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仿佛也察觉出了不对,急忙踹了一脚寇槐,“你把话说清楚啊。”
寇槐无辜转头,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啊。
但面对的是二奶奶,他想了想还是再次开了口,“救活她。”
这话你不是说过吗,为什么还要再说一遍,司琴无力扶额。
旁边那女子的血一滴一滴滴到地上,嘴唇也开始发白,祝月朗知道现在不是探究女子身份的好时候,不管对方身份如何,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救活她。
“栀子,快去将城中最好的大夫请来。”祝月朗冷静开口。
“是,奴婢已经派人去请了。”
“将这名女子抬进我的院子,把东厢房收拾出来。”
“啊,二奶奶,这不好吧,她这身上全是血,万一脏了你的院子不好,要不就让她住客房吧。”栀子有些犹豫。
“没什么不好的,将她抬进去。”祝月朗言语坚定。
现在还不知道这女子身份是什么,最好的做法就是放在她的院中。
而此时陆府门口经过的几个百姓,却是伸长了脖子想往里看。
“哎,这人不是经常在陆将军身边跟着的吗,怎么现在回来了。”
“不知道,但我刚刚看到陆府抬了一名女子进去。”
“啊?什么?陆将军的贴身侍卫,送了一名女子回来?”
“什么?陆将军将一名女子带了回来。”
“听说陆将军爱上了一名女子,并将她带了回来。”
消息就这么传开了。
……
灼月院中,玉澜堂的郑大夫一只手搭在那女子手上,面色沉重,眉头紧锁。
“怎么样大夫,这人有救吗?”徐氏站在床头问道。
“这种情况……”郑大夫沉吟着,好似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一样。
“是伤势太重吗?”徐氏小心翼翼地问道,“无妨,郑大夫,有什么话您就直说。”
“她伤势看起来虽重,但大部分都是些外伤,唯一一个有些严重伤口在胸口出,不过应该是有擅长外伤的医士治疗过了,要不然也撑不到现在。”
“那大夫,是有什么旁的问题吗?”祝月朗也开了口。
“只是这位娘子,已经怀孕了,有些药我不敢用啊。”
郑大夫这句话一出,惊了在场众人。
这女子怀孕了?!
这孩子是谁的?众人心中都浮起了一个念头。
“大夫,这女子怀孕几个月了。”门外一个声音传来,众人转头一看,是老夫人身边的玉露。
玉露走进来后,向着祝月朗和徐氏行了一礼,“老夫人也听说了此事,于是派我来看看。”
玉露刚到门口,就听见郑大夫说那女子怀孕了,便开口问了一句。
“应该是两个月左右。”郑大夫摸着胡子,斟酌着说出了一个时间。
郑大夫说完后,徐氏和祝月朗对视了一眼。
从陆承灼出征到现在,就是两个月左右。
徐氏明显神情更为焦急一些,这孩子肯定不会是二弟的,她相信二弟的品德,再说他一向治军严谨,怎么会在打仗之际去想女色呢。
只是这些方面,刚嫁进来的祝月朗可能不会了解,徐氏就怕弟妹误会。
但现在郑大夫在这,她也不好直接说。
只能不断给祝月朗使眼色,让她安心。
但在祝月朗眼中,徐氏像是在暗示她,这孩子有可能是陆承灼的,你得好好照顾她。
说实话,祝月朗在知道这女子怀孕,还刚好是两个月的时候,心中猛地跳了一下,甚至不知为何有些酸涩的味道。
明明前几天才给他写了信,终于迈出了第一步,今天就得知他送了一名怀孕的女子回来。
“这孩子一定能保住吗?”玉露在旁边状若无意的问道。“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又在马车上颠簸了这么久,这孩子还好吗。”
“二奶奶您看书多,您看这孩子能保住吗。”
玉露说这句话时,看了一眼祝月朗。
祝月朗心头又是猛的一跳。
玉露这话的意思是,这孩子能不能活,要不要留,全看她的意思。
不行,她们还不知道这女子真正的身份,不能这么鲁莽地就做决定。
就算,那孩子是陆承灼的,她也不能就这样决定对方的生死。
眼睛看向床上那女子,分明已经伤得很重了,意识已经不清晰了,可手还是下意识地放在腹部。
她一定很在意自己的孩子吧。
祝月朗的沉默却让玉露有些误会,冷静开口,“二奶奶不用担心二爷那边,有老夫人在。”
在她过来之前,老夫人就交代过,一切听从二奶奶的安排。
不得不说老夫人的意思让祝月朗有些吃惊。
她以为老夫人派玉露过来主要是为了看情况,保护那名女子。
毕竟在很多人心中,尤其是大家族的老祖宗心中,传宗接代最为重要。
“多谢祖母的关爱,我觉得这孩子到现在都还好好的在他娘肚子里,一定是能活下去的。”
“好,既然二奶奶觉得他能活,他便能活。”玉露深深的看了一眼祝月朗,说完后便站在旁边不说话了,只是心中却有一个念头在盘旋,果然和老夫人说的一样。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床上的女子仿佛听见了在场众人的话,眼睛还未睁开就开始呼唤自己的孩子。
“大夫,她醒了吗?”
郑大夫掰开女子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摇摇头,“没有,刚刚那应该是她内心极为牵挂,所以才脱口而出。”
“郑大夫,那便开一些温和的药吧,伤好得慢一点都没关系。”徐氏看着那女子的样子,心中觉得若是她醒着,应该也会这样选择吧。
“既然如此,那老朽便去开药了。”郑大夫冲着几位奶奶拱了拱手,准备下去。
“哎,郑大夫,今日府中之事……”徐氏叫住郑大夫,一句话欲言又止。
“大奶奶放心,我们这行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郑大夫不用徐氏说完就知道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这高门大户中,谁家还没点秘密,他们玉澜堂能一直开下去,肯定都是心中有分寸的。
郑大夫走了以后,徐氏才拉着祝月朗的手,开始了一如既往的苦口婆心。
“弟妹啊,你要相信二弟,他绝不是那种刚娶亲就在外面乱来的人,我是他大嫂,除了母亲以外,我最了解他,这么长时间,连个女孩的手都没牵过,怎么可能直接造个孩子出来呢……”
这边司琴正在“严刑拷打”寇槐。
“这女子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