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舍命的关心自己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我小时候,关心我的只有我姑姑。
进公司司后,有队长,陈延瑞,王俊,老张....
他们在意我,我也舍命一样的回报他们。
我看向候洋,重新振作起来,如鱼一样往前快速游去。
游出长长的一段,追上来的河伯虫少了,我收身等候洋,这才发现自己不在原来的水道,而是进了一条岔道。
这条岔道比刚才的水道更宽敞一些。
不一会儿候洋赶上了来,他冷嗤一声,“有狗在你屁股后面追吗,跑得这么快。”
我一的,乐坏了,笑了笑起来,“确实感觉有狗在我的屁股后面追。”
他不就是在我后面吗,是他先骂他自己的,别怪我了。
候洋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了,一脚向我踹过来。
既然离开了草三他们,我们没有道理再回去,更何况那里有河伯虫,现在过去等于自找麻烦。
候洋抽出匕首,想帮我把后背上的河伯虫挑了,忽然他‘咦’了一声。
我不明所以,“怎么了?是不是潜水服被咬坏了?草,死定了。”
候洋没吱声,在我后背上捣鼓一阵子,“好了。”
我追问一句,“衣服破了没有?”
候洋说,“没有,你的衣服和你的脸皮一样厚。”
我十分庆幸,刚才被河伯虫团团裹住,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我弹掉腿上最后几只河伯虫,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匕首问,“你的匕首是哪里来的?”
草三怕我们对他不利,没给我俩配武器。
候洋把匕首收起来,漫不经心说,“身上藏一把匕首能有多难?我可不像你,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被人卖了你还要替人讨价还价。”
我知道自己有时有些盲信,也在逐步的改变,“谢谢你,候洋,回去请你吃好吃的。”
候洋横了我一眼,“好呀,铁公鸡拔毛了,怎么着回去后也得大吃一顿。走吧,继续。”
这条水道更长,而且是蜿蜒的。
我和候洋的游泳技术都不差,
又往前游了一段,又到了一个山洞,洞里有十多条分岔口。
我傻眼了,之前还有草三指路,现在怎么走,我看向候洋,“怎么办,走哪一条?”
候洋瞅着几条岔道,“这是在逼我猜盲盒?我觉得哪条都不合适。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外面的河伯虫继续睡沉,我们原路返回。”
我疑惑不解,“河伯虫沉睡?”
候洋白了我一眼,独有的嫌弃人声音又出来了,“怎么,老沈,你没看出来刚才那些河伯虫一直在沉睡,只到被同伴的尸体气味给惊醒,然后才攻击我们的。”
我真没看出来,现在想了想,觉得是有可能的。所以,从一开始它们就不是什么琥珀,而是致命的武器。
我俩浮立在水中,两束探照灯在山洞里扫视,岔口里一片幽暗。
我把光束落在其中一条岔口里,紧紧盯着岔口处。
候洋有些诧异,“怎么了?”
我笃定说,“有东西过来了?”
候洋顿时紧张起来,把匕首握在手里,看着岔口。
果然,最多三十秒后,灯光尽头出现一张五官齐全的人脸。
候洋一声惊呼,“好丑的一张脸。”
我也觉得丑,不仅脸丑,身体更体,“这条人脸鱼不是之前的那条,惨了,它是来替家人报仇了。”
候洋把匕首塞到我的手里,直接把我往前推,“沈哥,你和它亲,你上。”
这条人脸鱼比之前的小一些,只有三米来长,眼珠子已经退化,应该是没有视力。
没有视力的鱼,其它的感觉更敏锐。
我不敢大意,紧握着匕首,全神贯注准备大干一场。
人脸鱼慢悠悠地向我游过来,将要到我的攻击距离时它忽然调头走了。
它这一招把我搞蒙了,它是什么意思?是饱了不想吃东西还是怕我?
我怔愣地看着人脸鱼离开,它的速度并不快,一扭一扭的游到岔口。
突然,它莫名奇妙地挣扎起来,而且是剧烈挣扎,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一般。
我攥紧匕首挡在候洋面前,紧紧盯着人脸鱼,渐渐的,我震惊得半晌合不拢嘴。
三米多长的人脸鱼,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点点的变成白骨。
我吓得匕首快要拿不稳,退到候洋身边,急切说,“你看清是什么东西了吗?”
候洋也一直看着人脸鱼,摇摇头,“应该是很小的东西,微生物一类的。”
我拉着候洋转身,“我们离开这里,要快。”
候洋却按住我,“沈哥,你觉得哪里安全?”
“原路返回。”
“返回也没有用,你还记得我们刚进来时失踪的那个人吗?”
我当然记得,“他怎么了?”
“那人就是无声无息的变成了白骨。”
我愕然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当时草三没有细查,直接让我们继续赶路。
候洋平静地说,“我说我看到的你信吗?草三把人集中起来时,我往前走了几米,看到了一具白骨。之前我一直怀疑不是他。现在看来,就是他。”
我惊悚地看向浮在水中的人脸鱼白骨,骨头上甚至连一丝血肉都没有。
这种微生物也太可怕了,简单比死神还要称职,让人防不胜防。
我戒备地看着四周,生怕那东西缠过来。
有一点动静我都会吓得心尖打颤。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思索一番,还是决定回去,“海南翁的坟墓或许真的在这里,前面不知道还有多少诡异的东西存在。候洋,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情愿自己一个人来也不想候洋涉险。
候洋盯着远处,摇摇头,“既然进来了,主人不让走,谁也别想出去。你看,又有东西过来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从一条岔道口缓缓飘出来两排侍女。
一排九人,侍女们脸色红润自然,头梳高髻,身着条纹裙,足蹬黑色高头履,手里提着白色八角宫灯。
宫灯上写着一个红色小篆:白。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哪,我一定会认为她们仙女。
侍女飘飘然到我们面前,她们不言不语,自行分开让出一条路。
意思明了,让我们跟着她们走。
我看向候洋,候洋向我挑了挑眉,用手语说:这是主人有请,我们作为客人不去就是没礼貌,是不尊重主人。走吧,沈哥,我们去见一见这里的主人。
我的直觉是不要去,这里的主人是谁,海南翁?还是嵇护法,或是那只白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