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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珍儿还真没来过宁中,不像黄伟泊在宁中工作了两年多,至少一些着名的景观都去了。

    陈楠也不带他们去游江去爬山,带他们到了一处幽静的小河边。

    站在河汊旁,河滩正中有一片竹林,风吹竹叶声声响,河旁几位钓鱼的老汉点缀其间,远处山色如黛,真有宁中的特点。

    “哇,跟印象中的宁中一模一样呢。”

    萧珍儿开心的拍着手,有点忘记刚才那不愉快的事了。

    陈楠就笑说:“宁中处处是景,处处是山,处处是水,才山水第一等的名号。”

    “是啊,像北方那种连绵不绝的大山,不在飞机上根本感受不到,不像宁中,小家碧玉。”

    黄伟泊也有点感触。

    “但宁中太小了,还是要走过去。”

    陈楠意有所指,黄伟泊就顺着他的话说:“要抓紧让各厂家把分配到的份额,让他们尽快上马。”

    陈楠微微一笑。

    大家心照不宣。

    “王八蛋!”

    葛礼心接过电话后,就一脚踹在办公桌上。

    一年五十万斤的红薯干,杀了他算了吧。

    这简直是要让远山把所有的力量都投到红薯干上,别的事就别干了。

    不用说,肯定是那姓黄的干的好事。

    “你也是,低个头怎么了?他是官,我们是商,自古商不跟官斗!”

    葛礼义冲着堂妹就来火。

    让她跟老胡去送礼,她倒好,她还跑去得罪人了。

    “跟她没关系,都怪我,路上遇着黄伟泊也不该当街就让他把礼物拿回去,他多少还有点顾忌的。”

    顾忌个毛?哪家不送哪家不收?

    就是些土特产,又不是钱,大家做生意也要讲人情味不是吗?

    可这一闹,黄伟泊摆明要让远山不好过。

    “现在又不是计划经济时代了,还要搞计划生产啊?”

    那堂妹还嘟囔一句,就被葛礼心轰出办公室了。

    但她说得也没错,连郑春水那就四十万斤,到远山这边五十万斤?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老胡,你怎么想?吃下来?”

    “漫天开价落地还钱,一轻局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我们可以划价啊。”

    “时间怕来不及了,要等到初八一轻局才上班。”

    眼瞅着就过年了,还能因为这事去纠缠人家?

    要去也不能找黄伟泊要直接找严局啊,严局才是能拍板定案拿主意的人。

    “那就等节后吧。”

    “节后?节后至少一周那帮人都没心思做事。”

    总之是左右为难。

    老胡突然又说:“我听说一轻局在组织人去参加商都的春季糖烟酒会。”

    “有这事?”

    葛礼心立马打起精神:“那可是能够面对全国经销商的好机会啊。”

    “我的冬瓜糖也算一绝,要不也报个名?”

    想到这里,葛礼心就纠结得要命。

    前面还在怪黄伟泊挟私报复,后面就要找人家要名额,人家给吗?

    “先报名吧。”

    想去参加烟糖酒会的哪止远山一家,连虎宁那边把红薯酒的存货卖掉后,就也动了心思,许天虎亲自赶在除夕那天早上跑去一轻局跟黄伟泊报名。

    当时还是初一才放假,一般都是除夕下午就不办公了。

    但早上还得应付一下,就是大家心都在过节上了。

    “虎宁吧规模有点小,要不下次吧。”

    都来过几波人了,黄伟泊想着招待所里的齐珍儿,哪真有心跟许天虎在那解释。

    “那名先记着,等节后黄科长再考虑?”

    “好。”

    终于忙完了,下午黄伟泊就接了齐珍儿打算去白朔过年。

    陈楠也大早就赶回了凤栖坪。

    春节厂里也休假,大家都回村里过年。

    还得先把给孤寡老人的吃的喝的穿的都发了。

    陈楠带着苏晓艳

    一家家的走。

    “胡八爷,给您送的猪肉花生油,还有两件棉服。”

    “刘三婶,这是给您的炭,要注意通风,别关着窗烤火。”

    “周大伯,这是给您的两只活鸭活鸡,杀不了的话,我帮您杀了再给您拿过来。”

    一直忙到中午才算完事,老村长中途也带着郑鸿兵跟在后面。

    怕有几个老顽固,拿了东西还在骂人,那他就可以拿出村长的架子骂回去了。

    “老村长,给你也发个红包。”

    陈楠会做事,老村长一边说着不要,一边往郑鸿兵口袋里塞,弄得郑鸿兵都有点不好意思。

    “拿着吧,没多少钱,就意思意思。”

    回家一拆开,老村长手都在抖。

    二百啊!

    比村里人在外打工几个月的工资都高。

    “要不还给他吧?”

    “拿着吧,陈哥做事稳妥着呢,这钱也是咱帮着陈哥招工的报酬。”

    郑鸿兵跟他爷爷说了,老村长才安心的把钱收下。

    陈楠回去又跟着苏晓艳、李婶杀鸡宰鸭,徐宁涛带着倩倩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

    晚上两家人就并一家,在一块儿吃饭。

    徐宁涛家里人也都赶不回来,也就他老婆过来了,一个很朴素老实的乡下姑娘。

    陈楠想起他俩结婚时,他还帮着放鞭炮来着,就把她叫过来帮忙。

    徐宁涛老婆姓齐,叫齐绘香,是几十里外一个村子的,现在还在外面打工,帮人家保姆。

    陈楠一问一个月才给十块钱,就让她别干了。

    “过完年就辞了,你跟李婶一块儿到厂里做伙食。”

    人越来越多,就李婶带着两个老妈子,实在忙不过来。

    都是邻里乡亲的,陈楠看着也心疼,早就想招两个人来帮忙了。

    “那,谢谢陈哥。”

    齐绘香连连道谢,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别见外,我跟宁涛都打小一块儿长起来的,能称得上发小,你也算我们自家人。”

    齐绘香更不知所措了。

    听宁涛说,陈哥的生意可做得老大了。

    李婶就在那笑:“赶紧干活吧,把要做扣肉的五花肉拿去炸了。再拖着,晚上就得喝西北风了。”

    大家抓紧做菜。

    村口那边却传来一阵叫骂声,跟着声音就往这边走,越来越大声。

    陈楠就走到院门那看。

    就见个黑脸膛的高个男人,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汉子,喝得醉醺醺的往里走。

    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拉着他的胳膊,他反手就是一巴掌,把她扇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