安好心,计划里给顾秀英搬家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镇上,冷月寒的生意逐渐火起,酒楼已经有了雏形,等装修个三五天,就能正式营业了;许悦听闻王令入股了那酒楼,好奇之下也拿出了这些年自己攒的钱,打算参一股。 对此王令倒是没有意见,和冷月寒商量了一下后都觉得不错,便给了许悦一成的干股。 王令最近很忙,非常忙,一个是忙收地的事情,黄云打算开赌场后,雇佣了好多的人,这样一来许多土地就荒废了,王令索性把那些地都租了过来,弄上大棚,加上特制灵气,每天土地里都能收获大量新鲜蔬菜。 这些蔬菜长势特殊,一天就能成熟,这在别人眼里,那简直就是奇迹,他可不敢让别人看到这事。 所以一二十亩的土地,全是王令一个人在忙。 这一忙,就疏忽了顾秀英。 王贵特意找王令不在的时候登门拜访,一入院子便看到顾秀英在照顾妞妞。 他把买好的礼物放在一旁,道:“嫂子,令子又不在呢。” 顾秀英不疑有他,接过礼物脸色一喜,故作嗔怒道:“贵子,你看你,你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啊。” 王贵道:“嫂子,这上门做客哪儿有不带礼物的?再说,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那我能不带礼物?” “行了,您就收好吧。”王贵把礼物一推,顾秀英顺势就收下了,趁着顾秀英放礼物的时候,王贵撇向王令做药的地方,看了两眼,暗暗把一些材料记下来。 顾秀英回来,王贵便道:“嫂子,令子没让你去镇上卖酸梅汤,他这 是打啥主意呢?” 顾秀英抓着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道:“也没啥,他就是和人开了个酒楼,打算让我接我去后厨。这酒楼不是还没建好吗,我最近也没事做。” 酒楼? 王贵轻轻皱眉,将这事记了下来。 片刻眉头舒展,笑道:“嫂子,他就让你当个厨子啊?那他王令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王贵指着王令做药的地方道:“我可是知道,他一瓶药就能卖六百呢,这不比当厨子强?” 顾秀英摆摆手:“你这话说的,他一瓶药卖六百,那是他能力强。你嫂子我会做啥啊?我不当厨子还每天去卖菜啊?” “嫂子,不是我说,他这个药有什么能力啊?不就是把药材碾成粉吗,那是个人都能做。” 王贵终于说到了正事上,小声凑到耳边道:“嫂子,要我说,你不如让王令把制药的过程教给你得了。” “让我去制药?”顾秀英闻声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哪儿成啊,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没啥经验的。” “这事我办不来。” 王贵也不急,继续蛊惑道:“嫂子,咋办不来了?也就是他王令不肯教我,他要是教我,那我拼了命也要学会。” “嫂子,你仔细想想,他王令总不能跟你一辈子吧?他王令现在是住你家,哦,他一瓶药卖七八百,就让你去当个厨子,这万一他以后看上哪家姑娘了呢?这你还能干一辈子厨子啊?” “你把这制药的学会,以后没了他你也能过下去啊,你不为自己考虑,那你也得为妞妞考虑吧?” 顾秀英脸色迟疑了下来,似乎有些犹豫。 见他犹豫,王贵心头大喜,连忙趁热打铁:“嫂子,咱也不是说要过河拆桥,就是你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 第四十二章 初体验 王令回到家,便看到顾秀英若有所思的在厨房发呆。 王令一怔,过去问道:“秀英姐,你在忙什么呢?” 以往王令回来的时候顾秀英都会打招呼,今日竟然没有,听到王令叫她,顾秀英惊了一下,看了王令一眼,又急忙转过头:“没,没什么...” 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王令便知道她确实是有心事。 寻思片刻,王令道:“秀英姐,你有什么事直接给我说便是,不用藏着掖着。” “是不是王贵来找你麻烦了?” 王令也是随口一提,谁知顾秀英慌忙摇着头:“不是,不是他,就是...就是...嗨,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这倒是怪了,明明心里头藏着事,又不好意思提,莫非是难以启齿? 王令皱眉,寻思良久也不知道顾秀英在想些什么。 只好点了点头,然后回到里屋。 到了里屋,王令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骨头做的硬币,随手往天上一抛,那些硬币噼里啪啦落在桌子上。 卜骨一道,除了能摸骨卜卦外,还能用骨头做的物品去卜卦,这一道高深者甚至能拿出骨头一摸,就能卜卦,可惜王令的道行还是浅了点,他只能用这种骨头硬币大概预测一下。 硬币散落在桌子上,三个花色,两个字,王令见着喃喃自语:“字为 阳,面为阴,离上乾下,大有元亨...这是火天大有卦,上上卦!” 上上卦? 王令皱起了眉头,不对啊,怎么会是上上卦? 依照王令所想,顾秀英难以言表,那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可为何会是上上卦? 他想再卜一卦,奈何卜卦这东西对自己有限制,正所谓 医者不自医,卜卦也是一个道理。 一天能卜一挂,那都是极限了。 因此,王令只知道顾秀英所想的,绝对不是什么坏事,想到这,他嘴唇轻抿,既然顾秀英不说,那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 顾秀英没有那么深的城府,她在犹豫许久后还是找到了王令。 只不过没像王贵说的那样直接找王令,而是委婉道想要帮王令制药。 她一张口,王令瞬间了悟,这才明白顾秀英之前在为难些什么,她是害怕自己误会她,所以才不好开口吧。 虽然不知道这为什么是上上卦,但这不重要,王令也不怕顾秀英学到后就卸磨杀驴,先不说顾秀英不是那样的人,其次就算她学会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止血膏真正的秘诀在他的灵气上,没有他添加的灵气,那止血膏就是普通的止血膏,只有加入了灵气,止血膏里的药效才能发挥到最大程度。 因此,顾秀英想学,就学呗。 刚好最近无事,可以让她有点事情可做。 王令笑道:“姐,我说你今天怎么回来脸色怪怪的,原来就在想这件事啊?” “嗨,你早点说我早就教给你了。” 王令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顾秀英呆了两秒,她愣愣道:“弟弟,你,你就不怕我拿着药方跑了?” 王令摆手:“姐,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你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顾秀英诧异,万万没想到王令对自己竟然如此信任,他这么一说,反而显得自己之前的担心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顾秀英的脸色有阴转晴,双颊微红着点点头,郑重承诺:“弟弟,你放心,姐就是帮你忙, 这药方我打死都不会给第二个人说的。” 王令摆摆手,无所谓:“那倒不必了,这药方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顾秀英不明白这句话意思,王令也没解释,他抓住顾秀英手道:“姐,择日不如撞日,你来,我现在就教你制药。” 不等顾秀英反抗,王令抓着她手就到了石碾旁,让顾秀英坐下,他坐在顾秀英身后,手从腰间绕过,紧贴着她的背,握住手道:“姐,这止血膏主要分为两步,第一步就是要把药材碾成粉末...” “你坐好,我示范给你看,药材的细腻程度决定着能否发挥出药效,你看...” 王令轻轻握住她的手,又抓住石磨的把手,轻轻转动:“第一步要先顺时针旋转三周,这是粗磨...” 顾秀英的脸颊早就红成了猴子屁股,心里暗啐弟弟终于是长大了,竟然还敢贴在自己身上,以往的时候自己靠近他一下都会脸红的。说来,这段时间王令变化可真大,这健壮的胸肌,这粗壮的臂膀... 顾秀英轻张樱唇,忽然转身用手指堵住王令的嘴,轻轻道:“弟弟,你明天再教我...今晚,我有些乏了...” “困了吗姐?”王令一怔,刚想退后两步,忽然手被顾秀英死死抓住,随后顾秀英转身,反手揽住王令脖子,凑到他耳旁道:“...今晚,你陪我..” “姐?” 王令大惊,却见顾秀英已经如同八爪鱼般缠在自己身上,瞬间王令如遭雷击,动弹不得,但很快,他也释然了,一把抱住顾秀英,在她尖叫中冲进卧房。 这一夜,干柴烈火,鸾颠凤倒,纵然是一个好不快活... 翌日 一觉醒来,顾秀英正枕靠在自己手臂上,眉头轻皱,略带痛苦,但双颊微红,显然兴色未消。 王令亦是如此,但和顾秀英比起来,他就慌忙了许多,小心翼翼从顾秀英头下抽出手臂,却不想顾秀英半开双眼,迷糊道:“...再睡一会嘛~” 顾秀英反手又压在王令胳膊上,弄得王令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他初次食髓知味,昨夜全程被顾秀英带着,但那是一时兴起,等清醒后王令才意识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啪! 王令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心里暗骂自己不是个东西,她顾秀英那可是自己的嫂嫂啊,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这一巴掌把顾秀英也给打醒了,她楞神看着王令:“弟弟,你这是做什么?” 王令红着脸没看她,顾秀英发怔了好一会才幽幽道:“我还当什么事呢,弟弟,你莫不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我可从来没有要你负什么责的,姐姐啊,只是情意上了头,你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好了。” 顾秀英撂下一句话,起床穿衣,做饭,好似真的当昨夜什么事都没有 发生过一样。 但她越是表现的淡然,王令心头越发不自在,用春妞在城里学的话,他便是那玩弄了人家身子又不负责的渣男。 偏偏王令又清楚,顾秀英是没打算让自己负责... 往后几日,顾秀英突然变得冷淡起来,除了日常学制药外,两人一句话不说,气氛显得无比尴尬,就连妞妞,吃饭时都一脸狐疑,问顾秀英是不是和王令吵架了。 顾秀英无言,王令也不知如何回答,索性去镇上先住上几天。 冷月寒的院子。 冬天 都快到了,秋梅还穿着一身薄外套,加大码的外套将她的肌肉勾勒的淋漓尽致,哪个男人不羡慕她的身材?奈何秋梅竟然是个女人... 冷月寒倒了两杯热茶,表情依旧风轻云淡,仿佛什么事都浑然不在意一样。 她笑道:“令哥怎么有空过来?难道是来视察工程进度了?” 王令苦笑:“月寒你就别打趣了,我就是心头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心情。” 冷月寒见他神色异样,瞳孔里微光闪动,旁敲侧击道:“莫非是男女之间那点事?” 王令一怔,没想到冷月寒嗅觉这么敏锐,但又不好在她面前说起那些糟心事,索性不提了。 摇头道:“没,就是一些说不出来的事...” 冷月寒捂嘴轻笑,其实王令刚才一怔,她便明白一切,心头窃笑道,没看出王令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以往时候见他什么事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仿佛智者一般,没想到在感情这方面,竟然像个孩子一样... 冷月寒琢磨一会,估摸着是和顾秀英有关,思索着等有空了去和顾秀英聊聊。 她道:“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对了,你不是要放松一下心情吗?晚上跟我去参加一场宴会去,刚好我还缺个男伴。” “宴会?我?” 王令受宠若惊,连忙摇着手:“我不行吧,我就一农民,我可没去过高端宴会,要是我去了,那不是给你丢人?” 冷月寒笑的前俯后仰:“高端什么啊,就是有人看我不爽摆的鸿门宴,你要不去,我可就要被人欺负了。” 冷月寒说起正事,王令脸色这才正经起来,他皱眉道:“有人想找你麻烦?” 第四十三章 徐松 “没错。”冷月寒点点头,正色道:“你听说过一龙二虎三少爷吗?” 王令一怔,道:“一龙应该值得是龙爷吧?那二虎是什么?” “对。”冷月寒道:“一龙二虎三少爷指的是镇子上的地下势力排行,你别看镇子小,还排出什么一龙二虎,其实他们能在镇上扎根,都和城里有不小的关系。排行第一的就是龙爷,不过龙爷没兴趣和我们这小辈打交道。” “这次我得罪的人是二虎里的上山虎徐松。” 王令皱眉:“这徐松什么来头?你不是做酒楼吗?怎么得罪他了?” 冷月寒无奈摊手:“有时候不是我们找麻烦,是麻烦自己上门。徐松是镇上最大的酒楼负责人,全镇吃席请客都去他那,你说我们在他地盘开个酒楼,他能不介意吗?” 王令哦了一声,懂了。 同行是冤家,本来徐松独霸镇上酒楼生意,吃的满嘴流油,这时候忽然跳出来一个要和他分蛋糕的,他能答应吗? 肯定是不乐意的。 这种事,换成自己也忍受不了。 王令坐直了身子,稍稍来了点兴趣:“那他这次摆酒席是什么意思?” “示威呗。”冷月寒冷笑:“我还不清楚他的想法?无非是想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一次人,这样一来就能压下我的势头。我敢肯定,他在宴会上动了手脚。” 王令摸着下巴,道:“没有和解的意思?毕竟俗话说得好,以和为贵。” “我也想啊。”冷月寒无奈叹了口气:“但你猜徐松说什么?说我要嫁给他儿子,才肯放我一马。令哥,你不会是想要我嫁给他儿子吧?” “我可给你说,他儿子不是个好东西,这几年都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了。” 冷月寒可怜兮兮的望着王令,一下子就让王令 打消了和解的念头,他一拍大腿叫嚣道:“卧槽,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居然想这种好事?行,我明白你意思了,这宴会我去定了,不过我要怎么做?” 见王令答应,冷月寒又恢复了先前的冷静,刚才的俏皮仿佛只是昙花一现般,她道:“其实没什么要做,徐松请来的武者由秋梅挡住,你就帮我挡挡酒吧。” “挡酒是吧?行,我知道了。” 挡酒没关系,以王令现在的体质,不说千杯不醉,至少也能喝上四五斤,再不济还能利用医术将酒气排除体外,就和电视剧里的内功高手一样。 王令更好奇的是冷月寒口中所谓的武者。 他问道:“武者是什么?” 冷月寒一愣,仿佛意识道自己透露了不该说的东西,摆着手岔开话题:“没什么,你就当是一些会点武功的人就行了。” 看她表情,可不像只是会武功的人,莫非说这世界上还有那种徒手能掰断钢筋的存在? 王令若有所思... 又聊了少许,秋梅带着一身买好的西装回来,冷月寒拿着西装递给王令,笑道:“令哥,你把这衣服换上试试。” 冷月寒手中的西装没有牌子,但面料手感极其舒服,一看就价值不菲,他诧异道:“这是给我买的?” “嗯对。”冷月寒点头,期盼的又催促了几声:“哎呀,你先别管了,你先换上试试吧。” “这...那行吧...” 盛情难却,王令只好换上西装。 平日里王令一直穿的比较朴素,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可等到王令把衣服换好出来,冷月寒两眼瞬间一亮,帅! 非常帅! 笔挺的身材,俊朗的容貌,亏得他平日里穿的简单,简直是白瞎了好身材。 冷月寒都在心中暗骂王令不懂 得利用自己,她要是换成王令,早就泡了好几个富婆了,也不至于现在还在当个农民。 王令抻着袖子,显然还没有习惯贴身的西装,他扯着衣领一脸难为情:“月寒,要不然我就不穿这个了吧?感觉怪怪的...” “没事令哥,你多穿几天就习惯了,对了,我帮你把领带打上。” 冷月寒拿着一条领带,凑近王令,踮起脚尖,轻柔的给王令打上领带,她道:“今天晚上你可是我的男伴,我的男人怎么能穿的简单,这走出去人家也会笑话你的。” 她的男人... 王令脸色古怪,虽然明白冷月寒的意思,可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觉得怪怪的,而且此刻 她给自己打领带,简直贤惠的就像是待家的妻子。 有了顾秀英那一出,王令食髓知味,此刻冷月寒凑近自己,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王令忽然心猿意马起来,好悬才把心头火气压下去,然后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暗骂自己简直禽兽不如,昨晚才和顾秀英发生了那事,今天竟然又想着冷月寒? 畜生啊王令!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冷月寒浑然不知,她打好领带退后两步,再看王令越发的满意,这时秋梅又递来一根蟠龙拐杖和黑色美瞳,冷月寒道:“令哥你试试这个,这是我托人找一位大师打造的,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另外美瞳你也要带上,在宴会里带墨镜显得很古怪的。” “行,知道了。” 王令没有拒绝,其实到现在,他已经不用再装盲人了,熟悉他的人基本都知道,但就是没有找到好的时机说明而已。 但既然是要参加宴会,再装盲人就不像话了。 王令带好美瞳,乍一眼看上去,还像是个正 常人。 冷月寒看着王令深邃的眼睛,越发的满意起来。 下午四点,冷月寒带着王令以及秋梅去了镇上最大的酒楼望京楼。 这望京楼并不独属镇子一家,它在全国都有分店,严格来说,望京楼并不是徐松的,他不过是替人管理着望京楼,但架不住望京楼背景确实大,整个镇子就没有比这个更大的酒楼。 他们下午四点过来,望京楼门口却已经人声鼎沸起来,许多穿着华丽的人在门口来来往往,在有门童照看着客人们的豪车。 看着那些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车,王令苦笑一声:“我以为镇子上都是穷人,没想到穷的就我而已。” 冷月寒在一旁笑道:“谁说来的只有镇上的人?还有许多是城里的老饕呢,望京楼的菜肴味道一直不错,这次徐松又是高价请了燕京的名厨,好多人都是看在那个大厨面子上才来的。” 王令脸色一变,徐松这是想一石二鸟啊,既给了冷月寒这一下马威,又能当着这么多人面提高他们望京楼的声誉。 他这算盘倒是打得好,也不知道冷月寒要如何应付。 王令眉头轻点,和冷月寒下了车。 两人一下车,两个门童便迎了上来,他们先是恭敬了两句,忽然话题一转:“冷小姐,请问您的邀请函呢?” 冷月寒脸色稍变,王令见她身子颤抖,连忙凑过去问道:“怎么了?” “邀请函。”冷月寒紧绷着自己的表情,咬牙吐出几个字:“徐松压根没有给我邀请函。” “他是想在进门的时候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啊!” 四周的人因为冷月寒被堵在门口,全都凑了过来,小声的窃笑着,王令环顾一周,忽然他察觉到什么,猛地一转头,和一中年男人的目光对视着 ,那人年约五十,精神阴鸷,他此刻正看着冷月寒冷笑。 不出意外,他便是冷月寒口中的徐松。 本以为徐松会在宴会上使阴招,没曾想居然还没进门就被摆了一刀。 冷月寒气的身子都在颤抖,但马上就冷静下来,撇了徐松一眼,拉着王令手道:“我们走。” “不去参加宴会了?” 冷月寒冷哼道:“这还去什么?徐松连门都不想我进,我看明天怕是有些人就要说闲话了。” 王令淡笑,小声问道:“那你想不想去?” 冷月寒微微一怔,下意识点头:“当然想了,这次聚集了这么多富豪,可是大力发展人脉的好机会。徐松他想从这方面打压我,那他可真是太狂妄了,等着吧,这场子我一定会找回来的。” “何必等着,现在就行。” 王令笑了一声,回过头看着两个门童,脸色一冷,轻哼道:“谁说我们没有邀请函的,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清楚!” 王令一声呵斥,看着那两个门童眼底闪烁着淡淡的荧光,和王令的眼睛对上,起先那两个门童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忽然惊醒,忙着点头认错:“额...这,这是邀请函,对不起两位贵宾,里面请。” 他们两个看着空气看了好一会,忽然伸手恭迎王令和冷月寒进去,这忽然一幕弄得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冷月寒刚想开口,王令就拉着她进了酒楼。 走出好一会,冷月寒才道:“令哥,刚才那是..” 王令微笑,道:“没什么,一点小的催眠术而已。” 催眠术? 冷月寒没想到王令竟然还会这个,错愕之中又带着一丝惊喜,她回过头撇了一眼徐松,发现此刻徐松一张老脸铁青铁青,好像马上要被气死一样,冷月寒差点要被气死。 第四十四章 水漫金山局 徐松此刻也确实差点被气死。 他万万没想到千叮咛万嘱咐的两个门童竟然会出这种纰漏,明明冷月寒什么都没有,他们竟然像是鬼上身一样。 徐松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月寒,面色沉如水,他沉凝片刻,招来一手下,道:“你们把那两个人盯紧点,尤其是那个男的...” “是!” 手下应道,快速离开去做准备。 要么说徐松是个大佬,喜怒不形于色,刚刚还气的要死,马上就云定风清起来,端着酒杯微笑着向附近宾客招呼示意。 望京楼的内部比王令想象的要漂亮的多,一个词形容便是金碧辉煌,它给王令的感受是宽、大、敞亮。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王令难免的四处张望着,冷月寒比他有经验的多,她进来后,便端起一杯香槟,一手放在胸前,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意。 她对王令道:“令哥,你感觉望京楼如何?” 王令点头:“不错,非常敞亮,而且在里面显得自己很渺小。” “望京楼的设计是薛大山大师设计的,确实是不错。”冷月寒点头,但她不知道王令还有一些话没讲。 望京楼装修固然好,可他们生意这么好,除了装修外,王令隐约还看到一丝风水的味道在里面,只不过这人将风水隐藏的极深,所以外人压根看不出来。 这说明,那薛大山大师,不仅精通设计,对风水,肯定也是行家。 王令环顾一眼,道:“装修我们酒楼的人懂风水吗?” “风水?”冷月寒一愣,摇着头:“应该不懂吧,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那不都是老迷信吗?” 王令哑然,摇着头道:“风水可不是迷信。” 他凑到冷月寒耳旁小声道:“我要没看错的话,望京楼里就是风水大师给设计 的。” 他指着门口道:“望京楼从外看,是四四方方的形状,但进入到里面,却是一个圆形,这说明徐松在装修的时候就有意将望京楼的边边角角遮挡了起来,里面圆形,我们在里面却不显得拘谨,反而有一种兴起的感觉。” “这种内圆外方的设定在风水里叫金钱局,另外你看这地板,也是大有讲究。” 冷月寒低下头一看,果然那些地砖上都有一些波浪形的水纹线,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大堂最中心那块地砖,那块地砖油润如玉,光亮似镜,一看就非同凡响。 王令小声道:“这地砖上隐约有一股紫气飘来,我要没猜错,应该是从某个皇宫的寝宫拆下来的。” 冷月寒没急着回答,听着王令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一百多年前因为混乱,皇陵的一些地砖流转到国外,前几年一名收藏家将这些地砖拿出来拍卖,好像,最后就是望京楼一口气全买下的。 那岂不是说,这些地砖,都是当年流落到国外,后来又被望京楼给买回来的皇宫地砖? 冷月寒瞳孔微缩,抓着王令手急道:“还有呢?他们莫非真的请了风水大师做装修?” 王令不急不忙,环顾四周,继续说道:“不仅是金钱局,还是一个局中局。金钱局只是基础布局,重要的还是那些水纹样的地砖,你看那些地砖上的水纹,在风水里有句说话,叫钱财如水,这望京楼的布局,实际上是金钱如水局,寓意着财源滚滚,似水而来。” 说到这,王令又钦佩道:“如果只是金钱如水局,道只是说对了一半,你摸下那个地砖,你看是不是有些凸起。” 冷月寒照做,低下身子摸了摸那块镶嵌的地砖,果然比普通的砖要高出几毫米,她惊讶道:“还真是,可 这又有什么说法?” “说法多了去了,所谓高一分为山,低一分为水,这砖高一分,代表的是金山,旁边的波浪如水,犹如波涛滚滚,环绕在金山四周,大有席卷之势,这局,其实叫做水漫金山金满堂。” 王令拍着手感慨:“如果望京楼真是这薛大山设计的,那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冷月寒此刻已经听呆了,万万没想到修建个酒楼竟然还有这么多东西讲的,她意识道自己的酒楼好像设定的有些草率,不过,幸好自己有王令在。 冷月寒起身道:“那令哥,你和这薛大山比的话,谁强谁弱?” “我?不好说。”王令沉吟道:“单说风水一道,我们应该是不分胜负,但如果算上别的...他不如我。” 王令没说大话,他获得的传承里包罗万象,不仅有救兵治人的神医大道,也有摸骨卜卦的巫邪之道,更有像风水这种小道,而其中,风水又隶属于阵法大道。 单论风水,王令只能和那薛大山拼个不相上下,但若谈起阵法,薛大山不如自己一分。 王令都不需要破了薛大山这风水局,只需要在自家酒楼摆一个聚气凝财阵,便能将他这局破的七零八落。 冷月寒见王令这么说,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不过对徐松的警惕提高了一个层次。 这家伙真是个老狐狸,如果今天不是王令在场,恐怕就是让她看,她也看不出来个什么。 “冷小姐不去和人结交,倒是有雅兴看我这望京楼的地砖,不知冷小姐可看出来什么?” 冷月寒刚抬起头,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不刺耳,可却显得十分阴鸷,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一样。 冷月寒打了个寒颤,挂起一抹淡笑抬起头,望着徐松道: “徐老板不也没去凑热闹吗?那你又从我身上看出来什么?” 冷月寒将徐松的话又奉还给了对方,让徐松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去,但马上就哈哈一笑道:“冷小姐可真是会开玩笑,冷小姐风姿过人,当属绝世佳人,我当然是从冷小姐身上看到了美丽两个字。” “可就不知我这地砖,又能看出什么。” 冷月寒拿着香槟杯和徐松对碰了一下,笑道:“也没看出来什么,就是想起了家里一个老人说过的话,说什么水漫金山金满堂...” 水漫金山金满堂一出口,徐松的脸瞬间就阴鸷了下去,他狐疑的在冷月寒和王令身上看了看,又堆起一个笑容:“老人家说的话大多不必当真,毕竟人老了,有时候看东西难免会老眼昏花。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两个老狐狸。 徐松知道冷月寒在说什么,冷月寒也知道徐松什么意思,不过都没拆穿,王令听得头大,照他想的,哪里来这么多花花肠子,谁敢惹自己,直接削了他便是。 冷月寒介绍道:“这位是王令,我酒楼的合伙人。” “酒楼的合伙人?”徐松高看了王令一眼,冷月寒的酒楼虽然还没开业,但另外一位股东他可是知道的,能和萧茹并列 一起的股东,能是什么简单角色? 徐松不由的警惕起来,拱手道:“冷小姐,光介绍一个名字可太不够意思了,总得给我说说这王先生从哪儿来吧?” 王令淡笑道:“我就是过来给月寒挡酒的,徐老板不用在意我。我就是普通人。” 普通人...呵呵。 王令越是这么说,徐松越是不敢大意,他盯着王令少许,才找借口离开。 等走远一些,徐松一张脸彻底垮了下去,走到暗处,徐松冲着自己手下招 手,寒着一张脸木然要他们查出王令的资料。 ··· 此次赴宴,一方面冷月寒是要观摩徐松的望京楼,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结交一下那些达官贵人,很快的,冷月寒便使出了自己强大的社交能力,和一贵妇有说有笑起来。 而王令作为冷月寒的男伴,自然也会和贵妇的男伴交流。 贵妇来自城里,似乎身价不菲,见识面极光,她天南海北都能说的起来,让王令震惊的是,冷月寒竟然能跟得上那贵妇的节奏,显然,冷月寒的见识也相当不俗。 听他们说话,王令增长了很多见识,只是他这一副表情,在外人眼里就显得十分土鳖。 贵妇的男伴表情如常,眼神里却隐含鄙夷,他问道:“王先生,不知道你对外国名画有什么研究吗?你是喜欢戈尔登流派的画作还是毕加索流派的画作?” 王令汗颜,讪笑一声,这些东西自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他哪儿知道喜欢哪个。 王令道:“抱歉,我对这些不太了解。” 那人眼里鄙夷之色更甚,甚至开始咄咄逼人起来:“那看来王先生平日里应该是工作繁忙,不然怎么连这些陶冶情操的时间都没有。对了,不知道王先生平日里都忙些什么?” 那忙的可多了,带娃,遛狗,种地... 不过在这里说这些似乎不太好,王令便道:“没做什么,就是给人治治病。” “原来王先生是医生,那不知王先生是哪个学校毕业的?看王先生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学吧?难道王先生没有继续攻读博士就出来工作了?” 此人故作惊讶,仿佛没有博士毕业的医学生就无法工作一般,这时候王令也听出来这人话里有话,他对此人一直客客气气,倒是很疑惑他怎么对自己咄咄逼人。 第四十五章 你好像病的不轻 王令紧锁着眉头,显然有些不明白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所谓江湖,不过法侣财地四字。 眼前这男人也颇有水平,可他的女伴却是一个四十大几的富婆,再看王令,冷月寒与 王令站在一起,那简直是才子佳人绝佳一对。 王令不如自己,偏偏冷月寒又如此瞩目,自然引得男人嫉妒了,几番打听,这人估摸着王令的底已经探完了,便表面客气,实则嘲讽的劝慰道:“王先生,有的时候需要有自知之明,或许你能瞒得了人一时,但是人家遇到更好的,就会把你甩了。” “我这是过来人,你啊,最好有自知之明,早点离开冷小姐才是。” 王令恍然大悟,难怪这人从一开始看自己眼神就怪怪的,感情是冲着冷月寒去的,但王令奇怪,这人明明有女伴,为何又要缠上冷月寒? 这一点倒是王令想错了,那富婆一看便是男人的金主,金主面前,他就算是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去勾搭冷月寒,不过是小人心作祟,见不得人好而已,还要仗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劝慰王令,实则什么心思他比谁都清楚。 见王令懵在原地,这人嘴角挂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整理着衣领走向冷月寒,他先是挽住那贵妇的手腕,笑道:“亲爱的,你们聊好了吗?” 贵妇点了点头,朝冷月寒介绍道:“这位是黄安,我男伴。” 冷月寒冲着黄安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算是点头之交,她把王令也向富婆介绍道:“令哥,这位是张姐,张姐,他是我的合伙人和救命恩人王令。” 冷月寒不介绍还好,一介绍说起救命恩人,张姐立马多看了王令两眼,咯咯一笑,八卦道:“救命恩人?小冷 ,你们这里面还有故事呢?” 这故事可就说来话长了,冷月寒一边笑着,一边将和王令初次见面的误会说了一遍,冷月寒的口才极佳,故事说的那是抑扬顿挫,在说起自己差点死在手术台上时,张姐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后来王令冲进手术室救了冷月寒,张姐又松了口气。 故事说完,张姐再看王令眼里多了几分神采:“没想到小冷你和小王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故事,你这说的我都有些另眼相看了。小冷啊,不然你把王小哥借我几天呗,也让我带出去亮亮眼。” 冷月寒故作嗔怒,瞪着一双杏仁眼道:“张姐,你这话说的,哪儿有你这么抢人的?” “咯咯咯..”张姐抿嘴轻笑,弯着眼帘朝王令大.大方方伸出手道:“那行,我不抢人,不过王小哥医术这么神,也给我看看呗。” 这一次冷月寒没有发怒,反倒是冲王令试着眼色,道:“令哥,你就给张姐露一手吧。” 王令没有拒绝,张姐一看来头就不小,结识她这样的人,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然而,王令刚想要捏住张姐的手腕,黄安却突然跳了出来,一把掐住王令的手腕,颇为恼怒道:“小王,大伙都是开个玩笑,你还真当真了?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别瞎闹。” 