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文成颇有城府,只是深深看了王令几眼,脸色就逐渐缓和,重新挂上了笑容,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孟文成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举着酒杯打着圆场,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王令:“叔叔阿姨,悦悦说的对,爱情这东西都是你情我愿的。只是悦悦阅历尚轻,找男朋友这事我们还是得要好好盯着。”
“不说别的,至少这位先生的出生得要配得上悦悦吧?悦悦,你还没有给我们介绍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呢。”
孟文成嘴角轻轻上扬,王令穿着朴素,衣服既不是大牌,又不是私人定制,那便是街边随便买的,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这种人怎么配得上悦悦?
他就是要从各个方面打击王令,好让他明白他和自己的差别。
果然,孟文成这话一出,许悦脸色难看了两分。
她支支吾吾道:“令哥是...是自由工作者...”
“自由工作者?”许大山和许母对视一眼,许母轻蔑看着王令:“无业游民就无业游民,说什么自由工作者。悦悦啊,你好歹也是老师,工资虽然不高,那也是有编织的,你怎么能找一个无业游民呢?”
“不是,令哥才不是无业游民。”许悦脸颊涨红的辩解,却显得有些苍白。
王令忽然拦住了许悦,淡然笑道:“阿姨,其实我是医生,只不过还没有上岗。”
“医生?”听闻王令说自己是医生,许母一怔,上上下下打量王令,带着八分狐疑,两分疑惑:“你真是医生?”
“当然。不信的话,阿姨你可以把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王令笑着把椅子挪到许母身旁,许母愣愣的把手放在王令面前,等王令给她把了一脉,片刻笑道:“阿姨,你身体保养的不错,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孟文
成现在还沉浸在王令那句医生话里,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王令居然是个医生,不过见王令说许母身体无恙,又冷笑起来:“阿姨的身体是个人都看得出不错,这可不能证明自己就是个医生。悦悦啊,我听说外面好多人都会包装自己,你可不要被他给骗了。”
王令看了孟文成一眼,又继续道:“阿姨,你身体素质是不错,但是你还是要少吃大鱼大肉的东西,不然胆固醇太高,会容易引起胆结石的。最近要是睡眠不好,容易盗汗,时常做噩梦,可以睡前喝点去火的东西。”
“叔叔要少抽烟,您的肺部最近有阵痛吧?建议您喝点润肺止咳的酸梅汤。胃病不是小事,您吃的那个药对你的胃病没有帮助,等会我给你开两副药方,您回去喝上一周就好了。”
“腰上到了雨天就疼那是老毛病,回头我制点药膏,您擦一擦,平日注意不要运动过度,您的腰是年轻时候累出来的吧?”
王令压根没搭理孟文成,给许母叮嘱一番,又对着许大山洋洋洒洒说了好一通,说的许母和许大山都是一愣一愣的。
他们两人齐刷刷将目光望向许悦:“悦悦,我和你爸这事都是你告诉小王的?”
许悦此刻也是懵逼中,她疯狂摇头自证清白:“爸,我都好久没回去了,我怎么知道妈晚上睡不好?令哥,我爸我妈真的有这么多小毛病?”
许悦一脸忧心,她对王令的医术可是从来没有怀疑的。
王令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两个药方,淡笑道:“不用担心,叔叔阿姨都是一些小毛病,吃两天药就好了。主要是叔叔腰上年轻时候的毛病,他的脊椎有些错位,稍等..”
王令写完药方,然后到许大山身后,两手按住他的脖子,和脊椎,紧接着王令手一掰,许大山腰间立马
发出咔嚓一声。
许大山瞬间疼的眼泪都下来了,正当许母面露紧张时,许大山忽然面露异色,他揉着自己的腰,半晌一震,起身跳了两下,惊叹道:“咦?我腰不疼了?嘿,真的好了?!”
王令淡然道:“叔叔这腰年轻时应该是搬重物错位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复位,所以稍不注意就会疼痛难忍。我刚才已经将脊椎重新归位,只不过叔叔还是需要多注意身体。”
“诶诶,好,好,都听你的,都听你的。”许大山此刻哪儿有不信的,王令这一手就让他足够吃惊了,要知道这些年他也找过医院,可那些医院都说他伤的是脊椎,动手术容易出问题,这些年他本来都快要放弃了,谁曾想女儿带来这男友竟然有这么一手。
手一掰一放,自己这腰就好了?!
