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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雾似乎散了,不过,天空依旧灰蒙蒙的。

    我威胁吴宵,他总得顾忌一二,如果白袍人全部不吃药,他还真能把所有人杀了不成。

    吴宵眉眼带笑,“后悔?我吴宵从不做后悔的事。”

    看着他漠不关心的模样,我恨上他。所以,我冲着白袍人大吼一声:“你们别听吴宵的,没有长生药,你们吃的也绝不是长生药,百年后,柏子村还是有人会死的。”

    我的话是有效果的,已经出来的白袍人惶恐地望着我。

    还没有进去白袍人驻足看向我。

    我已经感到头顶上麻木了,有血水模糊了我的眼睛,“吴宵,我来自百年后,你放过,要不然...”

    吴宵不吃我这一套,“百年后又如何,我还见过来自千年后的人。”他说着看向驻足的白袍人,“求长生的是你们。这一次我是奉了教主的命令给你们送药,教主原话,你们葛氏所有人必须求是长生。要不然....”

    没进去的白袍人默默转过头,继续进屋。

    惨了!

    我是一点胜术也没有了,心念电转,为了保命,我也豁出去了。

    “吴宵,怎么说我也是半个吴家人,你不能这样你的晚辈。”

    吴宵神色一顿,来了兴趣,“半个吴家人?说说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吧,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

    我在程护法那里发过誓,不会和吴安顺有所牵扯。现在,为了活命,要和吴家牵扯上了。

    “我妈是吴家人。”

    吴宵漠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你是吴家的外孙!呵呵,长得可真丑,揭了吧,给他换张皮。”

    他说得云淡风轻,气得我七窍生烟。

    大汉接着捣鼓我的头皮,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头顶上凉飕飕的,自己的一层皮被揭开了。

    我既愤怒又无奈,哀求说,“吴爷,吴祖宗,你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闯进来,我不是有意的....我对自己的这张脸还是挺满意的,我还要脸,我不想换脸皮。爷,求你了。”

    这一声爷,我也没有叫错。

    吴宵满脸不耐烦,“果然是混了种了,吴家可没有你这样的软骨头。”

    草!

    他要剥我的皮,还骂我是软骨头?

    还真没见过像他这样不要脸的。

    “吴爷,我们做个交易。你放过我,我和你说说百年后的不死鸟神教,说说吴家。你看....”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响。

    听到枪声,我不仅不怕,还满心的感激。

    一定是候洋来了,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见到候洋。

    候洋一枪射在大汉身上,子弹从大汉的身体里穿过,射在墙壁上。

    “老沈,你这是要自我摧毁吗?”

    我尽可能地转动眼珠子看向候洋,候洋身上有些狼狈,鞋子裤子上沾满了红泥,头发结成块贴在头皮上。

    他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你不要用这种呕心的眼神看着我。我来,完全是顺路。”

    他就站在我面前,站在大汉的旁边。

    大汉还在捣鼓我的皮,像是没看到候洋一样。

    我看向吴宵,吴宵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他脸色很白,白得透明,睡相安静,像是....死了一样。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居然感到可怜可悲可惜!

    草!

    我对候洋说,“候洋,拉我一把。”

    候洋十分不情愿,还是拉了我一把。

    很奇怪的事,他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拉了我一下,我一直僵直的身体居然能动了。

    我立刻往后跳开几步,伸手摸向头顶,没有血,头发也是完好的。

    幻觉,刚才的一切是幻觉。

    我指着吴宵问候洋,“候洋,你看到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候洋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眸光暗了暗,“你说有什么?”

    他这样问说明他看不到。

    我想验证一件事,看向陆续从屋子里出来的白袍人,上前几步,抓着一名白袍人。

    果然,我的手指穿过了他的身体。

    我试着问白袍人,“你们吃的是什么东西?”

    那人充耳不闻,渐行渐远。

    我是彻底被搞蒙了,如果一切是幻觉,为什么吴宵能看到我?

    如果不是幻觉....

    “你很关心他们吃的是什么?”

    不知何时吴宵下了罗汉床,几乎贴在我的身上。

    我吓得要后退,没等我退开,吴宵一手抓住我的后脖颈,一手撬开我的嘴巴。

    玄能阴着一张老脸,把什么东西丢进我的嘴里,又在我的胸口拍了一下。

    我能感觉到有什么带爪子的东西滑进我的喉咙,进了我肚子。

    同时,感到胸口闷闷的疼,有东西往我的心脏里钻,一直钻到心脏最深处。

    我一手捂着胸口,骇然失色,望着吴宵问,“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吴宵拍拍手,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不以为意说,“验证能否长生的东西。”

    我伸手想抓吴宵,一招落空,“我不要长生,我不要,快把它们拿走,快点。”

    想到自己体内有虫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虫子,我膈应得难受。

    吴宵没有搭理我,返身到罗汉床上,又要躺上去。

    “吴宵,这东西是你弄出来的,你自己吃了吗?”

    候洋见我像疯子一样对着空气大吼大叫,一脚踹中我的屁股。

    他的力道没有把控好,又或者是故意的,我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两只手擦在碎石地上,磨得生疼,都见血了。

    我顾不了疼,跳起来找吴宵,要他把我肚子里的虫子拔出来。

    一抬头,迎面是一棵石榴树,红红的石榴又大又圆,树旁边拉着一根晾衣绳,上面挂着几套女人内衣。

    环顾四周,雾已渐渐散了,我傻站在一户人家门口。

    候洋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满眼嫌弃地看着我。

    我摸了摸胸口,又看向候洋,“我....这是怎么了?”

    候洋长长叹口气,缓缓开口,“你和我们在青稞地走散了,我和花二四处找你,找不到你,你的电话又打不通。”

    “我和花二只好回去,等到雾快散了,教授他们在装车,我先一步进村。”

    他说着皱起眉头,犹豫一下,还是说了,“我就看到你一个人站这里自言自语。”

    我错愕地望着他,我?自言自语。

    候洋同情的看着我,“老沈,你刚才是看到鬼了还是....”

    鬼?

    吴宵他们算是什么,鬼?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