他一副长辈的口吻,听得王令心头火起,早就看黄安不爽,这时候他跳出来,王令开口就准备喷他一脸,可谁知王令还没开口,张姐却先发话了。 张姐皱着眉头:“黄安,你抓着小王手干什么?赶紧松开,我还要让他给看看呢。” “张姐~”黄安对张姐那是百分谄媚:“张姐,你这身子骨能有什么毛病啊,今天可是徐总请客的 好日子,万一这小王说些不好听的话,那 不是扫了你的兴吗?” “再者说...”黄安翘起嘴角,鄙夷冷笑:“他是不是真的医生还不一定呢,张姐你要是担心健康,我回头给你介绍个人,人家是出国留学回来的医生,医术绝对厉害,比某些骗子可强太多了。” 这话一出,张姐果然有些迟疑,显然刚才只是一时兴起,也没打算真的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冷月寒听傻了眼,不知这黄安怎么每句话都夹棒带枪的,她转身看了看王令,却发现王令正无奈的冲着自己耸肩,立马,冷月寒心头有了猜想,沉吟片刻,冷月寒冷道:“黄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令哥都没有看,你怎么知道他医术就不行?” “这还用看?”黄安嘴角上翘,得意洋洋:“也就只有冷小姐你你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会上当受骗了,先不说一个橘子就能引起你的病症,就说他闯进手术室,竟然没有人阻挡?” “难道医生就这么看着?” 他鄙夷道:“冷小姐,有的时候眼光要看全面,不要知人知面不知心才好。” “你...” 黄安这话说的有些扎心,摆明了说冷月寒是傻白甜,冷月寒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当即气的脸颊通红,龇牙咧嘴,平日里冷月寒何时这么气恼过。 王令心头一暖,主动拉起冷月寒的手笑道:“张姐,黄老哥说的也有道理,确实不能因为我扫了你的雅兴,不如我给黄老哥先把一脉如何?” “给我把脉?” 黄安声音都尖锐了,给自己把脉,那不就是说自己有病吗? 他瞬间黑了脸,却不想王令趁热打铁,又道:“黄老哥,你别嫌我晦气,有时候 啊,把脉那是防范于未然,把出问题来了,你能及时发现,那没把出问题,更是可喜可贺不是?来,把手给我,我给你把一脉。” “咦?王小哥说的有道理啊。”张姐看戏的不嫌事儿大,还在一边撺掇,这一下黄安脸色更黑了,但偏偏金主发话,又不好拒绝,只好伸出手暗搓搓道:“那你最好是别发现啥问题,不然...” 王令呵呵一笑,全当他的话在放屁,接过黄安伸来的手臂,两指头按在脉搏上,少许,王令眉头轻佻,诧异的看了黄安一眼。 这一眼,三个人全懵了。 俗话说得好,不怕中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仅凭这一个眼神,气氛都不对了。 张姐忙问道:“王小哥,怎么样,你是有什么发现?” 王令皱着眉头迟疑少许,好似在纠结不知道怎么回答,短暂的沉默,让气氛更加凝重,王令是在思索,没看出来黄安这小子,平日玩的挺花啊。 黄安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经王令诊断,黄安体内全都是毒素,尤其是某个部位,甚至都开始病变了,这说明黄安平日里是生冷不忌,玩的十分开放,玩的十分胆大。 平常人得一种病就能折寿十年,像他这种,恐怕没几年好活的。 当然,自己的灵气是能够帮他祛除体内的毒素,但问题是王令凭啥要这么做。 王令没回答张姐的话,反而是拉起张姐的手臂,数十秒后,王令松了口气,张姐体内倒是没有被感染。 王令先把了黄安,又把了张姐,是个人都能看出有问题,张姐愣了一下,说话都开始颤抖了:“王,王老弟,你,你是发现了什么?” 王令没有说话让黄安坐立难安,面色苍白, 此刻他似乎也预料到什么,急忙道:“你,你别瞎说啊,你就摸了一下脉门,你能发现什么?” 王令长叹一声,怜悯的望着黄安:“黄先生,你这问题...有点严重啊...是这样,我建议你最近能吃就多吃点,早点打算...唉...” 一声长叹,将黄安直接打入谷底,这时候,张姐也彻底坐实了想法,她瞪着眼睛问道:“王老弟,黄安是不是得了那种病?” 她做了个手势,王令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这一点头,张姐脸色瞬间苍白,喃喃自语:“难怪最近都不和我那个...原来...原来...” 忽然,她抓着王令的手:“王老弟,那,那我呢?我有没有被感染?” 王令宽慰道:“张姐你放心,你身体好着呢,不过就是腰上有些损伤,回头我让月寒给你寄点我做的膏药。” 一听自己没事,张姐瞬间松了口气,一旁黄安如梦初醒,红着脸指着王令惊声尖叫:“你,你放屁,我,我是好的,我没得那种病!” 黄安一声尖叫,瞬间整个大厅里的人都望了过来,黄安见状,更加疯狂:“张姐,你别听他的,他就是故意在吓唬我们,我好着的,我什么事都没有。他一个黄毛小子懂什么医术,张姐,你要相信我啊。” “他不懂医术?哼,王老弟说你有病,那你就是有病。” 黄安话音刚落,吃瓜的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声不和谐的声音,黄安脸色臊红,愤怒的转过头:“谁?谁XX妈在插嘴?” “你爷爷我!” 一个中年男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然后走到黄安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两个巴掌,寒着脸怒道:“年级不大嘴却挺损,你在这骂谁呢?” 第四十六章 他说你有病那就是有病 “老薛?” 王令都惊了,来人居然是薛主任。 薛主任是镇上医院的医生,王令和他有几次见面,每次见面都是和和气气的,没曾想他发起火来,竟然如此爆裂。 黄安被薛主任按着脑袋一顿暴打,嘴皮子都打出了血,他缩着头惨叫:“啊,你,你谁啊你?保安,保安在哪儿?” “你叫吧,你今天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薛主任脸色不变,一句逼良为娼的话在他口里说的清新脱俗,王令都汗颜了...这句话是不是用错了场合? 黄安见居然真没有人上前,这才明白自己怕是招惹到不该惹的人了,瞬间怂了,缩着脑袋:“停停停,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这一句说完,薛主任才停下手,但脸上余火未消,依旧气鼓鼓活像条河豚鱼。 王令见状,连忙递来一杯茶水,赔笑道:“老薛,来来来,喝杯茶消消火,你这么大个人了,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薛主任哼了一声,道:“我就是瞧不起他这样的人,中医怎么了?中医就比不上西医?年级小怎么了?医术从来不看年级。” 他拱手大声道:“王老弟你是我认可并邀请的荣誉主任,他瞧不起你,那就是在打我的脸,他打我的脸,那就是打我师尊朱贸然的脸。” 哗! 当薛主任说出朱贸然的名字,整个大厅瞬间一片哗然,除了王令不知道这朱贸然是谁外,就连冷月寒脸色都变了。 王令忙小声问道:“月寒,这朱贸然是谁?” “朱贸然是我华国四大圣手之一,传说他们的 医术出神入化,有生白骨活死人的功效,曾经一个大官,一口气都被朱贸然给救了回来,外界都称他为一气先生,没想到薛主任竟然是朱贸然的徒弟...” 冷月寒都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偏远小地方的急救主任竟然是朱贸然的徒弟,难怪他刚才打黄安的时候保安都当没看到一样,恐怕他是徐松请来的,也知道他的身份。 黄安没想到薛主任来头这么大,惶恐不安,少许,却硬着头皮道:“就,就算你是朱贸然的徒弟,那你也不能随便打人,而且我没有说错,他就是胡乱诊断,我明明身体好着的,哪儿像是得病的样子?” 薛主任冷哼一声,回过头道:“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行,你不信他的,那我就给你把上一脉。” 薛主任顿了一下,伸出手:“快点,把手给我。” 卧槽,这手可碰不得。 王令见状连忙拉住薛主任,凑到他耳旁嘀咕几句,瞬间,薛主任脸色一变,喃喃自语:“梅毒、疱疹、淋病...” “这他妈什么鬼?” 薛主任一声怒骂,像是避瘟疫一样将手收回,然后含一口酒,直接喷在自己手上消毒。 然后他退后两步,冲着黄安怒道:“你疯了吗?得这些病还敢在外面晃悠?” 黄安尴尬万分,王令好歹还他留了个面子,薛主任直接把他脸皮都给撕下来了,周围看戏的一看薛主任都退避三舍,他们更是齐刷刷向后一步,谁都不敢接近黄安。 就连张姐,此刻也躲得远远的,在那骂道:“臭贱人,得了脏病也不给我说一声,你想害死老娘 吗?滚,赶紧给我滚!” “张姐...”黄安惶恐难安:“张姐,你不要听他们瞎说,他们是一伙的,真的...” “你XX妈当老娘傻啊?这么多天你都避开我,晚上不是说累了就是没心情,感情你知道自己身上不干净是吧?呕...老娘竟然还想着睡你...姓徐的,你死哪儿去了,赶紧叫保安把他给我打出去啊!”张姐风度不在,像是个疯婆子一样彻底抛弃了黄安。 也就是这时候,黄安才彻底的感觉到后悔,自己没事干嘛要嘟囔那两句呢,本来自己还想榜着这大腿挣点钱看病,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被踢了,这没了张姐,自己这一身病可怎么办? 徐松来的很及时,几乎是张姐刚说完,他就带着两个保安走了过来,然后两个保安一人架住黄安一条胳膊,生生把他拖出了酒楼,待他一走,徐松又找来两人给空气消毒。 消毒水那味显然和宴会厅格格不入,可此刻众人反而感觉轻松一些。 要么说徐松会做人,等消完毒,他又拱手道:“十分抱歉各位,碰到点小意外,不过已经消了毒,人也赶跑了,大伙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哈。” 众人应了一句,徐松回头朝着冷月寒和张姐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没了黄安,气氛舒畅了许多,薛主任也凑到了王令这一堆,他依旧余火未消,冲着张姐在那发脾气:“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成家立业还在外面乱玩什么?玩也不知道做做检查?” 张姐不敢反驳,低眉顺眼听着薛主任教诲。 冷月寒拉着王令在一旁啧舌, 小声道:“他以前也是这么训我的。” 王令瞪着眼睛看了一眼薛主任,没想到老薛脾性还挺大。 逮着人就训啊。 好生给张姐说教一番,又叮嘱多做些检查,一番唠叨后,薛主任这才走到王令身旁,道:“王老弟,没想到在这见到你啊,哦?冷小姐,你也在?” 冷月寒捂嘴轻笑:“难怪薛主任医术精湛,您这眼里除了医术容不下别的人啊。” 薛主任一愣,知晓冷月寒是在打趣自己,摸着头苦笑道:“冷小姐这说的哪儿的话,得,我知道错了,我自罚三杯。” 薛主任自罚三杯,喝完了,王令才道:“老薛怎么也在这呢?” 薛主任苦笑摇头:“被人请过来的呗,我不想去,人家非要请我来,没办法,要不是看在我父亲面子上,我还不如多在医院救两个病人。” 王令好奇问道:“薛主任的父亲是...” “我没说过吗?我父亲是全国有名的风水先生薛大山。” “啥?” 王令和冷月寒懵了,没想到薛主任的父亲就是给望京楼设计风水的薛大山,徐松会请他来,感情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薛主任似乎并不想提及薛大山的事儿,只冲着王令面色凝重起来,道:“王老弟,在这碰到你正好,省了我去找你。” 王令见薛主任面色凝重,便知肯定有事,忙问道:“老薛,你说啥事,是不是遇到棘手事儿了?” 医院的聘请书还没下来,但先前就已经说好了一些事儿的,薛主任也不藏着,便道:“王老弟,你可还记得先前我给你说过的那个老人?这几 天保守治疗没有效果,病情已经开始恶化了,我现在是束手无措,只能让你来看看了。” “行,等明天我就去医院一趟。” 说好这事,薛主任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仿佛安定了一样,重新挂起了笑容,和王令有说有笑起来。 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头顶的二层,徐松的脸上就没那么好看了。 他看着手下找来的资料发着楞,少许一拍桌子骂道:“这就是你们找来的资料?你们是傻子吗?你们自己看看你们写的什么?” “王令,盲人,学过厨师,然后现在在种地?” “前段时间在街头卖酸梅汤?” “这就是你们找来的资料?” 啪! 徐松把资料丢在自己手下头上,手下连大气都不管喘,他是很想解释这些都是真的,但这上面说的和事实完全不一样啊。 王令是瞎子?那现在他呢? 一个农民能买的起价值几十万的西装? 一个卖酸梅汤的能被薛主任刮目相看? 哄谁呢? 这资料要么说找错了,要么就是王令做了些许隐瞒。 本来还想对冷月寒下手的徐松,此刻却望着王令棘手不已,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人打乱了他的计划,在没有摸清楚王令到底什么来头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思索片刻,徐松眯着眼睛:“去,继续去找,必须把他真的身份给我挖出来。然后...放弃对冷月寒的计划,实行第二套方案。” 手下诧异的抬起头:“第二套计划?那不是...” “别问了,赶紧去办就是...” 徐松揉着眉角,越发觉得自己手下无人。 第四十七章 你做的菜真难吃 薛主任对宴会无感,完全是看在自己父亲薛大山和望京楼这个关系上才来的,所以碰到王令后,薛主任就拉着王令不放了,一直和他聊起医学上的事情。 王令哭笑不得,没想到薛主任竟然还是一个医痴,不过,他也乐的和薛主任探讨一下医学上的事情。 王令属于是自学成才,虽然说有神医传承,但时代在变化,很多东西都和传承那个年代不同了,和薛主任聊起医学,取长补短,取精去糟,短短片刻,王令的医学一道就有明显的长进。 薛主任同样如此,他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向王令这样年级小,医术又堪称神奇的人,少许片刻,便已经被王令的医术折服,若不是两人年级差的太大,他甚至恨不得拉着王令拜把子。 冷月寒见王令与薛主任交谈甚欢,索性不打搅二人,拉着张姐去拓宽自己人脉了,不得不说,薛主任先前的话起了很大作用,都不用冷月寒介绍自己,那些贵妇人便挨个递上名片了。 冷月寒收名片收的手都麻了,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有掉下过,然而,冷月寒心里始终警惕着,小心徐松会出什么幺蛾子。 好在徐松半晌没有动静,直到黄昏将至,徐松这才现身,拍着手大声道:“各位,各位请安静一点。” 他的掌声响起,大厅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注视着徐松,似乎想知道他这是闹哪出。 “徐总,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要干嘛吧,你这把我们邀请到这来,又不给我们供饭,总不能你们这么大一个酒楼,只卖酒,不售饭吧?” “就是,徐总,我这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你要在不上菜,那我可就要去别家了。” 有人出口打趣,他们这么一说, 王令这才想起来徐松的宴会可不仅仅是为了联系人脉,重要的还是扩大自己酒楼的影响力,打击冷月寒。 王令偏过头,果然看到冷月寒眼神凝重,心头顿时明白徐松终于是打算动手了。 就是不知道他会如何出招... 徐松淡笑着道:“章总,李总,你们说这不巧了,刚好我们这菜也弄好了,您几位上座?” 徐松故作客气,朝着身后一指,大厅里的一道墙壁忽然朝着两面打开,紧接着从里面走出十多个身材曼妙,容貌颇佳,踩着高跟鞋,穿着旗袍的少女,他们排列在大门两侧,冲着所有人甜甜一笑。 墙壁打开,里面是一个更大的客厅,不过此刻已经摆满了酒桌,上面菜肴遍布,香味四溢。 原来,徐松竟然是趁着他们在这喝酒聊天的功夫,已经将酒席准备好了。 喝酒吃饭其实也看环境和心态,环境好了,心情自然舒畅,饭都能多吃几口,显然徐松在这一方面下足了功夫,光是这大门打开方式如此新奇,都能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冷月寒走到王令身旁,小声道:“令哥,小心一点,说不定徐松会在酒席上出手。” “我知道的。”王令点点头,默不作声,徐松是个很谨慎的人,他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不会动手,刚才没有出手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所以这酒席上,徐松也不会做的太过火,但这种小把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值一提,王令有这个自信,徐松不动手还好,动手,他就给他打掉。 门开,徐松恭迎着道:“众位都里面请,今天这顿饭,我保证你们会满载而归。来来来,都里面请。” 饿了半天的人终于等到了开饭,不用徐松说,一群人便冲进了里面的大厅,随 后,各自找了几个位置做好,眼巴巴的望着徐松。 徐松又是拍手,数个美女端着托盘径直入内,将盘子上的主菜依次放在各个桌子上,王令扫了一眼,全是小巧,但是价值不菲的菜,一盘凉拌牛肉,王令还没说,冷月寒便不可思议道:“这是a5级雪花牛肉吧?” “徐松可真是大手笔,这种牛肉平日里都是按克卖,最好都是用来制作牛排,他倒好,竟然凉拌起来。” 邻座的薛主任也咂舌:“这是澳龙吧?这一只起码上万块,徐总倒真是不客气,今天这么一桌,没个几万块拿不下来,他一摆竟然就摆了十几桌,这得多少钱啊。” 薛主任举着手指估摸这一桌能顶自己几年工资,王令却好奇道:“老薛,你父亲是薛大山,你师父是医术圣手,你还缺钱?” “怎么不缺?我师父有钱那是我师父,我老子是挣得多,但他巴不得我饿死在外面,你说,我一个镇上医生,哪儿有什么钱?” 薛主任似乎也有故事,但他不说,摇着头只关心什么时候可以动筷,见他不说,王令也不好问,也不敢动筷,毕竟这徐松请客,能这么轻松吃上? 不好说。 但该来的总是要来,等所有人入座了,徐松忽然拍着手,让所有人注意力看向他,然后道:“今天的所有菜都是我专门请燕京的名厨廖师傅过来做的,廖师傅他祖上那是给皇帝做菜的御厨,那手艺,没的说。” “不过我一个人说好不行,刚好冷小姐也是开酒楼的,不然冷小姐帮忙点评一下这些菜如何?” 徐松笑吟吟的冲冷月寒一笑,仿佛只是友好的邀请一下,可是他眼里的恶意满满,隔着老远王令都能闻到他身上一股子坏水味道。 王 令偏过头,看向冷月寒,果然冷月寒脸色微沉,十分凝重。 王令琢磨一下,便明白徐松打着什么注意。 这次邀请的是燕京来的大厨,手艺自然是没的说,冷月寒要是去点评,肯定无法从中挑出刺来,但又不能说好。 一旦说好,那就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 这酒楼还没开呢,就说别人家做的好,以后这酒楼还怎么开? 但要违背良心说不好,这么多人又不是瞎子,味道好不好,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说不好非但不能起到作用,反而还会引起那位大厨的敌意,指不定酒楼刚开业,徐松就带着人上门砸场子了。 所以,现在摆在冷月寒面前的,是一道无解的阳谋。 冷月寒脸色微沉,半晌没有回应。 徐松似乎是吃定了冷月寒,又笑着邀请一番:“冷小姐,不嫌弃的话,上来品鉴一番啊?” 众人都顺着徐松的方向看向冷月寒,眼里都是揶揄,冷月寒和徐松什么矛盾他们不在乎,重点是他们能看个乐子。 王令深知冷月寒身处举步维艰的地步,他沉吟着,挑了一块桌上的凉菜,品鉴两分,忽然举起手来,淡淡一笑道:“徐总,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月寒虽然是要开酒楼,可没说当老板的就非要会做菜,你要她来品鉴,又能说出几分好坏?” “我倒是对吃食一道有点研究,不然就让我来品鉴一番如何?” 徐松和冷月寒一愣,都没想到王令竟然会横插一手,见王令给冷月寒解围,徐松立刻想把话题又带到冷月寒身上,奈何王令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直接开口道:“这一道凉拌牛肉味道醇厚,肥腻的油脂搭配上陈醋,冲淡了牛肉的油脂味,添了两分层次感 ;这一道澳龙,应该是空运过来不超过两个小时的极品,一口下去,还能品尝出海的味道,不错不错。” “这一道花胶鸡柔滑细腻,倒也配得上是一个绝味...” “徐总,你招来的大厨不愧是燕京来的名厨,手艺果然不错。” 王令笑着给徐松竖起大拇指,瞬间徐松和冷月寒都愣住了,不明白王令为何要灭自己士气,长他人威风。 冷月寒愣了一下,脸色渐缓,她知道王令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然而徐松不知道啊,徐松脸色大喜,心头暗道难道王令是看出了自己的实力,打算抛弃冷月寒投靠自己了? 要是这样,那自己也就不用找他麻烦了。 徐松再看王令的眼神都柔和了两分,然而,他还没有开口,王令话题忽然急转直下,吐出但是两个字.. 徐松心头咯噔一声,猛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王令遗憾的摇着头道:“不过,如果我要给这些菜打分的话,恐怕也就只能打个七分,徐总,要这就是那燕京大厨的手艺,恐怕在座的各位恐怕就要失望了。” 徐松脸色一沉,王令忽然虚晃一枪,开头说好,现在又说不行,这是拿自己当傻子耍呢? 但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徐松淡笑的看着王令,道:“王总,你这说话可是要讲道理的,你不能因为你们开酒楼,就是别人做的不好吃吧?” 王令冷笑一声:“这和我开不开酒楼没有关系,我说他不好吃,那就是不好吃。” “妈的,谁说老子做的不好吃呢?” 王令话音刚落,一把菜刀忽然从角落飞来,唰的一声和王令擦肩而过,直直落到饭桌上。 紧接着,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气冲冲的从后厨奔来,死死的盯着王令。 第四十八章 你不服就比一比? 胖子身高一米七不到,光头,满脸横肉,本来个子不高,加上身材又十分圆润,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长了腿的皮球。 但没人敢小瞧他,他一出来,徐松都客气道:“廖师傅别气别气,他一个外行人懂什么,我们都知道你做的菜好吃。” 廖晨,也就是这个胖子,他没有给徐松面子,指着王令仰视着他,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怒道:“我管他什么外人不外人的,皇帝老儿吃了我做的菜都要竖起大拇指,他算什么东西,居然说我做的不好吃?” 王令看着胖子,淡然一笑:“那皇帝都死了几百年了,他能知道你做的菜好不好吃?再者,我可不是一个外人,我说他不好吃,那就是不好吃。” “你...” 廖晨被王令气的七窍生烟,盯着王令死死的攒紧拳头,然而,就在王令以为他要打向自己时,那廖晨忽然嘴巴一瘪,委屈吧啦的滴着眼泪:“你,你欺负人,我做的菜从来没有人说不好吃的,你今天不给我解释,我就砍死你!” 他从腰间又抽出一把刀,这把刀一拿出来,王令瞬间瞳孔一缩,刀是凡铁打造,可王令隐约在这刀上看到无数哀嚎的灵魂,大多都是一些鸡鸭鹅,虽都是牲畜,可密密麻麻这么多,也让王令心头一惊。 这刀恐怕传承的有些岁月,不然也不会在上面沾染这么多灵魂,看来徐松没说错,这人祖上就是干厨子的。 王令收回目光,淡定的看着廖晨:“就算你要砍死我,我也要说你做的不好吃。” 王令油盐不进,廖晨反而无奈了,他回过头看着徐松,委屈道:“你快点把他给我轰出去,我做的菜不要给这种不懂得欣赏的人吃。” 徐松早就等着这一刻,他本来只想借这个打击一下冷月寒没开业酒店的口碑 ,没曾想王令这么给力,直接就把仇恨给拉满了。 都不用徐松开口,底下的宾客们就纷纷皱起了眉头,有些人自己尝了几口,便对王令破口大骂:“小伙子,你到底懂不懂吃啊?廖大厨做的饭菜那是我平生吃过最好的,到你嘴里竟然说不好吃?” “就是,你不吃赶紧滚,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种不懂欣赏的人。” “还开酒楼呢,连吃都不懂,我看你们酒楼里的东西也不怎么好吃,趁着没开业,赶紧滚蛋吧!”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怒斥王令赶紧滚开,徐松心里乐开了花,偏偏嘴上还要留情:“王总,你看,大家伙这都没吃饭的兴致了,不然,你自己走?” 王令面色不变,冷笑两声:“所以说你们水平也就这样,难怪会把这糟糠当成宝。” “卧槽,你说谁呢小子?” “妈的,我好气啊,徐总,拦着我,不然我怕把他打死!” 徐松都看呆了,不知道王令哪儿来的底气竟然敢这么拉仇恨。 王令不慌,盯着那些人:“我没说谁,我指的是在场的所有人,你们都是垃圾。” 说完这话,王令看向廖晨:“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说这菜难吃吗?那是因为我吃过更好吃的,你要不服,我们就比一比。” 王令提出要和廖晨比厨艺,瞬间惊呆了所有人,没想到王令竟然有勇气向廖晨提出比厨艺。 他怎么敢的啊? 难道说他也是个厨子? 徐松听闻王令的话,心头咯噔一声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估摸王令敢提出,肯定有他的后手,刚想拒绝,谁知廖晨忽然点头,不服气的看着王令:“好,你要比,那我就和你比,但你要是做的没我好吃怎么办?” 王令自信一笑:“那我就剁了我的手指头,从此再不下厨。” 廖晨眼睛 一亮,拍着手大喜:“这个好这个好,我们就赌手指头,要是你做的比我好吃,我,我也剁了我的手!” 徐松万万没想到廖晨竟然就这么答应下来了,还赌上了自己的手指头,这要万一出点什么事,那他可怎么交代? 不过转念一想,王令会什么厨艺啊,和廖晨比,那不是输定了? 而且赌的这么大,他万一输了,那对冷月寒简直就是重大打击啊。 廖晨和王令赌约已定,冷月寒和薛主任却惊呆了,尤其是薛主任,两眼一红,骂道:“王老弟,你疯了吗?你的手那可是要救兵治人的啊!这要是断了,那,那岂不是废了?” 冷月寒点头,差点都哭出来:“就是啊令哥,咱们别赌这么大,就当咱们认输好不好?” 王令转头欣慰的看着他们,信心十足:“月寒,老薛,你们放心,这赌约,我赢定了。” 他又看向廖晨:“赌可以,不过我先说好,我要用自己的食材。” 王令厨艺比廖晨好?那到未必,人家那是祖传的厨艺,比王令不知道好到哪儿去了,真正让王令有信心和廖晨决一胜负的,是食材。 徐松耗费了大价钱,又是空运又是现杀的食材,不说顶级,起码也是高级食材,然而这些食材在王令的眼中不值一提,他喂养出来的药膳鸡平日里以药材为食,偶尔还能喝上一两口灵气水。 身上的肉质早就和普通鸡不一样了,王令喂养的 药膳鸡不仅体型巨大,而且战斗力十足,外表看是普通的鸡,但成年人恐怕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如果不是要宰了煲汤,照王令这个样子喂养,哪一天成精了他都不奇怪。 手艺不够,王令必须要从食材方面下手,王令有信心,药膳鸡做出的菜肴,绝对能征服所有人。 果然,廖晨没有 拒绝王令的要求,允许王令使用自己的食材。 听到王令要回去拿药膳鸡,冷月寒似乎猜到了王令的意思,逐渐的冷静了下来,马上,她就命令秋梅去拿药膳鸡。 酒楼外的秋梅闻声立马驾车驶离,没过多久,她提着一只老母鸡走进来。 刚才还一脸信心十足的廖晨在看到那鸡的一刹那,眉头稍稍一皱。 原本以为王令会带什么秘密武器,谁知道秋梅手中提着的,就是一只普通的三花老母鸡,市场上才卖十多块钱一斤,这样的食材,也能和自己几千块的顶级食材媲美? 简直就是在说笑话。 廖晨撇嘴,满脸的不屑一顾,就连徐松看到,心里头也松了口气。 唯独王令已经不慌不忙。 他从秋梅手中接过三花老母鸡,然后借了徐松的厨具,飞快的将这一只懵懂中的老母鸡斩杀,放血,开膛破肚。 所有工序全都是在廖晨眼皮子底下制作的,没有丝毫的隐瞒,廖晨越看,越信心十足,实话说,王令会一些厨艺,但他的厨艺和自己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甚至很多地方都错漏百出。 就他这样,也想做的比自己好吃?怕是舌头坏了吧? 徐松见廖晨信心十足,眼珠子一转,道:“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廖师傅你来评价一下王先生这厨艺如何?” “我来点评?我才不要,他厨艺不精通,很多地方都是错误的,我十岁那年做的都比他规范。” 廖晨撇撇嘴,嘴上说着不想点评,却忍不住将王令手法中的错误全都挑了刺。 “控火都不会?火太旺了鸡肉在锅里会迅速熟透,熟的太快鸡肉不会吸收太多汤汁,不仅肉质干柴,还不会进味。” “居然放酱油?鸡汤讲究的就是一个鲜美,他放鸡汤,就会破坏 鸡汤的鲜味,一口下去全是酱油味,这能吃?你要是我徒弟,我就一拳打死你!” ... 廖晨从头到尾将王令的刺给挑了出来,仿佛在他眼里王令做的不是鸡汤,而是一锅难以下咽的不明之物,语言刁钻刻薄极具攻击性,在他的点评之下,宾客们也对王令的手艺没了期待。 还以为王令真能拿出什么绝活,没想到就这? 那还不如趁着廖大厨的饭菜还没冷,赶紧吃的好。 众人一边吃着廖晨做的食物,一边看着王令表演,似乎这一刻起,王令就成了取悦他们的工具。 但王令没有丝毫惶恐,他的表情依旧平淡如初。 等宾客们吃的七分饱了,王令的鸡汤也终于能够出锅了,他眼底带笑,望着众人,淡淡道:“各位朋友,不知道有谁愿意帮我开这个锅?” “帮你?呸,廖大厨都说了,你做的东西,狗都不吃。” “就是,我们吃廖大厨的就够了,你那点东西,还是留着你自己吃去吧。” 没人搭理王令不说,甚至还有人找了各种角度挖苦王令,最后冷月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冷着脸走上前。 “没事令哥,他们不帮,我来帮你开锅。” “等等!” 冷月寒话音刚落,廖晨忽然摇晃着大肚子走了过来,他睥睨的斜视着王令,信心十足:“你既然这么又信心,那我就帮你开这个锅,看看你做的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他停了一下,继续道:“但我也给你说好了,你要是做的不好吃,那可别怪我泼你一身。” 王令淡笑,冲着他挥舞,示意他请便。 廖晨哼了一声,走到锅前,两手一拍锅耳,锅盖立马翻飞。 廖晨本来想在开锅一瞬间就狠狠嘲讽王令,可谁知锅盖飞起来,忽然一道浓郁到极致的香味扑鼻而来。 第四十九章 拐走廖大厨 怎么形容锅中的香味? 浓郁,醇厚。 廖晨做厨子当了几十年,他不说吃过天下全部的食物,起码八成是吃过的,可他从来没有见过三花老母鸡会有这种味道,这简直比他当年花了好几万买的极品天山雪鸡味道还要醇厚。 低头看,汤色清澈,不见昏黄,淡淡的黄色汤底仿佛是黄色的琥珀石镶嵌在锅中一样,而三花老母鸡,则是镶嵌在琥珀石中。 在灯光的反射下,这汤头竟然隐隐泛着金光,看上去无比璀璨。 廖晨看呆了,望着高压锅久久不能说话,他一愣,原本等着看戏的众人终于发现了端倪。 徐松试探性问道:“廖大厨,这汤,到底好不好啊?” 廖晨憋了半天没说话,他不明白,王令手法如此低劣,怎么会做出这一锅色香味俱全的鲜汤?莫非是他厨艺太高深,自己看不懂?还是说自己厨艺退步了? 廖晨无语,伸出筷子在鸡汤上踌躇了半天,也没想好从哪儿下手,因为他发现,这一锅汤实在是太完美了,从哪儿下手,感觉都是对它的糟践。 “廖大厨,你别愣着啊,是不是他做的太难吃,你下不了口啊?” “我看是的,廖大厨什么样的人啊,那是皇帝的御厨,平常人做的东西哪儿能入的了他的眼?” “有廖大厨的明珠在前,他的这鱼目肯定下不了嘴了,不过我挺好奇,你说着王令要是输了,他不会真的要剁了自己的手指吧?” 廖晨拿着筷子在鸡汤面前沉默,王令深知他已经被震撼住了,索性决定再加一把火。 他淡笑着走上前,然后拿起筷子戳在整只鸡上,廖晨眼中的完美被这一筷子戳破,瞬间他两眼通红,望着王令大怒:“你怎 么就这么粗鲁?这,这是艺术品啊!” “我...” 廖晨话还没说完,忽然一股更加浓郁的香味从整只鸡中散发出来,闻到这股味,廖晨懵了,他抽了抽鼻子,呆呆的道:“党参、三七、重楼、月间莲...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多药材的香味?” 廖晨不敢置信,他可是眼睁睁看着王令做的汤,王令的每一步放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压根就没有放什么药材,怎么这汤里会有药材的味道? 廖晨扒开王令,冲到鸡汤面前,拿起筷子蘸了一点,放入口中,下一刻他如遭雷击。 于此同时,鸡汤的香味也弥漫开来,这股浓郁的味道一刹那间竟然压过了廖晨做的所有菜肴,人们抽动鼻子,再也闻不到廖晨做的菜的香味,能闻到的,只有王令鸡汤的醇香。 