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被屠杀的声音,伯爵塔附近发生的惨案,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不为人知的,且正在酝酿的阴谋,但是他不想因为这些事情,伤害到了叶青皓,两人约定好这件事除了他们两个,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返回卧室的路上,东筱褀面色沉默,就连烛颛,也无法猜透他在想些什么,因为他觉得这个能够扳倒斯特雷而且让他接受报应的计划,知道的人有他和叶青皓便足够了。
“若是现在就去揭露伯爵塔的真相,想必不止是东苍院,东域王朝也一定会会陷入巨大的精神崩溃混乱当中,那样不妥,而且,我对这个痛恨已久的敌人,也没有十足的了解,贸然闯入伯爵塔,恐怕反而还会中了他的道……”
斯特雷既然能在王朝的统治下做出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还没有人敢站出来揭发,那这东苍院的水,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此时,他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浓厚的黑云遮住了阳光,像是起风了,云层飘浮不稳,大片的云卷翻腾不息,东筱褀的心里,也跟着难耐不安,那场自己早已预料到的暴风雨,或许已经不远了。
回到室内,他轻手合上房门,鹤止云还在床上休息,熟睡的侧颜,清秀无比,但他没有心思去看,待到夜幕降临,他点燃蜡烛,在烛光的微弱辉映下,叶青皓的信封才被他拆开细看。
“金皇陛下,见字如面,近来伯爵塔的周围地带,深夜时常会传来野兽的惨叫,眼下东少侠等人已启程出发平息沙城暴动,我坚信有他在,温老之女珞清小姐一定会平安归来。
在这段时间里,惨叫声已经成为常态,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叫声便会在书院离伯爵塔的这段路上高声愤起,而且已经不止一次,我深感此事事态严重,伯爵一定是在进行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行动,而且还涉及到血案发生,我恳求金皇陛下能够明察秋毫,还东苍院一片清净。”
……
放下书信后,东筱褀震惊之余的目光,望向窗外远处伯爵塔的方向,他冥冥之中有感觉,叶青皓的意思,已经写的很明白了,这夜里突然传出来的惨叫声,而且还是野兽被屠戮的声音。
他目前能想到的真相就只有一个,斯特雷在进行某种血祭仪式,胡天武当时说的那些野兽被送进伯爵塔之后就再也出不来的话,竟是真的。
但问题一个接一个,他最想知道的是,这家伙在血祭什么呢?魔兽的血脉和兽核固然能提升源力修为,但如果吸的量过多,也会爆体而亡,斯特雷明显不会这么愚蠢。
从他派遣叶家兄弟前去岩石帝墓的这个举动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心思缜密,善于逃脱罪行,让他人替自己受罪。
思考了一夜,也未能想出事情的真相,眼下坠星海命案迫在眉睫,但好在有虞溪萍当时说的九段牡楠枫前去支援,自己倒是可以先去镇龙断天山,先把修为给晋升了,再去解决那场血案。
天微微亮起来,在椅子上睡了半宿的东筱褀,由于想事情想的太入迷,即便快到清晨了,也还是没醒,烛颛见他累坏了,也没有去打算吵醒他,因为鹤止云一觉醒来看到他睡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起初,鹤止云还以为这封信依旧是温珞清写给他的,却没想到,是一个陌生人告知东筱褀关于伯爵塔的秘密惨案,看完后,鹤止云皱起眉头,扶起东筱褀替他盖被。
“静蓉,你在哪……”睡梦中,东筱褀依然还是喊着这位挚爱姑娘的名字,鹤止云在一旁听到后,恍惚间胸口颤抖了几分,回过眼眸,看着在自己床上熟睡的东筱褀,沉默的清秀面孔,黯然失色了很多。
“你还在想着她,筱褀,我真想知道,这个让你魂牵梦绕的女孩,在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付出。
从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就连睡觉的时候,也还是这般念念不忘,若是我当初遇到的那个男人,是你的话,那该有多好,我也不至于做出穿越位面洪流的这种举动,去自我了断……”
两行清泪划过面颊,滴落在东筱褀的手腕,仿佛是受到了某种触动,他的嘴唇微微蠕动,宽厚手掌反射似的,微微抬起,鹤止云抬眸望见,丝毫没有思考,便握住了。
“呃。”仰躺在床上的东筱褀,眼皮慢慢的抬起,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另一只温润如玉的手紧紧握着,他抬头向右看去,鹤止云的模样,瞬间清晰了。
“止云兄?你怎么又哭了?我这是在……”两眼相望周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脑海猛地回想起,自己的床当时因为炼化瀚海幽焱火而被烧坏,自己躺的是鹤止云的床。
闻言,鹤止云别过头去急忙擦拭脸上的泪痕,眼眶泛红的模样,让东筱褀看的有些微微发愣。
“你在椅子上睡着了,屋子里冷,就把你放在床上。”
“你……抱得动我?”虽是调侃,但是鹤止云却没有笑出来,就连一道笑意,都被掩藏在眼泪之后。
“又不是一块铁,怎么抱不动?”
“那也是,止云兄……你看完了?”他看到叶青皓的信封被鹤止云攥在手里,露出惊讶的面色问道。
鹤止云轻轻点头,把信递回给他,道:“你和这个叶青皓是要打算联手把这个伯爵斯特雷给搞垮,没有考虑的很周到。”
“怎么会?我觉得只要有合理的计划和揭发伯爵塔的真相,斯特雷必然逃不掉王朝的制裁,虽然我的确很想亲手宰了他,但是我如果直接出手,东苍院或许不会答应,因为他毕竟在这里积累了多年的威望和名声。”
“那你怎么做到去揭发所谓的真相?你连那个塔都进不去。”鹤止云不认同他的想法,连忙开口制止。
听闻此言,东筱褀抬起手,那枚符印周身环绕的土源符符印被他握在手中。
“谁说我进不去的?这次你要相信我和叶青皓,止云兄,你莫不是忘了我的土源符符印,能够感知地表一切能量,就算我本人在这里,我也能知道被他屠杀后的魔兽被葬在何处,我想了一夜,终于想出办法该怎么对付他了。”
“单靠一枚符印,你就想对付坐在高塔之上的那个伯爵?你会不会有些异想天开了?”鹤止云不信,拿话刺激他道。
“我现在确实是不能对付得了,但是坠星海的命案,如果和他有牵连的话,就说不定了,他看中的岩石帝墓的传承被我所夺,珞清已经帮我摆脱罪名,所以我现在是无罪之身。
倘若这场颠覆东苍院的重大行动要实施,以珞清的性格,一定又要出来维护东苍院的声誉,止云兄,我希望你能帮我拦住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