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两个人的目光一下子锁定到了护士身上。
“想都别想，混蛋！”小护士怒骂一声，随即就要转身离开。
可这两个保安可不想错过这种赚大钱的机会，一下子跑过去拦住了她。
“只是滚一下而已，衣服弄脏了可以换的！”
“那可是四万欧，你想想看，你要工作多久才能赚到这么多钱，待会完事了，我们可以分你一部分。”
他们苦口婆心的劝说。
可得到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滚！”
其中一个保安顿时挑了挑眉头，另一个立马心领神会。
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工明确，还没等护士反应过来，就一个粗暴地抓住手腕，另一个则握住脚踝，丝毫没有怜悯之情。
护士被硬生生提离地面，身体如一块木板般僵硬，试图挣扎却无济于事。
最后像是拖把一样，在地上被两个人拖行。
等这护士全身上下都洗礼个遍了，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我这才拍了拍手示意保安停下来。
护士狼狈地撑起手臂，从黏腻的尿液中艰难爬起，用袖子胡乱地抹了抹脸，不敢直视任何人，低头撕心裂肺地痛哭着跑开了。
我随手把钱扔给保安，然后招呼茱莉亚拿上轮椅跟我去给老头随便找个病房换衣服。
当我刚走进一个无人的病房之时，身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茱莉亚，我这是错过什么好戏了吗？”
我回头一看，那老头醒了。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看不清我的样子，又颤颤巍巍的从轮椅下面摸出一副眼镜，戴上之后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下。
“茱莉亚，这位先生是谁？”他一脸懵懂地看着我，那模样丝毫没有刚才的张狂。
“他就是早上给我们粥的好人先生。”茱莉亚小声地说道。
“噢~您就是那位慷慨的先生，很高兴认识你…”老头说着，推着轮椅又向我靠近。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我很是警惕地把枪拿了出来。
老头看着我手里的枪，很是不解地问道：“先生，您这是做什么？我们无冤无仇，您为什么要拿出枪来？”
“无冤无仇？”我差点被气笑了。
茱莉亚赶忙上前趴在老头身边解释道：“爸，刚才你拿刮胡刀突然攻击了这位先生，还非要和他决斗，把人家的手都给划伤了。”
“那怎么可能是我划伤的，是维克多，一定是他！这个疯子！我连拿纸巾的力气都没有，哪可能再拿刀啊…”老头一听这话，连忙摇头否认。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脸上复杂的情绪，他随即冲我微微一笑说道：“实在抱歉这位先生，我叫卡洛，相信您也看出来了，我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
“没错，这副身体最早的一个人格叫奥威格，是西西里巴塔尼亚家族的顾问。先生，您有听说过巴塔尼亚家族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本地人。”
“噢，那请允许我向您简单介绍一下，它曾经是西西里最大的家族，有着辉煌的历史。在西西里曾经有句谚语流传：西西里的披萨，有一半是巴塔尼亚家族的人吃掉的。”
说到这里，卡洛眉飞色舞，一脸骄傲的样子。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正是因为家大业大，奥威格作为家族的三号人物，每天都要提防对手的暗杀，但是干这一行的没有绝对的安全，所以他睡觉每隔半个小时就醒一次，看看周围有没有找上门来的仇家或其他危险。
这就让他严重的睡眠不足，在这种高压环境下，逐渐分裂出了大概十几种人格，刚才伤害您的，就是这副身体的人格之一，他叫维克多…”
此刻，坐在我面前的这个卡洛说话柔声细语，像是大学里温文尔雅的老教授。
和之前那个刀法精湛的老头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一开始以为他是装的，不过通过反复观察，我发现他确实是真的换了个人。
卡洛微笑着说道：“医生说，维克多是因为接触过太多杀手才隐射出的人格，所以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他在杀人上确实很有天赋，虽然给我们惹了不少麻烦，不过如果没有维克多，我们早就被德古拉人格给杀光了。”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的意思是，人格杀死人格？”
“这很奇怪吗？总共就只有一副身体，大家都想要控制权，一开始只是普通的争吵，不过德古拉出现后情况就失控了，发生了很多流血事件。
要知道不同的人格，在体力、智商、道德等方面都有着巨大的差异，德古拉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大概是十年前，也可能是十五年前，德古拉杀掉了一部分人格。”
“那现在还剩下多少个人格？”
“现在？让我数数…到场的是…一、二、三…算上没来的维克多，和被我们甩开的德古拉，一共还有七个。”
卡洛对着四周空无一物，一片惨白的墙壁数数，仿佛那儿站满了人似的。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后背隐隐发凉。
我认真地看了看他问道：“按照你的说法，他们都在这？”
卡洛点点头：“没错，不过也不是每次都在，因为必须要有人去站岗，防止德古拉来追杀，等等…”
卡洛忽然抬头看向天花板：“你说维克多想自杀？”
“凭什么！他问过我们的意见吗？”
“德古拉已经知道我们躲在哪了？”
“维克多想不惜一切代价摧毁这个容器，和德古拉同归于尽？他疯了，你们也疯了？！”
卡洛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就仿佛天花板有个悍妇在跟他对骂一样……
茱莉亚长叹一口气，带着哭腔说道：“我父亲就是这样，在病情失控的时候喜欢自言自语，尤其是他杀死了我的妈妈和哥哥后，这种情况就越来越严重了。
不过他坚持说，是德古拉杀死的，后来他精神错乱，杀死了家族不少头目，教父念他曾经为帮派做过不少贡献，又确实有精神病，就把他流放了。”
“流放什么的都是借口！教父就是个混蛋！明明是他背信弃义，他担心我们这些家族元老觊觎权力，会给他即将继任的儿子造成威胁，就诬陷我杀人，把我流放了！这都是家族清洗内部人员常用的手段！”
老头忽然回过神来，用气呼呼的语气吼道：“我运气还好，还有人身自由，不像当年那些跟我一起生死搏杀的兄弟，十个有九个都被教父送到了精神病院！那帮人在精神病院里关着，这辈子也别想再出来了！”
我听到这话，脑子顿时一个激灵：“等等等等！你是说……你还有很多兄弟在精神病院里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