刚才吃饱喝足的人,此刻忽然间食欲大开,眼神明亮,好奇不已:“奇怪,我怎么闻到一股好浓郁的香味。” “诶,我也是啊,这哪儿来的香味?廖大厨没有做菜了啊。” “该不会是王令做的吧?那这味道...不是绝了?” “卧槽,我好想尝尝看,可是我刚才吃的太多,喝不下了啊...” “完蛋,我也喝不下了..” 本来只是想看乐子,谁知道王令这鸡汤味道浓郁的让人垂涎三尺,和他的这鸡汤比起来,廖晨做的汤竟然都变得庸俗起来。 当然,最受打击的还是廖晨,他只尝了一口这汤,忽然就不动了,片刻后他转过身来望着王令,语气颤抖激动:“你,你这是什么鸡?” “三花老母鸡。”王令上扬着嘴角,淡淡一笑:“十块钱一斤。” “你...” 廖晨指着王令手颤抖: “你这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这种极品鸡,怎么能这么处理?我用这鸡做汤,比你好吃一百倍!不,一千倍!” 王令撇撇嘴:“那又如何?这种鸡我养了起码一两百只,再说,我就问你,这次比赛是不是我赢了?” 廖晨无可奈何,王令厨艺比不上他,但偏偏这药膳鸡过于极品,哪怕只是简单的处理,都能做的比自己好吃,换句话说,廖晨不是输在王令厨艺上,是输在食材上。 他无奈点头,这一点头,徐松半颗心都凉了,他抓着廖晨衣服道:“廖师傅,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做的这东西怎么可能有你做的好吃?肯定是他在里面加了东西。” “这把不算,这把绝对不能算数。” 王令坦然一笑:“徐总,你是在开玩笑吧?我是征求过你意见才拿自己食材的,而且我是当着你们面做的鸡汤,里面放没放什么东西大家伙可都看的清清楚楚。” “再说,你要说好不好吃不算,得要看大伙们什么意见。” 王令大手一挥,不等徐松开口,便让秋梅抱着锅,给所有人盛了一小碗鸡汤,众人喝完鸡汤,全都原地颤抖,两眼大亮,望着秋梅手上的锅恨不得上去抢了。 此刻,再没人嘲讽王令,反而纷纷改口。 “徐总,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汤真是绝了,你要是不服,你自己尝尝看?我保证,这汤比廖师傅做的好吃一百倍!” “何止啊,一千倍我看都有!喂王总,我再喝一碗好不好?就一碗!” 有人着迷似的哭求着王令再来一碗鸡汤,王令却把这摊子事交给了冷月寒,冷月寒站出来笑道:“各位不用担心,这道鸡汤是我们盛天楼的招牌菜,等到我们盛天 楼开业,到时候大家想喝多少有多少。” “真的?冷总,你看我现在能不能办个会员?” “我也要,冷总你开个价,只要能让我每天喝到那鸡汤,多少钱我都愿意。” “大家伙不急,不急的哈。”冷月寒眼睛都笑成了月牙,拿起本子开始记载谁谁谁有会员意愿,忙的都他闲不下来了。 王令将目光从冷月寒那收回,回头笑眯眯的望着廖晨,和失魂落魄的徐松:“徐总,廖师傅,这一把你们可输的心服口服?” 徐松不语,只是死死的盯着王令。 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王令竟然给他玩这么一手釜底抽薪,本来横看竖看,都是要打击他们的,就算不能打击,起码也能让他们在镇子上开不起来。 可谁知道王令只是做了一道菜,就把风评转变,竟然还当着自己面办起了会员? 这不是揪着自己衣领打脸吗? 但偏偏又说不出来一句不好的话,要说,只能说都是自找的。 徐松脸色难看的冲王令拱拱手,皮笑肉不笑,言不由衷道:“王总这一手可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没想到你们还藏着这种秘密武器。” 王令回了一声,又看向廖晨,廖晨脸色比徐松还要难看,他嘟囔着嘴怒道:“我不服,你厨艺根本就是一般,全靠的是食材才胜我一手,要是我有那只鸡,怎么会输给你?你,你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王令呵呵一笑:“我养的鸡,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管得着吗?有本事你也做一道这样的菜啊?” “你养的鸡?”这时候,廖晨终于抓住了重点,他两眼一亮,抓着王令手不放:“等等,你那个鸡卖不卖?你卖给我,多少钱我都买!” 王令还 没说话,冷月寒就道:“廖大厨,那个鸡可是我们盛天楼的压箱底宝贝,你会把秘密武器卖给别人吗?” “不过,要是廖大厨来我们酒楼,那您想怎么用这些鸡,就能怎么用。您看如何?” 冷月寒笑的像是一只偷鸡的狐狸,盛情邀请着廖晨,徐松在一旁听着这话人都慌了:“冷总,没你这么做事的吧?你当众打我脸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挖我的人?你这,你这...” 冷月寒毫无避讳,只是冷眼看着徐松:“徐总,你这话说的,廖大厨可和你们望京楼签了合约?他不过是你从燕京请来的,那就和你无关,廖大厨想去哪儿,那都是他的事儿。再者说,就算签了合约又如何?” “大不了解约费我来出。” 冷月寒大手一挥,摆明了要抢廖晨,徐松听的心里狂跳,忙望向廖晨:“廖大厨,你可不能去他们哪儿啊,这,这咱们可是说好的...” “好啊。”廖晨压根就没搭理徐松,他像是个孩子一样疯狂点着头,看着王令:“我要去你们那,你真的给我那种鸡?” 王令点头,笑道:“不仅有那种鸡,我还有别的食材,保证都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美味。” “好好好,那感情好。”王令算是看明白了,廖晨就是一个厨痴,而且脑瓜子还有些不灵活,像是个孩子一样,但人家厨艺是真的好。 冷月寒的酒楼,万事俱备,就差了一个知名的大厨,这次若是能把廖晨给拐回去,那自己这摊子,算是彻底铺开了,但徐松,也是彻底得罪死了。 不过生意场上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镇子就这么大,容不下第二个大酒楼,所以,为了自己,冷月寒只能请徐松死一死了。 第五十章 过河拆桥 廖晨拉着王令和冷月寒的手就要离开望京楼,徐松在后面追着,谁知道廖晨压根就不搭理他,最后徐松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丢了七魂六魄。 桃源村。 顾秀英在家中绣着鞋底,望着冷清的房间,长长的叹了口气。 昨夜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火了?王令竟然一夜没回,他现在在哪儿呢? 有没有吃好呢? 顾秀英心中思绪不宁,若有所思。 和王令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前,她是好嫂子,王令是好弟弟,但突破了,顾秀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令,心头更是不由庆幸,幸好王令今天不在家,不然,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令。 想到这,顾秀英继续低头缝起鞋底,那鞋底上,是一只鸳鸯。 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鸳鸯。 ··· 桃源村赌档。 在黄云的督促下,地下赌坊建立的无比迅速,今天刚开业,人就爆满了,黄云计算过,就算是光抽水,一天都能有几十万的收入,这可比他们桃源村一年的收入都高。 而且黄云还不满足这点钱,要知道赌坊最赚钱的不是抽水,而是自己坐庄和放贷,现在本金已经有了,等再有点钱,他就可以去放贷。 赌徒拿不出钱没关系,拿东西抵押啊。 赖账怎么办?好说,他手下几十号人,就不信要不回来这钱。 黄云站在二楼,低头看着一楼的赌坊,不由得心生陶醉,这有钱了,就是好,以前吃不到的,现在随便吃,以前喝不到的,现在随便喝,几十万一瓶的酒算什么? 不过是一晚上的抽水而已,等自己有钱了,那些东西还不是... “大.大.大!” “草!又是小!妈的,你不会出老千吧?” 黄云正幻想着 未来的风景,忽然一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黄云顺势望过去,就看到已经输红眼的王贵正不甘心的从兜里掏钱出来。 望着王贵,黄云忽然想到王贵之前说的那事,他招来一人问道:“王贵那小子还在赌呢 ?他输了多少了?” 手下人看了一眼,道:“这小子已经输了十八万了。” “十八万?” 这个数字听得黄云都牙疼,这才开了多久的赌坊,他就输了这么多? 他有钱还吗? 黄云眼神一愣,立马叫人把王贵给叫上来。 没过多久,王贵被人提溜着上来,一边推搡,他还一边道:“草,三德子,你推老子干什么?老子正要转运呢。” “是我叫你的。”黄云没好气横了王贵一眼,王贵立马谄媚道:“哟,是三叔叫我啊,嗨,三叔你叫我那不一句话的事儿嘛,干嘛还叫三德子去。” 王贵凑到黄云身旁,又是揉腿,又是捏肩,好一副奴才样。 黄云享受他的奉承,但马上就说起了正事:“王贵,你小子输的有点多啊。” 王贵手一顿,又继续笑道:“三叔,那点钱算个屁啊。” “那你倒是把钱还上啊。” 黄云也不是好糊弄的,王贵什么家底他不清楚?他花的钱都是从自己手上拿的,可这小子拿着那钱不去办事,居然去赌? 黄云脸色一沉,三德子立马揪住王贵的肩膀,把他按在地上。 黄云道:“王贵,你叔我可是很照顾你了,但咱关系归关系,规矩也要讲规矩,你要还不上这钱,那我可不讲亲戚了。” 王贵脸色一白,知道黄云没和自己开玩笑,马上点头:“三叔,你放心,我还,这钱我肯定还。” “这就行。” 黄云拍拍王贵脑袋,把 他放了,他也不怕王贵跑了,这家伙身无分文,能跑哪儿去? 王贵从赌坊离开,满脸失魂落魄。 等远离了赌坊,一阵冷风吹来,王贵瞬间清醒,随后,他便恶狠狠啐了黄云一口,嘴里骂道:“草,黄云你个过河拆桥的王八蛋,要老子给你找人的时候就求我,现在老子才输了十几万就他妈要老子还钱?” “老子欠你的?你等着,等老子翻本了,迟早用钱砸死你狗日的...” 王贵破口大骂,足足骂了十多分钟,硬是没有一句重复的。 但骂归骂,这钱,还是要还上。 可问题是,他从哪儿去搞这么多钱去? 王贵如同无头苍蝇,坐在村口道子那抽着闷烟。 少许,王贵忽然眼中一亮,对了,自己不是还有个嫂子吗? 自己没钱,可顾秀英有钱啊! 再者说,要是能从顾秀英那把药方弄到手,再给黄云,黄云一高兴,自己这钱不就不用还了! 对,就去找顾秀英! 大晚上的,顾秀英在家中绣着鞋垫,忽然听到门外有动静,瞬间顾秀英脸色一喜,放下鞋垫一边开门一边道:“弟弟,你回来...” 话还没有说完,顾秀英和王贵对上视线,瞬间眼中的惊喜悄然消失,王贵提着手里的鸡蛋道:“嫂子,你咋知道是我的?” 顾秀英脸上尴尬一笑,然后开门应声道:“没什么,就是看到了。” “进来吧。” 顾秀英放王贵进屋,问道:“贵子,你大晚上的怎么来我这了?” 王贵把手中鸡蛋放下,道:“嫂子,我这不是刚好路过你家嘛,就顺带来看看。对了,令子呢?他今天不在?” 顾秀英道:“他今天在外面有事,没回来。” “哦~”王贵 拉了一个尾音,眼珠子一转道:“嫂子,你看能不能借我点钱?” “借钱?”顾秀英稍稍有些为难,最近日子虽然好起来了,可也没有存多少钱,王贵忽然提起这事,还真有些不方便。 她道:“那你要借多少?” “18万。” “什么?十八万?”顾秀英拿钱包的手一抖,脸色一白,急忙摇头:“没有没有,你真是的,几千块我还成,十八万,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见顾秀英拿不出这么多钱,王贵眼珠子又是一转,安抚道:“嫂子别急啊,我怎么可能杀了你呢。我这借钱也不是为了还债,是好事。” 他道:“我有个朋友,他是开制药厂的,上回听到令子那药那么有效,就想联合起来开个药厂。你想啊,令子一个人制药他一天能做多少啊?这要是开了药厂,那钱还不是哗哗的就来了?” 顾秀英闻声王贵是去做正事,稍稍安了安心,随即点头:“药厂这是好事啊,不过你嫂子我是真没有十八万。” “要不我回头和令子说一声吧?” “诶别,千万别。”王贵抓住顾秀英,道:“嫂子,令子那你还别给他说。你这没钱没关系啊,你只要把药方给我,就当是技术入股了,到时候事儿成了,咱给令子一个惊喜。” “你不给他说?”顾秀英瞪大了眼睛,连忙摇头:“那不行,药方是他的,就算是要和人合作,起码得给他说一声吧?” 这顾秀英怎么油盐不进。 王贵皱起眉头,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嫂子,你不要误会,令子那不是不说,是现在不给他说。你看你最近闲着也是闲着,何不把这事儿办了呢,这事儿办了,到时候你给令子一个 惊喜多好。” 王贵努力劝说着顾秀英将药方交给他,然而顾秀英却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底线,说什么就不给。 其实顾秀英想的很简单,一来自己并不知道药方,二来,这药方终究是王令的东西,她一个外人,没有权利去做主。 所以,不管王贵说什么,顾秀英就是不同意。 三两个回合下来,王贵嘴巴都说干了,也不见顾秀英有丝毫动摇,瞬间王令心头有些焦火,语气都不善了:“嫂子,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呢?不就是一个药方吗?我还能骗你不成?实话给你说,我朋友也就等这一两天,你要不同意,那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顾秀英摇头:“那不行就先请你朋友先回去吧,我不是很着急的。” “你你你...” 王贵气的脸都变形了:“顾秀英,你怎么这么听不懂话呢?你真是...气死我了!” 王贵大骂顾秀英,见在顾秀英这讨不到好的,索性摔门而去,房间里顾秀英还莫名其妙,不明白王贵怎么发这么大火。 她哪儿知道,拖一天,王贵利息都要翻好多。 别以为之前叫黄云三叔三叔多亲切,他要是个好人,能在村里建赌坊? 两人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真要欠了他钱,一分钱都要给他吐出来。 王贵在顾秀英门口来回徘徊,十八万他是没有的,唯一能救他的只有顾秀英,偏偏顾秀英油盐不进,这就有些难受了。 王贵足足抽了大半包烟,这才眼神凶狠起来,本来他打算好好和顾秀英说话,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谁知道她这么难缠,那就别怪他不讲道义了。 得想个法子从顾秀英这里把东西骗过来... 而且还不能让她见到王令... 第五十一章 你懂赌石? 翌日。 冷月寒给王令安排了一个住所,熟睡一晚后,大清早王令就来到了冷月寒开的酒楼里。 这是一栋小三楼仿古建筑,本来是镇子上某个文化馆,但后来因为经验不善,倒闭了,于是冷月寒就把它给盘了下来。 因为之前是做文化场所的,本身外形就相当有艺术感,不需要做太大改动,主要需要调整的是里面的装修。 原先冷月寒是请了大师父来设计酒楼装修,谁知道去了望京楼才发现他们居然还在里面布置了阵法。 这没办法了,王令只好亲自下场。 当然,不是说王令要去设计装修,他目的是要在酒楼上布置一个聚气法阵。 所谓聚气法阵,就是用阵法的形式凝聚四方灵气,按照传承所说,这聚气法阵是每个修行者必须要会的基础阵法,有了这个阵法,修炼的速度会大.大挺高不说,空气中的灵气还会滋养身体。 如果长时间呆在里面,不仅不会饿,还会感觉到精力充沛,这是实打实的效果,不是风水一道可以媲美的,有阵法和灵气食材压箱底,望京楼拿头和他们比? 飞龙骑脸还能输? 不过要布置阵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普通的物品无法充当阵眼,根据传承所说,最好是用一种灵石当阵眼,但现在乃是末法时代,灵石什么的早就绝迹了,但好在玉石也是天生天养,完全可以充当下层替代品。 当王令告诉冷月寒需要什么样的玉石后,王令终于是见到了冷月寒那深不见底的财力。 她直接叫来了一卡车的原矿! 天知道冷月寒什么来头,早上王令说要玉石,冷月寒打了个电话,下午就从云滇拉来了一卡车的原矿,听说这些原矿都是什么老坑原矿,在云滇那边拍卖一 块都要数百万,这一车估算下来,起码过亿的价值。 王令就不明白,冷月寒这么有钱,干嘛要窝在这个镇子里搞什么酒楼? 王令不解,但冷月寒不说,他也不会过问。 只安静的在老坑矿石中挑选适合充当阵眼的矿石。 卡车司机是个中年人,似乎是冷月寒很熟,他一下车便大笑道:“月寒侄女,你们冷家也终于决定要参与赌石市场了?” 冷月寒道:“云伯,他们冷家的事我才不想管呢。是这样,我这个朋友需要一些好的玉石,但我又不懂这些,所以就来请教你咯。” “哈哈哈,你冷月寒还有请教我的一天啊?” 云伯大笑三声,似乎格外的开心,随即无奈道:“早知道你是要玉石成品,你早说啊,亏得我还拉了这么多东西过来。这些老坑种要是放在拍卖上,那可是值不少钱呢。” 冷月寒拉着这人衣袖撒娇道:“云伯,难道你来见我一面就不值钱了?” “哈哈,好,好,值钱,值钱。”云伯笑了两声,转头看向王令道:“小伙子,我给你挑一个怎么样?这个已经切开窗口的,里面肉多,保证你不会亏。” 云伯拍着一块原矿,这是一个足有半人高的矿石,外面是一层黑褐色的石皮,旁边开了一个窗口,可以看到窗口下晶莹剔透的玉石,他把灯打在上面,下面一汪清澈绿水,看得人心头大喜。 云伯倒是没有说错,这石头拿出去卖,起码价值数千万。 然而王令只看了那东西一眼,就摇晃着头,转头看向另一块石头。 云伯被王令这举动弄得一愣,摸着光头哎嘿怪叫:“月寒侄女,这人也太狂了吧?他竟然不要我给他选的石头?他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可是云滇四大石 王之一!” “哎呀,行了行了云伯,令哥不要自然有他的道理。”冷月寒在一旁打着圆场,结果云伯不但没有气消,反而更加恼怒了:“他要道理?他能有什么道理?” “都是一家人难道我还能坑他不成?” “月寒侄女,你别怪云伯我说话难听,今天这小子要不说个理由,这石头我还就不给了!” 云伯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生着闷气,王令都傻眼了,这人什么情况,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像是个小孩一样? 他也气了,拉着脸道:“就你还云滇石王?你刚选的那块石头就只有表面上薄薄一层是玉石,下一层全是石头,你幸好没把这石头卖了,不然你能亏得跳楼。” 王令撇撇嘴,回头继续观察着其余的原矿,身后的云伯早已经气的面容扭曲,他一把抓住王令,气急败坏:“你个不尊老的小家伙,你当你眼睛是透视啊,你说那玉石有多少就是多少?” 王令翻了个白眼,他确实没有透视眼,但架不住自己能够感受到灵气在玉石中的流淌痕迹,在他眼中看来,原矿中灵气移动速度快,体量大,就是里面蕴含玉石比较多;流通少,基本没有流淌的,那就是死石。 云伯先前推荐的那块玉石,灵气就只绕着一个地方徘徊,王令一眼就看出来了,那石头里面,灵气就只绕着边缘徘徊,这玉石不是片状的,就是体量不够。 甚至都比不上他手里拿着的这颗原矿,这颗石头虽然小,可架不住它通体灵气环绕,这说明,这颗原矿只有薄薄一层外皮,里面全是玉石啊。 见王令没认可自己的推荐,反而还看着不起眼的边角料,云伯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冷哼道:“哼,不听我的话,迟早要吃亏,我就看看 你能开出什么东西来吧。” 王令没搭理他,将自己挑好的几块原矿摆在脚下,道:“月寒,我就选这几块,切吧。” 云伯还在气头上,冷哼两声让自己的工人帮忙切石,本来他以为王令选的石头十个有九个都是赔的,没成想第一个石头切开便听到工人大喜的声音:“绿了绿了!卧槽,冰种帝王绿!大涨啊!” 云伯听到这个声音第一反应是懵逼,他不可置信转过头,瞬间被切开的那一抹绿直接晃瞎了眼睛:“绿了?怎么可能,竟然真的切出了绿?” 冷月寒笑道:“云伯,你看我令哥没有选错吧。” 云伯愣了两秒,旋即自言自语:“不可能,他一个小子怎么可能选的这么准?没错,一定是这些原矿质量太好的原因。” 云伯宽慰自己,将原因理解成原矿质量高,他这么说倒也没错,毕竟这一批石头都是老坑种,出货率极高,不过再怎么高,十个里面也会有五六个赔本的。 云伯估计,王令选的石头,起码会切废四个。 然而,第二个原矿一切开,就狠狠的打了云伯的脸。 工人一脸惊愕:“绿了!又绿了!是糯种!大涨啊!” 云伯瞬间将目光望向王令,却看到王令一脸淡然,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中一样。 一次是意外,两次那可就不是了。 难道说他真的选的这么准? 云伯咬紧牙关,然后推开工人,自己开始操作工具,第三块原矿他要亲自开,就不信还能开出绿来。 第三块石头其貌不扬,仅仅只有磨盘大小不说,外面裹着一层灰黑色的外皮,光都打不进里面。这种石头就是俗称的死石,基本没有开出玉石的可能性。 云伯好好检查两遍,确定这石头真的不会开出 玉石来,这才松了口气,望向王令:“哼,小子,我承认你前两次确实运气不错,但是赌石,可从来不看运气。这一块石头不用开了,绝对开不出来绿色。” 王令颇为无语,首先,他这不是在赌石,其次,作为阵眼的玉石不需要太大,所以他才特意挑选比较小的原矿,结果在人家眼里,自己竟然成了运气好。 他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云伯,您就开吧,你没开怎么知道他就出不来绿?那万一开出来怎么办?” “哼,老夫见过的玉石没有百万也是五十万,哪儿是你这个毛头小子能比的?我说它开不出就是开不出,要是我开出了,老夫就把那块石王送给你。” 云伯指着车上 一块原石,王令望过去瞬间黑了脸,云伯说的就是先前那个只有薄薄一层外壳的原矿,就那个还叫石王? 送给自己都不要。 王令嫌弃撇撇嘴,云伯更加怒了,心里想着非要给这个小子一点教训不可。 这一次开石没有像之前那样切开,而是先要擦出一个窗口。 大型的角磨机在那块石头上擦除无数火花,刚上去擦,外皮下面依旧是灰黑色一片,没有丝毫的变化,看到这一幕,云伯心头一定,知晓果然如此。 他抬起头望着王令:“小子,不用切了吧?我都给你说了,这石头切不开绿,你看,下面全都是石头。” “您老开错位置了,你在这开个口子看看。”王令忍不住了,他上前在石头上画了个圈,云伯一看,气的七窍生烟,好嘛,还在死鸭子嘴硬,那就让他死个痛快好了。 云伯在王令画了圈的地方开始开窗,本以为这一次一样会和之前那样赔了,没成想,这一刀下去,瞬间出了绿色。 云伯整个人都麻了。 第五十二章 龙爷有请 出绿了,竟然真的出绿了? 原矿是自己开的窗,那一抹绿色正好映入到自己眼帘。 云伯无比肯定,这不是幻觉,可是,这一块已经被他判了死刑的石头,怎么可能出绿了呢? 王令和冷月寒看到云伯仿佛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都面面相觑。 王令:“我不会是说了啥不该说的话吧?” 冷月寒:“也许...是打击太大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少许,云伯才从震惊中清醒,他像是发了疯似的将这块原矿放在切割机下,直接一分为二,下一刻,更多的绿色冒了出来。 见到这些绿色,心中的那一丝幻想彻底被击破,云伯感觉自己二十多年的赌石经验好像都喂了狗。 然而,很快云伯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走到自己先前看好的石王面前,不由分说直接下刀,不久,等整个石头都切完了,都没有见到绿色,云伯彻底的瘫倒在地。 说中了... 王令又说中了... 自己引以为豪的石王竟然真的只有一层表皮。 云伯既有不甘,又有庆幸,他先前还想在赌石大会上当众切开这块他看好的原矿,没想到竟然是个西贝货,也幸好被王令说中,要是他真拉着这东西去切,恐怕他二十多年积攒下来的名声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云伯忽然转头望向王令,抿着嘴:“小子,你是怎么看出这石头里没什么东西的?” 王令摸着鼻头没说话,灵气什么的太过玄乎,就算他想要解释,恐怕云伯也听不懂。 见王令不语,云伯恍然大悟,知道是自己唐突了,赌石因为无法使用机器测量,向来都是依靠人工的经验去看的,但就算是他这 种老前辈,十个石头里也定然会有一两个看走眼的。 王令年级小,却能百发百中,说明他有独特的技巧,要是自己知道这种技巧,早就当个宝了,又怎么可能会分享给别人。 云伯换了个说法,目光灼灼道:“小子,你要不要跟我去云滇?有你这法子,今年我们完全可以横扫整个云滇市场!” “云伯...” 一旁的冷月寒无奈的道:“您这是要和我抢人吗?” 云伯尴尬一笑,这才想起冷月寒还在一旁,他道:“哈哈哈,忘了还有月寒丫头在了。你放心,你云伯怎么可能和你抢人呢。不过小子,你要有兴趣来云滇,就来找我,我保证你比在这赚钱多。” “云伯!”冷月寒气的脸都变了,啥叫在这赚钱多,这是瞧不上自己这生意呢? 冷月寒气的鼓起腮帮子,王令没想到冷月寒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他笑着摇头道:“谢了云伯,不过我暂时没有去云滇的想法。” “哎...那可惜了。”云伯遗憾摇头,但也给王令塞了个名片,告诉他若要有去云滇想法,一定不要忘了去找他。 王令自然欣然接受。 这次打击显然对云伯意义重大,他仿佛是老了十几岁一样,蹒跚着回到了车里,连后面的石头都没看了。 其实也不需要去看,先前切开的几块石头已经彻底的征服了他。 又是半天,云伯没有打招呼就返回了云滇,留下了切好的十多块足球大小玉石。 此时此刻,冷月寒依旧处于震惊中,王令选了十多块石头,没有一块切废,这些石头如果按照市场价格去算,绝对是大涨。 冷月寒道:“令哥,你还是别去云滇了,你要是 去云滇,恐怕会被人嫉妒的打死。” 王令一愣,好奇问道:“那边的人那么凶猛?” “不是,是每年都有无数人因为赌石赔的倾家荡产,你说他们要是看到你百发百中,会不会嫉妒?” 王令一怔,旋即摸起了鼻子:“那倒也是...” 寒暄两句,王令要开始做正事了。 他要在酒楼里布下一个八方四灵聚气阵,一共需要十二块玉石,这阵法中正,平和,讲究的是水到渠成,只要布下这个阵法,阵法就会吸收八方灵气,再由四灵聚拢起来,慢慢的,这酒楼里的灵气浓度就会提高,长时间待在酒楼里。 不说洗精伐髓,起码也能改善人体体质,延年益寿。 王令命人将其中质量最好的四块玉石雕琢成四方灵兽,分别是朱雀玄武青龙白虎。 这四灵被他安放在酒楼四角,青龙坐主位,宴请八方宾客,白虎靠后,镇压一切敌。 玄武放后厨,有水神玄武镇压,后厨一辈子不可能发生火灾,朱雀则是立于酒楼之顶,俯瞰汉江。 当四灵归位,王令掐动手决,默念起来,随着他嘴里喃喃有声,一直在旁的冷月寒忽然感觉酒楼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隐约竟然能看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环绕酒楼,翩翩起舞。 忽然有侍从过来,震惊向冷月寒汇报,说不知为何,江中百鸟齐聚酒楼之顶,徘徊不前,冷月寒一惊,旋即大喜,大手一挥,道这是祥瑞之兆,不必理会。 四灵归位后,王令又在酒楼八方地基分别打入八块玉石,这一步做完,一阵凉风袭来,冷月寒忽然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然后神清气爽,连日来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舒服的差点呻吟。 “呼....总算弄完了。” 这一步结束,王令这才松了口气,冷月寒连忙递上热毛巾,给王令擦拭着汗水。 她问道:“令哥,可是布置完了?” 王令点了点头:“已经搞定了,你有没有感觉到酒楼里空气都不一样了?” 冷月寒连连点头:“确实是不一样了,精神都好了许多。” 王令笑道:“这才是刚开始,等到酒楼里彻底充斥着灵气,人长期处在这里不仅能延年益寿,还能排出毒素,身体都会变好呢。” 冷月寒大喜,忽然想到什么,两眼放着光:“等等,令哥,那女人在这种地方,是不是会变漂亮?” 王令汗颜,重点是变漂亮吗?重点是健康啊。 女人的注重点果然离不开健康二字,但人健康了,气色好,变漂亮也是正常的。 他点头,冷月寒徘徊两步,忽然一拍手掌,仿佛想到了什么。 有了八方四灵阵,望京楼布下的风水已经不值一提,王令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未来他们这酒楼宾客爆满的场景,不过后续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此刻王令只想着赶紧回家,他掐指一算,自己竟然有两三天没有回去,也不知自己走这么几天,顾秀英会不会担心... 与忙碌中的冷月寒告别,王令打算返回桃源村。 然而,王令刚出了酒楼,就忽然被人拦下。 拦住王令的,是几个彪形大汉,他们封锁王令四方,避免王令逃跑,为首一人站到王令面前,冷漠道:“你就是王令?跟我们走一趟。” 以王令的实力,这几个人根本困不住自己,他完全可以在几十秒内解决,可是让他忌惮的是为首这人腰间鼓起,这就让他想到了不好的 东西。 “你们要做什么?” 他们没有出手,王令也不急着出手,他打算先问问情况。 谁知这人不想和王令交谈,两个人上前反手扭住王令的胳膊,剩下一人就将王令往车上推。 王令自然不会随他们离开,他手臂稍稍使劲,力量传送到手臂上,手臂一震,抓着他手的两人瞬间被弹开,紧接着王令 脚下发力,左脚尖往地下一点,抬起腿转身一个横扫。 啪啪 两声做响,身后两人一身闷哼直接被王令踢飞数米。 前面打开车门的黑壮汉子一愣,转头就看到自己的手下被人击倒,瞬间眉头一皱,反手就要从腰间抽出武器,可王令不给他这个机会,快步上前,一把按住他拿枪的手,另一手掐住他的喉咙。 “唔...” 此人吃痛,再看王令眼神充满了惧意,他在心头大惊,情报不是说这是个瞎子吗?瞎子能把他两个手下击倒,还能掐住自己? “等等,你不能杀我们!” 看着王令没有感情的眼神,这人终于怕了,他急道:“我们是龙爷的人!” “龙爷的人?” 王令眉头一皱,自己从未和龙爷有过矛盾,硬要说有的话,那便是教训过几个不听话的小混混,但这也不至于对自己动手吧? 而且枪都拿出来了。 莫非那龙爷就这么小气,竟然连这么点小事都不放过? 王令皱眉:“龙爷找我做什么?” 那人摇着头道:“我不知道,我也是奉命行事,龙爷请你和顾秀英小姐去他的府邸。” “什么?你们还抓了秀英姐?!” 王令不淡定了,碰他可以,碰秀英嫂不行。 他不管这龙爷是谁,今天就让他变成虫爷。 第五十三章 踢场子 孙远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神,就好像一个普通人忽然间脱下了人皮,露出了里面的野兽一样。 他从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里,看到了名为杀气的东西,不用怀疑,他敢肯定他只要说错一个字,这个男人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杀掉。 孙远在王令的杀气下吓得瑟瑟发抖,半晌才狠狠咽了口吐沫,点着头:“我们没有绑架顾小姐,我们只是请,请她过去...” 咔... 话音刚落,孙远就发现自己的手臂被王令捏的变形,骨头在咔咔作响,霎时间他疼的冷汗直冒,急忙道:“别,别动手,我说的是真的,我们龙爷只是想要请你去给老爷子看病,我们怕你不答应所以才请来顾秀英小姐,真的,我们绝对没有亏待顾小姐!”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王令只是捏住了他的手臂,孙远就把事情经过告诉了王令。 等他说完,王令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龙爷名声不好听,但他是有名的大孝子,在成名之前就对老爷子格外的孝顺,但老爷子年纪大了,难免会有一些小意外发生。 前不久老爷子出了事,并发症发作一直在医院里,最近病情恶化,但镇子里的医生完全起不到作用,也不知龙爷是从谁来听说了王令的名号,就想要死马当做活马医,想请王令去给老爷子治病。 为了防止王令不合作,龙爷还请了顾秀英以防万一。 听完以后,王令对龙爷同情了几分,但这不是说他就能绑架顾秀英。 因此,该打的还是要打。 王令冷着脸掐住孙远的脖子:“我嫂子在哪儿?” 孙远大气都不敢喘:“在、在龙爷家...王先生,先前是我们不对,但龙爷只想给老爷子治病...” “ 闭嘴!没让你说话!你带路,带我去找我嫂子!”本来王令对龙爷就没什么好感,现在又来这一出,就算他能救,现在也不想救了。 反手打了孙远一个巴掌,让他赶紧带路。 孙远被这一巴掌打的退了几个趔趄,一边开车,一边还在劝阻王令:“王先生,你可能不知道龙爷的实力,和龙爷对着干的没有几个有好下场,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亲戚朋友...啊!” 孙远还没说完,王令一根针就扎在了他的脖子上,瞬间从脖子那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差点让孙远晕厥过去。 还好这股剧痛没有持续多久,只是一个恍惚,王令就拔下了银针。 他冷眼望着孙远:“刚才是略施小惩,再多嘴,我让你一辈子下不了病床!” “你...