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慧兰嘴里说的大家,是指的一批从东北解放前逃难来宁中,又开枝散叶,到了林溪、权县、丰源等的人。
也有一些是三线建设时期过来的,全都是东北、北方来的。
大家没事就凑在一起,就渐渐的成了一家子人一样。
到葛礼心、韩全福这都是第二代了。
大家非常团结,有事都一起上,有苦一起扛,才渐渐都在各行各业崭露头角,慢慢的有了些气象。
韩全福无疑是混得最好的,但他一出事,大家就把目光放在了葛礼心身上。
心想着陈楠把韩全福逼疯就算了,连厂子都吞了,你葛礼心可是跟韩全福是把兄弟,你就一言不发?什么都不做?
这不禁让人寒心啊。
“慧兰说的话也不是毫无道理,”老胡皱着眉说,“就是慧兰啊,你知道这次糖烟酒会,陈楠拿了两个奖回来吗?”
“我知道,一个金奖一个银奖。”
葛慧兰咬牙说。
陈楠越是顺风顺水,她就越是气忿不过。
“这就是了啊,他在一轻局领导的眼里,可是大红人啊。人家又拿了不少订单,正是发展的势头正旺的时候,我们要给他使绊子下陷阱,一轻局可不会放过我们!”
老胡
算是把话说开了。
葛礼心不是不想弄陈楠,可也得有机会啊。
跟个熊瞎子似的,只知道莽上去,那是惹火烧身,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都保不了。
“我知道你跟韩成栋好过,你别他妈为了帮你男人报仇,把我们全家搭上。”
葛礼心最后警告了堂妹一句。
葛慧兰的脸也稍微红了下,她就爬起来捂着肚子跑出去了。
“这事也不能提啊。”
老胡苦笑道。
那都是葛慧兰十几岁时候的事了,还因为这算早恋,差点被她妈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在床上躺了足足两个月。
“她就为了一个男人,就要把我们全家都害死。”
葛礼心恨恨地说:“这十天你没发现吗?一轻局把陈楠当成了招牌使,我们这去碰他,就是飞蛾扑火。”
“是,得找到陈楠的弱点才行。”
“还有,红薯干的报告打了没?”
做他妈的红薯干,老子还要帮陈楠打工?别做梦了。
上午远山就接到了一轻局的通知,说是要做出来的红薯干销路有问题,或者是担心卖不出去,那可以把红薯干运到倩倩食品厂,由倩倩食品厂包装销售。
这等于是说帮陈楠代工了?
价格自然比自
产自销要差得远了。
也会有一批全理的利润,大概就一斤几毛钱吧。
葛礼心听到这消息差点没炸开锅。
他们拿5%的技术提成,还要我们低价卖给他们,再由他们卖给经销商?
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凭什么就让陈楠一个人占了。
“我都想杀了他!”
葛礼心怒不可遏的敲了敲桌子。
“人家上风头,我们在下风头,形势比人强,也说不得什么,我把报告写好,再看一轻局的态度吧。”
“也不知道陈楠会不会去公安局打听小武的事。”
他们哪知道,陈楠此时正从丰源教育局里出来,还没去公安局。
教育局是非常配合的,但也不会真帮陈楠到底。
他们的态度就是,把名单收集好,把县里各中学,确定会初中毕业后不参加中考的学生,全都集中起来,再由倩倩食品厂进行招聘。
“大致也要到六月了,现在才三月,还得想个办法。”
“不如找人代工算了。”
陈楠想了想说。
红薯干能找人代工,奶糖有什么不行?
只要配方在自己手里,最后的包装收自己负责,生产过程派人监督,原材料由自己提供,那就妥妥的了。
可未
必见得有人愿意了。
“找郑春水。”
陈楠非常确定郑春水一定会百分百配合。
他那边也有奶糖的生产线,还由于销售不利,几乎是半闲置的状态了。
郑春水说帮他搞生产线,也就想把这条生产线卖给陈楠。
那不如先由郑春水厂里的工人先负责生产,到时再把生产线整体移来丰源。
“甚至可以让那些初中生先到郑春水那实习。”
叶育兰拍手叫好。
这招借鸡生蛋实在太妙了。
“这个嘛……”
陈楠没想到郑春水会犹豫,还以为他想要捞点好处,就咧嘴一笑:“老郑啊,你退休后再过来我厂里,到时给你开高工资。你还在岗,就得收着点……”
郑春水心头一喜,我的陈老师啊,你的想法跟我怎么老一样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代工说出去不大好听。”
怎么说郑春水这边可是宁中市食品厂,陈楠那还是个民营的,说出去有点掉价。
这也就算了,重点是啊,上面会怎么看。
一轻局当然不会有意见,可别的领导部门呢。
“这好办,我就给一笔代工费,也不要说代工了,就说合作生产,大家共同富裕奔小康。”
要喊
口号嘛,陈楠口袋里多的是,说出去既好听又能震住人。
“那就合作生产。陈老师什么时候派人过来,那我就什么时候开工。”
“我让老方明天就过来。”
陈楠把奶糖的事情敲定后,就还剩下神仙酒的了。
神仙酒的订单也不少,他需要先把原材料给买齐了。
别的都好说,几种药材,如人参什么的,需要去东北采购,他想着要不要亲自去一趟,还是找蒋海生来问问。
他们农业局系统里的,能不能找到东北的线。
要能直接通过农业局能采购到中药材,那就再方便不过了。
就是最近听说蒋海生家里出了点事,人也不在粮站,陈楠还找不到他,还得等个几天。
“是蒋海生的弟弟被人打伤了,他回老家去看人了。”
刘淝泡着茶说:“下手可重了,半张脸都被砍没了。”
“这么严重?”陈楠一愣,看他还拿着茶科所的茶,就把商都买的龙井扔过去一包,“泡这个。”
“商都买的吧?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
刘淝大喜,拆开就重新泡:“那可不是,一刀劈下去,脸都塌了,这还不知道人救不救得回来呢。”
那就得先想想别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