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许疏棠看到了许多新奇的花树,便向谢韫礼询问着各种树木的名字,像个好奇宝宝。
穿过竹林,又有一方静湖,周遭的景致与进来处又有不同。
湖水如明镜,倒映着周围的绿树青山,湖边的花草错落有致地生长着。
落月湖畔,许老爷子刚甩出鱼饵,回头便瞧见许疏棠和谢韫礼牵手走过来。
许老爷子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眼中满是慈爱。
谢韫礼停下来和两位长辈打招呼,“爷爷,我带棠棠过来熟悉园子。”
许疏棠机灵地往爷爷身侧的木桶里打了一眼,只见半桶清水,不见半只鱼影。
谢韫礼也往谢春水的木桶里瞧了一眼,同样空空如也。
两人不知怎么的,分别心有灵犀地走到他们中间的位置,充当起监工。
许疏棠歪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湖面,似乎在期待着鱼儿上钩。
谢韫礼问道,“爷爷,你怎么也没有钓到?”
谢老爷子假装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不是要带棠棠熟悉园子吗,站这儿做什么?”
小辈们进园子之前,他和许老头都在这钓半天了,一条小鱼也没有钓上来,今天估计也不会有所收获。
谢韫礼却像是没听到谢春水的话一样,“爷爷一定能钓上鱼的,您都有几十年的钓龄了,就算这池子里一条鱼也没有,到了中午,也能整出两条来。”
谢老爷子没好气,“快走快走,平时闷葫芦一个,这时候倒是话多了。”
“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他们,不然中午该吃不到鱼了。”谢韫礼很自然地牵住许疏棠的手,提议道,“我带你再看看园子的其他地方。”
许疏棠点头,轻声应道,“嗯。”
两人继续在园中散步,享受惬意的春日宁静。
就在这时候,她似乎听见了一声猫叫。
“喵呜~”
“喵呜~”
……
接连又是两三声。
许疏棠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很确定这不是幻听,而是有小猫在附近。
果然,没过多久,一只橘白相间的可爱小猫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小小的身体圆滚滚的,毫无畏惧地跑到许疏棠的脚边,用它毛茸茸的小耳朵,亲昵地在她的裙摆处蹭来蹭去。
许疏棠刚想蹲下来摸摸它,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谢韫礼紧紧牵着。
她有些尴尬,想要把手收回来,但谢韫礼似乎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要不要先放开我……”
谢韫礼漆黑狭长的眼眸微微垂下,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一抹宠溺的笑意,“不放开,也不妨碍你逗猫。”
“我总得逗一个。”她看着眼前俊朗的男人,有些心痒,“你不放开我,我就逗你了,可以吗?”
“可以的,你想怎么逗我?”他问。
许疏棠走近,指骨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我可真逗你了?”
谢韫礼失笑,轻轻将人拉近,两人一起在小猫咪面前蹲了下来。
许疏棠的左手依旧被谢韫礼紧紧牵着,只好用右手轻轻地点了一下小白橘的鼻头,那上面沾着一片带着露水的竹叶。
小猫看起来只有三四个月大,小小的身躯比起云园里的那只小肥猫要小很多,也显得更加活泼好动。
谢韫礼此时的注意力,却全然在许疏棠那染着薄红的面颊上。
猫咪经逗,她倒是一点也不经逗,细腻白皙的面颊上,那抹红晕,无比生动美好。
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细嗅轻吻。
喵呜……
许疏棠正专心逗猫时,草丛里忽然陆陆续续又窜出好几只小猫来。
许疏棠和谢韫礼对视一眼,笑着说,“我们带这些小猫咪去找爷爷吧,让爷爷钓鱼给它们吃。”
落月湖畔,木桶里依旧空空,许疏棠开始怀疑湖里可能没有鱼了。
谢韫礼心知肚明地对她说,“我们还是自力更生,不要指望他们了。”
“怎么自力更生?”
“也许厨房里可能会有鱼,我们去给猫咪们做猫粮。”
回去的路上,谢韫礼的手机忽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林叙的声音,“总裁,六只够不够?”
“够了。”谢韫礼想了想,淡淡地吩咐他,“下午往湖里投点鱼,免得爷爷钓不上来鱼,心情不好。”
一旁的许疏棠听出了端倪,意味深长地看着谢韫礼,“哄爷爷开心,那湖里原来真的没有鱼?”
谢韫礼收起手机,笑着解释说,“都还没往里面投放鱼苗,自然钓不上来鱼了。”
“果然没鱼啊!”
“一条也没有。”
回到宅子里,谢韫礼熟门熟路地带着许疏棠进厨房。
摆在入口处的水缸里,有好几尾早上刚从云园带过来的小黄鱼。
谢韫礼捞了两条出来,向案台走去。
许疏棠跟过去,问他,“是不是要煮鱼?”
“煮熟了,挑走鱼刺,就可以喂给小猫咪了。”
谢韫礼开火煮鱼,待鱼煮熟后,又细心地挑走鱼刺。
“棠棠,你端出去喂它们吧。”
“好。”
可等到许疏棠喂完猫回来,谢韫礼还在厨房,甚至衬衣袖口挽起,正在切菜,而且还刀功了得,技法熟练。
“韫礼,你还会做饭?”
“当然。”谢韫礼说,“这是谢家男人的必修课,爷爷和父亲的厨艺都很好,自然不能在我这里断了传承。”
许疏棠还是有些意外,不管是在桐溪生活的那十八年,还是回许家的五年,她都没有见过温兴业和许鸿安下过厨房,至于顾沉,她更是完全无法想象他下厨的样子。
她走过去,看了看案台上的食材,大致猜出来谢韫礼要做些什么,便安静地在他身旁协助备料,打起下手。
“去喊爷爷们回来休息,这里我来就好。”
话音刚落,许舟河和谢春水就拎着渔具回来了。
谢春水看着厨房里默契十足的小年轻,有感而发,“许老头,你看看,他们多般配。”
许舟河骄傲,“当年多亏我提了一嘴,我们两家才结的亲。”
谢春水反驳他,“明明是我先提的。”
两人因为这事,又争执起来,没完没了。
中午时分,阳光柔柔地洒在琉枫公馆的宅子里,午饭后,谢韫礼领着许疏棠去熟悉她的卧室。
她一踏进房间,便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卧室正中的公主床格外惹眼,粉色的帷幔轻轻垂落,窗台边的几株芍药开得正好。
目光缓缓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许疏棠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熟悉感,仔细打量房间的布局,惊讶地发现,除了那张充满少女心的公主床以外,她有种置身于谢韫礼卧室的错觉。
“这个房间布置的比较匆忙,以后可以根据你自己喜好,变动一下房间里的布局。”
“这样我就挺喜欢的,可以不用动。”许疏棠转过头,带着疑惑问谢韫礼,“你的房间离这里远吗?”
“我在这里没房间。”谢韫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