简直神了啊。
许大山就差和王令拜把子了。
许母刚才对王令的不满在这一手面前荡然无存,医生,有编织,年纪轻,医术又好,女儿这眼光就是不一样啊。
许母望着王令的目光多了一丝看女婿时的审视。
许悦看到父母对王令态度大变,既红了脸颊,又心头得意,她撇了一眼孟文成,发现他都气成河豚鱼了。
两个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就差在脸上写上“我很生气”四个字。
许悦心头更舒服了。
“叔叔阿姨,看来悦悦还是有点眼光的,不过做医生也要看在哪里做,这么一个小地方当医生,可没有什么钱途,不知道王令先生一个月有多少收入,又有多少存款,开的什么车呢?”
孟文成几乎是咬着牙对王令说的,医生这职业没的问题,可结婚这事总要考虑现实问题吧?
许大山两口子能看着许悦跟着一个穷医生吃苦?
果然,说到现实问题,许悦也惆怅了,她自然是
知道王令现在没什么收入,而且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又何来开什么车?
孟文成这一招可是打到了七寸上。
许大山和许母二人闻言都止住了笑容,问道:“对啊小王,你现在没有工作,那你有积蓄吗?我们倒不是嫌贫爱富,只是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要一个女人家养着吧?”
“悦悦我们养了几十年,她要是出嫁,你彩礼能拿的出来吗?咱也不是嫌贫爱富的,只是车子你得有吧?最起码你得在城里在买套房吧?要你真打算只呆在这镇子上,那我们可是不答应的。”
许大山望着严肃了许多,王令讪讪一笑。
这话怎么接?说的似乎太远了一点,他和许悦还没什么呢,怎么就先扯到结婚上去了。
见到王令不语,刚表露出的喜色渐渐退去,许大山喝了一口酒,和许母对视一眼,都轻轻摇着头。
孟文成此刻都快高兴死了,就知道这是个穷小子,果然,一下子就原形毕露。
和他比有钱?怎么比?
孟文成端着酒杯道:“叔叔阿姨,小王这还年轻不是?以后啊,有的是时间赚钱,不过男人家能晚一点,女孩子可不行。”
“那网上不好多这种嘛,陪着人一路长跑,结果把自己熬成了黄脸婆。悦悦,你可不能像他们一样...”
砰!
孟文成话还没有说完,桌子猛然被许悦一拍,孟文成话咽回肚里,转身震惊的看着暴怒的许悦。
只见平日里温和的许悦少见的发了脾气:“孟文成,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请你不要叫我悦悦,我嫌恶心。另外,我愿意陪跑,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就仗着自己有俩钱吗?你在我面前炫耀什么?我家缺你那点钱了?你要真嫌自己钱多,去城里找个酒吧,大把大把的女人跟着你
,何必来我面前恶心?”
“我告诉你孟文成,就算令哥没钱,那也比你好一百倍!一万倍!”许悦一口气喷的孟成文狗血淋头,半晌都没有缓过来。
许大山和许母都一脸震惊,就在他们皱眉要说话时,忽然门被打开了,一个俏生生的声音才门口说道:“令哥,悦悦,你们吃饭怎么不叫上我?”
包间中五人齐齐转过头,发现来者是四个人,四个女人。
冷月寒、萧茹、春梅秋梅。
王令和许悦见到四人都吃了一惊,王令赶忙起身道:“月寒?茹姐?你们怎么来了?”
冷月寒也微微错愕,她扫了一眼包间中的几人,道:“我和茹姐在下面谈点生意,刚好看到你和悦悦进来,我们还以为你们是背着我偷偷约会呢。这是...”
冷月寒撇了一眼许大山和许母,还有一脸痴迷的孟文成,心中有了几分思索。
王令无奈道:“和悦悦过来见见家长。”
“见家长啊,哦~我明白了。”
冷月寒眸子一弯,笑意连连,她从身旁的春梅手上接过一份文件,递到王令手中,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之前谈的那个酒楼项目你还没有签字,正好顺路签了吧。”
“酒楼?”
王令愕然,冷月寒笑道:“对,就是酒楼,怎么,你忘了?前几天我们可是说的好好的,我们合开一个酒楼,我们三人平分股份,你这可是贵人多忘事,忙着见丈母娘也别忘了正事,正好我和茹姐也在,一起签了吧。”
冷月寒又把文件往王令手上递了递,王令一怔,扫了一眼冷月寒,只好硬着头皮把字签了。
签了字,冷月寒满意一笑,又对王令道:“令哥,你现在也算半个老总了,出行可不能没有个车,你打算要什么车?奔驰还是宝马?不然我给你配个奔驰大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