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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兵荒马乱,几人出了小巴车,大家都有受伤,多是轻微的擦伤。

    草一的右手腕有轻微扭伤,发型也乱了。

    他气急败坏地冲到司机面前,“你他妈的是故意报复我们对吧。”

    说着执拳攻击司机的脑袋。

    司机一直在帮忙救人抢物资,离我比较近,草一出拳时,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这是在干什么,出车祸也不是他想的。”

    草一眼珠子上爬上几缕血丝,怒瞪着我,“滚开,他是想谋杀我们,谋杀,是见财起义。”

    我觉得草一像嗑药一样,疯了。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满心嫌弃说,“你有病就去治,不要祸害别人。”

    我出手的力气并不大,草一后退几步,被斜坡绊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双眼如淬了毒一样盯着我,“你敢欺负我?你们敢欺负我。”

    他的目光移到花二身上,“你拒绝我,喜欢他这种屌丝,你也是够下贱的。你等着,你会让你们后悔的。”

    草一说完顺着斜坡往上爬。

    教授的腿被撞到,行动有点不便,他跟过来大叫草一回来。

    草一充耳不闻,转眼间消失在浓雾里。

    司机满心担忧地劝说,“客人,雾太浓,大家最好不要乱走。这里是山里,沟沟壑壑的很多。”

    我没想到草一这么幼稚,没有一点集体精神,在危险的时候脱离队伍。

    此事因我而起,我得解决。

    “我去把他拉回来。”

    候洋拎着枪晃悠悠走过来,“我和你一起去。”

    花二也开口了,“刚才是沈哥救了我,我也要跟沈哥一起去。”

    花一和草三看向教授,教授叹口气,眼里颇为失望,是对草一的失望,“你们几人分两组,一起去找找,一定要找到且把他带回来,记住了大家随时保持联系。”

    候洋却阻止了花一和草三,“你们在这里收拾东西,那个混小子我们三个去找就行。”

    我也觉得他俩留下更好,教授毕竟年纪大了,万一遇到什么事也不方便。

    最终我和候洋花二三人一起去草一。

    自从刚才从花二的嘴里看到鸟形舌钉,再面对她的撩拨,我的心异常平静。

    候洋问花二,“那个混小子一直在追你?”

    “嗯,他从大二开始追我,追了四年了。”

    花二伸手想挽住我的胳膊,我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臂。

    她不解地看向我,“沈哥,你吃醋了?嘻嘻,你不用吃醋,我没有答应过他。”

    我远离花二一步,“我没有吃醋。另外,我已结婚了。”

    我觉得自己挺渣的,到现在才说出自己已婚的事实。

    花二吃了一惊,“沈哥,你....结婚了?嫂子长什么样?是做什么的?有她照片吗?”

    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筱雅自从在鬼船上吞噬了大量的厉鬼魂魄,陷入沉睡,我一次也没有梦到过她,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三人沿着草一离开的方向追,雾真的很浓,几步之外就看不到了东西。

    候洋让花二给草一打电话,花二拔了过去,电话通了却一直没有人接。

    “沈哥,他不会出事吧?”

    花二面带担忧。

    我环顾四周,忽然怔住,只见远处有两排黑色人影,人影像巨人一样耸立在白雾中。

    是树吧!

    我自我安慰。

    三人沿着路继续往前走,这里的山路很窄,只有一条车道,路两边没有护拦,路基是斜坡。

    必须是老司机,要不然,很容易把车开下斜坡。

    我们追出两里多路,打了十多通电话,也没有找到草一。

    候洋不耐烦了,“我们回去了。他是成年人,成年人的基本法则是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他这样...出事也怨了别人。”

    花二没作声,看向我。

    我却绷紧了神经看向左前方,两排黑色的人影还在,而且比刚才清晰了许多,个个有几十米高。

    “你们说,那些影子是树吗?”

    我抬手指了指,问候洋和花二。

    他俩看向我手指方向,一脸的茫然。

    花二问,“沈哥,你说什么影子?”

    我坚定地指向一个方向,“那里有一排影子,你们看不到?”

    候洋和花二同时摇摇头。

    我心惊不已,他们看不到,不是树的影子,人的?鬼的?

    候洋见我发呆,推了我一把,神色懒散,“老沈,我们回去吧。等雾散了他自然会回来。”

    我思索一番,决定往回走。

    正在这时,一声惨叫从远处传来,分辨一下,正是黑影所在的方向。

    声音凄厉,不像是人发出来的。

    接着又是第二声,第三声。

    我顿时一惊,“一定他是出事了,快,我们过去。”

    如果草一出事了,我会自责的。

    我拉直线往黑影的方向走,山路不好走,有时还是庄稼地。

    候洋和花二紧跟着我。

    黑影看起来很近,走起来却很远。

    我们横跨过一块青稞地,上了一条路,黑影终于近了。

    我站在路上,望着前面两排二三十米高的黑影问,“你们现在能看到黑影吗?你们说这是什么东西。”

    久没有等到候洋和花二回答,我回过头,目之所及,雾之边缘,一个人也没有。

    我焦急地冲着青稞地大叫,“候洋?花二?”

    怎么回事,前一秒花二还在抱怨,要一把火烧了青稞。

    候洋还在劝我回去不要多管闲事。

    青稞已成熟悉,颗颗饱满,我的声音从青稞地里穿过,消失在白雾中。

    我拿出手机,给候洋拔电话。

    他的电话无法接通。

    我试着发微信,提示发不出去,这时,我才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候洋?花二?”

    我急切的返回青稞地,试着从来时的方向找回去。

    我走得既快又急,青稞上的尖芒拉伤了我的手臂,我一点也不觉得痛。

    转了一圈,一转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路上,黑影就在前面不远处。

    自我安慰一番,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压下狂乱的心跳,不要紧张,也不要着急,慢慢弄清这是怎么回事。

    练了一周天吐纳法,心情终于平静下来,正面对着两排黑影,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我定下心正要走上前,忽有所感,我身后有东西。

    我猛然转过头,身后站着一人,几乎与我是脸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