好,我知道了王先生...” 孙远着实没想到王令如此恐怖,他先前的身手,还有刚才的银针,这是一个普通人能有的吗?龙爷招惹谁不好,竟然去招惹他? 最好的结果自然是他乖乖给老爷子看病,可如果他和龙爷起了冲突,那... 孙远一时间想的有些远,也不知道龙爷招惹王令到底应不应该。 在王令焦急的等待中,车子停在了镇子郊区的一栋别墅外。 说是别墅,不如说是庄园,从外面看,一眼见不到边,一个硕大的铁门拦住了去路,在门口,还有几个巡逻的人。 车子停下,马上有人上前问道:“孙哥,人带来了?龙爷正在等...” 这人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孙远在冲着他使眼色,这人一愣,还不等他反应,忽然一双大手按在他脸上,紧接着一股大力袭来,直接将他推飞出去四五米,重重的 砸在墙上。 砰! 这一砸,那人足足在墙上挂了四五秒才落下来。 “我嫂子在哪儿?” 王令从车上下来,斜眼望着孙远。 孙远大惊,颤颤巍巍指着 庄园里一个方向。 王令看过去,大步流星朝那个方向走去,顺带一手还提着孙远的衣领。 两个门卫其中一个被打倒,孙远又被人提着,王令还一脸煞气,怎么也不像是上门做客的,剩下的那个门卫瞬间大惊失色,连忙掏出对讲机吼道:“紧急事件紧急事件!有人打上门了!快,快来人!” 嗡嗡嗡嗡... 他话音刚落,庄园内立马响起防空警报的声音,紧接着无数脚步声从里面传来,似乎是有不少的人要聚集过来。 这么多人围攻过来,想要闯进去会费一些手脚,王令不想夜长梦多,索性走到大门口,抬起脚猛地踹过去。、 砰! 钢铁做的大门瞬间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两米高的大门硬是被王令这一脚踹的凹陷下去。 “质量不错。” 王令不带情感的点了点头,又是一脚。 砰! 这一脚比先前那一脚还要夸张,铁门一声呻吟,竟然直接倒了。 “卧槽,铁门倒了!快,快退!” 轰! 王令两脚踹倒铁门,下一秒铁门轰然砸在地上,溅射起漫天的灰尘,王令不等烟尘散去,抓着孙远直接冲进去,下一刻,他就和 一个打手面对面贴着。 那打手还捂着鼻子躲避灰尘,哪儿能想到一张大脸忽然贴近自己,愣了一秒,猛地一只手抓住他的面颊,然后巨力袭来,将他狠狠抛出去四五米。 砰... 这人被甩飞,惨叫一声,立刻其余人震惊,纷纷怒吼道:“都小心点,灰尘里有人,快退 !” 他们明智的退出烟尘的范围,等烟尘散去,露出王令的身影。 此刻的王令杀气四溢,左手提着孙远,右手还抓着一个人的衣领。 打手们见状,气的咬牙切齿,自己这些人可是龙爷的手下,跟着龙爷南征北战不知道多少年,今天居然被人在家门口给打了。 这哪儿能说的过去? 一人道:“速去通知龙爷,其他人,给我打!” 他们暗道刚才是有烟尘遮掩,不小心才被王令偷袭成功,现在烟尘散了,看他还怎么嚣张。 唰唰唰... 十多人齐刷刷的从裤腰带上掏出一根甩棍,毫不留情的朝王令袭来。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偏偏王令是个例外,这些人的身影在他眼中慢的就跟蜗牛一样,只见王令脚下一点,身子如同幻影一般冲向一人,此人还没来的及反应,腹间就重重挨了王令一拳。 噗... 此人怒目圆睁,口中猛地吐出一口热血,身子一软,便要趴下,谁知这人也算是个汉子,如此剧痛竟然都强忍着,回过头打算给王令一击,哪儿知他刚转过头,便看到王令已经到了另一人身后,右腿高高抬起,无情的使出一个下鞭腿。 腿如长鞭巨斧,脚踝狠狠砸在那人身上,瞬间就听到咔嚓一声,那人惨叫着捂着自己肩膀在地上打滚。 让这人失去行动力,反手王令抓住身后准备偷袭他的人,然后抓住这人衣领,弯下身子,扛起他腿便是一个过肩摔。 这人重重摔在被王令踢碎肩胛骨的人身上,两人化作滚地葫芦,一边惨叫一边在地上挣扎。 “该死,是个练家子!” 王令展现这两手,让剩余打手闻风丧胆,不敢上前。 然而,就在这时,一人像是下 定决心,忽然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王令,疯狂怒道:“妈的,身手好又能怎么样,老子一枪崩了你!” “卧槽,你疯了吗!” 有人见他掏枪,纷纷震惊,刚想要上前阻拦,这人却已经扣动了扳机。 砰! 手枪枪口迸发出一阵耀眼的火光,一颗黄橙橙的子弹以超过声音的速度飞向王令... 在这人掏出手枪的一刹那王令就心头一颤,仿佛被什么大恐怖之物盯上一般,稍有举动就会有生命危险,刚想要躲避,便听到枪响的声音。 这一刻,他的感官能力在一刹那增强了无数倍,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他能清晰的看到所有人脸上的表情,甚至就连子弹的弹道,都清晰可见。 “我这是...要死了?” 毫无疑问,王令经过灵气的强化身体早已经超越了普通人,但是再强,也不可能肉身挡子弹,如果这一发子弹正中自己身体,那自己必死无疑。 但就算要死,也不是死在这里! 忽然间,王令不知从哪儿涌现出一股力量,身体中潜藏的灵气猛地从身体上爆发出来,在面前形成了一个灵气护盾,下一刻,世界恢复正常,所有人在这一刹那都是无比安静。 刚才开枪的人已经清醒过来,此刻他望着王令面色苍白,现在这年头,杀人是重罪,他还持枪杀人,一旦王令死了,那他绝对要把老底坐穿,运气不好,说不定直接死刑。 然而,没人关注他,所有人面色都震惊的看到,王令身子一动后,忽然抬起了手,紧接着,一颗黄橙橙的子弹,从他的手掌中落下。 叮当... 子弹发出脆响,所有人都震惊了。 他...连子弹都不怕的吗? 第五十四章 都是误会 蹬蹬蹬... 就在众人发愣之际,后面又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大汉带着七八人急匆匆走过来。 为首的大汉面色凝重,眼神木然,没有丝毫感情,这种人不是已经看破了红尘,就是杀气太重,司空见惯了。 王令更倾向第二个。 和他想的一样,这大汉过来,看了一眼门口,又看了看被打伤的小弟,抬头望着王令眼神更加木然,他咧起嘴道:“你小子很好,你是第一个敢踹我门,还敢打伤我小弟的人。” “你是...龙爷?” 终于见到了正主,王令也语气默然,指了指脚边瑟瑟发抖的孙远道:“他说你绑了我顾秀英嫂子,现在放了我嫂子,我饶你一命。” “嗯?” 彪形大汉龙爷闻声愣了愣,盯着王令看了数秒,这才反应过来:“你是那个瞎子?” “你没瞎?” “哈,让我给你放人,你算哪根葱?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要么乖乖去给我爹看病,要么,就都别走了!” 龙爷狞笑一声,忽然一抬手,身后带来的人全都从腰间拔出手枪:“你不是能躲吗?我看这么多子弹,你拿什么去躲?” 龙爷咄咄逼人,王令没想到这个龙爷竟然这么难缠,果然不愧是镇子里的大老虎,就是和普通混混不一样。 纵然不想和龙爷扯上关系,但此时此刻也没办法了,王令心头暗叹一声,随即,左手上人面刺青突然涌现出一股强大的灵气,这些灵气护在王令身旁,让他力大如牛,迅捷如风。 只听的龙爷话音刚落,王令便一个瞬身杀进了龙爷面前,突如其来,吓得龙爷一愣,旋即立马开火。 “都给我打!小心点别伤了他命,我还要让他给我爹 看病的!” 龙爷抬起手便是一枪,然而王令只是偏了偏头,便躲过这一枪,紧接着王令冲到龙爷面前,冲着他腹部狠狠一个肘击。 要知道现在王令力气可是大的惊人,他这一撞下去,碗口粗的大树都要被击倒,何况是人,王令有信心,自己只需要三秒就能控制住龙爷,然后命他放了秀英姐。 可谁知道,就在这时,站在龙爷身后的一个大汉忽然闪身到龙爷面前,抬起脚和王令的手肘狠狠撞击在一起。 砰! 两者相撞发出一声巨响,来人被王令这一肘击打的后退三步,脚后跟在地上摩擦都能闻到焦糊味,但王令也不好受,此人脚踝坚硬无比,他这一肘击仿佛打在了钢板上一样。 不等王令反应,那人后退三步又立马冲了过来,他似乎是个练家子,腿脚功夫甚好,脚下一踩,身形就如同青烟一般飘向王令,偏偏脚上又重的很,此人违反物理,空中横着来了个三连踢,每一脚都重过前一脚。 王令面对这一招,只能先用手臂护住脑袋,找准机会给他必杀一击,他余光望向龙爷,发现龙爷此刻正一脸得意。 “龙五,让那小子看看,不是只有他是练家子。” 这人名叫龙五? 王令点头,不知道和龙爷是什么关系。 龙五攻势骇人,颇有章法,王令用手肘护住脑门,龙五却找到胸前的空档,只见他身子向后一仰,踢向王令脑门的一脚忽然如镜花水月,在空中转了个弯,竟然意外的出现在王令的胸口处。 忽如其来的一脚让王令防不胜防,他硬吃龙五一脚,瞬间身子如同被大卡车撞了一样,后翻三四米,龙五趁着王令在空中无法稳定身形,两脚往地上一踩 ,竟然是在地面追上了王令。 就见到龙五站在王令落地的下方,猛地竖起脚,脚过龙五脑门,在王令落下瞬间,狠狠一个下踢击。 刚才王令用这招废了龙爷一个手下,此刻,龙五是想用这招废了自己。 可惜,他找错了人。 王令在他踢下来的一刹那,忽然张开双眼,然后一双手死死握在他的脚踝上,龙五诧异瞪眼,心头咯噔一声有种不祥的预感,旋即,一阵天旋地转,王令竟然是抓着他的脚踝,在半空中狠狠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体。 就和鳄鱼的死亡翻滚一样,王令一抽,一拽,一旋转,龙五瞬间无法保持平衡,身体像是个陀螺一样,狠狠砸在地面上。 龙五可没有王令那么变态的身体素质,他这一砸,立马吐出两口鲜血,紧接着脑袋一仰,两眼顷刻翻起了白眼。 “龙五!” 一旁的龙爷是看傻了,没想到自己给予厚望的龙五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击败,难道是自己高估了龙五? 不,不对,是这小子太强了,强到了能把龙五压着打。 龙爷承认是自己刚才看走眼了,不过想要他给这个小年轻认错,那是不可能的。 龙爷冷笑一声,从腰间突然拔出一把手枪,趁着王令还没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冲到王令面前,然后用枪抵住王令的后脑勺:“你不是能闪吗?这么近的距离你再跑一个我看看?” 可恶,居然被这家伙趁人之危了。 王令眉头紧锁,环顾四周寻找能利用的东西,然而,这不看还好,一看王令都懵了。 只见萧茹和薛主任正满脸紧张的从庄园另一个地方走过来,他们两个似乎是听到了枪声的动静。 结果他们过来就看到龙 爷正拿着枪低着王令的太阳穴,瞬间两个人都懵了。 萧茹惊声尖叫:“肥龙,你疯了吗?你赶紧把枪放下!” 薛主任也道:“王小兄弟,你没事吧?龙爷,误会,这是误会啊!” 龙爷和王令都是一头的雾水,但有萧茹和薛主任出面,龙爷还是将枪收了起来,只是望着薛主任脸色有些不喜。 “薛主任,你管的也太多了点吧?你救不了我爹,难道还要管我的事?” 薛主任上前护在王令身旁,焦急万分:“龙爷,我不是管你的事,王小兄弟就是我给你推荐的医生啊!” “不信,你问令夫人是不是?” 萧茹在一旁点头:“肥龙,小王就是救了咱爸的恩人,你怎么能对恩人动枪呢?赶紧给小王道歉!” “啥?” 萧茹和薛主任你一句我一句,直接把王令和龙爷全都给说懵了。 王令愣了一下,道:“薛主任,莫非你上次说那个有些棘手的老人,就是他的...” “是啊,那次在望京楼说完就想要和你约个时间的,结果怎么都找不到你,没想到再见到你竟然...” 薛主任也是一脸的庆幸,幸好自己和萧茹在后面听到枪声感觉不对赶紧过来,不然这误会可就大了。 王令汗颜,他眼睛瞎的时候从没用过手机,现在好了也没有买过,再加上这几天都在忙活冷月寒的事,他自然是无法联系到自己了。 但既然薛主任推荐过自己,那龙爷找自己又是怎么回事?为何还要将顾秀英绑架过来? 王令还没问起,另一边萧茹已经和龙爷解释了一遍,待听到王令曾经救了自家老爷子,龙爷对王令的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他塞回枪,抓着王令 手一脸感激:“王小兄弟,这,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我没想到居然是你,嗨,也怪我没好好打听清楚,你看这事儿闹得。” 啪啪啪... 龙爷直接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一脸赔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了,这三个巴掌算哥哥的利息,你要还有啥不满随你选,要打要骂我都认着。” 龙爷态度这么好,又是一场误会,王令自然不会不给龙爷这个面子,他在意的是,既然薛主任都推荐了自己,怎么龙爷还会有这个误会。 王令提出,龙爷又是拍着自己大腿感叹世事无常。 他道:“我家老爷子的情况你也知道,前不久病情恶化,薛主任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却始终无法根除,所以他就推荐了一个名医。后来不是他找不到你嘛,我一着急,就向外人打听有没有好的医生。” “谁知道有人就把你给推荐上了,而且还说为了防止你不同意,还特意请了你嫂子。” 龙爷一拍大腿,算是把事情交代清楚了,王令一听,愕然万分,没想到误会竟然是这么来的。 可谁会推荐自己呢? 王令问出,龙爷想了想,道:“是个小瘪三,说和你很熟悉。” 小瘪三?和自己很熟? 王令道:“莫非他姓黄?” “不对,他好像姓王。” “王贵!”王令如梦初醒,脱口而出王贵二字,龙爷一听,点了点头:“好像是叫这个。” “不好!” 王令心头一震,有种不祥的预感,王贵给龙爷推荐自己肯定不是为了立功,而且要立功,何必叫来顾秀英? 恐怕他就是冲着顾秀英去的! 王令抓着龙爷的手问道:“龙爷,我嫂子在哪儿?快,快带我去,她现在有危险!” 第五十五章 王贵怕了 龙爷这档口也算是明白自己是被人耍了,简单来说有没有王贵推荐,王令都会过来帮他看病,相反的,他这么一来,还搞出这么大一个乌龙。 关键是这家伙还骗了自己,让自己绑来顾秀英,万一王令因为这事和自己闹翻,这仇算谁身上? 王令不可能,那自然是王贵了。 此刻龙爷扒了王贵皮的心思都有了。 龙爷知道轻重缓急,连忙在前带路,道:“王老弟,你别慌,有老哥在,谅那王八蛋也不敢对你嫂子怎么样。妈的,敢骗我,老子今天非得扒了他的皮...” 龙爷狞笑着在前带路,不一会功夫,几人来到庄园角落一个屋子。 王令在得知是王贵骗来的,早已经心急如焚,见顾秀英就在那房中,立马加快了脚步,然而,等到王令正准备推门的时候,里面忽然传来声响。 “好姐姐,好嫂子,你就别瞒着了,你就告诉我那药方吧。” “王贵,你还是个人吗?令子早就说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我还给他说你是浪子回头,没想到真让令子说中了!你,你就是个畜生!” “我畜生?我怎么畜生了?顾秀英,我那是也为了你好,不就是一个药方吗?你把他拿到手,到时候我们合伙去弄个药厂,不比你卖菜赚钱?” “你稀罕人家王令,人家稀罕你吗?人家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你就成天在家里守活寡,我看你就是活该!” “够了!闭嘴!” “啪!” “王贵,你打我?!” “怎么不能打你?顾秀英,我告诉你,老子耐心是有限的,王令已经被龙爷抓了,你知道龙爷吧?实话给你说,你今天不交 出药方,龙爷能把他的皮给扒了!” “龙爷...你...你...王贵,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我就想要药方,你现在把药方给我,我去龙爷 那求求情,以后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好不好?” “呵呵,你放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盘?但你算错了一件事,龙爷压根就不可能绑令子,因为龙爷的老婆就是我闺蜜!” “什么?” “我说你打错了如意算盘!” “可恶...顾秀英,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好...你不给,这都是你逼我的!嫂子,我大哥死后你还没男人滋润过吧?小叔子我今天就好好疼疼你!” “等等,王贵,你,你要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老子今天就把你办了,你不是稀罕人家王令吗?好,老子就把你的照片发给他,让他好好看看你顾秀英是个什么样的贱货!” “滚!滚开!你不要碰我!” 房间里传来打闹还有顾秀英反抗的声响,瞬间王令气上心头,咬牙切齿红着脸一脚踹在门上。 铁做的大门他都能一脚踹开,这种门又岂能阻挡王令? 砰...轰! 这一脚下去,那大门立马连带门框都被王令给踹塌了,只见一声巨响后,屋内两人皆是目瞪口呆,紧接着,王令如同鬼魅般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王贵...你XX妈是在找死!” “王...王令?你,你怎么会...” 屋内,顾秀英衣衫不整,半个香肩耷裸露在外,披头散发,红着眼眶,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而王贵就站在她旁边,手上还有撕扯下来的衣物边角 。 王令看到这一幕,庆幸自己来的早,若是再晚上两分,他不敢想后果是什么。 “弟弟...呜呜呜...” 噗通... 顾秀英看到王令的一刹那,仿佛瞬间找到主心骨般,扑到王令怀中,哭的似个泪人。 王令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好了秀英姐,没事的,一切都有我在,都有我的...” 王令不宽慰还好,一宽慰,顾秀英哭的更大声了,但她依旧坚持说道:“弟弟,你放心,我没有把药方给任何人说。” “我知道的。”王令拍了拍顾秀英头发,随后萧茹过来给顾秀英披上外套,等安顿好顾秀英,王令这才把目光望向屋内瑟瑟发抖的王贵。 王贵不发抖不行啊,他发现王令不仅屁事没有,竟然旁边还跟着龙爷! 看龙爷那表情,仿佛王令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可这怎么可能?他一个死瞎子,一个农民,他凭什么啊? “王贵...你今天可真是做的好啊...” 王令看着王贵的眼神充满着杀气,死咬紧的牙齿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这是王令在控制自己的怒火,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宰了这畜生。 王贵一边后退,一边在找着说辞:“等等王令,你冷静一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威胁我嫂子?解释你想对她意图不轨?” 王令狞笑着握紧拳头:“你XX妈当我是傻子吗?” 轰! 王令猛地朝王贵挥出一拳,看到王令出拳,王贵下意识缩起身子,这一缩,他的脑袋和王令的拳头擦着头皮过去,紧接着,他就感觉道整个房子仿佛都震动了一下。 王贵不可 置信的抬起头,看到王令这一拳竟然将墙壁都打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道道裂纹顺着他的手,向着四周扩散。 毫无疑问,这一拳要是打在他的脸上,自己脑袋绝对会向西瓜一样裂开。 这还是从前的那个瞎子吗?这简直就是超人啊! 王贵看着这一拳吓得半死,身体止不住的哆嗦着,两腿软,一股黄色液体滴落到地上。 王令鼻子一抽,嫌恶万分。 就这种货色竟然也敢来坑自己?打死他简直都是脏了自己的手。 “王小兄弟,你先歇着,他交给我们。” 在王令犹豫时,一旁的龙爷忽然插话了,他狞笑着看着王贵:“我们和他也有一笔账还没算呢...” “这...” 不等王令回应,龙爷的手下已经将王贵按在了地上,然后压着他的手要把他拖出去。 见此,王贵声嘶力竭的挣扎着求饶:“等等,令子,你不能这么做,我是顾秀英的小叔子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秀英,你,你快帮我说说情,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大哥只有我这么一个弟弟啊!” 王贵像是一条蛆虫一样疯狂求饶,然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可怜他,顾秀英都冷冷的望着他:“你错了,你大哥,还有妞妞呢。” “妞妞...”听到这个名字,王贵彻底绝望,龙爷一摆手,两个手下一人给了王贵一拳,把他打晕,像是条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也不知道去往了何方。 想必龙爷一定会“款待”他的。 解决了王贵的事情,顾秀英这才像是彻底松了口气一样,身子一软,差点站立不稳,王令见状,搀扶住他,萧茹在一旁道:“王老弟, 我先带秀英下去休息。” “那行,那就多谢茹姐了。”王令向萧茹道谢,目送着萧茹带顾秀英离开,等二人走后,龙爷这才一脸惆怅的过来:“王老弟,今天这事儿真是有够误会了,你看...” 龙爷也是不容易,事情经过很明显就是王贵假借龙爷的身份,把顾秀英囚禁起来,想要借此拿到自己止血膏的药方,照他想的,龙爷一个大佬对付王令还不简单?坐实了王令被龙爷抓住,到时候就不信顾秀英不给药方。 可他万万没想到龙爷本来就指望着王令救自己父亲,又怎么可能亏待他,更失算得是顾秀英知晓萧茹身份,甚至就连王令都没有告知。 一子输,满盘皆输。 王令不会同情王贵,但对龙爷,他是刮目相看。 第一次见面龙爷那叫一个凶悍,当今社会竟然还敢私藏这么多枪支,但后来,得知王令能救他父亲,又变得唯唯诺诺,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不说龙爷这份孝心,就是冲着薛主任和茹姐的面子,这人他救定了,王令淡笑了一下,望着龙爷道:“龙爷客气了,说误会的是我,没搞清楚事情就打上了门,还把你几个兄弟给伤着了,这样,等会我给他们都看看,保证还给你健健康康的手下。” “王老弟不愧是薛主任再三推荐的,就冲着你这句话,我今天服了!”龙爷朝着王令竖起大拇指,又感慨道:“要是我当年小弟有王老弟你这身手,我何止与被困在这么个地方。” 龙爷长叹一声,忽然换了个话题,指着庄园内的别墅道:“王老弟,你若是不急,不如先帮我家老爷子看看?” 龙爷似乎也有不少的故事。 第五十六章 顾秀英动情了 龙爷的老爷子被安置在庄园别墅内,走进去王令才发现龙爷对他老爷子是真的有孝心,偌大的屋子里摆满了各种医疗设备,还有几个专职护工在照看老爷子。 然而老爷子的情况却不太好,面色惨白,肌肉萎缩,还带着氧气罩,看样子似乎大寿将至的样子。 进了屋子,薛主任就起身拿出各种化验单,对王令道:“王老弟,这是老爷子的化验单,你看看。” 这些化验单王令是看不懂的,他装模作样看了两眼,问道:“老爷子现在都有什么问题?” “低血压、血管堵塞、心颤、供氧不足、内脏坏死...” 薛主任罗列出十多项问题,每一项说完王令脸色都会阴沉一分,一旁龙爷焦急道:“我爹年轻的时候太苦了,等我有钱了,想要让他享清福的时候却已经头发花白,再加上前段时间中暑那事,年轻时候的毛病一股脑的全爆发了。” 他苦恼的握着自己的头发,悔恨不已:“都怪我,早知道爹身体这么不好,就该多陪陪他。” 王令拍着龙爷的肩膀安抚道:“龙爷,你放心,老爷子我一定给你救回来。” 龙爷抬头,两眼瞬间放出激动的神采。 王令转过身,走向病床上的老爷子,他先给老爷子把了一脉,少许,脸色沉重,老爷子病情并不太严重,严重的是年轻时候身体透支太多了,这并非是病,只是老爷子大限将至而已。 王令就算能把他得到病治好,老爷子顶多也只能活两三年,然而,他不动手的话,老爷子随时都有可能归西。 想要救治,重点是先要祛除掉老爷子血管内堵塞的淤积,薛主任在一旁道:“老爷子年级太大了,血管 里全是脏污,偏偏我们又不敢给他动手术,哎...” “不过如果是王老弟的话,你那一手的针灸说不定能化去老爷子的淤堵。” 王令沉吟片刻,摇着头:“针灸未必可行。” 薛主任闻声一愣,绝望不已:“你的针灸都不行吗?那,那难道说...” 王令忽然打断薛主任的话,他自信的咧起嘴角:“我说针灸不行,但是没说我没有别的法子。老薛,还麻烦你帮我准备一副金针。” “早就准备好了。”薛主任从旁边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看里面摆满了各种尺度的金针,似乎是早有准备。 王令捏起一根,弹了弹,熟悉手感,再让护工帮老爷子将上衣脱去,紧接着看也不看,正中老爷子的胸口。 金针刺入胸口,王令面色严肃的揉捻着金针,实则是在将自己的灵气渡入老爷子体内,灵气的作用很多,既能够帮助瓜果蔬菜成长,同时也能让自己变得强大,在王令的操控下化解血液内的淤积自然不再话下。 王令操控下,那些灵气疯狂的冲刷着老爷子血管中的淤积杂质,将这些杂质顺着血管排出体外。 起先龙爷还不明白王令一直揉捻着金针做什么,直到他看到老爷子的体表慢慢浮现出一层血沫子,这才变了脸色。 他张嘴欲言又止,一旁薛主任看出龙爷的担忧,上前抹了一指头血沫子笑道:“恭喜龙爷,贺喜龙爷,老爷子恢复健康有望了。” 龙爷一愣,喜道:“薛主任,这,这话怎么说?” 薛主任将染了血沫子的指头凑过去道:“龙爷你看,这些都是老爷子体内排出来的废渣,等这些东西排出来,老爷子能不好起来?” “啊 ?” 龙爷一惊,上前仔细看,确实那些血沫子颜色暗沉,仔细看还呈现出絮状,和新鲜血液完全不同,待看清楚这一点,龙爷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先前还以为王令医治失败,没想到他是用这种方法将血液中的残渣排出来。 只是,这是常人能办到的? 被王令打败的龙五此刻小声道:“龙爷,我听我师父说曾经有人能够内力化气,将血液中的毒气逼出来,但我师父也说过,能办到这种事的,内力无比深厚,绝非常人,全天下能办到这种事的不超过五个人...” 龙爷瞳孔一缩,震惊的看了一眼龙五:“你是说他...” 龙五隐晦的点点头,龙爷再看王令的眼神便颇为复杂。 不知过了多久,老爷子的体表终于不在渗血,排出的血液从暗红色变成了正常的新鲜红色,这时候王令才收起金针。 灵气的巨大损耗让王令起身的时候都忍不住打了个趔趄,但很快手腕上的人面刺青就给他传送来一股灵气,有了这股灵气,王令脸色才稍稍回转。 他长出了一口气,对龙爷笑道:“龙爷,幸不辱命,老爷子血液中的淤堵物都已经排出来了。不过老爷子年轻时候损耗太大,有些伤得好好养,回头我给老爷子开两副药你。” 薛主任上前给老爷子诊断了一下,片刻后一脸嫉妒道:“王老弟,你这医术真的是神了,我师父还说我天资过人,但在你这一比,我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王令打了个哈哈,自己虽有传承,医术过人,但王令不骄不躁,始终铭记自己这一身本事是从哪儿来的,在他这种作弊了的人看来,薛主任这种勤劳吃苦,兢兢 业业的人才更加值得敬佩。 龙爷递上来早已准备好的热毛巾,给王令擦了擦汗水后道:“王老弟,那后面就辛苦你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看不如留下来一起吃顿饭?” 王令看了看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但他更挂念顾秀英的情况,便婉拒了龙爷的盛情款待。 龙爷见状,也不好强求,只好惋惜的说等下一次机会,随后便派出人将王令和顾秀英送回桃源镇,在这之前,王令还顺带承诺了自己的话,将龙爷那些被自己打伤的小弟们治好,又赢得一批喝彩。 萧茹的劝说下顾秀英的情绪稳定了好多,只是依旧有些消沉,直到看到王令,气色才好转一丢丢。 两人回到桃源村时,已经到了后半夜,整个村子除了一个地方还人声鼎沸外,剩下的地方早已经进入了梦乡,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快到家了,王令这才找到个话题。 “对了秀英姐,那妞妞呢?” 顾秀英一愣,道:“妞妞前天我就送到幼儿园去了...” 前天...那几天自己正在冷月寒家中。 王令脸色讪讪,摸着脑袋没说话。 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顾秀英不在沉默,她道:“弟弟,我没想要你的药方,我都给王贵说了我不知道,他还一直缠着我...” “我知道,姐...” 王令打断了顾秀英的话,月光下的照射下顾秀英文静的仿佛一只小兔子,不知怎的,王令忽然想起那一夜温软的身体,他舔了舔嘴唇,眼神火热,压迫力十足。 “姐,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你不比因为王贵那个人渣就让自己难受,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姐...” “弟弟...”听到王 令这深情的话,就算是石女也会被融化,更何况顾秀英本就是容易动感情的人,只是,她刚抬头望向王令,便看到王令那一双充满侵略感的双眸。 瞬间,顾秀英胸口一跳,仿佛有只小兔子在胸口乱蹦一样,她退后两步,却不想手被王令一把抓住,王令舔着嘴角,小声道:“姐,刚好今天妞妞不在,不如我们...” 顾秀英羞的红了脸颊,声如蚊呐般道了一个好字。 下一秒,王令忽然横着将顾秀英抱起,在她尖叫声中冲进了卧室,少许,便传来旖旎的声音。 ··· 另一边。村口,一辆黑车在村道停下,然后打开车门将一个麻袋扔出来,紧接着离开桃源村。 麻袋渗血,还不断的蠕动着,赌了一夜的赌鬼恰好路过,好奇的打开麻袋,结果却被吓得变了脸色。 在麻袋中的赫然是一个人,王贵。 他没死,但比死好不到哪儿去,他浑身上下都是淤青,腿也不规则的弯曲着,显然是断了,头上脸上都是口子,也没有任何处理,嘴里塞着臭抹布,一副随时都会死去的样子。 赌鬼大吃一惊,连滚带爬又回了赌场,片刻后黄云带着人过来,见到是王贵,吃了一惊,又皱起眉头将他带回去。 一盆凉水冲到王贵脸上,王贵才悠悠的睁开眼睛,结果看到面前有人,王贵瞬间缩成一团,吓得像是只鹌鹑一样惊慌失措:“不,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龙爷,你就饶了我吧...” “龙爷?” 黄云眉头一皱,一个眼神,手下立马上前揪住王贵衣领啪啪就是两个巴掌,又泼了一盆冷水,才道:“王贵,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三...三叔?” 第五十七章 我大哥这条腿杀了三个人 看清楚面前的人是黄云,王贵这次松了口气,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着黄云哭诉。 然而黄云压根就不在乎他发生了什么,只在乎王贵什么时候给自己还钱。 黄云冷冷将王贵推开,面无表情:“王贵,那钱呢?” 哭诉中的王贵脸色瞬间一滞,呐呐的说不出话。 黄云一手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盯着他:“你意思还没把钱搞定?我说了给你几天,现在钱呢?” “三叔...三叔,这,这是意外,三叔,你放心,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王贵吓得声音都在颤抖,然而,他这话刚说完就被黄云打断,黄云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道:“你屁都没有,老子怎么相信你?” “有钱的,三叔你放心我肯定有钱的!您再给我几天,再给我几天我一定把钱补上...” 王贵现在不想着从哪儿能弄那么多钱,就想着赶紧离开这,别看先前他和黄云你一句叔,我一句侄儿,可等到欠了他钱了,那黄云真的能把自己给弄死。 当然,黄云也不会看他死去,毕竟死了就没钱拿了。 黄云冷道:“那好,那就再给你几天,再还不上钱,你就等着收尸吧。” “走!” 黄云一声令下,带着人离开,等到他们走后,王贵彻底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此刻他脚断了,身上也淋了冷水,浑身冰寒,仿佛是只死狗,哪儿还有先前回来时的风光,王贵懊悔,好好的叠码仔不当,偏偏管不住自己的手要去捞一把,现在好了,把自己陷里面了... “不,不...还有机会,一定还有机会的...” 王贵脸色疯狂,他此刻想着的,还是王令的药方。 “今天只是意外 ,只要把那个药方拿到手,我就有钱了!对,想办法把那个药方拿到手...” ··· 翌日。 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王令惬意的半睁着眼,忽然感到身旁一软,偏过头去,便看到顾秀英抖动的睫毛。 王令愕然,忽然恶趣味起来,手顺着脖颈往下探索。 忽然,一双手抓住自己的手,紧接着顾秀英慌张的睁开眼嗔怒:“别、别闹...” “秀英姐...你真好看...” 王令诚恳的赞美一句,谁知顾秀英脸颊的绯红更深,她猛地掀开被子爬起来,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我,我要去做早饭了...” 王令拉住她:“今天别做饭了,去镇子上,龙爷那还有顿饭没吃呢。” “龙爷?” 昨天因为顾秀英的事,龙爷不好挽留王令,但今天怎么说都要请王令来,王令不好拒绝,自然是要去的,但顾秀英一听是龙爷请客,立马就犹豫起来。 “我...我去好吗?这种会不都是要带着自己家眷去的吗?” 王令抓住顾秀英手:“姐,你就是我家里人啊。” “可是...” 顾秀英还有些犹豫,但王令已经在帮她挑选衣服了。 可惜顾秀英往年过的贫寒,王令挑来挑去,衣服都朴素的很,但王令也不在乎,顾秀英的美已经不需要衣服衬托了。 两人到了镇上已经是中午了。 龙爷似乎也知道王令和望京楼不对付,便随便选了个馆子。 然而,等两人到了饭店门口,刚要进去时,忽然被门童给拦下。 那两个门童打量王令和顾秀英一番,鼻孔望着天冷漠道:“不好意思两位,今天有人包场了,要吃饭去对面吧。” 酒店对面是一条苍蝇馆子, 王令看了看对面,皱起眉头:“我们已经预约过了。” “预约了?哦,那不好意思,可能已经取消了没告诉你们。”门童哦一声,依旧将王令他们拦在外面,脸上挂着鄙夷的神色。 王令眉头紧锁,龙爷不会出这种小问题,如果真改了预约,肯定会告诉自己一声。 他道:“我们是龙爷请的客人,你麻烦去里面通报一声。” “龙爷?请你们?” 门童闻声诧异一秒,忽然嗤笑起来:“龙爷会请你们两个泥腿子?笑死,你这是第三十二个说这种借口的了,赶紧走吧,土老帽,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竟然还想进这里?” “我告诉你们,今天也不是龙爷包场,是三少爷包的场,三少爷和你有关系吗?” 三少爷? 王令倒是听冷月寒说过,这镇子上有一龙二虎三少爷,一龙就是龙爷,二虎是徐松,至于这三少爷,他还真没见过。 听闻这里是三少爷包的场,王令不由一愣,莫非龙爷真取消了? 怎么也不和自己说一声? 王令疑惑,一旁顾秀英拉着王令手道:“会不会是龙爷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所以没有通知?” “倒也有可能。” 王令点了点头,转身打算和顾秀英重新找个地方,谁知,他们刚转身,便听到那门童小声讥笑:“哪儿来的穷鬼,以为带着妞就想进去混吃混喝,也不看看自己德行。” “就是不知道三少爷喜不喜欢,要是她不喜欢,那我今晚就...嘿嘿嘿...” 砰! 门童嘀咕着,忽然看到王令转身朝着他挥起硕大的拳头,然后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打到他脸上。 下一秒他惨叫一声,往后倒飞出去,几颗白牙从嘴里飞出,掉落 到地上。 身后的玻璃门被他撞出一个大洞,玻璃碎了一地。 “弟弟?!” 顾秀英都被王令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暴起,赶忙上前拉住王令,却看到王令满脸煞气指着那门童:“再让我听到你嘴里吐出一个脏字,撕烂你的嘴!” “你你你...啊...我的牙...我的牙...” 门童艰难从地上爬起来,一抹自己嘴,满手都是血,还有几个豁口,剧痛让他面容扭曲,指着王令发狂:“你,你敢打我?!我的牙,我的牙啊!” “你活该!” 王令啐了一口,拉着顾秀英就要离开,然而刚才的打斗引起了酒楼的注意,不到三秒,便有几个保安走了出来,围住王令和顾秀英。 为首的一个保安满脸横肉的瞪着王令:“草,哪儿来的疯狗?砸了我家的玻璃门就想要走?” “小李,到底怎么回事?” 后一句是问那个门童的。 门童捂着自己嘴,没说实话,却添油加醋的说道:“张哥,你要为我报仇啊,这泥腿子想进来混霸王餐,被我拦下了就心生嫉妒,趁着我不备打了我,还打掉了我好几颗牙齿,张哥,你要帮我啊!” 张全贵抬头望着王令,语气不善:“兄弟,你闹事也不看看地方?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在打了我的人你就想跑?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张全贵的名字?” 王令气笑了,且不说那门童没有说实话,就说这张全贵,只听一面之词便认定自己有问题,摆明了是想要讹诈自己。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全贵:“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赔钱咯。” 张全贵指着破碎的玻璃门:“那门被你砸了,一个门要你三万不过分 吧?我兄弟,牙都掉了几颗,一颗两万不过分吧?再加上医疗费,精神...精神什么费来着?” “张哥,是精神损失费。” “哦对对,精神损失费,还有日常工资,我也不多要,你出个二十万就行了。” 二十万?还不多要? 这门是金门,这牙也是金牙? 王令差点忍不住:“二十万,你也好意思伸手?怎么着也得给你两百万。” 张全贵一听,摸着自己的头,心道今天这是遇到傻子了?二十万都还嫌少了? 当然,王令敢给他就敢要,点着头道:“对对对,起码两百万。” 王令又冷笑:“两百万都给了,也不差再赔你一套房吧?再不行我再送你一辆车,你要还不满意,我干脆再送你一座金山怎么样?” 张全贵听得连连点头,但旁边的小弟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凑到张全贵耳旁道:“大哥,我怎么看这小子是在和你开玩笑啊?” 张全贵一愣,终于反应过来了:“草,你XX妈在耍我?” “是你先耍我的。”王令脸色一愣,回怼一句,瞬间张全贵气的暴跳如雷,手一挥,指着王令:“快,给我打他!” 几个早就蓄势待发的保安立马冲向王令,然而龙爷的小弟都不是王令的对手,又何况是他们? 见他们冲来,王令冷笑一声,双拳紧握,下一秒如同脱缰的野马冲进他们人群中,然后手同幻影,几个来回便将他们这一群人打趴下,张全贵没想到王令竟然还是个硬茬子,愣了一下怒道:“草,还是个练家子?但是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子是龙爷的人,你等着,老子这就让龙爷来收拾你!” 在王令错愕中,张全贵掏出了手机,然后拨打了电话。 第五十八章 就你叫草上飞啊? 王令并没有阻止张全贵打电话,所以张全贵以为王令是怕了龙爷,一边拨打还一边叫嚣:“怕了吧?晚了!我告诉你,你得罪了龙爷,今天你就等死吧!” “老子今天说X你全家就X你全家!草,敢耍我...” “喂?” “诶,土哥啊,是我,小张,是这样的土哥,今天有人在我场子闹事呢,你看能不能帮我个忙...” 张全贵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通了,立马他以王令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迅速谄媚起来,变脸速度之快让王令都忍不住赞叹这他妈确实是个人才。 少许,似乎是得到了那边的同意,张全贵心满意足的挂断电话,指着王令:“铁腿草上飞听过没?那就是我土哥,曾经我土哥一条腿踢死了三个人,今天他老人家心情好,给你留个全尸!” “你丫的赶紧给你家里人留遗言吧!” 张全贵得意洋洋,王令却朝着张全贵身后望去。 是龙爷。 似乎是久久不见王令的踪影,便下来寻王令了,没想到碰到这样的事。 王令也不声张,就想看看这张全贵和龙爷到底认不认识。 “这里怎么回事?”龙爷一来,就开口询问,谁知张全贵瞪了一眼龙爷,反呛了一句:“你XX妈谁啊?老子教训人关你屁事啊?赶紧滚一边去。” 龙爷揉了揉耳朵,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人骂的一天,他愣了一下指着自己:“你在骂我?” 张全贵理所当然,甚至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废话,你是瞎啊?老子就骂你咋了?” 说完他还道:“你不服?不服你去找龙爷去,龙爷教你做人!” “我他妈...” 龙爷整个 人都傻了,他看了看张全贵,又看了看王令,满脸委屈,王令差点没笑出声来,他算是看出来了,张全贵就跟先前那些闹事的小混混一样,不过人家运气没张全贵这么好,直接撞见正主了。 不久,一辆面包车在旁边停靠,然后下来一个跛子和两个黄毛。 三个人一下车,张全贵就凑上去,指着王令道:“土哥,就是那家伙。” 土哥人如其名,头上没几根毛,王令现在才明白,人家张全贵叫的不是“土”,是“秃”。 秃哥气场十足,过来先看了看龙爷,又看了看王令,把自己那条跛腿往前一放,道:“说,你想怎么死?” 王令看的发笑:“你也是龙爷的人?” 秃哥勃然大怒:“草,你管老子是不是龙爷的人?老子现在问你话呢,你想怎么死?” 王令偏不回答,反而指着龙爷道:“你是龙爷的人,那你猜他是谁?” 秃哥转头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龙爷,一头雾水:“他是谁关我屁事。” “我提醒一下,他也叫爷,前面有个龙字。” “爷?龙?” 秃哥愣了好一会,才把两个字联系起来,下一秒,整个人都傻了,他愣愣的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两把钢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龙爷满脸铁青的望着秃哥:“听说你是我的人?” 秃哥吓得腿在发颤:“龙龙龙爷饶命,我,我瞎说的...” “听说你这条腿踢死过几个人?” “假的,都是假的,我这是小儿麻痹症,从小就跛了...” “你XX妈...”龙爷差点气的笑出声来,现在这社会怎么了?怎么什么土鸡土狗都敢借用自己的名号了? 龙爷看 着憋笑的王令,脸色一黑,直接冲秃哥还有旁边一脸懵逼的张全贵摆摆手,示意自己小弟赶紧把这两个丢脸货处理了。 此时此刻,张全贵才明白自己这是没看清马王爷有几只眼,人家龙爷真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他竟然都没有认出来。 见龙爷的小弟朝着自己走来,当即两腿就一软,差点躺地上。 “王老弟,你们没事吧?” 龙爷转过身看向王令,神情和对秃哥他们完全是两个人,不看他身旁凶神恶煞的小弟,此刻的龙爷就像是个和善的邻家大叔一样。 顾秀英还无法接受龙爷的残暴,稍稍有些怯生,王令挡住她的视线,对龙爷道:“无碍,就是我们今天穿的一般,那门童不放我们进去而已。本来都不想和他纠缠,没想到他非要嘴贱。” “哦?” 龙爷一怔,没想到事情竟然还是由个小门童引起的,他转身看向那门童,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噗通一声,那吓傻了的门童应声跪在王令面前,龙爷怒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请的人你也敢拦在外面?” 作势扬起手便要打过去,那门童连躲都不敢躲,王令拦下龙爷的手,道:“算了龙爷,大好的日子没必要因为他扫兴。” “哼,既然王老弟发话,老子今天就饶你一命,下回再敢狗眼看人低,当心我把你丢河里喂鱼!” 龙爷瞪了那吓傻的门童一眼,转身拉着王令手笑着往酒楼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赔笑:“王老弟你别见怪,老哥我就是这脾气,见不得人狗眼看人低。走,菜都上好了,咱们赶紧上去,对了,我再给你介绍个人。” 门童劫后余生,在背后感激涕零。 王 令不在乎小人物的心思,他好奇问道:“龙爷,你说的人可是三少?” “嗨,什么三少,那都是外人叫的,咱自己人你就叫他沈飞就行了。” 沈飞? 王令瞳中微闪,点了点头,又道:“那这个沈飞,是什么来头?” “都是同病相怜的人。”龙爷长叹一声道:“你知道安市的四大家族吗?” 王令摇头,好奇问道:“龙爷,什么家庭能称为大家族?莫非他们就和小说里那样手眼通天?” “手眼通天称不上,毕竟只是一个市里的家族,但是却是能只手遮天。”龙爷感慨一声,又郑重道:“老弟,你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四大家族里,沈家集团垄断了整个安市和下属八个县区的商业,不管你是吃穿住行,都是他们沈家的产业。” “白家垄断的是安市的地下产业,安市所有ktv、酒吧、夜店、赌场,都有他们的股份在,名下的大手更是高达上千人,遍布整个安市。” “云家虽然不经商,也不做灰黑产业,但云家尚武,这些年从他们家武馆走出的学生遍布整个西三省,他们家落难,一声令下就能召集来几千号武者,就连沈家和白家都不想招惹他们。” “最后一个是关家,他们来历神秘,但听说和西三省某个大家族扯不开关系,总之,四大家族没有一个好惹的。” 龙爷介绍完,王令闻声点了点头,照他这个意思,这四大家族确实名副其实,只是刚才龙爷还念了一句同病相怜,王令心中一动,问道:“龙爷,既然沈飞是沈家的次子,怎么会落到在这镇子上当个三少爷?” “大家族间的斗争可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酷的 多。” 龙爷苦笑一声,道:“沈飞就是被他的哥哥沈新从家里赶出来的,还限制不让他回沈家,你说,换做是你有家不能回,你 会不会生气?” 王令点头,又问道:“那龙爷先前的同病相怜是...” 龙爷闻声噎了一下,旋即换了个话题:“我的故事可就说来话长了,算了,不说也罢。走,进去吧。” 王令此刻才发现他们一边聊,竟然已经到了包厢门口。 龙爷推开门,屋里坐着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哥,他左拥右抱两个年轻女人,看似放荡不羁,但脸上始终带有一丝愁苦。 不出预料他应该就是沈飞。 其余宾客里王令只认识三个,萧茹,薛医生,冷月寒。 王令没想到龙爷竟然还叫上了冷月寒。 王令和冷月寒对视一眼,她倒是坦然自若,没有丝毫意外。 萧茹上前迎接王令和顾秀英,龙爷将她和王令安排坐在一起,但好巧的是旁边就是冷月寒,所以王令左边是顾秀英,右边是冷月寒,倒是和沈飞一样,成了左拥右抱了。 刚坐下,王令就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抬起头,望过去竟然是沈飞,他看着王令的眼神里有莫名的神色,王令见他欲言又止,但不说话似乎是有什么顾忌。 王令扫了一圈在座的,心头想到先前龙爷说的话,莫非在座的这些人里还有沈飞大哥安排的人盯着他? 这大家族也太凉薄了吧。 王令心中感慨豪门无情,但转念一想,貌似和自己也没有关系。 龙爷刚坐下,沈飞就端起了酒杯,张狂道:“今天龙爷请客,我却擅自把这地给包下了,龙爷应该不会怪我吧?” 第五十九章 三少爷也是苦命人 ?? 龙爷心情甚好,举起酒杯调侃:“三少,我今天说好要请王老弟的,结果你却把事儿给办了,那这到底是你请,还是我请?” 沈飞嘴角上扬,一拍桌子:“龙爷,我沈三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你要自己掏钱,那你今天就是不给我这个面子咯?” 龙爷道:“三少的面子谁不敢给?但这谁请的客,规矩得说好,不能借花献佛不是?” “那这样,我自罚三杯,行不?”沈飞也不含糊,端起酒杯就是三口,三杯下肚,人已经有些迷瞪了。 王令看的瞠目结舌,饭还没吃呢,就先趴下了? 沈飞过来似乎就是为了喝酒,三杯下去,又给自己满上,端着酒杯就冲着王令道:“龙爷的兄弟那就是我沈飞的兄弟,这三杯,哥哥干了!” 他夸夸又是三杯,喝完红着眼瞪着王令,似乎要亲眼看他喝酒,但王令哪儿这么喝过,看着手里白酒发蒙。 就在他发蒙的时候,沈飞不乐意了,一拍桌子指着王令:“卧槽,你倒是喝啊?我都干了你还愣着干嘛?龙爷,你这朋友不给我面子啊!” 龙爷脸一沉:“沈飞,闭嘴!” “老子闭个屁,龙爷,我沈飞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我这里子面子都给了,他连酒都不喝?他是不是瞧不起我啊?”沈飞一甩袖子,大步走到王令面前,抓着王令衣领就是一副动手的样子。 王令倒不是担心他动手,他只是发蒙沈飞这是闹哪出? 先前听龙爷所说,他似乎和沈飞关系不错,怎么这突然就翻脸了? 龙爷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猛地一拍桌子,瞬间包厢里鸦雀无声,他瞪着眼睛望着沈飞:“沈飞,你 能喝就喝,不能喝你就赶紧给我滚蛋。” “哈哈,龙爷,你要我滚?妈的,你信不信老子让你明天爬不起来!” 咔嚓! 沈飞说着说着忽然拿起一个碗,往桌上一磕,然后拿起带尖的那一头就刺向龙爷,这一瞬间王令都傻了,你XX妈玩真的? 王令心神如电,快步来到沈飞身旁,一把抓住他手,使劲一扭,赶忙将尖锐碎片夺下。 “啊!” 沈飞吃痛,惨叫一声,他带来的几个人立马就站了起来,惊声大怒:“卧槽,快放了三少!” 他们这一闹,门口龙爷带来的人也都闯进了屋子,和沈飞的人对峙起来。 眼瞅着各不相下,箭在弦上,这时候龙爷终于发了怒,他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都给我住手!” 龙爷的人先停手,紧接着龙爷指着沈飞大骂:“沈飞,老子今天不想看到血,你给我赶紧滚!” “王老弟,你松开他,他敢刺就让他刺,老子不死迟早要把他沉在河里去。” 王令犹豫一分,还是将沈飞给松开了,松开后沈飞继续大骂,但这次显得理智许多,把碎片往地上一扔,紧接着就冲出了包房,等他们摔门走后,还能听到沈飞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带的人一走,包厢内立马空了出来。 龙爷揉着眉角,长长的出着气,一旁的王令还是一脸迷茫:“龙爷,这到底咋回事?你和沈飞...” 龙爷摇了摇头,没说话,不过他的手指在桌上比划了起来,王令隐约认出他比划的是一个“演”字。 莫非龙爷和沈飞是在演戏?可是他们这到底要演给谁看呢? 王令越来越迷糊了。 龙爷没有解释,少许, 他脸上重新挂起笑容,端起杯子:“王老弟,沈飞那个挨千刀的走了,这里剩下的那可都是自己人了。” “先前矛盾不提,就冲你刚才救我,这一杯老哥我先干了。” 他闷了一口,随后才道:“老爷子这欠了你两条命,今日以后你王令就是我兄弟,谁要是欺负你,那就是和我过不去,第二杯,我干了。” 龙爷又喝了一口酒,王令受宠若惊,连忙回敬龙爷,席上,宾客尽欢,仿佛先前的矛盾全都当不存在一般。 只是喝了好一会,龙爷张望着,忽然皱起了眉头,问向萧茹:“江菲那个丫头呢?” 萧茹一怔,连忙掏出手机,看了两眼道:“刚打了电话,应该马上就要来了。” 龙爷闻言黑着脸,冷哼:“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王令好奇问道:“龙爷,江菲莫非是你女儿?” “要是我女儿,我早就把她腿打断了。” 龙爷长叹一口气,道:“那是我妹妹。我这个妹妹啊,被我惯坏了,成天就知道闹腾,老爷子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一眼。” 看来外界畏惧的龙爷也有无奈的一面,王令哑然失笑,忽然问道:“龙爷,难道你和茹姐还没有孩子?” 萧茹神情萧瑟,苦涩摇着头:“哎...我哪儿是不想要,是要不成,肥龙年轻时候伤了身子,一直都没能要成...” 王令灵机一动,猛然道:“那龙爷,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瞧瞧?” 龙爷一怔,忽然想到什么,惊喜道:“王老弟,你连这个也能看?” 王令点点头:“应该行,我先看看吧。” 他话还没说完,龙爷就已经把手递到了王令面前,王令抓 住龙爷手,把了一脉,随即眉头紧锁,抬头看了看龙爷,紧接着小声问道:“龙爷,你是...” 龙爷脸色一红,见顾秀英和冷月寒正说着悄悄话,赶忙凑到王令耳旁道:“老弟,咱实话实话,你就说有没有东西能让我这个变大吧,我这小的都见不了人了!” 王令瞪着眼睛。 他先前以为龙爷是有什么先天不孕,没想到是那方面的问题。 他转头看了一眼萧茹,发现她也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瞬间王令头皮发麻,拉着龙爷去到了卫生间,先让龙爷脱了裤子让自己看看。 龙爷为了治病也是豁出去了,毫不在意的脱了裤子。 王令一看他的家伙,也是发蒙,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小的,他这家伙和自己一比,自己那简直就是庞然大物啊。 好在龙爷这不是绝症,王令思索一番,当即拿出笔写了个方子,道:“龙爷,你先拿这个方子去抓服药,我给你看看能不能行。” 龙爷看了一眼药方,忽然感觉有些眼熟,他拿出手机,翻了一张照片,对比一下,摇着头苦笑:“老弟,你这药方已经有人给我开过了,但我没用啊,吃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王令愕然,没想到居然有人给龙爷已经开过了,但很快他就自信一笑:“龙爷,我开的药方能和别人开的一样?你就去抓药吧,我保证你今晚就和大嫂春风一夜。” 龙爷见王令如此自信,心头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当年给自己开药的那个大夫也是这么说的,可结果呢? 但见王令坚持,龙爷还是让手下帮忙抓了一副药,等药抓好,王令命酒楼的人去熬煮,随即两人返回了包房。 包房内 ,萧茹还一脸期待,然而看到龙爷失落的脸色,她的一颗心也掉了下去。 不是不信王令,实在是术业有专攻,萧茹也觉得王令不可能对这方面有经验。 龙爷全当没说过这事一样,继续吃吃喝喝,少许,门被打开。 众人顺着门望过去,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中年女人,浓妆艳抹,肥头大耳,穿着貂皮,还带着一个硕大的包,看外表和龙爷有两分相似。 这人不出意料应该就是他的妹妹江菲了。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江菲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似乎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粉面白皮,面带红光,和江菲正亲亲我我。 两人一进来就一股酒味,也不知喝了多少酒。 龙爷见到江菲就气不打一处来,再看那个年轻人,更是气的肺都要炸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江菲,让你几点过来,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江菲浑然不在意,脱了自己的貂皮大衣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抓起一根鸡腿塞入嘴里,含糊不清道:“我这不是来了嘛?我还没怪你打搅我和宝贝的约会呢。” “宝贝宝贝...你XX妈被猪油蒙了心是吧?人家都可以当你儿子了!” 龙爷气的指着那白面小生一顿臭骂,江菲的脸色瞬间黑了起来,起身拉着那白面小生就往外走:“你骂我可以,你骂我宝贝就不行,你不就是看不起我吗,那我走就是了!” 说罢,她拉着那白面小生转身就摔门离开,气的龙爷无能咆哮。 王令看的瞠目结舌,这江菲不是不怕龙爷,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啊,只是王令看着那白面小生皱起眉头,直觉告诉他,那白面小生似乎并不简单... 第六十章 王贵,你想跑路? 一顿饭宾客尽欢,等到散场的时候,酒楼的人送来熬好的药汤,王令端起药汤,悄悄往里放了一些灵气,随后就对龙爷挤眉弄眼:“龙爷,今晚上你可得 悠着点。” 龙爷无言,默默收起药汤长叹一声,看他表情显然没有把王令的话当一回事。 当夜回去,也不知龙爷是酒喝多了还是兴趣来了,回到家就抱着萧茹往卧室一扔,萧茹还当龙爷病被王令治好了,含情脉脉帮他宽衣解带,哪儿知两人正打算来一场盘肠大战,刚低下头,瞬间什么心思都没了。 龙爷一脸遗憾的往沙发上一坐,抽着烟叹气。 萧茹裹着浴巾过去帮他揉肩,宽慰他道:“老爷,王令不是给你开了两副药吗?” “那药我以前吃过,没用。”龙爷摇着头,对王令那药没有信心,结果萧茹却道:“老爷,有没有效果你吃了就知道啊。” “要是没效,那我也认了,反正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龙爷摸着萧茹的手,长叹短嘘:“萧茹啊,这些年苦了你了。算了,今天就听你的,试试看..” 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龙爷将王令开的药喝完。 喝完后龙爷就打算入睡,谁知道萧茹在一旁忽然惊奇道:“老爷!大了!大了!” “啥?” 龙爷一愣,低头一看,瞬间爆了句粗口:“卧槽,真的有效?” 龙爷愣了,甚至不敢置信的摸了摸,确定这不是在做梦,在确定无误后,龙爷一颗死寂的心彻底被点燃,他心头燃烧着火激动道:“真的有效!卧槽,王老弟真神了,他的药竟然真的有效!” 龙爷差点激动的跳起来,要知道这个问题不知道困扰了他多少年,甚至他都和萧 茹合计要去做试管婴儿了,没想到问题竟然在王令这里得到了解决。 龙爷激动吗?当然激动,更激动的还是要属萧茹。 以往都只能自己解决,可如今,似乎终于能过一次正常的夫妻生活了... 龙爷莽足了劲儿耕耘,整整一晚上没睡。 但第二天,他和萧茹都神采奕奕,似乎有了爱情的滋润,萧茹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两人靠在枕边,夫妻多年都不用说什么话,眼神就足以表达了。 很久,萧茹才感慨道:“王令真是咱的贵人。” 龙爷也点了点头:“是啊,老爷子的病,我的病,都是他治好的,而且他实力还那么强。你说他是个什么来头?” “我怎么知道。”萧茹嗔怒一句,手在龙爷胸口画着圈圈:“你就少打听他了,免得让人家以为你不怀好意呢。” 龙爷讪笑:“你放心,我还没蠢到那个地步。还是老婆你厉害,早早就把关系拉起来了,要是我肯定想不到这里去。对了,今天他帮我解决了这么大一个心病,我可得好好的感激他。” 人和人之间的交情都是从一次次帮助入手递增的,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几次下来,关系就深了。 龙爷正想着找什么理由去还这个人情呢,另一边王令恰好就遇到了事儿。 他和顾秀英返回了桃源村,正打算你侬我侬,顾秀英突然想起妞妞还在幼儿园托管,几日不见,顾秀英对妞妞甚是想念,于是便和王令打算去幼儿园接妞妞回家。 然而,当二人来到幼儿园时,却听到老师说早有人将妞妞接走了。 瞬间,顾秀英和王令如遭雷击。 顾秀英慌了神,抓着幼儿园老师忙问道:“等一下, 谁接走了妞妞?” “哎呀,你先冷静一点。是个男人,他说是妞妞的叔叔,而且我们看妞妞也确实是叫他叔叔,所以我们才让他带走妞妞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幼儿园老师看顾秀英神情不对也慌了,紧张的扣住自己的衣角。 王令和顾秀英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王贵! 只有妞妞才会叫他叔叔,而且先前王贵对妞妞也确实不错,可妞妞哪儿知道人心险恶。 王令忙道:“那个人是不是身上有伤?” 幼儿园老师狂点着头:“对对对,他身上有伤,而且还瘸着一条腿,他说是出了车祸,家里人来不了,只有他来接送孩子,我们没当一回事,你们看...” “要不然我们报警吧?” 果然是王贵那王八蛋。 顾秀英听闻确实是王贵接走了妞妞,瞬间慌得六神无主,王贵那一身伤是因为他们才被龙爷打成这样的,若是他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在妞妞身上,小妮子岂能逃出他的魔爪? 顾秀英一想到妞妞在王贵那王八蛋手上,眼眶里泪水哗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她抓住王令的衣袖:“令子,他,他会不会伤害妞妞啊?怎么办,现在我该怎么办...” 顾秀英绝望的蹲在地上,王令见状也是焦急万分,急忙搀扶起顾秀英,道:“姐,你先别急,王贵应该没那么大胆子伤害妞妞,他带妞妞肯定是有他的原因。我们先找到王贵再说。” “啊对对对,我们先找到王贵!”王令一开口,顾秀英就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眼里终于从一片死寂中萌发了活力,她站起身抓住王令,刚说了没两句,忽然眼神又黯淡下去:“可是,可是 这我们从哪儿找王贵啊?” “不着急,我们先让村里人帮忙找一下。”王令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嫂子,你先去村里,让村里人帮忙去找,我去镇子上找龙爷,龙爷路子广,他们人多力量也大。” 如此安排,顾秀英一颗忐忑的心才终于放下,不管龙爷能否找到,起码能多一个希望不是。 顾秀英连忙点头称好,一刻都不敢耽误,连忙回了村里叫人。 王令这一头,也迅速返回镇上,寻求龙爷的帮忙。 当然,不止是龙爷,冷月寒、许悦,他都拜访了一遍,不得不说王令的人品好,冷月寒和许悦一听有人带走了妞妞,当即二话不说拍着腿就把事儿给应了下来。 到了龙爷那一头,龙爷一听王令要帮忙,心头瞬间大喜,昨夜还在思索以那种形势还王令这人情,没想到今天就送上门了,这还需要犹豫啥? 一个电话打过去,整个镇子上数百个小弟全都接到命令,以天罗地网的形势铺开了去寻找王贵这王八蛋。 视线推移到王贵这一头。 此刻他正在镇上的长途车站这,怀里揣着一个包裹,跛着脚,精神恍惚,披头散发,像是一个精神病人,每当有人从他身边路过,他就会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包裹,好似生怕被人抢走一样。 又像是护食的野狗。 不怪他这样,因为包裹里装着的是他现在全部的身价——三万块。 这三万,是他卖了妞妞人贩子给的三万块,也是他豁出去才拿到的钱,自然,这钱他没打算给黄云还债,他现在在这,就是打算跑路的。 十八万!还是高利贷! 黄云嘴上说是十八万,鬼知道最后要还多少钱。 王贵看的明白 ,自己必须跑了,不跑,黄云不把他吃了,王令也能把他给啃了。 王贵现在就是打着时间差,想要在王令他们发现自己之前赶紧开溜。 “妈的,这车怎么还不来!” 地上已经一地的烟头,但去往外省的长途车始终不见开动,王贵抖着脚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嘴里念叨着,总是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叮叮叮...”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王贵一震,拿起手机差点把手机扔掉,只见打来的号码显示是黄云两个字。 “草,那王八蛋不会知道我要跑路吧?” 王贵叼着烟皱起眉头,四下一看,附近没人,连忙接通,脸上的愁容一展,又谄媚道:“三叔啊,你怎么给我打电话啊?” “妈的,王贵,你XX妈现在在哪儿?你是不是想跑路?” 电话一接通,黄云就骂了个狗血淋头,王贵一惊,暗道黄云他怎么知道? “三叔,你说什么呢?我啥时候说要跑了?” “你XX妈还唬我?老子不派人盯着你敢放你走?你等着,等老子抓到你非要废了你!” 黄云话还没有说完,王贵就把电话挂断了,接着拔腿就跑,但他刚一动身,不远处两个看似游客的人就忽然暴起,直冲王贵。 不用怀疑,这两个人正是黄云派来盯着他的人。 王贵万万没想到,机关算尽,黄云竟然成了最后的黄雀。 王贵还没跑几步,就被这两个人给按在了地上,接着,他们两个一人拖着王贵一手,把他带到路边的面包车上。 在他们走后没多久,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此地,王令从车上下来,环顾一圈问道:“王贵呢?不是说他在这里的吗?” 第六十一章 三叔,你别玩我了 龙爷的手下后一步找到了王贵,然而可惜黄云也派了人盯着他,就这么很巧合的两帮人擦肩而过。 带王令来的人也奇了,连忙问附近的人,一问才知道王贵竟然被人先一步带走了。 王令听完,又是懊恼,又是遗憾,没想到自己居然就差了那么一步。 但转念一想,他被人带走也是好事,只要知道他没有离开镇子,那以龙爷的实力,就能把人给要回来,问题是,是谁带走了王贵? ··· 另一头,镇子上。 面包车停在镇子上的赌场后门,当车门一打开,王贵就像是只死猪一样被丢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后,趴在黄云的脚边。 他在地上抽搐了两圈,忽然看到面前走来的皮鞋,他顺着皮鞋往上望去,正好对上黄云那阴沉的脸,瞬间王贵身子一颤,赶忙爬起向后瑟缩,然而身后有人挡住他的去路,让他无路可退。 “王贵啊。” 黄云凝视着王贵,缓缓开口:“我待你不薄吧?你欠了别人钱,差点饿死在街头,是我把你救回来的吧?” “现在你就这么回报我的?嗯?说,打算去哪儿?” 王贵吓得浑身冒着冷汗,身体一个劲的打着摆子,颤颤巍巍道:“三叔,三叔,你听我解释,我没想跑,我就是...我就是去搞钱去了...” “那钱呢?” “钱...钱在这...” 这时候已经不是可惜那些钱的时候,王贵毫不犹豫将卖了妞妞的钱递到了黄云面前,黄云打开一看,眉头一挑,脸色瞬间有阴转晴,上前拍着王贵肩头上的灰尘:“哎呀,王贵,你看,这不误会吗?” “你有钱早说啊,干嘛在这躲躲藏藏呢。” 黄云像是一个邻家的大爷一样和善的和王贵交流,但接着他 话音一转:“不过...这些钱...不够吧?” 王贵身子又是一颤,差点摔倒:“三叔,我也在想办法凑钱,你就多给我几天行不?” “多给你几天...”黄云眼珠子一转,呵呵笑道:“你这话说的,我是你三叔,还差你这点钱?这样,这些钱我也不要,咱今天心情好,你来和我玩两把,你要是赢了,你欠我钱我都不要了咋样?” 王贵一怔,没想到黄云会说出这种话出来,他心头有些犹豫,毕竟自己只剩下这些本金了,但转念一想,万一要是自己赢了,那岂不是就能翻身了? 王贵心头的欲念逐渐替代了理智,他舔着嘴唇问道:“三叔,你这话可当真?” 黄云呵呵一笑:“你三叔我说话什么时候假过?你就放心大胆的和我玩吧。” 等上了赌桌,那输赢可就和他无关了。 王贵自然不清楚黄云的心思,还当他真要给自己免了欠债,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上了赌桌。 另一边,王令和王贵在车站擦肩而过,好不容易得到的信息又没了,气的王令直跺脚,一旁,龙爷的小弟龙五看着远去的长途汽车道:“令哥,我问了,刚才有个开往省城的长途汽车走了没多远,你说那王八蛋会不会是在那车上?” 王令闻声,确实有道理,连忙点头,叫上龙五开车去追。 然而,这次注定是徒劳无功,等到王令和龙五好不容易追上那长途汽车,结果发现王贵根本不在车上。 与此同时,其余的人也依次汇报了成果,都没有看到王贵,就仿佛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龙五见王令站在马路上紧锁眉头,也知道是自己判断失误,说不定王贵趁着他们找错了路,恰好就在这时间里跑了。 王贵跑了不要 紧,妞妞找不回来才是大问题。 “令哥,对不起,我以为那王八蛋..” 龙五低着头承认错误,他对王令还是有些惧怕的,一来王令和龙爷关系不错,二来他实力惊人,三来,王令的手段有些神乎其神,怎么看他都不是一个普通人。 龙五宁愿让龙爷发怒,也不愿得罪王令。 王令摆摆手,示意不是他的问题。 王贵在长途汽车站出现过,但又偏偏没有在车上,这说明他没有上车,很有可能还在镇子上。 但镇子加上十里八乡这么大,要去哪儿找他? 王令蹙着眉头,终于一咬牙,决定给妞妞卜一卦。 卜卦一道乃是窥探天机,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意思是说这卜卦一道是把双刃剑,用得好,可以改变人一生,用的不好,则会反噬自己。 尤其是这卜卦,绝对不能用在自己人身上,卜卦的那人和自己牵扯越多,算他就越容易反噬自己,这就是所谓的医者不自医,算者不自算,一个道理。 王令得到传承后就从来没有给自己卜卦过,甚至这一道用的都少之甚少,然而,早知道妞妞会经历这等大劫,说什么都要给她算上一挂。 王令沉默了少许,让龙五拿出一把零钱,随后他拿着那一把零钱往地上一撒,这些零钱在半空中随意旋转,但落到地上的时候,却诡异的呈现出一个箭头的模样。 与此同时,王令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道碎片化的影像,那影像里黄云正拿着一手好牌,淡然自若的对一脸煞白的王贵道:“大侄子,你又输了,怎么,你现在还有钱吗?你可是已经欠了我快三十万了。” 黄云这话说完,影像消散,又出现一个画面,那画面里,妞妞正一脸惊恐的缩在黑洞洞房子角落里,旁边有 十几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然后隐约还能听到大人的怒骂声:“妈的,吵什么吵?再吵就把你们腿打断!” 说罢,一个孩子被人提出去,紧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妞妞的小脸上惊恐更深,下意识喊道:“妈妈...救我...” 画面到此结束,这一次占卜虽然没能看到是谁拐走了妞妞,但是可以确定妞妞现在安全没有大碍,唯一让人愤怒的是那群人贩子不把孩子当人看,听着那惨叫声还有妞妞的惊恐,王令都恨不得把那个打人的人给活撕了。 另外还有就是他终于发现了王贵的踪迹,看肩头的指向,还有画面的内容,一切都指向黄云的赌场。 王令深呼一口气,强行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随即对龙五道:“给兄弟们说,全部去往桃源村!” 龙五发愣:“令哥,去桃源村干嘛?” “去找王贵那王八蛋算账!” 王令眼中寒光大闪,咬牙切齿说出这一句话。 ··· 桃源村。 黄云得意洋洋的打出一对同花顺,对面的王贵则是额头冒汗的望着自己手中的牌,热滚滚的汗水顺着额头流到胸口,急的抓耳挠腮,但就是不敢把牌打出来。 黄云惬意的把自己的脚架在桌子上,还有模有样的给自己点上一根雪茄,望着王贵:“王贵,你出牌啊,再不出牌,你可就输了。” 王贵瞪着眼睛,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这把牌他怎么出?黄云从开局就像是开了透视眼一样,不管自己摸出再大的牌,他始终都比自己大上一点,这能玩? 现在自己手上的牌小于同花顺,不管怎么出,都是输。 输一把没关系,关键是他已经没的输了。 王贵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双脚止不住的颤抖战栗 ,片刻后,王贵心中灵光一动,忽然跳出来“老千”两个字。 他眼睛一瞪,不可置信的站起来指着黄云:“三叔,你,你出老千?!” 黄云嘴角上扬,不屑一笑:“王贵,说话要讲证据,你看着我出老千了?你有证据吗?” “你你你...”黄云的牌技咋样王贵又不是不清楚,说好听的是运气不佳,说不好听的那就是臭篓子,他和自己牌技不相上下,怎么可能今天连赢自己十三次? 明知道黄云这打牌打的有问题,可王贵就是拿黄云无可奈何,四周都是黄云的人,就算自己找出他出千的证据又能如何? 想到这,王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三叔,你就别玩我了,我认输还不行吗?你就放我走吧!” “放你走?”黄云冷笑一声:“王贵,你当我傻啊?你在这欠了我三十多万,这钱你不还清就想走?” “三十多万?怎么就...”一听这天文数字,王贵腿一软差点就站起不来了,不等他开口,黄云又道:“当然,三叔也知道你没钱,不过这不要紧,三叔很欣赏你的人脉,这样,只要你继续帮三叔拉一些客人,这些钱三叔就不和你计较了怎么样?” 王贵一听,便知道黄云还想让他当赌场的叠码仔,换做以往他自然不会拒绝,但他刚把妞妞给卖了,王令他们迟早会发现是自己的,以王令的性格,他一旦找到自己,自己保证活不过第二天... 所以,他绝对不能留在村子里。 王贵大骇,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哀求:“三叔,我现在真有事要离开村子,求求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就在王贵话音刚落,一个黄云的小弟走了进来,道:“三叔,外面来了好多人,说要我们把王贵交出来。” 第六十二章 不可能,你出老千?! 桃源村赌场外。 此地已经和王令记忆中的村子截然不同了,原先记忆中的老街,被推平改造成了电玩一条龙,什么老虎机、弹子机琳琅满目,就连两旁街道居住的村民家门口,或多或少都摆了各种各样的赌桌。 什么扎金花、二十一点、骰子... 以前辛劳的村民舍弃了田间劳作,全都凑到了赌桌上吆喝起来。 赢了的,大声叫好,输了的,则垂头丧气。 有人面前推了一堆的零钱,有的人则是身无分文。 王令见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头骇然无比,这段时间他都在忙酒楼的事情,没有管村里,没成想,好好一个村子竟然被黄云整成了这样。 外人可能看不到,但他的双眼经过灵气改造,可以清楚的看到所有人头顶上都冒着浓浓的煞气,这些煞气宛如跗骨只蛆虫,一点点蚕食着一个人,王令不知这煞气是什么,但他清楚,被这煞气吃干抹净的人,下场一定是家破人亡。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黄云这王八蛋是造了多大的孽。 然而现在王令不想管这些,他只想找到王贵,让这王八蛋说出是谁买走了妞妞。 他和龙五只扫了一眼,就直奔村里最大的赌场。 此刻,天刚亮,赌场还没营业,大门紧闭着,只有一个黄家的一个年轻人在值守,此刻,那年轻人正打着哈欠,忽然看到王令带着一帮子人过来,瞬间吓得他一个机灵,颤颤巍巍拦在门口道: “令哥?你,你别冲动,我已经去通知三叔了。” “德子,我今天不是来找三叔的,我知道王贵在三叔这,你让三叔把人给我,我马上走。” 德子一脸为难:“令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王令心头火起, 王贵晚说一分钟,妞妞就多一分钟的危险,时间不等人,王令完全不想在这浪费时间。 他压低了声音,双眸如同鹰眼,死死盯着德子:“德子,我再说一遍,我是来找王贵的,你们把人给我,我就走。” 德子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王令没那个心思和他拉拉扯扯,直接冲一旁的龙五道:“五哥,不废话了,直接冲进去!” 龙爷的手下早已经摩拳擦掌,等王令一声令下,瞬间从腰间抽出甩棍,狞笑着冲向赌场大门。 这一冲,德子知道自己坏事了,就在他拿起家伙打算阻拦一两个人时,赌场大门竟然莫名其妙自己打开,紧接着从里面走出黄云的身影,他抬头扫视一周,鼻孔望着天一脸傲气:“住手!我看谁敢在这动手!” 黄云出场就仿佛掌控了全局,大有一种只手遮天的感觉。 王令不想和黄云起冲突,待黄云一出来,他便拦下龙五,道了一句三叔。 黄云这才正眼瞧着王令,但嘴上依旧不阴不阳:“哟,我道是谁呢,这不是令子吗?怎么今天带这么多人来光顾三叔我的生意?可惜你来早了,赌场晚上才开门呢。” 王令冷静道:“三叔,玩的事以后再说,我这次过来是想找你要个人。” “要人?你这说的什么话,开赌场的从来都是要钱,或者要命,什么时候还能要人了?” 黄云森然一笑,始终是顾左右而言他,王令脑袋上青筋一闪,压抑着怒意道:“三叔,我没和你开玩笑,王贵那王八蛋把妞妞卖给了人贩子,现在只有他才知道妞妞的下落,麻烦三叔把王贵交给我,到时候一切赔偿都算我头上好不好?” 王贵把妞妞卖给了人贩子? 赌场里不管是看场子 的,还是叠码仔,都是一个村的人,一个村的谁还不知道谁了? 闻声王贵竟然把自家侄女给卖了,各个都义愤填膺。 黄云脸上也是一片骇然,他愣了一会,心知王贵是保不住了,今天不把人交出来,手下那些人恐怕会反,但就这么交出去,多少有些落了面子。 黄云心中盘算一下,转了转眼珠子,骂道:“王贵这王八蛋,竟然做出这种蠢事,自家侄女竟然也敢卖了?” “令子你放心,人我肯定不会偏袒,但这王八蛋欠了我一百万,这要是把人给你了...” 黄云搓着手指做出一个为难的表情,王令闻声一怔,王贵欠了黄云一百万? 不可能吧? 他能欠这么多? 王令当然不知道黄云张口就把王贵债务翻了三倍,但他也清楚黄云肯定夸大了,脸色一沉道:“三叔,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王贵那身价能欠你一百万?你就是把他卖了都还不起。再说,我就找他问个话,又不是赎他...” 黄云嘿嘿一笑:“咱们这叔侄间肯定不会要你给一百万,这样,你陪我赌一把,赢了,我就把人给你,还不要你一分钱;但你要是输了,你就给我六十万如何?” 王令沉吟一下,不知道黄云这又是闹得哪出,但他既然想赌,自己就陪他赌一把便是。 王令点头道:“三叔,时间紧迫,我们就速战速决,用骰子一决胜负吧?” “骰子?好啊。”黄云露出神秘的笑容,赌场有句话,庄家从来不会输,原因是这里是庄家的地盘,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在里面搞鬼。 王贵先前说的对,他黄云就是出千了,但你知道又如何?你倒是找出证据来啊。 王令以为骰子就能赢自己?痴心妄 想,他的骰子都是特殊定制的,里面灌满了水银,他想要几点就是几点,王令一个门外汉,拿什么和自己比? 黄云意味深长的命人送来两副骰子,又送来两个筛盅,骰子在筛盅里抖了抖,淡然一笑:“令子,你叔我骰子玩的也不多,这样,咱就各自摇各自的,到时候看谁的点数比较大,行吧?” 比点数吗? 王令点头,没有什么疑惑。 见王令点头,黄云立马一个后拉,将骰子扔进筛盅里,凭空摇动。 骰子在筛盅里噼里啪啦作响,好似放鞭炮一样,但过了一段时间,这些嘈杂的声音就逐渐变得和谐起来。 哐! 黄云忽然将筛盅往地上一砸,紧接着,他将筛盅揭开,众人望去,纷纷变了脸色。 六个六! 这是豹子!最大的点数! 黄云瞧见,脸色顿时一喜,拱手对王令道:“哎哟,不好意思令子,你看我这手气好的,居然就摇到了豹子。” 王令望着黄云筛盅里的骰子眉角一蹙,六个六已经是最大的点数了,再想要投,恐怕没有比这个最大的了,那既然无法赢,起码也要保证自己不能输。 王令沉吟,心道自己也要摇出六个六才行。 他学着黄云的手法将骰子放进筛盅里,紧接着摇动筛盅,里面的骰子立马噼里啪啦作响。 王令是不会什么千术的,但他的身体经过灵气强化,就好比一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一夜之间就成了绝世高人,他全身上下的肌肉王令都能操控自如,区区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还不是轻而易举? 王令摇晃着筛盅,通过灵气操控筛盅里的骰子变成自己想要的点数。 啪! 筛盅落地,王令一颗心放了下去,他能清楚感觉到 自己摇出的是六个六,这一局,不会赢,但肯定也不会输。 然而,就在王令打算打开筛盅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旋即愕然的抬起头看向黄云。 黄云一脸无辜:“怎么,令子,你开盖子啊。” 这老狐狸... 王令在心头痛骂了黄云一声,黄云这老贼不去演戏可真是可惜了,就在刚才,他清楚的感觉道自己摇出的骰子里其中一颗骰子无缘无故跳动了一下,从六变成了五。 骰子肯定不可能无缘无故跳动,显然这骰子是被黄云做了手脚的。 就说这王八蛋怎么好心和自己赌,感情他早就挖好了坑,等着自己往里跳呢。 只可惜,黄云打死都想不到王令耳聪目明,更能听音辨位。 王令在心头冷笑,本想着给黄云一个面子,打个平手,但既然他先不仁,那就别怪自己不义了。 他默不作声,现在筛盅上敲了一下,体内的灵气瞬间化作一道微小的灵气弹冲进筛盅,砸在被黄云做了手脚的骰子上。 紧接着,他才抬头看向黄云,笑道:“三叔,这把我赢了。” “噗...”黄云差点没笑出声来:“令子,咋可不开这玩笑,你这还没开盖呢,你咋就知道你赢了?” 王令饶有兴趣的盯着黄云:“三叔,你确定要我开盖吗?” 黄云信誓旦旦,胜券在握:“我有啥不敢?咋的,你还怕开了盖把我吓死?” 王令欣然一笑,淡淡的将筛盅揭开。 六个六,加一点。 王令抬起头望着黄云:“三叔,不好意思,我大你一点。” 啪! 筛盅揭开那一刹那,黄云脸色瞬间变了,他直接起身,一拍桌子,铁青着脸看着王令大怒:“不可能,你出老千了?!” 第六十三章 不可言不可行不可动 “你出老千?” 黄云一拍桌子怒瞪着王令,他满心惊疑,怎么也想不到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应该是自己赢得,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颗骰子,为何会一分为二? 王令抱胸冷笑了两声,黑着脸看着黄云:“三叔,你说我出老千,你有证据吗?” “你...”黄云被怼了个哑口无言,就在他绞尽脑汁思索如何回答时,忽然见王令捏住那枚破开的骰子向所有人展示:“再说,要说出老千,那也是三叔你出老千才是,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黄云一怔,定眼一看,瞬间心头咯噔一下。 碎裂的那枚骰子里明显露出了金属的光泽,显然里面是有猫腻的,老实说,开庄坐赌场的都不干净,这些都是潜规则的东西,一般不会把他们拿出来说。 因为一旦让赌场里的客人发现这场子不干净,就没人来玩了。 王令自然是不知道这一点,他大.大咧咧的向黄云展示骰子里的猫腻,瞬间所有人炸开了锅,龙五愣了愣,龇牙咧嘴冷笑:“好啊,出老千是吧?难怪你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令子哥,按照江湖规矩,这出千被抓到,可是要剁手的。” 说罢,龙五从腰间抽出一把西瓜刀,咔嚓一声剁在赌桌上。 这一下吓得黄云打了个激灵,摇着头辩解:“你少吓唬我,你有什么证据是我出千的?” 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王令心里冷笑:“三叔,你不是忘了吧?骰子和筛盅都是你提供的,现在从你提供的骰子里发现了异物,难道你还没有作弊?” 黄云心 一颤,心知这是绕不过去的坎,但他还是死鸭子嘴硬:“放屁,是你提出要和我比骰子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事先准备好了东西来陷害我?” 王令冷笑:“三叔,现在说这话就没意思了,难道不是你提出要和我赌一把的?” “你你你...”黄云愕然发现,不知何时起,王令这个不善言辞的人如今却变得巧言善辨起来,他当了这么多年村长,竟然都说不过这个小子。 黄云支支吾吾,脸色越发漆黑,偏偏又拿王令无可奈何,毕竟现在王令不是一个人,他身后那些人比自己人都多,真要闹起来,谁吃谁还不一定呢,反正这小子只是来找王贵的,干脆把王贵给他得了。 现在黄云就一万个后悔,早知道这样招惹王令干嘛。 他脸一横,道:“臭小子,还和你三叔顶起嘴了,你还想不想见王贵了?” “去,把王贵扔出来。” 黄云一声令下,接着就马上夹起尾巴逃之夭夭。 王令也不在乎黄云是否真的出千,见黄云利索将王贵交出来,便不在计较,只是,坐庄的出千,这事儿一旦传出去,这赌场恐怕是开一天算一天了,王令可以保证自己不说,但龙五的小弟加上村里的人算上起码上百人,王令可堵不住他们的嘴。 很快,王贵就像是只死狗一样被人拖了出来,他两手扣在地上挣扎,声泪俱下的大喊大叫:“三叔,我不要出去,我答应你给你招人,你救救我啊三叔!三叔!” 可惜,黄云现在巴不得送走王令这个扫把星,哪儿还想管他了。 没有一个人救王贵,那两个 人把王贵带到王令面前,一扔马上就走了。 他们一走,王贵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想跑,然而,没跑两步后背就被重物压上,让他动弹不得,耳旁,也响起王令冷冽的声音:“王贵,你这是想去哪儿?” 王贵艰难回头,看着王令一双通红的眸子吓得全身瑟瑟,腿一软,脸一白,甚至差点晕厥过去。 可王令好不容易找到他,哪儿能让他就这么晕过去。 他单手提起王贵衣领,反手两个巴掌打在他脸上。 这两巴掌可是含恨而出,势大力沉且没有留手,两个啪啪声响彻整个赌场,然后就见到王贵眼一睁,嘴哇的吐出一口血沫,还有几颗黑臭的烂牙。 王令冷着脸看着王贵:“卖了妞妞还想晕?能给你这种好事?快说,你把妞妞卖给了谁?” 王贵瑟缩的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鸡仔,闻声再也止不住惊吓:“令子,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妞妞我卖给了山鬼兄弟,我就卖了几万块,几万块我都输了啊!” “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好不好?我哥就我一个弟弟了!我要死了,我哥家就没人了啊!” 王贵含糊不清的向王令求饶,却不想他这话先前就已经说过了一次,上一次他把主意打在顾秀英身上,王令就已经饶了他一命,谁曾想他竟然还不知悔改,反而还打起了妞妞的主意。 这一次,王令说什么都不可能饶了他,他冷笑一声,看着王贵道:“去你妈的王贵,你犯了这么大错就想一死了之?想得美!” 他一把抓住王贵,伸手往他脖子那一点, 左手人面刺青瞬间喷出,化作一道灵气长针刺穿他的喉咙,切断他的舌经;再反手抓住他的小臂,断他手筋,切他脚筋,最后灵气刺胸,化作一栓塞入他血脉,从此以后,王贵不可言,不可行,不可走。 三不可下,王贵便成了一个哑巴和只能趴着的废人,王令一把将王贵抛下,王贵立马像是一个蛆虫一样在地上挣扎着,他的眼神恐惧又胆寒,因为他发现自己一瞬间好像无法说话了。 不仅如此,双手双脚无力,连站起来都办不到,只能趴在地上蠕动。 他奋力抬起头望着王令,却只能看到王令瞳孔中那一抹冷光,这一刻,王贵彻底慌了。 “龙五,去,把他随便扔一个城市去,我要让他这辈子都只能当个乞丐!” 王令一声令下,身后的龙五立马领命,随即几个小弟一人架着王贵一条胳膊把他拖上了车一路远行,王令不知道他们会把王贵扔到哪儿,但想必这辈子他应该是见不着王贵了。 王贵的事儿解决,他也提供给了王令新的线索,那就是山鬼兄弟。 起先王令无法查出妞妞所在的位置,那是因为有规则约束,但现在名字已经透露,他完全可以卜算出山鬼兄弟的位置。 然而,根本不需要王令去卜算,龙五一个电话打完,就告诉王令:“令哥,我们已经查到山鬼兄弟的位置了,他们就在老槐树村西角四十二号...” “老槐树村?” 王令闻声,立马冲老槐树村方向奔去,身后龙五见王令撒丫子就跑,都惊了:“令哥,上车啊?” “你们太慢了,我先行一 步!” 王令是一刻也等不了了,既然现在已经知晓了山鬼兄弟的位置,那他就要在第一时间救出妞妞,所以,王令此刻也不藏着掖着了,他直接放出了人面刺青存着的所有灵气,紧接着,一大步跨出数米远,没几下,他就从龙五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王令使出的这一招叫做万里神行,是传承中记载的三十二神通之一,记载中所言,万里神行可一日之内纵横十万八千里,天下之大,任人遨游,但这万里神行也有缺点,那就是太消耗灵气,哪怕是加上王令自己的灵气,还有人面刺青的灵气,他现在也仅仅只能做到日行千里而已。 先前不用,那是因为消耗太大,现在却是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只见灵气在王令脚下凝聚,随即他身子如电一般,一步跨过去,就是数丈的距离,身旁的风景就跟幻灯片一样刷刷的往后退,没走几步,就离开了桃源村。 ··· 另一头。 老槐树村。 一家农户院子门口停着一辆卡车,两个黑壮汉子指挥着人手将一个个小孩塞进卡车车厢里。 他们就是王贵嘴里的山鬼兄弟。 他们原名叫什么已经没人记得了,只知道都姓张,早年两个人就是通缉榜上的红通人物,但后来整了容,改了名,一直逍遥法外。 这些年流窜到此地,但依旧没有停手,继续为非作歹,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个儿童。 本来像他们这种穷凶极恶之徒是天不怕地不怕,但今天不知道怎的,山鬼大哥心头始终有种不祥的预感,偏偏又找不到缘由,无奈一咬牙,干脆决定连夜搬走。 第六十四章 他是人是鬼啊 “别磨磨蹭蹭的,动作快点!” 山鬼老大张恒指挥的满头大汗,山鬼老二张悬叼着烟凑过来,一脸的不解:“大哥,我们在这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不知道...”张恒也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吐出一口白气后,满脸的阴郁:“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心里头慌慌的,总有一个声音催促我赶紧走。” 张悬听着话,手里的烟都烧到头了都没有感觉,直到自己被烫了一下,这才倒吸着凉气道:“大哥,你是不是想多了啊,这鬼地方连个人都没有的,要是有条子,我们早都发现了。” “不是条子...哎呀,你少说两句,反正我们在这也待的够久了,该是时候走了。” 张恒招了招手,又催促几个小弟帮忙装货,张悬嘟囔了两句,他倒是不想走,只不过大哥已经决定了的事儿也不好反驳,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大哥刚才这么一说,他也感觉心里头毛毛的,仿佛有大祸临头一样。 张恒两兄弟干这一行久了,为了应付警察的检查,专门买了一辆大货车,对外看就是用来收购农副产品,但其实就外头一层装的是果蔬,里面空着的地方都放小孩了。 而且这群人为了防止小孩喊叫发声,还特意提前给他们喂了安眠药,以这安眠药的计量,少说也要睡上个七八小时,等这群小孩醒了,恐怕都开到隔壁省去了。 这一套组合拳张恒两兄弟干了不知道多少次,基本上没有出过一次意外,张恒两人再次检查无误后,张悬上了驾驶座,打火踩油门,一气呵成。 很快,车子驶离了老槐树村,张悬一边开车,一边对张恒嘟囔:“大哥,我看你就是想的太多了,咱们干这这么多年,啥时 候出过事儿啊?” 张恒抽着烟,满脸的阴鸷:“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大哥当年闯东北的时候,就是因为这预感...咦?那是什么?” 张恒正想给张悬讲讲自己当年在东北当大哥的事迹,忽然看到远处飘来一个白色的人影,这人影速度极快,刚还距离他们几百米远,一个呼吸一车一人就拉近了几十米,就仿佛是个鬼一样。 大白天遇到这种事,可把张恒吓得不轻,开着车的张悬更惨,他们做这种事本就是丧天良,本来心里头就不安定,结果车还没开出去多远,就遇到个白衣飘飘的家伙。 这能不害怕吗?张悬瞪着眼睛,差一点就猛踩油门了,结果,这时候他们忽然看到那白影一个转身和他们错开,就仿佛只是路过一样。 等他消失后,张悬腿肚子都还在哆嗦:“大,大哥,刚,刚才那是...” “我,我不知道啊...走,快走!” 张恒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结果打了好几次都没有打着火,索性直接不抽了,嚼着烟丝,这才缓过了一些神。 张悬也够呛:“大哥,那,那鬼该不会是去找我们的吧?” “这,这世上真的有鬼啊?” “闭嘴!”张恒转头痛骂一句,紧接着他凑到后视镜上,瞧着那个白影越走越远,这才松了口气:“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鬼,别吓唬自己,说不定只是咱看错了,” “走走走,快走!” 张恒催促张悬赶紧开车,但车刚出发没多久,他忽然在后视镜里看到那个白影明明都已经远去了,猛地打了个弯,朝着他们奔来。 王令这一头,他朝着老槐树村奔去,和张恒两兄弟擦肩而过,然而,刚走出去没多远,王令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不对啊,现在还 没到瓜果收获的季节啊! 老槐树村和桃源村不同,他们村子主要种植的是一些蔬菜瓜果,时节都比较靠后,王令印象里,他们村商人来收购那都是要等到秋后了,怎么现在会有车来他们村? 瞬间,王令心头电光急转,然后,他竖起耳朵,将注意力集中在那车上,片刻后,车中隐约传来男人的声音: “闭嘴!再闹我打死你!” “快走!赶紧离开这里!” “那人不会是鬼吧?” 几句话断断续续,找不到由头,但王令结合王贵先前的话,瞬间明白他们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贩子! 妞妞就在那车上! 王令一个急停,转身朝着大卡车冲去。 但,此刻大卡车似乎也发现了王令,猛地一踩油门狂飙出去。 “站住!把人给我放下!” 王令睚眦欲裂,加快脚步三两下冲向大卡车,车上的张家兄弟此刻也是睚眦欲裂,他们打死都没有想到那个白影竟然真的是冲他们来的。 大哥张恒看着后视镜里的王令头都快炸了,疯狂的催促着张悬加快速度:“快啊!快啊!那白影马上就要追过来了!” “大哥,不能再快了!车子,车子就要翻了!”张悬也惨白着一张脸,使劲的握紧着方向盘,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张恒没有考虑那么多,他一听这话,登时勃然大怒:“妈的,老子管你是人是鬼!” 刷! 他大怒之下,竟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手枪,然后打开后座玻璃翻身到卡车车厢里。 车厢里还有自己的几个小弟,他们看到张恒过来,还拿着手枪都是一头雾水,张恒没有和他们解释,拿着手枪推开箱子,对着王令举起枪:“草你妈的,老子今天就让你变成死鬼!” 王令在公路上追逐着大卡车,万 万没想到卡车后面的货箱忽然掉了几个箱子,紧接着一把黑洞洞的手枪就瞄准了自己。 看着面目狰狞的张恒,王令心中警铃大作,不等张恒开枪,他下意识对着张恒就一甩手,手腕中的人面刺青此刻仿佛和王令心意相通,它吐出一股灵气,然后压缩成灵气弹,在王令甩手的一刹那,灵气弹冲着张恒飞去。 外人是看不到灵气的,他们只能看到那白影甩了甩手,紧接着张恒就捂着自己的手腕啊的发出一声惨叫,手枪从他手中脱落,几个小弟大吃一惊,奔过去一看,张恒手腕上已经多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血洞。 “大哥!” 几个小弟人都傻了,抬头才发现有个白影竟然静静的追在卡车后面。 瞬间他们安抚张恒的安抚,惊恐的惊恐:“大哥,那,那是什么东西啊?” “老子管他什么东西!嘶...给我打!给我打!” 张恒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滴落,他强忍着痛苦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条,缠绕在手腕上简单的包扎一下伤口,抬起头发现那白影竟然还死死的跟着,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几个小弟此刻如梦初醒,僵硬的哦哦了两声后,才拾起张恒掉落的手枪,拿起对着王令打算重复张恒刚才的举动。 但他们忘了张恒是什么下场。 王令看到他们不知死活,竟然又拿起手枪,刹那间如恶鬼附身,眼角冰寒:“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本来王令还想放他们一马,没想到这群歹徒不光胆大包天,而且还如此穷凶极恶,连手枪都拿出来了,那就不能怪王令下手狠了。 光打他们手腕是不行的,现在重要的是要让这车停下,王令心中一转,脚下生风,整个人如同鬼魅般飘到了车的侧方,紧接着,他两手并 拢,对着车轮胎就是一发灵气弹。 灵气弹威力无穷,仿佛手枪子弹一样,王令一发出,瞬间就击穿了车胎,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车胎登时就瘪了气,速度慢了下来。 这还不够,王令又跑到另外一侧,同样的方法将另外一个车胎击穿。 两个车胎没气,卡车开始摇摇晃晃,看上去就仿佛是要翻车一样,但架势卡车的人车技惊人,硬是在摇晃中稳住了卡车,然后迫不得已停靠在了路边。 王令心中松了口气,先前还担心击穿车胎会不会使得卡车侧翻,害怕卡车侧翻后伤到里面的小孩,没想到开车的人是有两把刷子。 既然孩子无恙,王令就不客气了,他反身跑到卡车车厢,抬脚踹在铁架子上。 砰! 一声巨响,铁架子登时变了形,同时响起的还有王令冷冽的声音:“把妞妞给我交出来!” “咳咳...” 车厢里传来一声咳嗽,紧接着用来掩饰的货物被推倒,一个男人从货物中走出来,但和他一同出来的,还有手边上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似乎吃了昏睡的药,哪怕是如此剧烈的摇晃都没有一点声响,她被男人抱在手上,一把枪抵在女孩的额头上。 王令见状睚眦欲裂,没想到这人贩子竟然如此猖狂,居然拿小女孩当人质! 唯一让王令心里宽慰的是这小女孩不是妞妞,似乎这人也不知道妞妞是谁。 “快放了她!” 有小女孩当人质,王令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把手放在了背后。 这男人见状,猛咳了两声,紧接着他望着王令勃然大怒:“草,你追啊,你再追啊!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打死她!” 王令抿嘴,两眼如刀:“你最好祈祷这些孩子没有受伤,不然的话你的下场一定比他们还惨!” 第六十五章 镇上的怪事太多了 “去你妈的,你就算是鬼,老子今天也要宰了你!” 张恒面对王令的威胁不为所动,反而回头喷了王令个狗血淋头,开始看王令跑的飞快,又能隔空击物,还当他真是鬼,没想到仔细一看,也就是个人而已。 唯一想不明白的他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当然,张恒也不需要知道,他只需要知道,现在自己手上有人质就好了。 一手掐着小女孩的脖子,一手将枪口对准王令,张恒从卡车上跳下来,一步一步缓缓的朝着车头位置移动:“喂,老二,你有没有事?” “咳咳...大哥,我没事!” 张悬咳嗽声从车头那发出,紧接着他也从车上跳下来,小跑到张恒身旁,张悬看了一眼张恒,又看了一眼王令,惊呼道:“大哥,他,他是...” “老子哪儿知道他是谁,妈的,不就是拐了几个小孩吗,非盯着老子不放;老二,你去看看车子还能不能开?” 张恒撇着嘴骂骂咧咧,张悬转头看了一眼车胎,随即无奈摇头:“大哥,车胎爆了,走不了。” “妈的...”车胎不会无缘无故爆掉,肯定和这孙子有关,张恒一把将手枪对准王令,怒道:“你们几个,去把这孙子给我绑了!” 张恒几个小弟闻言,狞笑着朝王令走去,在他们看来,自己手上有枪,又有人质,这家伙跑得快又如何?跑的快还能有自己的手枪快吗? 他敢动,一枪崩了他。 但张恒几人都没有看到王令此刻的表情已经变得相当不耐烦了,俗话都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自己已经三番两次告诫了张恒,谁知道他们不但不投降,反而还敢威胁自己? 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王令深呼了一口气,紧接着手在面前晃动了一下,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跑过来想要抓他的人贩子眼神就变得迷离起来,看上去就仿佛是中了邪一样,对着空地大喊大叫:“大哥,已经抓到他了,现在该怎么办?” 张恒看着完好无损站在一旁的王令,又看了看对着空气挥舞拳头的小弟,整个人愣了一下:“麻子,你眼睛瞎了吗?那人在你左边呢!” 麻子回头一头雾水:“大哥你说啥呢?这人已经被我绑起来了啊,妈的,快叫一声大哥!” 麻子说着又冲着空气砸了一拳,仿佛手上真的有人一样。 如此诡异一幕,看的张恒两兄弟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旋即,一把将枪口对准人质,冲着王令怒吼:“该死的,你这是使了什么妖法?你,你到底是谁?” 王令嘴角扯开一个弧度,缓缓的朝着他走来,一边走,一边握紧了拳头:“你现在知道怕了?开始时候的嚣张呢?你以为抓着一个小女孩就能逼我就范?你好好看看手里头抓着的是什么。” 王令冷笑,心里头却暗暗提起了气,这招“森罗万象”是传承里的一个小技巧,上回自己用这个混进了徐松的宴会厅,但这招对于灵气的要求精度极高,自己运用的还不太熟练,若是遇到比较敏锐的人很容易就会发现问题。 也不知道这人贩子会不会上当... 就在王令提心吊胆的时候,突然张恒两兄弟发出了一声惨叫,张悬指着张恒手说道:“大哥!蛇!有蛇啊!” 张恒也睚眦欲裂,他怎么也想不到,刚才明明掐着的是一个小女孩,怎么低头这女孩就变成了一条绿油油的小蛇盘在自己手臂上,关 键是,这蛇摸起来湿滑油腻,蛇信子还舔祗在虎口上,张恒下意识就一声尖叫,反手把蛇给丢了出了。 “就是现在!” 王令等的就是这时候! 见到张恒把蛇丢出去,王令双眼瞬间大亮,紧接着他脚下生风,整个人如同幻影一般冲到张恒面前,然后低下身子,单脚发力,一个铁山靠靠在张恒的胸前。 砰! 一声闷响接骨头碎裂的声音,张恒一百多斤的人像是一张纸一样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张恒砸出去,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这时候张恒才发现,自己丢出去的压根就不是什么蛇,而是一个小女孩! 也不知道王令是使出了什么妖法,竟然让自己将小女孩看成一条蛇! 此刻,张恒要多后悔有多后悔,早知道这样,就是打死他都不会松手的。 可惜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王令将小女孩护在自己身后,见到张恒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举起枪,他就冷笑了一声,随即冲着张恒手指一弹,一枚灵气弹瞬间崩到张恒手臂上。 “啊!” 张恒又是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的手臂疯狂打滚,张悬看到自己亲哥的手臂上流出一大摊血,整个人没了斗志,仿佛一头受惊的鹌鹑,瑟缩在角落里颤抖。 废了张恒,王令当然不会放过其他人,他看了看自己所剩不多的灵气,对着其他人脑门就是一弹。 砰砰砰.. 张悬和几个小弟在迷糊中接二连三的倒地不醒,额头上一大块血迹,地上挣扎的张恒看到自己弟弟成了这样,瞬间大惊失色,冲着王令咆哮:“王八蛋,你把他们怎么了?!你杀了他们?” 王令撇了他一眼:“不,我没有杀他们, 这只是对你们的一个教训。” 王令确实没有杀他们,但王令的灵气弹击碎了这些人肩头的三把火,这三把火代表的是人的三魂六魄,王令击碎了他们的三魂,就相当于把他们分成了好几块,这种情况,轻则成为傻子,重则一辈子躺在床上。 以这些人犯下的罪孽,弄死他们绰绰有余,但王令觉得吧,杀了他们太便宜了,让他们躺在床上一辈子才是最大的惩罚。 王令说完,对着张悬也伸出了手,下一刻,张恒就和他弟弟一样了,王令跨越呆呆傻傻的两兄弟,走到卡车车厢里,结果一进去,瞬间杀气四溢。 整个不大的车厢里塞了十几个小孩,每个小孩都沉沉睡去,显然这些都是张恒他们拐走的孩子,这十几个孩子代表的那就是十几个破碎的家庭,王令无法想象真让这些家伙把孩子带走了会是什么样。 这些家伙,真该死啊! 深呼了好几口气,王令从这些孩子中看到了妞妞,让王令惊讶的是,妞妞似乎并没有沉睡,他一琢磨,想明白了。 这段时间他和顾秀英一家吃的都是带灵气的食材,这些食材虽然不会让妞妞力大如牛,但潜移默化中也在改善她的体质,大.大增强了她对迷药的抵抗力,这小丫头看似是睡着了,实则是在装睡呢。 不过看她颤抖的小睫毛,就知道小丫头受惊不小,王令心头一暖,摸着妞妞的头道:“妞妞,张开眼看看我是谁?” 熟悉的声音让妞妞睫毛一颤,好一会她才张开一条缝,在看到确实是王令后,小丫头瞬间扑到王令的怀中,大哭起来。 “呜呜呜,王令哥哥,妞妞好怕啊!” “好好好,妞妞不怕,哥哥 现在就带你回去。” 王令安抚了一下小丫头,带着她下了车,但就在跨步之时,忽然又迟疑了一会,少许,他摸出张恒口袋里的手机,给稽查局打了个电话,就说老槐树村村口遇到了人贩子,让他们赶紧过来。 打完电话,王令立马就把手机扔了,然后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藏着。 林四是镇子上新来的稽查,原先他来的时候,就常听说这镇子多怪事,当时也没有多想过,结果今天发现,这确实是多怪事。 不说别的,就说刚刚这个电话吧,他们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老槐树村的人抓到了人贩子,没曾想过来一看,好家伙,这人贩子到底是经历了啥? 一个个躺在地上昏睡不醒,好不容易叫醒一个,都阿巴阿巴不说话,再一看,好嘛,都成傻子了。 最严重的那个手腕上手臂上两个血洞,却偏偏找不到是什么打的,更让他们惊奇的是,把这伙人照片往上一对,好家伙,都是红通罪犯。 这是啥?这是人在家中坐,二等功送上门啊。 这镇子当真是神奇。 林四还想在勘察一下现场呢,自己的师父就把他叫走了。 林四疑惑:“师父,不再调查一下吗?张恒兄弟俩都成了傻子,那总不可能是他们打的电话吧?” 师父摇着手:“你管他这些干嘛,咱镇子上怪事还多着呢,走了走了,把这些人都带回去,好好查一下谁家丢了孩子。” “哎,好咧师父。” 林四跟着稽查局的人收拾了残局,将张恒兄弟俩还有那些孩子们带回了镇子上,远处观望的王令心中松了口气。 找回了妞妞,又惩治了那些恶人,这件事,总算是能告一段落了。 第六十六章 小王,你可要救你婶儿啊 顾秀英家中。 顾秀英抱着妞妞哭的像是个泪人一样,王令在一旁唏嘘,完全能够理解顾秀英此刻的心情,要知道他在妞妞丢失后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更何况是顾秀英呢。 好在妞妞安全回来了,并且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经过了此事,顾秀英坚定了搬离村子的想法,她原先不想搬,关键是舍不得故土,但现在村子赌博风气盛行,随处可见的烂赌鬼,平时看着妞妞还没事,万一这些人也和王贵一样穷凶极恶到贩卖小孩怎么办? 顾秀英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了。 所以,搬家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听闻顾秀英愿意去镇子里,王令打从心里感到高兴,赶忙就和冷月寒确定了顾秀英的住址,王令唯一遗憾的是自己不能走,因为他现在承包了村子里好多的地,正打算扩大生产规模呢。 说搬家,就搬家。 妞妞回来安抚了三天后,王令开始帮顾秀英收拾东西搬家了,她的家原先家徒四壁,老实说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找龙爷要了一辆车,结果后备箱都没有装满,顾秀英本来还想带一些棉被,王令一看那还是顾秀英出嫁时候她娘家准备的嫁妆。 都这么多年了,顾秀英都还舍不得扔。 王令见状,趁她不注意把那些东西都给扔了,直言现在他们都有钱,没必要留着那些破铜烂铁。 顾秀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会同意了王令,这样一来,要带走的东西就更少了,一眼扫过去,就几件备用的衣服,和妞妞的玩具。 说是搬家,更像是出门旅游。 ··· 屋子里,王令热火朝天的和妞妞抉择要带走哪些玩具,这时候房门被打开,顾秀英怯生生的走进 来,和她一同进来的还有隔壁的张婶儿。 “砰砰砰...” 顾秀英敲了敲门,王令顺着声音望过去,顾秀英纠结着脸道:“弟弟,张婶儿来送我了。” 王令一喜,自打黄云那老家伙在村子里开了赌场后,整的村子里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王令又忙于镇子上的工作,和这些人关系就浅了,能聊上几句的人少之又少,这里面就有张婶儿。 许久没见张婶儿,她的气色憔悴了不少,原先红光满脸的,现在腮帮子都凹陷了下去,还有一对浓浓的黑眼圈,看上去就像好几天没有睡觉一样。 王令一怔:“哎呀,是张婶儿啊,来来来,快请坐。” “哎,不了不了...”张婶儿连连后退,摆着手朝后缩,一边说一边道:“小王啊,我从以前起就知道你是个干大事的人,你看,我果然没看错你,这才几天,你就发财了。” 王令听的颇不好意思,说挣钱还太早了,外人看他现在风光,实际上他手上就二十来万,真要发财,还得等酒楼盖好后才知道。 “张婶儿,我这哪儿叫发财啊,还不是种地的命。” 王令摇头,忽然看张婶儿面色迟疑,仿佛欲言又止,瞬间王令一怔,看出她心里有话,索性坦然道:“张婶儿,我看你最近气色不太好啊,是遇到啥事了?” 张婶儿犹豫了老半天,终于是一拍大腿:“嗨,小王,我也不瞒着你了,是这样,你看你手头上要是宽裕的话,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原先王令还以为张婶儿是遇到了什么病不好说出口,没想到竟然是来找自己借钱的。 王令道:“张婶儿,你这话就客气了,我和顾秀英当初被黄老三骚扰的时候还是你出面帮着说话呢,您现在有困难,我怎 么能不借?您是要借多少?” “唉...”王令掏心掏肺的话反而让张婶儿更不好意思了,她迟疑了好一会,才伸出手:“小王,你看你能不能借婶儿二十万。” “我...多少!?”王令本来以为张婶儿顶多就借个三五万,毕竟是农村人嘛,要花钱的地方不多,谁知道她开口就是二十万!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王令手都僵住了,愣了一下才问道:“婶儿,你咋要用这么多呢?” 王令不问还好,一问这话,张婶儿瞬间就红了眼睛,拍着自己大腿怄气:“小王,你婶儿我也不想要用这么多啊,可,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他学啥不好,偏偏要去学赌。家里地被他输了,牛被他输了,就这都不够堵他窟窿的。” “那黄云都已经发话了,要是过几天我家拿不出那二十万,他就剁了我儿子的手,小王,婶儿我家就那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了啥事,那,那我也不活了啊!” 张婶儿说着说着就崩溃了,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王令和顾秀英对视一眼,急忙将张婶儿扶起来。 “张婶儿,你先别急,先喝口水冷静一下,咱都是邻居,这事儿你放心,我肯定管。” 王令给张婶儿倒了杯水,又好生劝说一番,才让张婶儿冷静下来,但冷静下来的张婶儿似乎依旧为这事儿感到悲伤,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小声啜泣。 顾秀英拉着王令到屋外,道:“弟弟,你看张婶儿她这样,要不然咱们就帮帮她吧?我这有最近存的三万,但我这...” “没事姐。”王令手放在顾秀英手背上,陷入沉思:“我小时候差点饿死,是张婶儿看我可怜给了我饭吃,这情谊我可从来没忘。这个忙我肯定要帮,但是咱村里对我们好 的可不仅仅是张婶儿,今天她来借钱,明天又是王婶儿来借钱,咱家就算是地主,也没余粮啊。” 顾秀英急了:“那,那你说咋办?” 王令道:“这事儿还得从源头做起,黄云在村里开赌场,那是烂屁眼的缺德事,不把他打掉,今天就算是把这钱还了,明天张婶儿的儿子还得赌。” 顾秀英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弟弟,你意思是要对付黄云?可,可他是村长啊,我们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顾秀英这段时间是开阔了眼界,可她骨子里还是一个小女人家,一听王令要对付黄云,瞬间就急了。 王令知道顾秀英的顾忌,道:“你放心姐,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再说了,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王令心中信心十足,以前自己眼瞎着,是个废人,可如今,冷月寒、龙爷那都是自己朋友,他们手段通天,再加上自己的奇异能力,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村长了? 顾秀英听闻王令并不是单打独斗,而是要去找龙爷他们,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下,但依旧担忧道:“弟弟,万事还是要小心,实在不行咱们就不在村子里待了。” 王令点点头,心里有数。 张婶儿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在屋子里坐立难安,时不时的探出头看一眼屋外的王令和顾秀英,好似生怕他们跑了。 好在王令和顾秀英没有让她等多久,不一会两人走进来,顾秀英从家伙事里翻出一张银行卡,和王令的银行卡一起递给张婶儿:“婶儿,我和王令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这里一共是二十四万,你先拿着。” 张婶儿没想到顾秀英和王令竟然真的愿意拿出这么多钱,瞬间被这惊喜冲昏了头脑,一时间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苍老的手 握着银行卡颤颤巍巍,好一会老泪纵横:“好,好,好,诶今天要不是你们,我,我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罢,张婶儿腿一软,就要给王令和顾秀英跪下去,这可把王令和顾秀英吓得不轻,连忙将他搀扶起来。 王令大惊失色:“张婶儿,你这是干嘛?你可是我的长辈啊,哪儿有长辈给晚辈跪下的?这要是让别人看到,那我还怎么在村子里待了?” “就是,张婶儿,我们两个感激你还来不及呢,何必这么见外的?”顾秀英也在一旁劝说,好一会,张婶儿连连说着哎的起身,王令在心头叹了口气:“张婶儿,别怪我说话难听,赌这东西啊,沾了就甩不掉,黄哥现在把钱还了,万一他又去赌咋办?” 张婶儿闻言急忙摇头:“不会不会,我和老头子都商量好了,他要是再敢去赌,就把他腿打断。” 王令摇着头:“张婶儿,把他腿打断解决不了事情,这事儿啊,要从 根本上解决起。” 张婶儿一听,愣住了,她瞪着眼眶看着王令:“小王,你是说...” “黄云啊。”王令直言道:“要不是黄云假借村长的名义开设赌场,你家哪儿会出这种事啊?” 张婶儿没想到王令会把矛头对准黄云,一下子惊了起来,但转念一想,王令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要不是黄云开赌场,她也不至于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借钱了。 张婶儿脸色有些狰狞,可一想到黄云还是村长,就有些犹豫:“他是不该开赌场,可他...” 王令笑道:“可他咋了?他要是为村里想,那就不该让村里人去赌,我上次可是去过他的赌场,好嘛,他喝着几千一瓶的洋酒,睡着几万一个的床垫,然后咱村里人就吃糠咽菜啊?” 第六十七章 龙爷老树开花啦! 王令说完,张婶儿瞬间红了眼睛,很多村里都有这么一句话,不嫌富而嫌不均,凭什么他们一家就要卖地卖粮,而人黄云就能活的好好的呢? 这想来,他的钱还不是从自己口袋里赚的嘛? 瞬间,张婶儿就握紧了拳头,怒气冲冲道:“小王你说的对,当年就不该让黄云这王八蛋当村长。我现在就去找他去,还钱?还个屁,老娘又不是没有亲戚的,看他敢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哎...”王令赶忙抓住张婶儿,柔声道:“张婶儿,你先别冲动啊,人黄云现在正春风得意呢,你这时候去找他,谁会站你这边?” 王令道:“实话说吧,他那个赌场就不干净,上回去我就发现他作弊了,正想办法要对付他呢,张婶儿你先别急,这事儿咱从长计议。” 张婶儿闻言一愣:“啥?他作弊了?” 本来只是王令一句无心之谈,结果没想到张婶儿更加暴怒了:“我就说我儿子运气那么好,怎么会天天在他那个赌场里输钱,感情他是作弊了啊。这王八蛋,老娘跟他没完...小王,你说,你要怎么对付他?” 张婶儿暴怒一番,竟然意外的冷静了下来,当然也有可能是看在王令借了她钱的份上。 王令淡笑道:“张婶儿,黄云现在拿捏村子,就是借着他村长的位置,但如果他不是村长呢?” “他黄云不为村里做奉献,咱还要他这个村长干嘛?而且和你家一样欠他钱的人不少吧?我意思是,张婶儿你先和那些人联系一下,告诉他们黄云的赌场是在作弊。” “当然了,咱这么说黄 云肯定是不会承认的,所以这事儿你先不要大张旗鼓,我会想个办法当众拆穿他赌场里的骗局,到时候再慢慢找他算账。” 房间里响起王令的计划,张婶儿沉思良久,一拍大腿,咬牙切齿:“行,小王,你婶儿我没读过书,但我这眼睛就没看错人,今儿我信你一次,黄云这王八蛋,拿我家钱吃喝玩乐,反了天了他!” 张婶儿又骂了黄云几句,或许是心里头的石头落下来了,她气色大好的离开了顾秀英家,开始按照王令说的,挨家挨户去劝说他们去了。 顾秀英看着张婶儿的背影略有担忧:“弟弟,黄云有那么多手下呢,你这么做会不会太危险了一些?” 王令摇头,心里有他的一杆秤... 赌场嘛,就没有一个干净的,黄云如果只是摆场子,抽水,他还真没办法对付黄云,可偏偏黄云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赚大钱,那他的赌场就成了最大的弱点。 如果一旦让赌客发现他这场子不干净,很快他这场子就开不下去了,到时候,谁还会拥趸他? 上一次王令就拆穿了黄云,谁知道这老小子使了什么办法,竟然把这事儿给压下去了,但这一次,王令打算当着全部人的面拆穿他,就不信黄云还能压的下去。 当然,想要这么做靠自己还有些势单力薄,必须要找一个强大的帮手才行。 王令很快就想到了龙爷... 帮顾秀英收拾完东西后王令和她就起身去到了镇子里,当天晚上就入住了新家。 新家是冷月寒帮忙找的,虽然面积没有桃源村的大,可三室一厅足够她母女俩 住下了,房租冷月寒还一次性垫付了两年了,顾秀英住在这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看顾秀英安顿下来后,王令马不停蹄的去到了龙爷的庄园。 最近龙爷可是过的相当滋润。 自从他吃了王令给他开的药后,那是老树开花,枯木逢春,困扰他多年的问题得到了解决后,现在龙爷天天就和萧茹腻歪在一起,王令见到龙爷的时候都惊呆了。 原来圆润的龙爷几天的功夫就瘦了一大圈,形似枯槁,却偏偏满面红光,看上去精神头还不错,一旁的萧茹更是润的像补了水一样年轻了十几岁。 王令心想,龙爷就算再怎么想要儿子,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啊。 龙爷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他见到王令拜访,高兴的亲自迎接:“王老弟啊,哎呀,你怎么来了?来来来,里面坐。” 萧茹奉上一杯茶饮,龙爷道:“王老弟,我正想找你呢,这多亏了你的药,我和你嫂子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只是你嫂子这么大岁数了,你说我们俩这...” 王令放下茶饮,淡淡一笑:“龙爷,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嫂子和你身体好得很呢,完全可以怀上孩子,你要不信,我现在给嫂子把把脉。” 王令刚说完,萧茹就一脸心切的将手递到了王令的面前。 王令顺势把手指放在萧茹手腕上,不久,王令脸色一喜,拱手对着龙爷道:“龙爷,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龙爷啊了一声,有些迷茫,下一刻他忽然惊喜过来:“咋的老弟,你嫂子她...” “对,有了。” 王令也很开心,没想到 龙爷这几天的耕耘终究是没有白费,竟然真的还让他给怀上了,龙爷和萧茹闻言,就像是两个孩子一样,激动的手都不知道放到哪里。 但很快龙爷就问道:“诶不对啊,这才几天的功夫,那孩子还没成型呢,王老弟,你不是在逗我高兴吧?” 王令脸一板:“龙爷,我欺骗谁也不可能欺骗你啊?孩子确实现在还没成型,但我能看到嫂子肚子里那一股成型的气啊,你怀疑啥都不能怀疑我医术。” 正如王令所说,现在萧茹确实检测不到孩子,但是王令却能感觉到一股气正在萧茹的肚子里逐渐成型,不出意料的话,萧茹确实是怀上了。 龙爷听到王令打着保票,心里头的大石头终于是落下了,随即感慨万分,坐在沙发上喝着清茶,时不时的傻笑一声,宛如一个慈祥的老父亲。 忽然,龙爷想到什么,进了房,拿出一件金饰品,递到王令面前:“王老弟,你救了我爹,现在又成全了我多年的愿望,你就是我家的恩人,大恩不言谢,这点东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小的薄礼了。” 王令扫了一眼,龙爷拿出的可不是薄礼,这金饰品看重量起码有一斤多,并且工艺繁琐,相当华贵,不说金子本身的价格,就说这工艺,起码价值数百万。 龙爷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当薄礼,显然他打心眼里确实很感激王令。 当王令今日来,并不是要钱的。 他将金饰品推了回去,道:“龙爷,你这就埋汰我了,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些东西维持关系?实不相瞒,我今天来就是想请龙爷你帮个忙的。” 见王 令死活不肯收下黄金饰品,龙爷只好将东西拿回去,然后拍着胸脯道:“哎,你这...那行吧,王老弟,你这是遇到什么问题了?莫非有人找你麻烦?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儿,谁敢找你麻烦,我现在就剁了他。” 龙爷一脸煞气,王令却摆摆手道:“不是别人找我事,是这样的...” 他将黄云的事儿告诉了龙爷,并表示自己想要对付黄云,龙爷闻言,沉思片刻道:“想整那个黄云还不简单?他在我地盘搞赌场,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随便找个理由把他绑了就是了。” 王令摆手:“黄云不能绑架,他走了,以后还会有李云,赌场不会因为他的消失而消失,所以我想他光明正大被赶走。” 龙爷闻声愣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着王令:“嘶...王老弟,你不会是想当这个村长吧?” 王令傲然:“他黄云当的,我为啥不能当?黄云只会借口大肆敛财,但我不一样,我能让村里更加繁荣富强。” 龙爷一想,王令确实有这样的本事,先不说他的医术,就说现在他和冷月寒合作,酒楼的生意那是越搞越有模样,这几天都传到他这里去了。 龙爷早年就想洗白上岸,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好机会。 因此,龙爷稍一琢磨,马上一拍大腿:“好,老弟,这事儿你放心交给我,我保证帮你把黄云整的服服帖帖。” 龙爷此话一出,王令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黄云再怎么嚣张,也不过是盘踞在村子里,可龙爷不一样,整个镇子都是他的地盘,还不信收拾不了他一个黄云了。 第六十八章 龙爷找来的高手 龙爷的速度很快,说要收拾黄云,第二天就把人找好了。 这一天王令正在和顾秀英拾掇屋里,备至家具什么的,龙爷忽然就上了门。 他对顾秀英也是关怀备至,一个是先前因为他的原因和顾秀英起了小误会,另一个就是看在王令和自家老婆的面子上,龙爷不光带着萧茹过来,还带了好多的物件,本来王令和顾秀英还想着去家具店转转,没想到龙爷一来就把这些事儿给弄好了。 龙爷一挥手,几个小弟就抬着各式各样的家居进了屋,他腆着个大肚子道:“来来来,都把这些东西搬进来。” 顾秀英看着各式各样崭新的家居不知所措,王令却笑道:“龙爷,这乔迁之喜应该是我们请你才对,怎么让你破费了?” 龙爷一拍几万块买的沙发,故作嗔怒:“老弟,你这就没意思了,这才花多少钱啊?我看冷月寒也是小家子气,要是我,怎么都要给妹子租个别墅嘛。” 顾秀英一听别墅连连摆手,她这辈子精装房都没住过,更何况是别墅了,王令也吓了一跳:“龙爷,这话可不能当着冷月寒面说,不然她还真以为我们不满呢。这房子其实就好着的,上班也近,妞妞上学也近。” 龙爷打了个哈哈,王令要租别墅,他也能搞来,但家这事儿,不是越大越好,家得有人才行,不然,再大也只是暂住歇脚的地方。 萧茹带着顾秀英上了别处聊天去,等他们两个女人家走远了,龙爷才招来一人。 这人年约三十出头,有一对小八字胡,看着相当的精明,让王令各位注意的是他的手指关节异常的长,就跟五根筷子一样。 王令看了此人一眼,龙爷赶忙介绍道:“来老弟,给你 介绍一下,这位是何林,老何当年一双白玉手可是赌遍整个西北三省无人能敌,今天为了请他出山,我可是废了不少的功夫啊。” 何林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道:“能让龙爷放下面子请我出山,王老弟可是了不得啊。事情我都知道了,就是教训一个黑赌场是吧?这你大可放心,我带我十几个弟子,保证他一天都开不下去。” 王令和何林握手,感受到他手涌现的力量,不由的大喜,连连说好:“龙爷叫来的人我是放心的,不过那个黑赌场毕竟有猫腻,不知道何大师可能应付?” 何林闻声,不屑一笑:“王老弟这你放心,我混迹赌场的时候,他们都还在家喝奶呢。你要不信,咱们来玩两手?” 王令也想见识一下何林的本事,听闻他要给自己露一手,当即就好奇的点点头,只见何林一拍手,身后跳出来两个年轻人,一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副骰子,一人摸出一副扑克牌。 何林先拿起扑克牌,随便让王令选了一张,王令从里面抽出一张红桃二,然后把那张红桃二又放进牌组里。 何林拿着牌随便洗了洗,拿出最上面的一张,笑道:“你看你刚才拿的是不是这张牌?” 王令疑惑,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红桃a,不解道:“何大师,这你可就说错了,我刚才拿的可不是这张。” “是吗?”何林神秘一笑,对着王令手吹了口气,又道:“那你现在看看。” 王令一愣,低下头一看瞬间吃了一惊,刚才手上拿着的明明是红桃a,结果何林就吹了口气,这红桃a竟然就变成了红桃二。 王令大吃一惊:“这,这是怎么办到的?” 何林自然不会把自己的手法秘 诀告诉王令,只是又拿出骰子,随便找了个碗,摇了摇,往桌子上一扣,道:“王老弟,龙爷,我说这开出来的是三个六,你们信吗?” 王令眼珠子一转,这何林确实有两把刷子,刚才换牌的时候自己没注意,不过这掷骰子他可是看的清楚,分明就是他在掷骰子的时候飞快的拨动着骰子,难怪他能甩出想要的点数。 这逼可不能让他一个人装完了。 王令有心故意刁难何林,只见他笑了笑,仿佛不小心撞了一下桌子,实则暗中将一道灵气化作风刃吹进了筛盅里,将一个骰子翻了个面。 如此一来,何林打开,必然不可能是三个六。 龙爷对此事完全没察觉,他听闻何林到筛盅里是三个六,稍稍吃了一惊,道:“老何,你就这么随便一摇,就三个六?我不信,你打开看看。” 何林轻笑了一声,似乎是为了欣赏龙爷的吃惊,他还故意慢慢的将筛盅提起,道:“怎么样龙爷,你这就是不信我的手艺,我何林什么时候说错过?” 让何林万万没想到的是,龙爷闻言,非但没有吃惊,反而一脸狐疑的抬起头望着何林:“老何,你不会是退隐多年,手艺生疏了吧?这分明就是两个六和一个五嘛。” “什么?”何林一愣,转头一看,三个骰子正好好的摆在桌面上,上面正如龙爷所说,是两个六加一个五。 瞬间,何林傻了,他挠着头苦思:“不可能啊,我怎么可能没摇出来三个六?” 说罢,何林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抬头吃惊的看着王令,紧接着,他脸色凝重,拱手抱拳:“龙爷,王老弟有这个水平,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说罢,何林还有些不满,想来也是,王 令能默不作声改了他的骰子,这赌术俨然压了他一头,若是连王令都搞不定的事儿,再叫他来又有何意义? 龙爷也听呆了,何林这意思是,王令的赌术还在他之上? 龙爷一脸茫然望着王令,王令只好赔罪道:“何大哥,你误会了,我是真的一点赌术不懂,刚才也是我和何大哥开的玩笑。” 说罢,王令手指一弹,就见那骰子无缘无故翻了个面,王令肩膀一耸,道:“你看,我就是手上有两分功夫。” 何林看的一呆,他以为王令是用赌术偷换了他的骰子,万万没想到竟然靠的是手上功夫,和自己的路子完全是两码事,见王令道歉的诚恳,何林的气消了,对着王令嗔怒道:“王老弟,你这可把我坑苦了,我还以为龙爷是找你来砸我场子的呢。” 王令讪笑,知道刚才这玩笑开大了,好在何林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又是看在龙爷的面子上。 他道:“用手劲儿吹的风掀翻骰子,这技术,我可是闻所未闻,幸好老弟你不是我们圈子的人,不然就这一手,谁能敌的过你?” 他感慨万分,虽然他对王令这一手看的眼红,但也明白这不是谁都能学会的,而且王令有这一手都还来找自己,想必要对付的人也不容小觑,何林放下了心里的大意,谨慎起来。 “老弟,容我多说两句,你既然有这一手,为何还要找我来?” 王令实话实话了:“其实想要对付那个黄云不难,难的是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他对我很熟,先前又见识过我,我要出手的话他一定会防着。所以我就想要找几个会赌术,而且没见过面的生人来。” 何林闻言恍然大悟,心里明白了三分,对于怎么收拾黄 云,渐渐的有了想法。 道:“原来老弟你是不方便出手,那这事儿很简单,但你想要怎么收拾他呢?是做个局把他骗的倾家荡产,还是说...” 何林不愧是龙爷找来的高手,开口就是要黄云倾家荡产,王令抹了一把冷汗,摇着手:“倾家荡产就不必了,我是想要当众揭穿他赌场的猫腻,然后让他在村民面前抬不起头,这村长,彻底的干不下去。” 何林一拍手:“懂了,行,老弟,那你就听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何林把胸口拍的砰砰响,似乎真是胸有成竹。 ··· 在忙活完顾秀英的事儿后,王令抽空回了一趟村里。 刚到村门口,就碰到了张婶儿,她似乎期待王令已久,见到王令立马上前道:“诶诶,小王,你咋才回来啊?” 王令道:“张婶儿你咋等在这地方?莫非黄云又找你麻烦了?” “别提他,提着我就烦。”张婶儿大手一挥,显得格外郁燥:“我把那钱还了,结果黄云那王八蛋说超了几天,又多了好几万的利息,要不是小王你说要对付他,我早就一根绳子吊死在他家门口了。” 王令哑然失笑,对黄云的杀心又重了一分,这叫什么?这就是天要欲人亡,必使其疯狂啊,失了民心,黄云还怎么能继续当下去? “张婶儿,那我交代你的事儿你都办好了吧?” 张婶儿挺胸抬头:“这事儿你放心,小王你是不知道啊,村里不知道多少人被黄云这王八蛋害的家破人亡,他们一听要对付黄云,各个都拍着胸脯把事儿答应了,你就看怎么动手吧。” 王令想了想,摇着头笑道:“不急不急,等明天晚上,咱一起去他那赌场,到时候看一出好戏。” 第六十九章 先养肥了,才能杀猪 王令等着看好戏,黄云却难受的快要吐血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的,处处撞霉运,先前的王贵就不说了,那王八蛋欠了自己几十万,账还没平,人就被王令打成了残废,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下水道苟延残喘,黄云要不是找不到他人,挖了他心肺去卖的心思都有了。 然后再说今天。 他的赌场是黑赌场,平日里接待的都是一些烂赌鬼,没赌术,又好赌,妥妥的都是一些肥羊,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来了十几个外地的赌客。 这些外地的赌客各个都有钱,本来黄云看他们有钱,想着从他们身上捞一笔,没想到等这些人一走算账,嘿,非但没赚钱,反而还输了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可不是小数字,黄云赶忙调出监控,一看才发现,这十几个赌客,看着他们有输有赢的,玩了不少的时间,可等他们走后才发现,每个人都赢了不少钱。 每个人可能赢得不多,但他们数量多啊,每个人十几万,加起来赌场白忙活一晚上,赚的钱都给他们了。 这一下黄云懵了,要知道那伙人走之前可是说的明天再来,万一他们还像今天这样赢,那他这场子还干不干了? 黄云眉头紧锁,问向招来的暗庒发火:“那群人你就没有找到一个出老千的?” 他场子里招来的暗庒也算是高手了,听说以前是在大赌场做暗庒的,按理来说这么一个小地方没人能在他眼底下作弊,但偏偏那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赢走了一百多万。 暗庒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他们肯定是出老千了,毕竟咱们这场子也...你放心,下回他们来,我肯定能抓到他们出老千的证据。” 暗庒说这话斩钉截铁,要 知道,自家场子可是不干净,那伙人能在这种场子赢钱,没出老千才是见了鬼,可问题就在他抓不到这些人出千的证据,这只能说明两件事,要么他们真没有出千,要么就是手法太高明,自己看不透。 然而暗庒绝对不会告诉黄云自己看不透那些人的手法,他唯一能说的,就是那伙人运气好... 黄云不懂暗庒怎么想的,他咬着牙吩咐暗庒,今晚上那伙人要是还来,就一定要他们连本带利把钱都吐出来。 晚上,黄云焦急等待的那伙人真的来了,而且不知是什么原因,今晚上来的顾客格外的多,除了一些老熟客外,就连村子的村民都来了。 黄云看到平日里几个大婶儿就拿着筹码聚在一起,倒也没多想,从二楼走下来后,便直奔何林过去。 “哈哈,何先生今天又来玩了?” 黄云仿佛昨晚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热情洋溢的冲何林打着招呼,何林也冲黄云点头,随手将十多万现金换成筹码。 黄云看了一眼何林手上的筹码,眼神微动:“何先生,你昨晚赢了那么多,今天就只玩这么一点?” 何林没兴趣的打了个哈欠,仿佛没睡好一样:“黄老板,不是我不想玩大的,是你们这没的玩啊。你看,这里最高的才赌多少?我在这玩一晚上还不够我在葡京一分钟输的呢。” 葡京? 黄云倒吸了一口凉气,追问道:“何先生还去过葡京?难怪何先生是看不上我们这里了。不知道何先生要玩多大的?” 黄云心里想的是,这姓何的真是条肥羊啊,原本还以为他是个暴发户,没想到是这么大只肥羊,今天他要不痛宰一刀,他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这姓何 的不是想玩大的嘛?那就陪他玩就是了,赢他一晚上,最好裤衩子都给他爆出来。 然而黄云没想过,他的想法正中何林的心思,见黄云这么说,一脸索然无味的何林脸上终于泛起了兴致,他抬起眼皮看着黄云:“哦?黄老板你确定?不是我瞧不起你这场子,实在是这里...” 他话留了三分,但谁都能听明白他的意思,说白了就是看不起这里呗,黄云心中有气,暗暗冷笑了三声,脸上却堆起了笑意:“是是是,我这里确实不如葡京,不过我五百万还是拿得出来的,不如我坐庄,和何先生玩两把?” “五百万?也行。” 何林沉吟一会,点了点头,接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支票,写了个数后递给黄云:“我手头上没有那么多现金,这支票你可以检验一下。” 黄云接过支票,喜滋滋的递给管钱的会计,不一会那会计回来,证实这支票是真的,瞬间,黄云就更高兴了,匀了五百万的筹码递到何林手上,道:“何先生,不知道你想要玩什么?” “不如就玩炸金花吧。” 何林扫了一眼,最终决定了个玩法,黄云一听何林要玩炸金花,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 不同别的玩法,炸金花是有专门荷官发牌的,但要知道,荷官那也是黄云的人,他想要在这里面搞点手段还不容易? 现在黄云相信自家暗庒先前说的话了,这姓何的不会千术,他赢钱,那都是靠运气。 可运气从来都不会在赌场里赢钱。 黄云和荷官对视了一眼,马上堆起笑容:“那行,那就依何先生的,这样,一千底注,五千封顶,满注十万比牌如何?” 何林无所谓的点点头,眼皮一翻,又 打了个哈欠,看样子就好像随时都会睡过去一样。 黄云眼珠子一跳,道:“何老板,咱们玩的这么大,你看不如我们去二楼雅间玩去?” 本意上黄云就是不想漏财,但何林不这么想,他反而一瞪眼睛:“去二楼干嘛,就在一楼大厅支张桌子就行了。我这人就喜欢热闹的。” 见何林不愿上二楼,黄云只好在一楼支张桌子,心底里其实都不知道鄙夷了何林多少次,他骂道,这姓何的就是个暴发户,屁都不懂,本来还想给他留点面子,没想到居然还自找其辱。 那就不能怪他了。 黄云为了宣传赌场,甚至还特意找人在人堆里宣传了一圈,很快,听说赌场有人要壕掷五百万开赌,瞬间就围了过来,这种地方玩这么大,那可是前所未闻啊。 打炸金花的一共有五个人,但除了黄云和何林外,剩下的三个都是黄云找来陪玩的,他们拿不出五百万,但何林也不计较,直说输了算自己的,赢了都是他们的。 黄云是真没见过有这么蠢的人,他果断安排了几个赌术高的暗庒进去,明面上是五个人各玩各的,可其实是他们五个一起对付何林,这种局面,要怎么输? 第一把发牌,五个人的牌都不算大,何林是7.8.9两张黑桃一张梅花的杂顺。 下家大胸女是2.3.4两张红桃一张黑桃的杂顺。 黄云是一对k。 这一把是黄云说话,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牌,直接闷了一千。 下家小老头跟注,再下一家一个大胸女加注到了五千,黄云没有看牌,直接跟注。 最后一人弃牌。 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不出意外,全场何林的牌最大。何林又闷跟五千。 接下 来几轮,几乎都没有变化,牌桌上的钱,眨眼间的功夫就到了十万,看这架势,是要闷到满注。 然而,没有意外的时候意外就来了,那个陪玩的大胸女忽然看了一眼牌,按正常来说,这时候看牌根本不合算,因为再有两轮就要满注比牌了,他这看了一眼,跟注就需要一万,明显得不偿失。 但就是看了这么一眼,大胸女的牌竟然就给换了。 黄云可能看不清楚,但何林心知肚明,大胸女在看牌的时候,手指一动,手腕略一弯曲,本来的杂牌换成了2.3.4的同花顺。 她下了一万,故作神秘道:“何老板,黄老板,不然你们还是不要跟了吧,这把我牌可是不小的。” 黄云思索一下,故作生气,拿着牌往桌子上一扔:“我就不信你这牌比我的大。” 说罢,他看向何林:“何老板,你还跟不跟了?” “跟个屁。”何林生气的把牌往桌上一放,给自己点了两根烟:“这种牌怎么打?” 毫无疑问,第一把牌何林是输了,藏在人群中的王令和龙爷看到何林输的这么干脆,都有些不理解。 王令疑惑道:“龙爷,何先生是有一两把刷子的,为何还要藏着掖着?” 龙爷终究是道上的人,他一转眼珠子,嘿嘿笑道:“王老弟,老何这不是不想赢,他是在养猪呢。” “养猪?” “对啊。”龙爷狡黠一笑:“你想,你把猪养肥再杀,是不是肉多一些?” 王令恍然大悟:“你是说他是故意示敌以弱?” “那是自然,先让这些人放松警惕,到时候一把决定胜负。” 养猪嘛,就是要肥了才好杀,要是上来就大杀四方,黄云哪儿还有胆子和他玩呢。 第七十章 黄云,你已经不是村长了 第一把何林输了,接下来几次,何林每次都输,而且输的数量相当大,一输就是五六万,十多万的输,王令在角落都看不下去了。 黄云真的是把人当傻子耍,他叫来的那个大胸女每隔几把就要换牌,明眼人都能看出有问题。 似乎是输的多了,何林也焦急起来,时不时的抓耳挠腮,看的黄云嘴角都翘到了天上去。 “何先生,这把你还打不打了?你这筹码可不多了,要是不跟的话,不然我们今天就玩到这里吧?” 黄云看似劝慰的说了一句,这句话一出,何林瞬间暴怒,直接把全部的筹码一推,道:“我怕个屁,这把我梭哈,你们敢不敢跟?” 本来炸金花是有上限的,但是何林在暴怒状态,黄云似乎也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看到何林梭哈,他甚至想都没想就把筹码全推了上去,一副今天吃定何林的样子。 其余两个人见到黄云都梭哈了,也不约而同的梭哈,至此,牌桌上有将近五百万的筹码,这一把要是赢了,何林能立马翻身,但一旦输了,那就很难受了。 在梭哈后,何林摸了摸口袋,似乎是想要找烟抽,但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他抬头对着自己旁边的下家道:“借你支烟抽?” 下家把烟递给何林,黄云在何林点烟时,淡笑道:“何老板,不就是几百万吗?至于这么紧张吗?你这可是去过葡京的人,还在乎这么点小钱?” 任谁看何林,都觉得他似乎是在紧张,大胸女像是符合黄云一样,把手牌往桌上一扔,道:“来吧何老板,都不要玩深沉了,直接开牌吧。” 她高调掀开底牌,冲着四人得意一笑,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电视剧里的 赌神一样:“不好意思了各位,同花顺!” “黄老板,到你了。” 黄云嗤笑一声,将牌揭开,一对k。 大胸女神情更加得意,笑眯眯的看向何林,而何林在抽烟,似乎更加紧张,大胸女见状道:“何老板,你要再不开,我可就要收钱了啊。” 说着,她手就伸向了钱堆。 但就在这时,何林忽然抬手打断了她:“等等。” “怎么了?” 大胸女不解,何林却忽然激动的笑了,他道:“我好像赢了你。” 何林叼着烟,把手上的三张牌慢慢的掀开:“不好意思,我也是同花顺。” 他学着大胸女的说话方式,把三张牌依次排放在桌子上。 6.7.8黑桃同花顺。 “怎么可能!” 看到这个,大胸女和黄云齐齐站起来,眼睛都是瞪得老大,仿佛有些不可置信一样,黄云更是惊道:“你牌这么大,那你刚才紧张什么?” 何林把钱堆都扫到自己面前,还摸着头傻笑:“我看她那么自信,还以为她是豹子呢,看把我吓得。” 何林一张嘴,就一股浓浓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这种看似毫无力度的话,就像是一根针一样狠狠的刺穿了黄云的得意。 先前打了那么久,没赢到钱不说,刚才一把反而赔了不少。 黄云气的牙咬咬,但又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发怒,只好强忍着怒意道:“好,好...何先生真是好运气。” “哪里哪里,我输了那么久,总是要赢一把的嘛。对了黄老板,你现在没筹码了,还玩吗?” 何林一边清点筹码,一边问向黄云,看似不起眼的一句话,让黄云越发愤怒,他招来人,又清点出一百多万 的筹码,往桌子上一放:“玩啊,怎么不玩,今天时间还早得很呢,来,继续发牌。” 黄云想不通,荷官是自己人,牌桌上也都是自己人,怎么就让何林给赢了? 他只能把这个归咎于运气问题,但一次是运气,不可能次次都是运气。 有先前的经验,黄云确定这个何林对赌术一窍不通,所以再开始玩,他胆子更大了。 黄云给大胸女使了个眼色,大胸女就差当着何林的面出老千了,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何林赢了那把开始,就仿佛时来运转一样,次次都能摸到大牌,不管大胸女使了什么诡计,总是输少赢多。 随着时间推进,何林面前的筹码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和他相反的是黄云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沉稳,反之越发的阴鸷和焦躁起来,腿不停的抖动,显然心里十分不安。 王令和龙爷看着黄云脸上的不安,大概都能猜到他现在的心里情况,王令冷笑道:“黄云现在应该很焦急了,龙爷,要不然你也去玩两把给他添把火?” 龙爷摩拳擦掌,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好啊,不过他这场子都有猫腻,能赢吗?” 王令拍着胸脯点头:“这你放心,我保证龙爷今晚满载而归。” “行,听你的。” 龙爷大笑着,跟王令去到了骰子区。 黄云这边,黄云人已经输麻了,他发现,不管自己是换荷官,还是换人,都赢不了何林,这家伙就像真的是被运气之神眷顾一样,不管怎么出千他的牌始终比你大一点。 终于,黄云意识到了问题,他起身猛地一拍桌子,愤怒的望向何林:“你出老千?!” 何林收拢着筹码,不解的抬 头望着黄云:“黄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运气好你就说我是出老千?” 他两手一摊:“证据呢?” 黄云哑口无言,他要是有证据早就抓何林了,哪儿还让他赢这么多,但现在不是考虑那么多的时候,何林今天把他这段时间赚的钱全赢了,今天就算他没出老千,也要让他出老千。 但就在这时候,自己的小弟突然汇报了一个相当不妙的消息。 “黄总,不好了,有人...有人赢了五百万!” “什么?” 黄云一听这消息,差点眼前一黑,还不等他开口说话,龙爷就带人分开了人群,然后拿着筹码一脸慈祥的望着黄云。 “哎呀,黄村长,你这新开的场子风水就是好,轻轻松松就赢了五百万。五百万,这笔小数字你应该拿的出来吧?” “龙,龙爷?” 黄云打死都没有想到赢钱的居然是龙爷。 按理来说,龙爷是地下大哥,他黄云在村子里开赌场,势必是要拜拜码头的,但是黄云听说最近龙爷要洗白上岸了,这才大着胆子没告诉他,而在前期,龙爷也确实没搭理他这个场子,就让黄云更加确信龙爷已经金盆洗手了。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龙爷今天会玩这么一出,要是没有何林,五百万大不了咬牙就给了,可现在五百万对黄云来说,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黄云额头上冷汗都在冒了,他咬着牙挤出一丝笑容:“龙爷,您来怎么也不先通知一声?您看这样,您先玩着,等回头我把钱给你送过去。” “可以啊,只不过你刚才输了那么多,现在还有钱吗?” 龙爷呵呵把玩着筹码,顺带还对何林道:“老何,今天玩痛快了吧? ” 何林笑着收拢筹码走到龙爷面前:“都是小钱,和龙爷比算不了什么。” “你...你们...”黄云看到何林和龙爷站一起,似乎还很熟络的样子,瞬间心中一震,知道自己这是被龙爷算计了,他怒道:“你们两个是一伙的?龙爷,我自问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为啥?黄村长,你这话说的奇怪,你开赌场,我进来赢点零花钱,不是很正常?” 龙爷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把手摊开:“黄村长,掏钱吧。” “我掏你妈!” 知道龙爷和何林是故意来搞自己的,何林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傻白甜,想来玩了这么久,原来大冤种一直是自己,黄云就气的差点吐血,他一口怒火喷到龙爷身上,接着指着龙爷就道:“老子敬你才叫你一声龙爷,老子不稀罕你你算个屁!” “来老子地盘还敢这么嚣张?老子今天让你这龙变成虫!乡亲们,有家伙来捣乱,都给我上啊!” 黄云依仗的无非是村长这个职务,想要利用同村人相互的关系维持自己的统治,但黄云并不知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这些天他开的赌场不知道让村里多少人家破人亡,村民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此刻他一声吼下去,除了用钱招来的几个小弟外,没有一个村民附和他。 所有人都沉默的盯着黄云,看的黄云头皮发麻。 他忍不住退了两步:“你,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他们是故意过来捣乱的你们没看到吗?” “都给我上啊!” “行了黄云,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终于王令看不下去了,他挤开人群走出来,淡笑道:“现在,你已经不是村长了。” 第七十一章 我来当村长你们看如何? 和王令一起过来的,还有村里的几个族老,有黄家的,也有王家的。副村长王建国手拿着一卷文书,冷漠的看着黄云,像是在附和王令一样,宣布:“黄云,我们已经和所有的族老们商量过了,你在村里开设赌场,害的几十户村民家破人亡,这违背了当村长的初衷,所以,我们决定将你革职,村长职务择日另选。” 王建国这一番话仿佛在池水中扔进了一块石头,震的黄云魂不守舍,他愣了一下惊呼:“你放屁,我开赌场又没有邀请他们去赌,他们输了关我什么事?” 王令冷笑一声,抬起脚步走到一个骰子桌上,拿起一枚骰子,手使劲一捏,骰子瞬间分为两半,露出里面灌满的水银:“是,你是没有让他们赌,但是你出老千让他们输钱,这就是你的不对。” “乡亲们,你们都好好看了,黄云不仅在骰子里灌满水银,而且还在所有的赌具中做了手脚,不是你们运气不好,是他压根就没想让你们赢!” 王令早就给他们说过这些问题,但真真切切的看到,还是有不少人勃然大怒。 张婶儿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枚臭鸡蛋,扔到黄云脚下怒道:“老娘就知道,我儿子运气那么好,怎么可能输那么多,都是你这个王八蛋害的,还找我家要钱,我呸!你不配当村长!” “我说我怎么每次都赢不了,原来是你在其中捣鬼,黄云,还钱!” “还钱!” 群情激奋啊,都不用王令刻意引导,所有村民将输钱的怒火都发泄在了黄云身上,什么臭鸡蛋、烂菜叶子、西红柿...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找的,不到片刻,黄云头发上,脸上,一片狼狈。 然而黄云还偏偏不敢还手,他现在可谓是众叛亲离,哪怕是黄家 的族老,此刻都不敢为黄云求情。 更别说黄云靠钱招来的打手了,他们才不想卷入这场纷争,甚至恨不得离黄云远一点才好。 黄云失败了,失败的很惨,他最大的失败就是太过贪婪,将手伸进了自家人身上,不然,也不会落到这种下场。 “好了各位,都请冷静一下。” 王建国分开众人,他站在黄云面前,冷漠道:“黄云,这点惩罚不足以抵消你的罪恶,你除了被革职外,你骗取村民的钱也要悉数奉还。不要怪我们不讲情面,因为你受灾的村民一共有三十二户,他们的两百零三万你必须还给他们。” 黄云傻傻的站在原地,脸上还耷拉着臭鸡蛋:“我...我...” 黄云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现在哪儿还有钱还啊,被何林赢了几百万,龙爷哪儿又有几百万,所有的现金都被他们掏空了,别说两百万,就是二十万,黄云都拿不出来。 王建国见到黄云没有说话,在他头上又添了一把柴火:“黄云,你要是还不上这钱,那我们就只能用你家里的东西抵债了。” “大伙们,走,一起去他家!” 王建国振臂一呼,所有村民齐齐附和,不到三秒,他们就离开了赌场,直奔王建国家去了。 赌场瞬间一空,然而,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很多没有做声的赌客此刻包围住了黄云,一个个都逼着黄云还钱。 更有气急败坏的,狠狠的揍着黄云,很快这里就传来黄云的惨叫声。 王令没兴趣看黄云怎么受苦的,他拉着龙爷道:“龙爷,看来你赢得这钱是要不到手了。” 龙爷摸着下巴哈哈一笑:“五百万看这样一出好戏,值了,不过我还没见过抄家的,走,陪老哥去看看去。” “ 行。” 少了黄云这个麻烦,王令现在神清气爽,趁着时间还早,和龙爷一块去往了黄云家,结果几人才走到一半呢,就碰到了回来的村民,有的村民手捧着一个电视机,有的则搬着冰箱、电脑... 运气好的,搜到几个金项链,金戒指。反正,去一趟黄云家,怎么着都要拿一些东西。 等王令和龙爷赶到黄云家时,黄云家已经被搬空了,他老婆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要不是知道黄云的恶行,还以为她才是受害者呢。 龙爷摇着头感慨:“黄云也是个蠢货,要是他不那么贪,能有今天的下场?” 王令道:“他的本性就注定了会这样,今天就算我不出手,明天也会有黄令,张令。走了龙爷,还差最后一场好戏了。” “哦?还有?” 龙爷以为这就完了,但没想到王令将他带到了桃源村祖宗祠那。 此刻,祖宗祠已经聚满了人,全村四百多户人家围成了一个圈,王建国站在中间,旁边是被打成了猪头的黄云,他抓着黄云衣领道:“各位乡亲们,黄云罪大恶极,他不配当我们的村长,所以,我们决定,除了将黄云的职务革职外,还要将他踢出村子。” “好!我们同意!” “他这样的人就该踢出村子!” 没有人不会同意,本来好好的一个村,被黄云搞得鸡飞狗跳,先前是看他势大,不敢反抗,可如今他众叛亲离,谁敢为他求情? 就这样,黄云被除了村,霎时间,黄云以及他老婆,一屁股坐在地上,人都傻了。 王建国撇了一眼黄云,又道:“除了将他们夫妻俩踢出去,另外,我们村不能一日无首,因此,我建议就趁着今天,重新选一个村长。” “新当选的村长,除了要带领我 们村繁荣致富外,也必须要收拾黄云这个烂摊子。” 王建国宣布了当村长的条件,这话一出,本来好几个跃跃欲试的人都沉默了。 黄云的烂摊子可不小,除了几十户被他坑了的村民,其余谁家没被他骗个千把万的,这笔数目加起来可不小,另外,还有别的赌鬼,他们可不会觉得把黄云抄家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他们只会把账记在桃源村的头上。 这笔烂摊子没人想要处理,这时候竞选村长,那完全就是给自己揽事。 王建国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没人敢吱声。 但就在此时,忽然一个声音传出来。 “王叔,乡亲们,既然没人愿意站出来承担这个责任,不如就让我来当村长吧。” 是王令。 他分开人群站了出来,走到王建国的身旁道:“我来解决黄云带来的麻烦事。” 王令肯站出来是好事儿,但问题是没人愿意相信王令。 张婶儿的儿子举手问道:“令哥,不是不让你当村长,但你要怎么解决这些麻烦?” “钱,我来还。” 王令一笑,从何林手中接过支票:“这里一共是七百万,全都是黄云从所有村民手上赢来的钱,现在这笔钱就在我手上,我可以把它都还给大家。” 黄云最大的问题就是那几百万从哪儿还,没人愿意承担这笔数字,但他们对王令来说不是问题。 何林赢得那些钱,他一分没要,全给了王令,王令就能用这笔钱还给村民。 见王令一下子掏出这么大一笔数,所有村民都震惊了,可马上赌客们不干了:“等等,你把他们的钱还了,那我们的呢?” “这一点好办。” 王令淡笑道:“首先,你们输了那么多钱,村子里肯定是还不上的,所以暂时不能给你 们还钱。” 不等赌客们再问,王令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们可以先记账上。你们从黄云那输了多少钱,村子里可以给你们打一个欠条,我们的农产品可以八折卖给你们。” “什么?农产品八折卖给我们?” 王令此话一出,全部人都吃惊了,一个魔都来的富商勃然大怒:“你开什么玩笑?老子在这输了一两百万,不还钱就算了,还要我们掏钱买你们的农产品?” “就是,你当我们傻子吗?” 王令也不气,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果子递到他手上,道:“给你们八折卖那都是看在你们也可怜的份上,我们这橘子在外面卖四十一斤,除了我们这别无分店。你觉得他能不能抵消你的钱?” 那富商被莫名其妙塞了一个果子,正想要发怒,忽然闻到果子散发出来的清香,愣了愣剥开皮塞入口中,下一刻他忽然抬起头,两眼放光看向王令:“这,这果子真可以抵债?那你卖给我们出多少钱?” 王令淡笑道:“这果子零售价二十一斤,但如果你同意抵债的话,给你打八折是十六一斤,怎么样?” “好,我同意!我先定十吨!” 那富商毫不犹豫同意,他一同意,其他人就傻眼了,有一些烂赌客不解:“老哥,你咋同意了?用真金白银换一些水果,你疯了吧?” 富商撇了他一眼:“你要不同意,可以把你的份额卖给我。” 王令看了一眼富商,心里暗笑这是个聪明人,钱,他是不可能还给那些赌鬼的,且不说他们不是村里人,又不是王令逼他们去赌的,王令才懒得管他们死活。 可这伙人闹起来,也会给村里造成很大的麻烦,所以王令苦思冥想,索性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第七十二章 三赢局面 那就是做分销商了。 在黄云开赌场这段时间很多果园都被村民给卖了,王令趁着他们卖地的空档,借了冷月寒的钱全都揽入了自己的名下。接下来,在黄云大肆敛财的时候,王令则是在用灵水灌溉这些果园。 直到现在,这些果园终于结果了。 原先桃源村没人愿意种植果园,一个原因是土壤问题,一个则是品种问题。 因为土壤和品种,结出的果实不仅小,而且味道酸涩,根本卖不出去好价钱,可混合了灵水浇灌的果子不一样,不仅各个皮薄馅大,味道还是顶一流的好。 这种果实,不愁卖不出去价格,唯一的问题只有如何打开销路。 但现在,销路也不是问题了。 赌鬼来自天南海北,总有几个有见识的人,普通人可能不知道果子的价值,但他们却很清楚,这东西,拿到世面上那就是百果之王,根本不愁销量,更别说王令还在批发价的基础上打了八折。 魔都的富商就很清楚,这些果子到手,非但不仅能把损失的钱财拿回来,甚至还能因此再赚上一笔。 所以,当听到有赌客不想拿这个抵债,他瞬间就意识到了商机,直接掏出手机道:“谁不想拿这个抵债的,都可以把额度让给我。” 这富商开了一个头,很快就有烂赌鬼转悠着眼睛上前了,而且开口就是三十万,那富商也不考虑他是否真的输了三十万,直接就把钱转给他了。 不到片刻,富商面前就围满了人群,但也不是只有富商这一个聪明人,在这些赌鬼里,马上就又出现了几个人,摇晃着手机愿意收购这些额度。 这一幕,让所有村民大为不解,不明白他们竟然都不考虑人家到底输了 多少。 唯有王令心知肚明,富商没有计较原因是他们根本不在乎,甚至他们还嫌人家报的少了。 因为额度越多,他们能拿到的果子也就越多,果子越多,能卖出去的就越多,他们赚的也就越多。 这里面,他们是铁定不亏的,看上去亏得只有王令,可王令自己知道种植花费,实际上他每日储存的灵气完全可以供给给全村的果园,灵气又不同于化肥等东西,压根就没有任何成本。 换句话说,那些果子实际价值根本就没有二十,哪怕是给那些富商打了八折,王令依旧是血赚。 所以,他赚了,富商也赚了,烂赌鬼也赚了,这件事还完美解决了。 三方都赚了,谁也挑不出来刺,整个桃源村的村民都看着那些烂赌鬼兴高采烈的离开,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他们再看向王令的眼神,已经和从前截然不同,没有任何怀疑,只有服气。 王令举起手笑道:“现在,谁还有问题?” 黄大春严格意义上来讲还是黄云的侄子,但他绝对不会为黄云说情,而是一本正经问道:“王令,我问你,赌鬼和钱的事儿好解决,那村里面这么多人都把地卖了怎么办?” “是啊,我们的果园都卖给你了,现在我们也没有赚钱的路子啊。” “王令,你都当村长了,不然就把果园还给我们吧?” 所以说他们被黄云骗不是没有道理的,在果园不赚钱的时候觉得这是拖累,恨不得早点扔掉,现在看王令一斤果子竟然卖二十,瞬间又眼红了起来。 王令听到他们那么说,都快气笑了,但不等王令开口,王建国就指着他们鼻子大骂:“你们他妈还是个人吗?你们被 骗了,小王可是二话不说就把你们地给买了,结果你们现在看人家赚钱了又想要把地要回来?” “也就是小王脾气好,换做是我,抽不死你们!” 王建国这一番话说的那些要王令还地的人面红耳赤,唯独黄大春面不改色,毕竟他没要王令还地,他只是问道:“果园不还的话,王令你又打算怎么安排我们?总不可能我们都喝西北风去吧?” “这事儿简单。” 王令打了个响指:“果园是我们村的支柱产业,但是产业太过单一了,我打算果园的果子一部分卖掉,剩下一部分则是加工成其他产品。比如开一个罐头厂、一个果干厂等等,然后把这些果子卖到全国各地去。” “没有地的村民可以去工厂上班,有地的村民,则是可以继续种植果园,统一养殖,统一出售,大家一起发财。” 开工厂,售卖二次加工产业是王令和冷月寒深思熟虑过的,当然,王令没有考虑那么多,最主要的都是冷月寒在想,她经商的经验比较多,给王令开出了好几个想法,其中一个就是双赢的路线。 ——随着果园的扩大,全靠王令自身一人是不可能照顾完整的,所以他不如把这些东西发放给村里人。 没有土地的,可以去工厂打工,然后年末了,依照收益分红;有土地的,除了能照顾果园,还能够去工厂打工,赢双倍工资,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王令,他解决了村民的就业问题,而且还带领大家发家致富,这可比黄云开赌场要务实的多。 最关键一点,果园都是依靠灵气浇灌,灵气却只有王令能够产出,这就保证了市面上绝对不会出现相同的东西,保证了产品的竞争力。 只要东西卖的出去,村民发财指日可待。 黄大春听闻王令的计划,深思片刻终于是坐下了,其余人思索了一下,也对王令是心服口服。 王建国看没人反对,笑着道:“既然大家都对王令没有反对,那从今天起,王令就当选咱们村的村长,以后大家见着,可不能叫他小王了。” “哈哈哈哈...” 竞选村长,在一片祥和嬉闹的气氛中结束,基本上王令做到了让每个人都满意,除了黄云一家。 竞选完村长,天都快要亮了,众人打了个招呼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黄云一家,却是被踢出了村,大清早,他和他老婆流落在外,黄云满头乌青,他老婆也好不到哪儿去,衣衫褴褛,两人就好像是从难民营里走出来的一样。 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两人在村口不知坐了多久,一辆车才停在他们面前。 车上下来一个青年,和黄云长得有三分相像,一下车,看到黄云这个模样瞬间就惊了:“爸,妈,你们这是...” “儿啊!我们命好苦啊!” 黄云一夜白了头,仿佛苍老了十多岁,他拉着自己儿子黄涛的手道:“儿啊,有人害你爸我啊!” 黄涛一脸疑惑,先把父母俩掺上了车,这才听黄云把事情交代清楚。 “儿啊,你要记住我家仇人,就是那个叫王令的,对,还有龙爷!都是他们给我设局,我才落到这样的下场!你,你一定要给我报仇!” 黄云说完,还特意交代了王令和龙爷的名字,黄涛一边开车,抓着方向盘的手握的死死的,牙齿咬得咯嘣响:“爹,你放心,儿不会平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王令,龙爷...好,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 价!” ·· 王令还不知自己又多了个敌人。 他在短暂休息过后,先去了一趟镇子上送别何林,此次要不是何林,他还不好对付黄云的,结果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他却连辛苦费都没有给人家。 不过何林并不看重那点小钱,在镇子路口,何林道:“王老弟,钱对我来说都是身外之物,你就别再提这事了,你要真想感谢我,我倒真有个事儿想要麻烦你...” 何林欲言又止,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王令也没问,显然现在并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他拍着胸脯道:“何老哥你放心,不管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哈哈,你说话一言九鼎,我肯定放心。” 何林大笑着上了车,和王令龙爷告别,等送走了何林,龙爷也对王令道:“王老弟,你这事儿还真不如不答应。” “哦?为何?” 王令不解,龙爷道:“你不知道,何林有一个仇家,也是赌术高手,此人一手听骰之术玩的炉火纯青,他和何林约好,要在一年后决战,但偏偏何林对听骰不甚精通,如果不出意料,此次决战他肯定是必输无疑;他找你帮忙,应该是看中了你玩骰子的技术。” 王令一愣,想到应该是上次自己用灵气震碎骰子让何林上了心,不过他还是不明白:“那我帮他就是了,这有什么的?” “你不懂。”龙爷摇头:“你在这当个村长没事,但一旦踏入江湖,那你就是江湖中人了。到时候,成堆的麻烦等着你。” 原来龙爷考虑的是这个。 王令恍然大悟,随即一笑:“这不还有一年吗?没事,时间还早得很呢。”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